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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极乐-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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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是箭如雨下,河岸边顿时是惨叫连连,促不及防的税吏官兵们大意之下被射得和刺猬一样。抱头鼠串的一些已经慌不择路的朝水里跑,等他们下了水没多一会,河面上一个个脑袋狞笑着浮了上来,用手里尖锐的匕首狠狠的朝他们刺了过去。
河岸边,河面上,一时是惨叫连天血水横流,河流之内潜伏的人马杀起人来异常的简单,将进了水内的倒霉鬼不是刺死就是溺死,在血水的飘荡之中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浮上了水面。
河边的埋伏打得很顺利,岸边的弓箭手密集无比的偷袭没放过一个,其他的活口到了河里也被早就埋伏在水底下的人干掉。水底下埋伏的人个个水性极强,对付这些北方来的旱鸭子轻松得和宰杀牲口差不多。
岸边远远的打了个手势,副官看了一眼后恭敬的秉报说:“提督大人,这些人全解决了,一个不留。现在他们还在巡查确保没半个活口,弓卫营请示是否还有接下来的任务。”
“叫他们全回来吧。”梁胜早已心中有数:“命大船前去接应,将这些船拆了连同那些尸体一起烧掉,再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埋了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银两呢?”副官继续请示着,他对于梁胜的态度不亢不卑,但却是言听计从没半分质疑,即使梁胜现在身为水师提督却在洗劫户部的税银。
“先运回城内,找个稳妥点的地方收藏起来。”梁胜满面的肃色:“这些事你亲自去办,记住了,任何地方都不能出半点纰漏,要确保一定死不见尸。朝廷一但问责起来的话,即使税吏的船队是在太湖不见踪影,但也与我水师提督无关。”
“属下明白了。”副官满面肃色的点了点头,立刻着手去办差。河面上漂浮的尸体死不暝目,死去的脸上僵硬着不敢相信的震惊,或许他们无伦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死在这,死在江苏水师的营地之旁,这个他们认为安全无比的地方。
第557章 庸人自扰(上)
魔教倾巢而出,与其他暗地里的势力张牙舞爪的配合着,对户部的人马进行着肆无忌惮的洗劫,可以说在情报充足的情况下已经将所有的税银队伍一网打尽。
定王千算万算,怎么算都算不到眼下如日中天的魔教会是敬国公府的爪牙。东北大营秘密送来的情报一到了薛利的手上立刻转交给杨存,定王虽然在朝堂上势力薄弱但依旧有着自己的耳目,这份情报的详细程度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一者,路线无比的清晰,由哪位官员带多少人的队伍主收那些地方的税银,随行的有多少官兵都一目了然。而且他还把每批人的任务分配打听得很是清楚,连接收税银后回京的路线都标注得很是仔细,可以说真实的情况和这份情报上的一样没分毫的差被。
杨存看到这份慎密的计划时脑海里立刻联想到了很多,包括眼下朝堂内的局势。
一是定王虽然盘踞东北但在京城的眼线还是众多,二是温家的态度已经很急了,以温迟良的老谋深算来说制定出计划以后却没多少深思熟虑后的变更,可见他没过多的时间来筹措这些事,或许他考虑的太多了已经没这方面的精力再做其他的算计。
若说误差的话也有一点,那就是户部税吏出京的时间早了半个月,这可能也是老温唯一玩的毛腻了。眼下温家行事都须谨慎,在他看来哪怕是有所泄露但只要把时间提前的话应该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明显他没想到的是这份完整的计划还是到了定王的手上,而魔教与杨存的官匪勾结也是不为人知。所以魔教这边动手的准备虽然有些仓促,但在充足的准备下还歹也没出什么意外,按事先的计划将这一批的税吏都一网打尽。
杭州城外,一品楼湖边的小塔院的最顶层。吹着清爽的春风,喝着杯中的佳酿,薛利难掩得意的笑道:“公爷,这次爽啊。定王费尽千辛万苦想劫户部的银子,没想到最后却是为自己做了嫁衣,想来等定王醒悟过来会恨得肠子都青了。”
杨存没有答话,而是抿着酒沉思着,说实话这次趁火打劫的计划并不高明。能顺利得手这完全是因为定王不清楚自己和魔教的关系而已,只是这批税银到手以后老温那边什么态度?定王失了这批银两势必影响到他的计划,接下来这二者间会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老温是只老狐狸,时间上一点的算计差点连自己都着了道。以他的聪明才智想来也觉得这份计划不能百分百的保密,所以他选择打了一个时间差,确实也如他所料那样消息真的走露了,而且得到这份计划的还是他最大的对手定王。
双方都有一个失策之地,那就是他们都料不到会对税银下手的是杨存,这是他们共同的一个疏忽点,似乎在他们的心里敬国公再可恨也是游离于皇权之争外围,再嚣张跋扈也是杨门的一个国公而已,没那个胆子敢对朝廷的税银下手。
杨存想到这顿时感觉好笑,看来他们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不过这样也好,你们继续争斗去吧,老子也乐得在这扮猪吃老虎大捞好处。
“公爷,您还担心?”薛利倒是看出了杨存的疑惑,忍不住笑道:“属下觉得公爷不必思虑过多了,毕竟定王和温迟良现在都是卯足了劲想大干一场,咱们即使落井下石的事曝露了他们也只能忍着。不忍的话他们能干嘛,东北大营挥师江南,还是他师家大军拔营北下,哪怕是他们气死了也不会干这样的糊涂事。”
“这些我倒是不担心。”杨存面色有些阴沉:“只是我觉得,这批银子会是一个导火线。原本定王和朝廷是呈一个对峙的状态,不过这批银子一但下落不明的话,恐怕双方会因为这事而在态度上变得空前的激进。”
这话一出,陪宴的人全沉吟下来,大家都是聪明人当然想得出个中的利弊。
这是朝廷的春税之银,可以说未来朝廷的运转都要指望这批银子。而定王选择和魔教勾结也是因为觊觎这批银子,对于双方来说这笔银子的用途都是一样,那就是招兵买马所用,眼下这批银子被劫肯定会让他们方寸大乱。
西北战事已经越演越烈,朝廷估计快撑不住了,定王再这么老实的耗着老温肯定受不了。这批银子可能会成为这事白热化的一个势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温再有本事眼下税银被劫他肯定乱了阵脚,又拿什么去应对大华越来越乱的局面。
这时候,他必须做出选择了,再高深的阴谋诡计也已经行不通了。他得面对窘迫的现实,外有契丹入侵,内有定王虎视耽耽,前狼后虎他必须选一个打,先拼劲家底干掉一个再说,否则的话再这么运筹帷幄下去被夹在中间就只有死路一条,眼下的朝廷已经耗不起了。
林安国沉思了一下,晃了晃酒杯说:“诸位,你们看老温会选谁下手。他手里的兵力现在不管打谁都是占了点上风,说白了他最大的优势还是名正言顺四字。而选择两边开战的话,似乎那点兵力不太够用,即使他把持朝政但也没那个实力。”
“契丹吧。”安伯烈面色阴沉,恼怒的说:“百年来摩擦不断,我们杨家和师家谁没和他们打过十年八年的,这可是积怨甚深的国恨。”
安伯烈的话其他人都选择摇了摇头,张明远更是不客气的说:“候爷,您说的那是太平盛世的时候。确实我们大华的武家兵将都与契丹有过死战,但目前朝廷面对的可是四面楚歌的状态不说还夹杂着皇子之争,在这样的情况下老温不会选择打契丹的。”
“没错。”周默台点了点头:“更何况我们两大武家和契丹一直有过节是不假,不过老温一介文臣对于契丹可没什么隔阂,真论起来的话把定王和契丹一摆,他肯定更恨的是做乱的定王。”
堂下,五大家臣满面肃色的围坐着,在这点上大家的看法都是一样的。
若说契丹是国仇的话,事实上老温却没什么体会,他更恨的应该是让他焦透烂额的定王。毕竟出战契丹一直是两大武家的事,所以对于契丹之仇其他文臣很难理解,单以杨家而论百年来与契丹开战而战死的忠烈就数之不清。这其中也包括了当年的初代敬国公杨鸣成。“是也。”杨存思索了一下开了口,冷笑说:“若说怨恨的话,老温肯定更恨的是定王。恐怕他宁可看着西北半壁沦陷也会先倾尽一切把定王干掉,哪怕是被别人坐了江山他也不肯让定王得这个便宜,这就是人性之恶。
第558章 庸人自扰(下)
“公爷,接下来怎么办?”陈庆雷皱着老眉:“眼下消息应该还没传到京城,不过只要其他人马劫税银都得手的话,恐怕朝廷那边会立刻炸开了锅。不管定王还是温家,任何一方一但发难的话我们都得做一个应对的措施。”
是啊,想是理所当然的想,但保不准任何一方会恼羞成怒对敬国公府发难。众人面面相觑,陈庆雷说的确实有道理,一切都须防范于未然,毕竟这么大一笔税银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是救命的良药一样,又有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笔银子来个所谓的下落不明。
“曲老爷子,现在浙江各位有多少兵马?”杨存叹了口大气,眼里的凶光一现显得有几分骸人。
“六万余。”曲老显得有几分担忧:“虽然多是我们家臣子弟,不过说到底都是新兵为多,现在虽然粮草充足不过他们还有些手生,想上场杀敌还须多加厉练。”
“六万啊……”杨存闭上了眼,沉思了一会后说:“那就行了,明面上各卫所已经有这六万人马,还有杭州卫和训练中的浙江水师,我们手上的兵力若是倾巢而出的话应该有十多万了,足够在这乱世之中自保。”
自保,如此多的兵力只是为了自保?
堂下五大家臣面面相觑,都觉得杨存现在说话明显是在藏着说,这十多万的兵马全都藏在暗处恐怕谁都不知道。真拿上台面的话不管与任何一方都有得一拼,甚至于打定王或者打契丹都有一战之力,更何况现在的主子没人看得透,他手里的势力真的只有十几万兵马么?
“命各所严令整兵。”杨存沉思了许久,这才板着脸下令:“所有的卫所按新的编制整合,不管是杭州卫还是其他卫,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万人营的归制,清点人马配置兵器,要以最快的速度打乱原有的卫所编制。”
“是。”曲仲答应了一声满面的肃色,毕竟是他主理总兵所之事,在别人的耳朵里这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而在他那则是一堆忙不完的事。
“安候。”杨存眼珠子一直转着,立刻又朝看似吊儿郎当的安伯烈令道:“杭州卫的三万兵马是我们的精锐所在,五大家臣的嫡系子弟无不身处其中,现命你迅速的整军,征收各地马政所有的马匹,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支队伍武装成可日行千里的骑兵。”
“属下明白。”安伯烈应了命,但脑子突然一个恍惚忍不住兴奋的抬起头来:“公爷,前营骁骑冲锋,步行营双侧尾随,您,您这是要重新组建江南双极旗?”
“没错。”杨存冷笑了一下:“时间不多了,老安,杨存在这拜托你了,最短的时间内我想看见当年驰骋天下的双极旗骁骑营。”
“属下当不负所望。”安伯烈兴奋得面色通红,答应了一声立刻冲了出去。
堂下一时沉默,事已至此杨存想干什么似乎是昭然若揭了,虽然话语上都没说透,但恐怕这位主是想当乱世中的枭雄,而不是一个一但谁掌权都会任人鱼肉的臣子。若不是一早有这准备的话,身为人臣他哪敢做那么多逾越之事,哪敢那么肆无忌惮的横行跋扈。
这些大家心里都有数了,这会不过是把话说明白而已。
“你们,吓到了么?”杨存把他们的阴晴不定看在眼里,笑了笑等着他们的反应。
这不再是嚣张跋扈,不再是离经叛道,不是镇王那样的拥兵自重,眼下敬国公府的要做的事很明确了,那就是造反。
“我们本是敬国公府麾下家臣又不是朝廷的臣子,明远唯公爷马首是瞻。”张明远毫不犹豫,跪下地来说话时是掷地有声,仿佛在怒骂当年朝廷对于他们的不管不顾。
“双极旗下,周家,唯公爷马首是瞻。”周默台阴沉的一笑亦是跪下地来,与张明远一样自从见过先祖的惨状以后,他们已然没了那种百姓对朝廷天生的敬畏之心。
林安国和曲仲相视一笑,没半分犹豫亦是跪下地来。他们早就因为皇家的迫害心已不臣,再者说他们本就是双极旗的出身,自然明白什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哪怕是他们不愿意造反,但他们始终捆绑在敬国公这条船上,根本没其他的选择。
五大家臣里唯一犹豫的是陈庆雷,他此时很是错愕目瞪口呆几乎说不出话来,面色犹豫不定很是痛苦。凭心而论,以前对付当时的二王不是争夺利益而已,而眼下杨存所要做的事是造反,意义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他是平头百姓出身,对于造反这样的词早有深入骨髓里的忌讳和害怕,而陈家本来是杭州本地的地痞大族而已。挤身五大家臣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陈庆雷是最大的地头蛇,陈庆雷不是那种有枭雄之心的人,身为流氓他只关心利益,而不是什么雄途霸业。
或许说老陈不再年轻了,没有那种刚烈无比的血性,他必须考虑的是自己整个家族的利益,不能再血气方刚的想着去闯出一片天地之类的豪举。
陈庆雷动摇了,尽管他知道这种动摇要不得,即使他肯做个乱世下的百姓但其他人眼里他就是敬国公府的爪牙。陈庆雷明白,这种动摇其实是可笑的,但骨子里的思想作祟他还是感觉到了恐慌和不安。
其余四大家臣全把目光看向了他,坚定,而又没任何的抱怨,似乎他们也料到陈庆雷会是这其中的异类,毕竟大家的出身本就不同。被他们的目光一直视,陈庆雷顿时感觉混身都是冷汗,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陈老大,陪我走走怎么样?”杨存倒没说什么,而是笑呵呵的相邀,轻松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是。”陈庆雷感觉这时脑子昏沉沉的,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堂堂的三公之一却要造反,难道他就不顾及杨家百年的忠名么?
即使他知道以杨存的所作所为不管谁当皇帝都不会放过他,但脑子里僵硬的思想还是一时难以转变,这些事要是心照不宣还好,可一但摆上台面的话他一时也有些接受不了。
“属下告退了。”其他人善意的一笑就退了下去。
他们心里清楚陈庆雷的犹豫不过是一时的,他也是聪明人最后还是清楚自己别无选择。五大家臣早已经与敬国公府绑在了一条船上,一但这颗大树倒下的话,树倒不可能猢狲散,这些寄于荫下的猢狲也会受到牵连。
不管定王还是老温得了胜,他们还得费尽精力处理大华的内乱,到时确实有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可以过。不过一但万事鼎定的话,他们绝对会回过头来收拾敬国公,光是那些不臣之行秋后算起帐来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所以杨存看似在询问他们的意见,不过他们别无选择,除了富贵险中求以外,无论谁最后掌了权他们都没好下场。
车队在杭州的郊外官道上缓慢的前进着,前后数百的陈家弟子护卫着。
一路上的百姓们无不驻足停看,一看到马车上硕大的杨字无不恭敬的行之一礼,远远的甚至有不少竟然是跪地行大礼。陈庆雷在车帘内看着这一切禁不住叹息了一声,确实啊,在眼下的江南似乎没有朝廷没有皇帝,百姓的眼里只有敬国公这个看得见的人。
势力之大是一回事,安置了那么多的难民是不争的事实。富饶的江南也有不少的穷人,这些人才是百姓中数量最多的基数,而民心一但所向的话,于朝廷来说就是怀壁其罪的存在,哪怕是想安生都不太可能。
陈庆雷崇拜人性本恶,哪会看不出这些来。朝廷一但缓过劲来,不管谁当了皇上都会立刻着手收拾这远在江南翻江倒海的敬国公,因为这是任何人位极九五都容忍不下的忤逆之臣,谁都不容许有这种国中之国的存在。
诛连么?陈庆雷苦笑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的犹豫是没必要的。陈家早已与敬国公府一脉相连了,一荣具荣一损具损,即使自己真的想抽身事外求个太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哪怕是敬国公肯让自己过太平日子,可他一但失败的话势必自己的陈家就会受到牵连,哪怕是你什么事都不干但在敬国公府庇佑下而发展起来的辉煌谁没看见,这种早就千丝百缕的纠缠是无论如何都撇不清的。
自己其实没犹豫的必要,陈庆雷瞬间就想明白了,自然也清楚其他人善意的笑是什么意思,自己与他们一样没有别的选择,除了拼死求个人极富贵之外,没其他的办法可以保住现在的风光日子。
庸人自扰,纯粹是庸人自扰,陈庆雷想明白后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真是越活越胆小了,当年敢豁出去与二王做对,这会自己又何必自寻烦恼呢,轰轰列列的干就是了。
一行车马到了玉房山下的一个小村停了下来,崭新的村子错落有序,门前都是老妇们在看守。在看见杨家的马车来时整个村子沸腾得都要疯了,村保跑了出来一脸兴奋的将杨存和陈庆雷一起迎进了村子里。村内似乎都是作坊声音吵杂,空气里夹杂的味道乱得让人闻了发晕。而村旁的小山谷内更是弥漫着一种刺鼻的味道,四周都是碎石走沙看不见多少的植被很是慌凉,断裂的树桩四处都是,场面可以说萧瑟的让人难以想象。“陈老大,您一直不与军中之事,接下来的事五大家臣里只有你没见过。”杨存神秘的一笑,面色上难掩的一阵得意。
第559章 何许人也(上)
陈庆雷困惑不已,什么东西自己没见过,难道就是这些东西让其他人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说起要造反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也太诡异了吧。
村保殷勤无比,立刻把村里的工匠召集起来,将所有研制得已经很是稳定的火器展示了一遍。山谷内一时飞沙走石漫天的烟尘,轰隆声不断极是骸人,感觉一时间山蹦地裂让人防不胜防,只觉四周地动山摇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工匠们难掩崇拜的虔诚之色,村子内的人亦是客气到几乎把这一行奉若神明。与他们热情的态度相比,后山那边几乎被炸成了废墟,甚至可以说这一通展示下来几乎炸掉了半个山,此时那半片残余的断壁还在冒着青烟。
一行人出了村,上了马车的时候陈庆雷和贴身的弟子们还都回不过神来,一个个如神游太虚一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那哪还是人类的力量,纯粹就是天雷狂轰一般的肆虐,可怕的破坏力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先前对战争无法改变的认知。
马车回城是一路上鸦雀无声,安静得有几分诡异让过往的路人都感觉到几分的别扭。随行的陈子弟子很多还瞠目结舌满面的不敢相信,神色木讷步伐僵硬,犹如行尸走肉一样在巨大的震惊面前已经彻底失了神。
车队回到了城边,不过却没有回杭州城,而是朝南郊一路直去。现在夜已经深了,官道上都是忙碌了一天的百姓迈着归家的蹒跚步履,披星戴月的劳作只为了这一天的温饱,当带杨家的车队经过的时候他们立刻自觉的让到两旁,即使疲惫还是恭敬的行着礼。
这时陈庆雷才微微的回过神,看了看天色忍不住问:“公爷,我们这是要往哪去?”
“拜会一个前辈,不知道能不能请得动他。”杨存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我回杭州之后他一直躲着我,好几次派人去他都不肯见。后来事情诸多我也无暇探望,只希望这次老人家不要把我拒之门外。”
“哦。”陈庆雷楞了一下不敢追问,眼下杨家的昔日家臣全都回归了,声势之大甚至鼎盛于当年鸣成公在世之时。这位又是哪一位大神,居然敢把杨存这个国中之王拒之门外,实在是有趣。
车子缓缓的来到了一个大院之外,府邸有些老旧,里头的灯火有些昏暗看起来死气沉沉的,这院落不大顶多就是一般人家的院落而已,在杭州的郊外来看的话还有几分的寒酸,连一般的人家都比不上。
院子的门紧闭着,杨存下车的时候神色有些漠然,也有些无奈。一旁的洛虎赶紧上前去,很是礼貌的敲了几下门。
“哪位。”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开了门,读书人的打扮,一开门看见门外这数百人的队伍明显楞了一下但也没半点的恐慌。
“又见面了。”洛虎抱了抱拳,很是客气的说:“卫兄,不知令尊最近身子怎么样了?”
“洛兄好,你们这是?”被称为卫兄的人环视了一圈,微微一楞后苦笑说:“家父最近的身子还是一样,在下上次就说了,这十多年来家父自觉有愧不愿再丢人现眼,洛兄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卫纵老人家还在自责,何必呢。”杨存上前一步,抱了抱拳后说:“这位兄弟,请转告令尊一声,杨存亲自求见,还请老人家能看在先父的份上不要再将我拒之门外。”
“草民卫阳,拜见公爷。”卫阳一听慌忙的跪下行礼,但依旧是摇了一下头苦笑着说:“公爷,家父的身体虚弱行神有疾,时而疯癫时而哀泪自责。他一直避而不见是因为心里有愧,请公爷不要为难家父了。”
“卫老何自责。”杨存的态度很是恭敬,语气更是虔诚无比:“卫老当年被我父尊为兄长又视为良师,我父战死沙场乃是命数怎能怪卫老呢。”
“公爷,您随我来。”卫阳满面的无奈,哎了一声朝里带了一下路。
其他人不敢打扰,连洛虎都老实的等在门外连声都不敢喘,杨存跟上去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庆雷一眼。陈庆雷一看杨存的态度如此肃然也不敢怠慢,当下是蹑手蹑脚的跟了进去,只是临进去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瞪洛虎一眼。
那意思很是明显,能让一向嬉皮笑脸的杨存这么敬重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洛虎明显是提前就知道了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但却没说,陈庆雷身为老泰山当然生气了,这小子胳膊肘这是纯粹的往外拐。
洛虎面露无奈之色,这事杨存之前已经下令保密不能打扰老人家,自然他没那个胆子违背。虽然之前奉命探望了几次,不过他连这个叫卫纵的老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那时候事一多也就没放在心里了。
小院并不大,不过卫阳是带着二人朝一旁的偏房走去,陈庆雷有几分的诧异,难不成家里的老人家住偏房,这叫卫阳的家伙可真够不孝的。杨存倒是隐隐猜到了什么,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忍不住叹了口大气。
卫阳将点了盏灯笼,打开了旁边几个偏房的门锁后,小心翼翼的说:“公爷你们小心点脚下,家父这会正在沉寐,这阵子难得他睡得好了些,别惊扰到他。”
“知道了。”杨存一听顿时是混身一颤,动作一下就变得蹑手蹑脚极是谨慎。
陈庆雷一看更加的纳闷,到底这老头是谁啊,怎么会让杨存这会夹着尾巴老实得和在做贼一样?
这些偏房全都是普通的泥砖房,连个外坯都没有破得就像是随时倒塌的废墟一样。房门上的木板明显是临时钉起来的很是破旧,有凳子的板条和其他杂七杂八的木材,粗糙得连难民营里的破门都比不上。
这样的房子实在是破落,甚至做猪圈的话还怕倒塌下来压死猪,不过就是这些破房都小心翼翼的上了锁。和这些漏风的破房子不同,那锁可都是做工精良的横式锁,估计一把锁的价值比这破屋子还高出许多。
陈庆雷一看差点都要笑出声来了,就这样的破房子难道还有贼惦记不成,这破砖烂木的连一般人家的柴房都比不上,怎么看都不像藏有值钱的东西。贼真要偷的话,恐怕偷的是门上的横式锁,因为这锁和这些破房子实在不搭配。
房门一开,嘎吱的一声两扇扭曲的破门几乎要倒下。卫阳尴尬的笑了一下,将灯笼往里伸了一伸,整个房间满满当当的居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老爷子还是这么倔。”杨存苦笑了一下,借着昏暗的灯光往里一看更是一脸的无奈。
陈庆雷漫不经心的往里一看顿时楞住了,小小的房内几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一个接一个的坛子几乎堆得比人还高,密密麻麻的看起来有几分的渗人。陈庆雷忍不住走近一看,闻着扑面而来的香气一时间瞠目结舌惊得不知所以。
原本以为都是一些阎菜用的破坛子之类的,但现在细一看却根本不是那样。灯光即使昏暗但还是可以看出这些都是酒坛,而且从坛外的沁色来看还都不是凡品,不少的坛子上还隐约刻着一些大酒号留下的款。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酒,而且看年头还挺长才,光这一屋子里的酒就可以说是价值不菲。陈庆雷闻了闻空气里隐隐的酒香味,心里感慨着这真是暴敛天物啊,这些好酒就这么随意的堆放着,为什么不建个冷窖好好的保存着。“公爷,您送来的酒家父一滴都不肯喝,老是念叨着说他不配。”卫阳哎了一声,又继续打开其他的房门。
第560章 何许人也(下)
“老爷子啊,哎。”杨存忍不住的摇头苦笑。
几个房间的情况都一样,昂贵的好东西堆积如山像是垃圾一样随意的堆放着。药材,古董,甚至是不少的绝世珍品在这里都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一样,陈庆雷看得眼都绿了,心里开始痛骂这个老爷子简直是有眼无珠。
郁闷之余,陈庆雷眼一尖,认出了不少自己曾献给敬国公的东西。当下陈庆雷是混身一颤,再一细看自己确实没看错,除此以外还有其他几大家臣的进贡,这些可都是常人想看都看不着的稀罕物,价值之高连陈庆雷看了都感觉但心里产生了贪欲。
将这些门又一一锁上后,卫阳将一整串的钥匙递给了杨存,苦笑说:“公爷,您还是派人把东西运回去吧。每次家父看了这些东西都有一些疯癫,而且他一样都不肯碰,留在这实在是暴敛天物。”
“而且还浪费你读书的时间了吧。”杨存也不再坚决,把钥匙接过来后自责的说:“也怪我,虽然缝年过节都派人探望。但直到现在还没能亲自拜会老爷子,这是我做晚辈的疏忽啊。”
“公爷之心,卫阳自然心知。”卫阳一副感动的模样,但还是掩不住满面的惆怅:“只是家父性倔,公爷顾念旧情才对他百般的照顾,卫阳不孝,但说句公道话却是觉得家父有些矫情了,曾为人臣此行更是不敬。”
“让我见一见老爷子吧。”杨存犹豫再三,还是恳求说:“卫阳,我知道老爷子现在受不得刺激所以你不敢让他见我,这是为子之孝无可厚非。杨存也不敢强求,请你将一件东西交给他,若他不肯相见的话杨存自此之后不敢打扰老爷子的清闲。”
“好吧。”卫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杨存手里沉甸甸的布包:“公爷,稍等。”
他说完转身就进了没有灯光安静一面的主房,所谓的主房也不过是一间落魄无比的泥房而已。杨存一脸的郁闷之色,陈庆雷犹豫半晌这才敢小声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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