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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极乐-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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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温迟良话锋一转,马上又一脸悲痛的说:“眼下大华锋线不稳,朝廷难有可调之兵。东北与西北草原各部入冬时对我朝防线多有袭扰,西南此时又是大乱,此时平定的话不只是兵马未稳,就连粮草的筹集都是个难事。”

“温大人所言极是。”赵沁礼哪知道什么跟什么,左右就知道外公不会坑自己,所以马上就点头赞同。

“诸位,众所周知。”温迟良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容王,见他面色无异这才朗声道:“贼子恶行实是丧心病狂,人人得而诛之,容王世子之死于朝廷而言是痛失贤良。西南乱起,朝廷迟早是要平定的,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事是急不得的。”

这话一出,连赵沁云都饶有深意的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温迟良前些日子的西南调兵之计没人搭理他。

户部和兵部的联手去到地方上却是被人玩拖字诀玩得几乎要疯了,一大堆的巡使四处跑最后都两手空空的回来,这江南调兵最后连匹军马都没牵回来,这事一时轮为了朝堂上的笑柄。

老温这是在旧事重提啊,眼下的意思是他都调不来兵朝廷哪有兵马去打西南,人家手掐着户部说没钱也没钱。老温家的算盘打了个空,又可以怎么可能任由起王借这事手握兵权,这种事想都别想。

老温脸皮厚,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了,继续慷慨陈辞:“所以这西南半壁不是不打,而是现在打不得,朝廷眼下多事之秋。西北东北都还处于战乱之中,要是这时打西南的话,天长日久的消耗反而是三方面都不平稳。”

东北,有定王的东北大营,西北,那曾是起王虎哮天下的地方。老温这隐隐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了,不过人家说的也是字字在理,东北有乱那是定王的奏折一本本的往上投,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定王要银子的说辞,不过这事心里有数就成了,这会也没人敢说破这点猫腻。

摆明了就算是容王死了儿子,温迟良也不会让谁拿着这借口得了便宜。人家的目的很是明显但那些说辞又句句在理,而且打的旗号还是从朝廷大局出发,一字一句都深思熟虑,还真是挑不出毛病。“西南蛮夷,有何可怯。”起王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恐怕温大人这是怯战吧,这也难怪了,温大人文人之底少见那杀敌之事。自然不懂得沙场上讲究的是一杀而溃之,上阵杀敌可不是纸上谈兵,并不是万事具备就可杀敌取胜,这保家卫国之道温大人还要多学啊。”起王爷和温家有过节这是谁都知道的事,这位主的性子火暴这时不开口嘲讽几句才是怪事,众人都默契的一笑等着看老温的笑话,就看你敢不敢在这时候和起王抬杠了。

第451章 微妙变化

温迟良何等的老狐狸,自然不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和起王纠缠不清,马上是脑子一转,大义秉然的说:“臣建议,这西南半壁还是须先安抚为主,让他们麻痹暂不做乱。待到西北与东北平定之时再大举朝廷的天旗,到时可以扫平西南为世子报仇,也可扬我朝廷之威。”

得,场面话真会说,这话不得罪容王又把自己标榜得很是忠臣,说什么话都以朝廷的大局为出发点,一时间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皇太孙的能力有限,朝堂上相安无事的时候他摆摆样子在那卖弄个储君之威还凑合得了,一但出什么事的话他就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果然温迟良几句话刚一说完,太孙就在那喊着温爱钦言之有理,此事退朝合议,明日再奏。

要说这皇太孙也有点狼狈,话刚喊完就匆匆的跑了,想必是老温昨天交代得不够清楚,或者他根本没有心背台词,这会他黔驴技穷估计再乱下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提前跑了都是个聪明的办法,也省得在这丢人现眼。

今儿朝堂上的氛围不太好,一下朝百官就告辞一声以办差为由全跑了,谁都没空像往常一样勾搭几句拉拢关系,省得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下了朝,杨术和谁都没打招呼,带着人直接出了中宫,到了宫门的时候马车却是被拦了下来。杨通宝在外边小声的说:“王爷,定王世子有请,说是容王爷也会赴宴。”

“世子?”杨术眉头一皱,拉开车帘子一看马车前只有送信之人顿时有些恼怒。

“镇王爷好。”那位随从赶紧献媚的一笑:“定王爷托小的向王爷问好,世子于天香楼备下薄酒,容王爷已经答应到时要赴约了,还请王爷赏个脸小饮一番。”

“通宝。”杨术听完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唤了一声。

“是。”杨通宝混身一颤,虽是主下之分但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杨术这一声毫无情绪反而是真正恼怒的表现。

“拉下去,掌嘴。”杨术冷哼道:“定王虽为皇家王却与我是平起平坐,世子乃为晚辈当有那恭敬之礼,送帖相邀却派一下人前来,实在是不懂规矩。”

“这,王爷,我……”那人顿时傻眼了,没想到杨术说翻脸就翻脸。

杨术话音一落,车帘子一拉下直接就走。那送帖之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杨通宝手一挥几个护卫立刻冲上去将他架住,没等他说话直接就大嘴巴伺候,等到走时那人已经躺在地上捂着嘴一阵抽搐,嘴里血水横流一口牙也全被打掉了。

至于那封请贴也被踩得满是脚印,好歹镇王没当着众人的面将它撕碎,否则的话才真是彻头彻尾的打脸。

这事要是在别的时候无可厚非,可在宫门前公然的教训定王家的下人倒是让人惊讶,这镇王一向沉稳不参合皇家的纠纷,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会玩这一手着实是让定王丢了大人,行径之跋扈未免有些过份了。

杨术的车轿刚回府,得了消息的赵沁云第一时间上门道歉,亲自赔了礼又再次恭敬的送上了请贴。杨术出了口气也没说什么,答应赴宴后赵沁云这才赶紧离去,临走时又是连番的抱歉,态度极为诚恳。

看着他远去,杨术沉默不言,杨通宝在一旁饶有所思:“王爷,这世子来京那么久了很是低调,为何这次却是要邀请你与容王赴宴,难道不怕引起东宫的猜疑么?”

“他就是要引起东宫的猜疑。”杨术冷笑:“此子看似斯文有礼但也心计颇深,眼下容王丧子正是拉拢的好时候,他定王做镇东北兵强马壮,眼下圣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定王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那我们杨家呢?”杨通宝思索再三,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眼下杨家的境地很是尴尬,说强盛吧,三公被夺了兵权。眼下两广啸国公一脉受到了重创正在休养生息,西南成国公身陷重围拔身不得,可以说是尼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两位公爷的影响力已经降得很低了。

三公之中,唯有江公敬国公如日中天,可谓是割地为王势力极大。两王的势力在江南被清洗得一干二净,可连带着其他的人也插不进去,江南那边已经是铁桶一个,针插不进水流不入,已经惹来了朝堂上国中之国的非议。

更何况圣上有令之时,赐安伯烈为万人候,设杭州万人卫。可各路消息传来,光是浙江一境的新兵已达数万之众,敬国公排除异己大肆的提拔旧时双极旗的旧部,隐隐这江南兵已成为了往日的江南双极旗。

朝堂上的人不蠢,谁都在盯着这些变化,敬国公府横扫江南一切其他的势力。现在不只二位王爷,连东宫乃至是镇王府都插不进一手,一种排除异已的态度已经有点过头了。

而浙江更甚,代总兵,却逾越朝廷的规矩大肆的扩兵。浙江一地没有巡抚上任已是朝廷头疼的话题,因为这风口浪尖上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空缺,派个有实力有权利的过去吧,又担心惹起敬国公对其后边势力的敌视之意。

可若派的是一个空头大官,在没任何势力相扶的情况下到了浙江也就是个傀儡,除了戴个钨砂帽在那摆摆架子外根本奈何不了这个无冕之王。

敬国公府势力如日中天,但也是处于风口浪尖上,光是浙江驯服的调任一事就惹来了朝廷不少的流言。

眼下为了避嫌镇王府已经不敢与江南有过多的来往以免惹来非议。毕竟杨家始终处在一个最尴尬的境地上,身为人臣却是势力涛天,第一武家的影响力虽然削弱了许多但一直存在着。

皇族的内部之争,杨家不管与哪一派都有一争之力,但却不是皇族嫡系。杨家是各系都要拉拢的对象,可改朝换代往往是伴随着腥风血雨,镇王身为家主在这事上半点都马虎不得,所以杨家受尽了拉拢时也是受尽了猜疑。

相比之下,师家这个万年老二都是舒服多了,师俊投靠了东宫是自身的行径。师家其他的势力远在津门一代躲过了这次纠纷,他们的日子倒是舒坦,可远比杨家轻松多了。

“处变不惊,任他由之。”杨术面无表情,始终猜不出他身为杨家之首的所想。

是夜的京城,各家的府邸都安静异常,朝堂上的纠纷似乎下了朝就停滞了。

东宫内,温迟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的走着一刻都没有停下。一旁,皇太孙喝着小酒听着小曲感觉烦躁无比,忍不住开口:“外公,您到底在急什么啊,今儿起王叔在朝堂上喊着要兵权不是被您三言两语就给顶回去了么。”

“我的乖乖,你以为我在想这个啊。”温迟良有些哭笑不得:“起王暂时没什么好担忧的,眼下各派系都收得很紧,你外公我江南筹兵都调不来一兵一卒,他一个戴着空帽子的王爷又有什么能耐。”

“您不是说有容王叔帮他么?”赵沁礼有些不明就里。

“容王再厉害,他的手也伸不到军队里去。”温迟良坐下,抿了口茶后叹了口大气:“眼下他没什么可担心的,顺天府西南一行折损过半,他想张牙舞爪也没那么多走狗。更何况容王眼下势弱,起王要兵权他根本帮不上忙,暂时不足以我们的忧虑。”

“那您到底担心什么?”赵沁礼有些烦躁了,这些算算计计的事他最不在行了。

“父亲,您可是担心,今日镇王的举动?”一旁,盛装华丽,富贵幽雅。温凝若绝世的容颜上愁云遍布,轻声细语的说:“这西南之事虽然隐蔽,但我们的眼线也得了不少的消息,恐怕这次是镇王真的恼了。”

“凝若,说说你的看法吧。”温迟良看着这个女儿,不禁惜婉的叹息。玩弄权术的朝堂上天姿国色又有何用,倘若她是男儿之身能入主士途,那于温家而言才是大幸。

温凝若细思小阵,轻启朱唇:“眼下容王势弱,只要起王爷不掌兵权,那他就对我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只是定王这时却高调的拉拢他们,一但杨家和容王投靠定王的话,双强之合最是可怕,他们的兵权合在一起就无人能敌了。”

“这也正是我所担忧的。”温迟良苦笑着。

朝堂上需要名正言顺,也需要阴谋诡计,可温家眼下最缺的就是兵权了。定王有东北大营虎视耽耽,杨家有双极旗大军在手待价而估,这两伙人要合一块去的话,哪怕是他们行大不逆起兵造反也是无人能敌。

“外公,怎么你们担心这个啊。”赵沁礼在一旁喝得微醉,马上一副不屑的口吻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今儿下朝镇王不是还在宫门口把送帖子的人掌嘴了一顿么,据说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打得是很惨,他这么落定王叔的面子,怎么可能会投靠他呢。”

“宝贝孙儿,这才是外公最担心的地方。”温迟良那个恨铁不成钢啊,无奈的说:“镇王为人一向不喜怒于色,既不与人假以辞色又不会轻易得罪人。他若是与赵沁云客气的话我反倒不担心,但他这次竟然发了火,事情恐怕就糟了。”

温迟良的话一落,温凝若亦是满面愁容,今日这细微的变化才是他们最大的担忧。

“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赵沁礼有些坐不住了,想着后边新招来的两个宫女,趁着父女俩心烦意乱的时候悄悄的遛了。温凝若和温迟良相视皆是苦笑,都到了这关口皇太孙还是如此漠不关心,真当是有些无知就是无谓了。温迟良满面的无奈,皇家诸多子孙内能者比比皆是,为什么自己就摊上了这个荒唐无能的外孙呢。容王双子一文一武各有所长,定王长子文韬武略在胸,怎么到他这皇太孙就遗传不到半点好的呢?

第452章 下马威(上)

京城之夜,天香楼是闻名百里的酒色之地,一入夜时灯火璀璨,酒醉金迷的奢靡之风可谓是醉倒了半个京城,乃是文人墨客趋之若骛的销魂之地。

往日里达官贵人们入了夜都会便服而来在这享受那风花雪月的乐趣,这天香楼的挂名掌柜是谁没人知道,但谁都知道这是定王家的产业,自然光顾光顾也颇有那讨好奉承之嫌,既是享用了销魂,又能卖弄个人情,何乐而不为之。

今儿,天香楼内算是清静,门口的老鸨们在门外点头哈腰的谢着罪。一些往日常来的熟客在这时却是被拒之门外,众人虽然有些纳闷不过也没敢闹事,也只能改日再来寻觅那温柔乡的滋味。

天香楼闭门谢客,也是怕有那不入眼的家伙会扰了今日的贵客,那可是往常怎么请都请不来的大爷啊。这会天香楼上下虽然也张灯结彩,不过暧昧的氛围没之前那么轻佻浮躁,精心的布置下还隐隐多了几分的幽雅。

看得除掌柜很是用心,只是这一天的功夫连房梁都洗了一遍,身怕哪有半点灰尘惹出这些主儿的不快。楼内的花草哪怕是叶尾有枯也马上换掉,一丝一毫都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正门主位,三楼的厢房之内赵沁云一身白色的长袍加身,显得温文尔雅极是俊秀。五官如刻栩栩动人,俊美之色可谓是当世之美男,只是他眉头此刻却是紧紧的皱着,眼里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与不安的烦躁。

“世子,他们真的会来么?”一旁,屠浩有些担忧的问着,这已经过了席设的时间了,门口的门子还是没动静传来。

“应该会的。”赵沁云说这话的有些没底气:“容王连丧两子,顺天府又死伤如此之惨重,眼下他就算是条疯狗也没了那些爪牙,在朝堂上的势力虽然我们依旧撼动不得,但他已经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说来也是。”屠浩一想也有理,这段时日顺天府可谓是夹起尾巴做人,往常这帮招摇过市的活阎罗也难得的老实下来。

“我不担心容王。”赵沁云犹豫再三,还是忧虑的叹息道:“眼下父王最担心的是镇王的态度,杨家身负百年忠烈之名,匡扶正统是难辞之责,杨家虽不复当年的鼎盛但其势力之大也是不容小觑。尤其江南的敬国公如日中天,京中镇王还有十万双极旗大军在手,他们才是父王心里最大的担忧。”

“杨家势弱,三公中其二名存实亡,这镇王也惨啊。”屠浩在旁赞同的点着头:“远的不说,三公里就剩一个敬国公还在浙江折腾着,他在江南干的那么多事朝堂上已多有不满,镇王都不敢与他走得太近怕惹火烧身,更不敢堂而皇之的出言庇护,此时不必有那么多顾及吧?”

“屠兄,您思虑始终不全。”赵沁云苦笑道:“眼下朝廷的局势很是明朗,他敬国公在江南私自募兵,四处演兵折腾得可谓是翻江倒海,这些事情荒唐至极谁看不到啊。只是在这种大家针尖对麦芒的时候,谁又愿意出这个头去招惹他,扶朝廷之大义却于自身大损的招来一个行事跋扈的敌人。”

屠浩楞了楞神,这一提点他倒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想想事情还真是这么回事,敬国公干了那么多破事连自己这个从军的人都知道,朝堂上其他的官员怎么会不知。他们一直没把这事摆上台面并不是说害怕敬国公的势力,只是这时他们根本无暇去管这个离经叛道的家伙。

人家远在江南,怎么折腾是他的事,山高皇帝远没人管得着。再者说了就算管得着也没人愿意去管,办了敬国公确实是肃清朝纲明了大义,光是拥兵自重这一条就足够办死他了,可这样做很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更可能折损了自家的势力,所以是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除非是圣上下旨,不然这敬国公哪怕把浙江夷为平地都没人管。你让谁管去?容王的顺天府眼下惨淡得很,就算想管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他一直与镇王交好打从一开始就没想管这档子破事。

温家呢,那更不可能,对于杨家他们拉拢都来不及哪会傻乎乎的跑去得罪人家,更何况敬国公还是一条睚眦之仇必报的疯狗。东宫空有名号却又在军权上势弱,老狐狸温迟良左边顾及朝堂上容王的势力,左边还得防着定王虎视耽耽的东北大营,把他老温劈开两半都没这个闲功夫去管这破事。

赵沁云苦笑了一下,这也是他在江南吃了亏却不敢声张报复的原因。

其他人尚且如此,那定王就更不用说了,定王的势力是在军中。朝堂上本来可用的人手就少,莫名其妙的去与杨家为敌是最不可取,况且眼下唯有杨家手握足以与他抗衡的大军,在这个当口上更不可能为了没利益的事去得罪杨家。

户部是温家的大本营,为了粮草之事他这个世子不得不千里迢迢的回京,军权在手但在朝堂上势力微弱。说难听点哪怕是与镇王斗都没办法,定王吃了那个亏自然只能隐忍,利弊轻重他不是不会衡量。

若是痴人说梦话的指望镇王清理门户,将离经叛道的敬国公除去,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外表上来看眼想镇王府与其他三公的联系并不太频繁,但说到底人家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关上了门到底在干些什么没人知道。

镇王不是傻人,出了敬国公这样的刺头他始终躲在一边看热闹,你要说上几句大义秉然的话他就以臣子的身份赞同,甚至和你同声同气的斥责这个杨门败类。可说到底他就是开,顶多被逼急了动动嘴皮子,事实上什么事都没干。

人家也是精得很,敬国公是犯了不少的大错,要怎么伏法你们随便,我镇王府绝对不会偏袒自己的门脉。态度是给你了,问题是谁敢去办敬国公啊,有那个能耐的谁都不想招惹他,没那个能耐的还怕话说多了人家记仇。

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不死不活的局面,谁都没空去搭理他,还真就让这家伙钻了空子逍遥法外了。

“这敬国公,看不出是如此不知轻重之人啊。”屠浩还是有些疑惑,明显对杨存的印象很好,有些不相信那些关于杨存的流言蜚语。

“他,当然知轻重了。”赵沁云抿了口茶感觉有些恼怒,这家伙干的事够离经叛道了,偏生各派系都在保存实力谁都没法与他计较。

这家伙缺德事做尽,可偏偏还干得很是隐蔽不说,他让各派都吃尽了暗亏却又掌握着一个适当的度,在轻重的衡量上可不是一般的老谋深算。眼下谁不想将他碎尸万段,可偏偏那些事又远达不到天怒人怨的地步,所有各家也只能把这口气都憋着,还得低声下气的去拉拢着他。

说白了,他做的事让哪家都吃亏,可又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现在各个派系间都在互相制衡着,在这关口谁都都在积攒力量,扩张自己的势力,所以谁都没办法和他撕破脸皮。

越坐赵沁云感觉心里越烦躁,想着江南接连吃的那些亏心里越是恼怒。这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为何先前约定好的两位王爷都没有来。就在赵沁云准备派人去问的时候,天香楼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隐隐还伴随着女人的哭叫。

“我去看看。”屠浩心里一颤,赶紧带着手下的护卫跑下楼去。

门口处,几个老鸨在一旁吓得不敢言语,其中一个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被人赏了几个大嘴巴,这会捂着脸疼得在地上直抽搐。天香楼里也有自己的护院,只是这会一个个都吓得面色惨白不敢靠前,哪敢像往日那样耀武扬威。

门口处,近百大汉簇拥着,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光是眼一瞪就能把人吓尿了。这些人敢来天香楼闹事就证明不是俗辈,这会一个个穿着大内高手的官服,光是那副凶狠的模样就能把人吓傻了。

在他们的团团护卫下,一位虽是身着普通华服但却富贵典雅的美人款款走入,步伐幽雅,面色端庄,如是菩萨下凡般让人不敢亵渎。举手投足间尽是让人不敢直视的高贵,明明是个绝代佳人,但那深邃的眼眸里却有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睿智。

“大胆。”屠浩远远的有些看不清来人是谁,不过一看对方这架势什么都不说就怒喝了一声冲了上来,手下们纷纷的拔刀相向。

“狗奴才,你们才大胆。”罗计也不是善茬,手下人亦是拔出了配刀毫不避让。

一众大内高手挡在了那位佳人的面前,有的一看屠浩一伙敢拔刀,更是大声的喝骂:“瞎了你们的狗眼,居然敢对我家主子拔刀,不要你们那颗狗头了是吧。”

好好的天香楼,双方都是尽百的人马却在这拔刀相向,楼上的赵沁华一看先是眉头一皱,当看清了被人群簇拥的那位天色佳人时顿时是面色一变,赶紧的跑下楼来,没好气的吼道:“快把刀收起来,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

“是。”屠浩瞪了罗计一眼,一看赵沁云的神色很是凝重又带着几分惊慌,赶紧命人放下兵器。

“臣侄沁华,拜见皇太子妃。”赵沁云来到人群中间,一副很是惶恐的模样行了个大礼。

“沁华的手下好生的威风。”温凝若冷哼了一声,那绝美的容颜上尽是冰霜,不冷不热的说:“京城有规,除九门之军和直属衙门外,其他官员上街皆不可带刀剑而行,武将进军须先下马卸兵,不知世子这些属下在京城哪部任职,居然在京中聚众持刀。”

“沁华管教不严,这些手下有眼无珠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赵沁华牙一咬,眼下这情况明显是东宫人先挑衅而起,但也只能赶紧认载。“若你不懂如何管教,本宫可以代劳。”温凝若咄咄逼人,绝美的容颜上尽是冰霜,明显一开始就没想和他客套。

第453章 下马威(下)

京城行走的规矩颇多,可以说是杂苛到了极点,不过其实很多的规矩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就拿这京城之行,非直属衙门不能配刀的规定而言,虽然谁都知道但基本上谁都是无视的。

外官进京,不管是文官武将,哪怕是本身不带刀起码也有带着兵器的护卫。来京的路绵长而又偏远,即使走官道也有的是荒无人烟的地段,难保有没有劫财的强人蛰伏害命,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带着兵器是不得以而为之。

京城九门上下早就默许了这种行径,若是真不准他们带兵器进京的话,这上京的路简直和黄泉路没有区别,那些劫道的家伙可不管你是官是民,有兵器在手顶多劫财尽量不大打出手,无力抵抗的话很容易被劫财灭口。

外官尚且如此,到这京内这条规定更是被人视若无物。虽然有清晰的规定不少的部门是能带刀行走,但这些人都必须是京城直属的衙门或者是宫内的侍卫,京城里整天抗着把刀到处跑的人有的是,也没哪个闲来无事的敢去查他们。

因为不只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哪怕是大官或者皇亲国戚家的护卫,哪个出门不配个刀的。京城衙门确实有职责管这个,可他们也得罪不起这些权贵,打狗尚且得看主人,他们自然不愿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所以这配刀一事,可以说众人都默契的选择了忽视,但真的上纲上线来查的话,虽然颇有鸡蛋里挑骨头的意味,但以这为借口还真是能找你麻烦,让你百口莫辨只能吃这个亏。

赵沁云虽然吃了亏却无理反驳,毕竟真查的话确实是自己坏了规矩,闹到朝堂上也是百口莫辨,所以只能是点着头,紧咬着牙:“臣侄谢过娘娘了。”

“世子多礼了。”温凝若面无表情,一副理说当然的口吻:“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为九洲聚首之地,王法律钢当最是严明。身为皇家之人更要做万民之表率,本宫也是遵照规矩而行,还请世子不要见怪。”

赵沁云无奈的咬着牙退到一边,递了个眼神给愤愤不平的屠浩,示意他必须隐忍。

“狗奴才,还不跪下。”罗计黑着个脸,立刻是不客气的喝了一声。

东宫之主与王爷世子,身份谁高谁低自然一目了然。而罗计带的全是大内高手,全都是注职在册又有官品加身,进了皇宫照样带着刀走,自然找不出任何的诟病。

而他屠浩一行就不同了,别说他们了,就是赵沁华身带兵器只要想找茬的话他照样是百口莫辩。因为你在外不管军职多高,始终不属是京官的行列,进了京别说带着兵器了,就是骑马横行都能治你个跋扈之罪。

屠浩众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被如此鄙夷的喝骂众人顿时是面色大变,赵沁华赶紧朝他们使了个眼色。屠浩自然明白眼下无理又无势,人家是东宫之主亲来,在不撕破脸皮的情况下连王爷都要敬她几分,这会为了大局自然是不能悖逆。

屠浩无奈的跪下,其他人一看自然明白世子的无奈之处,人家存心找茬你也躲不过去,所以虽然心里憋火但还是一一的跪下。

场面一时有些压抑,赵沁华黑着个脸无可奈何,屠浩一众手下亦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将眼前的罗计碎尸万段。

罗计众人恶毒的一笑后,拿来了事先准备好的庭杖,还故作无奈的说:“对不起了诸位兄弟,按朝廷律平民带刀是杖之十,若有官职在身就属知法犯法,当是罪加一等,我们食君之俸禄自然是不能坏了规矩。”

“你……”屠浩一听更是恼怒,一众之人皆身有军籍,哪有文官的官职,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领罚。”赵沁华知道今日这个亏是不能不吃,赶紧开口阻止了屠浩的喧哗。

屠浩众人跪于地,罗计带着手下狞笑着上前,嘴上说着对不住但手里的庭杖打起来可一点都不客气。大内高手本身都是习武之人,下起手来自己有个轻重,就算打不死但这二十杖下去也是伤筋动骨,没十天半个月连床都下不了。

杖打之时,皮肉啪啪的声音听着触目惊心,罗计一帮人可是下了狠手,没几杖下去这些人个个都皮开肉绽了。屠浩红着眼满眼的血丝,咬着牙忍着那剧疼却是一声都不坑,似乎是不愿被人看笑话,哪怕是皱着眉头满头冷汗也不肯喊一声疼。

赵沁华在一旁即使心里有火也不敢发,毕竟人家拿着理压你,这时也不能撕破脸皮。

温凝若就站在他们的面前,冷眼的看着这二十杖打完,这才发了话:“世子,非是本宫与你为难,只是京城之地规矩颇多。你身为皇家之子更该以身做则,这二十杖就算本宫代为管教,望你日后能好好的约束下人,莫要坏了朝廷的规矩。”

“是,臣侄谨尊娘娘的教诲。”赵沁华无奈,心里有火也无法说什么,表面上还得恭敬的朝她谢恩。

这时,罗计一帮心黑手狠的人打得是气喘吁吁,可想而知他们下手有多黑了。地上血水横流,有的人还被打得失了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骚味,伴随着血水的味道闻起来是十分的刺鼻。

屠浩众人都被打得皮开肉绽,个个都是血肉模糊,打烂的伤口和打烂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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