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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极乐-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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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摆设。

朝廷也不指望你尽忠,更没希望你干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是死是活就各自安天命得了。左右在吏部等着补缺的人大有人在,送几个你们杀杀没关系,反正这叙洲知府一职就是不能空缺。

所以张百林采取的是明哲保身的态度,到这的时候都静悄悄的不敢敲锣打鼓不说,进城的时候连汉服都不敢穿。上任以后进了衙门就没出去过,眼下什么朝廷的威望都不重要,这些苗人可没多少道理和你谈,所以装孙子保命是最重要的。

怒江之界以南,朝廷已经没半点影响力了,所以这会张百林就老实的装孙子。原本就想着这群苗人不会无聊到上门闹事的地步,可没想到苗人懒得理会自己这个摆设,朝廷却来人了。

更扯蛋的是来的人不是为了这西南之事,也不是什么微服而来的钦差,而是秘密潜进来的顺天府高手。

此时,左设令陆昂,右设令刘品阳都端坐上位,喝了喝那粗劣的茶水眉头都不禁皱了起来。眼下各族起事,这里早已是一片大乱,有口茶喝算是不错了,所以他们也没办法过于挑剔。

“张大人,此事只须您牵线即可。”陆昂何尝不知眼下的局势,无奈的说:“我们此次前来西南并不是想与各族为难,而是顺天府有自己的差事要办,大人身为叙洲知府想必那些苗人也会卖你一个面子。”

“陆大人说笑了,您还真看得起我。”张百林丧着脸,几乎有些讽刺的说:“朝廷派我下来安抚,除了给我这一路的盘缠外什么都没有,叫我拿什么去安抚啊。难道就靠我这空口白牙的上去一顿说,这苗人也不傻,我要真去那大开空口的话,恐怕这会都不知埋在哪了。”

张百林的话里有抱怨,换在往日的话绝对可算大不敬,治个犯上之罪是绰绰有余。不过这时两位设令都拿他没办法,朝廷名义上是安抚可却一分银子都没掏确实与理说不过去,张百林这会戴着这顶钨砂帽和戴着绞绳一样,这会心里有怨气是正常的。

“张大人,这事还须您多多周旋。”刘品阳苦笑了一下,抱着拳说:“此事事关重大,倘若大人能在其中成人之美,那我们回去后可与王爷多多美言,看能否为大人寻一太平之地移任,求一个锦绣前程。”

“难办啊。”张百林叹息了一声,虽然明显眼前一亮不过马上黯淡下去。

“大人尽量想办法吧。”陆昂这时也叹息了一声,眼下到了这西南之地他们也不得不收敛一下,这已经不在朝廷管辖之内,顺天府缉拿天下的牌子也没用了。

“两位大人,张某尽力吧。”张百林抱怨道:“我这衙门里没一个捕快,就剩一个没盘缠回老家的师爷。整天大门紧闭都怕人闲着蛋疼进来闹事,张某有那心也没那力,更何况我是新关到任不认识那么多的人,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麻烦大人了。”陆昂很是客气,说得也很是无奈。

张百林告辞一声就走了,两位权势涛天的设令这会相视皆是苦笑。张百林的话他们没去怀疑,来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这叙洲衙门早就没人了,这张百林上任以后一直躲在衙门里不敢出去。

平日吃饭用度都是派个熟悉的下人趁人少的时候出去买,每次出门都是战战兢兢的,做一个知府做到这份上确实也惨。张百林到了地方上连找个住的地方都不敢,身怕碰上些苗人为匪杀人劫财,所以除了窝在这衙门里别无选择。朝廷找他上任,那等于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吏部就给了他一点可怜的盘缠。号称是下派安抚,毕竟人家现在都闹事了,你来安抚不带点好处也是没诚意。这家伙还不傻,如果真跑去人家那空口白牙的说什么皇恩浩荡之类的,恐怕早被砍死了。

第424章 寸步难行(下)

这叙洲界不太平啊,怒江那边的是十卫九空,混吃等死的痞兵早就跑光了。顺天府一千多人马分散过来,为了不引起苗族的怀疑不敢结伴而行,耽误了近半个月的光景才在这叙洲集结起来。

一行人到了这立刻躲到衙门里,而且还得趁着夜色才敢进城,哪还有往日京官出城大三级的威风了。这十万大山里的各族都不是善茬,顺天府完全没必要惹这种麻烦,所以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张百林带着那个师爷出门了,他们连汉服都不敢穿更别说是官服了。两人都是一副奇装打扮不知道演的是哪个民族,出门的时候还得小心翼翼,衙门的大门被人泼了不知道多少粪,从这走出去那也是一件冒险的事。

听完属下的汇报,刘品阳很是无奈,摇了摇头:“陆兄,这叙洲之乱恐怕不只是奏折上说的那么简单。朝堂百官一直在粉饰太平,表面上来看似乎风平浪静的,不过朝廷对这已经彻底失去管辖之力了。”

“可恶啊。”陆昂性子有些不好,拍了拍桌子生气的骂道:“想我顺天府缉拿天下是何等的威风,眼下到了叙洲却龟缩在此寸步难行,甚至连住个门都得趁夜深人静,想想实在是窝囊。”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露出苦涩的笑,这一路来受多少委屈和白眼就他们知道。眼下住进了衙门是不假,不过这衙门被哄抢过一遍已经很是破败,但除了这里整个西南都找不出可以栖身的地方。

刘品阳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发皱的信封,这是一封援信,上边的字迹慌乱而又潦草:困于西南,被人追杀,速救。

那字扭扭歪歪的,两人尽管还有点怀疑,但都对这字迹感觉很是熟悉,这是世子赵沁宏的手笔。当时顺天府的人到了湖北查找,没多久就接到了这份来自西南的求援信,尽管二人还是半信般疑但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过,当下就点齐人马来了西南。

让二人困惑的是世子五丹之境又有五行之火加身,是何事到了西南不知道,可这普天之下能让他陷入窘境的高手可不多。哪怕是碰上了绝世的高人他再不敌也有逃跑的能力,为何会慌乱到如此的地步。

谁会追杀他?这是两人心头一直解不开的疑惑,毕竟世子从小在国师处修炼少有仇敌,他离京后为何要来西南这也是一个谜,王爷的仇家对手虽然不少,但二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是哪一路的人马在西南有这样的势力。

只是有一点是迫在眉睫的,那就是世子的处境很危险,哪怕是他身手再强但处于这种乱势之中也是无用之功。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他找到再安全的救回京城,其他的事容后再说,毕竟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先着手联系我们的暗线。”陆昂越想越是急噪:“虽然这边已经大乱,但我们的暗线应该还在,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我们得尽快找到世子的下落。”

“好,我们分头行动。”刘品阳才思敏捷,沉吟许久后点了点头,但还是严声嘱咐道:“眼下是敏感期,我们不能明目张胆,大家分头行动,在外边哪怕是受了气都得给我憋着,绝不能惹出半点麻烦。”

“好。”陆昂也坐不住,当下把挤在衙门里的一千多号人集中起来。

商榷一定,众人分散行动,迫切的想联系上顺天府在西南的暗线人马,尽管这些人马是否还存在他们心里也没底,但眼下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叙洲府的外围小镇上,临近年关了到处人山人海极是热闹。

只是因为这里大乱的关系,不少汉家的商户都遭到了洗劫,很多人已经拖家带口的远走他乡。毕竟这是与汉族多年来的积怨,这时是处于没官府管辖的真空地带,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稍有家财的人都跑得远远的。

人群来往的以苗族为甚,其他各族的人也穿着鲜明的衣服穿梭其中,一个个挺直了腰板,第一次享受着自己当家做主的快感。即使街上的商店十店九空,但依旧阻挡不住他们逛街的热情。

人挤人,肩膀磨蹭而过,张百林瞥下了师爷后径直的朝这跑来,一路上小心翼翼的东张西望以防有人跟踪。在人海里穿梭了好一阵,张百林这才调转了脚步,朝西城门径直而去。

出了城一路往西,没多久就到了群山脚下,或许是因为现在局势很乱的关系,原本敞门迎客的苗家山寨亦是重兵把守,上山的路口有数十青年在看守着,腰间都别着吹毛断发的弯刀,服饰各异看起来更像是劫道的绿林匪人。

苗家各寨彼此是乡亲,大多数人间彼此都熟悉或者认识,几十人往这一摆几乎认识所有过往的苗民。他们的盘查也不是很严格,因为在这当口敢进山的汉人可没几个,这叙洲的地界上早成了苗家的地盘。

“谁?”把守的青年看似松懈,但还是眼一尖就看到了人群中生面孔的张百林。

“这位小哥,借一步说话。”张百林倒不意外,虽然自己一副苗人的打扮,不过说到底不是真的苗人,想混进去很难。

那为首的青年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退到了一边,或许觉得张百林陌生,但看这人年纪比他大也不敢过于苛刻,万一真的是苗人没准还是他的长辈,小年轻自然不想惹人臭骂。

两人到了一边,张百林从怀里掏出了一件造形奇怪的木雕,压低了声音说:“劳烦小哥和古大叔通报一声,就说是叙洲府里的人来了。”

“你是古家寨子的人?”年轻人看了看那木雕,疑惑的问了一声。

“非也,在下是古大叔的客人。”张百林小心翼翼的说:“我与他乃是世交,他交代过想上山的时候只要把这东西给守山的人,自会有人带我去祠堂那找他。”

“你是汉人?”年轻人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眼里多少有了些警惕。

“是也,不过是友非敌。”张百林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说到底是文人酸气,说话总是这样文绉绉的人家看不出来才怪。只是这自幼读书养成的习惯很是难改,自己确实与这些慌蛮未开的异族差异甚大。

“和我来。”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其他人嘱咐了一声后带着张百林进了山。

大山九曲十八弯,山高林密感觉处处潮湿,时不时的可见一些苗族的人行走,或抗着竹子在林内行进,或是背着竹篓上山采药。带路的青年似乎在这一代还有些名声,过往的人虽然看着张百林有些困惑,不过还是主动的打了声招呼。

这一路走来,张百林是越看越心惊,这十万大山果然不是轻易打得了的。别的不说这些苗人间彼此沾亲带故,或多或少都是一起长大的交情,朝廷想从中把他们分化开来不太现实。

这些大山都只有容一辆马车经过的小路,而且都是那些比较崎岖的泥路,想大规模行军那是不可能的。每守住一个崖口那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朝廷的兵马虽擅长长途的行军做战,可到了这里却无用武之地。

大军杀到,苗民只须退回山里就可与朝廷的大军周旋。山里有不少防守可用的胜地不说,他们的粮草就是这大山随处可取的野菜和走兽,朝廷想和他们打那种天长日久的消费战绝没有胜算。

更何况汉军里显有能在山间作战的,这里的地形不适合大军的展开不说,马皮到了这根本就跑不动。草丛林地里更不缺毒蛇毒虫,到了这光是这里气候的潮湿就足够让大军承受不住,更别提这些苗家人赤着脚在山林里行走的敏捷,那是汉军绝对无法比拟的优势。

天时,地利,人和。朝廷根本打不了,张百林恍惚之间,似乎已经看到了朝廷的军马在这惨败的那一幕。

走过山路,进入了一座低洼的山谷之中,眼前可见是一片连绵不绝的高脚楼,几乎是清一色的竹子搭建,哪怕是想火攻也不太可能。寨子的一旁就是一片绵延的湖泊,湖泊上停靠着不少的小船,哪怕大军真打到这里,村民只须逃到湖上他们就奈何不得。

村里的苗民警惕性很高,一看到陌生的张百林都多看了几眼,不过再一看那带路的小年轻就没再多问,个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进了村,到了湖边的一间吊脚楼前,小年轻在梯子旁很是恭敬的用苗语喊了几声。楼上的大门紧闭着,没多一阵又用苗语问了他几句后,很是突然的响起了一阵汉语:“是姓张的那个汉人么?”

这句汉语听着口音有些奇怪,不过已经算不错了,张百林赶紧答应道:“是是,正是张某。”

门嘎吱的一声开了,一位六十左右的长者盘着头巾抽着旱烟。面上的皱纹有如刀刻,浑浊的眼里却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精光,他径直的下了楼朝湖边走去:“跟我来。”

小年轻礼貌的告辞一声就走了,张百林一看赶紧跟了上去。

这个老者就是传闻中的古叔,在这寨子里是威望最高的老人,他走路的时候两边的乡民无不是尊敬的停下手里的活计和他打着招呼。而他只是点着头就走了,似乎也习惯了这种被人尊敬的日子。

古叔带着张百林到了湖边上了一条小船,立刻有个小年轻划着船朝着湖的深处荡去。

一叶方舟,清山绿水,这种和平才是世外桃源般的日子。古叔坐在船头抽着旱烟,叭叭的几口后将烟杆在船头上敲了敲,嘶哑着声问:“姓张的客人,你该是叙洲新来的知府大人吧。”

古叔话音一落,划船的小年轻眼里凶光一闪,手里的船浆僵了一下,似乎是想去拔腰间那把锋利得吓人的弯刀。

“正是不才。”张百林吓出了一声的冷汗,这不会是带自己到湖里来杀人沉尸吧。古叔眉头一皱,用苗语唧唧喳喳的说了几声,小年轻立刻歉意的笑了笑继续划船。古叔这才疑惑的问道:“他倒是有交代过有你这么个人,所以我才和其他族人通气让他们别去找你麻烦。不过他说你没事是不会上门的,是不是汉家的官府那出了什么事?”“这,等我面见公爷再说吧。”张百林很是谨慎,打了个哈哈也不敢多说。

第425章 渊源

船在湖上驶了好一阵,经过了一处芦苇荡后拐了个弯才慢慢的停靠下来。

这又是一个苗寨,不过让人感觉很是奇怪,因为这个寨子一切都太新了。不似那些长年累月代代居住的寨子那般老旧,这里的吊脚楼连竹子都是崭新的,码头上铺的青石板也是新的,看起来似是匆忙搭建一样。

那年轻人朝张百林善意的一笑,立刻带着头朝寨子里走去。

张百林一路上到处看着,越看越是奇怪,这寨子里没多少老人和妇女,行走的几乎是强壮的青年。这些青年身上带的弯刀都很新,锻造的技术明显比普通的苗刀好。他们有的聚集在空地上练武,有的三五聚在一起过招,个个身手强壮明显有名师指点过,不是那种单纯靠身体强壮的苗家青年。

寨子的布局刚才乍一看还没什么,但细看之下竟然是以八卦阵的格局建造的,守内可以千挡万。苗家的人建寨子第一个想到的是栖息起居的方便,绝不会考虑得这么深远,这个寨子果然是新建的,看起来这设计还是出自汉人之手。

寨子里的小道就如迷宫一样难走,没人带的话很容易迷路,在古叔的带领下这才来到了最中央一处宽敞的吊脚楼前。这吊脚楼的样式有些奇怪,似乎是苗家的建筑但又带着汉家的风格和起居习惯,感觉有些别扭。

“亲家。”古叔到了这,面露温和的笑,喊出这一声的时候也很是开心。

“哈哈,孩子老爷来了。”门口的人通报一声,没多时就响起了一声爽朗之极的笑意。

门嘎吱的一下开了,一个一身素服却遮掩不住威严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身材挺拔,鹰眉剑目,走起路来是虎虎生风,每个步伐都是沉稳有力。

“亲家,走走,我看看我小外孙去。”古叔呵呵的一笑,立刻上前拉住了他的手,一路板着脸的古叔还是第一次笑。

“属下拜见公爷。”张百林眼眶微微有些湿润,立刻双膝贵地,行了个三跪九叩的大礼。

“百林,你怎么来了,先进屋。”迎出来的人赫然是成国公杨举,他看见张百林微微的一楞神色立刻凝重起来,将二人迎进去后立刻命人将大门紧闭起来。

这里是他深山里简易的别院,规模虽然只是普通的大户人家那样,可在这非常时期还能在苗家的地盘上建造这样奢华的起居。成国公一脉在这里的威望可想而知,杨举一路不言,带着二人径直的朝内院走去。

院内的一切都比较简单,比不得成国公府那么奢华,但对于一般的苗家而言这几乎和他们想象中的皇宫没有区别。古叔入了府后,立刻喊一个丫鬟带他去后院,随手还带了一些竹子编造的小玩意。

主事堂内,张百林战战兢兢又激动无比的坐在了侧位,看着古叔离去显得有几分疑惑。杨举立刻温和笑道:“老爷子是我的亲家,古家寨子和我成国公府是世亲,百年来联婚不断,早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咯。我有几位夫人都是苗家女,连我的生母都是苗人,算起来我这杨门国公还是苗家的女婿。”

“对了,听说国公爷喜添一孙丁,属下空手而来,实在是失礼啊。”张百林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憨厚的模样完全没了之前的拘谨。

“是啊,十四娶妻,虽是年幼,但先成家再立业也可。”杨举哈哈的笑着,和他聊起了家常:“我犬子娶的正是古叔的幼女,二人青梅竹马成了那好事,结果是腹中有子天赐之缘,这种当口不得不匆忙的为他们办了喜酒。那姑娘德行品端都不错,眼下条件有限没办法风光大办,倒是委屈了他们。”

“属下贺喜公爷了。”张百林赶紧起身作揖。

闲聊了几句后,杨举这才沉声的问:“百林,你我是自小的交情,眼下朝廷派你来当这倒霉的知府,恐怕不是我相求的话你早就被各族暴民碎尸万段。你也清楚眼下成国公府的境地很是尴尬,你既然冒险前来,想必是朝廷那边又出了什么变故?”

张百林本来就是出生于叙洲,幼年丧父,母亲靠给人洗衣裳拉扯他长大。后来经人介绍进了成国公府做了一个婆子,张百林也跟着母亲进了府当了个下人,老成国公在位的时候心善,看他机灵就让他陪着杨举兄弟一起读书当个书童。

杨家没几个读得下书的孩子,反倒是张百林这在一旁伺候着反而学有所成,眼看着杨家的人接二连三的成婚。张百林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也不能寄人篱下,而对于读书人而言,博取功名那几乎是唯一的出路。

张百林感恩成国公府的善待和收留,不过性子高傲的他还是辞别了老母毅然的上京赶考。老成国公本想把他留在府里当个幕僚,不过到底人各有志强留不得,当下了赠了他一大笔盘缠让他上京,并叮嘱他若是事遇不顺大可回来,他已可算是国公府下的半子。

张百林挥泪而去,发誓不混出个人样绝不回来。杨家大恩无以为报,他可不想再回来拖累人家,除非自己有了自己的前程能回报这份恩情,否则永生不踏入这叙洲的地界。

匆匆一别十数年,当年一起牙牙学语的人已是各有家室,老公爷是乘鹤西去,张家老母亦是几年前仙逝了。虽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可这份交情还在,张百林到了叙洲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联系杨家。

他也不相信以成国公府在西南百年的威望会真的落于囚人阶下的下场,毕竟各族大乱是针对官府,成国公府在西南的声望还是不错的。百年来与各族通婚早有了理不乱的关系,光是这一点想必没谁会刻意的为难成国公府。

可毕竟这件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他也是担心杨家会出事,在他心里那个异姓的大府几乎是自己的家一样,那个家里充满了自己留恋的情份,是自己漂泊在外唯一的牵挂和根。

“公爷,顺天府的人到了叙洲。”张百林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顺天府?”杨举有几分错愕:“他们来叙洲干什么,从苗族起事开始他们的暗线就被我的人连根拔起。顺天府事职缉拿天下,这造反的事似乎也轮不到他们来管吧,再说了就那点人马来这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是啊,属下也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的,问了也不肯说。”张百林皱起了眉头:“不过看起来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次顺天府来了一千多人,看样子几乎是倾尽了所有高手。而且左右设令全来了,阵势可是隆重得很纳。”

“这么大架势?”杨举有些惊讶,这左右设令可是不碰大案不出京城,几年来还没听过左右设令有一起出动的时候,这会他们居然一起来多事之秋的西南,这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二人都是困惑无比,按理说这时候顺天府不该插入西南之事才对,这一者西南这边凭他们一个顺天府是压不住的。二嘛朝廷上斗得水深火热,容王首要之事该是保存实力才对,他没大军在手这造反的事轮不到他操心。

而顺天府却是在这时候诡异的倾巢而出,怎么想都感觉不合理啊。

“公爷,要不要慢慢的……”张百林眼里杀色一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杨举马上皱着眉头道:“顺天府来干什么我们得先搞清楚,更何况这次左右设令都来了,想杀人灭口不是易事。这帮人都是行走江湖的老油子,那些下药的小手段不可能得手的,贸然动手只会陷你于险地而已。”

“是。”张百林眼眶一红,不再言语。

“他们要你做什么?”杨举马上就想到了一些蹊跷,顺天府暗地里到叙洲,那表明他们不敢持着身份招摇过市。而他们找到看起来毫无势力的张百林看来也是无奈之举,这顺天府的人应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退一步说哪怕是朝廷想镇压派他们先行潜入也不可能,这会镇压的大军都不知道从哪调集,朝堂上的那帮人根本拿叙洲之乱没有办法。

“找人。”张百林也意识到了这里边的猫腻:“顺天府的人来这是找人,可看他们说话的样子又不像是要缉拿哪个重要的人犯。这些人到了叙洲束手束脚的似乎进展不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也是不敢声站,他们托我联系一下苗家这边有影响力的人帮忙,希望能找到他们要的那个人。”

“在这当口拜托苗家帮忙?”杨举顿时惊讶失声:“容王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他就不怕落个里通叛逆之罪,容王为人一向小心谨慎的,为什么会做这种风险极大的事。”

“是啊,所以属下就纳闷了。”张百林也是困惑不已:“他们总不会是来抓龙池的吧,龙池虽然是顺天府一直惦记的第一钦犯,可眼下是在叙洲,以他的威望肯定是一呼百应,更何况他已经当了苗家的头人,顺天府的人不会天真到想把他秘密押解进京吧。”

二人想破了头都想不出这当口顺天府的人来西南所为何事,所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入夜了,后院内的酒菜已经做好了。古叔逗完外孙后早早的等候,三人入座以后杨举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说,古叔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些人怎么想的,眼下各族对官府都很是敌视,贸然的来这么多人就不怕激起各族的敌视么?”

“所以先试探一下他们的来意吧。”杨举叹息一声,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匆匆的吃完这一顿,张百林就准备连夜赶回了,湖泊边,杨举面色深沉的嘱咐道:“百林,眼下叙洲府不是太平的地方,一切都须以自己的安全为重。不过是山内各族还是朝廷来的人马都不可信,办事时你可得多加小心,切不能置自己于险地。”

“公爷,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张百林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忧愁的说:“只是不知这乱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堂堂的成国公府得躲到山内求一太平,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权衡之举,也是无奈。”杨举苦笑着:“眼下各族势大,虽与我井水不犯河水,可杨家这么大一族人我也得为了安全考虑。龙池那厮与我叔父交好断不会与我为难,可其他各族就不知道了,我成国公府可不想在这时候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与苗人为敌。”

“公爷保重,百林先走了。”张百林告辞了一声,在古叔的陪同下走了。

看着小舟在广阔的湖面上荡漾而去,杨举的神色有些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良久以后杨举叹息了一声,从怀内掏出了一封密信将之焚烧。“叔父啊,人如你所料的来了,可你到底要干什么。”杨举苦笑着,之前已经趁乱扫了顺天府的暗线,眼下难道要和手握大权的左右设令为敌么?

第426章 一口恶气(上)

叙洲府衙门一片凋零,落魄得就像是没有香火的破庙一样,处处荒凉。

昨儿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缺了床板,居然连夜把衙门的牌匾和大门都拆走了,以前官府选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材,也难怪别人会起贪念,毕竟这痛打落水狗的事谁不干啊,顺手钱财谁都想要。

大早晨的,衙门的外门就被拆了,路过的人们都进来看了一大圈。看上了什么东西就直接搬走,外院的花花草草都被搬没了,稍微有点用的石磨和一些青砖也都被橇走了,狼狈得就像是一座荒废许久的破屋一样。

好在内院的门栓栓得很紧,有人砸了半天即使摇摇欲坠也没砸开,哄抢这事人太多也不好办,容易分脏不匀引发矛盾。大中午了,抢了一早上的人群才散去,不过离去的时候都在商议着明天带着橇门的家伙什过来。

西南之地很是贫瘠,各族山民虽然吃食自给,不过在物质生活上不是很丰富。平常汉家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及了,可想而知这衙门里的东西对他们有何等的吸引力,哪怕是做工稍好一点的雕砖他们都不会放过。

人群一哄而散,门后的人哄的一下松了一口大气,大早上的十多人堵住了门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时有的已经累得瘫坐在地,有的气喘吁吁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这帮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陆昂在一旁气得是火冒三丈,身为顺天府一人之下的设令,他何曾这样的窝囊过。

这帮苗民简直太过份了,进官府洗劫可以说是肆无忌惮,要不是有一大帮手下把门死死的顶住,恐怕连公堂上正大光明的牌匾都会被他们抗回去当床板。在陆昂的眼里这些人简直是穷疯了,连地上的青砖都不肯放过,真被他们冲进来那还了得。

眼下西南多事之秋,顺天府的人不得不夹着尾巴躲起来,这么多人聚集要是被人发现的话那就得惨了。所以一早上衙门被哄抢的时候陆昂只能带着人躲在内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发现。

好在这围墙两人多高,外边的人群来的匆忙没找到梯子之类的东西攀爬。否则被他们发现的话没准就得大开杀戒,到时势必引来更多人的追杀,乱子一起想逃出这叙洲基本没那个可能。

这时哄抢的人群已经散去了,看样子是回去准备家伙,商议好第二天把这衙门里的东西洗劫一空。可嘴上说是明天,不过心生贪念的人肯定坐不住,恐怕太阳还没下山第二波哄抢的人就会过来。

外边狼籍的一片,这时后边那边有人叫门,对准了暗号后陆昂命人将门打开。张百林的师爷鬼鬼祟祟的跑了进来,小声的说:“陆大人,这吃食好不容易安排好,你们分散着跟我来。”

“好好,这次可得有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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