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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打工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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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快救救阿黄哥罢!”小白大声的哭道。

“咱们走!”我咬牙道,拉起小白就走。

小白用袖口擦着眼泪,一边跌跌撞撞的跟在我的身后。

两个人,就这么着一前一后,急急火火地赶向村里。

我的心里只惦记着阿黄他们,早就将那个自称是我相公的人抛在了脑袋后面,刚刚走到村口儿,便见一行人在村口吵吵嚷嚷的。

走得近了,却见原来是一班官差,正在拉扯着阿黄,已然将枷锁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正待往回官府呢。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他!”花儿一边尖叫着,一边冲上去拉住阿黄。

还有那些个善良的村民们,也个个儿都围了上来,去拉阿黄,说什么也不叫那些个官差将阿黄锁走。“我告诉你们!”那些个官差里,为首的一个人气得直踏脚,他一边挥舞着手里未开鞘地剑,一边吼道,“这可是县太爷地命令,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个人既杀了人,就得去见官!你们反抗也没有用!”

“你胡说,我家阿黄哥没杀人!”花儿大声的喊着,由于着急,连声音都变了调,她死死地抱住阿黄,小脑袋紧紧的贴到阿黄的胸膛上,眼睛里却闪着坚定的光芒,这是一种,女人在保护自己最爱的人的时候,才会拥有的目光。

“杀没杀人,到官府里去,叫县太爷审一审,便知道了!”一个官差说着,就要动手去推花

阿黄却一伸手,挡住了那官差,嘴里喝道:“不许碰她,你要干什么?”

“好啊,你个阶下之囚,还敢反抗!”另一个官差说着,便将手中的棍子一举,砸向阿黄。

“住手!”我大喝一声,拉着小白就奔过去,把个小白拉得,跌跌撞撞,差一点跌倒。

我见小白这样可怜,便松开了她,一个人拎着裙子就冲到那个官差的面前,然后双手一伸,猛的便将他推到了一边儿。

那官差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突然的就冲过来,更没有想到我会去推他,所以一个站不稳,向后一仰,径直撞在了后面人的身上。“呔!什么人,竟然胆敢袭击官差,简直无法无天!”那个为首的官差大喝一声,用手一指我,怒道:“你们这班刁民,看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说着,手一挥,对那班官差喊道:“兄弟们,给这些刁民一点颜色看看!”

那些个官差应了一声,然后冲着我们便拥了上来。

刚才被我猛推了一把的官差,伸出一只手来,瞧准了我便抓了过来。

哈,你这蠢材,还当本姑娘是傻子么?你想抓我,我就给你抓?

我冷笑一声,便向旁边一闪,将那家伙的大爪子躲了过去,然后一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这么一扭,整个人再一闪,闪到了他的身前,伸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那家伙挨了打,不禁气得哇哇大叫,甩开了我扣住他的手,一挥手中的大棍,冲着我就砸了过来。

第八十章 阿黄是杀人凶手?

经那个领头的官差一吆喝,现场顿时乱做一团。那些个官差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咋咋呼呼的去趋赶那些个村民。

可是,你道那些个村民也都是吃素的来的?虽然是平素里很善良,很可爱,但是,受起欺负来,却也不是泥捏成的。他们一边大叫着:“官府打人啦!官府打人啦!”一边趁着混乱,与那些个官差混战在一起。

而被我打了一巴掌的那个官差,又哪里吃过这种亏的,他一挥手中的棍子,冲着我就砸过来。

我手里可没有武器,想要躲,可是也来不及了,那家伙这一棍子来势凶猛,而且十分的快速,眼看着就要近到眼前。

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着重重的一击。

可是,我只听到了一声轻响,紧接着便是一股子劲风,然后,便是一声闷哼。

我睁眼睛,却见一个银白的身影横在我的身前,漆黑的长发飘飞,衣袂飞扬。

这……这不是我在集市口出现的,自称是我相公的男人吗?方才看到小白的时候,我一时着急,便早就将他忘到了一边儿,谁想他却阴魂不散的跟了来了。

只见他手持一柄黑地儿白底的折扇,身姿优雅,在人群里转来转去,三下两下便将那些个官差从村民的身边儿给轰到了一边“呔!你是何人,胆敢阻碍官府办案?”那个为首的官差,冲着这白袍的男人喊道。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见他一袭名贵的袍子,长相俊美,一见便知绝不会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所以语气,便也有了几分地客气,也不敢称人家是刁民了,只站在那里,跟人家喊话。

旁边的村民见了他,也都无一不抬起头,仰望着他,脸上,带着些许的惊艳。

也难怪大家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这家伙杵在那儿。足足比那些个村民高出了近半头。村子里。阿黄也算是一个比较帅气的小伙子了,可是,站在他的身边,简直成了一个陪衬。

他站在那儿,一袭银白色的袍子,一双漆黑的眼眸闪烁着灼人的光芒,摇着手中地折扇,闲庭定气地看着那些高差,更有一种玉树临风,鹤立鸡群地飘逸感觉。

“我是谁?”他的眼睛转了转。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然后“啪”的一声收了扇子,用扇子指了指我,笑道:“我是她相公。”

“相公?”小白、花儿、阿黄,乃至全村的人无不惊呼了一声,齐刷刷的向我看过来。

“啊?”我也立马愣在了当场,脸“腾”的红了起来。急忙摇手道,“不是啦,不是啦!”

那官差看了看那男人,又看了看我,转了转眼珠子,然后干咳一声,大概是在掂量着轻重。现在的场面是足够混乱的了。况且这个闯进来的男人身手又是如此了得。只是几下子,便将他们赶到了一边儿。况且这男人身上所穿和所戴之物。均是名贵不菲地,尚且不知道他的来头,今儿若是来横的,怕是也是要吃亏的,倘若拿不去人,那县太爷怕也是要责怪他们。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便挤出了一丝笑,向着那男人一抱拳,道:“这位公子,我们今日实属执行公务,如有冒犯之处,也请见谅。”

“执行公务?执行公务就可以打人了吗?”花儿一见那官差又换上了这副嘴脸,立刻火大的嚷了起来。

那官差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强压下怒气,说道,“镇上有人状告这个小哥,说他杀了人。上头有令,要请他到堂上过问,我们只能照着上头地命令办。”

“哈,到堂上过问?”我一听这话就来气,便也走过去,指着那个官差叫道:“你这哪里是请,分明就是抓!请是请的,抓是抓的!你们说有人状告?有人状告怎么了?如若拿不出真实的凭据,也只能是说有所怀疑,这叫做嫌疑。嫌疑懂不懂?没有最后定案,你们是没有资格这样去锁他的,你们到底懂不懂法?”

那些个官差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听得面面相觑。

“姐姐,”小白在我的身边轻轻地拉了拉衣角,轻声唤道。

“怎么了?”转过头问小白。

“姐姐,你说地都是真的吗?”小白问。

“当然是真地!”我说道。

“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小白一脸崇拜的看着我。

“我……”我当下愣在那里,是啊,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努力的,认真的想了一下,可是,依然还是想不出。

“好吧,就算是像这位姑娘所说的,是……呃,那个什么嫌疑的。但是,也总得让这位小哥跟我到官府去一趟,若是把事情澄清了,岂不是更好?”那官差被我这一通理论弄得云山雾绕的,也不敢像刚才那样放肆了,只得好话好说,客客气气的对我们说道。

我暗自思量了一下,他说的也有道理。这趟官府,是不得不去的。无论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我总得知道事情的经过,要不然,是根本没有办法替阿黄澄清的。

想到这里,我便走向阿黄,看着他的眼睛,问道:“阿黄,你告诉姐姐,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姐,我真的是不知道!”阿黄委屈的说道,“我根本就没有杀人!他们是在冤枉我!”

“姐姐,阿黄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知道呀,他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花儿急的一跺脚,皱着小眉头跟我说道。

我想想也是,阿黄性格既温和,又有些憨厚,他对四里八乡的乡亲们都客客气气的,做木匠活儿的手艺很好,却从不多要一分钱,有些时候甚至是白为一些乡亲们做活的。

这样的一个人,根本没有道理去杀人的呀!

想到这儿,我便对阿黄说道:“阿黄,你相信姐姐吗?”

阿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我,他大概知道了我要做什么,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道:“我相信。”

“那好,”我微微的一笑,说道,“那么,姐姐陪你去官府走一趟,把整个事情说清楚,好不好?”

第八十一章 “忘了”姑娘断案记(一)

那些个官差,带着阿黄走在前面。我与花儿、小白,还有一些村民走在后面。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向着县衙出发了。

那个自称是我相公的男人,也跨上了他的白马,慢慢悠悠的跟在我们的后面。一路上,他也不说话,只是用一双黑黑亮亮的眼睛,探询似的盯着我瞧,神色颇有几分研究之意。

“姐姐?”花儿回头瞄了一眼,轻声的问道,“那个人,真的是姐姐的相公吗?”

“嗯?”我嗯了一声,也回头看了过去,却见那男人不紧不慢的摇着他那把破扇子,双眼含笑的看着我。

我的脸立刻又红了,急忙将脸转回来,嗔道,“别乱说,我哪里会认识那个人来?我是在集市上遇到他的,我看他分明就是个登徒子,跑来跟我们胡闹的。”

“姐姐,登徒子怎会出手救我们来?”小白也回头瞧了那男人一眼,然后无比仰慕的叹了一声,道:“姐夫真是好英俊啊!像画上的人似的。人们所说的美男子,也不过如此吧?”

“小白,不要乱说!”我抬手,敲了她的小脑袋一记,脸红到了脖子根。

“姐姐,我看小白不是乱说哩,”花儿有板有眼的说道:“姐姐你忘了,你从那山坡上跌下来,不是忘记了很多事情吗?说不定,那人真的是你的相公哩!”

啊?

我当下便傻在那里。

花儿说的对,我的确是忘记了很多事情,甚至,连自己的姓名都忘记了。那么说,难道那个男人,真地会是我的相公?

这样想着。我便觉得我的脸滚烫滚烫的,像是刚出窝的馒头一样。

前面就是县衙了,那官差的头头转过头来,对我们说:“几位先在堂上稍等,我去禀报县太爷。”

“有劳。”既然人家客气,那咱也要客气一些不是?

我拉了花儿和小白,与阿黄一同站在堂上等着。我回过头来,看到我的“相公”依然骑在马上,混在县衙外面的人群里。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过不多时。一个肥胖地身躯。穿着绿色地袍子,一步三摇地走上堂来。

我抬眼望去,那胖子一身肥肉,圆滚滚的脑袋上,眨巴着一双小眼睛,就像是一个大白馒头上裂开的两条缝。

这两条缝里,闪着精光,将站在堂下的我们挨个扫了一个遍,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啪”的一啪惊堂木。吼了一声:“升堂!”

“威武……”

这一声有如京剧里的唱白,轰隆隆的在耳边回响,我的脑袋立刻“嗡”的一声响,感觉到一阵天眩地转这声音,我似乎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威武……”这声音响在耳边,却好像在我的体内炸开来一样,震得我几乎要晕厥过去。

“姐姐!”花儿惊叫一声。急忙跑过来扶着我,关切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姐姐!”小白也给唬了一跳,在另一面扶了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惊恐的睁着,害怕的看着我。

“没事,没事。”我经她们两个这一呼唤。我便像是从梦魇里挣脱出来了似的。立刻从那种快要晕厥过去的难过状态里清醒过来。

“呔,堂下所站何人?”那大馒头在堂上喝道。

“哦。”花儿见状,忙拉了阿黄、小白和我,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答道,“民女花儿,见过县太爷。”

小白也急忙应道:“民女小白,见过县太爷。”

“草民阿黄,见过县太爷。”阿黄虽然是被冤枉地,但是这种礼节是不能省的,所以他便也嗡声嗡气的说着。

只有我,跪在那儿,感觉这种感觉好是陌生,便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大白馒头。

“嗯?”见我没有回答,那大白馒头很是奇怪,不由得抬起头来,看了看我,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不报上名姓?”

我是何人?

连我自己都忘了我是何人了,我怎么告诉你啊?

我翻了翻眼睛,不答反问道:“赶问县官儿老爷,我们的阿黄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要这样五花大绑的给我们弄到这里来?”

“嗨!”那县太爷的眼珠子立刻瞪了起来,跳脚道,“好嘛,我还没审你呢,你倒先审起本老爷来了!”

说着用手指了指他自己的鼻子,然后又猛地一啪惊堂木,喝道:“你好大地胆子!”

“呵,”我冷笑一声,随后便索性站了起来,掸了掸裙子上的浮灰,慢条斯里地说道:“我说县太爷,麻烦你有话快说,有案快审,若是没案可审,那我们可都是很忙的,麻烦你把阿黄脖子上的枷锁卸下来,我们要回家了。”

“嗯?”那县太爷瞧见我这态度,简直气得炸了肺,他几乎是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吼道,“好一个刁蛮的女子,来人

“老爷!”堂下一声呼唤,那个把我们带来这里的官差的头头急忙跑上堂去,俯在那县太爷的耳边,轻声的嘀咕了几句。

“哦?”那县太爷的眼珠子,又转了转,然后伸着他的短脖子,向外面的人群里张望了一下,眼珠子再次转了转,思量了一下,便冲着那个官差点了点头。

那官差会意,便走下堂来。

“那好吧,本官也不与你们这班刁民一般见识。”那大胖馒头正了正官服,危襟正坐,又一拍惊堂木,喊道:“带原告崔。张氏!”

不到片刻,一个衙役,便带着一个一身丧服的女子走上堂来。

那女人低着头,哭哭泣泣的,一步三摇,有如弱风拂柳一般的飘上堂来。

“大人!”上了堂,那女子立刻悲呼一声,跪了下来,哭天呛地的悲恸道:“大人,你可要为民妇做主哇!我……我家老爷死得好惨哪!”

说罢,竟然哭得晕厥过去。

哇,有没有这么夸张啊?说晕就晕过去了?

我冷眼看去,却见那晕倒的,是一个相貌姣好,身材玲珑有致的女子。她一头黑发如瀑,挽在脑后,头发上戴着白花。耳朵上却戴着明晃晃的黄金耳环,脸上抹着粉,嘴上涂着红艳艳的胭脂,十指尖尖,指尖亦是红彤彤的,我注意到,在她的白色丧服里面,却穿着一件锦花儿缎的袍子。

第八十二章 “忘了”姑娘断案记(二)

那女人在堂上哭得晕了过去,我冷眼瞧去,却见这女人打扮得十分入时,而且浓妆艳抹,在她白色的丧服里面,却穿着一件锦花儿缎的袍子,十分的抢眼。

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女人,怎么会穿得如此的花哨?

按着常理来讲,一般的女人,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无心打扮,素面朝天的吧?

坐在堂上的县太爷,忙唤了人,扶了这女子,掐了她的人中,静待了一会子,这女人才略略的醒了过来。

“呜……”这女人一醒,便悲鸣一声,再次掩面而哭。

“崔张氏,本官问你,你可认得堂上的这个男子?”那县太爷见了漂亮女人,态度显然的缓和了许多,又见这崔张氏哭得梨花带雨,心下不够有些怜惜起她来,说话也和蔼了一些。

那崔张氏以手掩面,转过头去,从指缝里瞄了一眼阿黄,然后又恸哭起来,一只手指着阿黄哭道:“正是他!县太爷,你可要为民妇做主,正是这个人,谋害了我家老爷!”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把个花儿气得冲上前来,冲着那女人啐道:“呸!我把你个诬陷好人的死女人!你胆敢诬陷我家阿黄,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是不得好死的!”

说完,两只小手插在腰上,脸上还着不屑的神色打量了那个崔张氏一眼,冷笑道:“我看你这女人倒也颇有些姿色,定是个不肯守规矩的,保不准你在哪里偷了汉子,回家谋害了你家老爷,然后栽赃在我家阿黄的身上呢!”

最后的一句话。这小丫头片子是咬着牙,恶狠狠的说出来的,那副样子,倒像是一个保护着自己爱人地小母狮,倒是颇令我有些感动。

那个崔张氏听得花儿这样说,一张擦着白粉的脸刹时间变得比白纸还要白,她惊恐的睁着眼睛,后退了一步,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然后突然一掩面。左手翘成个兰花儿指。呜呜的哭了起来。

“大人!大人!”这崔张氏倒真个儿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她一边莺莺咽咽的哭着,一边用她的兰花儿指,颤颤巍巍的点着花儿,哭道:“大人,我家老爷刚走,民妇就落得个如此地骂名了,这叫民妇怎么活?还不如随了我家老爷去了,也省得在这里落人口舌!”

说罢,更是哭个不住。

“那个……咳,崔张氏。你也不必如此悲伤,”那县太爷瞧着崔张氏地神态,那简直了,好像恨不得以身相报似地。我看,若不是这满堂站着这些个人,他甚至都可以跑下堂来,把个崔张氏揽在怀里了。

只见这位县太爷干咳一声。言语温柔的说道:“崔张氏,你也略略的节哀,你且告诉本官,那个男子是如何谋害你家老爷的?”

那崔张氏听了这话,心里自然也是知道,这县太爷现在是已经偏向于她这一头了。所以她便也止了哭,瞟了阿黄一眼。然后悲悲切切的说道:“这小子是个木匠。因民妇的那一套梳妆台前些时候送与了一个穷亲戚,我家老爷那日便领了这小子到我家。本是想他给我打一个上好的梳妆台子,可谁想台子打好了,他却又不认事先谈好的价钱了。想要多跟我家老爷多要上几钱。大人,我家老爷是个倔脾气,哪里肯依,两个人便起了争执,他……他居然动起粗来,打了我家老爷。”

说着,又悲从中来,抽泣了起来。

“自从那日以后,我家老爷的身体便一病不起,不到三日,便……便离我而去了!”

我冷眼看着这个女人,她哭得好生悲切,但这悲切里,却未免太过矫揉造作,就好像是戏台上的演员,普通人地哭泣,在伤心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体面与形象,早就号啕大哭了。像小白,刚才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当然,我倒不是说哭就必须得流鼻涕,不鼻涕就不代表你哭得不悲恸。但是,像这个女人这样,连哭也要时时注意着姿势,恐怕连举手的角度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似的,我想,在她地心里,对于她们家老爷子的死,到底有没有她所表现的那么悲伤,那么夸张,可就有得斟酌了。

尽管刚才花儿对她的态度十分的恶劣,而且言语颇为过激,但是,花儿的有些话,还是颇有道理的。

尤其,是对她勾引汉子这一说……

我这样思量着,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这女人身姿窈窕,倒是颇为地勾人,那双丹凤眼左一下,右一下的,只顾瞄着这堂上坐着地县太爷,把个县太爷看得恨不能连头都酥了去。

好嘛,就这么个主儿,家里的墙就算是再高,也难免不会叫她给探出头来,哼哼,她们家那个死去了的老爷子,还指不定让她给戴上了多少顶绿帽子了!

那县太爷听了这女人所说的话,又经这女人的眼神这么一勾引,就好像完全能感同身受这女人的痛苦一般,猛的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草民阿黄,你难道还不认罪么!”

“大人!”阿黄被这惊堂木一惊,又听得这县太爷如此高喝,不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大人,草民冤枉啊!那日,我们本是讲好了价钱是十五钱的。可是梳妆台做好了之后,那崔老爷非说草民的手艺不好,只想给五钱了事。大人,换作任何人,也不可能只要五钱的,草民与他理论,他却跳着脚大骂草民。草民只是与他辩驳几句,他便过来推搡草民,草民也只是还了一下手,轻轻推了他一下,怎就使得他死了去的?大人明鉴,草民真的没有杀人哪!”

说罢,眼圈一红,委屈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呔!大胆草民!”那县太爷又猛的一拍惊堂木,喝道:“本官看你分明就是在狡辩!你与那崔张氏所说的话基本一致,就足以证明你当时确有对崔老爷动粗。像你这等刁民,若是不给你点苦头吃吃,你是不会认罪的!”

这大白馒头说完,竟然一挥袖子,喝道:“来人哪,先打他二十大板,看他招也不招!”

第八十三章 “忘了”姑娘断案记(三)

那肥头肥脑的县太爷在堂上一甩袖子,叫手下的衙役打上阿黄二十板子。

好家伙,二十板子!

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先来二十板子?

这肥佬该不会是收了那崔张氏什么好处了吧?想要屈打成招不成!

我怒气冲冲的冲到堂上,一扬手,唤道:“慢!”

“我说县太爷,你这断案,也忒神速了吧?”我冷笑一声,抬头看着堂上的大白馒头,说道,“仅凭这崔张氏一面之辞,怎么就可以动刑的?这话若是传了出去,这外人,还不得都道你是屈打成招的?”

“嗯?”那县太爷的眼珠子转了转,盯着我半晌,说道,“本官断案,难道还要事先请教你么?”

说罢,五指一扬,叫道:“给我打!”

立刻便走上来了两名衙役,就要去架阿黄。

“你敢!”我大喝一声,一对柳眉倒竖,双拳紧握,怒道:“县太爷,你这样滥用刑,可是违返唐朝的律法的。更何况,你一无凭据,二无证据,仅仅凭着这崔张氏的几句话就想要定人的罪,恐怕就有了包庇之嫌,不查之罪。如若本姑娘到上一级的府衙告你,哼哼,我看你的乌纱帽怎么保得住!”

“嗯?”那县太爷的眼珠子已然瞪了起来,他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下,嚷道:“好你个灵牙利齿的丫头!难道本官断案,还要你来指点不成!你还想到上面去告我?啊?你吃了豹子胆了你!”

“哼,县太爷,不是我想要教你,可是你作为堂堂一个地方官儿。居然不晓得判案的基本程序,这我可就得说说你了。”我的脸上带着冷笑,奚落道。

“哈,真是笑话,”那县太爷拍案道,“那你倒是说说,这案子,应该怎么判?”

“那我就说说。”我淡淡的一笑,然后朗声说道。“首先。应由仵作验尸。查明那崔老爷的死亡原因到底是什么。其次,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任何人都有犯罪地可能。哪怕是崔老爷府上的丫环、厨子,甚至……是他的夫人。”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已然走到了那崔张氏的身边,两只眼睛,烁烁生辉的盯着她瞧。

这崔张氏先是略略的一惊,然后便开始躲闪起我的目光来。

那县太爷听了我的话,沉吟了片刻,一双小眼睛。眨了又眨,然后把他地大肥脑袋转向一边儿,挥了挥他地胖手。

一个师爷模样地人,急忙凑了过去,两颗脑袋凑在了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就这么说了能有一阵子,方才分离开来。

那县太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个风姿绰约的崔张氏,犹豫了片刻,接着,便一扬手道:“好,那就照你所说的,将那崔老爷的尸首抬上堂来,请仵作当场验尸!”

话一出口。我便注意到那崔张氏的面色。微微的变了变。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了。她先是瞟了我一眼,接着,便很快便恢复了自然。

这边不多时,从衙役便抬上了一口黑漆木的棺材,那崔张氏见了,便又悲鸣一声,直扑过去,拍着棺材,哭天呛地的一通狂哭。

什么“老爷你死得好惨哪”,什么“老爷你怎么忍心留我一个人在这尘世间”,什么“老爷还不如带了我去,阴曹地府也好有人相伴”之类的,令人酸掉牙地话。

啊!

真是!

太让我受不了啦,她这么悲伤,怎么不赶快随了那老死鬼去?还要在这里哭天呛地的,真是吵死人了!

然后有一个衙役将这崔张氏扶了下去,几个人一使劲儿,便将棺材盖子给撬了开来。

紧接着,便有一个杵作走了上来,将这具尸体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个遍。然后,又伸手,摸着死者的身体,在摸到死者头部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惊奇之色,然后他急忙拿出一把剪刀,将死者的头发上地一缕头发剪掉了,趴上去瞧,脸上,又露出了一种恍然大悟的神色。

“大人!已经验尸完毕了!”那杵作一拱手,向着那大白馒头说道。

“可有发现?”那大白馒头在堂上迫切的问。

“有!”那杵作的脸上显出些许得意之色,然后摇头晃脑的一指那崔老爷的尸首,说道:“该尸首嘴唇发紫,双眼圆睁,表面上看,很像是死于心疾。但是,刚才,我却在崔老爷的头部,发现了一样东西!”

他拉着长音,走到那崔老爷地尸体面前,用手一指他地头部,得意道:“这个位置,若不是在下仔细检查,是绝对不会发现的。在这崔老爷地脑袋里,被钉入了一枚铁钉!”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那崔张氏悲呼一声,摇摇欲坠,险些又要晕过去似的。指着阿黄恸哭道:“好你个狠心肠的木匠!我家老爷不过是因为一点钱与你发生了口角,你便要下这样的毒手么?我还只当是你与他发生口角,打了他,才致使他一病不起,离我而去的。弄了半天,却是这样活生生的给我家老爷害死了!你!你!你好毒的心呀!”

说着,一边捶胸顿足,一边哭得简直要断了气去。

哼,这眼泪,来得也忒快了。

我冷哼一声,鄙夷的看着那崔张氏。

“阿黄,你这回还有何话说?”那县太爷不失时机的狠拍了一下他的惊堂木,面色阴沉的说道。

“大人!大人!”这阿黄一向老实,嘴皮子根本跟不上,一见是这种情况,他更加的手足无措,给唬得有些慌了,忙不迭连连摇手道,“这绝对不是草民做的,绝对不是!草民怎会因为这么一点小钱就去杀人的?大人,大人您要明鉴哪!草民、草民是冤枉的呀!”

“呔!你这种刁民,犯下如此罪恶,还拒不伏法,本官如何能容你逍遥法外?”那县太爷说着,又一挥手,喝道:“来人,给我动刑!”

“慢!”我又一扬手,阻止道,“大人,此案疑点甚多,不可就此草率定案!”

第八十四章 “忘了”姑娘断案记(四)

我扬起手,阻止了那白胖白胖的县太爷。

那家伙瞪着一双小眼睛,瞧了我半晌,颇为不悦的皱起眉,嗔怒道:“你这丫头,为何三番五次妨碍本官断案?当心本官判你个妨碍公务的罪名,打上你几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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