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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大当嫁:将军要和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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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上……”舔了舔干涩的唇,百里纷飞试图发声,却发现喉咙干哑不已,用力地咽了口口水,她只能困难地发出不完整的声音。

眼角看到站在献帝身旁的白衣男子,她缩了缩脖子,有些后怕,感觉自己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这白发男子,不久前莫名其妙伸脚把她踹进映彩湖,她甚至没有弄清自己为什么被踹下湖。

他们之间,有仇么?不,她连宫门都没有出过,怎么会与人结仇?

百里纷飞看着白发男子,疑惑地看向他的腰际——那朱红色玉带只有一品官员才能佩戴。

朝中官员的面孔,她几乎都不陌生,何况是可以与子期相提并论的一品大臣?她入宫十三年,唯一没有见过的大臣,只有一个。

传闻中的兰陵王。

据说他十三岁从军,十七岁便位列三公,官拜一品,战功显赫,是难得的将才。

一年前的“延熙之战”后,兰陵王便辞官,退隐流云山庄,所以这白衣男子,应该……不是他吧。

摇摇头收回目光,百里纷飞转头看向被反绑在盒子上的少年,那个身影,真是越来越眼熟啊——好像韩

未婚夫抗旨拒婚

子期。

垂乱的黑亮长发还滴着水……刚才韩子期跳下水救她!一记闷雷硬生生地劈中她的脑袋,炸得她耳朵轰轰作响,一阵耳鸣。百里纷飞错愕地盯着被梆在凳子上的人半晌,才跌跌撞撞地冲上去。

宦官来不及收手,一棍棒敲在她的手臂上。

手臂传来的火辣疼痛几乎要震碎她的心脏!闷哼了一声,百里纷飞咬着唇,硬是将冲到喉咙的呼痛声吞了下去。

宦官一看打错了人,手中的棍棒悠然落地,吓得脸色发白,惊惶失措地看着献帝,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上的八十大板才刚打到四十,祭司大人就这么跳了出来,那还要不要继续打完?

“皇上——为什么要罚太傅?”韩子期做了什么令献帝发指的事么?她用力地吞咽几下,总算吐出完整的话。

一道冷冷的陌生目光朝她射来,有点熟悉,又全然陌生,像之前映彩湖边白衣男子的目光。

百里纷飞抬头,对上那道从上而下有些恼意的目光。

白衣男子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边的,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男子脸上的面具,反射着光线——有些头晕,有些刺眼,百里纷飞用力眨眨眼,才适应了投射到脸上的光,而她也发现,狰狞的面具下,白衣男子的一双眸子是湛蓝色的。

阳光柔柔地晒在他身上,在白衣男子脸上打出一道阴影,他脸上的狰狞若隐若现的,白色长发随着微风轻飘,隐在面具下的湛蓝双眸,在阳光下闪着变幻莫则的妖魅光芒。

“韩爱卿抗旨不遵。”献帝轻淡描述。

“子期抗旨……为什么?”一向视皇命为天的韩子期抗旨不尊?百里纷飞一阵错愕,杏眼怔怔地望着献帝,疑问脱口而出。

“为什么啊……”献帝顿了一下,目光移向始终不开口说话的白衣男子,才莞尔一笑,“自然是百里爱卿的婚事。”

献帝的意思是,韩子期不同意与自己的婚事么?她转头看一眼趴在凳子上,已经晕过去的韩子期一眼,才慢慢地抬眼看着献帝。

美男你有病啊

被拒婚了——心微微发疼,有些难过,有点受伤。

“惋惜吗?”冰冷的语气狠狠落下的同时,白衣男子伸出大掌,紧紧地扣住百里纷飞已经开始发红,慢慢变得有些臃肿的手臂,将她拽了起来。

一阵晕眩伴着刺痛从手腕传来,她吃痛地皱起眉,抬头看了近在咫尺的白衣男子一眼,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更不明白他朝自己射来的忿恨目光又是为什么。

满满一眸子要将她五马分尸的忿恨啊……让人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百里纷飞有些不高兴地看着白衣男子。

被自小订了亲的未婚夫婿拒婚,不惋惜,难道她还要高兴?而且,不管她是不是被拒婚,难不难过,都跟这白衣男子无关吧。

用力地挣扎,想将手抽回来,努力地好一会,手没抽回来,自己先她气喘吁吁了。

“你凭什么管我惋不惋惜?”他凭什么用那种忿恨的目光瞪她?比眼睛大吗?她才不会输人!用力地将杏眼睁到最大,不服地瞪向白衣男子,鼓起勇气反问。

“我没有资格?”白衣男子冷笑,湛蓝双眸眯了起来。

“什么意思?”一股不详的预感传来,百里纷飞心一跳,皱眉看着抓着自己不放的无礼少年。

白衣男子没有回话,一双漂亮的蓝眸紧紧地锁住她。

现场一阵静寞,没有人敢吭声。

就在此时,一记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皇上……”

是韩子期!他醒了!百里纷飞愣了一下,立刻欣喜地想转头,没想到头才刚要偏过去,一只修长的手就朝她伸了过来,按住她的后脑,硬是不让她转头。

一股怒火迅速地从脚底燃了上来,百里纷飞恨恨地磨牙,瞪着伸手压住她后脑的人,巴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一个洞来!这个无礼的人,压着她的头干嘛?

“你很想看他?”白衣男子沉声问,视线始终锁在她脸上。

“关你什么事?”百里纷飞没好气地哼道,虽说无法看到男子的脸,她还是听出他声音里那股压抑的怒

未婚夫被逼退婚

气,可问题是,她要不要转头看韩子期,是她的自由,他在气什么?

莫名其妙的人!

白衣男子不理她,只是偏头看一直不吭声的献帝一眼。

献帝轻笑一声,刚要开口,被一记气若游丝的声音抢白。

“皇上,臣反对!”

百里纷飞愣了一下,细细的柳眉皱到一块,用力地挪着头,试图从定在后脑的大掌中脱离出来,转头看看韩子期的伤势,努力了半天,那双手依旧定在自己头上,完全不受影响,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放弃。

这人到底是想怎样?

“反对?韩太傅以为你有何资格反对?”献帝冷笑两声,斥道。

“皇上!臣与纷飞有婚约在先。”韩子期握紧拳头,咬呀反驳。

咦?韩子期不是拒婚?那是为什么?百里纷飞转了转眼珠,一阵狐疑。

“韩子期,若我执意这么做呢?”献帝一脸漠然地看着反趴在凳子上的人。

“君无戏言,皇上若扫意这么做,天下人会怎么看皇上?”背部传来阵阵疼痛,韩子期咬牙道。

韩子期的话,犹如一颗炸弹,让现场的气氛瞬间紧绷了起来。

“给我接着打!”

宦官一听,立刻捡起地上的棍棒,举高,准备行刑。

“不可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百里纷飞挣开定住后脑的手,想也不想地转身朝韩子期扑去。

韩子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很担心,再打下去,恐怕小命会被打没了。

待吓得面色发白的宦官看清扑上来的人,已经来不及止住手中落下的棍棒。

就在宦官闭上眼认命时,一只修长的手臂伸了过来,挡住眼看就要落到百里纷飞身上的棍棒,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没有人看清白衣男子是什么时候过来,又是怎么接住宦官手中的棍棒……

还好!还好!没有打中祭司大人!否则还真不知道祭司大人以后会怎么整他们!宦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种心情并没有维持超过一秒,在看清堂臂挡下棍棒的人后,宦官仿佛看到青面獠牙的夜叉一般,震惊地倒退好几步,眼

未婚夫被逼退婚

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打到了比祭司大人更为麻烦的人物!

这下全完了,他、他、他竟然打了兰陵王!

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百里纷飞疑惑地抬头,却接到一抹锐利冻人的视线。

白衣男子?他——他——他为什么要救自己?为什么用那种要将人冻成冰的眼神看她?百里纷飞愣愣地看着白衣男子面具下那双细长的蓝眸,对白衣男子的举动疑惑不已。

“你很想挨棍子?”白衣男子目光冷冽,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目光,好像要恨不得打她一顿似的。

百里纷飞愣了下,用力地摇头。

谁想挨棍子啊,那很疼好不好,要不是为了救韩子期,她才不会拿自己去挡棍棒,又不是脑袋出问题。

“百里爱卿,你准备一下,三日后嫁到流云山庄。”终于没有出声的献帝淡淡地说道。

献帝的话,瞬间夺走百里纷飞的思考能力,让她脑子瞬间空白,错愕地在原地傻成一座雕像——原来,韩子期抗旨,是因为这个……可是,她和韩子期早就有婚约了啊,献帝为什么又要自己嫁到流云山庄?

流云山庄,好熟悉的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百里纷飞微拧着眉,黑溜溜的大眼灵活地转动,努力地回忆,终于……

流云山庄!那不是兰陵王归隐的地方?!献帝的意思是,要她嫁给兰陵王?嘴角不自然地抽搐几下,瞠目结舌的百里纷飞慢慢转头,看着献帝。

皇上……应该不是要她嫁给兰陵王吧?

“不用怀疑,朕的确是要你嫁给兰陵王。”

百里纷飞不敢置信地看着献帝,完全呆住。嫁给兰陵王……那她之前与韩子期的婚约要怎么办?退婚?可是她和子期有婚约的事,在朝中已经尽人皆知了啊!

现在却突然要她嫁到流云山庄——

“皇上——”韩子期再也无法平静,激动地站了起来。

“闭嘴,来人,把韩子期给我关进大牢!”献帝喝斥一声,甩了甩衣袖,领着皇后离开。

VOL3

女主目前的情感是偏

皇上你太不讲理了

向男二的吗?只是强调皇帝的出尔反尔,那女主是对男二有感情才不想嫁给男一的吗?给交代。

女主当时根据对男一的听闻,应该是对男一有好感的吧?对男二应该是偏向兄妹情,这里通过心理描写将女主的情感偏向交代清楚

回廊上的人,脚步急促,顾不了漫天飘落的雪花与身后拼命追赶的宫女,一脸凝重地往着御书房方向,直奔而去。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君无戏言,皇上是绝对不会收回诚命的,您别去了。”宫女提着伞,无语地追着前头的人,心里的镇定早已如破败的城墙,碎得一地都是残砖破瓦——现在的主子都这么冲动的么!

“闭嘴!”百里纷飞脸色变了变,头也未回,加足马力,朝御书房疾步而去!

好一句君无戏言,韩子期与自己的婚约也是献帝亲自指的,这事文武百官都知晓,如今,献帝竟出尔反尔,将它当成了戏言!

这叫她

“可是——可是——”对方是皇上啊!宫女好为难地开口,好吧,她承认,身为祭司的主子身份不容小窥,但是冲去与皇上理论,摆明去送死嘛。

“没有可是!”百时纷飞在一道门前,煞住脚步,倏然转头,白晰的小脸上写满坚决,“我绝对、绝对要去与皇上理论!”

语毕,脚一抬,大力地踹开御书房的雕花木门!

几乎是同时,献帝似笑非笑的冷哼传了出来。

“爱卿今日好兴致,到甘露殿来踢朕的门。”

“皇上,请收回成命!”百里纷飞愣了一下,霍然想起今天的目的,脱口说道。

“你也该回承圣宫准备准备了。”献帝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说道。

“准备?”要准备什么?她有什么要准备的吗?百里纷飞愣住,疑惑地看着献帝,“皇上,要准备什么?”

“成亲。”

百里纷飞瞪大眼睛,好惊愕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献帝,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这个皇帝是耳聋,没有听到她的话吗,她都说得那么大声了!

她想破脑子都想不明白,为什

皇上你太不讲理了

么献帝一定要她嫁给兰陵王!献帝早将她指婚给韩子期,身为皇帝,他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她忿忿不平,觉得荒谬,胸口有一股火熊熊燃烧着,嘴撅着老高,气势却弱了下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怎么,不愿意?”坐在一旁不语许久的皇后冷笑一声。

百里纷飞转头,看到一旁端坐的皇后,在心底暗嗤一声。

这种强逼事有谁会愿意?好想踹皇后一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呢,为什么她觉得皇后的凤眼里射来一股冷冽,眼神复杂得像他们结了十世的旧仇般。

她曾经得罪过皇后而不自知么?

没有吧,在她完整的记忆中,找不出自己得罪过皇后过往啊。可是为什么皇后要用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断的眼神瞧她呢?难道说,皇后恨自己跟兰陵王有关么?

百里纷飞,将眼光转向献帝,如愿地看到献帝锐利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僵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皇后喜欢兰陵王吧——

原来如此啊,献帝是想断了皇后的念头,才将她指给兰陵王?可是,宫里那么多秀女、宫女,为什么非她不可?

“怎么,捡了这等便宜还不愿意?”皇后说上了瘾,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几乎已经是失控了。

什么叫捡了便宜还不愿意,就是喜欢兰陵王,也不用这么冷嘲热讽的吧。把她当不会反抗的木头人不成!一股怒火涌上她的心头,百里纷飞一阵火大,就要跳起来与皇后理论。

“皇后!注意你国母的仪态。”献帝威严的声音适时地制止了百里纷飞的跳脚。

活该!百里纷飞趁旁人不注意,幸灾乐祸地朝皇后做了个鬼脸,心情大好!

“你!”收到百里纷飞的挑衅,皇后气结,脸色难看地瞪着百里纷飞,横去的手指,险些戳到百里纷飞脸上——总有一天,她会毁了百里纷飞,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兰陵王,这辈子无法得到他,她便让他先下地狱等自己!拖上一个百里纷飞一条命也在所不惜,让她跟着去陪

皇上你太不讲理了

葬吧。

她是一国之母,有什么好怕的?

她不怕的,不怕的。

“皇后!”献帝的瞳孔收缩了下,脸微微扭曲,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发怒了。

刚才是硬忍住没敢笑,这下子,百里纷飞已经无所顾忌地轻笑出声了。

活该!活该!活该!这种心眼小得连针都穿不过去的皇后,早该受点教训了,免得她成天端着国母的架子,在后宫里耀武扬威,欺凌弱小。

“祭司——”献帝龙袍袖口一甩,站起身,皇后立刻恭敬地起身跟到他身边。

“什么?”百里纷飞没有从情绪里缓和过来,依旧笑着,圆圆的杏眼弯成了一轮新月。

“朕很期待,你与兰陵王的婚礼。”勾了勾唇,献帝冷笑一声,边说边往门走去,在门边,又想起什么似地停了下来,“哦,对了,朕昨日命人将韩太傅府上四十多个人请进宫了,大家都准备好要参与你与颜九歌的婚礼,可别叫他们失望了。”

拿韩家四十多条人命威胁她么?献帝的话仿佛一柄锐利的刀,朝百里纷飞耳畔震过来,几乎穿透她耳膜,敲在她的心上。

她身体一僵,眼神瞬间黯下来,不再说话。

VOL3

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承圣宫从未这么热闹过——

大妗姐、轿夫、提灯笼的、打伞的、敲锣的、吹奏的、挑嫁妆的、挑贺礼的……迎亲的队伍不下千人,等在在承圣宫门,火红的迎亲队伍热热闹闹地停在水榭蜿蜒的水上回廊,仿佛要将映彩池燃烧起来似的。

韩子期入狱当天,开始飘起了雪,晶莹的白色雪花犹如从天而降的棉絮般,密密匝匝地落向地面,眨眼就为整个世界覆上了一层粉妆玉砌的银装。

今天,在她出阁的日子,落了三天的雪,突然停了。

白花花的窗纸被覆上了一层凝固的冰,窗外,一片银装素裹,入目皆是白蔼蔼的一片,与房内的一片火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妖娆红袄,九龙凤冠,流苏飘带,绣花彩裙,吉祥图文锦锻,绣履裹足……大约只有

将军你太野蛮了

皇后才能嫁得如此风光吧。

百里纷飞透过菱形蟠螭纹铜镜看身后捧着大红绸缎的宫女,重重地叹口气,原来,那天,承圣宫里来来往往的宫女是为了准备她大婚的事……

身披大红嫁衣,头戴九龙凤冠,享的是王公贵族的待遇,嫁的是战功显赫的兰陵王,照理说她不应该这么失落才对,可是……只要一想到被关压在大牢里的韩子期,她就很难高兴得起来……

如果,献帝不拿韩子期满门四十多条人的命威胁,她应该会嫁得高兴点吧,不像现在,有鸭子被硬赶上架的感觉……

百里纷飞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将大红绸缎盖到头上,由着宫女将自己扶出房,牵进轿子。

君命难为,不嫁也得嫁,何况,还有四十多条人命捏在她手里。算了,韩子期照顾了她这么多年,这次就当作报答好了。

一年前师傅山鬼先生无故失踪后,她就想出宫了,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虽然已经认命,但一想到韩子期还被关在牢,她又忍不住叹气。

唉……

第二章

VOL1

若是原来,有人告诉她,成亲是女子一生最重要最幸福的时刻,她想她会相信。

但现在——坐在轿子里,不能摘红盖头,那不吉利;她从皇宫的门踏出去,嫁的是兰陵王,要正襟危坐,这样才是大家闺秀的风范,才不至于给皇家丢了脸;喝个水困难无比,肚子饿得咕咕叫,百里纷飞已经烦躁地想打人了。

一动不动,晃了近二十个时辰,腰僵硬得一转身便会造成扭伤,屁股坐到发麻的情况下,谁再敢说成亲是最幸福的时刻那种话,她会毫不考虑地冲到那人面前,将他打成大馒头脸!

想伸个懒腰,手的力气一时没收到,撞到了轿子,疼得她蚩牙咧嘴,想将手收回来揉揉,却听到腰间传来“卡嚓”一声——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闪到腰了!在出嫁的当天,大红花轿里,闪到腰了!这事说出去要被人笑的吧,要被笑死的吧!

要是再晃上二

将军你太野蛮了

十个时辰,不,只稍一个时辰还不到,兰陵王大概就要娶尊雕像回去了!

百里纷飞一手扶着轿子,一手扶住腰,苦着脸直挺挺地坐着,正想着该怎么办时,晃悠悠的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该不会是遇上山贼了吧?好想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她用力地伸长脖子,转着全身唯一灵活的眼珠子,试图从在摇晃的花轿里,在大红绸缎的晃动缝隙中看到外面发生的事。

扶着轿子的手下了些力道,百里纷飞想站起来,哪知脖子才伸长一些,腰间就传来一阵刺骨疼痛,让她直冒冷汗,吁口气,认命地坐着,再也不敢动小心思。

磨了磨牙,百里纷飞恨恨地看着垂在眼前的大红绸缎,恨不得放把火烧了它——可惜力不从心,她现在根本没有空余的手来做其他事。

该死的破花轿!该死的指婚!

在她要破口大骂的时候,感觉眼前一亮,一道似笑非笑的迷人的嗓音随着轻风灌了进来。

“怎么,是嫌不够热闹,想上演逃婚记?”

好想冲上去掐住这个人的脖子泄恨!韩家四十多条人命系在她身上,她能逃到哪去,逃个鬼啊!没看到她此刻僵硬的姿势么?百里纷飞透过红盖头恨恨地瞪探进头的人一眼,不做声。

疼!疼!疼!

“呵。”颜九歌轻笑一声,朝百里纷飞靠过去,伸出修长的双臂。

“干吗?”百里纷飞看着伸到面前的双臂,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刚才似乎有人撞到了花轿?”颜九歌笑问。

所以?他叫人停轿,为了就是想救她于水生火热?百里纷飞愣愣地看着递到眼前的修长双臂,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遇上好心肠的人。

这个人——就是兰陵王吧。盯住那双修长的双臂,百里纷飞咽了咽口水,始终没有勇气把手交出去——

她根本就不怀疑他的身分——锣鼓喧天的情况下,还能听到自己的手撞到花轿的“细小”响声,没有深厚武功修为的人,怎么办得到?

她对兰陵王的事迹早有耳

将军你太野蛮了

闻,十三岁从军,十七岁封帅,“延熙之战”以一千精兵大败三万大军……

他的英雄事迹,简直数不胜数,这样一个人,想嫁他的官家千金必定不在少数,他为什么会一定非她不可?她好想知道。

“怎么,你打算继续这样坐在花轿里?”深遂的双眸弯了弯,颜九歌又笑了。

“要你管?!”一阵清爽的味道斥入鼻中,百里纷飞僵了一下,心跳不自由地快了几拍,一动也不敢动地僵着。

“你想一辈子不下轿?”颜九哥又笑,身躯再往前微倾,呼出的鼻息已经吹得大红绸缎身飘起来了,一缕柔亮的白发垂至在百里纷飞的面前,在微风中如白色盛莲般散开。

哼,要不是闪了腰,她一定毫不犹豫地赏他一脚,叫他四脚朝天!百里纷飞恨恨地瞪着眼前一双修长的手与垂到眼前的一缕丝绸般的白发……

白发?!百里纷飞错愕地盯着那缕随风轻扬的漂亮长发,脑子瞬间空白!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到以物认人的境界,只是眼这白发、这白发——这白发明明是将自己踹下湖的少年所有!

难道说……那白衣男子就是兰陵王?

“请问……还有多久到流云山庄?”百里纷飞深吸口气,压抑下扑下大红盖头的冲动,声音仿佛是从齿缝里蹦出来……

一想到自己轿子里晃了近二十个时辰,嫁的居然是将自己踹下湖的恶劣少年,就一有股熊熊怒火往心口烧去,烧得她手痒脚痒,想找个人来暴打一顿泄气!

“我没告诉你已经到了么?”面具下的湛蓝眸子炯炯发亮,颜九歌平淡地回答,声音里隐约带着一丝笑意。

“什么意思?”故意闹她很好玩么?孰可忍孰不可忍!百里纷飞气得全身发抖,再也忍住咆哮出声!

震天的锣鼓声几乎是在她咆哮出声的同时停了下来!四周寂静一片。

尴尬到极点的她顾不了闪到腰的疼痛,一把扯下头上大红绸缎,双眼燃着熊熊火焰瞪着眼前的人——不是恶劣的白衣男

花轿里闪到腰

子是谁!白发似雪的长发,狰狞得似夜叉的面具,又细又长的微弯凤眼,湛蓝的眸子,那双眸子里,甚至清清楚楚写着笑意。

可恶!她当初为什么没发现白衣男子便是兰陵王,而且性格还这么讨厌?她将他当成英雄崇拜,一崇拜就是十年!那得知要嫁给他的时候还是比较高兴的吧?

“意思?”颜九歌讶异笑了笑,不明白她的话从何说起。

“难道不是?”先是把她踹进湖里,然后又到献帝面前参她一本,然后把她娶回去虐待!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百里纷飞用力瞪他!

“我只是忘记提醒你流云山庄到了罢了。”颜九歌笑了笑,也不问她意见,将百里纷飞拦腰抱出了花轿。

百里纷飞愣住,樱红的唇半张着,呆呆地看着将自己抱出花轿的人——

好吧,是她以小人之人度,但也不能怪她呀,明明是他将头探进花轿,跟个背后灵一样突然出声嘲讽自己的!

总之,她没有错,对,错的是颜九歌!!思及此,一股火又冒上心头,百晨纷飞磨磨牙,圆圆的杏眼四处溜转,试图找个能将人敲昏又不致命的“凶器”。

这一看,把她吓得头发发麻,黑亮的双眼瞪得犹如核桃一般――她在轿子外,整个人还是悬空的?

救证地蹬了蹬脚,发现无法够到地面后,百里纷飞怔住,为什么四周这么安静,连轿夫,敲锣的,吹奏的,都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

她慢慢地将视线往上移,狰狞的面具倏然入眼,她被颜九歌抱在怀里?!女主迟钝到让人无法接受心一震,她眼睛瞪得好大,盯着面具主人的湛蓝双眼,久久回不了神。

发生了什么事?

“你闪到腰了。”颜九歌看出她的疑惑,细长的凤眸没有一丝起伏,淡淡地说明,抱着她向门口走去。

对哦!她点点头,刚刚用力过猛闪到腰,这么说的话,她应该要谢谢颜九歌将自己救出水生火热的雕像状态。情绪变化太快

“嗯

将军你太野蛮了

,那个,谢谢。”百里纷飞用力地眨眨眼,冲他一笑,薄薄的脸皮窜红,有些不自在地道谢。

“习惯了。”颜九歌只是冲她一笑,湛蓝的双眸掠过一丝阴影,抱着她稳步地走向流云山庄。

习惯?什么意思?百里纷飞不解地愣了一下,正欲开口询问,一个颤抖并夹杂着震惊的声音插了进来。

“她就是王妃?”

她不应该是王妃吗?百里纷飞转头,怪异的眼神看了发声的人一眼,看到一名状似管家的老者,震惊地盯着自己——那高挑的稀疏白眉,暴凸如若铜铃的眼,一张可媲美老树皮的脸正抽搐不止,仿佛见到鬼一般!

?VOL2

重新盖上大红绸缎,拜完天地,百里纷飞被丢在了新房内,外头喧哗无比,吵闹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他们已经拜过天地,献帝会放过东方府上四十多个人吧,百里纷飞苦恼地咬着樱红的唇,长叹一声。

可是,如果献帝不放呢?所以,她还要找兰陵王商量下关于韩子期的事,一想到韩子期还被关在大牢里,她就一阵叹息。若是东方府上四十多口人因自己丢了性命,叫她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良心?

咕噜咕噜……百里纷飞低头尴尬地看着自己的肚子……颠簸了二十几个时辰,又几乎没有东西入胃,她早饿了。但媒婆有交待,盖头没掀,不能吃东西,否则丢皇家的脸,于是,她咬咬牙,忍!

咕噜咕噜……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肚子饿得咕咕叫,没有人来掀红盖头,她再忍。

咕噜咕噜咕噜……

再一柱香的时间过去,肚子饿得胃都快搅成一团,外头依旧热闹,没有人来掀盖头,她再忍。

又是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仍然没有人来掀红盖头,外头喧哗声并没有减小,还有越闹越兴奋的趋势,百里纷飞怒火攻心,一把扯掉头上的大红绸缎,摘了凤冠,几个大步,跨步走到摆满食物的桌头,一屁股坐下去,两指拎起一块鸡肉,丢进嘴里。

就在她大剁快颐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

被强迫拜堂

被推开。

这个时候,有谁会来?百里纷飞愣了愣,目光转移,落在立于房门口的大红喜袍上。

红色喜袍?会做这般穿着的只有新娘倌吧?百里纷飞疑惑了一下,目光顺着喜袍往上移,先入目的是来人胸前的红花结带,再往上,是少年特有的喉结,接着往上……

狰狞的面具!好眼熟的面具啊……

“嘣”的一声,心里紧绷的弦突然断掉,百里纷飞错愕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兰、陵、王,颜九歌。是了,他们刚拜过堂……

瞄一眼看圆桌上狼籍,百里纷飞咽了口口水,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心虚地垂头。嗯,吃点东西,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那个——”她只是太饿了,才会把一桌子食物弄成这样,她不是故意的!

房门口的人静了五秒,开始有了动作。挑眉轻笑一声,颜九歌走到圆桌盘坐下,问,“为什么不吃了?”

咦?他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百里纷飞抬头看坐在圆桌边的人,一脸赞叹。他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喜袍,削瘦的身躯包裹在大红喜袍下,完全不显单薄,一头漂亮的白发高高束起,脸上的狰狞面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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