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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大当嫁:将军要和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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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又何必跟本王说什么外人?对本王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九王爷邪气一笑,盯着

这姑娘你从哪弄来的

红临看,仿佛是在对她说,“只要有趣,本王便能扶她上王位。”

看她干嘛,凤皇朝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凤皇朝甚至是她的仇人,没有回避九王爷的眼神,她一点也不害怕,直直地回视九王爷的眼光。

杀不了仇家,杀个九王爷应该也算够本,握紧拳,恨恨地想,这么想着,她看九王爷的眼光带了些怒意。

“遥大人,这小姑娘你从哪弄来的?”九王爷突然站起身,踱步到红临眼前,细细地打量她。

“去无泪城,碰巧遇上。”九王爷打量的目光让遥隔皱了皱眉,站起来,侧着身子挡在他面前。

她有些疑惑,不懂遥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但是那抹挺拔俊朗的身影,让她的心突然雀跃了起来,暖暖的。

“这么巧。”九王爷似笑非笑地看了遥臣一眼,又看看眼前挡在面前的人,手拂了拂下巴,才回到堂上,口气明显软化,还带了一丝兴味,“遥大人倒是说说看,把江山交到凤家手上,本王有什么好处?”

“至少在未来十年,王爷不会无趣。”遥隔脸色放柔,坐下,摇着折扇,笑应。

“哦?”九王爷挑了挑眉,眼光又溜到堂下的红临身上,嗯,的确是挺不错的,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十年。“遥大人这么有信心?”

“遥某会一直在新王身边辅佐。”遥隔语气平平,他知道,这些年,九王爷一直有意无意地在朝中挑起些事端,为了就是让自己与他一斗高下,只是以往他没有接招罢了。

“一个凤家人――”九王爷一愣,挑了挑左眉。“值得这么牺牲?”

“值得。”遥隔突然神色突然一抿,点头,随即又笑,“难得入了心,当然值得。”

“爽快。”九王爷高高地扬起眉笑,双手搓了搓,突然一击掌,才道,“既然遥大人这么坚持,本王若不识相,岂不是浪费了遥大人一番心意?本王十分想知道,由遥大人辅佐的王,能在金銮宝座上坐几年。”

她皱眉看着九王

这姑娘你从哪弄来的

爷的神情,脑子有些混乱,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还请九王爷高抬贵手。”遥隔笑道,眼角闪过一丝异光。

“对了,遥大人,不管本王用什么方法?”九王爷起向走到遥隔面前,挑眉问。

“除去战祸,不管王爷用什么方法。”遥隔气定神闲。

“那――就先行告辞,遥大人本王非常期待你的表现。”九王爷满意地点点头,背起手离开。走至门槛前,一脚跨了出去,又想到什么似地,晃了晃脑袋,踱着步子走到凤红临跟前,低下头,俯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小侄女,我非常期待你能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呢。”

语毕,袖子一甩,哈哈大笑踏着步子离开。

她怔怔地看着九王爷的背影,半张的唇怎么也合不上,半无法言语,心中早已生疑。那声侄女,九王爷是什么意思,她转眼看一脸凝重的遥隔。

九王爷是皇亲国戚,他这么叫她,代表自己与凤皇朝干系非浅么,她与那个自己恨之入骨的凤皇朝,那双眼睛,还有那个人。

她不想与九王爷和那个人关系非浅,红临在心底暗暗祈祷,朝遥隔投去一记询问的目光。

遥隔笑浮在脸上,眼神敷衍地与她对上,不过一秒,又移了开。十五年前的事,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也只是零碎的一些片断,串起来,大概能知道发生过什么事,真要追究起来,其实他不懂十五年前,到底是凤家人错了,还是‘那个人’错了。

她应该是不能晾解的,毕竟‘那个人’一错,赔上了凤家九十多口人的性命。隔重重地唉口气,面容突然变得有些冷,他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说明凤家的事和今日与九王爷的谈话。这些话噎在喉咙中,上不去,也下不来,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出适合的句子开口,罢了,等他想好之后再说也不迟。

与九王爷同朝为官多年,他最清楚九王爷的性子,一向一言九鼎,却同样是会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他答应的事,便一定

这姑娘你从哪弄来的

会办倒,但过程,一定是触目惊心,又狠又决。

遥隔双目炯然,深深地看了一眼紧紧抿着唇看着自己的红临,狠下心来,扬起一抹笑容,问,“凤姑娘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不管如何,这样做总比将凤皇朝交给外人好,凤皇朝的百姓始终经不起战祸。

“没有。”她吸口气,手握得紧紧地,也学他笑。她本来就长了一张和气的脸,笑对她来说并不困难。困难的是要压下心中想问却又不能问的念头,他不想说,她便不问。

至于那九王爷,她微眯起眼,看看门外,要查这件事,并不难。

难的是,她开始身不由己地在意起遥隔……

她知道,人生总难免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可她却不希望,自己的身不由己,来自遥隔。她守来守去,防着闪着,却到底还是动了念,乱了心。

***********************************************************************

遥隔与九王爷的谈话里必定有她,她知道,否则九王爷也不会接二连三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自己好几眼。

她看出来他不愿意答自己心中的疑惑,既然他不愿意答,她又何必强求去问?她舍不得看到将自己的心贴上去碰了冷的那种情景,讨了没趣,对她,对遥隔,都不是好事。他们是主仆,或者说宽点,也算朋友,再多点,就是她看他的眼光开始闪躲,防起来有些吃力,再多,也就没有其他了。

她不知道自己留在遥府是对还是错,远远地看着遥府里忙碌的婢女,家仆来来往往,热热闹闹地在遥府的宅子里生活,她无法融入,心守着脚,下意识地定住,不动,不放。

她冥思苦想,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自己这样的行为,回天山的念头,一下子就离她好远。

喃喃地自语一些不成句的话,她微微一笑,伸手拾了一枚小石子,往湖心丢去,看着它在水面激

这姑娘你从哪弄来的

起一些涟漪后迅速地沉下去。

她该找个时间,与遥臣好好谈谈,关于十五年前的事,谈完之后,便离开。香缇说得很对,她属冰天雪地的天山,不懂手段,感觉来得慢,性子又别扭;但遥隔不同,他属朝野,深懂为官之道,是天下人眼里奏功洋洋的宰辅。

她与遥隔,彼此不适合,与其往后藕断丝连,不如快如斩乱麻。与遥臣谈完,她最适合那冰天雪地里,渡过余生。

不动念,不乱心,一切太平。

“凤姑娘在想什么?”遥隔看着坐在湖边假山上的人,微叹口气,上前,笑着问候。他早就知道他在时宽时窄的官场路上,遇到凤红临,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她愣了愣才侧头看来人一眼,虽然怔,但心底却有一丝欢喜,动作极轻地摇头,语气有些敷衍,“没什么。”

“遥姑娘笑过么?”遥隔语气很淡,问得漫不经心,眼角却泄露了一丝情绪。

她半张着唇,怎么也无法消化他的话。她每天都在微笑,眉弯弯,眼弯弯,唇角挑起十五度,见过她的人都说,她长了一张笑脸,不管笑不笑,都是和气又温和。她每天都在笑,为什么他却问自己有没有笑过?因为她笑得不自然,还是她的笑里已经开始掺入其他的东西?对他的心思,她不多做揣测,回答的话又轻又淡,“我每天都在笑。”

“可是没笑到心里。”遥隔收起手中折扇,指了指胸口的心,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转过脸去,看那平静无波的湖面,半晌后才又语重心长,“凤姑娘投下去的那枚石子虽小,在湖面轻泛波澜,涟漪虽小,却不能抹去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她的背僵了僵,这主子,总是温和地笑,语气轻淡,可是从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戳到人心坎上,能听见清脆的回声。她动了动唇,笑得有些自嘲,手紧紧地握成拳,要用力地忍心才能不将情绪泄露,说出口的话也不再那么有说服力,“会有更大的涟漪盖过它。”

原来在

表妹好销魂

他的表妹香缇找过自己后,她的心开始惊慌失措。虽然刻意收敛,心底却有另一种不留痕迹的泄露,任凭她多努力地想要粉饰太平,还是无法让自己的心如最初般稳如磐石。

她真的……应该回天山了。

“凤姑娘。”遥隔拉了好长的语调,眉间有难得的结。

“呃?”她抬头看他,仰着,正好让自己把情绪吞下去,抹掉。看来,她早动了念,要不,怎么会因为他一句话,她的心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只是她捂得好紧,紧到一仰头,就能将情绪吞下肚去。

“凤姑娘可曾放开心接受过人?”遥隔呼吸浅浅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不认真听,几乎听不到他说什么。

她怔住,别过脸去听心跳加快的声音,微叹了口气。

放开心,又如何?

“天山只有我与师傅两个人。”她避重就轻,意思十分明显,常年冰天雪地的天山,不需要放心接受谁。清晨看朝阳,傍晚看日落,岁月弹指,转眼,一辈子就过去。她需要放开心接受什么人么?在冰天雪地的天山上?她突然咧嘴笑得开开的,有些明了,因为天山只有师傅,所以她没必要放开心,而天山脚下,她看一眼遥隔,因为有许多不同的人,所以她动了念?

原来,她不是不动心,是没到对的人。

“凤姑娘从未曾动过心?”遥隔心一凛,认真地盯住她,握着折扇的手僵了僵,却并不打算放过她,接着追问。

“动过,又如何?”她回过神来,口气淡淡的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回答。动过又如何,一切待她回天山后,都变成别人口中偶尔谈及的故事,他们之间,甚至连被人谈及的资格也没有。

就像伤疤,没有任何明显伤口的地方,怎么能看得见伤痕?

既然如此,动过,又如何,他们始终不在一条道上,分道扬镳是他们最终的归宿,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费周张折腾?一切云淡风清,放在心底,不挑明,不是很好。

像被敲了一记闷棍,心闷得难

表妹好销魂

受。他看着她的侧脸许久,叹口气,终于不打算再说下去,转移话题,“凤家十五年前的事,我只知道一些零碎的片断,若是凤姑娘想听的话――”

终归是要告诉她,那些事,既然如此,就拣日不如撞日吧。

“公子。”她声音低低的,突然道。

“呃?”遥隔挑了挑眉。

“我和九王爷。”她顿了顿,一咬牙,下了决心问,“是什么关系?”

九王爷为什么拿那样别有深意的眼光看自己,还有,为什么九王爷要叫她侄女,还有许多许多的疑问,她很想问清楚。可是她又是这样的性子,别人不愿答,就不问,别人愿意说了,她便听。

“叔侄。”遥隔的声音很轻。

两个清脆的字,令她的身体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延到她心里去。老天到底跟她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她与九王爷,居然是叔侄――那么她与那个杀凤家九十多条人命的人,又是什么关系?

她声音沙哑,用力地眨了眨眼,生怕自己听错般,再问,“我和九王爷,是什么关系?”

“叔侄。”遥隔定了定神,看着她,声音加重了些。

她半张着唇,半晌无法言语,心上凉风一片。她与九王爷是叔侄关系,那么与‘那个人’又是什么关系?不知是她心钝还是她刻意不去思考,她的思维,竟开始模糊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与‘那个人’是什么关系,也希望自己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最好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试了好几次,发现话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

“爹在书房等着,凤姑娘如果想知道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跟我来?”遥隔看她,朝她伸出一只手。

她没有伸过手去握那只大掌,只是定定地看,打量他手心的掌纹许久,哼了一声,用力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再一次,眉弯弯,眼弯弯,一脸笑意,完全看不出来情绪,跨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遥隔说,“

表妹好销魂

走吧。”

她不管自己与‘那个人’有什么关系,这凤城与遥府,是不能呆了。反正送到了信,追到了真相,她也该收心,定念,回天山了。

只是,为什么她的心,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般,让她气闷,难受。仿佛有人拿把刀在她心上剐似的难受,心脏里微微的痛,一点一点地顺着血液传遍全身。

遥隔看着她,皱着眉收回空了的手背至身后,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走吧。”

他脸上温和不变,只有背在身后紧握着扇子的手泄露了心事,难得的动了气,甩了甩衣袖,两步便跟上她。

她背着手悠闲地在遥家的后花园里踱着步子,唉声又叹气。

原来她真与九王爷是叔侄关系,凤氏家族十五年前,曾是皇族,她爹凤汝杨官居一品,是凤皇朝的王爷。因为多年前与另一名前朝宰辅在金銮殿上有争执,引来了杀身之祸,具体是什么,遥臣并没有说清楚,这个答案听起来敷衍且没有说服力。

虽然说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也该收拾细软回天山,可……到底是意难平。她爹官居一品,又是王爷,怎么会因为与宰辅在金銮殿上争执就赔上凤家九十多条人命?

她不信,于是没有立刻收拾包袱走,听说……那个宰辅还活着,而且住的宅子只要绕两条街就能到,所以,在她查清真相前,只好先对香缇姑娘说抱歉了,她有非留下不可的理由。

明天夜里,她就上门将他绑来,好好拜访下吧,她自顾地点点头下决定后,绕过一株不知名的植物,就要往厢房而去。

“凤红临!”香缇杏眼瞪着,怒气在脸上舒展,提着裙子三两步就跨到她面前,拦下她的去路。

“香缇姑娘?”她不解地看看天气,再看看满脸怒气的香缇,这遥家小姐早晨还约了好几个官家小姐,浩浩荡荡说去放纸鸢,现在不过半个时辰而已,就已经回来了。

是因为风不够大?不对呀,她隐约可以听出树叶被风吹

表妹好销魂

起的沙沙声,虽然轻,但放纸鸢的话是绰绰有余了。

“不要一副没事的模样!”香缇一只纤手横过去,重重地哼了声。她就知道,凤红临对表哥有企图,明明事情解决了,身世也摸清了,按理她早就该收拾包袱回天山去的!

她一接到丫头报告说凤红临还在遥家的后花园里悠闲地散步的话,就立刻丢下那些姐妹,冲了回来,果然正如丫头所说,凤红临在遥家后花园背着手,悠闲地散着步。

“呃?”她有些迷茫,脑子突然转不过来地看着香缇。

“你为什么还不走?”香缇咬牙忿然。“信也送到了,身世也知道了,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她顿住,眉折得好深。是呀,师傅的信送到了,身世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还不走?因为不信凤家九十多条人命会丧于朝上争执?还是有其他原因?“还有些事。”

“你喜欢表哥对不对,所以你留下来,要跟我抢表哥对不对?”香缇半点不留人,步步朝她逼近。

苍惶地退了好几步,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她喜欢遥隔?

她没想过,这个念头,从在无泪城遇到遥隔开始,就没有落到思绪里。她一直以为,遥隔只是暂时的主子,能带领她到凤城的人,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因为喜欢遥隔,所以留下来?

红临想反驳,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不是两个字明明低到不足挂齿,却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冷下心去,开始后悔此次的遥府之行,她与遥隔本不是同路人,原本就没有同行的必要。

可为什么……她的心突然变得不舒服起来。

“因为你喜欢表哥,所以你不走对不对?”香缇沉着脸问,一双眼里尽是冷意。

“我……”她不敢接香缇的目光,别过脸去,背在身后的手握得紧紧得,直到手指泛白,顿了好久,才轻淡道,“明日会离开。”

香缇呆住,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半张的嘴许久都没合上。许久之后,扁了扁

消失在夜幕里

嘴,脸上浮起些许懊恼,她错怪她了?

“答应香缇姑娘的事,红临会做到的。”她吐出一口气,答得轻松,背在身后的手却没有放开,反而越握越紧。

“你――”香缇顿了下,收了冷脸,柔下声来,试探地问,“你不是还有事?”

“是有些事。”她笑了笑,松开背在身后的手,仰起头深吸口气,将胸口烦乱的心神压下去,才看她,“香缇姑娘说得很对,红临有事要办,但也不必非住在遥府里不可。”

“凤――”

“麻烦香缇姑娘代我向夫人和老爷告别。”凤红临打断她的话。

“表哥呢?”香缇脱口而出。

她唯喏了一会,想说些什么,耸了耸肩,朝她微微一笑,终究没说出口,转身离开。

香缇呆呆地看着红临走远的身影――她明明笑得很开心,眉弯弯,眼弯弯,甚至从眉梢里都能看出笑意。为什么她却觉得那抹笑里,带了一抹涩意,仿佛那朵笑,苦苦地,在她眼里绽开,惹得她良心不安起来?

第八章

是夜。

西厢房内烛光摇曳,将房内的人儿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窗外。

身着月牙白衣裳的人轻靠在朱红色的盘龙柱子上,摇着折扇,挑着眉,目光若有所思,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静静地看着窗子上的影子。从窗子的影子里,隐约可以看出那女子,黑发如瀑。

厢房内。

红临摘下脖子上的香袋,把它摊在手心,看了许久,重重地叹口气后,松了手,将它轻轻地放至桌上,提了提肩上的包袱,吹熄蜡烛。

开门,跨出去,关门。

她仰着头看天空一眼,心突然空了一块似的,叹口气,运气,跃上屋顶,几记弹跳后,消失在夜幕里。

月光从树叶间一片一片地钻下来,轻轻地打在靠在盘龙柱子的男子脸上。在银光下,男子眉折得好深,唇紧紧地抿着,温和的双眼黝黑一片,看出不来什么情绪。

半晌后,才收了扇子,走至方才女子消失的房间前,

消失在夜幕里

推开门,点亮烛火,捻起桌上的香袋,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忽然抬头向外望,准确地盯住刚才女子消失的方向,优雅一笑,仿佛蓄谋已久。

他想留的人,至今还没有留不住的。

*****************************************

她在客栈门前步子跨了又退,退了又跨,叹气一声比一声晌。

晌到掌柜的实在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上前,关心地询问,“姑娘要住店?还是吃饭?”

这姑娘在他店门前进了又退,退了又进,唉声又叹气的,搞得他以为这间店太脏了还是什么的,让她如此左右为难?像他们这种小本生意,自然是客官至上,他可是个好说话的人,客人要是有什么意见,他是很乐意听且采纳的。

“唉……住店。”她垂头叹了口气,才抬眼看那掌柜回答。

遥家的人有没有找她,会不会因为她不告而别忙得人仰马翻,遥隔会不会――来找她?

从跨出遥家的门开始,她就开始胡思乱想,整个人不对劲起来。

唉,她又好长地叹了口气。

“姑娘对小店……有什么不满?”掌柜的小心翼翼地问,这姑娘真是奇怪,既然要住店,却在门前唉声叹气,一副要住非住的样子,害他以为自家店是不是有什么毒蜘蛛之类的爬行动物。

“没有。”她看了掌柜一眼,又叹口气,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遥隔应该不会找她吧,毕竟――她只是个挂名管家而已。

“那――姑娘为什么叹气?”掌柜不甘心又问,明明在一直叹气,还不承认对小店有不满。

“咦?我有叹气?”凤红临歪了歪头,不自觉地又长叹一声,反问掌柜。

“没――没有。”这姑娘明明又叹气了嘛,还死不承认,掌柜的抖了抖嘴角,把浮上喉咙的话吞了下去,客人至上,客人至上。

“嗯,给我间静些的房间。”她点点头,吸了口气,终于决定在这家客栈住下

尴尬

,伸脚跨了进去。

她以为离开遥家就好了,唉,没想到,一离开,心里念的,脑子里想的,居然都是遥家的事。摇了摇头,她将脑中的想法甩去,遥家对于她这个可有可无的管家,应该不至于上心到会满城找她吧。

他们在一间房间外停下脚步。

“姑娘――觉得小店的环境不好?”见她摇头,掌柜立刻察言观色地询问。

“没有。”她摇摇头,环视了下四周,嗯,这间客栈看起来还不错,前面闹哄哄的,没想到一到客房,就安静了起来。

“可是――”掌柜有些委屈地吞吞吐吐,这姑娘刚才明明摇头,一副对客栈很失望的样子。

“呃?”她挑起一边眉,看着掌柜。“还有话要问?”

“没有。”掌柜立刻气虐,伸手推开眼前的门。唉,他只不过是想多收些客官的意见,呜,居然也这么难。

“任何人找我都说没见过。”她跨进去,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砰地一声,然后迅速地关上门。

留下一脸错愕的掌柜。

***************************************

贴好人皮面具,换上乔装的衣裳,她吐了口气。

距她离开遥家,过了好几日,凤城依旧一派平静,遥家的人果然没找她,街上行人不变,该生活的生活,该做什么做什么。

胸口闪过压抑的情绪,凤红临有些自嘲地摇头笑自己多想,因为没有人寻过她,所以心底莫名地难受,所以她其实,希望遥家的人找自己?

动了动唇,她长长地叹气,果然,天山下的世界有她没她都没有分别。

既然如此,天山下的一切,就不留恋了吧。

今日去探完十五年前与爹有过争执的岳林,明日,她就动身回天山。终此一生,不插手天山下的事,至于遥隔,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淡了吧。

甩了甩头,她推开房门,却愣住。

掌柜站在门前,欲敲门的手僵着,一脸尴尬地看着她。

姑娘很猴急

“有事么?”她弯了弯眉,问。

“客官,早上有个姑娘到小店来,硬是说要找你,我推辞了,可是她却留下一封信,说一定要交给你。”掌柜的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过来。

“信?”她疑惑地看着掌柜许久,才接过信,她在凤城根本没有任何朋友,谁会给自己送信?

“嗯。”掌柜的猛点头。“那位姑娘说一定要亲手交给客官。”

她静了一会,才问,“她还说了什么?”

“哦,对了。”掌柜的想起什么似地一击掌,说道,“那位姑娘说,她姓遥,还有,她说信里的内容十分重要,请客官务必要看。”

遥?她转了转眼珠,想到遥隔,突然乱了气息,仔细一想,应该不可能。大概香缇想提醒她要离开凤城的事,笑了笑,怪自己多想,将信收入怀中,然后朝掌柜地笑笑,“谢谢。”

“嗯,不客气。”掌柜地腼腆地回答,看着她跨出来,又关上门,一副要出去的样子,又问,“姑娘不看信?”

“一封无关紧要的信。”她沉默许久,才回答,脚步跨出去。

“可是――”掌柜叫她,伸出去的手定在半空中,不自觉地担心起来。送信来的那位姑娘可是满脸急色,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这位客官不看信好吗?

“呃?”她在楼梯的转弯处停下来回头看掌柜。

“那位姑娘好像很急。”掌柜地抓抓头,一脸憨厚。

“我知道什么事,放心。”她笑笑,轻吁一口气,下了楼梯。自己明日就动身回天山,香缇希望她离开的信,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差别?

“可是――”掌柜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唉,算了,那位姑娘交待帮忙的事都帮到了,接下来,就不干他的事了吧,思及此,掌柜摇了摇头,跟着下了楼梯。

凤城实在是热闹,四片一派繁华,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很难看出凤皇朝是女子在执政。关于凤皇朝的事,她从师傅那听过不少,凤皇朝的王位一向世袭

姑娘很猴急

,本来,王位上坐着的人应该是凤公主,可惜当年先皇驾崩的时候,凤姑娘不过三岁的年纪。听说当年朝中众臣为三岁的公主登基之事闹过一场,至其中细节,师傅并没有说,不过到后来,朝中更设了四位辅政大臣,由身为母亲的药绝聆自然就代为掌管朝中一切事务。

传说凤公主十八岁生辰,药绝聆便要将王位正式交出,由新皇执政。对于那位公主,她也略有耳闻,据说生得花容月貌,更是知书达礼,想必她能带给凤皇朝一个盛世吧。

如果她没有开拓国土的野心,只守的话。

凤红临摇摇头笑自己一番,大概是与遥隔接触久了,她居然也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不是与‘那个人’有仇么,凤皇朝如何,都与她无关吧,唉,她晃了晃头,再一次长长地叹气。

远方响一起声闷雷,雨立刻稀稀拉拉地下了起来。街上的人收摊子的收摊子,避雨的避雨,原本热闹的街,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冷清了起来。

她抬头看了看天,敛了敛眉,本来想要加快速度回客栈,雨一下子大了起来,怕怀里的东西被淋湿,只好站到一个屋檐下躲雨,等它小点再走。

她盯着街上行色匆匆行人的脚发呆,一直到一双精美的绣花鞋在她眼前停住,她看了那双鞋好一会,才抬起头看那双鞋的主人。

是遥府的香缇,她了然一笑,来催自己快离开的么,随即又将这想法抹去,现在的她易了容,香缇认不出来的,所以,她看了撑着伞的香缇一眼,眼光又飘到行人的脚上。

继续发呆。

“凤姑娘。”香缇扁了扁嘴,看眼前完全没有看自己的人。她本来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平凡的脸孔就是那位总是眉眼弯弯的凤姑娘,不过表哥有说过,凤姑娘的右手腕上,有一朵淡淡的梅花烙印,方才她抬手遮雨的时候,她看到了那朵梅花。

所以确定是她。

凤红临愣了愣,往身边看了看,发现没人后,才用手指了指自己,一脸疑问地看

姑娘很猴急

她,“姑娘在叫我?”

“凤姑娘。”香缇深深地看着她,脸上愁云一片。

“呃?”凤红临抖了抖嘴角,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人,真是叫自己,她的易容术已经退步到人人都可以认出来的地步了?

“凤姑娘看过我给你的信了么?”香缇提了提神,装出一抹笑容,问。

“信?”她微呆了一下,才想起早上掌柜送来的信,然后点点头,“我会按香缇姑娘的话去做。”

明日一早便离开凤城。她在心底补上一句。

“真的?”香缇整张脸亮了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三天前,九王爷以找不到凤红临为由,二话不说,派了人上遥府把表哥抓进了地牢,扣了个欺骗王爷的罪名,现在遥府上下都在为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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