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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大当嫁:将军要和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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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不过。”她如实回答,她又不是一代大侠,以一敌十还能不在话下,况且师傅说过,好汉不吃眼前亏,事非能避便避。

“凤姑娘果然是爽快之人。”遥隔笑着,又喝口杯润喉,他这凤管家,还真是明人不说暗话,所有心绪都写在脸上

灭门血案

,完全不用花心思去猜,就可以将她看得清清楚楚。

“公子该回房歇着了。”她看了看床上凌乱的被子,压下想要将它们揉成一团扔掉的冲动,深吸口气,平静道。

“秦老翁的前院来了客人,我那房间让出去了。”遥隔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一副正色的模样走至床边,仰面一躺,不动了。

“公子。”她忍住暴跳的冲动,压着涌上心头的怒火,慢悠悠地提醒,“公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好。”她在天山生活十五年是没错,可还知道男妇授受不清的礼节。

要是真在这屋里呆一个晚上,明天秦老翁不知道会不会用眼白看他们,那她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明明只是半吊子的主仆关系,硬是让他拗得让人误会,先是那渡船的船夫,恐怕这会,秦老翁早就将他们的关系想歪了去。

“呃?由他们传去。”遥隔眉也不挑,闭着眼十分不在乎地回答,一副就要睡着的模样。

“公子。”她抿着唇,脸色沉了下来,手中握了枚银针,靠近床边。

“凤姑娘,大半夜的,你那银针可要小心点,或是失手刺到在下,凤姑娘又得忙了。”遥隔闭着眼凉凉地说了句,意思很明显,反正伤到他,劳心劳力的是她。

所以,他没损失。

她顿在当场,表情有些尴尬,喏喏地收起银针,脸上飘上十分有诚意的表情道,“公子好好休息,我出去守夜。”语毕,就要转身。

岂料步子才迈开,便一个踉跄,没站稳,身体往后摔去,不偏不倚,摔到床上,身下压着她那伤还未痊愈的主子。她一惊想要退开,可长长的发丝却缠上主子衣裳,与他的发缠在一起,密密麻麻,怎么也拉不开。

遥隔笑了笑,并没有要推开她的意思,反倒摊开双手,一副自在的模样,闷笑道,“看来凤姑娘这一趟果真是耗了相当多的体力,迫不急待要和衣休息?”

屋子里静得连根发丝落地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呼吸就在耳

痞子不要玩的头发

边,吹得头发痒痒的,不知道是不是关了窗子的缘故,她的脸竟微微地烫了起来,挣扎着要起身,可那头发却越缠越紧。

遥隔一脸笑盈盈,怎么也看不出情绪,伸出手,却没有要帮忙的模样,只触上那一头乌黑的发。细细地感叹,真是细滑如丝。

她知道他的动作,没吭声,只红着脸,牙一咬,从怀里掏出一只匕首,就要将那缠住的头发割去。

“凤姑娘,在下的头发二十余年未曾动过。”遥隔闲闲地一句,成功地让她的匕首顿在空中,犹豫了一会,收了回去。割不割头发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喜欢看这姑娘脸红,不知所措的模样,非常地赏心悦目。

她小心地转个身,看着自己的头发在他衣裳上缠着紧紧的,拧着眉,轻叹口气,既然不能一刀割了那发了事,只好认命地伸手开始解起三千烦恼丝。

遥隔一面抚着她的发丝,一面在她头顶闷笑,这姑娘,实在是太好玩了,好玩到令他忍不住心动了下。

她没搭理他,只默默地解着发丝,一小撮一小撮地拉着,眼看就要尽数将发丝拉回。哪料遥隔一个轻巧地翻身,那头发竟又缠到一起。

她憋了一肚子的气,狠狠地瞪遥隔一眼,他根本是故意的,她若在这屋子里再呆下去,秦老翁会相信他们之间只是主仆关系才怪。

他们明明只是相逢不过一月的路人,仅多了一层主仆关系罢了,她没签卖身契,他亦未说当管家的时限,这摇摇摆摆的关系,哪日结束还料不准呢。他们,到了凤城,自然是要分道扬镳了的。她去寻凤家灭门的真相,他回朝廷当宰辅,从此陌路,两不相干。

这念头一起,她竟然有些难过不舍起来,只怔怔地看着那些缠在一起的发丝出神,竟忘了要解开它们。

“凤姑娘在想什么呢?”遥隔深炯的眸子闪了闪,拈起她的一小撮发丝,嗅了嗅,道。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脸上浮上红云,一阵晕眩,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慌乱

痞子不要玩我的头发

地退一步,可缠着的头发一扯,叫她吃了疼,只得又往前俯去。

遥隔眉一挑,伸手一揽,防止她重重摔下。

然后,她的唇,很轻,很轻地刷过他的。

她狠狠地顿住,呆呆地看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遥隔也不推开她,眉高高地扬着,脸笑得开开的,一副理直气壮,他是无辜的模样。

空气里迷漫着一股令人目眩神迷暧昧的味道,四周静得能听得见雪落花吟的声音,遥隔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他们就这样对望着,像含情默默似地,可却又少了些什么。

四目顾盼流转间,她也顾不得那缠在一起的发丝,用力一扯,退了一大步,理了理衣裳,飞快地退出房间。

她迅速地将身影没入黑暗的夜色,胸口像热茶烫过般,热热闹闹地烘成一片――方才她的心,竟不安份地狠狠跳了好几下。

***************************************

她跑了,收买士卒的银两都忘了要跟主子清算,只背了个小包袱,包袱里装着九王爷与邻国串通的信和一柄玉如意,独自一人,踏上去凤城的路。

她是路痴,而且非常严重,所以,她现在这个荒凉的小茶棚里唉声叹气,声音大到那茶棚的小二都忍不住过来关心她。

“姑娘,是这茶不够好?”那小二就着肩上的布擦了擦手,问。

“唉。”她长长的叹口气,真是早知道就不跑了,把那一吻当作意外不就没事了,整得自己现在这么狼狈,在这荒山野岭的小茶棚里唉声叹气的。

“姑娘?”那小二十分殷勤地继续问。

“唉。”她再长长地叹口气,既不认识去凤城的路,又不好回头去找她那主子,身上又没多余的银两供她雇马车,这回真是无头苍蝇找不着方向了。唉――她真不该逞一时之勇的,师傅明明告诉过她,好汉不吃眼前亏,结果,她还是闷闷地由着性子来。

这回,真是亏大了。

“姑娘,要

不要就是要?

不,我立刻给您换一壶?”那小二差点差腰哈到地上去,上前提起茶壶,就要去换茶,这姑娘连叹了这么多声,果真是这茶有问题,他可是十分有诚信的人,这小茶棚的名誉可不能毁了。

“咦?你在干嘛?”她抬头看那小二手中的茶壶一眼,迷惑道,那壶茶她明明还在喝,这小二怎么就要收了?师傅没告诉她,江湖上,茶只能喝一半店家就要收了呀。

“啊,我给姑娘换壶新茶。”那小二笑道。

“我还没喝完。”她看着小二手中的茶,伸了手过去拉住茶壶,她明明没喝完,为什么要换新的?

“可是姑娘不是嫌这茶不好喝么?”小二好委屈地看着她。

“耶?没有呀,我这不正喝着?”她被小二的话吓得有些呆,自己什么时候说那茶不好喝了,她顶多在想这壶茶喝完,该往哪个方向走罢了。这小二居然就自作主张地要换她的茶,江湖人都如她原先那主子一般,这么自作主张的罗索的?

“可是,姑娘不是连连叹了好几口气?”那小二放下茶壶,替自己叫屈。

“嗯,我叹气是不知道要走哪条路好。”她也放开手,指了指离茶棚不远处的两条叉开的路,这底是左边的路到凤城,还是右边的路才凤城,她有些分不清。

“咦?”小二搔了搔头,原来是他会错意了,于是只好不好意思地笑两声,才道,“姑娘要上哪?”

“凤城呀。”她回答,又看了那两条路一眼,眉拧成一团,“可不知道哪条路才能到凤城。”

“姑娘要上凤城?”那小二脸上摆出十分和气的笑脸。

“嗯。”她点头,望着那两条路出神,到底是走左边,还是走右边,唉,早知道就跟着她那原主子了,现在也不用考虑这么久。

“姑娘要去凤城的话,走右边那条道呀。”小二笑眯眯地提醒,又怕她分不清左右般,伸手指了指那路边的一个石碑,“就是那有石碑的那条路。”

“是右边那条路?”咦?她眨了眨眼

不要就是要?

,很认真地看那小二一眼,问。

“对呀,我在这呆了十几年啦,不会错的。”小二笑着说。

“谢谢你。”她点头。从包里掏了碎银放至桌上,拎了包袱就要往那石碑而去。

“姑娘,等等。”小二叫住她。

“有事?”她转头看那小二。

“或是姑娘不嫌弃,我这有张地图,我也不用到,就送给姑娘吧。”小二道。

她呆了呆,随即扬起眉,微笑,“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嘛。”那小二转身的时候咕哝一句。

“呃?”她竖了竖耳朵,怎么刚刚小二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没事,没事,我给姑娘拿地图去。”那小二要掩饰什么似地,立刻在那小摊子前翻起来。

“嗯。”她点头,背着包袱等。

如果那张皱得像抹布似的白纸算得上地图的话,那小二的确是拿了张地图送给她,上面只有几根黑线,注明这一路上将路过什么城,末了在那凤城的地点处画了个大大的圈,圈里有个小圈,写了遥府二字。

她抽搐了下脸部肌肉,这张图,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像她的原主子画的?要不,凤城那么多建筑,为何只单单写了遥府二字?算了,只要能到凤城便行,她摇摇头,拉了拉肩上的包袱,循着地图往右边的那条路走去。

小二看着握着地图走的她,直到那抹身影在那条小道上慢慢远去,才问一旁将脸抹黑的人,“客倌,到凤城明明往左比较近,为何要让令妹往右?”这位客倌十分奇怪,既然是兄妹,为何不相认,还要把脸抹黑?

“小哥,在下日前与她大吵了一架,下了银两作赌注,说是要比比看谁先到凤城呢。”遥隔摇着扇子,笑道。

“令妹第一次上凤城?”那小二迷惑地问,要不怎么还要问路?

“嗯,我们这次是上凤城寻亲的。”遥隔笑得高深莫测,想不到那姑娘,心思倒挺多,为了防止这一路上亡命,竟易了容,若不是他早有防备,送她

不要就是要

一枚香袋,这回还真得跟丢呢。

“哦,客倌你慢用。”小二拿着布抹了抹桌子,一边忙去了。

“嗯。”遥隔点了点头,将目光调至那抹渐渐缩小的背影。他实在是非常中意这个凤管家,中意到忍不住要跟踪起她来。

第五章

十天后,楼蓝城,某巷子内。

三个壮汉凶神恶煞地围着一名身材纤小的姑娘,扬着刀,像要抢劫的模样。

对,就是抢劫,光天化日之下,她被这三个看起来非常中用的家伙们围在这个不知名的巷子内,方才为首的一位说了,要她把身上的银两交出来。

要不是她身上只余下不知够不够到凤城的五十两,她想她会考虑分个十两二十两给他们,因为他们的衣服,实在是有些破败不堪。估计是流民,所以才出来抢劫,可她连自己将来会不会饿肚子都无法保证,只好对他们说抱歉啦。

虽然,师傅说,武功不可乱用,可为了防止银两被抢光,沦落为身无分文的境地,她决定,试试从师傅那学来的武功到底,有没有很高强。据说,二十年前,师傅在江湖上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一抬出来就能让人吓破胆,她跟了师傅十五年,是师傅的嫡传弟子,名号抬出来,即使不能吓破一颗胆,也能吓破半颗吧。

那就先吓吓他们吧,她抿了抿唇,道,“花为媒你们听过吧。”

那三名壮汉的身体明显僵了僵,她满意地点头,看来师傅的名字还相当有震慑力,于是接着说,“我是花为媒的弟子。”

三名壮汉看了她许久,又相互看了一眼,大笑出声,笑完了,为首的一名,恶狠狠地威胁道,“小姑娘,识相地快把银两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哥几个对你不客气。”

咦?她晃了晃头,怔住,方才他们听了师傅的名号,不是吓僵了么,怎么又嚣张起来?大概是没听清她说的话,于是她定了定神,提高音量道,“我是花为媒的弟子。”

“小姑娘,骗人可得打草稿,那花为媒,早在

把你卖到窖子

十五年前就跟着凤惜月一家葬身在刀口下了。”语毕,十分不屑地哈哈大笑起来。

她有些不快,握了几根银针在手中,并不是因为他们说师傅死了,而是他们将凤家的事扯出来。她决定,好好收拾收拾这三个壮汉,于是道,“我没带银两。”

三位壮汉一愣,脸立刻狰狞起来,为首的一名威胁道,“小姑娘,你若不把银两交出来,可别怪我们哥几个把你卖到窖子里。”

她一怔,脸微微变了色,手中的银钉握得更紧了些。

“小姑娘,再不把银两交出来,我们哥几个可就动手了。”

“我没带银两。”她重复一句,口气已经开始变得敷衍。

三名壮汉一愣,未料到她会这么说,虽说他们只是普通的流民,只不过在身材上比较有慑人的感觉,但既然已经开了场要抢劫,怎么也要撑到底,于是那为首的壮汉只得硬着头皮发狠:“哥个几别跟他客气,抓了卖窖子。”

她沉下一张脸,冷哼一声,手动了动,打算随时赏他们几针。

躲在屋顶的遥隔见戏看得差不多了,轻巧地跃下来,摇着扇子道,“三位壮士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不觉得羞耻?”

看清来人后,她怔住,半张着嘴,许久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她、她、她的前任主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凑巧,况且自己今日还易了容,他应该认不出来,这么想着,便松了心,定了神,收起银针,退了一步。

她想,她还是先走一步吧,这三个壮汉就留给她的前主子料理,反正这三个人对他来说,应该不用一杯茶的时候便能解决。她今日又发现自己一个性子,除了怕死,还怕麻烦,又爱逃跑。

遥隔看穿她的意图,没等她移出第一步,摇着折扇慢悠悠道,“凤姑娘,江湖人通常这样报答救命恩人么?”

她身体一僵,脸色尴尬地僵在当场,动弹不得,只愣愣地看着她的――前主子。她明明易了容,戴了人皮面具,为什么这前主子,能…

把银两交出来

…认出她来?她喏喏地退到一旁,笑得有些尴尬,“公子真是好眼力。”

“在下对香味比较敏感。”遥隔摇着扇子,笑得依旧温和,半点也不介意她要落跑的事。

她听了他的话顿了顿,思索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枚香袋,看了一会,带着疑问的目光看他。

遥隔点点头。

居然是这香袋坏了她的事,她拧紧眉,就要松手丢掉它。

“凤姑娘,秦老没告诉你那香袋是遥家重要的标志?以你我二人亡命天涯的身分,你这么招摇地在大街上将香袋拿出来晃,恐怕是要招来不测哪。”遥隔笑着,那声音听起来完全没有亡命之徒的模样,倒像是兴致勃勃地期待招来的‘人’一般。

她一顿,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迅速将香袋收起来。

这动作引得遥隔哈哈大笑,末了一双温和的眼看了一旁半晌无语的壮汉,语气轻佻道,“在下救了凤姑娘一回,咱们主仆二人,可算扯平了。”

谁要他一厢情愿地救了,她要是连这三名壮汉都无法制服,往后不得天天戴着人皮面具――没脸回去见师傅。她翻着白眼,瞪他,唇紧紧地抿着,不应话。

这名看起来穷酸的臭书生,居然将他们晾在一边!被忽略了好久的三名壮汉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为首的一名恶狠狠地威胁,“臭小子,再不让开,别怪大爷我不客气!连你一起卖了。”

这是什么情况?红临眨眨眼十分认真地看着那说话的壮汉,眼珠转了转,十分迷惑,男人也能卖到窖子么?从来没听师傅提及过这事呀。

“三位兄台,现下若不离开,一会可就走不了了。”遥隔一点也不介意那三名壮汉的态度,一面笑,一面问。

“少唬弄我们,一个臭书生,别自讨苦吃,识相的把银两交出来!”

遥隔看也不看他们,只转头向已经怔了好一会的凤红临,打趣道,“凤姑娘,方才在下不小心在那边的巷子里遇上李大人的追兵,再不走的话,咱们主仆二人,

同处一室

就要进地牢啦。”

“啊?”她半张着嘴看他,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要快许多,二话不说提起脚就要跃上屋顶。

“凤姑娘这习惯实在不好。”遥隔温和的脸上揉着淡淡的笑意,脚程比她快一步,揽上她的腰,迅速地跃上屋顶,几记漂亮的弹跳后,消失。

只余下三名壮汉以及,一群赶到围捕他们的徒劳官兵。

**************************************

遥隔揽她揽得很随意,揽着她一路飞檐走壁,然后在要住宿的客栈前落下,一面摇着扇子,一面揽着她进那客栈,直到站在掌柜在前,没有半点不自然要放开手的样子。

一路上总有一股的香味窜进她的鼻腔,很淡,却令她有些心慌,她转头看着遥隔,动了动身想挣开,腰上的那只手紧紧地扣着,让她动弹不得,只好拿眼睛瞪他。那店小二与客栈内的人已经将眼看凸了去,她若再不挣开,就要在这客栈造成轰动了。他们现在最不忌讳的,就是引起人们注意,李大人的追兵可是一直在屁股后面追着,这主子,是生怕李大人的追兵不知道他们投宿在这家客栈?

“客――客――客倌住店还是打祭?”小二狠狠地盯着遥隔揽着她的手,惊讶得半晌没回过气来,现在的人已经这么开放到在街上搂搂抱抱了么?真是……真是……今天他算是开了眼界了。

“一间上房。”遥隔笑着回答,一点也不介意小二的瞠目结舌,拥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打算放开。

“两间。”红临瞪他一眼,撇嘴道,她这主子是打定主意坏她名誉到底吗?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与一个男人同房,传回天山师傅的耳里,非剥了她几层皮不可。

“一间上房。”遥隔一面说,一面靠近她耳畔,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道,“凤姑娘又想待在下熟睡之际,半夜偷跑?

这是什么话,她杏眼圆瞪,说得她好似偷儿似地,老是在间夜偷跑,好

同处一室

吧,她承认,之前是慌张地偷跑过,可要不是这主子行为轻佻,她根本不用半夜收拾包袱,逃跑啊。

逃跑这件事,错不在她吧。她哼了哼,又对那小二道,“两间。”

“不好意思,小二哥,内人正与我闹别扭,麻烦给我一间上房,我与内人先沟通一番。”遥隔盯着她许久,才对那小二笑道。

“好的,好的。”原来是吵嘴的夫妻呀,那也就难怪了,他还以为眼前这公子强抢民女呢,虽说这公子长得斯斯文文,完全不像歹人。现下总算是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小二十分欢喜地前头领路,“客倌请随我来。”

她定在当场,跟他较起劲来,死也不肯挪半步。

遥隔看着她好一会,突然一笑,伸手拦腰抱起她,踩着稳定的步子,跟上那小二,留下满堂惊讶的食客以及吓得不轻的掌柜。

还有,脑子突然空白动弹不得的凤红临。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小二已经出去,带上门的同时还附送了一记暧昧的笑容,接着便是小二细细碎碎下楼的声音。

她侧了侧身子,看坐在桌子边上悠闲喝茶的人。

遥隔抬眼,与她的目光对上。

“凤姑娘有话要说?”他问。

她当然有话要说,可是说了有用么,轻叹一声,什么话也不说,她认命地坐到一旁。唉,明明可以卷着包袱走人,可她的脚却怎么也移不开,不知是因为怕独自一人上凤城又迷路,还是其他。

“凤姑娘?”遥隔一脸春光。

“干嘛?”她看他一眼,若不回话,这人是打定主意要寻根问底,刨到她说话就是了。相处了一阵子,她算是摸透他的性子了。

“凤姑娘似乎不太愿意见到在下?”

“没有。”何止是不愿意,是十分不情愿!但比起一直迷路到凤城,眼前这点小聒噪,她还是忍了吧。深吸口气,她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显得不是那么咬牙彻齿,“公子先歇着,我让小二再备间房。”

“凤姑娘。”在她的脚跨出房门的同

同处一室

学,遥隔叫住她。

“嗯?”她顿住,转头看他。

“凤姑娘这一去,引来官兵可就不好了。”遥隔说得煞有其事。

“官兵?”她身体一僵,眉间极不舒服地拧了拧,转过身,走至桌边,坐下。多订个房间能引来官兵,她倒想听听她这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她这主子根本是怕她再次逃跑而找的借口?

“嗯。”遥隔点头,又笑得一脸桃花,“李大人的手下可是一路从空灵城追我到此,你若是此时多订个房间,恐怕下一秒他们就要追上来。”

她错愕地抬头,眼睛盯着他看,两间房与一间房有何区别?

遥隔笑笑,一副看穿她的样子,“凤姑娘,李大人的才智如何。”

“不怎么样。”她如实回答。

“不知凤姑娘是否听过一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朝遥隔瞥去一眼,在心底暗骂这男子嘴真是坏,都被人追杀,还硬是嘴上不留人,要将那李县令骂上一回,这回,竟然连李县令的手下也一并骂了进去。

她看着他,半晌没能答上腔,只好怔怔地看着他。

“那李县令的手下定然认为我只身投宿,你我二人同宿一房,比较不会引起注意。”遥隔说得理所当然。

她无奈地皱起眉,头开始隐隐作痛,这主子,分明是一副防着她逃跑的脸色,却硬要装出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

“凤姑娘似乎十分不苟同我的话?”遥隔笑眯眯道。

“没有。”她凉凉地应句,为不怒火攻心,只好在心底用力地默念忍字,这主子的聒噪,她忍,这主子奇怪的思维模式,她也忍!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到凤城,也为了……十五年前凤家的秘密,她忍!

“可凤姑娘脸上明明写了很不苟同。”遥隔十分坏心地说道,这姑娘实在是太有趣了,明明把心事都写在脸上,还一副否认的样子。想不到才阔别几日,他就要对她刮目相看了哪。

居然学会心口不一了。

“没有。”她随口敷衍,要不是真

舍不得

寻不到去凤城的话,她哪里用得着在这仰人鼻息,受这主子的聒噪。

“对了,明日雇辆马车,再一日便能到凤城。”遥隔突然说。

咦?她眨眨眼看他,再一日便可到凤城,也就是说,自己根本没必要跟着这主子亡命?她动了动唇,没把分道扬镳的话说出口,只在心底打了离开的念头。既然再一日便可到凤城,她也没有再留的必要,就此分开,各自走各自的话,做各自的事。

可这什么这个念头,竟让她的心有些沉重,好似――舍不得似的,她深深地看了那悠闲喝茶的男子一眼,微叹口气,她为什么会舍不得这聒噪的人。

“凤姑娘又兴起分道扬镳的念头?”遥隔再一次看穿她。

“啊?”她半张着嘴看他,半晌没回过神来,这主子有看透人心事的能力不成?她不过拧了下眉,他竟就将她的想法猜得八九不离十?

“凤姑娘的脸上可是写得明明白白呢。”遥隔笑着饮下一杯茶。

她语塞,怎么也反驳不了他的话,因为,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在此分道扬镳,他继续亡命天涯,而她,去寻凤家十五年前那场灭门血案。也许,靠近遥隔,那场血案,翻起来便方便许多,可她却不愿,去利用这个看起来温和无比的男子。

这是她的私心,不管那张温和的眼下藏了多深的情绪,她是不愿去翻开来看的,师傅说过,粉饰太平的表相后面,总藏有令人措手不及的事实,那她又何必要去掀那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眼下的情绪?或者说,她不愿意看那双温和的眼下,究竟是什么样的狠利,官场上,从来没有心慈手软的官,不是么?

至于凤家十五年前那场血案,只要手中握着凤家的玉如意,终有一日,她是要一层一层将它掀开来看的――不为报仇,只是,她想知道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足以让凤家赔上九族的性命,方才平息‘那人’的怒火。

尽管师傅一直不许她追寻,可身为凤家

割爱

唯一生存下来的子嗣,她流着凤家的血,那场血案,她找不出任何理由不去查清楚。她本是下山送信,可这一路来,追寻真相的念头竟如此根深蒂固地从她心底生出来,藤藤蔓蔓一下子就延伸到她的脉络里,伸向四肢百骇,不追出真相,她怕是无法再平着心回天山。

原来,她之前的忍,不过是骗自己的把戏,靠近凤城后,血液里那股劲,就这样,如绝瑅的洪水般,哗啦啦地往前涌去,半点也没留下思考的痕迹。

她笑笑,将怀中的锦盒放至桌上,口气异常平和,“公子,这玉如意,可否割爱?”

“呃?”遥隔挑眉静待她的下文,眉眼里尽是笑意,这姑娘,终于,要挑明了来说么?

“实不相瞒,这玉如意是家父传下来的。”她声音涩涩的,顿了好一会才继续,“只是十五年前,不知流落何方,红临此番下山,除去寻师傅外,另一桩事,便是寻回家父传下来的玉如意。”

“凤城脚下的凤家?”遥隔摇扇的速度慢了下来,定了一会,将扇子收起来,才又问,“凤姑娘是十五年前那场血案的幸存者?”

她僵住,身体僵着,连那张总是笑意绵绵的眉,也僵着,那双总是笑得弯弯的眼,明显地拉了好几度。那场血案,她这主子,也参与了么?

她刚要张嘴说话,却被遥隔的话抢白了去。“恐怕要让凤姑娘失望了,对凤家那场血案,在下只是从药妃娘娘那略有耳闻,并不知道晓事情的详细。”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凤姑娘,到了凤城,先住府上吧,其一,有个照应。”遥隔顿了顿,才认真道,“其二,在下并不介意若凤姑娘想借着在下的身份追查些事,至于那玉如意,若凤姑娘喜欢,便赠于姑娘。”

她无法回话,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脸上虽已换上一丝不苟的笑容,可心底却忍不住被一股暖流狠狠地洗刷一遍。天山常年冰雪覆盖,师傅也从来很吝啬她

割爱

的笑容,所以,她不习惯,有人这么直白地关心她。她舍不得走,大抵也是这个原因,因为舍不得她这主子温和的待人的方式,因为自己从未受过人世情人情的冷暖,从三岁以后,至在天山的十五年,从未有人在她耳边,温和地说着话,所以她能忍住――他的聒噪。

她微微扬起笑容,点了点头,应,“嗯。”

遥隔一笑,摇了摇扇不留痕迹地将那抹笑容揉进心里,这姑娘脸上的表情,总令他有种放不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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