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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之娇女--陈阿娇新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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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这个小孩竟然是霍去病!是那个将来名满天下彪炳千秋的霍去病吗?!

我有些不敢相信,惊讶的一下站起身,不可思议的将他上下打量。

“姐姐,你怎么了?”他见我举止反常,歪着头,疑惑的问。

“啊,没什么,”我回过神来,慢慢坐下,忍不住好奇试探:“小去病,告诉姐姐,你的志愿是什么呢?”

“我啊?我想成为像小舅舅一样的人!打匈奴,做将军!做大英雄!”他的小脸突然发光,无限憧憬的说道。

我不禁哑然失笑。果真是他!

难怪他长大后会成为令匈奴人闻风丧胆的骁勇名将,原来他立志竟这么早。

“去病,去病!”远处有人唤他。

这个男子声音为何如此耳熟?我怔了一怔,思绪飘浮起来。

“哦,是来找我了!”霍去病欢快的叫了一声,向前奔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近。

啊!乍见之下,我顿时三魂六魄丢了一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到处瞎跑?害舅舅好找……”他也正好将目光投向了我,话语顿止。

两人呆立半响。

“仲卿?”我颤抖着声音问道。竟然是仲卿?怎么会是仲卿?

是耶非耶?是真是幻?一时疑是梦里。

“明月?”他听到我唤,虎躯微震,似如梦初醒。

我泪盈于睫,拼命点头。

他一步步上前,伸出双臂,似想拥抱我,却又慢慢放下,双手握拳,克制的停住脚步。

在这种场合突然见面,我俩都惊喜、慌乱、不安,满腹疑问,一时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霍去病站在旁边,好奇的东张西望。

我刚想开口问他这么长时间都去哪里了?不远处传来了嘈杂人声,一会儿脚步声便纷至踏来。

未待避及,却已听到刘彻的声音,“你们怎么在这?”

他带着几名随从信步走来,见我们都愣着,便笑道:“卫青,霍去病,还不快快拜见皇后。”

仲卿一听此言,脸色突变,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望向我。

我亦大惊失色,只觉心脏骤然收缩,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刘彻叫他什么?他,他,他不是郑仲卿吗?怎么会变成卫青?

“卫青,你怎么了?”我们僵着太久,刘彻似觉察到我们之间不寻常的气氛,起了疑心。

我努力镇定下来,竭力自持,口干舌燥,额上已渗出密密汗珠。

不要,我不要他有事!

我在心里焦急的哀求,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一个人从人群中窜了出来,跪在刘彻面前,从容不迫地说道:“禀陛下,卫将军这两天都没睡好,精神有些恍忽,可能是太累了,请陛下和娘娘恕他失礼之罪。”连忙一把将愣着的卫青推跪在地。

我略定了定神,是一位长相斯文气宇不凡的青年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

心中暗暗感激他出言相救。

“哦?东方朔,你怎么知道的?”刘彻一边问他,眼睛却深深注视着我。

“微臣这两天都与卫将军同一房间,卫将军为保陛下出行安全,晚上基本没睡,一直出来查看巡视。”东方朔又陪着笑说。

“卫将军真是对朕一片忠心哪。”刘彻似有若无的扬起嘴角,突然侧身伸手予我,亲呢唤道:“梓童(1),你好些了吗?我们继续赶路吧。”

我犹豫地望了一眼仲卿。

他仍呆滞跪在那里,看不清他神情,只见他脖子青筋突竖,那高大身影在冷冽秋风中显得异常萧瑟。

“梓童?”那只大手执着的横在我面前。

抬头对上刘彻的目光,他淡淡挑起左眉,凤眸内精光微闪。

一时心里煎熬如炼狱,咬了咬嘴唇,狠下心来,将手交给刘彻,随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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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梓为木中之贵者,古人以梓为有子的象征,皇帝立皇后,不仅是为了母仪天下,更重要的是为了建子嗣,承大统,以延续和维持王朝的长久统治。通俗点来讲,皇帝称皇后为“梓童”,就是唤“老婆”的意思。

第一卷:下兰台周览,步从容深宫 第二十三章:摊牌

自从见过仲卿一面,我在宫内便度日如年,魂不守舍。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卫青?!

他明明姓郑,又亲口告诉我叫仲卿。难道他是骗我?他又为何要骗我?

一时间心里疑痛杂生,百感交集。

私心底本以为仲卿只是个被历史淹没、名不经传的小侍卫,所以放任自己感情沉沦,虽聚少离多,我却一直存有与他在一起的念头,只盼有天能给我找到机会,逃出生天,便可与他双栖双飞,逍遥在这个陌生的年代,过些平静快乐的普通人生活。

但如今他竟然会是赫赫著名的战神卫青!他这光辉一生早己载入史册,根本不可能会有我的存在,他注定要功成名就,立下千古功业,注定要成为令万世敬仰称颂的一代名将,注定……要娶的是平阳公主。一想到此,心里便空洞洞,痛若刀绞。

“娘娘,您怎么了?”见我成天痴痴呆呆,楚服不禁担心,放下托盘,轻声询问:“娘娘,奴婢叫人做了些粥,您吃一点吧?”

我有气无力的摇摇头。

“娘娘,您多少吃一点吧,已经几天没吃什么东西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要垮的!”楚服两眼含泪,不安的劝道。

见我仍是了无生气,楚服突然跪下,哽咽说道:“娘娘,您别这样,奴婢看了,心里实在难受,你若是生气,打我们骂我们都没关系,可是您别糟蹋你自己啊!”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微微苦笑,“楚服,你起来吧,这与你们无关,是我,是我自己……”

楚服摇着头倔强的说:“不,奴婢不起来。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有事,奴婢虽然不中用,但娘娘待我们一直尤如亲生姐妹,奴婢愿为娘娘分忧!”

我见她真诚恳切,刚想宽慰两句,她又咬牙道:“娘娘,楚服原是孤女,孤苦伶仃,任人宰割,进到宫里,又险遭凌辱,差点蒙冤死去,承娘娘相救,且不嫌奴婢卑贱,选到宫里服侍娘娘,后又提拔奴婢作了贴身侍女。娘娘是楚服的救命恩人,恩同再造,如果没有娘娘,楚服如今还不知落得什么下场!娘娘,楚服早已暗定决心,奴婢这条命是娘娘的,只要娘娘一声吩咐,楚服愿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我听到她如此激烈的语气,不由动容,“楚服……”

她睁着一双妙目坚定的看着我。

我缓缓撑起身。与她相处这么久,竟不如她有如此忠心!

“好吧,楚服,请你想办法与卫青卫将军联系,按排他到建章宫与我一见,我有重要事情与他相谈。”我思虑再三,决定信任她一次,事到如今qi書網…奇书,我必须要见仲卿。

楚服一怔,立即答道:“诺,娘娘放心,楚服一定办到。”

无论如何我要问个明白。我下定决心。

一样清洌如水般温柔月色,一样暗香浮动的琼枝玉林。

仍似当初他与我他定情时的场景。

但心情却物是人非。

皓月已当空,我心急如焚的翘首以待,不知他到底肯不肯赴约。

“娘娘,你看,卫将军来了。”

正当我等得快要失去信心时,听到了楚服欣喜的声音。

我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楚服见状立即伶俐的道:“娘娘,奴婢去林外守着吧。”说罢便告退了。

卫青慢慢的走近我,树技的阴影挡在他脸上,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激动的站了起来,多想立即扑入他的怀里,“仲卿!”

他却缓慢跪倒在我面前,沉声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仲卿?”他这意外之举,令我慌了手脚,连忙上前想要扶起他:“你这是干什么?我是明月呀!”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他身子略略一偏,让我的手落了个空,高大身影倔强的跪在暗处,只是低头生硬重复。

不对,不对,不该是这样的情景。

“仲卿……”我不知所措的望着疏远的他,嚅嚅说道:“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

他苦笑一声,低声道:“娘娘,也许微臣确实从未有幸真正认识过娘娘,但今夜微臣逾越前来,是想对娘娘说几句话,娘娘千金之躯,行事还应多加三思!何苦戏弄微臣?!”说到此已含隐隐怒意奇。сom书,终究仍冷静下来,叹道:“以往微臣不知娘娘身纷,还请娘娘恕罪!从此望娘娘珍重……微臣告退。”话一说完,竟不多看一眼,就要起身离去。

我愣了一愣,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生气了!他不要我了!他要跟我一刀两断了!

“仲卿!”心中大骇,急声唤他,他却头也不回,情急之下便扑上去想要拉住他,却没留意到脚下枯枝,一下被重重拌倒在地。

他听到声响连忙转身,见状疾步奔到我身边。

屈辱、难堪、痛苦瞬间全部涌上心头,死命想要拨开他的手,一时没忍住泪如泉涌。

他固执地脱下我的鞋袜,握着我受伤的裸足,细细检查后说道:“脱臼了,请娘娘忍耐一下,容微臣帮娘娘接妥!”他大手一用力,我惨叫起来,一阵刺骨剧痛后脚踝倒是稍稍轻松一些。

我赌气蹬开他的手,抽抽泣泣的说道:“这下你倒不避忌了!”

他一窒,半响涩然道:“是微臣冒犯了娘娘,微臣罪该万死。”

见他仍在一口一个“微臣”“娘娘”,我更加受不了,索性不顾形象,悲恸放声大哭。

“明月……”他终于心不忍,轻轻搭上我的肩头。

一听他叫我明月,我猛然抬头,泪眼婆裟充满期盼的望着他。

他与我对视良久,灼热眼神充满爱恋缱绻……和无奈,渐渐,目光中火花熄灭,只是不自然的转过头,克制的说:“微臣失礼了。”

我心里充满了无力感,也许无论我再怎么哭泣,再怎么哀求,也不能挽回这一切了吧,其实我早该知道,他这个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

强忍内心苦楚,咬牙忍住哭泣,勉强自己站起来。

即使输了,姿势也一定要漂亮,不过就是失恋,有什么了不起!

他要扶我,被我推开。既然不要我了,又何必惺惺作态!自己摸索着慢慢坐下。

脚肿得厉害,这一扭恐怕伤得不轻。可再痛又怎么比得上心痛?

心中似有个火焰熊熊的燃烧,纵然是死也死个明白,我要问个清楚,他为何骗我?

“你既是卫青,为何又骗我说叫什么郑仲卿?”

如早知他是卫青,我又怎会自寻痛苦,陷得这么深?

“我生父姓郑,我恼恨他家那些年来对我的欺侮折磨,他却对我不闻不问,所以被封之后,便决定改为母姓,不让那郑家有机可趁。”他低落声音回响在寂静树林中,分外清晰荒凉,“而仲卿是我的表字,我并非骗你。”

原来如此,真正是天意弄人。我抬头望向无边无际的黑暗夜空,想哭,却牵起了嘴角。

气氛陷入压抑冷默,半响,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何又戏弄于我?骗我只是宫女?而你却是……却是……”他掩面叹息。

见他语意缠绵,神情矛盾,似乎对我还有眷恋,那即将要灰飞烟灭的希望又在内心激烈挣扎起来…………告诉他真相会不会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仲卿,其实我根本不是皇后……但此事说来话长……可能你也不会相信……”我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解释?以他持重的性格能接受这么诡异的真相吗?他会不会以为我是妖女?我完全没有把握,幻得幻失让我生生又把话咽下,只是徒劳的急切表白:“仲卿,无论如何,我对你的心,是真的,这么日子来,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他却微微一笑,笑容里充满苦涩,“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他转眸凝视我,漆黑眼底有着令我心惊的深切悲哀和绝望,“你知道吗?我曾发誓一定要设法娶你,可如今我立了功,却无法实现诺言,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你竟是皇后娘娘……”

他眼角晶莹闪烁,掩饰的望向夜空,又自嘲的苦笑,“呵,也怪微臣愚钝,娘娘其实早巳提示微臣,‘皎皎明月’,‘娇娇’之音……”

我忍不住哀声道:“仲卿,我……”

他抬手阻止打断我,硬着心肠决绝道:“也罢,既然娘娘坚持不肯告知真相,还求娘娘高抬贵手,将微臣所赠玉佩还给在下!”

这句话似一把铁锤,狠狠的砸在我心里,震得我心神俱碎。

他竟要问我要回玉佩!连最后的纪念他也不肯留给我!

我尤如被冷水浇头,半天,只得木然解开贴身和包,颤抖的摸出那枚碧玉,缓缓的递给他。

他慢慢的伸出手,就要接去……

就这样,与他断了?就这样,永无相见之日?

“不!”我突然缩回手,抓紧玉佩,崩溃般的泪如而下,不顾一切的说:“仲卿,我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自己不能没有他,一想到将会永远失去他,顿似万箭攒心,痛彻心扉。

“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陈阿娇!”我情难自控,边哭边诉:“难道我们相处这么久,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一个从小就在皇宫长大的翁主会像我这个样子吗?”我鼓足勇气,孤掷一注。

他疑惑扬眉,眼内有了微弱期望,“此话怎讲?“

“我不是什么皇后,我是自二千多年之后的人,阴差阳错却来到这里,真正的陈阿娇早就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只是用她躯壳一个孤魂……”我突然骇怕的住了嘴,被自己的话吓到,无论我怎么解释,其实我不愿意的面对的真相此刻竟是如此赤裸裸——我就是不折不扣借尸还魂的妖怪!

他虎躯剧震,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沉默良久,心慢慢下沉,冰冷一片,呵呵,连我自己都很难接受,何况是他,他没有拔腿就跑,已算是胆大包天了!

我低下头,黯然的说:“仲卿,也许你会当我是疯子,在说疯话,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仍是悄然无声,我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他的脸了。

“仲卿,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一直是爱着你的,我一直想和你在一起……”我命令自己不要哭,眼泪却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仲卿,如果你还喜欢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我的底牌已全部摊开,没有退路。

我泣不成声,绝望中等待他最后的判决。

第一卷:下兰台周览,步从容深宫 第二十四章:思策

他似乎沉浸在极度震惊中,默然半响方才醒悟过来,将信将疑的问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为何从来没告诉过我?”声音里有着一些慌乱。

他终究还是怕了?

我悲观的想。怀着最后一线希望,忍不住啜泣低低答道:“我怕……我怕你不能接受……我怕你会以为我是妖怪……我不敢说……”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仿佛这个姿势能让我安安全全的抑制心痛。

过了好一会,一双大手轻轻放在我的双臂,未待我及时反应过来,大手的主人竟一把将我抱起,拥入了怀中。

“仲卿?”我仿佛在梦里,不敢相信。

怎么会突然回到这个温暖的怀抱了?他不是不要我了吗?

“好了,”他胡乱地拭着我脸上纵横的眼泪鼻涕,低头轻声安慰:“别哭了,我明白了。”

“……好痛!”他擦得好重,把我的脸都弄得变形了,我挣扎了一下,抓住他粗糙的大手,居然结巴起来:“仲卿……你……你……”

他叹了口气。

我直直望向他。

欣喜的发现他的眼底已不复刚才悲愤挣扎,反而有着淡淡的轻松笑意。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语气竟意外温柔:“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妖女?你确定你不是呆瓜变的?”

我一颗心立即飞上了九宵云外,轻飘飘的找不到方向,眼前柳暗花明,隔了半天竟然傻傻的追问:“仲卿,你不害怕吗?”

“我怕!”他坦白的直言不讳,我蓦地一缩。

“当我知道你是皇后时,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从此以后真的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他握着我的肩膀,深情凝视着我,认真的说:“没想到你竟然不是!你分明是上天特地赐予我卫青的!我怎么可能再放过你!”

“仲卿仲卿!”我用力扑进他怀里,喜极而泣。

“娘娘这些天的胃口可比前段日子好多了!看来楚服那丫头还有些法子!我问那丫头,娘娘叫她做什么了?她死活不肯说,怕我知道了抢她功似的!”锦云喜笑颜开,亲手端上了梅香乳鸽。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莞而一笑,“不吃了,楚服呢?”

“今日是楚服生母的忌日,一大早她便去吊祭了,昨夜她不是跟娘娘告过假吗!”

“哦,”我想起来确有这事,随口笑道:“呵呵,最近精神不太好,忘性大。”

“不是吧,奴婢怎么看娘娘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胡说什么,哪有什么喜事!”我啐道,不禁脸上一热。

“陛下接二连三派人赏了这么多宝贝,难道还不是喜事吗!”锦云掩嘴轻笑,扭身去唤人来撤下残菜。

独自静坐窗前,忍不住回想起两月前那夜的峰回路转,一时心里甜如蜜糖。

如果说之前对仲卿的感情是只凭直觉,经此一役,已真正沉淀成牢不可破生死相许的炽热情感。

我没想到那么稳重的他竟然会轻易的接受我,接受我这么灵异尴尬的身份,更没想到他竟愿意舍弃大好前程、荣华富贵,要带我亡命天涯!

老天!一想起来,那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感便排山倒海地向我涌来,密密包围住我,简直要将我快乐地窒息。

“明月,为今之计,我只有设法带你出宫……”

“我们可以去往漠北,找个小镇,隐姓埋名,我靠打猎养家,你为我生儿育女,可好?……”

心里千肯万肯,噙着眼泪,慌不迭的点头答应。

但今日稍稍冷静,转念思忖,不免心生踌躇,此计实乃下下之策,凶险难测,几乎不可能成功。

我倒并非为自己担心,而是怕会害仲卿一生。他现已是御前最受器重最有前途的车骑将军,我也知他将来会封侯拜相,位极人臣,荣娶公主,光耀满门,平安渡过此生。如今,wωw奇書网他若携我私奔,便改变了历史走向,这一生将充满变数,究竟会如何?我已完全无法预知。

何况纵观古今,将军与皇后私奔根本是闻所未闻,更别提宫内禁军森严,要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动声色的将皇后带出宫外,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除非,他肯起兵造反!

我却深知卫青绝不是这样的人,且不说他如今的职位能否掌握足够兵权,只论他这个人性子忠厚耿直,而刘彻又一向对他亲厚,提拔他重用他,他对刘彻心存感激,只盼为他出生入死,以报赏识之恩。与我此事他嘴上虽不说,但内心大概还是觉得有些内疚吧,以他的性子想法,宁愿死,也断然不肯杀刘彻!

但我俩若出逃又关系汉室名节,朝野上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退一万步讲,即使我们能成功出宫,恐怕刘彻也不能容忍卫青与我在一起;更何况,这满朝文武,这天下百姓,也断然不能容忍将军与皇后相爱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一时间我进退两难,焦虑万分,恨命运作弄,偏做如此按排,让我陷入绝境,又恨自己那夜太冲动,非要强迫卫青接受自己,置他于险境……

强迫自己平息急燥情绪,思来想去,其实最安全最稳妥的离宫方式莫过于让刘彻兑现承诺,由他下旨废我,放我悄然出宫,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会淡忘废后,到时便可淹没在茫茫历史长河中,与仲卿一同隐居…。。只是这刘彻性格一向古怪,不知可行不可行?

心中叹气,事到如今,也只有这路尚有希望,我已让楚服传信卫青,请他耐心等待,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我并没有多说,并非不信任楚服,只是隐隐觉得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像那天在树林里,我将楚服支往林外,不让她听到我们所谈内容一样。

希望仲卿能听我一言,沉得住气。

遗憾的是这两个月来,我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刘彻,太皇太后一逝世,宫里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目前王窦两家斗争已进入白热化,从暗斗变成了明争,王太后和国舅田汀仆耆淞诵愿瘢源晕浩浜铖加ず臀夷盖遵继魑椎鸟技也唤霾桓吹比展常埔幌匆酝蛊竞嵛蘩裰;实鄹沼仄赳加の紫啵跆蟮玫较⒑蟠竽忠怀。八烂倩睿扔谘沽Γ实壑缓米靼眨税哺螅职烟锿‘封为太尉,位列三公之首。如今太后国舅权威益重,窦家却盘根错结,余威仍在,才开始掌握朝政的刘彻夹在两派当中,既要使他们平衡牵制,又要忙于成堆政务,日子也不太好过,搞得是焦头烂额。

我去了几次都扑了个空,脚又受了伤行动不便,不能每天去蹲点,倒是刘彻每次知道我去过后,都会派人送来大量赏赐,还附来过一次信筒,说暂时不能来看我,请我安心云云。

我心中焦急万分,却无计可施,仲卿心情想必也定是与我一样。

窗外庭院内已是繁花锦簇,香馨悄溢,俨然已是初春风光。

而我来这里也差不多要五年了。。。。。。突然醒觉的发现,历史上阿娇的那个重要时候似乎也应该快要来了……

心中不由一动,或许这就是天意,只有如此才能让我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只是不知会如何发生的?又是何时会发生?

“娘娘,该换药了!”锦云拿着药盒进来。

我回过神来,看了看脚,嫌麻烦的说道:“差不多快好吧,别绑了吧!”虽仍有些疼痛,但比之前是好许多了。

“那怎么行呢,伤筋动骨须养一百天呢!”锦云一边仔细的帮我换药,一边笑道:“对了,娘娘,刚才昭阳殿的蔡公公来过,说陛下今晚要来椒房殿,叫我们准备准备。”

“是吗?”我喜出望外,正愁找不到他,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好,你们准备一下,酒菜要做得精致丰富。”

“诺,娘娘。”锦云拖长尾音,暧昧的笑着答应,掩门退下。

掌灯时分。

刘彻的修长身影终于出现在椒房殿的门口。

“臣妾参见陛下。”我笑盈盈的率侍女们在门口下跪迎接。

“平身。”他漠然的伸手虚扶了一把,转身快步向内殿走去。

侍女搀扶着我缓缓起身,我轻轻皱眉,察觉到他今晚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忐忑不安的跟在他身后进屋。

一进屋,只见他坐在榻上,冷冷的望着我,浑身散发着风雨欲来的慑人气息。

侍女们都感到了那份压力,一时鸦鹊无声,纷纷低头大气不敢粗喘。

“陛下,饭菜都凉了,要不让她们再去热一热吧?”气氛有些诡异,我浑身寒毛竖起,不敢与他对视,想了想,硬着头皮打破僵局。

“不必了。”他面无表情,扫视周围,忽然指着檀木案上太后亲赐的九凤含珠紫铜香炉说:“这个薰香的味道朕不喜欢,拿下去!你们也全部都退下,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锦云略一犹豫,刚想说些什么,刘彻斜眼微睨,锦云吓得一惊,很快反应过来,指挥下人搬走了薰香炉,尽数散去。

第一卷:下兰台周览,步从容深宫 第二十五章:临幸

佑大寝殿内只剩我与他,夜风吹起层层叠叠的蛟纱绡帷,碰得窗户啪啪作响,也吹灭了近处的一排油灯,室内光线变得忽明忽暗,寂静中只闻我和他的气息。

我的心里打起了阵阵小鼓,避开他炙灼的目光,嗫嚅着说:“我去叫人来关窗……”

“过来。”他低沉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我犹豫了一下,忍着脚痛,慢慢的一步步挪过去,小心翼翼地站到他前面不远处,低头绞着飘带。

蓦觉身子一轻。

“陛下!”我吃了一惊,他竟将我抱坐在他膝上。我慌了手脚,想从他腿上下来。

“梓童这是怎么了?”他力气比我大得多,轻松的制住我,漆黑凤眸里情绪捉摸不定,语气却是悠然自得,“梓童不必这么见外,我们可是夫妻呀!”意味深长的向下望去,“听说梓童的脚受伤了?是怎么弄伤的?让朕看看。”

“不用了,已无大碍了……”

他不由分说,将我置于榻上,手握我足,三两下便敏捷地脱掉了我的鞋袜,轻轻抚摸那脚踝痛处,问:“是这里吗?”

“嗯……”我随便答了一声,想要挣脱。

他却钳箍住我的脚,温柔搓揉,渐渐那修长的手指竟不安份的缓缓滑动,摩挲到我的小腿。。。。。。我如被电触,顾不得失礼,猛地推开他,趔趄跌到地上,扶着榻边。他一时不防,竟被我脱离。

我不敢看他,只是轻声说:“陛下,臣妾的脚已经没事了,有劳陛下费心了。”

没想到他突然一把将我从地上拖起,抱上了软榻,迅速反身将我压下。

“陛下,你……”我手足失措,他到底是怎么了?

“梓童,今夜可是十五哦!”他吐气如兰的靠近我。

“十五……又怎么了?”我睁大眼睛,疑惑不解。

“哦?梓童连初一十五的祖制都忘记了?”凤眼光芒大烁,“看来朕真的冷落梓童太久了,”薄薄的嘴唇绽开勾魂动魄的笑容,靠近我的耳边低语:“那么朕,今夜便在这里过夜!”

什么?!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吓得心惊肉跳。

怎么会有这样的规矩?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他硬按住不放,耳朵根子火辣辣的烧起来,顿时语无伦次:“不…不不……”

“怎么?梓童这些年来几次三翻推却朕的宠幸,如今连祖制都敢违备了吗?”他抬起下巴,森然质道。

我简直欲哭无泪,“陛下,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怎么他今晚会要求这种事情?

“说好什么?”他静静的望着我,“朕不记得了!”

我大惊失色,脱口急道:“陛下,那次在甘泉宫时,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只要你坐稳地位,你就会放我出宫!”

“是吗?朕答应过吗?”他泛起讽刺的笑意,“朕当时怎么说的?”

我心头一震,顿感哑口无言,左思右想,他似乎真的没有答应过我什么!

冷汗瞬间被逼了出来,仍在竭力强辩,“可……可是,至少……我们达成了默契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戏谑地欣赏着我慌乱狼狈的神情。

我霍然明白过来,不禁大恨,这只狡猾的狐狸!看来他早打算赖帐!

“哎呀,陛下后宫佳丽三千,不如……”我无计可施,硬着头皮胡乱搪塞,希望过了这一关,再作打算。

“哼!说来说去,你的意思就是不愿意侍寝喽?”他倏然脸色一沉。

我急忙拼命点头。

这几年来,他并未为难我,我想……

没料到,他硬抬起我的脸,逼视着我,竟缓缓笑了,“今夜恐怕由不得皇后了,朕意已决,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我浑身一颤,他打算霸王硬上弓吗?“不要!”恐惧战胜了一切,我奋力推他。

他哼了一声,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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