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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之娇女--陈阿娇新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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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欢喜得不知说什么好,拍手道:“我立即去给侯爷报喜!”我还来不及拦她,她已揭开帘子,欣喜的奔了出去。
屋里只剩我和马良,两人各怀心事,相顾无言。
半响,他打破沉默,道:“夫人,你好像不是很开
我勉强一笑。
现在回想起来,确实两个月月事没来了,但我一向不准,再加上在匈奴处颠簸流离,心情紧张,哪里还顾不上记这个!没想过这个孩子竟这么坚强……
我无奈的抬头,发觉他亦心事重重,不禁疑惑:“马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马良久久沉吟,才说:“夫人,你是不是服过些药物?”
我马上想了那半颗药丸,点头道:“是,我在匈奴时,伊稚邪曾叫人给我服用一种防治疫病的药,我后来听说,这是月支国佴素族特有的草药……但没有毒药吧。”药,难怪如此!”马良恍然大悟:“夫人,这药确是可防疫病,但药性寒且坚,平常人服用,虽对身体损害不大,但也要过个半年一年,才能使寒气逐渐散去,可是如果怀有身孕的女子服用……”何?”听他这么一讲,我不禁紧张起来。导致寒气无法散去,只能聚集体内,一旦你生育之后,身子正是赢弱,寒气便会一下挥发,到时恐有性命之忧哪!”
我放下心来,笑道:“胎儿没事就好。再说当日,我只吃了半颗,应该没关系吧……”关键还不在这,这个孩子,你不能要!”他打断我,鼓起勇气看着我的眼,坚决的说。
我不禁大愕,“为什么?”
注1:纳兰性德《饮水词》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卷:第107章
门外有急促脚步声响起,我还沉浸在马良刚才所说的话给我带来的震撼,无法回神。哗啦帘动,眼前一花,卫青像一阵风般冲进来,将我拥入怀中。
他一向持重,险有如此激动,捧起我的脸,深黑眼眸满满是欣喜若狂:“灵惜,太好了!”
却不知我心中挣扎,天人苦苦交战。卫青如此欢喜,他定是觉得我们冷战结束了,有了这个孩子,我必然不会再想离开他。
而我,愁绪百结。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我的身体也不允许我要,可是……这个小小的生命,多么坚强,随我历尽艰险,爬山跋水,几次从匈奴处死里逃生……恍惚间,我想起了很早以前的一个梦,一个幼童仰起可爱的小脸,泪眼哀求:“娘,我是你的孩儿啊!你不能不要我,不能不要我啊!”……原来幂幂中早有预示……
不,这个孩子我要!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
我直直的望向马良,向他宣誓我的决心。
马良看懂了,微微叹了口气。灵惜的身体弱,还要靠你多多调理了!”卫青顺着我视线,客气的向马良说道。
马良看了看我,终于妥协,笑了笑:“无妨,我开几味药给夫人保胎即可。”
马良开完了药,郁郁离去。
卫青转身望向我,见我神色黯然,想了想,轻轻劝道:“灵惜。我知道你想念伉儿和登儿,但圣命难违……子夫已派人捎信过来,说两子甚是伶俐。很得陛下和太后喜爱,事已至此。你别成天愁眉不展,对腹中胎儿不好。”
他不说还好,这一提伉儿和登儿,我便心如刀割,忍不住潸然泪下。
卫青叹了口气。将我拥入怀中,在我耳边许诺道:“灵惜,你放心,我正在安排,一定能让我们全家团聚……到时我们就离开这,去过你想要的生活,你权且忍耐。”
这个孩子使我和卫青的关系变得微妙。我暂时不再坚持离开侯府,但搬到了皎月池去住。卫青几次想在我那留宿,却被我拒绝了………我不想在自己还没有理清思路之前。与他牵扯再深。
卫青没有勉强我,无奈的说会尊重我的意见,等我回心转意。
匈奴初定。军营善后事项繁忙,他在家呆了几日。又匆匆赶去了鸡鹿郡。临走时再三关照卫管家。若我有任何不适,立即派人通知他。
不知不觉冬日气息已经悄悄来临。寒意丝丝,空气清冷。
自从我回来地消息传开后,陆陆续续有相熟友人登门拜访,除了瑞莹和马良这两个常客外,还来了一位我意想不到的客人,薄芝霜。
芝霜嫁了苏建后,已育一子,清丽柔美中更增成熟风韵。她这次来是特地向我辞行的。
上次与匈奴地遭遇战中,赵信降匈,苏建突围逃回。弃军之罪,本应斩首,但卫青派人将苏建用囚车送回长安由皇帝处理,并附上苏建历年的功勋录。最后皇帝赦免了苏建地死罪,令其交纳了赎金后贬为平民。
苏建这次赶回朔方,是想带着芝霜去他的老家广阳,不打算回来了。
芝霜与我关系一向平平,这次也是出于礼貌,两人可有可无的寒喧着,正遇上卫青派人送回紫貂斗篷,来人又向秋棠殷殷询问了我的近况,这才放心回去复命。
芝霜见状不禁羡慕道:“你们成亲已这么多年,感情却依然这么好!”
我微微一笑,伸手抚着紫貂斗篷,光滑的毛皮滴水不染,指过无痕。
感情就像这锦貂,人都只看到了这华丽地表面,却不知滑不溜手,常常连自己也无法掌握。样痴情的男人,真是天下少有!”她叹了一口气,坦言道:“姐姐,有时我真的很羡慕你!也是很好啊,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吗?”我嫣然一笑。她略有遗憾,道:“他固然是好的,但他为人太过犹豫,果断不足,霸气也不足,实话而言,不及侯爷的一个零头。”果断和霸气来做什么?我倒是觉得希望平淡普通一点好。”心刺激妹妹吧,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建功立业,是人人敬仰的盖世英雄呢!”芝霜疑心我故意说反话。只想和心爱的人一起,游山玩水,看遍人间风景,不理这么凡尘俗世才好呢!”其实我由衷芝霜,“看你多好,你就可以解脱了,从此可和苏建一起,再也不必为他担惊受怕了。”怕?”芝霜嗤地一笑,“候爷如此位高权重,卫家又权倾天下,你还有什么好担心,什么好怕的?不胜寒,这个道理,你最清楚了!譬如苏建,功勋卓越,只一句话也被贬得庶民了……”我有了些感慨。既便卫青位极人臣又如何呢?哪天刘彻一声令下,我们都没有活路。君这次全靠侯爷妙策,才得以脱险。比起赵信来,侯爷对夫君算是仁之义尽了……”她突兀的住了嘴。望向她,款款笑道:“赵信叛国,其罪当诛,侯爷杀他,也是按律办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芝霜沉默了一会,半响才道:“是啊,只有似侯爷这般谋略武功,才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她顿了顿,忽然笑了笑,似乎不经意地转眸笑道:“只是侯爷这次倒有些失手了,他原本可以趁胜追击,捉到伊稚邪,立下更大的战功地,他却提前班师回朝了,实在是可惜了。”
我已不是当年天真地我了,闻弦歌而知雅意。凝神向她望去,她的面色又与平常一般无二,看不出端倪。
难道是我多心了?
正在思忖,芝霜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扰了,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
我含笑点了点头,派秋棠和桂枝送客。
坐在案几边,轻轻地无意识的将脸贴着那水光皮滑的锦貂,还在想着薄芝霜刚才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
如果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那这件事就变得复杂了…………伊稚邪并不是卫青的对手。但只要伊稚邪不死,匈奴的力量就不算被完全被消灭,如此一来,在没有培养好新的接班人前,刘彻不会也不敢轻易动卫青。而卫青如果是真的在有意或无意中放过伊稚邪,那只能说明一点,他对刘彻已经起有了强烈的戒
细究此事,只觉心中凛然,以卫青之聪明才智,他不会不懂得鸟尽弓藏,但他为人正直,又一向感激刘彻对他的知遇之恩,素来对他忠诚不二,既便是刘彻要他的脑袋,他也会二话不多,立即割给他。
若他真被逼得要以伊稚邪牵制刘彻,那多半是……多半是他已经知道我被刘彻抓走的事了。
突然一种更荒缪的想法油然生起,难道赵信反降匈奴也在卫青预料之中?当日若不是赵信反得蹊巧,卫青恐怕早已被刘彻收回兵权了吧……
不不不,我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太过可怕,卫青,卫青不是这样的人!
不敢再深想,只觉内心头凄惶无比。真正是剪不断,理还乱。着,最后揭晓,嘻嘻!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卷:第108章
隆冬,天色阴沉,细雨绵绵中夹杂风雪,飘飘洒洒。
暖阁里水仙花已开,黄色花蕊吐露芬香。
原本我是很怕朔方的寒冷的,但怀了孕我的体质似乎变好了。这一胎与怀卫登时的反应大不相同,四个多月了,居然还不曾孕吐,胃口也很好,肚里的宝贝乖巧无比,
我总觉得这预示着将会是个女温柔的,听话的,美丽的,伶俐的女儿,一想到这,心中就充满了希望。姑娘来看你了!”
我微微一怔,宁姑娘?
秋棠轻声提醒道:“就是以前住过我们家,霍公子的小妾玉宁姑娘呀!”
真的是玉宁!我忙笑道:“看我这记性,一怀孕反应就慢了。快请她进来。”
不一会儿,秋棠带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刚一照面,我只觉错愕,以为认错人了。
那个娇俏活泼的小玉宁去哪里了?记忆中明媚的大眼,似蒙上了尘灰般,不再闪烁光芒,锦衣罗锻也无法掩饰她的苍白憔悴。她变得不再像我的记忆中的鲜活,也不再像绣雪了。无疑,她仍是一个漂亮的少妇,但也仅仅如此了。人!”秋棠见我恍惚,悄悄推了我一把。不必多礼,快快过来!”我反应过来,笑着请她们到炕上来坐。“澶儿快有五岁了吧,过来,让姨瞧瞧!哎呀。不对,应该要叫我舅婆了!”
都说儿子像娘。这话一点没错,澶儿与玉宁长得十分相似,瓜子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从进门起便乌溜溜的看着我。但见我叫他,他却又摇着头。缩在玉宁身后,不肯过来。呀!叫你呢!”玉宁催了他几下,见他仍是不肯,只好无奈的说:“澶儿胆小,姐姐见谅!”话。哎,这好几年不见了,过得好吗?”我拉着玉宁地手,“怎么挑这个时候回来?朔方冬天冷!”
玉宁自从生完孩子,就被去病送往了老家澶洲。这一别,就是四五年。
玉宁笑着一一作答:“姐姐放心,霍家对我们很好。尤其是老夫人,很喜欢澶儿。这次公子凯旋而回。又得圣上赐封。所以老夫人就派人把我们送过来,凑凑热闹。这不。才来了一个样。”我点了点头。
自从卫青和去病大破匈奴,班师还朝后,刘彻为了表彰霍去病的大功,特封他为大司马,使之地位与卫青相同,且将这次跟随去病打仗的主要干将,大多封了侯。而卫青这边仅有赏赐,未见晋封,手下立功地将士,也没有封侯。如此一来,人人都明白如今刘彻对霍去病恩宠日盛。
现在朔方,霍去病的声望已经超过了卫青,过去奔走于卫青门下地许多故旧,都纷纷转投到了霍去病门下。长平侯府门庭冷落。好在卫青并不在意,从没听他提过一字,对去病仍一如往昔。姐姐又有喜了呢!”玉宁的目光落在我已经隆起的肚子上,又抬头仔细看我,笑道:“姐姐的气色这般好,想必这一胎该是女儿吧!”
被她这么一说,我抛开了那些烦心事,喜逐颜开,“是啊,我有预感,这一胎应该会是女儿!”女,姐姐好福气!”玉宁眉宇间有了些淡淡惆怅,自嘲笑道:“我也喜欢女儿,但恐怕只是个奢望罢了!”我心中一动,冲口笑道:“难道这次老太太把你送过来,是还想抱个孙女?”
玉宁双颊微红,半响,低声而清晰的道:“是。”此……”我辨不清心中滋味,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
玉宁却欲言又止;略带凄婉望向我,像有千言万语,却鼓不起勇气,欲言又止。
面对这样眼神,我有些恍惶,不觉有几分害怕,害怕她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秋棠及时进来奉上了甜品花生酷,我松了一口气。也太不会办事了,只盛了一份来,让我们三人怎么吃呀?快去,再拿两份来!以免人家笑我们侯府吝啬!”我半是埋怨半开玩笑。
秋棠笑着去了。我又向霍澶招手,笑道:“澶儿,过来,可好吃了;这碗先给你!”
澶儿仰起小脸望向他母亲,玉宁坐在侧面,我看不清她表情,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
澶儿磨磨蹭蹭的向我走来,我笑咪咪的正准备端给他,他却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好好说!地上凉,快起来呀!”他这意外之举,令我十分诧意,忙放下碗,想去扶他。
澶儿向我用力磕了一个头,稚气脸蛋有着不合年纪的忧郁神色,奶声奶气的说:“舅婆不答应,澶儿就一直跪着!”缓缓抬头倔强的望着我:“请舅婆放过我父亲!”清澈眼里分明是悲哀,是敌意。
我霍然起立,像被人狠狠煽了一巴掌,只觉脸上忽冷忽热,羞辱难言,一时说不出话来,僵硬的看向玉宁。难道这就是今天玉宁来的目的?
没想到玉宁也从炕上下来,一下直直跪倒我面前,泫然欲泣,“姐姐,我知道你一向爱护我,如今我只求你这一件事,再也别招惹公子了,行吗?”
我勃然大怒,涨红了脸:“你们给我起来,这算什么意思?在说什么鬼话?”玉宁不肯起来,哽咽道:“姐姐,公子迷恋你,我一早便知,本以为他总会清醒,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依然对你不死心!是,玉宁卑贱,污泥一身,根本没有资格来质问你,可是姐姐,我求求你,放过公子吧!求你写封信给他,告诉他别再痴心妄想!你再也不要见他了!姐姐,求你了!”
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忍气道:“玉宁,我和去病清清白白,你不要多心了!”她凄然一笑,“我回到朔方,一切都看在眼里,任凭陛下如何恩宠,别人如何奉承,公子从无欢颜,只有当和我谈及你时,他才会露出一丝短暂笑容。如今他在家不是拼命射箭,就是拼命喝酒,把自己累得不成人形,才能入睡,明日醒来又是周而复始,他这般自虐,都是为谁!姐姐你很清楚!但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是要废了!”
我听她如此这般描述,心中大痛,无力自持,扶着桌角颓然坐下。
霍澶却见我迟迟不语,气极咬牙,小身子猛地向我扑来:“我恨你,你让我母亲不开心!你勾引我父亲!你这个坏女人!我打死你!”
我本能闪避,但身形笨拙,眼见小拳头就要落在我身上。门口传来一声喝,一个身影大步流星,几步到我身边,一下将澶儿拎开我身边。玉宁惊惶失措的站起身,“小儿无心冒犯夫人,还请侯爷恕罪!”
卫青将澶儿还给玉宁,深沉黑眸扫了她们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夫人累了,你们先回去,改日再来吧!”
卫青身上自有一股迫人压力,寻常人难以抵抗。玉宁收起眼泪,不敢再胡闹,向我们行完礼后,带着霍澶匆匆离去。
我静立不语,其实心中早己七上八下,不知卫青听到了多少。本想向他解释,又觉得越描越黑,便又三缄其口。空,陪你吃顿晚餐。”他柔声道,不见任何异样。我犹豫了一下,微微微颌首。
PS: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基本都是现写现发,难免仓促,请大家见谅。完结后我会想办法大修地。不出意外15号之前能完工!嘻嘻!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卷:第109章
堂外雪絮如棉,悄然无声的落地。
吃完了饭,桂枝进来给暖阁里换了盆炭,又随手往里面丢了几颗红枣,红枣遇火发出轻微的噼爆声,不一会,清香甜味不绝如缕,静静散入暖阁。
我斜倚在锦榻上,手持简竹,半响没听见卫青说一句话,从书缝中悄悄抬眼望去。
卫青有些恍惚的坐在炉前烤火,以他之敏锐,竟然没发现我在偷看他。
从吃饭起,我就觉得不对劲,他似乎心事重重,不像平常想尽办法逗我说话。
他这个人很少会把困难放在心上,天大的事,他在我面前亦是微笑,不露声色,今夜这样反常,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于心不忍,放下书,轻轻问道:“卫青,你怎么了?卫青“嗯”了一声,回过神来,朝我温和笑笑,“没事。”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望向窗外,神色略带疲倦,沉默了一会,说:“原来这么晚了,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摇曳烛火将他离去的背影拉得老长,愈显孤峭。我皱眉望着他,隐隐有种不祥预感。
他已到了门却停下脚步,犹豫的站在那里。我担忧唤了一声。
他停了停,终于下定决心,徐徐回身,低声道:“长安传来消息,李敢死了。”
我以为听错,陡然坐起。身边竹简摔在地上,线断,片片散落。
或许是自幼课本的教育使我对李广有着感动和敬意。或许是李家这几年的遭遇令我同情,爱乌及乌。连带李敢。
李广是四朝元老,文帝时,李广以良家子弟从军,抗击匈奴,升为郎中。景帝即位后。李广被升为骑郎将,平叛吴楚七国之乱立下大功。但由于李广当时没考虑周到,接受了景帝之弟梁王私授的将军印,遭景帝猜忌,回朝后没得到封赏。随后李广先后任上谷、陇西、北地等地太守,与匈奴日夜混战,保卫国土,以打硬仗而闻名。匈奴畏惧,称李广“汉之飞将军”。避之,数年不敢入侵右北平。
若论李广的将才,天下无双。其忠勇故事流传千古。
但我来到汉朝才知,这么个大英雄。却时世不济。运气始终不好,与匈奴作战四十多年。一直得不到封侯,当年同他一起为郎中地堂弟李蔡,人品才能名声皆在李广之下,却连连得封,已为乐安侯。李广的许多部下也被封侯,而李广却未得爵邑,官职也没有超过九卿。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年轻晚辈封侯拜相,陆续成为他地上级,心里恐怕不是滋味。
他曾多次向刘彻请战,要求充当先锋。但刘彻见他年岁已大,疑他“廉颇老矣”,李将军空有一腔热血,却始终成不了主力。
这次卫青率军攻打匈奴中央王庭,李将军再次请令希望能成为“前将军”,但卫青未允,把他调去与右将军会合,守株待兔。李广心中恼怒,拒绝调动,卫青便命令长史下道文书。李广无奈,只得照办,从东路出发。没想到因无向导,竟迷了路,落在主动部队之后,耽误了约定的军期。
回师后,卫青派长史拿了干粮酒食送给李广,顺便问起李广等迷路地情况。李广不予回答,卫青又派长史紧催李广的幕府人员前去听候审问。李广悲怆道:“与其它人无关,是我迷了路,导致伊稚邪逃脱。我自然会给个交待。”又对部下叹道:“我李广自从结发起,与匈奴大小战役共打了七十多场,今天大将军派我去拦截单于兵,我却迷失了道,岂非天要亡我!想不到我李广六十多岁了;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无法面对刀笔之吏。”言毕,即拔刀自刎。
而发生这件事时,李敢正随霍去病远征左贤王部,消息传来,只以为其父战死,悲痛不己。回来后,大概是李广的部下把这整件事情告诉了李敢,李敢遂将满怀恨意都怪到了卫青头上,认定是卫青逼死了自己的父亲,便对卫青多番无礼挑衅。
其实卫青心中也有愧疚,所以对李敢的几次三番地寻事都采取了忍让态度。
谁料霍去病知道了,竟在这次与李敢一起随圣驾去甘泉宫狩猎时,拔弓将其射杀!虽然事后刘彻为他掩饰说:“是被鹿角顶死的!”,但当场看到的人极多,难掩悠悠之众口,消息还是漏露了出来。
听完卫青所说,我简直不敢相信。去病虽然倨傲不羁,年少好胜,甚至有人因他杀戮太重而批评他冷酷无情,但李敢是他的部下,跟随他多年,此次大破左贤王部,李敢立功不小,刚被得封关内侯,去病怎么会突然决定射杀他呢?
既便李敢对卫青不敬,去病这样做也实在是太过莽撞和不智!
这几年李家频频失事,李广只有三子,长子和次子早逝,年前原丞相李蔡又畏罪自杀,如今李敢这一死,李家便再无成年男子,显赫之时的将门就这样即将没落。
而李家对汉朝一向忠心耿耿,尤其是李广治军简易,又与士兵同甘共苦,深受军方和老百姓爱戴、朝内大臣敬重,同情李家遭遇的人恐怕不在少数,去病这一举动,等于是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不仅有损他的德行,也势必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
我越想越觉后怕,待卫青走后,我匆匆唤过秋棠:“秋棠,你让管家派人去霍府一趟,就说我请霍将军明天过府一叙!”
秋棠见我神色焦急,披了件衣服,连忙跑了出去。
临睡前,管家来回话:“霍将军尚未回到朔方,小人已经关照到霍府管家,请将军一回到府,便让他们传达夫人的口讯。”过一日。
我倚在榻上,隔窗看着外面的雨景,陷入深深沉思。
经过去病射杀李敢这件事,我似乎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刘彻这些年一直要携霍抑卫!
如果单从血统上讲,霍去病是卫家地旁支,至少也算是半个卫家的人。但卫青为人谦恭低调,温和大度,从不居功,对家人重情,对朋友重义,朝野上下人缘极佳。他的身上承载太多人地利益,这些人汇聚在一起,势力庞大,关系盘根错结,牵一发而动全身,已经大到令刘彻警觉,必须想办法扼制。
反观霍去病,他则是另一种风格。这些年他频频得胜,跟随他的人多获刘彻大肆封赏,因此皇亲国戚、世家贵族无不希望自己地儿子侄子到他旗下,但霍去病选手下,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最强,连皇帝指派地人他都会断然拒绝,更何况别人,所以他的部下没有一个卫家沾亲带故地亲友,更没有一丝人情可讲。
霍去病的崛起,得利的全是外人,卫氏家族没有得到丝毫的好处。可以说,霍去病虽然出自卫氏的分支,但他完全不代表着卫氏的利益。
卫氏为首的皇亲国戚以及世家贵戚们对霍去病的不支持,使去病成了一个孤立的个体,地位再高也是皇帝赐予的,跟着霍去病而获得荣华富贵的都是底层之人,大多数还是匈奴人,这些人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去病不仅没有拉帮结派的可能,也不可能对刘彻构成政治威胁。
这大概就是刘彻敢抬霍抑卫的根本原因了。
我幽幽叹了口气,不由为去病担心。
去病一向视世俗规矩为无物,厌恶宫里朝内那些复杂人际关系,全靠刘彻信任和支持,才能任性随心,但如今他竟为了卫青,亲手射杀了李敢,恐怕已令刘彻大大不满了,如此一来,他甚至会重新考量去病与卫家的关系,这对去病其实十分不利……公子来了!”桂枝清脆的禀报声,打断我遐思。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卷:第110章
灵惜,你找我?”
一回首,只见去病笔直站在门口,几月不见他瘦削了许多,发如墨,眸似深潭,薄唇微微翘起,带着几分喜悦和讨好。
原本一肚子的责怪,见到这样美好脱俗之貌,一下子忘了大半。
我温和的说:“你来了。外面冷,快过来烤烤火。”
去病应了一声,脱掉黑色雪篷,大步走到我对面,坐下取暖,今日他穿了一件孔雀蓝绣金蟠龙的常服,更称得秀丽眉目轮廓越发深邃如隽。
他微笑着静静望着我不说话,眸中缠绵之意,令我不禁脸红。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咳嗽一声,耳坠上的珍珠坠子碰着脖颈,只觉对面目光更灼,恼羞成怒,索性瞪了他一眼,咬唇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呢?”他莞而一笑,露出两个浅浅酒窝,又悄声顽皮道:“一听府里人说你找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是真的!”
看他喜滋滋的样子,我也笑了,“谁说大司马骠骑将军少言不泄,有气敢任,我看是他们不知你的真面目,被你蒙蔽了!”
去病轻轻一晒,“那些人,除了会溜须拍马,结党营私,还会什么!”言中不屑之意十分明显。
我一听,笑容渐敛,不由担心,劝道:“去病,如今你到了这个位置。多少人眼红嫉恨,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恨不得你出什么差错!”
他摇了摇头。一脸不以为然。
他满不在乎,令我又想起了李敢之事。脸色微沉,责怪道:“你说,你为什么要射杀李敢?”
去病皱眉,“你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
我叹了口气,“去病。即使李敢确实对卫青有所不敬,但罪不致死啊,你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满朝文武乃至民间百姓会怎么想你霍去病!再者,李敢跟随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他们李家满门忠烈,你这样,无疑断了他们李家的后路啊!”我想起李广这不得志地一生。颇觉伤感,眼里一热,“去病。你实在是太冲动了!”姐,我不能纵容他毁你清誉!”去病见我落泪。脱口而出。
我错愕的抬头望他。
他情知失言。不自然的别过头。
我不肯罢休,追问道:“去病。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呀!”
去病沉默不语。我急了,咄咄逼问:“去病,你不告诉我,我真生气了!”
他低着头,半响,吞吞吐吐地说:“那日我在你车内过夜,李敢就是车外……他以为我俩有……”他俊面绯红,没有说下去,又道:“……便以此侮辱舅舅,我知道后恼他出言不迅,一时情急就轰!我听到这,脑子里已一片混乱,身体沉浸在无穷无尽的凉意。
那夜去病确是睡在车内,但我在榻上,他在榻下。
可我们虽然没做什么,却已与礼法不合。
李敢竟是拿这事羞侮卫青!想像卫青这些日子地煎熬,不禁柔肠寸断,苦涩之意,难以言表。
去病的声音恳切,回荡在耳边,“灵惜,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他忽又抬头,双眸精灿,犹豫了一下,仍道:“可是灵惜,我不后悔。我也不许你后悔!”
他年轻热切的双眸痴痴望着我,令我的一颗心似架在炭火之上,热得心底绵绵藏痛楚。
我该怎么办?我使劲掐住自己的手,表面平静,内心已乱作一团,举棋不定。他总是如此容易地乱我心绪。一下坐立难安。在一起!”他坚定的说。
我陡然眼皮一跳,硬生生被这句话拉回了翻滚的思潮,隐隐只觉不祥!依稀记得还有另两个男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可是结果呢?一个为了权利天下弃我,一个为了百姓家国弃我,而去病呢?
其实最终我们会怎么样,结局我早已预知。为何还要心乱?
这些年的事,一幕幕在眼前掠过,好的,坏的,慢慢模糊……剩下的只是我手掌下腹中的骨肉。
我终于镇定下来,神智清明。
我不想再属于任何人,我只想做我自己。
我温婉微笑:“去病,别说傻话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始终是你地长辈,是你的舅母……”骗我。”他打断我的拒绝,定定道:“你已经跟舅舅分居多时,你根本不再爱他了是不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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