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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之娇女--陈阿娇新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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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未央镜语
第一卷:下兰台周览,步从容深宫
第一章:引子
黑暗中却特别清醒,也不觉害怕。我似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远处有两个细细的声音,轻轻的对答:“怎么办?我们好像抓错人了?”
“上面知道了肯定要我们好看,可能会被投去做猪。”
“做猪?你倒想,一定比这惨万倍……现在把她放回去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都怪你刚才要吃什么冰淇淋,好啦,那边已经烧掉了。”
“我……你……你不是也吃了嘛!再说谁知他们动作这么快啊!”
“你真是猪,此时一刻那边一年呀……算了,多说无益,想想该怎么办吧……要不,把她投去做猪?”
“馊主意,万一她以后挂了上来告状,我们罪加一等。再说猪的寿命又比较短。”
默。
“……倒是有个女子,阳寿未尽却弄巧成拙,问问她愿不愿意去做她?让她俩交换一下?”
“难道你是在说她?嘿,这倒也是个办法,说不定还可以改变原宿主的命运呢……就是不知她肯不肯!”
“哼,如果不肯,就让她去做猪,拖得了一时是一时。”
声音轻轻地飘到我的耳边。
“对不起,我们抓错人了,但现在你没有办法回去了,你愿意去做另外一个人吗?”
这种事情好抓错的?!我暗自郁闷。
“我愿意,但我有一个要求,请保留我原来的记忆。”
识实务者为俊杰,再怎么也比做猪好。
第一卷:下兰台周览,步从容深宫
第二章:初醒
“皇后醒了,皇后醒了!快,快去禀报!”
皇后?!我靠!这个职称怎么听起来既高级又诡异?
战战兢兢睁开眼,周围女人环绕,老中青各有数名,从长相上看倒是中国人,不过一看她们那些的穿着打扮,心里顿起一阵瀑布寒!
那两个无良的家伙,居然把我搞到古代这么离谱,比一夜回到解放前还惨,这叫我怎么生活啊?
“女儿,你干嘛那么傻啊?为什么要干这种傻事啊?你如果真走了,叫娘怎么活啊?”一名美妇彪悍的拨开众人,上前一把抱住我,放声嚎啕大哭,她说的话好像是陕西一带的方言,连猜带想勉强可以听懂一些。
她哭得撕心裂肺,涕泪交加,我不禁想起自己的亲人,恐怕此刻也是如此情态,不禁心酸,刚想安慰她两句,没想到稍一动弹却头晕眼花,脑门处更是痛如车裂,不禁呲牙裂嘴,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那美妇人见许久没回音,不由抬起泪眼看我,我只好心虚的强挤出一个微笑说:“那个……你是谁?俺……俺啥都不记得了……”
咚!
美妇人受不了刺激,翻了个白眼,晕倒在地。
众人慌乱。
呜呜,我也好想晕过去算数。
一边喝着热参汤,眼珠骨溜溜转着。
我的历史一向just_so_so,年代表只会背“唐宋元明清”,基本处于“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状态…………不过算了,总比投到侏罗纪好吧,自我安慰的说。一时又暗恨大学读的居然是计算机应用,十年寒窗到了这,一下沦落成文盲。
打起精神来,打量四周,屋子高大宽敞,但采光不是很好,屋内颇多柱子,描龙绘凤,地面铺着五彩锦织地毯,四周墙壁又似乎刷着金泊类的物质,金壁辉煌,富贵奢华至极,有几分像《黄金甲》里皇宫的布置。说真的,这种房屋住的时间长了,不想自杀才怪,我暗暗同情了原主人一把。
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处境,其实刚才我考虑过,到底是冒险默认下来呢,还是说失忆比较好,最后还是决定扮失忆,如果是现代,我冒名顶替,还混得过去,毕竟环境比较熟悉。来到这古代,又突然重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我估计要掩饰过去,难度系数太高,到最后如果被他们识破老娘是借尸还魂,十有八九要被当成妖孽处理,烧死还算轻的。
失忆这个借口虽然比较烂,但管用即好。
“我的小蜜蜂呢?小蜜蜂醒了吗?”一个颤抖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太皇太后万福!皇太后万福!”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侍女们搀扶着一位气质高贵年事已高的老太太,身后还跟着一位毕恭毕敬容长脸儿的中年贵族妇女。
美妇人也醒过来了,强忍着眼泪给老太太和皇太后请安,我一时没搞清楚人物关系,也不敢轻举妄动。
“老太太,小蜜蜂她是醒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老太太坐到我的跟前,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我这才发现她的视力有问题,似乎是白内障。
心里突兀到了极点,仿佛就要抓到关键。
“小蜜蜂好像……好像撞坏了脑子了,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美妇哇的一声哭开了。
“啊?!这还了得,快传太医!快传太医!”老太太气急败坏喊着,“还有,叫那个不肖的东西给我滚过来!”她气得身子直抖,一边用拐架敲着地。
看得老太太很疼我,我不由自主将她温暖的手放到自己脸颊,轻轻抚触。
她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奶奶也是眼睛不好。
我听到老太太慈祥的声音,“不怕不怕,有奶奶在。”
太医很快就来了,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但我身份尊贵,他哪里敢细细望闻,不过是略略问两句。最后的结论是我的身体现在十分虚弱,需要细心调理,可能是头部撞击过于用力,造成淤结,暂时失忆(这倒是有点科学根据,可惜我这次的情况不能用科学来解释),血淤散去,可能可以恢复记忆,也可能恢复不了,但对身体没有大碍。
美妇人略略宽了点心,但仍低头垂泪。
我如释重负。虽仍需小心,但总算有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了。
“混帐东西,你都听到了,还不快过来!给你婆娘道个歉!”老太太发话了。婆娘是什么意思?是指老婆吗?
我这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一名贵族美少年,身穿黑色镶金边皇袍,头戴金丝冠,十八、九岁的样子,身材瘦且高形体标致,面孔俊美,凤眼挺鼻薄唇,神情高傲。
这就是我老公?直到现在为止,我终于忍不住想笑了,那两个糊涂使者也算对我不薄,给我搞了个尊贵无比,众人宠爱的身份,现在又有翩翩美少年老公(美中不足岁数小了点,不过聊胜于无),哈哈哈哈!老娘在“那个世界”孤独寂寞了二十多年,没想到来这里却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位少年神情倔强,双手握拳,还想据理力争,“可是奶奶,她……”
一直没说过话的皇太后连忙走了出来,跪在老太太面前,“是臣妾管教无方,请老太太责罚!快,还不快给你姐姐道个歉!”重重的拉了那少年一下。
我的兴奋一下被浇了冷水,什么姐姐?那难道不是我老公吗?到嘴的鸭子飞了?变成姐弟了?
正胡思乱想,那位少年心不甘情不愿的嘀咕了一句。
“说什么呢?跟蚊子声似的!我没听清楚!”老太太不依不饶。
“……阿娇姐,彻儿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彻儿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少年赌气般的作揖大声说道。
咯蹬!不会吧?
我心里一沉。
一切谜底就此揭晓。看来我高兴得太早了。居然投到她身上。唉!
第一卷:下兰台周览,步从容深宫 第三章:休养
太医轻飘飘的一句“须多调养休息”,老太太便下令让我躺足三个月。
躺在那里什么都不能做的滋味真是难受,幸亏每天有大量人马过来聊天,大多是宫内上下贵妇,或是朝庭里身份高贵的命妇前来。虽有些烦她们不停阿谀奉承,但总比一个人成天傻睡好吧,再说不仅可以听些八卦解闷,又让我掌握了不少实用信息,还可以让我迅速学习他们的语言,也算是一举三得。
其实她们这么殷勤的来看我,主要还是老太太发的话,老太太说了,怕我一个人呆着想出病来,便下令宫妇经常来陪我。
要说撞昏头失去记忆还讲得过去,撞得连口音都大变也太不靠谱了!因怕露馅,所以除非必要,俺是不轻易开金口的,
奇怪的是,她们对我这种沉默少言的孤僻状态还比较理解,后来我才知道以前那位十分情绪化,时常忽冷忽热,性格古怪,爱理不理的。所以我不搭腔,只是偶尔微笑,她们已是受宠若惊,便更积极的轮流组团过来探望。
经过两个月的突击训练,不是特别难懂的话,我都能听个大概,而且自认为如果不进行长篇大论的话,现在我说话还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娇娇,你看谁来看你了!”窦太主笑咪咪的拉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对小蜜蜂那个昵称有点过敏,老是让我联想起常玩的经典游戏,便找了个机会,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强烈要求改掉,老太太和“我妈”对我真是宠溺无边,二话不说,立刻从善如流。
我从床榻上探头张望,顿时两眼双直。耶?居然是位小美女,蜜糖般的肤色,眉若远山不画而黛,晶灿双眸透出一股野性之美,朱唇微翘,未语先笑,“姐姐!”声音更如银铃般清脆。
不要怪我见到美女失态,前次刘彻的几位姬妾哆哆嗦嗦的前来拜见我,当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以为如花们集体穿越了!后来才知是阿娇干的好事,她本来是坚决反对刘彻纳妾的,但多年无所出,迫于舆论压力,她只好给刘彻挑了几个侍妾,结果全是“仙女下凡,脸先着地”的类型。更可怕的是,这未央宫里的宫女仿佛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一个比一个丑,难怪刘彻与她势不两立!
今天突然见到美女,真是令我眼前一亮。
见我流着口水的傻样,窦太主不由叹了口气,对那小美女说:“唉,翁主不要介意,娇儿这次伤得不清,许多人她都记不得了。”
“姐姐,”那小美女闻言似吃了一惊,连忙轻移莲步,坐在我榻边,一把拉起我的手,便两眼含泪,“姐姐,我是陵儿呀!”
“哦…。。。”我胡乱应着,细看她的肌肤可真是吹弹欲破呀!莫非这位也是刘彻的妃子?但如果是刘彻的妃子,又怎么可能由窦太主带进来?
“娇娇,这是淮南王翁主刘陵啊,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听窦太主这么一提示,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哪天听某个命妇提到过淮南王刘安,他是刘彻的叔叔,据说这刘安已界中年,为人斯文有礼,且好读书鼓琴,著书立说,不喜弋猎狗马驰骋,朝里内外对他口碑皆是不错。想不到他的女儿竟长得这么出色!
“没关系,姐姐,”刘陵一边拭着滚滚而下的珠泪,一边勉强微微绽开笑容,“等姐姐身子好了,自然会慢慢想起来的。”
这之后,刘陵一直过来陪我,她与我年纪相仿,性格活泼,点子多,又善解人意,我和她颇为合得来,也算是我来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吧!
太医终于松口,说我可以下榻了。
第一件事先叫侍女拿了面铜镜上来。一照之下,晕菜,人在哪呢?
我板着脸把铜镜扔在地上,叫她们务必弄块清楚一点的来,后来还是刘陵送了我一块,据说是遍寻坊间巧匠,方才制成。
照出来还是有些变形,但仍能看出镜中人十分年轻美貌,完胜我从前相貌,这才松了一口气。
头上的伤还没有好,仍需包着布条,用手轻触还有些痛……………真是想不通,不就是老公宠了一个小妾嘛!至于如此寻死觅活,对自己也下这样的毒手吗?!我真服了她了。
说起来,我还挺满意这个身材的,这么长时间躺在那里,每天燕窝鹿茸人参的补,居然仍没走形,还是该大的大,该小的小,秾纤合度,难怪人家说年轻就是资本。
不过我现在的岁数在这里也不算小了,照道理说,我应该比“我老公”大两三岁,现在他登基已有两年左右,那么我们“成亲”也该有四五年了(传说中的五年之痒?)而我的岁数应该在21岁左右。
说到那位“老公”,自从上次不愉快的见面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那天太皇太后叫他给我下跪赔罪时,我光顾对意外发现的事实镇惊了,没空理他,结果被他认为我持娇行凶故意让他难堪,最后他愤愤然兼然愤愤的离去了,两人关系更加恶化。
算了,反正本来也恶化得七七八八了,他这次好不容易从众多长相奇异的宫女里挑出来的美姬,竟被“我”一把推到河里淹死了,他恨我也是人之常情。
静下来我也曾仔细回忆了一下关于阿娇的故事,她这一生留给后人的记忆竟然是两所房子,一是金屋,二是长门,可怜!又仔细琢磨了一下她的“死期”,唉!都怪最近流行清宫戏,一打开电视,不是宫妃在争宠,就是多尔滚在发脾气,而平时对汉朝历史也没多留意,只知阿娇因为骄横善嫉被打入了冷宫,模糊记得史书上说她二十七、八就挂了,但有的野书又说她死于三十七、八……………算了,相信我,研究“自己”的死期绝非一件快乐之事。所以我立刻停止胡思乱想,立下方针如下:
第一,为了不重蹈历史,冷死长门,我决定要“洗心革命”,成为一个大度的女人。美色虽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顾,两者皆可抛!虽说小刘同学俊美得令人发指,但我还是忍痛决定将他割让给别的女人算了!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
第二,“出狱”后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缓和一下和刘彻之间的僵局,毕竟他是皇帝!而且将会成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武大帝!如果能跟他建立起战友般的友谊就更好了!
第三,当前情势很明显,老太太才是这所皇宫的终极Boss,所以马屁工作一定要到位,如果以后能够说服刘彻,把我休了(相信刘彻对这一天也期盼已久了),到时只要有老太太的庇护,我还是可以照样可以享受美好的人生!
还有就是,绝不能再像“前世”那样一无所获平平淡淡的过了,一定要及时行乐,该玩的玩,该吃的吃,该穿的穿,对于美男,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当然,除了刘彻。
无论怎么说,一个人可以有幸活两次,实属难得,也算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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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窦太主即是馆陶长公主,是刘彻的姑姑,刘彻当上皇帝,她即被封为窦太主(注意,不是窦太后)。
第一卷:下兰台周览,步从容深宫 第四章:上祀
很快一个重要节日来临了,农历三月三的上祀节。
据说上祀节起源于周朝,历经几代,到了汉朝已经成为一个盛大节日,每逢这天,人们都要在河边举行除灾祛病的仪式,谓之“祓禊”。祓,意思是祓除病气,使之清洁;禊,则是指修洁净身,除去积秽。古人认为水是至洁之物,在水边“祓禊”,洗濯身体,就可以祛灾禳福,确保一年平安。
汉宫也不例外,这一天朝内显贵与宫中贵妇都要跟随太皇太后、皇帝去北效渭水河边祈福。
我一听终于可以出去放风了,兴奋过度,几乎要打滚庆祝。
一大早贴身侍女锦云、绣雪便把我唤醒,为我梳装打扮。
汉朝的皇后礼服称之为袆衣,玄色,以彩绢绣成雉鸡之形,加以彩绘的纹饰,所用衣料为黑色纱榖,为了衬托出衣上的纹彩,特地在衣内缀一层白色素沙,拖尾极长,斑斓华丽异常。令我尴尬的是汉宫女子居然裙下不穿裤子,难道是为了方便皇帝。。。。。。
太不纯洁了!我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明显感到两腿凉嗖嗖的,很不习惯。
锦云欲往我脸上扑铅粉,吓得我半死,连忙摆手拒绝。我见识过她们妆的厉害,跟日本艺伎不相上下,雪白雪白的脸,两块红脸蛋,两条短黑眉毛,唇中一点红,冒充樱桃小口。
两人见我不肯化妆,神情十分为难,年纪小的绣雪更是急得要哭了,我无可奈何,就用胭脂点了点唇,再不肯妥协。
接着又要给我上假发,我一见那阵势,立刻摇头似拔浪鼓。双方僵持不下,最后她俩看时辰不早了,只好用我的真发为我梳鬓,好在头发够多。
照道理来讲,是需要戴上凤冠,再插上九支花样繁琐的黄金钗,因我用的是真发,怕吃重不了,最后就只插了六支式样简单的金钗,又配上耳环,臂镯,戒指全套,我自觉已变身成为无敌黄金战士。
终于全部搞定,我屏住呼息,壮起胆子拿起了铜镜,暗暗祈祷不要太吓人!
咦?竟然不难看!还颇显高贵呢!
“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发如云,不屑髢也(1)。”我沾沾自喜的揽镜自顾。
不过顶着这样的造型,估计今天只能当木偶了,我让锦云多带一套便装。
三月三应仍属乍暖还寒时节,但今日天公作美,春风抚面。
当时汉朝的传统基本还仿制秦朝,没有那么严格,风气较为随便。做完祭祀大典后,大家一哄而散,太皇太后和一群贵妇、宫妃、公主、翁主们席地聊天,我陪坐了一会,对刘陵说让她等我,带着锦云、绣雪去到帐蓬里,卸下了“黄金盔甲”,梳了个简单的发辫,又换上淡紫色的宫装,首饰交给稳重的锦云保管,带着绣雪一身轻松的出去溜达了。
到了位置一看,少了好些人,几位宫妃带着小公主去玩了,太后据说与窦太主去散步,皇帝更是早就不见人影,更可恶的是刘陵这家伙也不知跑到哪去了。
我连忙对太皇太后说也想出去走走,太皇太后笑咪咪的准了,嘱咐我自己当心。
河边风景无限好,美丽的侍女们年少春衫薄,正在尽情嬉笑,或放风筝,或踢键子,有些不怕冷的甚至在水边清洗乌黑的秀发,还互相泼水,很快衣衫尽湿,春光乍泻,青春本钱若隐若现。
我看得都心花怒放,何况那些当值的侍卫,一时间少男少女们眉来眼去——这也是宫女们的机会之一,若被得宠的侍卫看中,主子们有时也会愿意成全美事,总好过在宫中虚度一生。
眼睛一瞄,见到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竟然有一树桃花先开了。
我和绣雪爬了上去,不知为何,旁边的桃花都没有开,偏偏这树又开得分外绚灿,我见猎心喜,忙不迭想折一枝下来,但桃枝有韧性,一时竟弄不下来。
突然绣雪在旁边轻声呼我:“娘娘!”
“嗯?”我还在坚持不懈的破坏绿化。
“娘娘!”她又急唤一声。
啪!我终于折下了一枝,这才转过头去看她,绣雪神情古怪,便朝她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远方有两个淡淡的人影离去,但走得比较远了,看不清是谁,看背景像是一男一女。
“呵呵,这侍卫和宫女倒是会挑地方,来这里幽会!”又见绣雪脸蛋泛起红晕,欲言又止,我恍然大悟,“呀,莫非绣雪也动了凡心?好啦,等会你自己去挑一下,本宫为你作主!”
绣雪顿时又燥又急,慌乱摆手,“娘娘!不是啦……”
“本宫都明白了!”我一边与她慢慢往山下走,一边笑说:“没关系,看中了谁回来说一声!”
绣雪羞得说不出话来,只顾摇头,我笑着连推带搡的把她赶走了。她跟着我大半天,大概也闷了,放她出去玩玩。
一个人沿着岸边漫无目的走着。彼时空气毫无污染,十分清新,这是我来这里第一次感到心情舒畅,虽然我深深的怀念以前的家人,想必他们也同样怀念我,可惜已是天人永隔,唯有祝福他们一切都好。
突然一声低喝:“是谁?“灌木丛中窜出了一个年轻的侍卫,二十岁上下,身材欣长,浓眉挺鼻,眸似寒星,肤色黝黑,高大强壮,又手持一把青锋长剑,我吓了一跳,不由手一松,那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桃花便随着水流而去,我惋惜的看着那桃花,徒呼荷荷。
这才发现走到河的尽头,再过去就是一望无际的灌木丛了。难道他躲在里面出恭?
他见我久久不出声,便说:“你不是想逃跑吧?快快回去,我就当没有看见过你!否则定斩不牢!”
原来是把我当成了想跑路的宫女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件紫色汉服,确实有点太朴素了,但汉宫也很怪,大家穿着乱七八糟,也没分级别。
我只好的转回身,但出来这么久,又拐了这么多弯,以我路盲的水准,还不一定很找到回去的路呢,便又转身微笑问他:“这位小哥,你能不能送送我?”
话刚出口,他的脸更黑了,我一细看,哟,居然是脸红了!我才意识到这是在封建社会,说这样的话,难免让人家误会。但话已出口,又不好改口,只好两人僵着。
正当我以为他打算当作没听到时,他一个跨步走到我前面,低声说:“跟上。”
好个别扭的小兵,我不禁偷偷一乐,跟在他身后。
风和日丽,波光嶙嶙,真正是湖光山色,这种场景正在谈恋爱的好时机啊!即使不谈恋爱,谈谈天也是美事。我几次想逗他说话,但他一声不吭,最后来了一句:“你是哪里人?口音这么奇怪?”
我心中抓狂,难道我的陕西话还不标准吗?你的口音才奇怪呢!只好闭嘴。
跟他一前一后走了很久,他基本没回过头,只在一次我没留心脚下石头,差点摔倒时,他反应奇快转身扶了我一下,我这才发现他真的英俊至极,竟不比刘彻逊色,但似乎很怕羞,根本不敢抬头看我的脸。
安全护送我到了人群,有同伴喊他,他朝我看了一眼不声不响的走了,我这才想起来还没问他叫什么名字呢?本来还想打赏他的。
玩得差不多了,老太太宣布收工。皇帝不和我们一起走,据说阳信长公主(2)请他吃饭。我也蛮想去凑热闹的,不过没人邀请,只好灰溜溜的跟着大部队打道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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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出自《诗经·;国风》。
注2:阳信长公主:汉景帝之女,王皇后长女,汉武帝同胞长姊。本封为阳信公主,因嫁于开国功臣曹参之曾孙、平阳侯曹寿,而又称其为平阳公主。
第一卷:下兰台周览,步从容深宫 第五章:子夫
阳光大摇大摆的照进了屋子。我迷迷糊糊的呻吟,清晨是一天最痛苦的时候,我呜咽了一声,拉起锦被蒙住头。
搞什么金屋,一有光线进来,整个屋内就金灿灿亮晶晶,十分刺眼!对我这个习惯睡懒觉的现代人来说简直形同煎熬。
总有一天要拆了它!忍无可忍的揭被而起。
一般汉代皇后所居的宫殿称之为“椒房”,以椒和泥涂墙壁,取温暖、芳香、多子之意,偏那刘彻小时候许下什么“金屋藏娇”的宏愿,所以阿娇这屋的墙上又刷上了类似金箔的东西,这屋早上有阳光就耀眼异常,到了下午光线改道,屋内又变阴暗,窗户不过是小空框,我曾计划再多开两个窗,或将窗开得大一点,刚有这意思,却被告知,修改殿堂是大事,须经各部层层审批,且还要选日子,看风水,甚至测八字。把我气得一佛生天,二佛涅磐!
没办法,也只好起床,被侍女收拾完毕,我将宽大的袖子塞进碧玉镶金臂镯里扎住,开始练字。
原本以为,造纸术应该要到东汉才被蔡伦发明,没想到西汉已经有了“纸”,据说是以植物纤维所制,不过工艺十分粗糙,成本也高,用得很少。一般宫内都用锦帛和简牍,锦帛比较奢侈,用得最多的还是筒牍,把竹子、木头劈成狭长的小片,再将表面刮削平滑,用绳子、丝线或牛皮条编串起来,筒版的长度不同,用途也就不同,有的是专门用来写信的,有的是专门用来抄经书和律法的,不能混淆。
幸好毛笔已经被发明了,否则叫我拿刀来刻,我就更郁闷了!据说这毛笔还是由秦朝的蒙恬大将军发明的呢!汉朝的毛笔一般是以秋兔之毫制成,皇帝和皇后所用之笔特别优待,上面还镶嵌宝石。
除了小学书法课,我基本没再用毛笔写过字,字迹根本不能见人,幸好以往的阿娇本不喜读书写字,所以写得再扭扭歪歪,也无人怀疑。对太皇太后和窦太主,我也推说现在想通了,皇帝喜欢读书写字,我决定投其所好。两人都夸我懂事很多,甚是安慰。
“姐姐!”刘陵婷婷袅袅的进来了,她是我宫内常客,隔三差五的来找我玩。
“来的正好,快来教教我,这个是什么字?”汉代的隶书与现代隶书差别蛮大的,很多字我都不认识,真是令人汗颜!
刘陵凑近一看,妩媚的掩嘴一笑,“哟,姐姐,这个字我可不敢念!只有姐姐敢对他直呼其名呢!”
我听她这么一说,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字,奇道:“莫非是刘彻的‘彻’?”
“咯咯!”刘陵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姐姐,想不到你这么思念陛下呀!日夜练他的名字呢!你若不好意思去找他,妹妹代为传信如何?”
“千万别!”我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只是恰巧不认识这个字而已,你别瞎说啦!”真是凑巧!
“姐姐不好意思了吗?呵呵!”刘陵娇俏的双手插腰,抬起精致的小下巴,“我偏要去告诉陛下!”
“哼!”我恶向胆边生,不甘示弱拿起笔,笑道:“你这丫头,若再敢瞎说,我就在你脸上画个大乌龟!”
刘陵笑着跑开,“我偏说,我偏说!”
我扑过去便要抓她,打算给她的“颜色”瞧瞧,正在嬉闹之际,窦太主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进来,我一不小心撞到她身上(奇*书*网*。*整*理*提*供),墨汁也甩到了她衣上。
“女儿啊,你现在还有心思玩啊?”窦太主顾不得身上污汁,气急败坏的一把夺过我的笔,“出大事了!”
“怎么了?”我连忙拿出手帕,锦云端上了水,帮她擦拭衣上墨迹。
“宫里新来了一个宫女!!”窦太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知道不知道啊!”
“宫女?那有什么稀奇?”我不以为然,这宫里每天都有新宫女进来。
见我满不在乎,窦太主急得团团乱转,突然瞥见一边的刘陵,这才镇定下来,勉强笑道:“哦,陵儿也在呀!”
“参见太主!”刘陵大概看她脸色不对,识趣的说,“对了,陵儿还有些事要办,下次再来陪姐姐吧!”
我点了点。刘陵施礼告辞。
见窦太主神魂不定,我也有了几分担心,“妈,你怎么了?”我端了杯茶给她。
窦太主接住一口喝尽,叹了口气说道,“傻孩子,你还蒙在鼓里呢!上祀节那晚皇帝到了长公主府中,阳信那个贱人搞了十七八个女子献舞,其中一个给皇帝看中了!”
原来是为这个!我噗哧笑了,“这不是常有的事嘛?”
皇帝时常留恋长公主府,是人都知道他去干什么了,据窦主的线人报,有时还一晚几个呢,亏他倒也吃得消。
“这个跟以前那些不一样!平常玩过也就算了,这个据说当晚皇帝与她同辆马车回宫,这几天带在身边如胶似漆,他还咐吩左右不许告诉我们知晓!”窦太主青筋横竖,心急火燎的说道。
看着她焦急憔悴的脸,恐怕昨晚一夜都没睡好吧!她对女儿的疼爱之心倒是千真万确,心中十分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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