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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刀客-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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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

钢刀的锋刃,压上老道的脖子。

老道手脚都被绑在身后,像捆妥的猪,不但无法挣扎,连挪动也力不从心。

“饶……命……”—老道厉叫。

刀刃轻轻拖动,颈皮被割裂,鲜血慢慢涌出,老道惊得魂飞魄散。

“用你来活祭。”柳思高叫,刀举起作势欲砍。

“住手!”悦耳的女性嗓音,从破了的右后殿门方向传来。

“卡喳!”钢刀略偏,下落,砍掉了老道的道髻头皮,也伤了顶门部位,钢刀砍入神案近寸。

“嗯……”者道胆落地叫,突然吓昏了。

香风入鼻,一个打扮得像仙女的美妇,带了一个同样美丽的俏侍女,轻灵地出殿。

仙女不会佩刀剑,这主婢两人的剑宝光四射。

“朝天宫里暗藏春色,紫府散人知法犯法。”柳思拔出刀,流里流气怪叫:“好哇!他这个道官完蛋了。喂!你是哪条花船上的粉头?是哪一朵秦淮名花?好,一身媚骨,艳冠群芳,以后我去找你快活。”

正一真人是道官,查禁各地宫观神庙的不法勾当,绝对禁止夜间女香客逗留,所以柳思说紫府散人知法犯法,这可是极为严重的罪名。

有些地方的寺庙,甚至不许妇女进入烧香。

茅山的山门外,皇帝朱元璋亲颁了圣旨,刻碑竖在门正中,碑上刻的字是:禁止妇女登山。

禁令维持至大明中叶之后,妇女可以半公开地上山烧香,但圣碑仍在。

美妇美艳绝伦,天香国色大概颇为自负,脸上不施脂粉,细嫩的肌肤白里透红,不需脂粉添颜色。

这一番刻薄的话,把美妇气得直咬银牙,脸色更白了,甚至冷青。水汪汪的媚目也变得不再可爱动人;猛然放射出阴森锐利的光芒,眼神十分可怕,真像一头凝视着猎物的母豹。

“狂徒无礼!”侍女沉此,手按剑靶便待冲出。

美妇伸手虚拦,阻止侍女超越。

纤手再抬,五个线条柔美晶莹洁白的手指,奇怪地伸屈张合,具有吸引人好奇的潜在魔力。

柳思眼神一变,接着邪笑重新涌现。虎目也重现笑意,全身肌肉开始放松。

“你在有意勾引我?”他邪笑着问。

美妇的神色变得好快,先前因激怒而引起的母豹阴森形象一扫而空,婿然一笑媚态横出,罗裙款摆莲步轻移,风情万钟向他接近了两步、三步……

他的侧后方不远处,一根大柱后突然射出一道激光。

潇湘龙女像一个虚影,快得几乎令人目力难及,剑光进射,叮一声击落了即将光临柳思背心的激光,跌落大方砖,发出铿锵的清鸣。

是一把八寸扁针,有点像柳叶刀。她正要扑向大柱,突然感到有一股不可思议的潜劲,将她吸住往柳思身后拉,双腿准备弹跳而出的力道也突然消散了。

她本来就接近柳思身后,不由自主向柳思的背部靠。惊骇之下,她猛然醒悟,缓缓迟至柳思身后,背部相向替柳思警戒后方。

大往后闪出另一名侍女,快速地移至美妇身后,偷袭失败,侍女脸色大变。

扁针的速度惊人,只能看到光而不见影,竟然被潇湘龙女奇准地一剑击落,怎能不惊。

美妇显然也暗暗心惊,狠盯了潇湘龙女的背影一眼。

潇湘龙女只留意柳思后方的动静,看不见美妇的举动,却感到神智有点模糊,而且显然有点心神不属,警戒的意念渐浙淡薄,举剑的手也懒洋洋地下垂。

幽香更浓,微风是从美妇的方向吹来的。

美好像是虚悬在空中的。飘浮在地面脚似乎不沾地,优美地飘近了两步,已到了柳思身前一丈左右。

腰问伸来一只大手,潇湘龙女本能地左手一抄,抓住了从背后仲来触及她的大手。

一颗豆大的丹丸,塞入她的手掌心。

她虽然陷入神智恍榴中,但并没完全迷失,心中一动,将丹九塞入口中吞下。

两个人在一起,要想神意契合,必须经过长期的接触,相互了解而且曾经长期合作过。

她与柳思相处的时间,虽然次数不少,但一直不曾真正在一起长时间相处,居然与柳思的种意契合,确是异数,连她自己也大感迷惑。

其实,在柳思指导她如何对付八表狂龙时,她便对柳思寄以完全的信任和依赖,对柳思的思念与时俱增,无形中她的意识,已不由自主地紧附在柳思身上,也就感受到柳思的关切,因为柳思也有点喜欢她。

丹丸下腹,片刻便神智恢复清明,她的注意力,也立即放在身后的变化上了。

“你很狂放。”美妇不再接近,笑吟吟地说:“东方小妹说你是好色之徒,你与白发郎君一样好色如命……”

“你错了,女人。”柳思也邪笑,满面春风:“天下的男人,十之八九好色,即使教养到家,表面道貌岸然,心里面不见得无贪无欲。问题是,好色的手段和作法看法,是否不损害别人。以我来说,我认为男女相悦,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投嫁人我没娶要,我喜欢你即使算是好色,也没构成犯罪呀!”

“咦!”美妇大感吃惊。

“你怎么啦?”

“你……”’

“我并没胡言乱语,表示我是神智清醒的。”

“我不信”美妇拒绝承认事实。

口中不承认事实,行动却暴露了心中的不安,身形一闪却至,纤纤五指点向胸膛,五个看似柔若无骨的手指,突然呈现有力的线条;每个手指皆劲道十足,分别寻找目标、将柳思的左右期门、膻中、左右神封、五处重穴三道经脉,全控制在五指所能及的范围中。

很不妙,掌心突然被柳思伸出的一个食指,不轻不重地—捺,正中劳宫穴,整条手臂突然劲道消失,阻断了力源。眼一花,左颊被拧了一把。

美妇骇然飞退,张首结舌如见鬼魅。

根本没看到柳思的双手移动,怎么手和颊突然受到攻击?

“信了吧!呵呵呵……”柳思大笑。

“你……你真的会妖术……”

“是吗?”

“难怪茅山三子也奈何不了你。”

“他们的道行差远了。”

“紫府散人的元神御飞剑也劳而无功……”’

“所以他躲起来了,由你这美死人选死人的骚狐狸,用天狐香与美色双管齐下,对付我这个好色之徒。哈哈!你来得好,你一身媚,正合我的胃口。可是……”

“可是甚么?”

“我对你这种特殊的女人,有特殊的嗜好。”柳思流里流气,笑容近乎邪恶:“你必须把全套骚狐的技巧全用上,才能应付我的无边需索,我要把你在床上整得几乎变成零碎,今后你将永远记得我这个可爱的男人。”

“该死的!你……你像是知道我的底细。”

美妇跳起来咒骂,手一动长剑出路。

“我有你在江湖上坑害良家子弟十年来的全部资料。但事不关己,我不会找你。你既然找上我,我非常高兴,你我是郎才女貌,荡妇碰上色狂,你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保证你上了床妙不可言。”

“你……你真知道我?”美妇意似不信;

“第一眼我就看穿你了。”柳思的手按上了刀柄,“艳名满天下的荡妇天下双狐,你喜穿白,白妖狐彭秋月;另一头狐是黑妖狐尚春萱。”

“咦!你……”

“我的消息非常正确,声望愈高的人,不论文武,皆在我掌握之中。”

美妇大吃一惊,粉脸变色。

“黑妖狐尚春萱,目下在杭州鄢狗官身边,是鄢狗官名义上的第三姬妄,她在京师一露面我就知道她的底细了。你白妖狐与她臭味相投,与她颇有交情,为了重赏出面帮助她的走狗,是情理中事。鄢狗官为了防止刺客,不断地网罗羽翼,以夫子、护法、客卿、总管、班头等等名义,以重金聘请具有奇技异能的人才,保护他的安全,也替他搜刮天下。我想,策划仰止山庄的人,劫持月华仙子,定是你的杰作,你才会了解五福客栈内住客的情形,东方玉秀主婢怎敢到那种地方踩探?”

人影急冲,剑光似匹练,白妖狐乘机发起猛烈的致命攻击,身动剑出发招一气呵成,速度已发挥至体能极限,剑气凌厉志在必得。

柳思似乎更快些,刀已在闪电似的瞬间出鞘,铮一声架住剑,左脚切入右手扣住了白妖狐的右腋窝,手一共,剑脱手抛出。

“哎……”白妖狐痛得尖叫。

两侍女大骇,双剑化虹而至。

柳思将白妖狐向左一推,以白妖狐挡住一名侍女的剑,侍女骇然撇剑移位,刀已乘虚光临。

一声轻响,刀背部中侍女的颈脖。

同一瞬间,潇湘龙女像怒豹般扑向另一侍女,剑出狠招乱洒星罗,整整刺了侍女七剑之多。是那位用扁针偷袭的侍女,所以她出手不留情。

八表狂龙也对她的剑术深怀戒心,可知她剑上的造诣是何等高明了。

两个侍女,几乎同时倒地,一死一伤,结束得好快。

一阵裂帛响,白妖狐成了一个大白羊。

“不要,不……”白妖妇只能绝望地狂叫。

“你要的,骚狐狸。”柳思将裸女按倒,扭转双手用对方的腰带背捆双手。

“柳……兄,不……不要这样好不好……”在……旁背转身,手足无措脸红耳赤的潇湘龙女也向他央求。

“如果不将她如此折辱,倒楣的一定是我们,尤其是你。”柳思一面捆一面说:“这骚狐狸一身都是杀人小玩意,而且迷魂大法道行颇高,袖底衣带都有泻放天狐香的管囊,发髻上所有针钗都可致命。你最好避免和她的媚目接触,即使她已被捆住。她的目光一吸住你,就会有可怕的事故发生。”

“那是迷魂大法?”

“对,一种控制神智的正宗神技。月华仙子也精于此道,但缺少这妖狐的媚力。”

柳思抓住带头站起:“她要你替她解绑,你将毫不迟疑遵命。她要你拔剑向我攻击,你出剑将比任何人都快。”

“这……定力……”

“你能无时无刻运用定力吗?”

“也许……”

“没有也许。”柳思郑重地说:“如果她不在我的控制下,你必须毫不迟疑立即打昏她,或者一下子就把她完了,不然你一定遭殃。

“我……我记住了。”

“没有甚么可羞的,谭姑娘,在江湖闯荡的男女,在弱肉强食的鬼蜮江湖中,你会碰上许许多多,千奇百怪残忍可怖的事,如果适应不了,赶快回家过安安分分的日子。哈哈!你羞红得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子,怎么还能动剑与人拼命?你出观去吧!免得碍事。”

“你……你不要小看我。”潇湘龙女壮着胆转过身来,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虾子:“我也会在秦淮河一带踩探,我不会离开你。”

“好现象,总有一天,你会取代日下武林三女杰的地位。”

“我不会,我会和家父回洞庭打鱼。”

‘洞庭有一位前辈。岳阳的五湖钓叟候洞庭,他的女儿凌波仙子侯翠华正是武林二女杰之一。这两年,好像有点消沉,极少在江湖走动了。”

“我家在湘阴与侯家没有往来。”潇湘龙女说:“我也人想做什么女杰。这次随家父出来替吴家助拳,完全是冲家父与吴家的交情。你呢?仍想在江湖游荡?”

“男人有天生的劣根性,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其中包括在江湖浪掷生命,有些人称之为理想或野心。”他不作正面答复。

第三十一章

柳思中断与潇湘龙女的话题,一把抓起白妖狐的头发。

他似乎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哎唷!你这杀千刀的……”白妖狐尖叫。

“拖这走并不费力。”柳思冷冷地说,迈出两步。

白嫩丰满的胴体在地面拖动磨擦,可不是愉快的事,走不了几步,保证可以擦掉一层皮。

“我走,我……走……”白妖狐受不了啦!不得不屈服遵从。

“要不要拖住一条粉腿倒拖着走?”

柳思放手凶狠地说:“要不能把你整治得服服贴贴,算我栽了。我揍起人来不论男女,保证毫不容情。”

“你是禽兽!”白妖狐切齿咒骂,挣扎着挺身站起,”我会记住这一天。”

“这一天会让体回味无穷。”柳思推了一把,“下次见面,我保证你不会有今晚的好运道,今晚有一位小姑娘在旁,我不便辣手摧花。快!”

“你……”

“我的脚痒了。”

意思是要用脚驱赶,踹或踢沾上了浑圆的丰臀一定不好受。

白妖狐吓了一跳,乖乖脚下加快。

一个男人一个鬼怪样的人,押着一个曲线玲珑的裸女,穿越后殿,到达后面的静室,沿途不见有人出面阻挡,大概大男人没有面对裸女的勇气。

一排静室静悄悄,灯火全无,每座门窗都闭得紧紧地,要进去必须破门而入。

静室前的院子占地甚广,花木扶疏。柳思不急于破门而入,从容不迫将裸女绑在廊柱上。

“东方姑娘,白妖狐便是榜样。”他在主静室前的方砖地上走来走去,一字一吐:“你如果不将月华仙子交出来,我会把你惨这样剥光,拖到秦淮河拍卖,保证卖得好价钱。或者找处金屋藏娇,享受一番再……哦!真该死,我不该说这种话。”

“不要受这个畜生威胁。”白妖狐尖叫。

“不是威胁,是实话。”柳思故意曲解白妖狐的话意,“我和白发郎君是朋友,那个东方玉秀是白发郎君的人,我当然不便不讲朋友道义,弄来自己享受。老实说,真要谈享受,我宁可选择你这种一身媚骨,懂得风情,知道如何迷惑男人的妖狐,你才是女人中的女人。”

“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要你选我。”

“哈哈!由不了你。”

他这一手真绝,把一个裸女弄来摆布,对东方玉秀这个眼高于顶的大闺女来说,简直是致命的可伯威胁,宁可死也不愿受这种侮辱。

  ※

   ※

 ※

静室内,确是引起汹涌的波澜。

东方玉秀身边,有两个侍女和风、雨两金刚。另两个中年人,是巡缉营派来接应的走狗。

这两个走狗是所谓南京通,熟悉南京的形势,在柳思的紧迫追踪下,带了仰止山庄的人躲入朝天宫暂避。

大白天怎能狭持一个人出坡?一面派人通知八表狂龙,一面准备夜间出城溜走。

八表狂龙的目标是柳思,对月华仙子并不重视,将注意力全放在侦查九华剑园余孽上,紧锣密鼓调兵遣将,准备一网打尽剑园余孽。

但仍然派了重要人手,赶到朝天宫,一面准备掩护仰止山庄的人,夜间带了月华仙子出城。

同时,也希望能捉住柳思一起押回巡缉营。

她们却没料到,道力通玄的紫府散人,竟然禁不起柳思一击,想走也走不了啦!

东方玉秀与风、雨金刚,一直没把柳思放在眼下,柳思曾经不客气地向他们提出,不可欺人太甚的警告.但并没放在心上。

现在,她们知道柳思不好惹了。可是,她门一直就不曾目击柳思发威,也没交过手,所以迄今为止.她们仍然对柳思的真才实学存疑。

紫府散人是主人,只要她们押着月华仙子,在静室等候,用不着她们出于对付入侵者。

她们并不知道入侵的人是柳思.在静室等得五内如焚。

柳思终于出现在静室前,她们七个人从窗缝中,看到柳思将裸女白妖狐押来的情景,院子里本来有四盏照明灯笼,室内却灯火全熄,从里面往外看,—清二楚。

她们终于相信,柳思真的在发威报复了。

她们的目标是柳思,没料到还没准备停留,月华仙子突然出房,情急之下,掳走了月华仙子。

阴谋被发现,她们应该火速撤走的,真不该信手牵羊,不甘空手而回把月华仙子掳走。

月华仙子也是八表狂龙所要的人,顺手牵羊掳走理所当然。

麻烦大了,紫府散人靠不住,派来的白妖狐成了被擒的棵女,只能眼巴巴地等侯,等候八表狂龙派更高明的人前来接应。

柳思并不急于破门而入,她们略感心安。

月华仙子被捆了手脚,加制了双手的经脉。内一名侍女伴同,坐在后侧角落的壁根下。

她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景况,外面的声息却听得真切,柳思的声音,令她心花怒放、兴奋莫名。

“真糟!紫府仙长怎么不来交代一声?”东方玉秀心慌意乱,“咱们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故。”

“东方姑娘,这个柳不思已经过到此地来了,应该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变故。那表示朝天宫中,没有人前来救应我们了。”

那位巡缉营的力土,叫满天星陈威的走狗惶然说:“这个以往的三流浪混,怎么可能把活神他紫府散人吓跑的?宫中其他的人呢?那位活菩萨大方上人呢?咱们花重金请来的,那位江湖巨豪到哪儿去了?”

“似乎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风金刚沉声说:“我们必须出去和他决战、我不信他在这短短的几天时日里,武功平空增强了十倍。我先出去对付他。”

“问题不在出去决战与否。”满天星沮丧地说:“他要求交换人质,你这一出去叫阵,他宰了彭姑娘,日后你如何向她的朋友交代?你不能出去误了彭姑娘的性命。”

“我们不出去,他会进来的。”风金刚离开窗口,“把小妖巫押出去,胁迫他滚蛋。”

“如果他不理会……”

“毙了小妖巫,再拼死他。”

你一言我一语,意见相反,东方玉秀心中大乱,不知该听谁的。

“砰”一声大震,一座窗户被外面的人踢碎了。

“等他进来!”满天星大叫:“不能出去……”

叫晚了,风金刚猛地拔掉门门,大踏步出室,剑在手威风凛凛。

东方玉秀不能不出去了,不能在黑暗的静室中交手。

右侧的花树丛中,紫府散人一声怒啸,僧道俗与及十二名老道,呐喊着蜂涌而出。

东方五秀的七个人也出来了,一位侍女挟着绑住手脚的月华仙子走在最后。

“列阵!”紫府教人怒吼。

可是,熠熠刀光已乘乱电射而至,眩目的钢刀无畏地冲入人丛,没有列阵的机会了。

等对方布好阵势再发动攻击,等于是活得不耐烦了。

柳思这次用上了刀锋,他必须在剑海中杀出一条生路。

  ※

   ※

 ※

窗户被打破之后,里面的人并没先向外察看,被迫急急启门外出,出来之后才发现外面没有人。

紫府散人从侧方带了众多高手冲出,也仅仅看到排空而至的刀光。

“我们要不要加入?”风金刚心中一宽,盯着不远处刀光剑影飞腾,人群暴乱的斗场委决不下,这是咱们乘乱脱身的大好机会。”

“紫府散人自始就不希望咱们介入。”满天星心中已打定主意,“认为他应付得了。现在,他的确应付得了,不再逞英雄单挑,发起围攻胜算在握,咱们走吧!机会不可错过。”

东方玉秀其实没有真正女强人的魄力,一直就听从四金刚的意见行事,她年轻识浅,全靠四金刚带领她在江湖历练。

一听风金刚的口气,便知道风金刚意在乘机脱身。

“咱们从前面走,这里用不着我们耽心。”

她断然宣布决心:“从宫前走,一定比从宫后走安全。”

这片刻间,斗场已有了可怕的变化。

暴乱的人影闪动太快,很难分辨张三李四,惨号声怒吼声连续暴起,摔倒的人体接二连三,已可嗅到刺鼻的血腥,闪动的人影急剧地减少。

“快走!迟恐不及。”风金刚惊得毛骨悚然,已经知道紫府散人这些高手靠不住了。

七个人穿越院子。向前面黑暗的殿堂飞奔。

侍女背起月华仙子,跟在后面急窜。

院子宽广,花木扶疏,三两转折,七个人急于脱身,前后已无法兼顾。

花圃下匍匐着的潇湘龙女,她的夜行农具有良好的保护色,撤走的人经过她的潜伏处,几乎擦身而过,经验丰富的两个金刚也浑然不觉。

断后的一名侍女,刚惊恐地转头回望,想看是否有人追来,怎知身侧有人暴起发难?

潇湘龙女恨透了这些人,她不拔剑,猛然暴起,双手扣住了侍女的颈脖一扭,侍女喉断颈骨折,手下绝情,杀一个少一个。

将人拖倒急走几步.无声无息到达扛着月华仙子的侍女身后,一劈掌击破了侍女的天灵盖,顺手拖过月华仙子扛上肩,窜入侧方的花木丛中溜之大吉。

远出数十步外,往院角暗影中将人放下。

“你不要紧吧?”她先解关月华仙子的勒口布,“这些人的行动,全被柳兄料中了。我这个助手,和他配合得丝丝入扣呢!”

“你很了不起,谭姐。”月华仙子欣然说:“双肩井被制,是东方小贱人制的。请替我疏解.我们去和柳兄联手痛宰他们。”

割断手脚的招绳,略一检查双肩井。

“糟糕:我不知道这种制经脉手法,肩井穴有点走样.我不能确定。”潇湘龙女慌了手脚,“老天爷!我救你,岂不是反而害了你吗?”

经脉被怪异手法制住,肩井穴变易,不但双手活动困难。连呼吸也发生阻碍,所以行功聚气力不从心,勉强行功就出现呼吸困难症候。

“先不必管我,你快去助柳兄。”月华仙子催促她去助柳思,“我看先擒住东方小泼妇,逼她解我的禁制。”

“他不需我相助.巡缉营的高手并没有来。糟!仰止山庄的人急于逃走,现在怎能追得上?”

潇湘龙女十分焦急:“我不能把你丢下,柳兄责成我相机救人,他负责诱敌阻敌,大开杀戒。”

“谭姐……”

“你不要催我。”潇湘龙女心中焦躁,“我还不想保护你的安全呢!你死了最好。”

“什么?你……”月华仙子一征。

“最好把你弄死,乘机报你计算我卖我的仇恨。”潇湘龙女愤然说:“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柳兄就不必为你操心了。”

“我明白了。”月华仙子坐下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潇湘龙女不悦地跳脚。

“你喜欢他,是吗?”

“你……”潇湘龙女突然脸上一热。

“你想除去竞争者。”

“你闭嘴!”潇湘龙女又跳脚。

“你不适合他,谭姐。”月华仙子诚恳地说:“你太纯、太嫩,没有野心机心,他却是一个骠悍不羁,不拘世俗的江湖怪杰,你会是他的累赘,他不能像捧孔雀一样,把你捧在掌心永远呵护。”

“我能配合他。”潇湘龙女悻悻地说。

“那是不够的,谭姐。”月华仙子苦笑,“搏杀拼命,毕竟在我们一生中,发生的次数并不多,这种契合的基础并不稳固。平时的性格、志趣……”

“别说了。”潇湘龙女不胜烦恼。

“怎么啦!”

“我知道,我和他是活在不同世间的人。”潇湘龙女叹了一口气,“他那种横刀傲啸天苍的形象,我看了就心中害伯。他对付白妖狐的激烈手段,我心里直发抖。”

“有面对恶魔的感觉?”

“是的,我觉得我好软弱。那晚在石头山,你敢毫不迟疑地脱衣扑出去,我……”

“我知道你很害怕。”

“我好佩服你,霍姐。”潇湘龙女突然蹲下,抱住了月华仙子,“我知道,你才是适合他的人,至于你敢住进五福客栈那种地方,敢和临淮的鸨婆活阎婆打交道,我哪敢?我不适合同他在江湖闯荡。霍姐,如果我这次留得命在,你途经洞庭,别忘了和他去看我。”

“你放一百万个心。”月华仙子不能回抱她,用脸颊偎在她耳畔肯定地说:“八表狂龙这些走狗,已经注定要死的,他们平白无故杀了许多人,做走狗也伤天害理。柳兄他一直就冷眼旁观,对枉死的人有一份内疚,因此已决定除去这些恶贼,免得他们再坑害屠杀其他的无辜。他会成功,你们不要参与,在旁看他们受报,你杀与他杀无关宏旨,何必亲自挥剑报复?好吗?”

“我听你的,我会转告吴叔,霍姐,你……”

“我会配合得上他,我一定要参与这次龙争虎斗。”月华仙子坚决地说:“希望他能解得了我的禁制……”

一旁传出一声轻咳,两女吃了一惊。

“什么禁制?”是柳思,浑身浴血,但神定气闲,钢刀在鞘。

“柳兄,谢谢天,你来了,霍姐她……”潇湘龙女跳起来欣然大叫。

“不错,果然能把人救到手。”

柳思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嘉许:“对付内家高手。如不施禁制,就会割断手脚大筋,这是防险的必要手段,我先检查。”

“是东方小泼贱下的手。”’

月华仙子咬牙说:“双肩井好像废了。”

“笨哦!她们敢废你?”

柳思在旁蹲下:“强盗抢劫红货,通常要等候一个月才能处置,以免红货牵涉到有交情的同道,先处置了如何善后?没和我打交道,她们不敢下重手残害你的。唔!纯阳真火封经手法。不是东方玉秀下的手,是两金刚之一。东方玉秀故意制你的肩井,其实已先由金刚对了足少阳胆经腰以上一段,用普通手法在肩井或期门下功夫疏解,白费气力,这该死的混蛋;他真要毁你。”

“毁我!这……”月华仙子吃了—‘惊。

“子夜一—过,人体水沉火降,热的潜藏原力降至下半段经脉,立即诱发经脉突变,也就是所谓毒火焚心。火是没有所谓毒的,而是遗留在体内的一种原力,所经处诱发突变,结果……”

“经脉烧毁?”

“对,经脉一毁就成了废人,更可能致命。”

“那我……”

“你放心,还来得及。”

柳思抱起她:“正好在这里等侯,吸引他们的注意,让他们放心大胆行事,我也好安心地离去了。”

“那些人呢?”潇湘龙女跟在他后面问。

“只留下一个人,那个剑术不错的花甲老人。”

柳思向静室走:“他们每个人都武功惊人,我不得不下杀手,双方都存心生死一搏,必须有一方死掉。”

“你如果有三长两短,我会恨你一辈子。”在他怀中的月华仙子说:“像在石头山那种破斧沉舟一击,划得来吗?”

“多嘴!”

“我去带白妖狐。”潇湘龙女想起了裸女。

“我放她走了,她份量不够,东方玉秀不管她的死活,不会用人质换她。我小看了那个小泼妇,她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强人,日后如果她能名动江湖,天知道全有多少人遭殃?”

“她看穿了你,柳兄。”潇湘龙女取了一盏灯笼,进入静室:

“只要霍姐在她们手中,你任何威胁也吓唬不了她,这就是女英雄的气慨,她根本不理会白妖狐的死活,她真了不起。”

“所以我要你依计行事呀!”

“我们配合得很好,是吗?”

“是的,很好。”柳思信口答。

  ※

   ※

 ※

饮虹桥的下游,有上浮桥和下浮桥。下浮桥以西,已经是郊区了。

四更天,四组走狗已先后到达,包围了一座菜园,园中有三户人家。

原先在该处监视的二个走狗,被召至园北的主事人处,坚称先后有不少人返回,返回即不再外出。

他们却忽略了,有人利用菜圃,在沟畦内蛇行撤出园外,那二户人家已经没有人逗留了。

寄居藏匿的人,都是有身分地位的高手名宿,怎么可能扮虫蚁在地下蠕动爬行?所以二个监视的走狗,只知道留意大摇大楼进出的人。

从外面返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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