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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宫-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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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的身子猛地一凛,紧接着便再次抱紧木茗号啕大哭。

058:只是自己

红月并不是出身于名门的女人,她并不懂得那般名门淑媛该知道的长幼卑贱之分。

在青月坊,老鸨虽然教了她们琴棋书画,教了她们伺候男人的本领,教了她们怎么样在假装矜持的同时,勾起男人的欲火。

在青月坊,男人就是天,就是一切,就是自己过上好日子的财神爷。“谁能让男人发疯,谁就是青月坊的这个。”红月犹记老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挑起的大拇指。

那时候她还不过是一个刚刚被卖进青月坊的丫头,十三岁,脸上的污泥还没有被洗干净。她从小父母双亡,被姨妈抱养,因长得美而经常被姨父骚扰,虽是亲姨妈,但看着红月的眼神却像是在看情敌,妒忌而憎恨。于是终于在红月躲开姨父的纠缠,跑到姨妈那里告状之时,再也受不了的姨妈将红月打得遍体鳞伤,将她卖给了人牙子。

然而就在周围一片哭声中的红月,却并没有因自己到了青楼这个地方而感觉到害怕。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看着那雕梁画栋的精美房屋,看着那从墙上垂下的重重帷幔,看着那些穿着暴露而华丽的女人们,幼小的心灵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她大口地嚼着老鸨给这些新买丫头们拿来的白面馒头,和那少得可怜的一点腌肉的时候,感觉自己简直像是进入了天堂,兴奋得难以自制。

“哟,这个丫头行哎,是个可塑之材!”那老鸨看着红月,两眼发光地说道。

红月一边吃着这些香喷喷的馒头,一边道:“只要有吃的,让我干什么都行。”

“有有有,”那老鸨难得遇上一个这样听话的,喜得一张脸都乐开了花,连连点头笑道,“不只是这个,你若成了头牌,吃香的喝辣的,穿最上待的绸缎,戴最漂亮的首饰。你想要甚么就有甚么。喏,你瞧。”

那老鸨说着,伸手指了指脑袋上方,红月抬起头来,看到了那在楼梯最上顶倚着朱红柱子的女人。那女人穿着件红色的抹胸,朱红的轻纱挽着半截粉臂,正眯着一双眼打量着楼下这些个刚刚卖进来的生涩丫头片子。

“那个是咱们青月坊的头牌,红莲。你要是琴棋书画练得好,伺候男人的本事再强一点,那你就足以升上头牌,到时候,她住的房间吃的美味穿的衣裳就全都是你的了。”老鸨说着,笑呵呵地捏了捏红月的脸蛋,“你叫甚么。”

红月抬起头目不转晴地看着红莲,塞满了馒头的嘴动了动,连馒头渣一起喷出了两个字:“红月。”

“红月”并不是她的本名,她的本名叫做甚么她早就忘了,或者说,在这一刻,她决定遗忘自己的名字,就像是遗忘多年前所受的那些折磨与屈辱。

“红月,啊哟,这名字好,这名字好。”老鸨子喜得直拍手,上来又捏了红月一把,“小样的,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料!”

当红月一天比一天长大,精通了音律,擅长了歌舞,她的初夜便也到了。

与其他看到脱光了衣服的男人就跑的丫头不同,红月看到她第一个男人的时候,笑得像是一朵妖艳的花。她知道,只有降服了男人,她才能够攀上头牌的名。

尽管身体的痛楚像是要把她撕裂开来一样,但是红月却像蛇一样扭得甚欢。她把男人压在身下,疯狂地动着,处子的紧绷让那男人吼声若野兽般震天。

“老子头一回看到初夜就这么疯的,真他丫的够劲儿!”那男人乃是花了五百两银子的买了红月初夜的,虽然那夜红月的下。。身肿胀,流血不止,却让那男人心花怒放地又甩了五百两银子给她。

于是红月摇身一变,成为了足以与红莲匹敌的青月坊红人。

成为了红人,自然也该有个丫头,那老鸨原是想要给红月一个会看人眼色的大丫头,却被红月婉拒了。这青月坊里上上下下都与红莲有着脱不开的紧密联系,红月可没有蠢到找一个人来见天儿地盯着自己,向红莲汇报自己的一举一动。

那一日,刚刚睡醒的红月听到楼下有人正在大声地口号,间或夹杂着龟公的怒骂。红月走到楼梯前,看到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正被龟公揪起衣襟甩着巴掌。

“这刚甚么时辰就弄出这么大的响动来?还让不让人睡?”红月骂道。

“啊哟,是红月姑娘。|”那龟公自知这红月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急忙呵呵地笑着住了手,“这是个刚来的丫头,不听话,妈妈花了二两银子买的,她竟不吃不喝,还想要逃出去。总得教训教训才行。”

“教训?”红月冷笑,“你若是打死了她,恐怕那二两银子就飞了。”

说着,她走下楼来,拎起了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女孩。

“你叫甚么?”红月皱着眉头问。

“连……连九。”那女孩抬眼看着红月,顿时被红月那美丽的容颜所惊叹,竟是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真是难听的名字。”红月啐道,“日后你便跟了本姑娘罢,叫叫甚么连九,就唤作木茗罢。”

说罢,便松了手,转身婷婷袅袅地走向楼梯。

“不!我不叫木茗,这是我娘给我取的名字,我就要叫连九。”木茗倔强地杵在那里说道。

“你娘?”红月停下来,转过头冷笑,“你娘若是真疼你,还会把你卖到青楼里来?她早就不要你了!告诉你,你现在能指望的只有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懂吗?”

说罢,举步便上了楼。

那木茗在红月的身后怔了怔,终是低下头,无声无息地跟在了红月的身后上了楼。

从此,木茗便与红月一样,摒弃了自己的姓名,摒弃了自己的名字,一同在这滚滚的红尘里沉沦了下去。

同行是冤家,那红莲开始变着法儿地找红月的茬。一山难容二虎,青月坊也容不下两个头牌,而红月比红莲更为占优势的是,红月的年龄,她像是刚刚绽放在枝头的花儿,还沾着新鲜的露珠儿。这种外表新鲜,而内在火辣的角色正是那些光顾青楼的男人们的最爱,于是红月的身价一番再番,那些臣服在红月石榴裙下的男人们像是中了毒一样犯着瘾,砸着大把的银子,只为与她春宵一刻。这样的情景终于触怒了红莲。

她终于知道,这个红月若是再不收拾,可就要把自己从头牌的位置上掀下去了。

059:两张王牌

那一日,属于青月坊的头牌之战,终于开始了。

起因,到现在红月也想不起来,大概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了罢。但是两个早就针尖对锋芒的女人却先是舌战后是武力地斗在了一块儿。女人打架的把戏不过就是揪住头发,用力地扇耳光,再就是想办法划伤对方的脸而已。然而在这种必须靠脸蛋吃饭的地儿,脸是最需要保护好的。

红莲与红月都深知这一点,她们一面保护着自己的脸,一面拼了命地要把对方置于死地。那木茗看着这一幕吓傻了眼,连滚带爬地奔去喊老 鸨。谁知那老 鸨正吸着烟袋坐在楼上,乐滋滋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根本不担心她捧红的两个姑娘会破了相,少了她的钱路。

“妈妈,妈妈您快把她们拉开呀!”木茗焦急地看了一眼已然被红莲揪住了头发的红月,眼泪都下来了。

“急甚么,这种事情妈妈我都见惯了。想代替上一个头牌,就得豁出命来拼一把。要不然,谁会乖乖让出位子给她来。”老 鸨的两眼直放光,将那烟袋在鞋底磕了磕,继续道,“告诉你,每一个头牌都得经历这个,就连妈妈我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不少的阵势,连破相带打死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要是连这个红莲她都赢不了,那就注定她成不了头牌。”

“可是,可是红月姑娘已经被红莲姐姐打得流血了呀,”木茗呜呜地哭着,“如果她果真被打死了该怎么办呢?她要是被打死了怎么办呢!”

“那就让她求饶罢,”老 鸨看着那被红莲揪住头发狠狠殴打的红月,目光深沉地说道,“若是求了饶,虽可以不再挨打,却没有角逐头牌的机会了。是求饶还是拼上这一回,全看她自己。”

那木茗可没有听到后半句,她只听到前面便快步地跑过去了。

白天,正是青月坊的姑娘们刚刚起床,客人们还不曾来的时候,然而这两个头牌女子之争却让这个平素里都倦倦的白天热情高涨,女人们都倚在楼梯的扶手上看着这边,呐喊的,尖叫的,拍手的,声响震天。好久没有看到这般热闹的老 鸨和龟公们也个个儿乐哈哈地瞧着热闹,根本没有人关注这两个女人谁会受到伤害,谁在忍受疼痛。

“红月姑娘,红月姑娘!”木茗拔来围观的人奔跑过去,哭道,“妈妈说,只要你求饶就好了,你求饶罢,再这样被打下去你会死的。”

红月这个时候早已然浑然没有知道了,她的鼻孔在流着血,唇边也挂着血,她的头发被红莲紧紧地攥着,巴掌劈头盖脸地打下来,眼前一片金星乱舞。

“求饶,哈哈,你求饶啊,求我饶了你啊!”听到木茗的话,红莲不禁哈哈大笑。她停止了殴打,一张扭曲了的脸在红月的面前疯狂地笑着,声音尖厉而又刺耳,“你求我啊,求我……啊啊啊啊!”

她正兀自说得得意,却不料那红月突然扑上来拔下红莲头上的发钗,狠狠地划向她的脸。鲜血喷涌出来,红莲放开了捉着红月头发的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而头发凌乱,满身鲜血的红月则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枚发钗,恶狠狠地看着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的红莲。

“得勒。”那老 鸨猛地站起身来一拍桌案,“你们,快上去把人架下来!”

那些龟公急忙一涌而上,两个将红月架住,另几个抬着红莲奔下了楼。

这老 鸨看着浴血而立的红月,唇边露出了一抹笑意。

正好,早就有客人抱怨那红莲年龄不小,身段儿也开始走形,摸上去的感觉就差了很多。再加上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换过脸庞,那些老客早就腻了。客人,需要的是更年轻,更新鲜,更野性的姑娘,这一切的要求眼前的红月都符合。

很好,很好。

“你们都听着!”老 鸨亮开了她沙哑的嗓子,喝道,“从今儿起,红月就是青月坊的头牌。把‘青阁’重新打扫布置一下,红月搬到那里去住。”

那“青阁”乃是历代青月坊头牌所住的房间,前一秒她还属于红莲,而这一秒它便属于红月了。

木茗心疼地替红月擦着脸上的伤,痛哭道:“红月姑娘,刚才好险啊,你为甚么不求饶呢……”

“傻孩子,”红月笑着看向木茗,道,“你要记得,千万不能向你的对手求饶。因为一旦求饶,你自己便先败了……”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却没有想到木茗至今还记得。

就在刚才,她被狠狠地抽打的时候,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竟然还冲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你这个……傻孩子啊!”红月早已然顾不得甚么倔强与风度,抱着木茗小小的身子号啕大哭。“你放心,我红月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从今天开始,我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我要让她跪在我的面前,我要亲手毁了她的一切!”

木茗血红的眼睛里缓缓地流下泪水,她捉住了红月的手,喘息着道:“红月姑娘,不要,不要和她们斗气了。这些女人的背景远非我们能想象的,你千万要……小心啊……”

“你忘记了,”红月低下头来,眯着眼睛看木茗,笑道,“我们的手里有两张王牌,一个是鲁国公,还有一个,是皇上。”

这天底下对于美人而言,同性是永远的敌人。然而所幸的是,那两张王牌都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没有红月对付不了的。

傍晚时分,白泽终于来了。

他的心情异常沉重,面色也阴沉得可以。

将红月纳入后宫,庄太后是百般阻挠,但是白泽知道,如若不是朱砂替他求情,红月是根本不可能被容入宫中的。白泽由先前对于朱砂的愧疚,到眼下的感激,混合在一起便形成了一股子又敬又畏的感觉。他倒是觉得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在朱砂的身边陪伴着。况且,白泽不得不承认,只有朱砂是他从感情上从生理上都依恋的一个女人。他不是不想念朱砂的馨香与温婉,然而这种温婉在红月那如蛇般疯狂的**面前常常像被一阵风吹走了似的,想要留都留不住。这种感觉让白泽更加的难过和惭愧,但是左右挣扎的白泽终还是咬住牙关忍着没有去到红月的“莲居”,而是下了朝便匆匆赶往“明霞殿”。

060:驾驭男人的奥妙

白泽走得很快很疾,像是生怕自己会变卦似的。然而当他来到“明霞殿”却被告之,皇贵妃朱砂身体有恙,恐扰了皇上的兴致,便跪请皇上移驾。白泽大吃一惊,料想朱砂定然是生了自己的气,方对自己避而不见的。然而白泽终究清楚得很,那红月再美再妖再磨人,终是无法代替朱砂在他心中的位置的。

于是这位年轻的皇上白泽说甚么也都要闯进去,可叹这一回他遇到的可不是沉默寡言的清荷,而是妙语连珠的妙涵。

妙涵轻轻松松几句话便弄得白泽满面通红,却发作不得,只得气冲冲地拂袖而去了。

“哼,负心汉,假正经!”看到白泽离去的身影,夏青便从内院闪了出来,怒气冲冲地啐道。

“你们两个傻丫头懂得甚么。”轻轻的一声笑,却是朱砂从殿内缓步走了出来,她微笑着看了一眼已然走得已然很远的白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道,“但凡所有的男人,都会耐不住**与诱惑。皇上不过是个年轻的男人,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的滋味,突然间沉迷也是难免。对于男人来说,新鲜的、刺激的,永远都是难舍弃的。”

妙涵和夏青纷纷对视了一眼,脸上却都出现了莫名的神情。她们两个谁也没有想过男女之间的情事,所以自然就对朱砂的话难以理解。朱砂瞧了瞧这两个傻傻的女子,攸地笑了出来:“夏青,烦劳你走一趟,将绿云请过来。”

绿云?

夏青和妙涵均是一怔,对于绿云不待见这位皇贵妃的事情,恐怕几乎是所有王府别院的人都是知道的。然而朱砂却在这会子要见绿云,却不知……又是甚么情况。

但是主子已然发了话,夏青却不得不照办。于是她施展轻功,轻飘飘地便不见了踪影。

对于众人都费解的事情,绿云却兴致颇浓。当那抹翠绿的身影出现在了若大的“明霞殿”,绿云连声音都透着浓浓的笑意:“怎么,皇贵妃娘娘终于开了窍,懂得向草民我请教了么?”

站在窗前的朱砂缓缓地转过头来,夜色衬着她清丽的姿容,才不过是一年而已,眼前的这佧女子却好像将这皇宫里面所有的养份都吸收了似的,变得那么高贵而骄傲。那双眼眸更加的明亮了,使得她的脸也比从前更加的生动,那华丽的宫装让绿云的心里产生了股子极为难掩的卑微之感。于是绿云便将头扭了过去,不再去看朱砂的脸。

“绿云姐姐,我今天找你来,确实是有事情要请教。”朱砂平静地说道。

然而就是这平静的一句话,却让绿云彻头彻尾地怔住了。她说得是“我”,唤的是“姐姐”。而并不是以“本宫”自称,这样温婉的语气却是……在向自己妥协么?

绿云诧异地看向朱砂,看到朱砂眼睛里的笑意,却再没了半分的敌意。她冷哼一声,再次扭过头不去看朱砂,冷冷道:“却不知皇贵妃娘娘有甚么是需要草民做的。”

然而回应绿云的,却是一片沉寂,待她好奇地看向朱砂之时,却赫然看到朱砂早已然站在了自己的对面,目光坚定地看着自己。

绿云被唬了一跳,后退一步警惕道:“你想干甚么?”

“我想向绿云姐姐讨教你忘记了教给我的东西。”朱砂笑意盈盈地道,“你曾经说过,只有妙曼的身姿和美丽的容貌是不能够完全吸引男人的,那不算是真正的女人。不是么?”

“你……”绿云诧异地道,“你莫不是……”

“我要向绿云姐姐讨教如何成为真正女人的方法。”朱砂上前一步,牢牢地望住了绿云。

绿云瞠目结舌地看着朱砂半晌,突然“噗”地笑出了声:“你是……你是想。呵呵,呵呵呵呵,我的皇贵妃娘娘呀,这种把戏,可是登不得大堂之雅的,以您这种身份……”

“绿云姐姐,”朱砂打断了绿云的嘲笑,冷冷地说,“你很清楚,我的身份是甚么。在这个若大的后宫里,我需要把握住的又是甚么。”她再次上前一步,望着近在咫尺的绿云道,“我可不想死在我的无知和幼稚上,难道你希望自己调 教出来的学生被一个青楼女子嘲笑鄙夷?眼下是个甚么阶段,绿云姐姐你比朱砂都要清楚罢?恐怕到那时候,不仅是朱砂个人的尊严,便是靖王爷的大业也都将毁于一旦了。”

绿云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朱砂,她确实很清楚,眼下靖王爷刚刚还朝。平阳王和鲁国公等一干预惯了政的老臣自然不愿意,在后宫里动手脚是那些蠢材们能想到的最简单的事情。那个青月坊女子的事情绿云自也有耳闻,先前她还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要看看这个被靖王爷倚重的朱砂到底有甚么能耐能够打垮那个女人。却没有想到朱砂根本不给她看好戏的机会,而是直接拉她下了水。

“你确实很聪明。”许久,绿云终于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狐媚的笑意。

“都是先生您调 教得好。”朱砂的眼睛里闪动着并不逊于绿云的捉黠笑意。

“那你就听着,”绿云看着朱砂一字一句地说道,“想要把握住男人,就要先放弃你的尊严。臣服于你内心深处的**,并且要想办法挑起对方更强烈的**。征服对方的**,压倒它,骑在它的身上,狠狠地嘲笑它。男人……是一种很有趣的动物,”绿云说着,转身走到案边,拿起了桌上的一串紫玉似晶莹的葡萄,“你越是高高在上地嘲笑他们的**,那欲 火,便会被勾得更盛。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地在你的裙下称臣,膜拜你的骄傲。”

说着,绿云便伸出舌来,灵巧地一卷,便将一粒葡萄卷入了口中。

“看到了?”绿云将那葡萄嚼得甜美,笑眯眯地看着朱砂,“从今儿起,你要每天用这种方法吃上十颗葡萄,然后我要你用舌在线上打结,用你的手指去剥生鸡蛋,记得,那生鸡蛋只能剥去外壳而留下里面的膜来。还有……你的蛇舞是不是许久没有跳了?”

蛇舞。

这种舞,朱砂先前一直厌恶它的妖娆,像极了在**中翻滚的蛇,每每跳这种舞,朱砂都会有想要呕吐的冲动。犹记那时绿云还曾嘲笑过她,说如若蛇舞跳不好,日后便定然要受其害,却不曾想……是在这里么?

“把你的行头翻出来,”绿云眯起狐狸般的细眼,笑道,“你会发现里面藏着驾驭男人的奥妙,而今你已然尝尽人事,悟性……自然也不用我说了。等你自行参透了这些奥妙,再找个男人试试,你会发现一个意想不到天地。呵呵,呵呵呵呵……”

061:是好还是坏?

面色阴沉的白泽来到了“莲居”,却赫然发现这“莲居”自是比平日冷清了许多。那个先前一直跑到门口半倚着门迎接自己的红月并没有站在她该站的地方,这会子的“莲居”更是连盏灯也不曾有,只在那小小的屋子里亮着一盏烛火。

白泽皱了皱眉,制止住了正欲亮开嗓子通报的太监,举步走了进去。但见那桌案边儿上坐着的红月,正在替木茗在脸上涂着甚么。看到白泽走进来,那木茗唬得浑身一颤,慌忙跪倒在地口称“万岁”。

然而那红月却并没有起身,她坐在那儿背对着白泽,却兀自伸出手来去擦眼泪。

白泽扫了一眼红月,将目光落在了木茗的身上。但见这木茗的脸上还带着血丝,左右两边的腮帮肿得老高,唇边的淤青令人看着头皮尽是发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沉声道:“木茗,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那木茗万万没有想到白泽会在这个时候来,不由得浑身哆嗦着,竟是连话也不敢说了。

“红月?”白泽转过头看向红月。

“皇上还用问么?”那红月哽咽着哭道,“红月这样尽心尽力地侍奉皇上,却怎堪最后只封了个八品的采女,听人家说这品级等同于奴,还不是随便来一个人就能把我这个奴婢欺负的?”

这番话让那红月说得凄凄艾艾,她转过头来,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令人心怜。然而白泽的眉却皱得更紧了,他慢慢地走过去,低下头看向红月,沉声道:“怎么,你可是嫌弃你的品级低了?”

白泽的神情让红月的心中暗暗一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白泽会将重点这么容易地从木茗的身上转移开来。况且看白泽的模样并不像是有心要替自己出头的模样,便急忙娇嗔地瞪着白泽道:“怎么,红月今日挨了欺负,莫不是皇上还要再数落红月一番?”

说着,她的手便悄然抬起,捉住了白泽的腰带。那媚眼如丝的眼神这么轻轻一挑,白泽便觉心头一荡,但当着诸多宫女太监的面,却不好放肆,只得顺着红月的话道:“今日倒是谁来了,怎么把木茗打成这个样子?”

“还不是那宋贤妃,”红月说着,那只小手却在白泽长袍的掩盖下悄悄地溜到了白泽的大腿内侧,手指轻轻地游走着,脸上却难过道,“宋贤妃娘娘责怪红月品级低呢,说红月不过是个奴婢,还要好好地让红月知道知道规矩。您瞧,这不就先拿木茗开刀了么?”

白泽心里虽然痒得很,但终是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宋贤妃平素里倒是跋扈得很,看样子朕也该教教她知道好歹,怎么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

“皇上还不如把红月的品级升得高一点呢,也省得叫人笑话。”红月说着,噘起了嘴巴,那手却早已然不期然地抚上了一个扬起头的不听话的东西,白泽全身一软,早已然口无遮拦的道,“这哪里是朕说得算的,朕倒是想给你一个更好的名分,怎奈太后不允,要不是妖儿替你求情,恐是连这八品……”

“妖儿?”红月的手猛地顿住了,但凡自恃有几分妖媚的女人,都对这个“妖”有着天生的敏感,更何况是像红月这等素来被人叫惯了“小妖精”的女人?她抬起头望住白泽,“妖儿是谁?”

“妖儿?”白泽自己也一怔,内心深处的柔情像是突然间从某个角落渗进来的水,一滴滴扩大,“她是……朕的皇贵妃,朱砂。日后你也会看到。”

朕的皇贵妃……

这句话瞬间打翻了红月心中的醋坛子,让她连眼睛都立起来了。她猛然记起,宋贤妃来“莲居”的时候,曾经告诉过自己,惹了她们谁都可以,就是万万不能惹那个名唤朱砂的女人。难道这女人就是皇上口中的“妖儿”朱砂么。

哼……

红月再次看了看在自己的把握下已然脸上飞上红霞的白泽,心中暗道,看着这皇上每每瞧见自己时的猴急模样,便知道那个朱砂调 教男人的工夫不过尔尔。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也妄自称自己为“妖”,而且掌握了可以升降自己品级的权力。哼哼,看样子自己最首要的敌人还是那个朱砂呵……

“皇上,难怪你见天儿地唤红月作‘小妖精’,却怎不叫红月‘妖儿’……”那红月说着,撒娇般地贴上了白泽。

那白泽被红月胸前的两团绵花顶得飘飘乎乎,但听到她接下来的话却攸地沉下脸来。

那红月一面用手抚摸着白泽的脸庞,一面道:“皇上甚么时候也封红月个贵妃做做嘛。”

“你想要做贵妃?”白泽沉着脸问道。

红月自幼在男人面前撒娇惯了,便笑嘻嘻地揽住白泽道:“皇上,怎么红月做不得么?”

“朕看你最好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白泽一把推开了红月,目光冰冷地说道,“自古以来就没有青楼女子成为贵妃的道理,朕而今留你在宫中已然犯了大忌,若是你野心不足,还想要挑战皇家的耐性,那你最好就趁现在滚出宫去!”

这一番话似惊雷般在红月的头上轰轰作响,她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在自己裙下欲仙欲死的白泽会突然对自己变了脸,当即惊得连脸都苍白了下去。

“还有,你要记得,”白泽面无表情地走到红月的面前,冷冷说道,“任何人,都动摇不得妖儿在朕心中的位置。你越早明白这点越好。”

说罢,便愤然拂袖而去。

就这么……走了?

红月怔怔地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竟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然而最为心烦意乱的却是皇上白泽了,他怒气冲冲地走了一半,才发现自己所去往的乃是“明霞殿”的方向。这才忆起朱砂说过的今日身体有恙,不想见他的话来,不觉扭了袖子返身回头,然而他还能去哪里呢?

在这一瞬间,白泽突然间觉得自己像是个无家可归之人,如此落魄。

“要不然,皇上到宋贤妃,或者萧淑妃那里坐坐?”顺元看到白泽脾气暴躁,不由得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去她们那儿?”白泽冷笑一声,“一个爱财如命,一个见了朕就像是几天没吃饭的人见了馒头,朕看哪一个都烦!”

说着,便负手疾步而行。

“皇上,皇上,您看,这三宫六院的,恐怕没睹过圣颜的娘娘们还多着哪……”顺元急忙奔过去好言相劝道。

“不去,不去!朕哪个也不想见!”说罢,这位年轻的帝王竟兀自快步走着,奔向御书房去了。

那顺元瞧着白泽的身影怔了怔,紧接着便叹了口气,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这武昭国的天下,竟摊上了这么一个孩子心性的皇上,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062:臣服

想要降服男人的欲望,必先臣服于自己的欲望。

舞动,如蛇,如妖,似魅。

朱砂将那手挽若莲,瓣瓣绽放,眼眸似水,却流转出内心深处欲迎还拒的渴望。直到那如玉的肌肤上渗出点点的汗珠儿,烛光下仿佛为这光洁的皮肤洒上了一层珍珠般的光晕。

满殿的火烛都因她的舞动而摇曳,那投在墙上的身影却伸展自如,有如春风拂过弱柳丝丝,张扬着那柔软的腰枝。

遵从内心的渴望,那原始的冲动,那渴望的源头。

朱砂的双眸烁烁生辉,朱红的唇微张着,呵出如兰芬芳的气,萦绕在这旖旎的空间。

“怎么,皇上宠幸了个青楼女子,我们的皇贵妃娘娘便在这里自暴自弃地上演一出独舞了?”这带着邪恶语气的嘲笑,伴着清冷的空气,让原本便轻轻摇曳的烛光猛地跳跃了起来。朱砂停止了舞动,转过头,便看到了抱着双肩站在门口的男人。

白隐带着像是在欣赏一出闹剧一般的神情看着朱砂,他的唇斜斜地上扬着,黑眸清冷,却难掩他在看到眼前这纤细女子时的惊艳。

香汗淋淋,就连长发也湿湿地粘在脸际,然而那漆黑的发丝却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了绯红的脸庞,而那眼眸却为何如此灼亮?像是两点火星,足以燃起汹涌的火焰,那剧烈起伏的酥胸,那有如粉玉雕琢的身呵……

朱砂缓缓地走到白隐的面前,微笑着仰头看他:“怎么,靖王爷可是喜欢这支舞么?要不要朱砂再跳一次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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