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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宫-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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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那个样子,月白的袍子,俊美的面容,却带着冷漠的温度,淡然看着朱砂。

“靖王爷,你怎么……”朱砂原本是想说,你怎么会在皇上在的时候来“明霞殿”呢。但是她又如何不知道,这位靖王爷白隐心性高傲,如若这样说,必然会引起这位骄傲王爷的不满。若是惹恼了这只妖孽,他可是甚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然而即便朱砂没有说出来,那靖王爷白隐也是猜得出来的。他挑起眉来,黑眸灼亮地扫了一眼朱砂,嘴唇邪邪地上扬,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珍婕妤娘娘难道是在担心被皇上发现你我二人的奸 情么?”

“靖王爷!”朱砂的脸攸地红了,她气愤地瞪着白隐,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孰料白隐只是一脸漠然地伸出手,将一件衣裳搭在了朱砂的身上。朱砂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与白泽的那番缠绵,竟是没有穿任何衣裳的。在自己的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粉红色吻痕,那些都是白泽肆意深情的痕迹。朱砂用略带着窘迫的目光扫了一眼白隐,发现白隐的脸上果然荡漾着嘲讽与暧昧的笑意,便急忙用那衣裳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何必这么急呢,本王又不是没见过。”白隐的话让朱砂顿时气结,她愤然抬起头来,却看到白隐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异样神情。

是……自己的错觉吗?

为甚么总觉得那种神情,像是混合着受伤与妒忌般的感觉呢?

“你……吃醋了?”朱砂突然间觉得有趣了,她歪着小脑袋瞧着白隐,像是在研究一个有趣的东西。

“哈哈哈哈,”白隐哈哈大笑,他的黑眸里有狂野的眸光在汹涌澎湃,像是在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把捉起了朱砂。“本王会吃醋?珍婕妤娘娘你好生的会开玩笑啊。”

由于白隐猛烈的动作而使朱砂的衣裳再次滑落下去,露出了洁白如玉的妙曼身姿,在朦胧的月光下散发着荧荧的光彩。

白隐的目光陡然被吸引了,这完全是一个被上天怜惜着雕刻出来的人形呵,如何会那么完美!

“珍婕妤娘娘,要不要让本王来带你尝试一下甚么是颠峰的美妙滋味?”那双黑眸里突然闪过了邪恶和精芒,竟让朱砂的心震惊得几乎要跳出来。

“不!”朱砂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去抵抗,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床塌之上的白泽,“靖王爷,你难道要在皇上的面前……”

“不错!”白隐大笑着,说道,“本王正要如此!”

说罢,便猛地将朱砂抱起。

他随手将床上的锦被一挑便铺在了地上,猛地把朱砂丢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朱砂,笑道:“你以为,你依靠他的力量就能登上皇后之位么?你以为,他真的可以对你一心一意的爱恋直到你老去么?珍婕妤娘娘,你不要太天真了,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承诺。你明白吗?”

“靖王爷,你疯了吗?”朱砂对眼前这个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白隐感觉到了害怕和恐慌,她坐起身来,凌厉地瞪着白隐,怒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登上甚么凤位!明明是你,是你要我进到宫里来的,是你要我前来勾引皇上的。”

“是啊,是本王,幸而你还记得这一点。”白隐的神情像是在看着一个终于答对了问题的孩子,然而他的笑容却充满了魅惑与妖娆,让朱砂越来越感觉到害怕,“告诉你,你从进到宫里这一刻就已经满身鲜血,注定不可能干干净净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想要与他莲结同心,想要与他百年好合,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说着,他的脸陡然阴沉下去,伸手举起了一样东西。

朱砂这才发现白隐手里举着的,是自己一直佩戴在腰间的一块玉佩,乃是白泽送给她的西域贡品——那块并蒂莲花玉佩。

“这是我的。”朱砂伸手便要去抢,却不想白隐的手攸地举得更高了。

“你的?”白隐哈哈大笑,突然用力,将那块玉摔得粉碎,“告诉你,本王给你的,才是你的,本王不给你,你就一无所有!”

“白隐,你太过分了!”朱砂心中的某一处神经突然间断了,明明是无声无息,却为何疼得让她连呼吸都不能顺畅?脑海里像是被一股火点燃,一瞬间所有的感知都被愤怒填满,她想也不想地,扑上去扬起手用力地打下去。

091:万劫不复

“如果,如果不是你,戴宝林相信是不会死的。如果不是你,小玉也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清荷又如何会受那样的罪?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因你而起!”朱砂的泪,止不住地簇簇下落,滴在身体上竟是那么的冷。她用力地揪着白隐的衣襟,愤怒地喊着,拼尽了毕生的力气,“如果早知道我的生能够带来这么多人的死,能够带来这么多的痛,还不如当时就让我死掉好了!”

“你想死?”白隐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望着朱砂,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脸上被这小妖精打到的一处还火辣辣的疼,可是白隐的脸上却绽放出了一抹妖冶的笑容,他扳住了朱砂的肩膀,将她拉近自己。像是在看一个极为有趣的人偶,白隐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是,本王是绝对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的。你因本王而生,就注定只能为本王而死。”

离得如此之近的,这张脸。却怎么看都是如此邪恶,如此令人感觉到害怕的面容。那黑眸里所透出的光芒如此狂乱,他所呼出的气息明显地带着**的温度,朱砂甚至怀疑起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先前她所认识的那个靖王爷白隐了。

逃。

朱砂的脑海里猛地蹦出了这个字,她突然扑过去,张口猛地咬住了白隐的脖颈。她用力地咬着,使劲儿地咬着,可是白隐却分明没有想要放开手的意思,他捏着朱砂双臂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要把朱砂捏得碎了。然而唤醒朱砂的,还是口中那充满了血腥气息的腥咸味道。她只浑两臂生疼,嘴巴里又被这血腥之气弄得恶心至极,只得松了口。

“味道如何?”白隐低低地笑着,将朱砂举至了眼前,黑眸里满满的笑意望住了她,“味道如何,本王的血?既然你喝了本王的血,便注定你要带着本王的血液和本王的气息永远永远。永远,都别想离开本王的身边。”

“靖王爷,你疯了。”朱砂看着白隐,咬着牙啐道。

“本王从来就没有清醒过。”白隐笑眯眯地,凑近了朱砂,“怎样,和本王一起疯狂下去罢……”

说着,他便拥住了这具娇美的身体,那么柔软,那么馨香……

本该……是属于他的罢?

“放开我,疯子!”朱砂尖叫,“皇上会醒的。”

“这个时候,你还想着他?”白隐的身体僵住了,朱砂可以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了,那缓缓抬起的头,那冰冷如雪的眸,那阴沉的面色都让朱砂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不用害怕,珍婕妤娘娘,”然而,那阴沉的面色却眨眼间不见了,那张俊面之上浮现而出的,却赫然是邪魅而残忍的笑容,“他吸了足以令他熟睡的药,不到明日是醒不过来的。你我……可以心情欢愉……”

朱砂的全身都猛地僵住了。她一瞬不瞬地看着白隐,这张脸突然之间散发出一种异样的神采,那是……因**而明亮的眼罢?竟然让朱砂在这一刻连动都无法动了,直到那个人将自己压在他的身体之下,直到那个人的吻有如雨点般落了下来,朱砂才想起挣扎。

可是……她又如何能够逃得掉呢?这个注定是她命中一劫的男人……

缠绵,直到从颠峰坠落,久久不能平静。

那个人,那个强行占有了她的男人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上了朱砂的肩膀。那么清冷的体温,为何不带半分的温度?只会让人感觉到寒冷和害怕的男人……

“走开……不要碰我。”朱砂躲了躲,转向了一边。

难道,连看都不愿看一眼么?

白隐的唇边微微泛起一抹微笑,分不清是苦涩,还是自嘲。他站起身来,披好了衣裳,低头看了一眼朱砂。

“走……走!”朱砂紧紧地闭着眼睛,全身都缩成了一团。

在这洁白的身体上,有着他留下的痕迹,在她的唇边还残留着他的血液。

这样,很好。

白隐的心情突然间好了起来,他将地上的锦被一掀便将朱砂包了起来,然后不顾朱砂的反对,将她抱到了床塌之上。

朱砂睁开眼睛,恨恨地瞪着他。然而在这张充满了邪恶与妖娆的脸上却洋溢着那该死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一定回味无穷罢,我的珍婕妤娘娘。”白隐说着,在朱砂的唇上印下了一吻,就在朱砂想要狠狠地咬下之时,快速地抽身而退了。

混……混蛋!

朱砂原是想要啐骂一声,却怎奈全身都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于是她懊悔地叹息一声,慢慢地转过头去,无力地看着那雕刻得美伦美奂的床塌,竟然半点都不想移动。

她好像一直浮游在天空中一样,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张开了,贪婪地吸取着周围的水分与营养,用以滋养着她的肌肤。

身为后宫的嫔妃,朱砂并不是初尝人事。然而却并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这样的,仿佛……整个人都被猛地抛向了空中,连身体都找不到归还之处一般,却快乐逍遥无比。有那么好一阵子,她连一动都不想动,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如此诡异,却如此美妙,让人感觉到羞耻,却又忍不住深深的怀念——这到底是种甚么样的感觉?

为甚么……和皇上白泽在一起时不曾有过呢?

朱砂缓缓地转头,看向白泽。这个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是那么温和,那么温柔。朱砂从来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就算她曾经接受过绿云的传授,也不免为了今日所做之事感觉到痛苦。

她到底是在做甚么!

白隐!

你真的想要我如此罪孽深重你才满意吗?你难道真的想要拉我入地狱你才甘心吗?

你这来自于地狱的恶魔呵……到底有甚么样的方法,才能让我从你的掌控里解脱?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

朱砂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泪,从脸颊滑过。可是便是有再多的泪水也洗不净她的罪恶罢?她已经……恶贯满盈,万劫不复了……

092:清查

要怎么与娘亲说呢?

文菁皇后慕容薇看着案上放置着的那张纸条,上面是娘亲梁氏用熟悉的字迹传达的担忧。已然近一个月没有与娘亲见面了,她定然是焦急万分的。

上一回她使了不少的银子,想尽了办法才让云霓溜出宫去。原以为可以将那萧淑妃斗倒,却不想这整件事情到底还是与那个该死的珍婕妤有关。珍婕妤啊珍婕妤,你到底是甚么人,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你逼得这样紧,或许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想要的是这个六宫之首的凤位。要么……她就是为了复仇而来。慕容侯府乃是自乾青王朝以来的显贵,百年贵族的血脉,断然不会与那区区一介小吏朱家有任何的冤仇。说到仇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个珍婕妤就是小桃!

想到这儿,慕容薇便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如果朱砂真的是小桃,那么……她隐藏得好深啊,深到连自己这个与她同在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的表姐都被欺骗了过去。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可是……拥有这样深城府的小桃……真的是小桃吗?

她这个堂堂的六宫之首,文菁皇后而今已然被幽禁在“紫玉宫”中。而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云霓这次出去打探,她甚至不知道这一切的幕后策划竟然是珍婕妤朱砂!错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萧淑妃这个贱人在背后作祟,却原来他们所有的人都被那个朱砂算计得团团直转。真是太愚蠢了,怎么会这么愚蠢!

文菁皇后慕容薇懊悔地扶着额头,恐怕愤怒都无法代替她心中的感受了。然而更为重要的是,就在昨天,慕容薇突然感觉到小腹一阵酸痛,才赫然发觉自己那已然绝迹了整整两个多月的月事大驾光临了。她气得将桌案上所有的东西尽数砸了个粉碎,慕容薇几乎可以肯定那个醉青一定是被朱砂派来暗害自己的了。

可是这一切,又要怎样与娘亲梁氏说呢?千言万语都说不尽文菁皇后慕容薇的恼怒,又岂是只能用这区区一张纸条所能陈列得清的?

慕容薇一把将桌案之上的纸条攥成一团,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苏湛,”文菁皇后慕容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唤道。

“属下在。”苏湛于那宫殿角落里缓缓走出来,此刻的他全身被黑色的衣衫紧紧地包裹着,突显出他虬张的肌肉,蒙着的面容里只露出一双坚毅的眼神,鹰一样犀利而坚毅。

“本宫要你去做一件事情。”慕容薇道。

苏湛点了点头:“敬请皇后娘娘吩咐。”

“你替本宫去调查一个人。”文菁皇后陡然站了起来,她转过身来目不转晴地看着苏湛,目光既阴冷,又充满了怨毒。“你要将那珍婕妤朱砂的身世调查个清清楚楚,本宫要连她的祖宗几代全部查个清楚明白,甚至连她出生时的稳婆、童年时期的玩伴,还有她的左右丫环全部查清。你可能做到?”

慕容薇一步步走近苏湛,咬着牙说道。

珍婕妤朱砂。

这个名字让苏湛的心头突然起了层层的波纹,像湖水的涟漪一样慢慢地扩大开去。然而他却低下头,沉沉地应了声“是”。

“本宫一定要抓住她的狐狸尾巴,让她现出原形。看看她到底是朱焰之妹朱砂,还是那个该死而没有死成的贱人小桃!”慕容薇的双目如若噙血,恨恨地说道。

苏湛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慕容薇,便转身闪出了慕容薇的“紫玉宫”。

文菁皇后慕容薇口中的小桃,苏湛甚有耳闻。这是一个流传在慕容侯府的禁忌传说,有一位慕容侯爷的外甥女名唤小桃,面容甚美,性格温顺。其母慕容怜乃是慕容侯爷的妹妹,也是一个美丽而温婉的女子。不知道为甚么夫人梁氏始终容不下这两个可怜的母女,对那小桃更是非打即骂,这文菁皇后慕容薇的性子原本就不好,欺负表妹的行为更是不难想象。后来,好歹这慕容薇入宫,风光无限地嫁给了太子,大家原以为这对母女的日子能好过一些。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场大火让那对可怜母女的住处烧了个干干净净,母女二人同时葬身火海。听说自那以后,那着火的地方便阴森森的,谁也不敢走近。到了晚上还可以听见女人哭泣的声音,和小孩子的呼喊之声。

当年的苏湛年轻气盛,还特地在晚上的时候前往那着火之地待过整整一夜。

在那片废墟还有着一丛丛的青竹,在月光下轻轻摇曳,宁静而美好。苏湛甚至开始想象,那对美貌而又性格美好的母女在这里是怎样生活的,又是怎样看着这片竹林轻声细语的。心目中对于这对母女的印象,却一点都不像慕容侯府下人们流传的那样恐怖和害怕。

然而当苏湛奉慕容侯爷慕容文鹰之命入了宫,意外地在那个夜里看到了珍婕妤朱砂时,苏湛才突然间明白了慕容侯府里深藏着的秘密到底是甚么。

那是……带着乾青国尊贵血脉的贵族,天生就该高高在上的女子。她是那么美,那么让人不忍转移自己的视线,那么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像是来自于远古灵魂深处的呼唤,顷刻间唤醒了苏查哈尔察?湛灵魂深处沉睡的记忆。其实不用去查的,苏湛的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就是小桃——乌洛拔提氏的最后一位尊贵的血脉传承者,拥有着最为纯净血脉的女子。

也是,他苏查哈尔察?湛命中注定要保护的人。

看着苏湛消失在眼前,文菁皇后慕容薇这才感觉到了一阵无力。这几日她甚么也都是吃不下去的,眼看着人慢慢地消瘦下去,而今却又因突然出现的月事而感觉到疲惫不已。幸而云霓匆久地走过来,扶住了她,将她扶到床塌边坐了下来。

“云霓呵,本宫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文菁皇后目光涣散地喃喃道。

093:庆收

“皇后娘娘,”云霓看了一眼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虽然她打从心眼里并不欣赏这位文菁皇后,但是眼下乃是这文菁皇后的落难之时,更是自己有可能飞黄腾达的机会。如果想要不重新回到过去毫无希望的生活里去,就必须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于是她语重心长地对这文菁皇后道,“皇后娘娘,眼下之事,倒也不尽然是毫无希望的。”

“哦?”文菁皇后的眼眸里精光一现,牢牢看住了云霓,“你可有甚么好方法?”

“也不尽然就是好方法,但是皇后娘娘或可一试。”云霓说着,轻轻地牵动唇角,道,“皇后娘娘要知道,先前您可是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儿说您已然怀有身孕,两个月没有来月事的。”

“可是本宫的月事,却又突然来了。”文菁皇后慕容薇无限懊恼地说道。

“然而外人是不知道的。”云霓加重了语气,倒让慕容薇一下子意识到了关键的所在,她一下子来了精神,直直地坐起来,看向云霓:“你的意思是……”

“不错。”云霓点了点头,“皇后娘娘可趁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您身上之时,养精蓄锐,奴婢自会替皇后娘娘您关注外面的动静。那萧淑妃和宋贤妃两个人都必然不会轻易放过珍婕妤,何不让她们三个人斗她们的去?娘娘您大可坐壁上观,等着收渔翁之利。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尽量地去收买宋贤妃。她既在珍婕妤娘娘的面前吃了瘪,依她的性子,就一定会讨回来。接下来,可是要有一场好戏看呢。”

“而今之计,是要快快地在民间寻一户人家,物色好月份相同的有孕妇人,以备日后之用。”云霓的声音虽轻,每字每句,却都令慕容薇听个真真切切。

慕容薇重重地点了点头。云霓的话让文菁皇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欣喜地看着云霓。为甚么不早些注意到这个宫女呢?尽管相貌平凡,心计却颇深,更何况她行事稳妥,一点儿都没有醉青那样的激进和浮夸。这难ωεn人$ΗūωЦ道真的是天上对她慕容薇的眷顾,不教她就这样萎靡下去么……

按着武昭国的习俗,上元佳节前夕,皇上要与诸民同庆秋收之礼。这种习俗被称之为“庆收”。

而今文菁皇后被禁,萧淑妃和宋贤妃又甚不得皇上的喜爱,德妃娘娘洛红英压根儿就对这种喜庆之事根本不喜欢。皇上白泽与庄太后商议过后,决定让珍婕妤朱砂与皇上白泽一起前往城外北郊“庆收”。所谓“庆收”,其实不过是皇上与嫔妃到达耕田之后,象征性地锄一锄地,巡查一下农民的收成情况。事实上,这片耕田早就已然被官府戒严,并且被侍卫军围了个严严实实,安全无比。在场的聊了文武百官,便是被官府挑出来的良民。这些良民在“庆收”之后,要身负歌颂吾皇勤政爱民的责任,把这一天的事情传颂给诸多农民知晓。朝上朝下,将会是一片和睦景象。

然而身为代替文菁皇后前去“庆收”的朱砂却根本没有欣喜的表示,她如何不明白,这其实是为了清荷之事所给她的变相“补偿”?

皇上白泽得知了朱砂错手将那枚玉佩打碎的事情,却一丁点儿都不恼怒,只说下一回他会再送给朱砂一枚更好的,便笑着前去上朝了。

更好的?

望着白泽的背影,朱砂苦笑。再好再美的玉,岂不是都会被我玷污么?

她淡淡地叹息了一声,倚在宫门口,望着天上流动的白云,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庆收”之事看似平常,但是实则令下面的朝臣紧张得都捏了一把汗。唯恐有哪一个环节出现纰漏,惹恼了这位皇上主子,不仅保不住头上的乌纱,连性命都要交待上去。

皇族的车辇明黄艳丽,鼓乐齐鸣,旗帜飞扬。朱砂一袭宫装,盛妆出行,坐在她身边的白泽则兴趣颇高,一路上不住地指点着周围愉快地讲解着。朱砂微笑着连连点头,她看着这些景致,突然间感觉到陌生而又遥远。

已经有多久不曾看到过外面的景色了?

先前在慕容侯府之时,每每出行,都是李萧哥哥带她出去玩的。那时候她觉得天好大,地好宽,所有的一切都是新奇有趣的。

李萧。

这个名字听起来已然是那么遥远了呢,已经足有四年不曾见过了罢?只是在想起那张亲切的脸,还是难掩心头的悸动。

或许有些人,是你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罢?包括那个人在你心中的位置,在你心灵深处的感动,都是永远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只可惜,快乐的生活只有那么短暂,朱砂很快便像是一只被关进笼中的小鸟儿,在白隐的王府别院一关就是三年。从此她就再没有逃出过被关进囚笼的命运,从王爷别院到皇宫,不过是换了大一点的笼子而已。

她轻轻地叹息着,心不在焉地听着白泽兴致昂然的高谈阔论。不知道过了多久,车辇方才停了下来,抬眼突可见那连绵的远山,一片农耕之田泛着淡淡的金黄,散发着淡淡的好闻气息。这清新的空气让朱砂的精神为之一振,双眼也明亮了起来,好奇地四处张望。

“一会子待这‘庆收’结束之时,朕带你去京城游玩一番。”看到朱砂这好奇的样子,白泽便忍不住悄悄捏了朱砂的手一下,轻声地说道。

“真的吗?”朱砂突然间兴奋了起来,脸儿也涨得红了。在这一瞬间,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地位和自己承受的诸多痛苦,眨眼间恢复了本应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心性。

“君无戏言。”白泽看着朱砂的目光里满是宠溺与爱恋。

“多谢皇上。”这温柔的目光让朱砂的心中泛上隐隐的甜蜜,朱唇向上挑起,幸福地笑着。

“请皇上务农。”礼部侍郎钱大人扬声说着,亲自双手捧上了一柄镰刀,那顺元公公接过来,正要双手呈上去,突然从人群里窜出一道黑影,直冲了过来。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一刻凭空窜出来,都在发愣之时,那人一掌拍在顺元的后背,夺过镰刀朝着白泽砍去。

094:突变

就在所有人都愣神之际,那突然窜出的人影突然间抢过了镰刀,朝着皇上白泽砍了下去。

“皇上小心!”一直守候在白泽身边的藏兰突然间挺身而出,一把将白泽推到了一边。

场面一下子乱了套,侍卫们全都呼啦啦地涌上来,白泽亦被众人护着向后退去。然而在那围观着的群臣和良民里突然间跳起数个手势兵刃之人,一并朝着白泽冲了过来。

尖叫声,哀号声,兵器相撞之声响成了一片。几乎是眨眼之间,好好儿的“庆收”场面变成了一场屠杀。朱砂被众人拥着与白泽一起后退,惊恐地看到了那交战在一处之人满面的杀机和飞溅而出的鲜血。那原本清新的空气和麦香瞬间被这血腥之气所感染,让朱砂几乎想要呕吐。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侍卫里突然有人拔刀冲了过来。

“狗皇帝,你的死期到了!”那人咬牙喝着,直刺得白泽。

“皇上!”朱砂惊叫出声,却碍于与白泽相隔得实在太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泽的肩膀处挨了一刀,整个人被一个年轻侍卫挟住,用刀横在了脖劲之上。

“伤吾皇者,杀无赦!”突然间在侍卫中响起一声雷霆般的高喝,朱砂看到身着明亮软甲的苏湛纵身而起,跳到了那挟持白泽的侍卫面前。

“李强,想不到你竟是个逆贼。”苏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侍卫,怒不可遏。

“苏统领,逆贼这个称呼,可不是用来形容我的,而是用来形容你的。”那李强乃是苏湛的部下,受过苏湛的救命之恩,一度与苏湛交好,却没有想到在这时会突然刺杀皇上。他毫无惧意地看着苏湛,冷笑道,“你乃乾青国的遗孤,如何成了当朝皇帝的走狗?”

苏湛浑身一震,没有想到李强居然一口道出了自己的身世。

皇上白泽虽然受了伤,却还不至于丧命,他将此事听个一清二楚,不由得连脸都苍白了起来,惊骇地看着苏湛。

苏湛意识到皇上白泽的目光,便转过头去坚定地对白泽道:“皇上放心,属下是绝对不会背叛皇上的。”紧接着,他便转过头愤怒地瞪着李强,怒喝道,“李强,你休要口出妄语。刺杀皇上,诛连九族,难道你不要自己的家人了吗?”

“我的家人?”李强哈哈大笑,“我的家人乃是被你们称做是‘南疆蛮夷’的苏丹人,而今我们苏丹人男人被你们抓去做壮丁,女人被你们抢去做官妓。我还算好些,因为一个好心的妇人收容了年幼的我,将我藏在家中躲过了官兵的追杀。可是我的那些同胞呢!我的兄弟姐妹呢?他们有的已经死了,有的生不如死,难道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从来都不肯顾及他人的死活吗?”

李强越说越激动,他用刀紧紧地抵在白泽的脖颈之上,狂乱地看着周围之人,怒吼道:“就连我们苏丹国的太子国储都被你们以招婿为由挟入了武昭,半路却突遭变故不见踪影。为了掩盖这个丑恶的事实,你们斩了多少我苏丹国的来使?借苏丹国入境骚扰武昭为名,对苏丹国大加杀戮,那些战俘又有多少是真正的士兵?你们!你们掳去的都是我苏丹国的百姓,你们知道吗!”

站在李强对面的苏湛面色凝重而苍白。听着关于那苏丹国民的惨状,心头涌起的是一阵阵汹涌澎湃的情愫。童年时代于那场乾青王朝沦落时期的战争还新鲜如初,那些百姓流亡逃生,残不睹目的悲状似乎近在眼前。性命朝不保夕,如柳絮,似尘埃,飘零在这些为了皇权争斗的上层人手中。几乎看不到希望与未来。

那种对于生存的恐慌,那种对于性命的担忧,时时刻刻都萦绕在苏湛的梦境里。他如何体会不到李强的感情呢?

“所以今日,我李强就算是拼尽了这身性命也要把这个昏君宰了,以泄我苏丹人心头之恨!”李强说着,举刀便要刺向白泽。

“不要冲动!”白泽这会子唬得额上冷汗都渗了出来,他惊慌地用力抬起眼来看李强,颤声道,“你杀了朕,对你没有甚么好处的。这里全部都是侍卫军,他们也会要了你的命的。”

“少啰嗦!”李强用力地夹住了白泽的脖颈,可叹他用力过狠,竟然将白泽夹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没用的东西,还妄称皇上。”李强冷笑一声,举手,眼看着刀便要落了下去。

“慢!”突然响起的清冷女声,让李强的手顿住了。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个面容苍白而娇美的女子。她一步步地走过来,头上那重重的金玉头钗已然松动了,几缕青丝垂下,在风中凌乱的飞扬。虽然难掩她神情里的惊慌,但是那股子高贵的气质却足以令人动容。

“你是谁?”李强皱眉,手上的刀却握得更紧了。

“珍婕妤,朱砂。”朱砂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就是那个珍婕妤?”李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这个女人一番,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在侍卫里广为流传。而眼前的这个女子果真如传言般年轻,也如传言般貌美如花,可是美貌能顶个屁用?“你想干什么?”

“本宫想干甚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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