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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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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疾步跟上。

今儿是萧淑妃的生辰,这位年轻的寿星老儿得了庄太后与皇上白泽的心意过生辰,自是得意非凡,况且这些后宫的嫔妃们一个个儿地聚集在她的宫里,变着法儿地送着新鲜的物什,虽然心里明知道这不过是碍着皇上和庄太后的面子,纯粹是做给那两个人看的,但是萧淑妃却还是免不了觉得自己也是尊贵的,就应该让这些人向她卑躬屈膝,向她讨好献媚,向她阿谀奉承。

朱砂走进去的时候,正看到萧淑妃挽着皇上白泽的手臂,正探身与那坐在白泽身边的庄太后讲着一个甚么笑话,三个人笑得好似一家人。那萧淑妃的胳臂缠着白泽,紧紧地捉着白泽的手,一度憔悴苍白的脸此时挂着红晕,那种自得,那种满足仿佛在世所有人昭示着她所得到的宠爱。

“珍婕妤娘娘到。”守门的小太监急忙扬声喊了一句,那正在笑着的萧淑妃身形便微微地顿了一顿。她抬起眼瞧了过来,看到了出现在殿门口的朱砂。那是如花的年龄,似水的容颜,竟然硬生生地刺疼了萧淑妃的心。她那握着白泽的手微微地僵了僵,但终究还是紧紧地握着,并没有松开。

那白泽被萧淑妃缠了半晌了,虽然心里很是疲惫和焦躁,但是他终是思及那萧淑妃承受着丧子之痛,因此而再不能生育,又赶逢今日乃是她的生辰,不忍心把她摞在一边儿。这会子看到了自己惦念的人儿,便十分欣喜地笑着,有心想要站起来前去迎过朱砂,却怎奈这萧淑妃将他缠得太紧,竟让他想站也站不起来。那庄太后见状,便急忙挥手召唤朱砂坐到她那进而去。

朱砂轻挑眼眸,瞧了那萧淑妃一眼。

但见这萧淑妃穿着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戴着金凤衔珠的头面,一张脸挂着春风得意的笑,俨然是一副得宠妃子的得意模样。就连看着朱砂的眼神,也是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感觉,颇有些提防和示威之感。

原来如此……

朱砂的唇不自觉地挑了一挑,自是笑着说道:“想来皇上和太后娘娘都到了,倒是朱砂来得迟了。”

“皇上自是要多到一会子陪陪本宫的,”萧淑妃闻听便朝着皇上白泽偎了偎,笑得甜蜜无比,“妹妹你自是要梳洗打扮,来得迟些也无妨。”

白泽的眉,微微地皱了皱,就连庄太后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想这庄太后的身子骨总算好些,脸上也呈现出了几许红润,今日一行一则是为了凑个热闹,二则也是对这萧淑妃多些抚恤,却没有想到这萧淑妃才不到一个时辰便如此恃宠放旷,眼睛里竟连庄太后都容不下了。

“来得迟早都无妨,关键是礼物要准备得好。”正在这个尴尬的当儿,门外传来了一声娇笑,众人转头看去,却见是盛妆妖娆的宋贤妃笑呵呵地走了进来。朱砂看到在这宋贤妃的头发上很明晃地少了那两支惹眼的头簪,便忍不住地扬了扬唇角。而她却又赫然看到,在这宋贤妃的身后竟然跟着那文菁皇后慕容薇宫进而的两个嫔妃——于美人和冯御女。

那于美人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了,便当仁不让地上前一步,笑呵呵地给皇上和庄太后见了礼,笑道:“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几日常感不适。但今日又是萧淑妃娘娘的好日子,皇后娘娘特命臣妾送来了一份贺礼,愿给萧淑妃娘娘锦上添花。”

正说着,那冯御女便走过来,她的手上托着一个紫檀木的托盘,上面盖着金黄的缎子。

听到是自己的宿敌文菁皇后送来的礼物,那萧淑妃脸上的笑容便阴冷下去。然而听着这于美人话里的意思,和眼前的架势,难道那慕容薇送的东西是极为贵重的么?

萧淑妃疑惑地望住了那个盖着金黄缎子的托盘,好奇地想要知道那里面盛着的到底是甚么。

但见那于美人得意洋洋地瞧了这殿内的众人,然后探手便将那金黄的盖子挑开来,但见霞光万道均从那托盘而出,照得于美人都禁不住眯住了眼。而冯御女则端着手盘走到了萧淑妃的面前。萧淑妃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那托盘里乃是一个银子雕成的芙蓉花儿,这花儿足有一尺大小,雕得栩栩如生,每一片花瓣都薄得仿佛能够被风吹起似的。而那花朵上面用各色的宝石镶嵌着精致的纹路,被在烛火的照映下烁烁生辉,好不漂亮!

“萧淑妃娘娘,这是皇后娘娘嫁入宫中之时,慕容夫人送给她的贴己。据说这朵‘五色芙蓉’花儿能够保佑平安,皇后娘娘一直记挂着萧淑妃娘娘,愿将自己的贴己送与萧淑妃娘娘。愿萧淑妃娘娘平安福康呢。”

于美人的话儿说得漂亮,脸上的表情更是赋有感召人心的感染力。那萧淑妃先前阴冷的脸瞬间便缓和了下来,笑得有如春风拂面,急忙连连谢过了这文菁皇后的好意,收下了礼物。

040:捕风捉影

庄太后亲自做东,而皇上陪伴在侧,就连文菁皇后都不敢直颜面对,而是送上了如此隆重的贺礼。今日的萧淑妃算是赚足了面子,她一惯以来病恹恹的模样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快乐的神采和居高临下的骄傲。

那宋贤妃虽然心里十分气愤萧淑妃所表现出来的得意,但是少不得在白泽和庄太后的面前惺惺作态,送上了她准备好的厚礼——那是一件湘绣的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流光溢彩,好不精美。就连宋贤妃自己看着那件衣裳的时候,都带着股子难掩的依依不舍之情,看着将那衣裳打开在身上比划着的萧淑妃,宋贤妃的眼神就像是被人横刀夺爱般的憎恨。

“却不知,珍婕妤娘娘准备的是甚么好礼?”看到自己的主子快要失态了,那赵淑仪便急忙转移话题,将这个球踢给了朱砂。

朱砂看到所有人都朝着她看过来,便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朱砂准备的礼物,可比不得几位姐姐的精巧好看,只恐姐姐们笑我呢。”

说着,便伸手拿过妙涵呈上来的一个锦盒。那锦盒里装着的是一个白色的瓷瓶儿,通体没有一丝的装饰,婉若一滴洁净的水滴,圆润而安静。

众人皆不知这朱砂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那白色的瓷子又似乎比葫芦精致一些,至于其中藏着怎样的稀罕物什,就得朱砂自己来说明了。而这个珍婕妤娘娘朱砂的脸上既没有得意之色,也没有故弄玄虚,只是将那瓶子的盖子旋开了。

盖子一经开启,满室芳华,那似桃非桃,似李非李的沉郁花香倒是教所有人都醉了。最喜爱花儿的庄太后便欣喜地问:“这却是甚么花香,如何这得好闻?”

孰料朱砂却“哧”地笑了出来,重新将那盖子盖上了,笑道:“我呀,这可叫借花献佛呢。这些花儿原就是太后娘娘您的‘宁慈殿’里种的那些花儿,您可还记得,‘桃花过了李花儿开,海棠蔷薇开满园’这句话?因您老人家分爱喜爱那园中的花儿,却每每都因那些花儿的凋零伤感,臣妾就产生了一个愚笨的想法,将那些花儿趁未凋零的时候摘下来,收集在一起,用那冬季的梅蕊之雪密封好了藏在桃花儿树下面,天长日久,自孕得了这芬芳的‘百花露’,自是饮用敷面都是好的。”

“哎呀,竟有这样的事!”那庄太后欣喜不已,忙抢先将那瓷瓶捧在怀里,兀自旋开盖子将那香气嗅了又嗅,一脸的陶醉。而后却又板起脸来,祥装嗔怒道:“好你个惯会骗人的小丫头,你既是用了哀家园子里的花,却怎不第一个孝敬哀家,倒是巴巴地送给萧淑妃来了?”

朱砂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瞧太后娘娘您说的,这不是萧淑妃娘娘的生辰好,刚赶上这‘百花露’密封了百日之初,臣妾这不就取个巧,借此花献美人。谁知恼了太后娘娘您。”

那萧淑妃脸上的表情却是纠结而尴尬的,一方面她纠结于这朱砂所送的东西并不珍贵,但看到庄太后如获至宝的模样又料想应是难得的。而另一方面,她却又因朱砂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得到庄太后的欢心而气恼。想要发作必是不可能,但是看着身边的皇上白泽那眼中的欣喜,和脸上荡漾着的爱怜,那萧淑妃又觉得胸口有着难掩之气在横冲直撞。

这段时日,她每天都在宫中,眼看着自己的生命在一天天的消耗,感觉自己一天比一天衰老的还要快。尤其是平阳王将那个小妮子萧晴儿送进宫里来之后,整日里面对一个既娇嫩又年轻的少女,萧淑妃便更加的不痛快。

时间最是可恶的小偷,把她那美好的年华就这样无情的偷走,连让她回顾的机会都没有……而她曾经也是年轻过的,对于未来,对于明天,她从来都是充满了希望的。可是……是谁让她丧失了追逐未来的筹码?

不能……再为皇上生子嗣了……吗……

这样一来,面对着自己的是甚么,她萧淑妃如何不知道?

对于这个貌似救了自己性命的女人,萧淑妃到底是应该感激,还是应该憎恨?

萧淑妃看着朱砂的目光既复杂而又痛苦,扭曲了她未来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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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甚么样的好东西,让老太后都这样爱不释手了?”但听得一声爽朗的笑声,自门外风风火火地走进了一个人来,这人穿着火红的衣裳,竟披着一件蓑衣,那蓑衣之上还沾着晶莹的雨珠儿。她走进来,夹着一股子清冷的气息,然后伸手将那蓑衣脱下去,露出了窈窕的身子。

充满了英气的美丽容颜,目若璨星,朱唇毫不扭捏地露齿笑着,朗声道:“瞧太后娘娘的模样,倒是比小孩子护着糖果般。”

“偏你这张不听话的嘴!”那庄太后又气又笑地,指了指来人,啐道,“不知尊老敬贤也便罢了,次次来时又是这样晚,你们说,倒是该不该罚。”

众人皆知这若大的后宫里,除了珍婕妤,便是眼前这位德妃娘娘洛红英最讨庄太后的欢心了,哪个能将这庄太后的话当真?大家自是喜喜哈哈地笑着,劝解道:“想必是外面下了雨,方才耽搁了。”

“外面是下了雨,可是雨也隔不住臣妾这好用的鼻子。”洛红英笑着说道,“方才可是远远儿地便闻到了一股子异香,可是甚么来的?”

“德妃妹妹的鼻子果然好用,”那宋贤妃忙笑着说道,“这香气便是珍婕妤妹妹酿的‘百花露’,可是稀罕得很呢。”

“哦?”洛红英怔了怔,她抬头看向了朱砂,两个人的视线相逢,那洛红英却率先将目光移开了,神色里,竟然露出了几分的不自然。

那宋贤妃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却微微地迟疑了一下。洛红英行事一向不拘小节,如今却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041:初生牛犊

倒是朱砂率先解围般笑道:“这‘百花露’臣妾是酿了不少,回头先给太后娘娘送去两瓷,然后给每位姐妹们都送些。日后待朱砂再多酿些,哪位姐妹喜欢便可来讨要,朱砂随时欢迎呢。”

众人还未点头说好之时,便忽然听得一声轻轻的哧笑声响了起来。

而这声音却是从那萧淑妃的身后传来的,众人看过去,却见一个身着藕花长裙的少女扬起脸笑起来。这少女最多不过十四岁年纪,倒是生得有几分清丽之色,她先是斜睨地瞧了一眼众人,又看了看朱砂,笑道:“像这种‘百花露’,制作的方法并不难,娘娘们自可自己都埋上一罐,取用岂不方便?”

这话倒是说得在理,可是瞧这少女看着倒是有几分眼生,而且想来级别也不高,这样贸然说话似乎是有**份的。但是萧淑妃的脸上却挂着颇为欣然的笑意,赞赏地看了这个女孩子一眼。

朱砂猜想,这个孩子想必便是那新入得宫来的萧司记,萧晴儿了。

那萧晴儿受到了表姐的鼓励,便愈发地自得,继续说道:“在我的家乡,这‘百花露’可不是甚么稀罕物儿,每到春天家家都会做得,有‘桃花露’,‘桂花露’,埋在树下一两个月便可服用了,何用得着百日?而方圆百里,又独有我们萧家是最气派的,单是桃花儿林子就有百亩,桃花儿落下来全部酿成酒,所用的坛子都是十两银子一个……”

这萧晴儿先前所说的倒还占着几分道理,但是越说便越是不着边际了,当她说到她们萧家如何如何之时,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气势可堪比今日萧淑妃脸上的得意,而那十两银子一个的坛子却让在座之人的心里升了疑惑,尤其是庄太后在闻得此处之时,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就连皇上白泽的脸都沉了下去。

这萧晴儿正说得来劲儿,却不妨看到了她的表姐萧淑妃正恶狠狠地瞪着她,那眼神像是几乎要一把将她捏死一般。萧晴儿哪里见过这个?当时便唬得全身一哆嗦,连话也卡在了那里。

孰料那德妃洛红英却率先哈哈大笑起来,挑着眉对那萧晴儿道:“你是说,你们家有桃花林子上百亩?那么说你们家十两银子的大坛子没有几十,也得上百喽?”

那萧晴儿原本是想作答的,可是她即便是再蠢,也看得出眼下的气氛有多不对劲儿,然而不答又是不是会显得自己无礼?慌了手脚的萧司记只好将目光投向了萧淑妃,只求这位表姐能给自己一个台阶儿,救救自己。

那朱砂瞧见了这一幕,倒是颇感有趣。她看得出来,那萧淑妃对这个萧晴儿也是有些怨气的,想来年轻也必然不是甚么好事。耳边犹响起了萧淑妃说过的话,她是怎么说得来着?有些人,恐怕是识不得你的一片好心的。既是如此,我又何必去做那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于是朱砂便笑眯眯地瞧着这对表姐妹,看着她们如何收场。

但见这阵势婉若千钧一发,那宋贤妃倒是先笑了起来,打着圆场道:“怎么,难不成德妃娘娘也因这花香心动了,不练武,改爱红妆了么?”

“红妆倒是不敢,”这德妃洛红英冷冷地笑了一声,兀地自袖间抖出了一支金簪,“当”地一声掷在案边的茶几上。“最起码,我洛红英对这些俗物还是压根儿就不抬爱的。”

而那宋贤妃的目光落在那支金簪上之时,整个脸便变了颜色。

但见那金簪足有九寸长,镏金八宝,上面还有翡翠攒成的花朵图腾,一看便知是对价值不菲的簪子。而这不是宋贤妃自发上摘下来的,又是谁的?

这宋贤妃脸上攸地红白一阵,竟不知说些甚么才好,反而是她的近侍宫女怜雨惊叫出了声,道:“咦,这不是宋贤妃娘娘的么。”

身为宋贤妃的贴己宫女,怜雨如何不知这对首饰的贵重?况且方才又是她自己收起来的,而今被德妃娘娘洛红英掷在桌案之上一支,想必是不知甚么时候掉落的。唬得她急忙扑上去,将那簪子捉在手里,又好一通在怀里摸索,与怀中那支凑成了一对儿,方略略地松了口气。

那宋贤妃的脸上着实挂不住了,不为别的,只看那珍婕妤朱砂那错开而不忍直视的目光,便知道那朱砂准是知道了自己当时的心思。当下便更加的生气,那张脸变幻得就如同变色龙,竟是堪堪地说不出话来。

“既是今日婕妤妹妹拿了这芬芳的‘百花露’,我一人独享倒也不好。我也学着珍婕妤妹妹借花献美人,与大家一并尝了罢。”一直对宋贤妃前来对自己假孕的事情刁难的萧淑妃,看到而今那宋贤妃出了这么大一个糗,自然心里乐得开了花。她站起来,捧着那白玉瓷瓶与众人笑道:“酒宴都已经准备好了,请皇上与太后娘娘摆驾后花园。”

寿星一提议,众人便急忙随声附和,巴不得的赶紧脱离这是非之地。只是皇上白泽的面色一直十分的阴沉,自此时,到最后酒宴的结束,都没有看到他再展露过笑靥。

因自己的一句话惹了大祸的萧司记萧晴儿十分懊恼自己的言行,所以这一路都低着头,又思及自己的表姐在自己最为窘迫之时也不肯出面替自己打个圆场,便更加的气恼,眼圈儿都红了。而那宋贤妃则一路恨恨地盯着洛红英,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刮。

朱砂看到这一幕倍感好笑,她将视线落在了德妃洛红英的身上,但见这位英气十足的德妃娘娘完全没有把宋贤妃放在眼里。她兀自没心没肺地打量着外面的景致,却依旧难掩眼神之中的落寞。

042:叹情薄

对于最近深居简入的文菁皇后慕容薇,众人皆十分的好奇,纷纷问询起来她的近况。那于美人只是笑着说那文菁皇后原本身子骨儿就柔弱些,前几日因受了风寒,便总是觉得倦倦的,只恐这般疲倦的模样不雅,便也不好来了。

其实对于那文菁皇后最近的表现,就连于美人和冯御女也有些困惑。那皇后娘娘每天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做的事情就是赏花看书,吃尽各种补品,眼看着不出半月,整个人都快胖了一圈,但尽情倒是好得要命,让人费解不已。

而朱砂听在耳中,却兀自有着一股子想要笑出声的冲动。那身后的妙涵却早已然忍不住了,弯月般的眼睛眯了又眯,倒教夏青悄悄地给她好一通掐方才止住。说句实话,那慕容薇恐怕这辈子都沾不上边儿的便是那柔弱二字。想这位慕容皇后在娘家的时候便作威作福,欺负起丫头下人来就像是吃饭穿衣那样轻车熟路,那抬手便打,张口就骂的本事可倒是朱砂这辈子都学不会的呢。这会子却又说自己柔弱,岂不是等同于跟孙悟空讲三从四德么?

然而就在众人正欲多关心一些时,那坐在上首的白泽却微微地皱起了眉。思及那一次自己被慕容薇的那封信感动,念着旧情,亦念着那慕容薇之父——啸远侯在边关出生入死地杀敌,便摆驾前往了“紫玉宫”。然而二人相坐了许久,白泽竟发现自己面对这个自己的结发之妻、六宫之后的时候,没有半句怜惜体贴之语。他望着她,看得出她化了很精巧的心思打扮了自己,也比平素里的趾高气扬多了几分温顺与内敛。可是为甚么相对坐在那里,却又找不到一个共同的话题呢?

那慕容薇惜惜念着的,都是从前的旧情。她是怎么嫁给白泽的,她那时候是多么的年轻,多么的想与眼前这位年轻而儒雅的帝王白头携老,举案齐眉。而白泽却麻木地看着她,听着她诉说着她的心绪,听着她陈列着这么多年来她所承受的孤独和难过。

可是为甚么……心里没有一丝的感动呢?

如果说亏欠,那么白泽确实对这位正宫皇后没有倾注过多的热情,然而即便是亏欠也不足以让白泽说服自己去给眼前的女人多一分的眷恋。找不到原因,也解释不清这种心绪。那一整夜,白泽的心里浮现出来的都是另一张脸。带着浅浅的笑容,却,明艳如霞。

沉默着的白泽只好把目光移到了面前的酒杯里了,他默默地饮了一杯酒,却并没有看到身边的慕容薇正用着一种期待和狂喜的目光盯着他。

那一夜,是酒的作用罢?抑或是,白泽早就准备好了的,尽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与他的皇后同床而眠。可是为甚么酒醒以后,看着床塌上睡得香甜的女人,他竟一点都没有心动,反而会有一种深深的厌恶与冷漠呢?即便是像现在这样,听到这些嫔妃们提起她,白泽都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不耐烦。

“今日乃是萧淑妃的生辰,尽坐在这里静静的倒也无趣,却不知哪位爱妃愿意为朕抚琴以助酒兴?”白泽突然打断了这些嫔妃们的话题,虽然有些突兀,却带来了一阵欣喜的气氛。

毕竟,能在皇上的面前展露才艺,是这些嫔妃们梦寐以求的了。

“皇上,萧司记可是很擅长音律的呢。”萧淑妃生恐这个大好的机会被人抢了去,但是自己却又不愿意放开缠着白泽的手,只怕这一松手,白泽便巴巴地挽了别个嫔妃去,想来想去便将萧晴儿推了出去。

那萧晴儿闻听自己的表姐推荐了自己,便喜得双目烁烁生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皇上,臣妾倒是想起珍婕妤娘娘还未曾展露过她高超的琴技呢。”那于美人忽地想起了曾经在邀月亭上,这位珍婕妤娘娘让自己下不来台之事。便想着这一次定要好生地与这珍婕妤过过招,反正后面有那个正宫皇后慕容薇撑着,若是这次吃了瘪,回去也好有个计较。

皇上的一句话,竟惹得两个嫔妃都被推到了台面儿上,这萧淑妃瞧了瞧于美人,又瞧了瞧朱砂。

朱砂意识到那萧淑妃在看着自己,便笑了笑,道:“皇上,与其在众位能歌善舞的姐姐们面前班门弄斧,还不如让臣妾坐在这儿好好地听听呢。”说罢,便看了眼萧晴儿,“这位萧司记妹妹如此灵秀,想必琴技更是独到,还是请萧司记妹妹来罢。”

萧淑妃在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个珍婕妤朱砂倒是真会买好,真会做人啊。

见珍婕妤朱砂这样推辞,众人倒是将视线都落在了那萧晴儿的身上。谁知这萧晴儿看到这么多双眼睛,却又有些紧张了。料想自己方才因强出头而险些酿成大祸,而今却又哪里敢占这珍婕妤的风头了?

于是她怯怯地,瞧了一眼自己的表姐萧淑妃,嗫嚅着,道:“臣妾,臣妾着实技拙,不敢在众位娘娘面前卖弄……”

一席话倒把那萧淑妃气得连眉毛都立起来了,这死丫头不该她说话的时候说个没完,该她上台的时候,反而这样扭捏。萧淑妃方才还赞她在音律方面的造诣,这会子就直说自己技拙,这不是伸手打萧淑妃的脸么?

那萧淑妃气得反手悄悄地掐了那萧晴儿一把,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她。萧晴儿见自己又做错了,便委屈地低下头,更是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了。倒是那珍妃娘娘洛红英再看不惯这萧淑妃如此下作的手段,干咳了一声,道:“那不如就珍婕妤妹妹弹首曲子罢,我来给珍婕妤妹妹凑个趣儿,舞剑一曲,倒是如何?”

这番话倒教在座之人都怔了怔。

043:琴音剑舞

洛红英居然提出来要舞剑一曲,况且又是为这位从来都是低调得紧的珍婕妤娘娘朱砂伴舞,这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要知道,这后宫里就只有这个德妃娘娘洛红英是个我行我素,从来不给任何人面子的怪胎。这后宫里所有的嫔妃都不愿意与这位德妃娘娘交往,又或者说,便是有些有心想要攀附这位德妃娘娘的人,都被她浑身上下张开的硬刺扎得叫苦连连,谁也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了。

而这个高调的怪胎,却又和这个低调的怪胎上演一出和音么?

然而看到这一幕最为开怀的,倒是那位庄太后了。她笑呵呵地朗声道:“如此甚好,红英,哀家可是好久没有看到你这只小辣椒舞剑了,只恐你再不给哀家表演一下,哀家便忘记了你那飒爽的舞姿了。”

“太后娘娘教训得是,倒是红英的不是,这就为您舞上一曲。”德妃洛红英说着,笑着站了起来,瞧了朱砂一眼。

事到如今,朱砂便是想不起身恐也是不行了。她便笑着站起来,道:“那臣妾便要献丑了。”

“呵,朕早就想听听你弹的曲子,今儿总是托红英的福让朕听一听了。”那白泽的脸上挂着开怀的笑容说道,这笑容自然而然却又带着宠溺的语气,让坐在他身边的萧淑妃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于是她便将这一番气又撒在了那萧晴儿的身上,转过头恨恨地瞪了她好几眼。

那萧晴儿唬得竟是连头也不敢抬了,只是低着脑袋闷在那里连话也不说一句。

那朱砂走到殿前,在一个古朴而典雅的琴前坐了下来,她抬起头,看了洛红英一眼。这洛红英已然将她腰间的宝剑出了鞘,她没有看朱砂,只是将目光落在了她的宝剑上,脸上的表情深情而又充满了哀愁。像是在看一个久别的情人,缠绵得让人心碎。

这把剑,是当年自己十三岁生辰的时候,戚有为送给她的。自那以后,洛红英便持着这把剑对那戚有为进行了无数次的挑战。尽管每一次都会输,可是,如果让她再选择重新来一次,她还是愿意向他挑战。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挑战,哪怕次次都是输。就算是……输掉她的生生世世都好呵……

看着洛红英那眼底纠缠着的情感,朱砂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问世间……情为何物?

举手,纤细的十指滑动琴弦,那骤然响起的琴声,却让那洛红英浑身猛地一震,抬眼朝着朱砂看过去。

但见朱砂轻垂眼帘,根本没有抬头看洛红英一眼,然而她脸上所流露出的淡淡的哀愁与沉醉却与这琴音相和在了一起,让洛红英完全地沉浸在这曲子的音律之中了……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

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洛红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一度深埋于心里的情呵……就这样于那重重的堡垒中决

堤。举手,出剑,红衣翻飞,青丝飘舞,剑影重重,却斩不断那相思之苦,清泪成行,却流不尽那心头之恨。

如何能平!

攸地,那琴音一转,却似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中,风起云涌,战旗翻飞,将士的金甲在阳光下烁烁生辉,马蹄声铿锵,却有如惊雷之势。那在座的人竟无人出声,竖起了耳朵听着,睁圆了双眼瞧着,就连呼吸之声都轻得几乎不闻。

那白泽的脸上荡漾着风发的意气,仿佛看到了将士们的凯旋,看到了武昭国未来的繁荣昌盛。而正在起舞的洛红英亦仿佛看到了于那沙场之上征战的年轻将士,英姿勃发,过关斩将,阳光让他那年轻的脸庞如此坚毅,战火将他的身姿衬托得如此挺拔。良人呵……你可知我心夜夜念的,我的梦里声声叹的,都是你呵……

而那守在外面的侍卫之中,亦有一个人在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就像是正在燃烧着的火焰,渴望着一种牵引,向往着一种更为炽热的燃烧,焚尽平生的蹉跎……

所有人之中,只有庄太后的面色慢慢地沉静了下去,她的眼睛带着若有所思的光芒,透过德妃洛红英翩翩的舞姿,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个正在抚琴的女子,眉,亦微微地皱了起来。

一曲终了,当朱砂缓缓地抬起头来之时,所有的人还沉浸在那样的一种情愫里久久不能清醒。就边那德妃洛红英都只是倚着长剑静立在那里,呼吸急促,双目圆睁地,望着那个出现在她臆想里的男子,无论如何也不想走出那美妙的梦境。

“啪、啪啪啪”,一阵鼓掌之声打破了这种宁静,紧接着所有的人都纷纷叫起好来。

“珍婕妤妹妹果然琴技惊人,恰似那余音绕梁,竟现在还在臣妾的耳边回响呢。”第一个说话的便是那宋贤妃,纵然心里吃味不已,但她说得却少不得是心里的实话。紧接着那夸赞之声此起彼伏,倒是把朱砂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而率先鼓掌的那人,却不是别人,正是皇上白泽。

“妖儿竟有如此琴技,还深藏不露不与朕听么?”白泽笑着说道,“今日可要罚你。”

“呵呵,皇上,臣妾不过是为了讨您的欢心方才抚琴助兴的,怎么这会子就要罚了?太后娘娘,您可要评评这个理!”说着,朱砂便笑着向庄太后看过去。然而当她看到那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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