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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处-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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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少一道:“正是如此,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特来与长青弟弟相商。”
秋萤连忙道:“那就快进去吧,少一哥。”
说完引着他往院内行去。
宛如在门外愣了一会儿,忽然道:“三儿,你不去跟香山寺方丈辩辩禅机了啊?”
何少一眼带惊奇地打量着秋萤。
秋萤抿抿嘴道:“如今可以实战演练,何必去寺里枉费唇舌?”
柳长青自门外另一条小巷子里走了出来,问道:“她不去了?”
宛如点点头道:“不去了。”然后推推他道,“你愣着干嘛啊?何大哥找你有事呢!还不快进去!”
柳长青摇头失笑,忽然道:“宛如,我这颗脑袋也是白长了,一遇到秋萤有事儿我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宛如忽然拉拉他道:“长青哥,你感觉出来没有?秋萤好像有压力。”
柳长青道:“压力?”
宛如道:“是啊!好像与杜三娘会面谈话之后,就这样子了。我觉得可能是杜三娘跟她说了些什么。”
柳长青疑惑道:“那日是我驾车,也没见她立刻就反常啊。能说什么呢?”
宛如摇摇头道:“不知道,但总归应该不是什么好话,肯定是诸如,你长青哥多么厉害,你配不上他之类的。要不,她能吵着要找何大哥当师傅,现在又要去香山寺找方丈大师辩辩禅机么?”
长青笑道:“也罢,且看看这拜帖是什么事情,我再好生哄哄她,看她究竟是怎么了。”
。
柳长青与何少一将两封拜帖摊开放在桌上,细细研究了半晌,还是看不出来这柳大人与石老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秋萤也一直歪着脑袋在那里瞅,当然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柳长青揉揉眼睛,又动了动胳膊,笑问:“秋萤,你觉得这两封拜帖,有何玄机?我当去赴哪一个约呢?”
秋萤想了想,气愤道:“我看他们都是没事找事!长青哥,你一个都不要去!咱们家这阵子忙得四脚朝天了,不是京中有事,就是铜锣湾生变,我看来看去,日子也不是这么个过法!”
何少一闻言很感兴趣,问道:“秋萤觉得这日子当是怎么个过法?”
秋萤想了想道:“好在现如今是进了冬天,菜地里的事情都不忙了,只照顾暖房的话,咱们眼下的人手够用。否则不用担心人家出什么招使什么坏,就咱们自己一通瞎忙,也顾不上正事了!”
柳长青道:“不错,这段时间是有些忙乱,有些顾此失彼,也有些舍本逐末了。”
何少一试探着道:“那我就都去回绝了这两封请帖,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两方都说不出来什么。就像秋萤所言,他们肯定也是没事找事的,若是真有要事,就等着他们上门来好了。我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才不去这样疲于奔命地自乱阵脚呢!”
请帖的事情就这么拍了板,由何少一去函回绝了两方。四时鲜与柳大人都没有什么举动,并没有找上门来。
。
冬日无聊,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十一月末,柳长青这几日又研究起了那次在落仙岭上意外寻回来的佛手山药。他翻找了些南方关于山药栽培的农书,这天兴致勃勃地叫来秋萤道:“秋萤,这佛手山药,我们来年用一个来试种就成。”
外面正飘着大雪,秋萤与宛如商量了一家人要吃锅子,正在准备材料。
…奇…闻言秋萤忙道:“一个能行么?”
…书…柳长青道:“可以的,我查了农书,只要选择无虫害的长得好的佛手山药,切段,切口撒上石灰粉,消毒去湿,放在室内让其风干,然后播种下去即可。”
…网…秋萤笑笑道:“既然书上都这么说,那我们来年春天就种了试试。”
柳长青道:“刚我去看了看,地窖中的韭黄长势很好,一尺来高了,该割啦。”
秋萤应下来道:“这韭黄长得真快,前几日才割了的。这次咱们自己也留下一些,掺点肉,包小云吞吃。”
柳长青看看她手中泡发的松菇道:“你到底是要吃锅子,还是要吃云吞?”
秋萤道:“今日落雪,咱们围炉而坐,喝点小酒,吃锅子;明日一早,咱们吃云吞面,如何?”
柳长青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笑道:“自然是好,神仙般的日子。”
秋萤手中忙着活计,柳长青看她心情不错,就笑问道:“秋萤前两日语带禅机,却是为何?”
秋萤笑道:“长青哥,你问了八百遍啦,我不跟你说了么,你当我发神经好啦!”
柳长青摇头,故意沮丧道:“是什么事连长青哥都不能说?亏我还想着等雪停了,带你去踏雪呢!”
秋萤立刻笑道:“踏雪?真的么?去哪里?”
柳长青道:“去城郊的山上啊,踏雪寻梅,说不定还能打到只越冬的狍子什么的,我还向猎户打听了山上临时的居所,天色晚的话,就不回来了,顺便将次日的日出也一并看了。”
秋萤立刻放下手中的松菇,抱住他胳膊晃道:“我要去,我要去,长青哥,我们还等什么?明儿个雪停了就去。对了,叫上二姐二姐夫一起?”
柳长青看着她缓缓道:“我只想跟秋萤两个人去。”
秋萤晕生双颊,却也欢欣地道:“嗯,就我们两个人去。”
夜里南小巷好生地热闹了一番,外面落着雪,屋内却暖意融融,男男女女都小酌了几杯,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做厨房的厢房中间地面上照旧有一个大火塘,秋萤添了柴,将火烧得噼里啪啦极其地旺。其余人都各自回去休息了,秋萤与长青围火而坐,身边放了两块红薯,准备等火势小一些的时候,将红薯埋进炭里烤了,吃完了再去休息。
厢房屋门半开着,借着屋檐下红灯笼透出的微光,雪花仍旧在飘飘洒洒。
秋萤裹着厚斗篷,借着火光细细地瞧着柳长青的侧脸,只觉得越瞧越觉得好看,越瞧心里头越是热乎。
柳长青自然早就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又添了几根柴之后,回过头来目光热切地问她:“秋萤,看什么呢?”
秋萤脸上一热,嘴里却道:“看你怎么回事啊,老是添柴,这样的话什么时候火势才小下来,我才能把红薯烤了吃啊?”
柳长青淡淡笑道:“与秋萤这么静静坐着,我也感觉心里很舒服,自然是不希望这火势小下来,否则你吃完红薯,不就离开了么?”
秋萤低头,心里却是很甜,小声道:“不是说好了,明天一起去踏雪寻梅的么?”
柳长青道:“是啊,越是如此,心里越是期待,估计就是回了房间,也是睡不着觉。”
秋萤裹紧斗篷,站起身来,坐到柳长青身边,紧紧地靠着他,然后仰脸小声地邀请道:“长青哥,亲亲。”
柳长青站起身来,将半开的屋门又掩了一掩,这才走回火堆旁,将秋萤抱进怀里道:“我也正想这么做。”
长青俯首在她的唇瓣上亲了又亲,忽然感觉到她的小舌头碰了过来,当即又吻住,好一阵子,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两个人都有些微微气喘,柳长青点着她的鼻尖道:“不许想起一出是一出,时忧时喜的让我记挂。”
秋萤点点头道:“好嘛,我就告诉你。其实我是觉得自己好像从你们这些聪明人身上学到了一些什么,只是还有点没想得太透彻。”
柳长青笑笑道:“这世上道理如此之多,只靠自己顿悟怎么了解得完呢!呵呵,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推荐给你两本书来读一读,你若真的看了进去明白得了,那么对于一些问题就不会想不透彻了。”
秋萤颇感兴趣地问道:“哦?是什么书?这么神奇?”
柳长青继续添了根柴,笑吟吟回道:“一本是《史记》,一本是《孙子兵法》。”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个上午还有1更……
赏雪宴会
第二日,柳长青早早地接了秋萤去城郊游玩。
马车一看就是何少一给备的,非常的奢华舒适,还给配备了一位驾车的把式。
秋萤在马车内咋舌,笑道:“长青哥,你是不是早就想要带我出去玩了?要不少一哥的马车怎么会停在南小巷呢?”
柳长青笑道:“不错,马车与车把式早就备下了,专等着下雪之后,就带你出游。”
秋萤道:“干嘛还专门雇了一个车把式呢?派个小厮驾车不就行了么?”
柳长青摇头道:“不可。雪后路滑,还要走些山路,有车把式跟着,稳靠一些。”
秋萤摸摸座椅上的虎皮道:“我这辈子也算摸过老虎皮了,哈哈!过瘾!”
柳长青笑道:“是呢,虎皮很珍贵,若是白老虎皮的话,就千金难求了。”
秋萤东瞅瞅西摸摸,都研究了个遍,这才老老实实地坐好,问道:“长青哥,你特意带我出来,一来是为了给我散心,二来也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吧?”
柳长青眼带笑意道:“不错,秋萤越发精明了。”
秋萤看着他道:“有什么话在家的时候不能说呢?”
柳长青想了想道:“秋萤,我想将咱们的亲事,提前办了。”
秋萤讶异道:“提前?提前多少?为何提前?”
柳长青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日里总有些惴惴不安,遇到你心神不宁的时候,我就更加的六神无主,所以我想过了年开春之后,就将亲事办了,总觉得似乎这样的话,才能安心。”
秋萤道:“嫁给长青哥,什么时候都行!只是爹娘那里,要怎么说呢?毕竟我还没有及笄呢!长青哥,不能再等等么?过了年到了初秋,就是我生辰啦!过了及笄礼,金秋九月,咱们就成亲,这样不好么?”
柳长青道:“具体要怎么说,我也没想好。不过,及笄之前成亲,也不是没有先例。只要圆房的时间放在及笄之后,别人也不会说些什么。呵呵,今日主要还是带你出来游玩,先不提这些了。对了,你可还记得邱应方这个人?”
秋萤想了想,摇了摇头。
柳长青提点她道:“那你可还记得赵筱筱?可还记得大才女邱应仪?”
秋萤一拍巴掌道:“啊,是了!邱应方是那邱应仪的弟弟,他怎么了?”
柳长青道:“没怎么,殿试完毕,他被圣上钦点为状元郎了。”
秋萤看着长青问道:“长青哥,羡慕么?”
柳长青摇了摇头道:“并不。只是这状元郎最近出了件逸事,而且跟你少一哥有关系。”
秋萤奇道:“什么逸事?”
柳长青道:“邱应方文采斐然,长得也一表人才,有位郡主看上了他,请求圣上赐婚。这邱状元却在殿上婉拒了圣上的美意,说是已经定了一门亲事,指的就是密云城里赵府的小姐赵筱筱。”
秋萤想起当日自己在芦苇丛中听到的谈话,便道:“这邱状元倒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主儿,很好,很好。”
柳长青笑道:“好什么啊!这圣上挺看中邱状元的,就没有勉强于他,反而说他重信守义,不为权势所动,嘉奖了一番。邱状元志得意满地前去赵府求亲,被赵筱筱赶了出来。”
秋萤乐道:“哦?还有这事?果然有趣!后来怎样了?”
柳长青道:“这赵筱筱拒亲也就罢了,偏偏放出了话去,说这状元郎徒有虚名,比不得她少一哥哥,这话激怒了状元郎,当即设下了赏雪宴,下了帖子给你少一哥,言明今日要在宴上与之一较高下。”
秋萤掩唇再笑:“少一哥应下了没有?咱们先不去踏雪寻梅了,也去这赏雪宴瞧个热闹如何?”
柳长青咳嗽两声,正色道:“如今我们就是去往那赏雪宴呢!区区不才,正是你那少一哥哥派出来的代表。”
秋萤瞪大眼睛道:“啊?”
柳长青道:“早就定好了交换条件了,否则你当他会心甘情愿劳苦奔波地为了去通州跑那一趟?”
秋萤掀开车帘往外瞅了瞅道:“哼,怪不得将马车借了给我们,不愿意出席的宴会也不忘了给自己长脸。他还叫你做代表,这到底是想赢还是想输啊?赢了难道要娶赵筱筱?”
柳长青笑道:“这开出的彩头也是特别得很。我们赢了的话,邱应方不再强迫赵筱筱;我们输了的话,你少一哥永远不再见赵筱筱。就因为赢输都无所谓,所以你少一哥才肯派个‘代表’来出席这场盛会呢!”
秋萤笑了笑道:“既然输赢都无所谓,那还是赢了比较光彩。哎呀,长青哥,你也太没有准备了,怎么就带了我一个人来?若是约上世进,再叫上二姐夫什么的,彼此也好有个商量啊,这下可好了,我可帮不上你什么忙。”
柳长青道:“什么叫帮不上我什么忙,秋萤你听着,只要出了对子,就由你来对。”
秋萤愣道:“为什么啊?我不行,长青哥,你知道的,我都没正经念过书,典故什么的也都不懂,对对子纯粹是因为觉得有趣,而且有时候花灯会的时候,还能得奖,这我才学了的。这等盛会哪有我出场的份子啊,我不行,不行!”
柳长青道:“怎的不行?秋萤你听我说,你对对子猜谜,除了是兴趣之外,你还很有天分。我不会看错的,你比长青哥厉害。”
秋萤笑笑道:“那我也不适宜抛头露面啊,这样吧,我就待在你身边,用斗篷遮着半张脸,若是有对子我还能对得出的,就小声告诉给你,好吧?”
柳长青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
马车停下的时候,秋萤一掀车帘,就忽地又放了下来,惊道:“天啊,外头怎地这么多人?”
这时外头忽然有人喊道:“呀,来了来了!我认得,这就是停云楼那何老板的马车!”
然后似乎人群呼啦一声就围了过来。
柳长青将秋萤拉到身后,过去掀开了马车帘子。
只见此处正是城郊一个山脚下,建有一个行馆,行馆外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有些一看就是学子,有些一看就是文人,还有很多纯粹是来凑热闹的老百姓。{奇}只是站在马车上,{书}左瞧右瞧,{网}却不见邱应方本人。
正疑惑间,有一驾软轿越过众人缓缓行来。轿帘开,下轿的竟然是邱应方的姐姐,大才女邱应仪。
邱应仪款款上前道:“不想今日前来的竟然是柳家长青兄弟,这下子只怕家弟要出丑了。”
柳长青连忙从马车上下来,又扶了秋萤下来,这才赶紧回身行礼道:“见过邱先生。邱先生言重了,长青末才微技,怎敢与状元郎一较短长?不过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得不走这一趟罢了。难道状元郎找了邱先生做代表?那长青不如就此认输罢了。”
这番话说的有礼有节,好好生褒扬了邱应仪一番,她眉开眼笑道:“哪里哪里。加弟既是发帖之人,怎能找他人相替?这赏雪宴已然在行馆内摆好,家弟就侯在那里,静待柳兄弟大驾光临。”
柳长青点点头道:“人群都围在馆外看热闹,这进门怕是不易?可是有什么玄机?”
邱应仪笑道:“长青果然机敏。进门需对上一对,就写在行馆的围墙之上,请随我来。”
柳长青俯身施礼道:“烦请带路。”
秋萤一听这进门就是对子,忍不住心头一慌,抬头却见柳长青正笑意吟吟地看着她,目光中一片的坦然信任,心里顿时豪气陡升,心想不就是对对子么?自己也算是对了不老少了,长青哥日常与她对着玩,大多还不敌呢,怕什么?再说了,现下类似闯关,可以集合自己和长青哥两人的智慧一起来参详,不愁对不出来。
秋萤越想越有信心,走路也腰板直了起来。待到走到朱红色的围墙跟前,却又忍不住傻了眼,刚提起来的半口气也很快就叹了下去,围墙上黑墨点点,写着一副四十三字的长联:
“红娘子身披石榴裙,头戴银花,比牡丹芍药胜五倍,从容贯众,到天竺寺降香,跪伏神前,求云母天仙早遇宾郎。”
柳长青缓缓吟完,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上联中,嵌了十二味药材名,委实难对。就算是对对子的天赋异禀,对中草药没有认知的话,也完完全全必败无疑。虽说败了无妨,但是连门也没进得,宴都没见着,就此打道回府,未免脸上无光。
那边里,邱应仪笑道:“不知长青弟弟需时多久来思索?这里尚有许多文人雅士,到得早些,已然对了许久,都不曾对得。家弟放出话来,可容长青弟弟回府思索一日,明日早晨能来此对上即可,赏雪宴照旧开宴静候大驾。”
长青见对子如此之难,不想再让秋萤也跟着为难,便要张口。不想身后的秋萤却扯了他袖子一把,一边拉紧了斗篷,一边对着邱应仪道:“邱先生,我长青哥是来参加赏雪宴的,入门的考量暂时用不到他来上场。今日大雪初晴,遍地银装素裹,正是赏雪宴客的大好风光。而且此刻行馆前已经是宾客云集,熙熙攘攘,假若我们就此打道回府明日再来,难免驳了大家的性质,也有违主人家的美意。”
邱应仪看看她道:“那依姑娘之意?”
秋萤笑着应道:“应对当对今日就对,由我来对。”
邱应仪将头转向柳长青,似乎是想看他的意思如何。
柳长青看秋萤似乎很笃定的样子,也跟着点了点头。
邱应仪赞道:“姑娘好气魄,巾帼不让须眉,却不知姑娘以几柱香时为限?”
秋萤笑笑道:“不需什么香时,我这便试对一下,长青哥,劳烦你饱蘸浓墨,在围墙上将我所对的下联写出,供诸位品鉴。我对是能对,只是这只斗大的毛笔,却是怎么也举不起来的。”
四下里的人群从惊讶转为嬉笑起来。
有人道:“这小姑娘,能对出来?”
也有人道:“怕是虚张声势。”
更有人道:“不能吧,且看她如何收场。”
还有人喊:“不行的话,我帮你往围墙上写。”
……
秋萤回头扬声道:“不劳烦各位了,还是长青哥来吧。”
柳长青早已举起斗大的毛笔,在围墙前待命了。
秋萤又仔细的想了一想,慢慢念道:
“白头翁手持大戟子,脚跨海马,与草寇甘遂战百合,旋复回乡,上金銮殿伏令,拜常山侯,封车前将军立赐合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猜,秋萤为何当场就对了出来?终于更完鸟,北北已脱力鸟……
秋萤扬名
秋萤吟声甫落,墙上墨迹未干,人群中在短暂的沉寂之后,忽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甚至有人吹着口哨喊道:“好对!妙对!绝对啊!”
他们纵然不能将中草药名全然默出然后来对这个对子,但是别人对出来之后,看看是不是合适的中草药名,对的工整与否,还是可以辨别的。
那边里,大才女邱应仪的面色也变了几变,最后实在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道:“姑娘可是进过宫?又或者听说过此联?”
其实这对联,秋萤的确是听过的。而且,也的确是宫里面传出来的。
相传宫内有位娘娘气质出群,才学过人,很受天子赏识,无奈却身体不好,日日与草药为伴,俗话说久病成医,几年过去,这位娘娘已熟知很多药理。有一日,恰逢娘娘身体不错,且兴致也不错,走出宫室来游御花园。正好碰见太后娘娘也在游御花园,并且还在赏赐一个老花匠,那老花匠自然就是柳公。
娘娘听闻是老太医与柳公一起调制的“食补粥”很合太后娘娘心意,这才得了赏。就问柳公是否也通医理。柳公回道:“草药草药,先是草,后是药。花草花草,也有花,也有草。奴才伺候花草久了,就也了解它们的秉性用途了。”
娘娘听了笑道:“见你回话,是个念过书的。既然识花识草也识字,我这里有个与药草有关的上联,你且来对上一对。”
这便是那“红娘子”上联的由来了。
本来,秋萤是不想隐瞒自己知道此联的事情的,但是邱应仪如此一问,摆明了是不相信秋萤能对出这对联来。她话语间虽然十分客气,但背后的含义却十分伤人,秋萤听了立刻不乐意起来。
秋萤看着邱应仪淡淡笑着回道:“不知道邱姐姐是将此联看得太高,还是将小妹我看得太低?也罢,今儿个行馆外头聚了这么多文人雅士,又难得见到了才名远播的邱姐姐,就由姐姐再出几联,小妹试对一二。如有对得不好的地方,还请诸位雅客包涵,也请邱姐姐‘口下留情’——莫要出得太难才好。”
此刻,柳长青已经搁下笔,净了手,走回了这边。他听到了邱应仪的问话,立时就想出声回答,不料秋萤朗声给回了过去。一是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不说听说过,也不说没听说过,只含糊地反问了一句;二是这句反问问得恰到好处,柔中有刚,还隐约暗示了是自己对得的;三是居然知道趁势反击,因为对自己对对子的能力有信心,要邱应仪出对,让事实为自己说话;四是语意双关,“口下留情”一是谦虚客套,二是暗示邱应仪之前的话已然失了礼数;最让人意外的是,“口下留情”还拉了长声,待大家体会了其中意思之后,又接上一句“莫要出得太难才好”,让人憋了气却又没个出处。
柳长青唇角弯了又弯,他的秋萤没看《史记》与《孙子兵法》,也已然有了一套了。其实,她不是自小就巧舌机变的么?否则郝小胖山坡打架一事,又怎能让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番一想,心下就放松了起来,任由她自己应付。
而这边,其实邱应仪话一出口,已感到不妥,只是想收回来是来不及了。此刻被秋萤言语一激,一下子骑虎难下起来,是出对子难她也不合适,不出对子难她的话,这关又情同虚设了,传出去也不好听。而围观的众人巴不得乐子更大,热闹更多,立时跟着起哄起来,非要邱应仪出对不可。
邱应仪见难拂众意,就势说道:“姑娘好才华,这围墙对已对得,门自然是进得的。不过,既然大家兴致都这么好,我们就对上几对,权当乐乐。”
心中打定主意,不出名对,只就地取材,试试秋萤是否有真材实料。左右看看,四下皆是皑皑白雪,略一思索,念道:“月映雪,雪揽月,月下闻君踏雪,雪上共君赏月。”
秋萤一乐,立即扬声对道:
“风挽梅,梅倚风,风中同卿寻梅,梅间与卿听风。”
“山傍水,水绕山,山下携友望水,水上与友眺山。”
“风拂柳,柳摇风,风中观美倚柳,柳旁同美听风。”
秋萤以三对一,出口成对,引起轰然叫好。
邱应仪脸色一变,红唇微启,秋萤见了知道她不打算客气了,所出对子定然难得很,当即抢着说道:“多谢邱姐姐口下留情,秋萤方才献丑了。既然是权当乐乐的吟诗作对,有来有往才好,姐姐适才出了题,如今换我了。”
邱应仪恃才心傲,哪里将她出的对子放在眼里,口中应道:“是这道理,请出上联。”
说罢也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准备听了就对,一定压过秋萤的风头。
秋萤笑笑道:“我这对子不长,而且雅俗共赏。这对子呢,不只出给姐姐你,也出给行馆中的新科状元,若对得出呢,我们再来赴宴不迟。”
邱应仪见她将自己先前的话搬了出来,心中冷哼一声,却也不以为意,只催促她快些出题。
秋萤笑笑,提气扬声说道:“我的上联是:夏大禹,孔仲尼,姬旦、杜甫、刘禹锡。”
邱应仪闻言一愣。
秋萤继续高声说道:“之所以说它雅俗共赏,因为这上联联面虽然都是先圣故儒,文人雅士,但是谐音却很有乡土情趣。”
邱应仪愣然念道:“下大雨,恐中泥,鸡蛋、豆腐、留女婿。”
秋萤赞道:“邱姐姐果然机敏过人,不知需时多久可以对得?若是太久,我与长青哥想先行离开了,否则天色晚了,真的要‘月映雪,雪揽月,月下闻君踏雪,雪上共君赏月’了,美则美已,只是夜里走山路,太危险了,还请姐姐体谅。”
邱应仪皱眉苦思,哪里还顾得上答话。
眼见秋萤笑吟吟拉了长青要走,周围也在苦思下联的文人雅士,不觉出声问道:“请教姑娘芳名?”
柳长青心中一动,扯住秋萤不让她回话,代为答道:“在下柳长青,这位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家居南小巷,姓张,名字就不便透露了。适才的草药联什么的,都是因为家中园林颇多景致,家祖又酷爱园艺,受其影响,所以才对花花草草甚为熟知。诸位雅客若是不嫌寒居敝陋,长青在此与诸位定个‘三月之约’,三月之后,正是草长莺飞,桃花盛开的阳春,三月二十六那日,欢迎诸位到南小巷赏花观景,吟诗作对,赏鉴美食。今日有美在侧,与诸位暂且别过,我们三月之后南小巷再见。”
那边邱应仪忽然出声喊道:“且慢。张家妹子,可否告知此联是否绝对?可确然能对?”
秋萤回头笑道:“邱姐姐放心,此联并非绝对,确然能对,小妹不才,对了两个。”
说完又朗声笑道:“诸位能对得此对的,南小巷必然花/径为君扫,蓬门为君开,三月之约,奉为上宾。”
说罢与柳长青登上那个华丽至极的马车,车把式甩鞭,缓缓远去。
那大才女邱应仪与新科状元邱应方姐弟二人,在城郊赏雪宴行馆接连逗留了三日,没能对得此对,无奈之下,罢宴离席归家,与赵筱筱的婚事暂且按下不提。
而京城中流传起一则越来越夸张的传言,据说是这京郊南小巷,有位姓张的才女,乃不世出的旷世奇才,遍寻京城,是无人能敌。
。
物换星移,几度飞雪之后,已然到了草长莺飞的阳春三月。
自从开春,南小巷就忙了个人仰马翻,栽花种树,打理园子,另外赶制桃花笺的请帖等等,杜三娘素日无事,也一身素雅打扮,带着小铃铛过来帮忙。而秋萤也将小梨涡接来了京城,继续由柳长青授业读书,岂料小梨涡总不用功,偷跑出来跟小铃铛一起玩儿,最后秋萤与杜三娘说了说,让小铃铛也跟着一起念书了,小梨涡这才安安稳稳地待在学堂里了。
这天正是三月二十,这段时间秋萤与宛如分了工,秋萤负责园林景致,完全地给柳公和长青打下手;宛如则负责种菜,带着青梅和青丛,供应停云楼。忙完一天之后,小铃铛和小梨涡吵着要吃榆钱饭,秋萤无奈,只得带了他们两个,一起去附近钩榆钱。
说是附近,其实南小巷这边比较荒凉,往远处走走就到了一片坟圈子里,这里面有几棵特别老的榆钱树,树身就有一个人合抱那么粗,上头的榆钱儿一串串的浅绿莹莹,饱满得好似快要压弯幼细的树枝,在晚风中忽忽地晃荡着。
照旧是小梨涡爬树,嗖嗖地像只小猴子,越爬越高。
秋萤在树下一直盯着他,眼睛也不敢眨,就怕他一个疏忽踩滑了脚。
下面小铃铛却喊道:“小哥哥,别爬太高啦,小心点儿。树梢梢上头风大,长的大榆钱儿串都吹下去不少啦!”
小梨涡听话得很,当即不再往上爬了,拿出别在后腰上的镰刀钩,抱着树身,就伸着胳膊捡着饱满鲜嫩的榆钱串儿往下削。
嫩绿的榆钱串仿佛开满浅花的花枝,接二连三的掉落下来,树下小铃铛背着柳条背篓,跑来跑去的捡,银铃般的笑着,时不时地哎吆一声,喊道:“哎吆!小哥哥你怎么往我头上丢啊!”“哎吆,这么大个枝子你钩下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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