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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秦-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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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人们一般的奖励便是再次托生成人,进入大富大贵之家,享受来生。当然,进入轮回之前,必须喝过让人忘却一切前世的孟婆汤,以便来世可以重新开始。

至于那些恶人就惨了,因为地府有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十八层地狱招待他们,酷刑也是多种多样的。

比如说:骗人者拔其舌,然后置于烈火地狱中炙烧,由于鬼魂不死,所以将永世受此酷刑;杀人者将被滚油烹炸,锁于油锅中永世不得轮回;奸人妻女者,将会被鬼差用长锯慢慢锯断人体,然后重新合上,再锯断,让其永生受此惨烈酷刑;其余像剥皮、去骨、抽筋、挖眼数十种酷刑也是为人那些人间恶人所准备,不求其它,就是要让那些在人间犯下罪恶的人在阴间将一切前罪赎得干干净净!任何罪人都没想逃脱,因为世人的一切举动都有天眼在看着,有执笔判官一一记录在案,所以奉劝某些骗人之士小心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受那拔舌、烈焰之苦!

父王,儿臣说完了,您看儿臣所说的和徐先生所说哪个更形象些,更神奇一些?”扶苏笑咪咪地问。

自然身为现代人的扶苏远比徐福能吹,直把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讲到十八层地狱之时,更是让众人忍不住毛骨悚然,后背发凉,仿佛冥冥中真的有一双鬼眼在盯着他们。

侥是胆大包天的始皇也不禁咽了一口唾沫,涩声道:“王、王儿适才所言可是真的?”毕竟扶苏说的活灵活现,而且又有一点历史和传说做为依据,尤其是地狱一节不禁让始皇听得心惊胆战,他一生杀人无数,怎能不害怕死后会遭此酷刑!

扶苏却摇了摇头,笑道:“假的,当然全是假的!这鬼神之说只要你有才学,懂得一些历史,那就可以编得更加鲜活!父王大可不必担心!”

始皇松了口气,一向冷静的他额头上竟然冒出汗来,此时看徐福的眼光也变了,带了点阴森,冷冷地道:“徐福,你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徐福面色有些慌了,忙道:“陛下,臣的确是见过仙岛,决不敢哄骗陛下!”说到底,始皇还是很相信这鬼神之说的,不禁又有些犹豫!

扶苏心想:还得再加一把火,忙道:“父王,这徐福分明胡说八道,如果世上真有仙人,这仙人也一定是历经多少劫难方才得享大道,岂会轻易将仙所透露于凡人!更何况儿臣可以肯定徐福所说的全是谎言!”

始皇奇道:“王儿有何凭据?”

扶苏冷笑道:“东海之中,的确有四岛,不过也不是叫什么蓬莱、方丈、瀛州什么的,而是应称为九州、四国、本州、北海道!这四个大岛和上千的小岛组成了一个松散的部落联盟,称为扶桑或是东瀛,岛上的民族称为大和民族,基本上都是一些刀耕火种、居巢挖穴的蛮荒之民,哪有什么‘青春之泉’的狗屁玩意!

而且到这扶桑之国也并不太难,当然从琅琊之里去还是比较远的,这不太现实!父王可还记得我国辽东向南还有一块蛮荒之地,那里现在有两个国家,一个是商未箕子的后人逃去所建立的马韩国,另一个就是当世土著所建的弁韩国。那里离这扶桑之国便十分的近了,只要从这两个国家乘船向东南方向航行,大船也就是三五天的航程便可以抵达扶桑了!”

始皇闻言惊道:“王儿何以知道这许多?这的确是真的?”始皇见扶苏说的有根有据的,不禁信了扶苏多些。

扶苏笑道:“这一部分是儿臣多研读史书、古籍得知的;另一部是儿臣旧年游历齐楚之时,曾经遇到一个马韩国来的箕子后人,他向儿臣具体介绍过这扶桑四岛的情况。这些都是真实可信之事实,比那些鬼神虚妄之言可信得多。

父王若不相信儿臣,要想证实也很简单,只要父王命令辽东郡派人南下马韩和弁韩二国,向其沿海边民询问一番,他们就会给父王一个答复。当然,那些蛮荒之民多不识中原文字,自不会知道扶桑四岛具体叫什么,不过他们一定可以证明在他们东南的确有一个很大的四岛之国,不过那些岛民比他们还要穷困罢了,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仙岛!”

始皇闻言默然,眼中凶光浮现,注视徐福。始皇之威岂是徐福之辈所能抵挡,心虚的他不禁面色陡变,双腿也禁不住发起抖来!

扶苏继续道:“儿臣可以以性命立誓,父王可以派臣去二韩之国查询,若儿臣有半句虚言,请诛儿臣之命!这徐福分明是一个骗子,他仗着自己有几分口才,再偶尔知道了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事情,便想来父王处骗取钱财牟利,想仗此在扶桑蛮荒之地称王。却不知道儿臣对天下诸国地理情况了如指掌,实在是自寻死路!”

始皇此时已经彻底信了扶苏,大袖一挥,怒声道:“不用调查了!来人,将徐福拖下去用一等剐刑,凌迟处死!”“喏!”如狼似虎的虎贲军一拥而上,将鬼哭狼嚎般的徐福拖了下去。

始皇面色铁青,怒声道:“竟敢骗到朕的头上来了,真是可恶,齐鲁,传令下去,灭徐福九族!”“喏!”齐鲁领命。

始皇说着,怒气冲冲地一摆手退回后堂去了。

扶苏不禁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徐福你个死骗子,你不死谁死!”

齐鲁这时凑过来道谢道:“多谢君上仗义执言,揭穿此人真面目!若真被此人得逞,齐某真是愧对社稷和黎民!”

扶苏笑道:“齐大人爱民如子,本君也是钦佩得很,不过以后要千万记住这次教训。你这沿海之地,想借鬼神之谬言骗人者众多,以后大人遇到了,可尽斩之以护国家社稷!”齐鲁忙道:“谨遵君上教诲!那下官就告辞了,这就去诛除徐贼九族!”

“去吧!”扶苏挥了挥手。

看着齐鲁远去的背影,扶苏忽地想起正在遭受剐刑的徐福,冷笑一声:“你们这些骗子,想祸乱国家,那就得先过本君这一关!”

第十三卷 天下变革 第七章 悲情

自此以后,始皇再没有了继续游历下去的兴致,数日以后便打道回府,绕道南郡从武关返回咸阳!

……

南书房。

只有三人在座,始皇,皇后,蒙武。

始皇手中拿着蒙武的辞职书,面色有些不悦、又有些不舍地道:“蒙武,你真的要走?”

蒙武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道:“臣征战数十年,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请陛下恳请微臣告老还乡,归隐乡里!”

始皇有些皱眉地对蒙武道:“蒙武,我们两家已是多年的亲眷,朕对你们一家也颇为不薄!是也不是?”

蒙武闻言感激地点了点头道:“陛下和先王待臣和祖辈都十分恩厚,此恩不敢忘!”

始皇点了点:“既然这样,如今天下方定,百废待兴,正当用人之时,那蒙卿为何要离朕而去?”

蒙武又拜了一拜,恳切地道:“一来是臣年事已高,二来臣早就答应了拙荆,天下一定便陪她隐居乡里!如今天下已定三年,形势稳固,臣想应当是况现诺言的时候了!”

始皇将信将疑地道:“蒙卿,你不会认为朕是那种狡兔死、走狗熟的人才想离世而避祸的吧?”蒙武忙道:“不敢,不敢,臣决不敢如此想,陛下也不是如此寡恩之人!这些年来陛下一向善待我等武将便是明证!”

皇后笑道:“陛下,既然蒙将军决意要走,那就不要强留了,他不还为陛下留下两个好儿子吗!”

始皇闻言叹了口气:“蒙恬能武,为一代名将之才,蒙毅偏文,他日也是一代名相之才,朕要感谢蒙卿为朕留下这两个好帮手啊!也罢,既然蒙卿去意已定,朕也不便强留,朕便赐你黄金万两以做归隐之资吧!”

蒙武闻言忙道:“不,不!陛下,臣只想和拙荆过一种恬静无为、清心寡欲的山林生活,根本用不着多少钱财,而且如今国家也急需用钱,陛下能省就省省吧!”

始皇见蒙武去意已定,不禁有些羡慕地道:“朕真有些羡慕你们,可以这么快便放下包袱,笑傲山林!朕呢,不知道还要辛苦多长时间!蒙武,朕一向视你为知已,你走后,朕再有困难,要谁来帮忙啊!”

蒙武闻言忙道:“臣虽归隐,但万一国家有难,只要陛下一纸诏命令,臣必然重回陛下身边,为大秦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始皇闻言哼了一声道:“你别来哄朕了!只怕你到时候过惯了安逸的生活,闻听朕要来招你,便逃之夭夭了!”说着,说着,始皇却笑了起来。

蒙武和皇后也笑了!

自此,继王翦归隐山林后,秦军另一名元老重臣蒙武也归隐山林,朝中再无元老宿将!以后,朝中武将中再没有人的威望能和扶苏比肩!

……

蒙武刚走,宫中又传来了二代帝师中隐老人病危的消息。

闻讯大惊的始皇和扶苏火急赶往老人独居的小院,去见老人。

近年来,老人已经不再和始皇和扶苏照面,要说话也只是隔着一块屏风。所以,始皇和扶苏隔着屏风听着老人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声,虽然心痛如绞,但却不敢冒然移开屏风,唯恐惹老人生气。

始皇和扶苏恭敬地跪坐在坐垫上,隔着屏风,焦急地问侯老人:“老爹,您的病情怎么样,还是让政儿去宣御医吧!”

老人涩声道:“不用了,老夫精通养生之道,知道自己的身体非常了解。恐怕大限就在这几天了,但老夫还有一些事情放心不下,所以要跟你们父子二人说说!”

扶苏忙磕了头,带些哭音道:“祖师爷爷不要担心,您会好起来的!”

老人洒脱的笑了笑,慨然道:“痴儿,人生自古谁无死!老夫已经百岁高龄,再不死便真成了妖怪了!”

始皇也伤感地道:“老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就吩咐政儿,政儿一定照办!”

老人又咳嗽了几声,喘了口气,断断续续道:“我只有三件事情不太放心,仍不住要提醒你一下。第一件事,赢政,你性格暴躁,过于嗜杀,或许在你的眼中你认为杀的都是坏人,可是在天下人的眼中可未必如此。所以,不管怎样,你杀人越多,百姓的积怨也就越深。而如今六国初定,人心不稳,你千万谨记要戒杀,否则定有大祸!”

始皇愣了愣,面上浮现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却没有反对,淡淡地道:“知道了,老爹!”

老人咳嗽了一声后,继续道:“第二件事,希望你能够爱惜民力,给天下百姓一些修养的时间,既不要大肆征伐,也不要大兴土木。要知道,天下可做的事情太多了,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但你不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完的。有些事情还是留给后人的好!”

赢政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他一直认为做事就要做好,而且要做到底,但看老人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不敢辩解,恭身道:“是,政儿谨记!”

老人喘了几口气,继续道:“第三件事:我死后,不要将我土葬,将我火化后撒入黄河,老爹要看着你治理这个国家!”

始皇有些惊诧道:“老爹,这怎么可以!?政儿希望您逝后能够葬在骊山阴陵,永远陪在政儿的身边!”

“痴儿,不要如此迷于表象!记住我的遗愿,我去了——!”老人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悄无声息了。

始皇和扶苏二人伏地大哭,伤痛不已!

最终,始皇终于遵照老人的遗愿将火化,骨灰洒入黄河之中!

自此,老人唯一的恩师也撒手归去。

没有了唯一的挚友和唯一的恩师,赢政似一头脱去了枷锁的怒龙,扶苏的心中不禁暗暗担心,不知以后大秦会朝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

这一日,扶苏正在南书房中向始皇汇报直道的工作进度,直道现在已经进入施工的尾期,进度十分的顺利,所以始皇和扶苏神态都是十分的放松。

就在此时,赵高在外面大声道:“启禀陛下,廷尉冯劫紧急求见!”“噢!”始皇吃了一惊,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忙道:“宣!”

冯劫急匆匆地步入室内,下拜道:“臣冯劫见过陛下!”

“冯卿,有何要事急来见朕?”

“启禀陛下,还记得欲谋刺秦的荆轲吗,他的好友高渐离也是同谋者之一,燕亡后逃脱无踪!但臣刚刚接到巨鹿郡宋子县县令的紧急奏报,高渐离在宋子县漏了行踪,被衙役捕获,正押向咸阳而来,现在囚队已经过潼关,很快便可到咸阳!”

“噢,太好了,朕早就听说此人才名,正想一饱耳福呢!对了,王儿,你可能不知道吧,你母后也非常喜欢筑乐,早就想听一听这天下第一击筑奇人的妙技呢!”

扶苏心中一颤,想起来在蓟城的日子,不禁暗暗叫苦:“唉,高渐离啊,高渐离,你要逃就逃到远一些,如此被捕获,恐怕凶多吉少啊!”

扶苏忙道:“父王,太子丹刺秦之事,高渐离只是知情却并没有参与同谋,而且首犯太子丹和荆轲皆已身死,就请父王开恩赦免高渐离,一可以宣示父王的宽大胸怀,二也可以高渐离之旷世筑艺可以流传下去!”

始皇闻言笑道:“王儿不必担心,朕知道你和高先生有一段深厚友情,但朕并不打算杀他,反而愿意留他在宫中厚加款待!”

扶苏吃了一惊,他知道高渐离的脾气:高渐离和屠狗者二人都是荆轲的死友,荆轲一死,屠狗者甘愿舍身入秦行刺,这高渐离也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历史上高渐离被捕后不是也曾想用筑击杀始皇吗!

扶苏忙道:“父王不可,父王若想赦免高渐离,就请立即下旨特赦,但不许其进入咸阳!”始皇奇道:“王儿这是何意?这岂不让朕和皇后都听不到美妙的筑乐了吗?”

扶苏叹了口气道:“父王,高渐离和荆轲是生死至交,我知道他的脾气,他是不会放弃报仇之念的,父王和母后若想听其筑乐,岂不是以身冒险,给其为荆轲报仇的机会!?所以,儿臣请父王在咸阳以外便特赦了此人,再将其赶出关外。这样一可不致让旷世筑乐荒费,二也可以保父王之万全!”扶苏知道,以高渐离那书呆子身后要想用一只筑击中始皇简直是痴人说梦,让其入宫也只能白白送死!

始皇闻言一愣,面有犹豫之色,忽地沉声道:“冯劫,传我令去,将高渐离双目刺瞎,剜去双膝,养好伤后再带入宫来!”“喏!”冯劫领命。

扶苏大吃一惊,忙道:“父王不可,这样岂不让高渐离生不如死!”始皇笑道:“这才是万全之法。他既不能行刺于朕,又可以让朕安心听他的筑乐,而且盲人心思会更加灵巧,他也可以顺利地将筑艺流传下去!”

“父王,可是……”扶苏还想再劝。

“不要再说了,就此议定,冯劫,你去办吧!”始皇面色不悦,大袖一挥,退回内室去了。

扶苏一时呆了,突地猛然甩了自己一个巴掌,心中暗悔:“唉,自己本想救高渐离,没想到却反而害了他!让这呆子入宫,就算将他双手也剁了,他用嘴也会想办法行刺的!这岂不是让高渐离在临死前还要再遭受一番残酷的活罪吗!”

只是现在已经无可挽回,扶苏只好叫住冯劫,涩声道:“冯大人,看在本君的面子上,下手轻一些,而且请最好的丈夫用他治伤,饮食、住宿都要最好的!”冯劫也知道扶苏和高渐离的关系,不禁长叹一声,爱莫能助地点了点头。

呆呆的扶苏失魂落魄般的回到凌烟阁,那面无人色的模样吓坏了王瑕诸女。众女担心的追问扶苏原因,但扶苏只是呆呆的不说话。无可奈何的诸女再问护卫的无心等人,无心等更是不知道详情。一时间,直累得凌烟阁众人个个都愁眉不展的!

……

一月后,廷尉府大牢中,仍然是那般的阴森、潮湿和腥臭!

乔装了的扶苏用黑袍遮住头脸,在已经升官了的原典狱、现廷尉侍郎杨奉的陪同下再次来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身后则跟着几名心腹衙役!

站在特别囚室的门口,扶苏一眼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长相依然清奇,但一双无神的眼眸就好像在一块洁白的白玉上有一块巨大的黑斑一样突兀且令人感到痛心;那身躯依然高瘦和飘逸,但是现在的他只能静静地坐在地板上,他行动的自由已经被完整的剥夺!

扶苏的内心忽地一抽,泪水顿时夺眶而出、模糊了眼帘。扶苏身子微微一颤,青筋暴涨的双手死死地握住了粗厚的囚栏,面色更是一时青得有些怕人!不过好在有黑袍的遮住,身边的杨奉倒是没能看出什么不对!

扶苏强自定了定神,挥了挥手。杨奉会意,示意身边的衙役打开牢门。

“吱嘎”一声,特别囚室沉重的木门打了开来,飘出了一股淡淡的轻香,原来高渐离的身前竟还点着一炉清香,看来众衙役们应得过冯劫的关照,并没有苛待高渐离!

扶苏挥了挥手,低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杨奉知道轻重,点了点头,带着衙役轻轻地退了下去。

扶苏长叹了一口气,下定决心迈进了牢门,艰难地向着高渐离行去。常言道:盲人眼瞎耳更灵,正在聚精会神地抚摸着身前乐筑的高渐离立即觉察出来。

“是陛下召我入宫了吗?”高渐离侧着头颅、兴奋地问。

“看来他还是没有放弃行刺的想法啊,果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心中苦楚的扶苏轻叹了一声:“高兄,是我!”

高渐离身子猛然一震,面上忽地现出一抹怒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道:“噢,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大秦武安君啊!不知今日来访,有何见教?”

扶苏涩声道:“高兄还在怪我吗!?荆轲的死,我也是无可奈何啊!其它的事情都好办,难道要我帮助荆轲刺杀我的父亲吗!?何况我早就劝过荆轲一走了之,但他执意不听,如之奈何!”

高渐离面无表情地淡淡道:“武安君只是来跟罪人说这个的吗,荆轲的死我早就忘了!”

扶苏长叹一声道:“高兄,何必自欺欺人呢!就说你此次被捕吧,究竟是你自己不小心漏了行踪,还是故意的呢!?”

高渐离身躯微微一振,忽地大笑道:“武安君大人什么意思,是看到高某被捕故意来嘲笑我的吗!?”

扶苏伤感地道:“高兄的意图根本瞒不过我,收手吧,这样你或许能够保住一条性命!”高渐离冷笑一声道:“武安君的话真是高深莫测,让高某听不明白!”

扶苏苦笑道:“高兄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呢!我看你此次分明是故意落网,好准备借助父王爱艺的美名奋力一搏、意图行刺吧?”

高渐离面色大变,冷声道:“武安君无凭无据为何如此污陷于我,难道是看高某受瞎眼断膝之苦还不够,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吗!?”

扶苏叹息道:“高兄不必瞒我了,我知道你落网的消息以后,就知道你的真实意图了!如果我料得没有错,高兄的筑应该就是准备行刺用的凶器吧!”

扶苏伸手掂了掂高渐离身前的乐筑,果然非然沉重,叹声道:“果然让我猜中了,你的筑如此沉重,根本和你以前用的筑不一样,里面应该灌的是铅吧,这样砸起来,以高兄的大力真是可以开金裂石啊!”

高渐离双手微微颤抖,以手怒指扶苏道:“扶苏,你休要血口喷人!这筑灌了铅以后自然沉重,声音也会清脆响亮,有利于将我的曲艺发挥到极致。哼,你害死荆轲还不够,难道就一点不顾昔年的旧谊,非要致我于死地方肯干休吗!?”

扶苏长叹一声道:“高兄,我再劝你一次,承认吧,收手吧!你虽然力大,但现在眼也瞎了,腿也折了,而父王武艺高超,你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反而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五马分尸、三六千百刀剐刑可不是人受的!就让我为高兄换一只筑,来日入宫时安安心心地弹琴吧,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一些!”

高渐离此时兀自不肯承认,怒声道:“我不懂你说些什么,请你出去!”

扶苏的神色一下黯然下来,涩声道:“既然高兄不接受我的好意,那我只好告辞了!”

“不送!”

扶苏艰难地站起身来,缓缓地向牢门行去,走到牢门口时,扶苏又转头看了看高渐离一眼,摇了摇头!然后,后远处的杨奉和几个衙役招了招手。众人连忙行了过来:“君上,有何吩咐?”

扶苏示意到远处谈,杨奉会意,将几个衙役撇开,跟扶苏来到墙角。

阴暗的烛火下,灯光一闪闪的映得扶苏的脸色青得分外吓人,杨奉看着一时不语的扶苏也不禁从心底里冒出一缕寒气!

扶苏闭上眼睛,咬了咬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低声道:“这里面是牵机剧毒,无色无味,中者似正常死亡,只是尸体会有些抽搐!你安排人今晚下到高渐离的饮食中,务必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许留下一点痕迹,明白吗!”

杨奉吃惊道:“君上,这高先生不是君上的挚友吗,而且听说陛下不久就要召见他,他若突然死了,恐怕不妥吧?”

扶苏长叹一声,低声道:“其中原由你无需知道,你只管安排下手便是,然后便报个因刺眼引发脑疾而死的死因便罢了!冯大人处和仵作处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只管安心!”

杨奉知道扶苏既然说出口了,是不做也得做,否则恐怕会死得很惨,忙低声道:“既然君上已有妥善安排,那臣就放心了。请君上安心,今夜必定办妥,以臣的经验保证毫无痕迹!”

扶苏拍了拍杨奉的肩头,罩上黑袍,便离开了天牢!后门处,一辆黑色的马车正在门外静静地侯着。

扶苏一上马车,原本强忍着的泪水忍不住便哗哗流了下来,喃喃自语道:“高兄,对不起了!你行刺是不会成功的,反而会连累不少无辜的人,而且会让自己惨遭极刑!为了父王的安全无忧,为了大秦的安定,我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让你先自解脱,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高兄,你在天之灵千万不要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已啊!”

扶苏的额头一时紧紧地纠在了一起,泪水潸然而下!

也许,这就是扶苏身为高位者的悲哀,当国家利益和个人感情相冲突的时候,必须要做出的痛苦选择吧!

第十三卷 天下变革 第八章 博浪沙

高渐离在狱中突发暴疾身亡,始皇不甚遗憾,下旨厚葬!而原本近年来身体一直不适的皇后听闻高渐离身死的消息以后,猛然想起了不幸早夭的英才韩非,内心痛楚,病情急剧加重,不过半月竟然已到弥留之机!

一时间,秦国恐慌,朝野纷乱,内廷更是惶惶!

……

这一天,始皇急匆匆间处理了政务,便来到后宫看望皇后。

始皇来到皇后的榻前,四十多岁的皇后面容仍然是那么的妩媚,只是在病魔的折磨下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

始皇内心剧痛,轻轻地在床边坐了下来,紧紧地握住皇后的右手,强笑道:“玉姐,你不要担心,你会慢慢好起来的,只管安心静养!”

皇后微笑着摇了摇头,面孔上浮现出一缕疲惫的神色,轻声道:“陛下,不要骗我了,我的病我知道。不过,我这一辈子也知足了,古往今来,帝王中能像大王这样善待臣妾的绝对是异数了!”

始皇内心酸楚,却仍不动声色地安慰道:“行了,行了,不要多说话了,快休息吧!”

皇后倔强地摇了摇头,认真地道:“不,有两件事不跟你说,我死不瞑目!”

始皇苦笑着道:“好好好,有话你说,我听着就是,说完了你可得好好歇息了!”

皇后微微一笑,正色道:“大王,我死以后,你会立谁为后?”始皇闻言坚决地道:“朕这一生只有玉姐一个皇后,你死之后,皇后之位就此空置!”

皇后不悦地道:“陛下,你怎么还是这么任性呢!?后宫总不能无主吧,郑妃为人谦和仁厚,素为后宫诸妃所敬重,臣妾死后,希望陛下能立她为后?”

始皇看皇后十分认真,不忍驳她之意,想了想道:“不,朕这一生只有玉姐一个皇后!只是我可以让郑妃统管后宫,只是没有一个表面上的名份!”

皇后苦笑一声,看赢政十分认真,也只好默认了这个折衷之策。又喘了几口气,方道:“还有,陛下至今未立太子,这十分不正常。我知道陛下十分讳言‘死’字,只是那长生不老之言都是虚妄之说,陛下怎能相信呢。就算有吧,陛下总不会一直呆在咸阳吧,偶乐外出之时,还是需要有人监国的。还是趁早立一个太子吧!”

始皇忙道:“好,好,朕就依皇后之意,立胡亥为太子!”皇后闻言愣了一愣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能立胡亥为太子!”

始皇奇道:“玉姐,胡亥是我们的嫡子,不立他为谁?”皇后苦笑道:“你难道还不知道胡亥的脾气吗,他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骂宫人,而且贪玩成性,也不肯学习,让他当太了,他怎能胜任!”

始皇不以为然道:“他还小吗,哪个小孩子就是这样子的!我想他大一些应该是一个好皇帝的料!”

皇后急道:“唉,陛下,我知道你是爱屋及乌,只是胡亥本性实在太坏,让他当一个贵公子,说不定可以安安乐乐的过这一生。如果让他当皇帝,以他那脾气,他会误尽天下苍生不说,还会自取杀身之祸!臣妾固请陛下取消此念,否则臣妾死不瞑目!”

始皇看皇后十分激动,忙道:“好,好,不立胡亥,不立胡亥!但不立胡亥,你要朕立谁呢?”

皇后松了口气道:“武安君扶苏是大王的长子,在朝野也有很高的威望,他是最好的人选。而且他兄弟姐妹共六人,他即位也有很多辅佐之力。请大王好好考虑!”

始皇愣了一愣,不禁对皇后的胸怀大为感动,点了点头道:“朕会考虑的,你先休息吧!”

皇后点了点头,疲惫地道:“希望陛下记住臣的话!”始皇点了点头,哄着皇后入睡了。

虽然始皇刚才答应了皇后考虑立扶苏为太子的建议,只可惜他对皇后的喜爱根深蒂固,因为内心里对立胡亥为太子的念头始终没有放弃。

三天后,皇后病逝,葬于骊陵!

至此,继蒙武归隐,中隐老人辞世,连最后一个可对赢政产生强大影响力的人——皇后也撒手归去!扶苏的心情越发的有些沉重起来!

……

公元前218年初,始皇继皇后死后,日夜精神恍惚,神不守舍的竟然连议政时也会走神。同时,始皇脾气大坏,大臣、宫侍动辄得绺,一时间,下狱、斩首者不计其数,朝野一时人人自危!

在这样的情况下,扶苏曾经劝过始皇数次,非但没有效果,反而被始皇斥责一顿。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扶苏明白必须转移始皇的视线,让他从一年失去三个平生最重要亲人的悲痛中走出来!

就这样,扶苏暗中指使诸臣上表再次奏请始皇巡抚东方,这一表正合始皇心情:留在宫中常常睹物伤情的他迫切地需要一个散心的机会,又想起了琅琊的美景,便立即下诏准备东巡事宜!

众臣闻听都不禁大大地松了口气,总算有段安生日子了!

二月份,车驾准备完毕,始皇在数万虎贲军的护卫下出驰道——东方道巡游东方。

扶苏原本以为国中失去了蒙武、中隐老人和皇后三位重量级人物的坐镇,在始皇东巡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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