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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秦-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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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虹闻言笑道:“降些也无妨,正有笑才女在此,君上正可请教!”扶苏大笑道:“正是,正是!”笑春风闻言有些羞涩道:“姐姐又来取笑我了!”

扶苏见三女相处一直十分融洽,心中也自满意,至少自己不用像大多数贵族男人一样饱受争风吃醋之苦了!

心情愉悦之下,试了试琴音,感觉倒也不错。于是,向诸女点了点头,亭内立时安静下来。

扶苏长吸了一口气,静了静心神,先轻轻敲了一段过门,手法仍是十分娴熟。扶苏精神振奋,立时陷入神游物外之境,大脑高度集中,立时陷入了乐符的海洋。

一时间,怡然水亭中传来一串串悠美婉转、悦耳动听的乐符,那动人的旋律、那欢快的节奏,使得水亭边的众人都被迷住了,不少人闭着眼睛静静地享受着音乐之美。霎那间,时间好像停顿下来,便连园中原本一向吱吱喳喳叫个不停的蝉儿和鸟雀们此时也闭紧了嘴巴,仿佛被美妙的琴音所震慑!

忽地,弹兴正浓的扶苏高度集中的意识突然感到了一丝极为薄弱的杀气。心中不由轻轻一震,但双手未停,仍然顺畅地抚动着琴弦。这时,意识中感觉到的那股杀气更加的清晰了,仿佛如同毒蛇般窥视在左右。

扶苏心中暗懔:“要不是奏乐时意识高度集中,恐怕自己根本不会察觉隐藏在身边的这股杀气,难道有刺客不成?”

第十卷 咸阳风云 第八章 反击一

也许是心有所思、手有所动,扶苏指尖的力量陡然加重,速度也突然加快,原本婉转悦耳的乐曲声突然变得铿锵有力,充满金鼓之声,犹若千军万马在战场上拼杀转战,令人心情澎湃不已。就在众人精神一振的时候,那股隐隐的杀气突然消失,扶苏心中一愣,崩紧的神经舒缓下来,高亢激昂的曲调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须臾,一曲终了,众人并没有意识到扶苏适才的表现有什么异常,只以为乐曲本身如此,但齐虹却隐隐感到了扶苏隐含在其中的杀气。

天色是时已晚,扶苏一曲弹毕,淡淡地道:“天色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是,君上!”

于是,众人簇拥着扶苏返回凌烟阁。路上,齐虹低声道:“君上,适才齐虹感到君上的曲音中突现杀气,难道君上有什么心事?”

扶苏目光中精光闪动,面色不变,却低声回道:“刚才我感觉到附近有杀气,可能有杀手潜伏在附近。但是当我琴音突变急促的时候,这股杀气却消失了。可能是杀手看我身边高手众多,下手极难,悄悄离去了!”

齐虹闻言吃了一惊,低声道:“君上肯定?”扶苏低声道:“应该错不了,直觉如此!”

齐虹不禁握紧了扶苏的胳膊,担心地道:“既然如此,君上还须早作防范,说不定便是李斯等人派来的刺客?”

扶苏闻言有点犹豫道:“李斯等人应该不会这么大胆,毕竟刺杀于我,不论成功与否都是惊天动地的大案,难道他们不怕牵累!?但不论如何,防备却是必需的,回到宫中再加细谈!”齐虹乖巧地点了点头。

回到宫中,扶苏秘密地召见了方奇,告知了此事,方奇闻言吃了一惊道:“君上肯定适才有刺客窥探在旁?”扶苏点了点头道:“虽是直觉,但也颇有几分把握!”

方奇面色变了变,低声道:“要是君上感觉是真的话,这刺客就来得十分蹊跷了,毕竟此时君上若遇刺,李斯嫌疑最大,他应该不会那么糊涂啊。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扶苏想了想道:“有没有隐情,暂且不去管他!但本君想刺客适才没有找到机会,而且也未必会知道本君已经有所察觉,今夜很有可能再来下手。先生看如何做准备?”

方奇闻言目光中精光闪动,冷声道:“既然知道有不速之客,那么就要让他来得去不得!君上放心,只管假装一切正常,静心安歇便是!今夜周围的警卫由属下自行安排,可保万无一失,来贼必死!”

扶苏点了点头道:“好,就交由先生了!”“君上安心!”

……

夜,静悄悄地,渐渐地深了,庞大的秦宫中,灯火也一盏盏的熄灭了,一时间,这座巨大的建筑群犹若一群隐身于黑暗之中的凶猛巨兽一般散发出危险而神秘的气息!

凉风呼呼地吹过大地,刮得树枝哗哗直响,映在窗棂之上颇有点群魔乱舞的假像。

今夜情况特殊,扶苏虽然躺在床上但是却保持着假寐的状态,而且身边也不是由王瑕和笑春风陪同,而是由剑术精绝、刺杀经验丰富的齐虹在旁保护,周边的宫墙和密室里无数护卫和甲士也正严阵以待地等侯着不速之客!

渐渐地,夜色越发得深了,宫里的更夫已经打了三更,一直无聊地等待都快让扶苏等得有些发疯了,甚至已经有点怀疑自己白天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了,毕竟直觉这玩意太玄了,谁知道到底灵不灵!

就在扶苏有些渐生困意的时候,忽然间,扶苏感觉到了一股杀气的临近,杀气很轻很轻,但是却非常的清晰。扶苏练有王者之剑和墨子剑法两种绝世武功,本身的感觉大大敏锐于常人,所以立刻感到了不对。就在此时,齐虹也忽地抓紧了扶苏的左臂,显然她也感觉到了不对。两人默契地握了握手,准备给来袭的刺客以雷霆一击!

“吱吱吱吱……”一阵非常非常轻微的推门声响起,若非扶苏和齐虹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恐怕睡梦中真的听不见这推门声。然后,便是一种薄底快靴摩擦地面的声音隐隐传来,这声音非常的细小和轻微,几乎轻得可以忽略不计,扶苏不禁心中一懔:“来人好俊的轻身功夫!”

卧榻旁的锦缎惟幕轻轻地打了开来,现出了一个高大的黑影,黑影手持一柄长形的兵器像是长剑,但明显涂上了黑墨,以致于没有一点反光。

黑影渐渐逼近卧榻,杀气也突然变得强烈起来,就在起时,扶苏猛地一捏齐虹的左手,两人同声大喝一声:“拿命来!”一齐暴起,隐藏在身下的长剑挽起两团森寒的剑芒急速夺刺不速之客。扶苏攻其上身,齐虹取其下盘,配合默契。

刺客像是猛然吃了一惊,但却丝毫不乱,手中长剑急速两招漂亮的挡刺,“叮、叮”两声脆响便将扶苏、齐虹二人的攻势化解,反而使得二人手臂一阵酸麻!

就在此时,忽啦啦,宫殿四周火把一齐响起,到处到是如雷的奔跑声和‘抓刺客’的示警声!刺客吃了一惊,心中大惊,当即长剑在身前舞起一团剑芒,就要夺路而退!

扶苏见状,哪里肯放,大喝一声:“蠢贼休走!布阵!”前一句话是对刺客说的,后一句话是对埋伏在密室夹室内的无心等人说的。

扶苏长剑急如狂风,墨子剑法三大杀招之一‘长虹贯日’使出,刷刷刷一连六剑连环使出,夺目的剑芒霎那间形成了一道灿烂的长虹贯成一线直扑刺客而去!

刺客急退的身形霎那间被剑势追上,避无可避之下,刺客长剑急速绽放出一团绚丽的光芒,犹若一条黑龙般咆哮而上,重重地和长虹猛撞在一起。

“叮”的一声巨响中,扶苏陡然感到豪曹剑上一股巨力传至,胸中如受雷击,“登登登”连退三步方才站稳脚跟!刺客身形也猛然一顿,脚步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齐虹这时也奋力抢上,窄长细剑毒如蝎尾急刺刺客小腹。刺客刚站稳身形,却也丝毫未惧,在齐虹长剑刚刚就在及腹之时,手中长剑忽地划过一道圆孤,重重地击在齐虹的长剑之上。

齐虹顿感手中长剑如遭雷击,准头一偏,就从刺客身边划了过去。

在扶苏和齐虹二人突起发难之下,这刺客竟然还能应付有余,这剑术也真是惊世骇俗了!

刺客见齐虹已然露出破绽,正欲趁势掩杀时,忽然间身旁屏风突地爆裂,平地里夺飞而出几道银色的寒芒,道道犀利夺命,猛扑而来,隐隐然组成了一前一后两道剑阵挡住了刺客的前后去路!正是无心等人瞬息间急速发动,准备将刺客硬生生截下!

刺客不敢恋战,心知今夜必难得手,当即长剑如同电闪雷鸣般一阵铮鸣,刷刷刷一边数剑荡开近身身后剑网,纵身就向窗棂撞去!

的确,以扶苏的剑术之高,天下本已罕见,再有众多高手从旁护卫,天下要有人能正面杀了扶苏,那简直就是神了!

只可惜刺客虽然近神,但还不是神,于是只好急退!

就在刺客猛然间将要撞断窗棂的时候,重整旗鼓的扶苏第二杀招‘雷镇天下’使出,豪曹剑霎那间炽热如火,发出隐隐的雷鸣之声,剧烈颤抖着以雷霆万钧之势急追而上,只将无心等人甩在了身后!

“喀嚓!”“叮!”刺客在撞破窗棂的同时黑剑突然一阵龙吟,在剧烈真气的催动下在空气中犹若荡起一阵波纹般和豪曹剑猛然撞击在一起。

“嗖!”扶苏只觉得对方剑身上传来一股巨力,被毫不客气的击退回去,和迎上来的齐虹撞做一团。但是刺客也立时感觉到豪曹剑传过来一阵怪异的劲力,逼得自己内息不畅,半空中身形一个歪斜,以一种非常不雅观的姿势落地后连翻了几个空滚方才站稳了身形!

刺客刚刚站稳,忽然间头顶一阵寒风袭至,一袭巨大的黑网从天而降,当头罩来!刺客不甘就缚,大喝一声,身形急速一个前窜,就想突出黑网所罩范围。这时便听四声娇喝传来,四柄轻薄的长剑当头掩至,划起漫天剑芒,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随着一阵“叮相当当”的金铁交鸣,四凤被震得倒翻而回,而刺客也震回原地,被铺天盖地袭至的黑网罩了个正着!

“碰”的一声,刺客站立不住,顿时扑倒在地!

一见刺客已经束手就擒,已经突出宫殿的无心等九人一拥而上,九把剑一齐对准了刺客的胸膛,刺客见状也立时停止了无谓的挣扎。

这时,大批的郎官甲士凶猛扑来,立时便将刺客围了个密不透风,以防其侥幸逃脱黑网!

这时,扶苏长剑归鞘,和齐虹施施然入了圈内。扶苏优雅地抱了抱拳,调侃刺客道:“这位仁兄深夜来访,实在令本君深感荣幸!不知兄台是何人差来,为何想谋刺本君?”

刺客闻言一声不发,只是睁着一对寒光冷冷的豹眼冷冷地盯着扶苏。扶苏被他看得十分不爽,向无心撇了撇嘴,无心示意,上前一把扯下刺客蒙面黑巾,露出了一张虬鬃豹眼的刚毅面孔!

扶苏见状猛地愣了一愣,以为自己看错,惊骇地道:“屠狗兄,怎么是你?你我师出同门,为何反而行刺于我?”

屠狗者怒声道:“什么同门!你先是骗我在前,将我诳去临淄,后又不顾兄弟情谊,让荆轲前来秦国送死!你这卑鄙小人,我和荆轲生死之交,今日本想为其报仇,却天不佑我,你要杀要寡,悉听尊便!”

这一事也是扶苏心中永动的痛,扶苏闻言黯然道:“看来屠狗兄对我误会太深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只是各为其主罢了!”屠狗者如何心服,兀自大声喝骂不停,倒也是豁出去了。

方奇见扶苏尴尬,连忙道:“来人啊,将这刺客去掉黑网,重枷锁住,关在密室之中,待明日交由廷尉审讯!”“是,大人!”郎官们应了一声,熟练的一剑柄敲晕了屠狗者,然后方才解了黑网,将屠狗者戴上了刑徒重镣,送入了暂时关押犯人所用的秘室!

方奇见扶苏仍然有些痴痴呆呆的模样,聪明的他从屠狗者刚才所言中也听出了七八分明白,不由得低声劝道:“君上,明日一早君上遇刺的消息必然传遍朝野,大王也定然得知,届时这屠狗者肯定难逃一死!君上到底打算如何处置他?”

扶苏苦恼地想了想,忽地想起了‘中隐老人’,便道:“先生,你安排人手对刺客严加看守!无心,你们陪我走一趟!”“是!”众人一起应声。

于是,扶苏当即赶往中隐老人隐居小院。此时,老人早已经入睡了,突被庆唤起的老人兀自有些醉眼惺忪。扶苏睁眼细看,老人已经十分老了,老态尽显:额头上皱纹堆累,发须皆已花白,皮肤松弛,脸色苍白,身躯佝偻,如果不是双目依然炯炯有神,恐怕已经完全可以用风烛残年这四个字来形容了。但是已届百岁高龄的老人也的确已经接近了人生的最末端。

扶苏恭敬地一拜倒地道:“祖师爷爷,孙儿扶苏给您请安了!”

老人斜倚在柔软的躺椅之上,慈祥地看着扶苏,用瘦骨嶙峋的右手招了招扶苏。扶苏会意,轻挪几步,跪在老人的身旁,握住老人的瘦得可怕的右手,有些难过的道:“一年多未见祖师爷爷,您瘦得多了!”

老人却不以为意,豁达地笑道:“一切都是天意,谁也逃脱不了命运的轮回,祖师爷爷老了,不定哪天就会归天地下。百岁高龄,古今能有几人,祖师爷爷已经知足了!”忽地,老人拍了拍额头,有些自嘲地笑道:“看看我这老糊涂,你来了肯定有要事吧,我却拉着你东扯西扯的!说吧,孩子,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看看祖师爷爷能不能最后再帮你一把!”

扶苏有些感动地道:“都是孙儿不孝,又给您老人家添乱了!事情是这样的,屠狗者这个人,祖师爷爷还记得吗?”

老人皱了皱眉头,忽地想了起来,笑道:“噢,记得,记得!他比你父王还要早几年拜在我的门下呢!我诸多弟子当中,论用兵他不如李牧;论帝王之术,他也不如你父王和你祖先昭王;但是要论剑术,你们中间没有人能够比得过他的!不过,祖师爷爷也多年没有见过他面啦!”老人说着,仿佛想起了过去的峥嵘岁月,不禁有些意气风发,原本有些苍白的面孔也不禁有了些血色!

忽地,老人疑惑道:“怎么,他来了咸阳,给你添麻烦了不成?”扶苏闻言苦笑着道:“何止是麻烦,这位大爷深夜潜入宫中前来行刺于我!要不是我事前有所察觉,恐怕就要脑袋搬家了!”

饶是老人久经风浪,沉浮已久,闻言也不禁吃了一惊道:“怎会如此?”扶苏苦笑着将其中的恩恩怨怨告诉了老人。老人听完,闭目沉思了一会道:“原来如此!庆,天已经快四更了吧?”庆此时也早已长大成人,在旁恭身道:“是,刚敲过四更!”

老人抚了抚额下的长须道:“依老夫判断,此中有蹊跷啊!秦宫中戒备森严,机关密布,护卫甲士何止千万!我这徒儿又怎能这般轻易潜入?要知道秦国自商殃变法以来,从未有刺客能够潜入宫中而不被察觉,我这徒儿自然也没有这般通天彻地的本领!所以,他如何入宫,如何探清宫中宿卫情况,都是相当可疑的啊!”

真是‘人老成精’,以老人的睿智,不须过多揣测,略一思索便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扶苏眼中精光闪动,兴奋地道:“祖师爷爷之意是:屠狗者此次行刺,必然有朝中重臣相助,否则不可能如此顺利!徒儿现在已经大概明白到底是何人所策划的啦,一定是李斯、赵高一党!屠狗者一定是入宫无门,又听说李斯等人与本君近日不和,便与其勾连,得其相助入宫了!”

老人点了点头,面有忧色地道:“应该没错啦!只是,屠狗者同样为我门人,扶苏,你打算如何处置于他?”

扶苏苦笑着摸了摸鼻子道:“孩儿与其有同门之谊,杀之不义,正为此犯难!若不放屠狗者,明日一早父王知道此事,必然会将其处以凌迟剐刑!若放了屠狗者,此次参与捕捉的人数众多,定会泄露,父王知道了也必然责难孩儿!关中大索之下,屠狗者也难逃出生天!所以孩儿现在是束手无策啊!”

老人闻言眼中精光闪动,忽地笑了:“只要你愿意放人便一切好办!此时天色不早了,赶快领老夫去见屠狗者,迟了就来不及了!”“是,祖师爷爷!”

第十卷 咸阳风云 第九章 反击二

烛光闪闪的密室里,屠狗者默然而坐,脸色平静,身上数十斤重的木枷、重镣犹若未加在其身上一样一点也没有疲累的感觉。室外数百郎官甲士将密室团团围住,火凤四女也在旁护卫,屠狗者此时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无法逃出生天。

一袭软轿抬着‘中隐老人’随着扶苏来到室外,远远地见这么大的阵仗老人不由得摇了摇头,低声对扶苏道:“扶苏,人太多了,不宜隐密行事,叫他们都撤下去吧!有老夫在,足矣!”

扶苏点了点头,对无心道:“叫火凤她们和侍卫全部退下!”无心点了点头,便去传命。须臾,火凤四女和郎官们忽拉拉全部退了下去,只剩下无心等五人留下。

扶苏开了密室之门,陪着老人昂然入内。此时,屠狗者闻听门动之声,竟然也动也未动,只是闭着眼睛瞑思,似乎连睁眼一看的兴趣也欠乏!

行路现在都有些不稳的老人一眼就认出了屠狗者,神色立时变得潮红,双手也有些颤抖起来,扶苏赶紧扶着老人坐下。老人激动了良久,方才用颤抖地口音呼唤道:“小狗子,还记得我吗?”

屠狗者正在闭目瞑想,心如古井般无波,忽然听到耳旁这一声亲切的呼唤,精神仿佛立时回到了童年时代。那时候的屠狗者不过十岁左右,十分顽皮可爱,跟老人学艺之余,最喜欢和老人身边养的小狗玩耍,所以老人平时一直亲切的呼唤他‘小狗子’!

屠狗者迅速睁开双眼,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身前的这位垂垂老者:那祥和的神态,那有神的双眼,那独特的风姿立时让屠狗者惊呼一声:“恩师!?”老人和蔼的笑了笑,用瘦骨嶙峋的右手向屠狗者招了招:“来,让师父看一看你,有三十年没见你了吧!”

屠狗者立时觉得双目和鼻子犹若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相似,猛地一酸,眼泪鼻涕便一起流了下来,拖着几十斤重的木枷刑镣便稀里哗啦地急爬几步来到老人身边,重重地一头磕在地上,大哭不已:“师父,自昔年邯郸一别,狗儿寻找恩师多年只是不得踪迹!今日终于昨见恩师尊须,狗儿高兴,高兴,真是太高兴了!”

看着屠狗者这样一条视死如归的威猛大汉在老人身边像是小孩子似的撒娇大哭,惊愕的扶苏不禁猛地咽了口唾沫,双目也有些湿润,心中叹道:“有情有义的汉子啊!”

老人爱怜的抚摸着屠狗者的头发,转头对扶苏道:“扶苏,帮祖师爷爷开了枷锁!”“是!”扶苏应了声,取出了钥匙。屠狗者这时才发现扶苏就静静地站在老人的身旁!

镣铐打开了,屠狗者瞥了一眼扶苏,没有说话,只是又重重地跪在老人面前:“师父,狗儿原本想侍奉您老人家终老于林下,可是如今不行了!狗儿将死之人,时日无多,只能在九泉之下祝恩师能够安享晚年了!”

老人扶摸着屠狗者的头发,连声叹道:“痴儿,痴儿,你不知道你很糊涂么?”屠狗者闻言抬起头来,抹了抹双颊的眼泪,诧异地关道:“恩师此言何解?”

老人微微地笑了笑道:“知道老夫为什么在此处么?”屠狗者闻言恨恨地看了看扶苏,恭身道:“狗儿不知道,有人却告诉狗儿您老人家在临淄,骗得狗儿几乎在临淄找了您老人家一年有余,差点把临淄城都翻了一遍!”

扶苏闻言面色不禁有些尴尬,闭口不敢言语。

老人却大笑道:“你和扶苏之间的事情老夫都知道了!老夫之所以在此,是因为老夫不仅是现在的秦王赢政的恩师,也是扶苏的恩师!你明白了么?”屠狗者愣了愣,看了看扶苏,没有言语。显然他还以为扶苏以前跟他说师出同门是骗他到临淄之妄言,如今确认同门不禁有些愕然!

老人和蔼地笑了笑,欣然地道:“知道老夫为什么收赢政为弟子么?因为七国纷乱,战乱不止,百姓生灵涂炭,水深火热,要想让百姓们过上和平安康的好日子,天下就必须一统!而七国之中,惟有一直励精图治的秦国有这个愿望也有这个实力完成老夫这个弘愿,而且赢政之天纵异禀也非常适合成为一位雄才大略的千古一帝去完成这天下统一的不朽霸业!所以老夫才收赢政为徒,并随之来到秦国!”

说着老人看了看屠狗者,意味深长地道:“老夫所才所说的这番话,你明白其中的意思么?”屠狗者想了想,恭敬地道:“请恩师指点!”

老人闭上沉思,缓缓地道:“荆轲者,一介游侠而已,虽死无损于天下!但秦王赢政若死,天下必然重新陷于崩乱,百姓也会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荆轲死得,秦王却死不得,这个道理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扶苏之所以骗你往齐国去,实是念在同门之谊,不想让你前来秦国送死;至于荆轲,扶苏与其虽然说是私交甚笃,却各为其主之下,也只能含泪而杀之!可能你并不知道,荆轲死后一段时间,扶苏几乎一直郁郁而寡欢,时常在宫中彻夜弹奏高渐离易水送别之曲,直到出征魏国后情况才有所好转!所以,你为了荆轲之死而来刺杀扶苏实在是糊涂得很啊,舍大义而就小义,非真英雄所为也!”

屠狗者闻言默然,这一席话任何人说了屠狗者都未必会听,只有老人所言屠狗者才会听得进去,也才会认真地进行思考!

老人看了看有些哀伤的屠狗者,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痴儿,痴儿,我知道你一向最重情重义,想为挚友复仇!但是,可以说未来的天下,扶苏和赢政一样重要!赢政虽然雄才大略,但暴虐过甚,杀戮过重,他在天下无人敢反,他若一死,天下必然重陷烽火。届时,何人来重定天下,至关重要。而扶苏孩儿智勇双全,又仁德谦厚,便是老夫最看好的人选!所以天下可死一千个荆轲,也不可死一个扶苏!”

屠狗者闻言大悟,看了看扶苏,苦笑道:“恩师所言让狗儿茅塞顿开,只可惜实在是太迟了!”

老人睿智地笑了笑道:“不迟,不迟!现在如是天亮了,你虽是秦王同门,但在法令森严的秦国也是难逃一死;但现在天还没有亮,秦王也未知晓此事,只要扶苏放你走,你就可以安全脱身!”

屠狗者闻言诧异地看了看扶苏,显然是不太相信扶苏会放了他!扶苏闻言立时下拜施了一礼道:“只要屠狗兄想走,随时可以!”

屠狗者闻言动容道:“你真肯放我走?”扶苏坚定地点了点头:“而且可以给你一支军中令符,你执其可以诈做我前往三川封地的特使,脱身而出函谷关!”

屠狗者闻言长叹一声,再度潸然泪下:“荆轲,天意如此,我已经尽力了!”

扶苏闻言看了看老人,老人会意,淡淡地笑了笑道:“狗儿,此次入宫,是何人助你?”屠狗者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道:“一切都瞒不过恩师!是李斯帮我伪造了身份,又提供重金帮我贿赂了郎中令蒙嘉,我才能入得宫来!”

扶苏和老人闻言看了一眼,恍然大悟:事情原来如此,这李斯好一个借刀杀人之机计!事成,扶苏死,他李斯坐收其成,蒙嘉顶缸:事败,屠狗者死,蒙嘉也得随死,但李斯却一切都只隐身于幕后操控,只要其拒不承认,仅仅一个身份证明很多秘密组织都可以制作根本订不了他的罪!怪不得李斯敢冒如此嫌疑派刺客来刺杀呢!

老人闭目想了想,谋算道:“蒙嘉此人,虽是蒙氏族人,但一向贪财好色,和李斯党人走得较近,此次可借机将其除去,换上可信任之人,对我方有利!另外,扶苏,此次若不反击,必然会让李斯、赵高等人气焰更加嚣张!老夫有一计,你看看如何!”

老人抚须想了想,问道:“扶苏,今日刺客的真实身份府中有几人知晓?”扶苏想了想道:“都是心腹侍卫,一般郎官都不知晓!”

老人点了点头,双目中闪出一抹寒光道:“扶苏,你适才不是跟老夫说想除去姚贾此人吗?现在便是一个大好机会!赵高现在不可轻动,李斯现在必然也已经得到了行刺失败的消息,定有准备,杀之不易,但除去姚贾正当时也!”扶苏大喜道:“祖师爷爷,计将安出?”

老人睿智(阴险)地笑了笑:“这条计要狗儿帮忙了!狗儿,你马上出宫,我们便声称是你突然自卸镣铐,夺剑而逃。然后,你立即潜往姚贾府,将姚贾刺杀,当然,现场要留下你郎中的腰牌!随后,你便立即潜出秦国!这样事情就会变得扑朔迷离了:一查之下,宫中一名真实身份不明的郎官先刺杀武安君不成,被捕后突然逃脱,却窜到姚贾府中杀了姚贾!到底何人指使,究竟是何动机,这笔糊涂帐恐怕永远也查不清了!”

扶苏闻言大喜道:“太好了!这样即可杀了姚贾,又能让李斯等不敢再过器张!”

真不愧是姜还是老得辣,立马便策动了一场漂亮的反击!

屠狗者闻言却有些呆滞,黯然地道:“恩师有命,徒儿自当遵从!只是要是这样,徒儿刚同恩师见面,却又要从此远离,心中实在难舍!”

老人闻言用削瘦的双手抚摸着屠狗者虬鬃满布的脸颊,伤感地道:“痴儿,痴儿!天意如此,你就无用难过了!我在秦国生活得很好,亲眼看着自己的理想一步步地实现,我很快乐!你生性放荡,不喜拘束,不适合于这里!去吧,去寻找你自己的乐土吧!”屠狗者闻言大悲失声,跪在老人面前痛哭不已。

扶苏悄悄起身,来到室外,低声向无心吩咐了一句,无心些诧异,但仍然去取来了一柄上好的佩剑、一支令符和一些黄金!

扶苏将这些东西交在屠狗者手中,躬身一拜道:“屠狗兄,事情就拜托了!”

屠狗者默默地点了点头,将几样东西佩好,在老人身前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恋恋不舍地道:“恩师保重,徒儿去了!”老人也有些伤感地拍了拍屠狗者的肩头,闭目道:“去吧,小心些!”

屠狗者点了点头,咬了咬牙,起身便在扶苏引领了出了密室。

看着屠狗者纵身跃上房顶,三窜两纵便消失在夜幕中,无心有些纳闷地道:“君上为何放了他?”扶苏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道:“放自然有放的好处,明早就有好戏看了!”无心等人互相看了看,似有点不明白!

扶苏看了看五人,笑道:“不明白吧,明早就明白了!现在该叫‘刺客逃跑了,抓刺客’啦!”无心五人苦笑一声,只得配合地放声大喊:“来人啊,刺客逃跑了,抓刺客!”

闻听这一阵乱喊,凌烟阁中顿时又热闹传来,郎官甲士们蜂拥而来,大索一翻,当然,最终是连根毛都没有捕到!

……

次日,薪年宫大殿之上,秦国文臣陆续入殿,由于多已经听闻昨夜凌烟阁中发生行刺事件,所以众人都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个不停。那眼神不住地向李斯身上直瞥,显然都有怀疑之意!李斯却面色平淡地端坐不动,像是一名老僧似的禅定了!

就在此时,扶苏大步入殿,众武将们一向对扶苏敬重有加,连忙迎了上来。

蒙恬看了看扶苏,急切地道:“臣等听说昨夜君上府中发生行刺事件,君上没事吧?”

扶苏笑了笑,斜瞥了一眼李斯,大声地道:“还行,死不了!要不是本君平日行事一向谨慎,恐怕还真遂了某些贼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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