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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秦-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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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众人心里冰冷。

考虑来考虑去,都以为额尔赛思黑不肯来的,没想到,他是肯了,他们的族人却胆怯了。

呼兰达尔忽地苦笑着大吼一声:“昆仑神啊,您看看吧,这就是您曾经英勇的子民吗!?竟然连跟敌军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而宁愿九死一生的去横渡千里黄沙。我们大匈奴,何时沦落到这等可悲的地步!”

呼兰达尔的这一番怒吼,顿时让众人悲从中来,帐中一片拉泣之声。

一个民族的兴起,必然要踏着别的民族的尸骨,对失败者,胜利者没有眼泪。

“首领,完了,额尔只斤部走了,我们怎么办?怎么办?”一名头顶绝望地道,神色间一片死灰。

是啊,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勃勃尔的部的前途到底在何方?

“首领,没有希望了,打是打不赢的。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我们也学额尔只斤部,或西渡千里黄沙去秦人和月氏人都管不到的河湟地区,或北越万般险碍迁回漠北;二、只有投降,无论是卑膝屈节,还是舍尽家财,只要秦人能够准许我们投降,任何代价都可以承受,这样,多多少少能给我们勃勃尔部留点种子。”默古哀伤地道。

呼兰达尔惨笑:“默古长老,凭我们勃勃尔部的实力,无论是西迁河湟,或北返漠北,如果额尔只斤部是九死一生,那么,我们就是百死一生。缺了劫掠商贾、秦人、盐井的所得,我们恐怕连一个月都活不下去。怎么熬得过那漫长、艰苦的旅途!?”

听呼兰达尔这样一说,众人也沉默了,知道这是事实!

在秦与匈奴的几次大决战中,勃勃尔部的牧群绝大部分都损失了,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去秦人嘴里虎口掏食的地步。

毕竟,他们和纯粹为匪的‘风狼’不同。

兀延哈部,也是如此。

只有额尔只斤部,因为部族比较小,不引人注意,额尔赛思黑又狡猾、机警,这才躲避在偏僻的贺兰山附近逃过了秦人和月氏人的多次扫荡,保存了大部分元气。

也正因为有着比较丰厚的家底,额尔只斤部才敢冒险九死一生地横渡千里沙海,远迁河湟。

想明白这一切的众人面面相觑:如果不能战,又不能走,那么,便只有投降一条路了。

但是,这话一时却没有人愿意说出来,毕竟这并不光彩,而且秦人肯与不肯那还是非常难说的事。

沉默了许久,还是默古咳嗽了一声,苍老地道:“既然大家都不愿开口,还是我老头子说了吧。首领,派人向银川的秦军官长投降吧。这是我们勃勃尔部延续下去的唯一出路了。”

呼兰达尔苦笑:“默古长老,您以为秦人会接受我们的投降么!?他们对敌人的凶残甚至胜过我们匈奴人!”

默古长老缓缓地道:“首领说得对。但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成呢!?但凡是人,总有弱点,我们可以送金银、送美女,送一切可以送的东西,只要他可以接受我们的投降,什么都好谈。即便是再屈辱的条件,也好过我们举族的覆灭。”

忽然,有人怒吼一声:“如果真是这般屈辱,我们就奋死一战吧。轰轰烈烈的战死,总好过那般屈辱的活着。”

众人视着,却是最年轻的头领休哲,一时不禁都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默古苦笑道:“休哲,你还年轻,虽有一腔锐气,但你想过没有:这种明知必死的战争,族人们愿不愿意去打!?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老阿玛、婆娘、还有孩子!?”

被默古这么一问,休哲一下子就萎了,看了一眼沉默的众人,知道都没有为荣誉绝死一战的勇气,一屁股便坐了下来,一脸沮丧。

是的,对一个已经失去勇气的民族来说,生存才是最重要的。荣誉,不过是过眼支烟,不值一钱。

“真的,要走这一步吗?”呼兰达尔脸色说不出的哀伤、愤怒,还有难过。

“首领,我们没有选择,赶快决定吧,不然,秦人一旦杀来,那就一切都完了。”默古缓缓地道。

呼兰达尔扫视了一下其余众人,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但是,意思已经相当明了。

呼兰达尔目光中有些潸然,缓慢但沉重地道:“那好吧,我马上就派人试试。或许,昆仑神还能眷顾我们这些可怜的子民。”

暗地里,众人都松了口气,对生的期望一下子又复苏了。

……

银川城,守备府。

傍晚的夕阳,是美丽的,金黄而灿烂。

天气仍比较炎热,密密的枝头,无数的蝉儿欢快地歌唱着,演奏着一首纷乱的交响曲,有些闹人。

不过,这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嫌这些蝉儿吵闹,大家的心都被近日胜利的喜悦所笼罩。

陈汤有些头疼地摸摸脑袋,这是昨日胜利回军带来的后遗症,痛饮半夜之下,也不知喝了多少碗烈酒,弄到现在都还有些晕乎。

现在,不是陈汤值勤的时间,李旷在写着战后的奏表,所以,陈汤得闲便在演武场练起剑来。

这剑法,还是陈汤小时候父亲教的,虽然不是出自什么声名赫赫的名家之手,但也是陈汤祖辈用鲜血凝成的沙场心血,一招一式毫无虚头,只讲究一击必杀,非常实用。

剑光霍霍,陈汤舞得极快,一时竟有隐隐的风雷之声。

练得兴起时,连稍微的头痛也忘记了,精神备增,剑影光寒中,杀气阵阵外溢。

忽地,有人跑了过来,大声道:“陈汤,陈汤,别练了,别练了。”

陈汤收招定势,一转头,诧异道:“宋健,干什么如此惊慌?勃勃尔人杀来了?”

宋健笑道:“倒是真有勃勃尔人来,不过不是杀来了,而是来投降的。”

陈汤一愣,有些难以置信道:“真的?”

“那是自然,这等军情大事,我也敢开玩笑!?按军令,报错了一个字都要掉脑袋的。”宋健一脸认真道。

陈汤一下子就有些发愣,宋健奇道:“陈汤,陈汤,你发愣什么?赶紧向大人汇报啊!”

“噢,你将他带进来,记住,要好好搜查,别是刺客。我去请示下大人,看看见是不见。”陈汤回过神来,忙道。

“好的。”宋健点了点头,急匆匆去了。

陈汤有些郁闷地耸了耸肩,便向李旷房间走去。

说实话,他是不愿意接受勃勃尔人投降的,一则少了一份战功,二则以前那么多乡亲被勃勃尔人杀害的血仇绝不能算完。

想到这里,陈汤脚步加快,几下便来到了李旷房前。

这时,陈江、侯成正守在门前,见陈汤急急而来,不禁一愣。

陈江开玩笑道:“陈汤,这么急?等着娶媳妇啊。”

陈汤笑骂道:“你拉倒吧,我光棍一条,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边说着,陈汤推门进了房间,李旷这时似乎已经写完奏表,正直身在房里走动着,手里还拿着一本兵书看得津津有味,倒是勤学不倦的人物。

“大人。”陈汤连忙躬了躬身。

“陈汤,有事吗?”李旷放下了书本,面带微笑。

现在,他对陈汤这个得意属下越发感到满意了。

“回大人,外面有勃勃尔部的使者来了,听说,是来请降的。不知道,大人见是不见?”陈汤说着,仔细地看着李旷的脸色。

李旷明显愣了愣,沉默片刻道:“陈汤,你说,我要不要见他?”[WWW。WΓsHU。COM]

“按属下的内心来讲,这等匪贼,见之无益。不过,我秦国毕竟是天朝大国,打仗归打仗,礼仪上却不能让人小看了。不如且见一下,顺便探探虚实也好。”陈汤谨慎地道。

李旷闻言微笑着拍了拍陈汤的肩膀:“你小子,越发成熟了,此言甚得我心,就让那使者进来吧。”

“是,大人。”陈汤点了点头,连忙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陈汤带着宋健、刘军,押着一名勃勃尔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人,勃勃尔使者带到。”陈汤向李旷一施礼,然后向使者喝道:“见了我家上尉大人,还不下跑!”

使者年约四旬,大胡子,一双眼睛却有些细小,显得颇为精明,连忙跪倒:“小人班德尔尼拜见大人,视大人福寿安康,节节高升。”

李旷大刺刺地坐着,冷冷地道:“谢了,你今天来,有何事?”

班德尔尼对李旷的态度早有预料,毕竟对敌人热情的还不太多,小心翼翼地道:“回大人,我等勃勃尔人仰幕天朝繁华,深悔以前对天朝犯下的罪孽,今日特派小人前来诚心归降。只要大人能够接受,我等以后必然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永为天朝恭顺之民。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李旷微微一愣,忽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大概是本上尉今年以来听到的最大笑话了。你们这些强盗在我大秦土地上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累累血债真是罄竹难书,难道一句归降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完了吗!?”

班德尔尼头上的冷汗刷地就下来了,惶恐地道:“回大人,劫掠天朝并非出自我等本心,实在是因为饥无食、冷无衣才不得已的下策。今日,我等已经知道大错特错,大人乃天朝上官,中国又久为礼仪之邦,还请看在我等番人蛮愚的份上,多加宽恕吧。”

陈汤听得真切,轻蔑地撇了撇嘴,心道:妈的,吃完了,擦干抹尽就想不认帐了吗!?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李旷也冷笑道:“饥无食、冷无衣就可以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了吗!?为什么不像我大秦的国民一样用自己的双手去劳动、去耕作来养活自己!?我看,你们这些匈奴人分明是强盗当惯了,只想着可耻地靠武力不劳而获。要不是我秦军军威无敌,你们会投降吗!?”

班德尔尼脸色煞白,面对李旷这样精明的人根本无法蒙混过关,只好苦苦哀求道:“大人,我等勃勃尔人情知罪孽深重,只要大人愿意放过我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战马、牛羊、珠宝,还有我勃勃尔部最漂亮的美女,最锋利的刀剑,都可以孝敬大人,只请大人能够高抬贵手啊。”

李旷忽地冷笑起来,大喝一声:“呔,你这无耻之徒,竟敢贿赂于我。我李家世代忠良,岂能被你坏了声誉!今日要不是看在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的份上,便剁下你的狗头来看。你趁早给本上尉滚回去,告诉呼兰达尔那狗贼:我秦军绝不会放过一个屠杀我子民的强盗。杀敌勿尽,这便是我秦军自古以来的光荣传统。滚!”

陈汤精神大振:陛下说过,敢犯我中华天威者,虽远必诛。真是说出了我秦人的血性和勇气!大声道:“大人英明。来人,将这无耻小人乱棍打出,逐出城去。”

“是。”宋健和刘军大喜,摸了根棍子,上前就是一阵乱打。

班德尔尼顿时被揍得鼻青脸肿,像丧家之犬般逃之夭夭。

李旷和陈汤互看一眼,一起大笑起来,直觉得胸中出了口恶气!

第二十一卷 大秦西域战记 第十八章 决战

早上,天气很好,心情也很好的陈汤洗漱了一下,便挎着剑、背着弓、提着戟,向演武场上走去。

勤练不辍,是陈汤初一从军,便光芒四射的主要原因之一,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天赋。

刚走到演武场边,陈汤便听见传来一阵有力的呼喝声和兵器狂舞破空的猛烈声。

“是谁这么早呢?”陈汤一愣,快步上前两步,从两株大树缝隙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李旷。

这个让陈汤庆幸不已的最佳领导,正在认真苦练着戟术。

在他的麾下,陈汤简直如鱼得水,两人配合之佳甚至几乎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

也正是因为李旷的赏识,陈汤的才华才能得到尽情的施展,而且,也学到了很多宝贵的东西。

“大人,这么早啊。”陈汤走到校场,大声叫道。

李旷已经练得满头热汗,闻言也不停手,笑道:“是啊,你来得也挺早啊,下来,和我过两招?”

陈汤摇了摇头,谨慎地道:“大人虎威,陈汤哪敢冒犯。”

“少罗索,给我下来。”李旷忽地停手,将戟尾重重地顿在地面上,一脸的微笑。

“好吧。”陈汤无奈地将佩剑和弓弩卸下,提着战戟便走入场中。

“小心,戟来了。”李旷也不多话,厉喝一声,一戟直刺陈汤前胸。

陈汤吓了一跳:这么猛。挺起战戟,双臂猛一发力,大喝一声:“开!”

“呼——”一戟就格了过去,“砰——”一声,双戟强击,俱各荡开。

李旷就势一个旋身,大戟在身后绕了个大圈,猛斫向陈汤的胸间,来势更加凶猛。

陈汤又是一惊:玩真的,大人连练武也不含糊呢。不敢怠慢,突一进身,将大戟竖直,就戟杆就是狠命一格。

“砰——”李旷强劲横扫的戟刃一下猛击在陈汤的戟杆上,激溅出四射的火星和嗡嗡的巨响。

陈汤被震得后退一步,但就势一个转身,战戟如毒龙如洞,抢攻李旷前胸。

既然李旷玩真的,陈汤也绝不能让人小看了。

李旷急一闪身,陈汤的战戟呼啸着就从胸前刺了过去,竟是堪堪而及。

趁此良机,李旷忽地一扯战戟,飞起一脚猛踢陈汤前胸。

陈汤撤退回戟,李旷就此挺起战戟,就是‘刷刷’两道直刺。

陈汤毫不慌乱,微一侧身,避过李旷戟势,手中战戟猛一荡,便横扫向李旷胸前。

李旷将战戟一格,爆出一声火星四溅的震响。

……

一时间,两人在场中你来我往,一时大战十余回都末分胜负。

正杀得兴起,忽然,有人在场边大声道:“报,大人,紧急军情,还有咸阳来的公文。”

“停手。”李旷断喝一声。

陈汤连忙收住戟势,喘了两口粗气,笑道:“大人好生勇猛啊。”

“你也不差。”李旷笑了笑,转头道:“什么军情和公文?”

“军情是斥堠刚刚送来的,公文也是咸阳的公人刚刚送来的,正好撞在一起,属下就都拿来了。”来人却是宋健。

“噢,拿来我看。”李旷随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将大戟‘夺’一声插到地上。

宋健连忙将军情和公文都呈了上来。

李旷先打开公文,只打量了一眼,便笑道:“是太尉府对剿灭‘风狼’匪帮来的嘉奖令。但凡有战功的,皆有赏赐,不日便会运到。陈汤,你诱敌入伏,又亲手杀死匪首乌里台及十数名悍匪,功勋最著,记大功一次,添俸一年,绢一匹,以后优先晋升。”

陈汤大喜:“谢大人提携,要是没有大人给属下机会,哪有属下的今天。”

“呵呵,等你此次出谋划策、诛杀桑昆的战绩报上去,恐怕一个中尉是跑不掉了,好好干,前途无量。”李旷拍了拍陈汤的肩膀,笑嘻嘻地道。

“那大人呢,有什么赏赐?”陈汤关心地道。

“你们都有,那我自然更是也跑不了,呵呵。”李旷微微一笑,却是不讲。

接着,李旷打开了紧急军情,仔细一看,却是愣了,显得有些不敢相信:“这——”

“大人,怎么了?”陈汤一惊:难道有不好的事情?

“军情上说:青铜峡附近的额尔只斤部忽然整个都消失了,细探之下,才知道额尔只斤部向西越过青铜峡,进入茫茫沙海后向折向西南,竟奔着河湟去了。”李旷愕然道。

“什么?”陈汤也是大吃了一惊:“这额尔只斤部不想活了,向西到大月氏沙海都有千里,折向河湟就更远,就算全是强壮的军人也得准备相当长时间才敢跨越,他们拖儿带口的竟然也敢走!?”

“军报应该是真的。”李旷没有怀疑:“虽然这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横穿沙海、九死一生,也总比留下来等着被我们秦军全部消灭的好吧?这个额尔赛思黑,不是一向胆小吗,这次,怎的这般勇敢!”

陈汤也疑惑地摇了摇头,忽地笑道:“不管怎样,既使侥幸额尔只斤部成功越过沙海、到达河湟,人口也肯定去得七七八八,咱们把他们逼到这个地步,也算是报了仇了。”

李旷苦笑一声,显得有些遗憾。

“这么说来,四大匪帮,这下只剩下勃勃尔部了,大人,银川四周马上就可以肃清了。”陈汤急地醒悟过来,脸上忍不住的喜色。

“呵呵,是啊,我们如今可以全力对付勃勃尔人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勇气也学额尔只斤部呢?”李旷忽地道。

“要真是这样,倒省了我们的事了,虽然少了偌大一份战功。”陈汤笑道。

“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够有敢于一战的勇气,”李旷悠然道:“老是不堪一击也太没有意思了。”

“是啊,没有敌人的日子对军人来说是寂寞的,希望我们剿灭了勃勃尔人以后,不用过这样的日子。”陈汤忽然也道。

不约而同间,两人将目光都投向了西方:那里,便是大秦帝国末来发展的方向。

……

天上的白云悠悠独立,在天空轻轻地飘荡着。

微微的轻风拂着浩翰的草原,像掀起了一层绿色的波浪。

天气很好,但勃勃尔部巨大的营地上空却是有点愁云惨淡的意味。

金顶大帅中,几乎勃勃尔部所有的头人和长老都在,但气氛却是沉闷得像乌云压顶。

“首领,”班德尔尼哭泣着道:“那李旷拒不接受我们的归降,至于什么条件,连听都不听便下令将小的乱棒打出。小人要不是跑得快,几乎连命都没了。”

摸着脸上的棍伤,班德尔尼疼得吡牙裂嘴的。

“你下去吧,好好治伤。”好半天,呼兰达尔才反应过来,神色沮丧地挥了挥手。

“是。”班德尔尼一瘸一拐地退了下去。

帐里一下子就恢复了宁静,静得仿佛像没有人一般,每个人的脸色都是像死灰一样,充满着彷徨、恐惧和绝望。

好半天,呼兰达尔才苦笑道:“怎么样,我说秦人是不会接受我们投降的吗!现在,自取其辱。”

众人默然,默古仿佛一下子又心了几岁,吃力地站起身,哀伤道:“没有想到,秦人这次竟然这么坚决。看来,不把我们灭族,他们是不会善罢干休了。”

“昆仑神抛弃我们了。”忽地,一名头领哭泣起来。

一下子,帐中更是愁云惨淡,如同世界末日。

不过,好像也差不多。

“也好。”呼兰达尔忽地振作起来,咬牙切齿地大喝道:“没有了退路,我们便与秦人决一死战。让这些秦人也瞧瞧,我们匈奴人还是草原上那骄傲的苍鹰、凶狠的苍狼,不是任人鱼肉的羊群。”

“首领说得对,跟秦人拼了。”休哲跳将起来,眼睛像恶狼似的血红。

“首领,真的要走这条路吗?”默古忽然道。

“现在,难道还有什么选择吗?与其窝囊而痛苦地在迁涉中死去,不如选择轰轰烈烈的战死。这样,还能维护我们大匈奴人的尊严!”呼兰达尔愤然道。

“对,跟秦人拼了……宁死也要狠狠咬秦人一口……”其它将领和长老们也叫了起来。

逼到绝境的他们,爆发出匈奴人血液中的凶狠和顽强,似无路可走的苍狼一般颠狂。

“等一等。”默古忽地咳嗽起来,挥了挥手。

“怎么,长老您不是想要我们任秦人宰割而不反抗吧!?”呼兰达尔的眼睛血红起来,显得非常凶狠。

“我不是这个意思。”默古脸色哀伤而绝望:“我的意思是,必须想办法给我们勃勃尔人留下点种子。既使我们大部分人都战死,我们勃勃尔人也能像春天的野草一样重生。”

众人都愣住了,好半天,呼兰达尔才点了点头道:“长老说的是,不过,秦人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吗?看看兀延哈部,一个不留啊!”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要自己争取的。”默古苍老的声音颇具智慧:“首领,挑选两百名身体健壮的年轻夫妇,不要让老幼相随,让他们带走部族里一半的牲畜和粮食,马上也跟着额尔只斤人的脚步去河湟吧。这样,多少能给我们勃勃尔人留点种子。”

勃勃尔部人口两千有余,以不到十分之一的人口带走一半的牲畜和粮食,的确,这样充足的给养,再加上年轻人的强壮,应该有较大把握穿过那可怕的吃人沙海。

但这样一来,剩下来的人,要不了一个月,就会全部饿死,都用不着秦人来打。

一下子,众人都有点沉默了:这势必要以大部分人的牺牲来成就少数人生的希望,那么谁生谁死呢!?

看到了一点生的希望,帐中的气氛又有些尴尬起来了。

默古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闷,苦笑道:“当年,我早就劝过大家,不要贪一时便宜,去招惹秦人。否则,现在的情况也不至于此。我已经老了,也活够了,就留下来与部族共存亡吧。”

众人面有愧色的看了看默古,呼兰达尔缓缓道:“当年,我没有听默古长老的,弄到整个部族如今都陷入死地,我已经没有脸再活下去,也让我与部族共存亡吧。”

见最年长的长老和最高首领都已经表示将生的希望让给别人,其它长老和头顶们自然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逃生,互相看了看,一起起身弯腰施了一礼:“我们,也愿意与部族共存亡。”

“好,不愧是我大匈奴的好男儿。”呼兰达尔眼睛有些红了: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和自己都将战死沙场,为唯护匈奴人的尊严流尽最后一滴血。

默古忽然道:“休哲,你不用留下。你还年轻,不用陪我们去死,就由你率挑选出的两百名族人西迁河湟吧!”

休哲愣愣,猛然摇头道:“不,长老,我怎么能丢下我的老阿玛,还有孩子,独自去逃生呢!?让我留下来吧,我愿意与秦人决死一战。”

“休哲,延续我们勃勃尔人的血脉,这责任是多么的神圣而光荣。去吧,勇敢的挑起这副重担,我们勃勃尔人的末来就交托在你手里了。”默古长老苦苦相劝道。

“可是,我的老阿妈和孩子怎么办?”休哲哀伤地道。

“为了成功度过沙海,绝对不能受老人和孩子的拖累,你作为西迁族人的领袖,更应该以身作则。我的孩子,坚强一些,你的老阿玛会理解你的。至于孩子,等你们到了河湟以后,慢慢再生吧。”默古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休哲呆呆地沉默了半晌,脸色痛苦地抽搐着,显然,处于激烈的挣扎之中。

默古看了看呼兰达尔,呼兰达尔上前拍了拍休哲的肩膀,沉声道:“去吧,你是我们中最年轻的,请为我们保留住勃勃尔人的血脉。”

呼兰达尔忽地一掀皮装,在休哲身前拜了下来:“一切,就拜托你了。”

休哲一下子大哭起来,扑通跪倒:“首领,休哲一、一定会拼命将西迁的族人们带出沙海的。”

“好样的,休哲。事不宜迟,你马上去挑选人,明天一早就走,我怕秦人很快就会来了。”呼兰达尔含泪拍了拍休哲的肩膀。

“是的,首领。”休哲向呼兰达尔拜了拜,起身大哭着去了。

呼兰达尔默默起身回到座位上,脸色决然的看了看左右,忽地‘仓啷’一声拔出弯刀,大吼道:“跟秦人绝一死战!”

“昆仑神!”头领和长老们高举双手,仰天大呼,眼神中满是狂热和杀气。

……

银川城,清晨。

六百名精神饱满的秦军铁骑缓缓从城中列出,像一片黑幕般笼罩了城门前偌大一片距离。

陈汤回头看了一眼银川城,眼睛里热切起来:再回来时,我会带着荣誉而来。

“大人,听说勃勃尔人也有五六百兵力,我们这六百人是不是兵力有点不足?”宋健在一旁忽然问道。

“怎么,一对一没有信心打败那些勃勃尔人?”李旷瞥了眼宋健,不动声色。

“怎么会?”宋健连忙红着脸道:“我只是担心人数相若,伤亡会比较大。”

李旷笑道:“匈奴人早就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没什么好怕的。勃勃尔人这些残余论战力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何况这些人早就失去了斗志,不然,也不会派人来归降。所以,这次出征,胜利是一定的,便是有些伤亡,也不会很大。”

陈汤也笑道:“大人说的是,越早剿灭这些胡匪,银川就越能早日享受安定的生活。这几年,百姓们可被匪患坑苦了。”

“不错,我正是这样想的。”李旷点了点头,一拍战马:“走吧,今晚到鸭嘴洼休息,明天一早,就与勃勃尔人决一雌雄。”说着,绝尘而去。

“出发。”陈汤大喝一声。

瞬那间,六百勇士像黑色的狂飚绝尘而去,掀起滚滚惊雷。

城头上,城门边,霎那间涌出无数的百姓,这些纯朴的人们纷纷拜伏地,祝服着这些子弟兵。

一柱柱清香,袅袅升起。

……

清晨,温暖的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无垠的草原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就像一层神秘的面纱。

雾气中,一支精锐的铁甲劲旅踏着滚滚的雷声从远处疾驰而来,带起一抹凄厉的黑色。

仿佛有可怕的魔力一般,周围的空气中霎那间燃烧着冲天的杀气,令人全身的毛孔都忍不住颤立起来。

忽然间,一匹轻骑逆阵而来,瞬息间驰至阵前,大呼道:“报——”

李旷急一勒马,大呼:“停步!”

“咴——……”一阵急促的战马长嘶处,疾驰的军阵霎那间停了下来,端的是整齐划一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秦军之精锐,甲于天下,以致如斯!

“有何军情?”李旷催马上前两步,稳稳地问道。

“报大人,小的在前方五里外发现勃勃尔人骑兵,约摸四百骑左右,正列阵相迎我军。”归来的斥堠大声道。

“嗯?”李旷愣了愣,诧异道:“你没有看错?”

“回大人,军情大事,属下如何敢不谨慎!?确定无疑。”斥堠有些惶恐地道。

“那倒是怪了,这勃勃尔人有这般的勇敢!?”李旷似有疑忌。

“大人,属下觉得不奇怪。俗话说‘困兽犹斗、狗急跳墙’,大人拒绝了勃勃尔人的投降,他们也只有拼命了。这些人,毕竟流着匈奴人彪勇善战的鲜血。”陈汤上前道。

“也是。”李旷点了点头道:“只是,好像人数不太对。探报,勃勃尔人的兵力应该在五百开外,莫非还有奇兵?”

李旷并不知晓休哲昨日清晨便已经带着两百名勃勃尔青壮男女远走异域了,过人的谨慎让他立时警觉起来。

“大人,有何惧哉!我们留一支预备队就可以了,勃勃尔人若有伏兵,必与迎头痛击。”陈汤冷笑道。

“不错。”李旷点了点头,喝道:“赵虎、成节。”

“属下在!”两名中尉应声越阵而出。

“待会我与勃勃尔人主力交战时,你二人率本部两百精骑做后阵、不要随击,万一勃勃尔人有伏兵越出,你二人立即与以痛歼!”李旷断喝道。

“是。”赵虎、成节在马上躬身领命。

“陈汤,你细心谨慎,也留下督阵。这是最后一仗,莫要有什么差池。”虽然战略上蔑视敌人,但战术上李旷不愧是将门虎子、久经沙场,稳稳地留有后着。

“是,大人。”陈汤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也只好应命。

“那好,出击。”李旷大手一挥。

霎那间,六百精骑再度狂飚而起,杀向前方。

……

一刻钟以后,秦军终于与勃勃尔骑兵在平坦的大草原上相遇了。

这时,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炽烈的光芒霎那间驱走了淡淡的雾水,视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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