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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秦-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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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猜对了。”灌义大笑起来,骂道:“陈汤,你小子呢,还不给本将军滚出来,还猫着干啥呢?”

陈汤此时的心情真是激动难奈,强忍下澎湃的心潮,大步走出队列,躬身拜倒:“属下陈汤见过将军、李上尉。”

“好小子,起来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少尉了,好好干,别给本将军抹黑。”灌义扶起陈汤,大笑着拍了拍陈汤的肩膀。

“是,将军,陈汤定不负所望。”陈汤脸色凝重,明亮的眼神中充满着强大的自信,那种天生的领袖气度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亲切和信服。

李旷一时打量着陈汤,这时也点了点头:“灌兄看中的人一定不寻常,不错,是条汉子。”

“呵呵,那是当然。”灌义得意起来,大声道:“老弟,陈汤这小子骑射双绝,比我老灌强,差的只是磨练。你小子家学渊搏,以后多照顾着点,三五年后肯定是你一员悍将。”

李旷眉头一扬,脸上有些惊讶之色,没想到灌义对陈汤有这么高的评价,笑道:“灌兄所托,弟自当尽力,放心吧,我一定会认真锤炼他的。”

“谢李上尉关照,陈汤日后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陈汤很难抓住机会,当下立即表态。

“嗯,以后好好干。”李旷想了想,忽地道:“这样吧,陈汤,你从军中选出十名军士担任本上尉的亲兵队,如何?”≮更多好书请访问:。。≯

陈汤大喜,这样便能长伴李上尉左右,认识统兵之道了,忙道:“谢李上尉,属下领命。”

“好了,本将军现在无事一身轻了,下午就拍拍屁股回咸阳。李老弟,放兄弟们去喝酒吧,咱们哥两也去喝两杯,不醉不归。”灌义笑着搓了搓手,咽结在喉咙口骨嘟上下翻腾了一下,显然是有些馋了。

“好,恭敬不从如命。”李旷笑了,转身大声道:“三军听我将令:解散,各自归营,今天,大家可以放怀痛饮。”

“噢——”新军上下立时欢呼起来,秦人嗜酒,但平时是不能喝酒的,闻听开戒,不由得个个喜出望外。

当下,被馋虫勾引得将士们眨眼间一窝蜂散了个干净,那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

“哈哈,这些兔崽子,跑得真快。李老弟,陈汤,咱们也去喝酒。”灌义大笑着,带着李旷、陈汤和亲兵队大步回营。

……

中午,中军大营里摆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说是上好,其实就是烤全羊、烤乳猪和大坛的美酒。秦人对饮食不太讲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就是他们最快乐的事了,尤其是军人更是如此。

灌义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李旷也在一旁陪座,陈汤现在是亲卫队长,静静地站在李旷身后履行着职责。

灌义一眼看见,不高兴地道:“陈汤,你小子像根柱子似的杵在那里干吗?坐下来,一起喝。”

陈汤吓了一跳,犹豫道:“将军,这于礼不合吧?”

秦军等级森严,稍越雷池一步便可处斩,陈汤是牢记于心的,如何敢这般不分尊卑的。

“什么礼不礼的,今天成军,大喜日子,就别这么多客套了。老灌我看得起你,你就给我坐下。”灌义唬着脸,有点不高兴。

李旷也笑道:“是啊,陈汤,今天特殊,就坐下吧。”

陈汤咬了咬牙,撩盔坐下,拱了拱手:“那属下就斗胆了。”

“哈哈哈,这就对了。”灌义高兴起来:“来,咱们三个今天不分官职大小,只论英雄,喝!”

说完,灌义端起大碗,一口气便将满满一碗烈酒喝得肴尽,然后兴高采烈地大呼一声:“痛快。”

李旷虽然颇有儒将之风,但喝酒也像关中秦人一样极为豪爽,面不改色地端起酒也是一口气喝得干尽。

陈汤端起大碗,面孔上有些犹豫,他出身穷苦,温饱尚且勉强,多奈官府和四邻救济,哪有什么机会喝酒,所以酒量一向不高。

“陈汤,怎么,胆怯了?这可不像我关中男儿。”李旷见状大笑,长歌曰:“裸胸膛,持长刃,痛饮烈酒胆气豪;胆气豪,吼如雷,怒挟生虏破万军,破——万——军!”

陈汤霎那间血贯瞳仁,怒吼一声:“干!”端酒在口,仰起脖子,‘骨嘟、骨嘟’就是一阵酣畅淋漓的痛饮。

“好,痛快!”李旷和灌义拍案喝彩,哈哈大笑。

辛辣的烈酒涌入咽喉,仿佛一团火在陈汤胸膛中燃烧,霎那间脸都红了。

“呵呵,好男儿当如斯,沙场破敌三千里,场下痛饮三百杯。再干!”灌义满意地点了点头。

亲兵们又为灌义、李旷、陈汤三人满上,三人大笑,又是一饮而尽。

两碗烈酒下肚,陈汤酒气上涌,胆气大壮,一双眼眸却更亮了,而且再无一点拘束和扭捏。

灌义和李旷互视一笑,纷纷拿起锋利的短刀,就在烤肥羊上割了最喜欢部位的肉片下来,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陈汤当下也不客气,也拿起短刀,切下只羊腿拒案大嚼。

李旷看了一眼灌义,灌义会意,放下手中短刀,豪放地抹了抹嘴,笑道:“陈汤,你知道陛下将你们这支新军调到西部边境驻守,有什么用意吗?”

陈汤沉默下来,思考一会道:“陛下可是想对大月氏用兵?”

灌义和李旷吃了一惊,李旷故意道:“何以见得?”

陈汤犹豫了一下,灌义笑道:“陈汤,但说无妨,让李老弟瞧瞧你的眼光。”

“那属下就斗胆了。”陈汤仔细分析道:“如今四海咸平,匈奴翦灭,可以说至少五十年内我大秦不复再有大的内忧外患。按正常的做法,这时候就应该削减军备,鼓励农桑,奖励工造,打造一个太平盛世。

但据属下观察,陛下虽然削减了一些军备,但都是汰弱留强,保存了主干。而且新兵征召规模依然较大,最主要的是新军中骑兵的规模明显要大于往年。明显的,陛下并不打算将我大秦扩张的脚步就此停止,而此时最好、也是惟一称得上目标的便只有西部的大月氏了。我们这些新军刚一成军便调往西部边陲,也正让属下的猜想得到了一些证实。”

灌义和李旷惊讶地互相看了一眼:征讨大月氏这项长远国策,可是军中高层才知道的秘密。没想到这陈汤凭借一些蛛丝马迹便可以猜到,真是好敏锐的嗅觉。

李旷立时对陈汤从内心深处刮目相看,含糊地笑了笑道:“呵呵,或许你是对的吧,反正不是我们说的。”

灌义也暖昧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陈汤何等聪明,立时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中顿时大喜: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到了。却也打了个哈哈道:“呵呵,属下也是瞎猜的,陛下乃我大秦千古圣主,其心思又岂是我这等微末之辈可以猜度的。灌将军,李上尉,咱们还是喝酒吧。”

“是极,是极,喝酒,喝酒。”李旷笑嘻嘻地道。

灌义也大笑,举着大碗相应。

当下,三人惺惺相惜,毫无拘束,放怀痛饮起来,只是言语却谨慎了许多。

第二十一卷 大秦西域战记 第八章 驻屯

大秦,西北边界,漫漫黄沙,酷日当头。

一支精壮的骑兵正在其中艰难地跋涉着,炎炎烈日下,无论是人和马都有点无精打采,低着头,只顾避着太阳赶路。

陈汤也渴得厉害,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抬头望了望天空。

空中一丝风也没有,太阳一圈一圈地散发出毒辣的光芒,晒得陈汤头脑一晕,差点晃下马来。

陈汤急忙紧了紧僵绳,坐稳了马背,然后从马腹旁取下水袋,拧开塞子,先润了润喉,然后才痛饮了几口。

清凉的淡水霎那间缓解了酷暑,陈汤松了口气,苦笑道:“娘的,沙漠果然不是盖的,不是人呆的地方。”

一旁的李旷却悠哉游哉地在马背上闭着眼睛打晃,任马儿跟着大队向前走,仿佛那酷热不是晒在他身上一样。

“怎么,陈汤,有点受不了啦?”李旷忽地笑道。

“不是,只是第一次进沙漠,有点一时不太适应而矣。”陈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神态依然倔强。

“呵呵,行军打仗,就得做好爬冰卧雪、忍饥耐热的准备。旧年,我跟随蒙元帅大军前突北疆,那茫茫千里黄沙可比这小沙漠厉害多了。”李旷淡淡地笑着,神态中却透着傲然。

“大人说的是,陈汤受教了。对了,大人能说说您跟蒙元帅横扫塞北的故事吗?陈汤也好长长见识。”陈汤神态中露出渴望,这不仅是追寻先辈走过的光辉足迹,更是希望从中能够学到一些实用的东西。

每个军人谈及过去的荣誉,总是很振奋的,李旷也是如此,笑道:“那好,反正闲得无聊,你想听就说说。”

于是,李旷流利而生动地将数次出塞的经过细细讲一遍。说到精彩处,李旷不禁热血沸腾,双目放光,双臂更有力地挥动着,似乎仍在同凶悍的敌兵进行着残酷的厮杀。

不得不说,李旷从小应该受过良好的贵族教育,形象描述得都让陈汤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热血沸腾,战意激昂,恨不得立即找上一群强敌较量一番。

许久,李旷终于说得累了,摆了摆手笑道:“好,今天就到这里了,以后有空再讲吧。”

“多谢大人指教,陈汤受教了。”想及前辈的辉煌,陈汤的眼眸中充满了对军功的强烈渴望。

就在这时,一彪铁骑飞奔而来,踢起滚滚黄沙。

“报——,上尉大人,我军前锋已前出沙漠,前面四十里外就是银川城。”来骑大声禀报。

“噢——”李旷也是神色一振:“走了一天多,终于走出沙漠了。传令下去,大军出沙漠后,就近找个有水草的地方扎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上午赶到银川。”

“喏!”来骑唱了一声,飞驰而去。

“大人,我们以后就是驻扎在银川城么?”陈汤问道。

“是的,原来那里有一千步卒,现在由我们来替防。”李旷点头道。

“银川!”陈汤默默地念着,他心中明白:以后的数年甚至有可能更长时间,他都得以忠诚和热血守卫着这个边陲小城。

“陈汤,你别小看这个银川城啊,虽然小,却还算繁华,而且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李旷正色道。

陈汤熟读兵书,对中原各大雄关险隘都有了解,但对这个一向无耳闻的边陲小城就一点也不熟悉了,忙诚恳地道:“愿听大人请教!”

李旷对陈汤的好学非常满意,点头道:“银川城,位于千里河套平原的西北角,北控黄河、贺兰山,南临沙漠,西边是著名的青铜峡险隘,再往西和北就是千里沙漠和月氏人的地盘了,是我国西北边陲的头等重镇。更兼银川西南有多个大盐池,北地等郡县多奈其供给食盐,就是月氏人也时有所需,所以经济上也颇有点价值。可谓城虽小却很繁荣,是我国和月氏国在西北边境的重要贸易地,互通有无。”

“没想到银川城竟然有这么重要的价值。”陈汤也是吃了一惊,当下牢牢记住李旷的一番话。

“是啊,不然,陛下何必将咱这一千精骑派到这里来。”李旷笑了起来。

“陛下的眼光真是深远,我军控制了银川,就获得了地利,退可守,进可攻。”陈汤钦佩道:“不过,大人,如果陛下一时不对月氏用兵,那我们驻守在这里不是只能白天看月亮、晚上数星星么?”陈汤忽然想到了这么一个严重的问题:真是这样,那可无聊死了。

“呵呵,”李旷笑了起来:“你想这么安乐恐怕都不可能。匈奴新定,草原不平,月氏人又尚末能完全控制匈奴右部之地,所以附近流寇甚多:有失败的匈奴溃兵,有其它部族饥疲交加的流寇。他们来去如风,经常在边郡附近劫掠,虽是疥鲜之患,却也严重威胁我边境安宁。原来银川的一千步卒明显有心无力,所以我们这支刚刚成军的新军才奉命来此练兵。”

“明白了,大人,我们一定会让那些不知死活的流寇知道我们大秦铁骑的厉害。”陈汤霎那间兴奋起来,一脸的跃跃欲试。

“哈哈,不错,是该让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尝尝厉害了。”李旷也冷笑起来,儒雅的面孔上出现了森然的杀气。

“对了,大人,听灌将军说大人是名门之后,不知大人祖上是哪位名臣宿将?”陈汤突然好奇地问道。

李旷却没有回答,答非所问道:“靠天靠人靠祖宗,不算是好汉。我大秦军中,不讲出身,只论战功。”

陈汤愣了愣,不禁肃然起敬,汗颜道:“大人说的是,属下受教了。”

正说着,中军已经出了沙漠,天际霎那间由沙黄变成翠绿,却处都是悠悠的青草,不时的可见一两群览食的野物。

看腻了沙漠那枯燥单调的颜色,乍一到这辽阔青翠的大草原,那一颗心顿时舒展开来。

“黄河九曲,惟富一套。陈汤,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看着眼前茫茫的草原,李旷忽然有感而发。

“属下从书上看过。说的是:黄河九曲盘桓,灾害甚多,但有一个地方却得黄河之利,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也就是河套平原。”陈汤恭声道。

“呵呵,陈汤,有点见识吗,不错。”李旷赞赏地点了点头:“这些年来,我大秦不断的向河套移民实边,并在九原等地派驻重兵,费这么许大力气,为的就是将这千里河套打造成我大秦千年永固的疆土。所以,我们这些人责任重大,做得好了,后世子孙会感谢我们的。”

陈汤极重荣誉,闻言肃然:“大人说的是,属下越发感到肩上的责任重了。”

“呵呵,有责任感的士兵才是好士兵。”李旷拍了拍陈汤的肩膀,忽地看见方停了下来,笑道:“看来,找到宿营的地方了。陈汤,走,随本上尉去看一看。”

李旷喝了一声:“驾!”座下战马长嘶一声,撒着欢儿,在草地上一溜烟去了,身后留下一蓬蓬纷飞的草屑。

陈汤不敢怠慢,猛拍了一下马屁股,紧紧地跟了上去。

而陈汤亲自挑选的十名亲卫,包托宋健、陈江等见也连忙拍马跟上。

霎那间,十数骑在草原上飞驰开来,像一道道敏捷的闪电,骑术之精良丝毫不弱于塞外民族。

一会儿工夫,陈汤眼前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估计是黄河的一条支流。

在一个河道拐变处,水流变得平缓了,一个规模不大,但非常严整的军营框架已经由前军搭建起来,端的是训练有素。

李旷勒住了马,仔细打量了一下左右,满意地点了点头:“前军挑选的营地还不错,但现在离银川城近了,谨防有流寇骚扰,晚上须得派出斥堠。”忽然道:“陈汤,你去传我的令,下令第一部杨奇中尉派出二十名斥堠,每方向每五名,前出十五里哨探,为夜不收。”

“是!”陈汤点了点头,拍了拍马,驰向营地传令,心中暗道:“李大人真不愧是带惯兵的,真是谨慎,自己以后要多学着点。有道是‘小心无大错’,毕竟这是行军打仗,疏忽不得。”

……

这一夜,秦军好好休息了一下,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的确,一般状态下,哪个毛贼吃了熊心豹心胆,敢来打一千正规官骑的主意。

第二天一早,精神饱满的秦军渡过小河,向银川城进发。

很快,路上便有了人烟,但多是一个个人口不多的小村庄,看房屋还很新,应该多是近年来新迁入的中原百姓。

而村民们也是十分的质朴,看见朝庭的军队到来,都友好地打着招呼。凡有军队问路或者饮水,都好客地予以满足。

村庄外,一亩亩良田也被开垦出来,在中原比较紧缺的耕地,在这里却是非常的富足。

保守估计,每个村庄的村民都可以分得十亩八亩的,不禁让家境贫寒的陈汤大感羡慕:如果这是不是边塞,有风险,倒是一个定居的好地方。

“大人,这里似乎很安详,没有多少流寇骚扰的痕迹。”看了半天,渐近中午了,陈汤忽然道。

“嗯,这是位于银川东南,有银川城做为凭障,当然安全得多。据报,匪患最严重的,当数北面和西面,那里是匈奴溃兵和流寇经常潜入的地方,十村九破,已经很少有人居住了。”李旷叹了口气,脸上有些忧伤。

“可恶,等我捉到这些浑蛋,一个个都得千刀万剐。”陈汤恼怒起来:做为保家守土的军人,无力保全百姓们的安定,简直就是最大的耻辱。

这时,忽然有一骑斥堠前来回报:“启禀上尉大人,前方五里外就是银川城,银川驻屯上尉刘章大人已在前面迎接。”

“噢,随我去来。”李旷忙一振精神,拍马而去。

陈汤赶紧率亲卫队紧紧跟了上去。

果然马群奔驰了一小会,前面道旁就有十数骑正在翘首以待。

“哪位是刘大人?”李旷远远地大叫。

一位三十多岁,长相粗旷的将领跃马而出,大声道:“我便是,前面是李上尉吗?”

“正是。”李旷连忙住了马,客气地道:“劳烦刘大人出城相迎,久等了。”

“呵呵,你我份属同僚,应当的。城中已备好酒宴,专为李大人接风,请吧。”刘章显得非常豪爽,大有古秦之风。

“那李某就不客气了。”李旷也不扭捏,大笑一声。

“好,爽快,咱们走。”刘章大笑,勒转马头。

李旷便驱马与刘章并骑而行,陈汤等人和刘章的亲卫队在身面跟着,一行人有说有话地例迈向银川城。

不多时,银川城的城墙已经在地平线上遥遥在望,只是尚有些模糊。

但越过一个小小的平岗后,视线猛然开阔起来,数百步外,银川城赫然在目。

此时的银川城,和后世的银川市并不是同一个位置,而是规模也小得多,看起来,周长不过十里,人口也就是一两万人。不过,城墙高耸,几近八米九高,而且全由青石砌成,雄壮险峻,端得是一座边塞坚城。

李旷不禁赞叹道:“好一座边塞雄关,看来,刘大人这几年没少下工夫啊。”

“哈哈……”刘章得意起来,笑道:“这都是托了灌婴将军的福啊,原来银川这城很小的,比现在差多。”

陈汤在一旁听得奇怪,忍不住问道:“刘大人,这是为何?”

刘章乐道:“旧年,灌婴将军奇袭匈奴右部夏季营地之后,横渡漫漫沙海,从银川归国,陛下对银川就重视起来。为防止有敌军从此秘道再入我西北边境,所以陛下就调我新筑银川,屯守于此了。”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果然,银川此城非同小可,不得不守。一旦失守,大秦在北疆可就失了地利了。

正说着,众人已经随着骑兵纵队的先锋抵达了城门口,大队原先屯守的步兵部队在城上城下摆开架势,列阵相迎,非常隆重。

李旷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些边卒,坚忍彪悍,满脸风霜,不禁暗暗点了点头:让这些步卒守此边疆,真是辛苦他们了。

陈汤也认真地扫视着左右,因为他知道:从今天起,这里就将是他日后几年战斗和生活的家园了。

一时间,陈汤雄心顿起,憧憬起末来的金戈铁马、碧血黄沙来!

第二十一卷 大秦西域战记 第九章 边事

中午,银川城城守府后院。

这是一处小巧的院落,中间有个小水塘,在水塘边建了一个小小的凉亭。

凉亭四角则种着很多树,还有一株株爬山虎攀附其上,使得虽是盛夏,凉亭中也是光线柔和,清凉有加。

李旷和刘章两人端坐其中,陈汤和刘章的亲卫队长,一个叫刘成的汉子在一旁侍候着,其它的亲卫们都在四周纳凉。

“李大人,远来辛苦,请满饮此杯。”刘章端起酒爵,豪爽地笑着。

“多谢。”李旷并不废话,举爵一起而尽。

“爽快。”刘章大笑一声,也自喝得干尽。

陈汤和刘成忙各自斟酒,李旷举杯正色道:“这一杯是李某代表朝庭多谢刘大人这几年来的忠于职守,先干为尽。”

李旷举杯饮尽,亮出杯底。

刘章眼睛亮了,那是一种兴奋和骄傲,不说话,也自一口气喝得干尽。

“不知刘大人籍贯何处?”李旷忽然问道。

“扶风。”刘章骄傲地道:“李大人呢?”

“呵呵,咸阳。”李旷笑道:“原来,咱们还都是关中子弟,那就更亲近了。”

“那是,那是,咱秦人自古就团结。”刘章也喜上眉梢。

陈汤知道:在军中,正常关中军人更团结一些;关外的,则因为派系较多,相对疏漏。

“呵呵,既然都是乡亲,那李某就不客套了。”李旷端起酒爵,郑色道:“李某新来,人生地不熟,烦请刘大人晚走数日,将周边地理与敌情细细告之,不如意下如何?”

刘章乐了,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好说,刘某也一时舍不得这里,毕竟这银川新城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有刘某的心血。不过,李大人似乎应该表表诚意吧?”

李旷笑了:“好,李某当满饮三杯相谢。”喝道:“陈汤,满来。”

“是。”陈汤忙为李旷满上。

当下,李旷面不改色地连饮三大杯,痛快淋漓,丝毫不拖泥带水。

秦人素敬豪饮者,刘章拍案大笑:“好酒量,佩服!现在,刘某就给李大人大致主说这附近的情况,明日再带李大人到四处转转,如何?”

李旷点了点头,笑道:“恭听李大人安排。”

陈汤霎那间竖起了耳朵,他知道,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多了解一分敌人,就多一分胜算;多一分胜算,就多一分立功的机会。

熟读兵法的陈汤非常明白:任何胜利都不是轻易得来的,知已知彼者才能百战百胜。

刘章又满饮一杯,趁着豪迈的酒兴便道:“原来,匈奴尚在,寇银川并不频繁,多为小股流寇。后来,陛下多次命大将出塞,终灭匈奴。此后,匈奴本部或尽灭、或远遁,从大草原上基本消失。但是,原本托庇于匈奴旗下的诸多小部族失了依靠后,或因天灾、或因战乱,缺衣少食之后,便经常寇银川劫掠。再加上月氏人占领匈奴右部之地后,因故仇血腥剿杀原匈奴残部,更加剧了这一情况。”

“嗯,大战之后必有乱匪,古之常理。”李旷肃穆地点了点头。

刘章这时叹了口气道:“是啊,但是我就麻烦了。乱匪多为游骑,人数虽少,却来去如风。我部虽众,却为步卒,调动缓慢。于是,银川城十数里范围内还能勉强照顾外,其它地方根本来不及反应。不但屡屡扑空,还经常被这些乱匪反咬一口。虽然刘某曾经设伏歼灭过几支乱匪,但于大局无补,徒呼奈何。”

陈汤听得明白:的确,在银川这样平坦的草原上,以步卒对主的秦军要扑灭大股以骑兵为主的悍匪的确是非常困难的。主要就差在一个‘机动性’上,这是先天缺陷,就算世之名将,也会非常棘手。

“是啊。”李旷也苦笑道:“旧年,我秦军与匈奴交战,吃够了骑兵不足的苦头,好在这几年来陛下大力发展马政,不然,当真不得了。”

“呵呵,”刘章笑了:“不过,现在李大人来了就好了。一千精骑啊,都是我训练有素的关中劲旅,一定可以让那些乱匪尝到厉害。来,李大人,刘某敬你一杯,改日定要为刘章多宰几个天杀的胡贼。”

“哈哈哈,”李旷豪爽地笑了:“定不负刘大人所托,干。”

两人又饮一杯,陈汤忙为李旷将酒斟上,在身后又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李大人,”刘章认真道:“据刘某在此多年的了解,这里的马贼主要分为四股,互不统属,有时彼此见了面,还要互相撕杀一番。

这最大的一股是匈奴的一支残部——勃勃尔部,游荡在黄河、贺兰山以南,兵力约有四五百人,族人千余,时常进犯银川,或是东北的高厥、阴南等城。首领呼兰达尔,是个凶悍之徒,嗜杀成性,所过之处,人畜皆绝。

其次是一支地道的草原惯匪‘风狼’,不属于任何部族,多年前就在这附近出没,人数二百余人,首领叫乌里台。别看这一部人少,由于地形精熟,没有部族拖累,为祸不下于勃勃尔部。而且乌里台此人狡猾凶狠,是草原上的一只独狼,实不好对付。

其三是一个叫兀延哈的部族,这支部族是原东胡人的一支,托庇于匈奴。匈奴灭后,在我秦军和月氏人联合攻击下,四处流窜,一年多前窜至此处成患。这支部族约有兵三四百人,能骑善射,不可小觑。首领是一个年轻人叫桑昆,颇为勇武,听说能生撕虎豹。

其四是也是一支匈奴残部——额尔只斤,是原匈奴右谷蠡王的部族,约有二三百兵力,数百族人,流窜在青铜峡以东。首领叫额尔赛思黑,是个老家伙,狡猾却胆小。平素稍有风吹草动就躲进深山,由此,为祸也最小。

其它乱匪人数太少,基本不足为祸。只要剿灭了这四股,银川城就可以基本安定了。”

一口气说完,刘章不禁口干舌燥,连忙痛饮了一杯,又吃点银川特产的果品。

李旷却没有喝,静静地想着什么。

陈汤脸色也很凝重,心道:怪不得刘大人在这里焦头烂额呢,这里大股的乱匪就有一千好几百骑,其余小股的还不算,以千余步卒来说能守成这样就不错了。看来,以后在这里要有一番苦战了,敌人比自己多了很多。不过,幸好互不统属,这样便有了各自击溃的好机会。

一会儿,李旷从沉思中醒来,感激地笑笑道:“多谢刘大人金玉良言,看来李某真这副担子不轻啊。”

“是啊,以后银川数万父老就拜托李大人了。”刘章点了点头。

李旷道:“义不容辞。来,刘大人,再饮一杯。”

两人微笑,又饮一杯。

……

傍晚,房间里灯火通明,案几后李旷静静地翻看着银川的钱粮府册,面色凝重。

末几,李旷忽然停住了,想了想,忽然问道:“陈汤,今日有何所得?”

陈汤站在李旷身后,忽听所问,忙道:“大人指的是匪事?”

“然。”李旷点了点头。

陈汤想了想道:“听刘大人所言,银川匪患颇为炽烈,而且人数众多。所幸,诸匪互不隶属,否则灭之难矣。依属下愚见,可采用集中兵力、各个击破之策,依次剿之,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李旷赞许地点了点头:“呵呵,你我倒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想到一块去了。不过,匪兵是惯战之军,且人数占优,我军都为新军,要想胜得漂亮,不伤元气,殊为不易啊。”

“大人说的是。”陈汤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兵法云:兵不善,将来补。我军经验上有所缺乏,人数又少,那么只有在谋略上来弥补。”

李旷点了点头道:“善。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我军首先就是要摸清几只主要乱匪的活动规律,强弱之势,然后寻良机歼灭之。改日,我向刘大人熟悉附近地形后,便可以着手办理此事了。”

陈汤眼睛一亮,忙道:“大人,如果相信属下,就交由属下如何!”

“你?”李旷想了想,笑道:“精明过人,能骑善射,倒是一个潜将之才。不过,这细作的事,你行吗?”

陈汤笑道:“大人难道信不过属下吗?此事事关重大,非一般细作可以做到尽善尽美,陈汤自信可以完成。”

李旷眼睛亮了,忽地笑了:“好,有志气。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改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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