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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妻·千岁娶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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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南月奴捂着额头,疼得几乎要哭出来。
她就知道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所以才一路衰到现在!
见她这般模样,北堂炎哪里能顾及得了其他,连忙将她打横抱起,神情肃穆道:“我带你去找大夫!”
说罢,便就立刻踏上马背策马而去……
骏马方一靠近城门,便就被守门侍卫给拦了下来。北堂炎眸色微暗,道:“让开!”
“七殿下,六殿下有令,让小人若是瞧见了您,便就让您去一趟他府上,说是有要事相商!”那侍卫单膝跪地,诚惶诚恐地说道。
北堂炎眉头微皱,六哥找他必定是有急事!可是,这“南绍谦”却是要如何?
“知道了,你退下吧!”说罢,便就在那侍卫退后之际,连忙策马朝着城内奔去。
他方一走,一辆雪白的马车便就停在了城门口,车窗微掀,露出一张风华绝代、极尽妖魅的脸来。
那侍卫瞧见,便连忙弯着腰走上前去,毕恭毕敬道:“千岁,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
坐在马车里的焦长卿闻言微微颔首,便就对那正在驾着马车的小卓子说道:“跟上去!”
小卓子哪里敢耽搁他的事,虽不明白他为何不干脆直接将自己的心意告知给南月奴,但到底也不敢多问。
北堂炎将南月奴放在一家医馆之后,同那大夫说道:“我这位兄弟方才喝了些酒,不小心磕伤了额头,劳烦大夫替她看看,在下待会便会回来!”
而后,他深深望了一眼已然昏睡过去的南月奴,唇边泛起一抹好笑的弧度,而后起身离开……
谁知,他方一离开,一辆极为拉风的豪华马车便就停在了医馆门口。
那大夫一听这位长相颇显贵气的男子是为了方才的公子而来,便连忙将他请了过去……
不过多时,南月奴只觉额头一阵刺痛,伴随着一股清凉感直直传了过来。
她睁开眼的时候,便就瞧见一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
她眨巴着眼睛,竟是有了片刻晃神,好似是无法分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却见焦长卿的手指丝毫不做停留,也不顾她是否已经醒了,手指直直按在了她额头受伤的地方,疼得她一声厉喝:“焦长卿,你这是想谋杀我吗?!”
焦长卿闻言垂眸低笑,却是道:“怎的不继续睡了?”
“……”她倒是想继续睡啊!
南月奴翻翻白眼,只觉脑袋十分沉重,除了额头撞破的疼之外,更觉大脑一片混沌。
她眼观四周,发现自己正是躺在自己的闺房之中,也已换回了女装,既然焦长卿神色无异,应当是没发现她“南绍谦”的身份,便就松了口气。只要还在家中,那应当是没出什么乱子了!
只是……她怎是记得,她先前是同七皇子北堂炎在一起的?!
如此想来,她下意识地问道:“七皇子呢?”
焦长卿闻言面色微黯,唇角依旧扬着笑意,只是那双眸子却是蕴着一丝不悦,他道:“你何时同七皇子感情这般好了?”
当真是不管对方是谁,谁给她的酒都敢喝下去么?
听他这番冷嘲热讽的语气,南月奴不禁白了他一眼,冷笑道:“自然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她故意好似要惹恼他一般的语气,直直勾起了焦长卿的不满,可她却似乎没看出他瞳眸中的怒意一般说道:“人家七皇子与你可不同,人家潇洒恣意,一身侠骨,不像某人,只知道拆自家人的后台!”
单是这一句话,焦长卿便就知道,她还在气他白日里当众毁她财路一事。
若是其他时候,他定然会好好哄她,可是这时,他满心都是南月奴同七皇子北堂炎在一起的画面。
如此,他何以还能如此淡定地坐在她面前,听她去夸另一个人的好呢?!
“那七皇子虽然身份高高在上,却从不摆皇子的架子,不像是某个人,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结果却骄傲的连鼻孔都快朝天了!”南月奴十分不雅地比喻道。
焦长卿额际青筋暴跳,一声低喝:“南月奴!”
“你瞧,我不过是说个侍卫,你激动个什么劲儿?莫不是想要对号入座,做那鼻孔朝天之人?”她故意冷嘲热讽地刺激着他。
“……”焦长卿扶额,“啪”地一声合上了手上伤药的锦盒盖子,神色肃穆道:“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
她想要怎样?!
这句话听来,便好似是她在无理取闹一般,让南月奴好不容易被压下的怒火再一次窜了起来。
她唇边泛起一丝冷笑,道:“九爷您何等身份,我南月奴不过只是一介普通小老百姓,哪能同您来提要求呢?”
焦长卿不语,便就听她继续说道:“此刻天色已晚,九爷您到底是个男人,这般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闺房之中怕是有所不便,还请九爷赶紧回府去吧!”
她这逐客令下得十分明显,直直叫他反驳不了。
焦长卿深知,此刻说再多也是他的错,便就道:“竟然这样,那你便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便就走了出去,徒留南月奴一人在房中恨得牙痒痒……
而与此同时,被焦长卿刻意支开的七皇子北堂炎,在见着六皇子北堂靖的同时,才知自己是着了道,便连忙要赶去医馆看望南月奴。
然而,他却是突然被北堂靖唤住,诧异间,只听他道:“七弟,不论你接近那南绍谦的理由是什么,听六哥一句话,绝对不要同他走得太近!”
“为什么?”他微微皱眉,然而不等北堂靖回答,她便就了然垂眸,“是焦长卿的意思?”
“不!”北堂靖眸光闪烁,轻叹一声道,“是我的意思。”
“六哥……”北堂炎抿唇,却是欲言又止。
便就听北堂靖说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可那南绍谦……却是你绝对碰不得的人。”
闻言,北堂炎有了片刻沉默,而后却是突然扯开一抹笑靥,道:“六哥的话我明白,我不过是觉得那南绍谦颇为有趣而已,并无他想。”
尤其是,当这人还是被焦长卿盯上之时……
*
☆、88。 身份·暴露露(6000+)
情场不如意,至少商场还是得意的!
南月奴虽然被焦长卿的搅局损了声誉,但南家到底是家大业大,尤其还顶着个御赐“天下第一棺”的美名。
南月奴想,既然暂时不能敛财自己创业,那便从另一条路着手好了,好歹她还有皇帝这个强有力的后盾!
她来到棺材铺的时候,元宝正站在大堂里,对着前来选棺的客人们迎来送往,笑得好不讪媚。只是……同他说话那人怎这般眼熟?!
南月奴定睛一看,这不是焦长卿身边的小跟班,小卓子么?恁!
莫不是焦长卿要效仿韩剧男主角,派小卓子来给自己创造什么惊喜而求原谅?!
她如此狗血血地想着,便就听元宝一声叫唤:“少爷!”
那小卓子随着他的视线一头转过头来,朝着南月奴毕恭毕敬地俯身行了一礼,开口道:“南少爷,奴才小卓子,是新来的伙计,还请南少爷以后多多关照!耽”
新来的伙计?!
南月奴诧异地睁大眼睛望着他们,随着南家的生意越来越大,她的确交代过元宝对外招收伙计,却不想,竟是将小卓子给招来了!
小卓子面上虽然毕恭毕敬,心里却是欲哭无泪。
他就知道,他家那位主子怎会这般轻易放过自己?自那日从南府回来之后,整个人就不好了,脸色阴沉得跟那变幻莫测的天空似的,更是给了他一个无比艰巨而痛苦的任务——
混入南府,监视“南绍谦”的一举一动!
怎奈那南府根本不对外招收下人,他便只好透过元宝,进了这南家的'天下第一棺'。
“怎么?你家九爷终于破产养不起你了,所以将你赶了出来么?”南月奴皮笑肉不笑地毒舌道,将对焦长卿的怨念全数发泄在了小卓子身上。
小卓子手心里冷汗直冒,心里直直叫苦,这一看就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呀!
可到底也不敢得罪,便就陪着笑脸说道:“少爷明鉴,还请少爷收留奴才。”
南月奴不知焦长卿玩得是什么把戏,但看小卓子这毕恭毕敬的态度,应当也不会坑她。便就有心留下他,也好多揣摩揣摩那焦长卿的心思。
便将小卓子拽到一旁,小声说道:“留下你也不是不可以,有两件事你必须要办到,否则就拎着包袱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吧!”
“请少爷明示!”小卓子双目明亮,没想到这么容易便就混进来了,便立刻问道。
却见南月奴一脸嘿笑,隐隐笼罩着一股让人寒颤的冷意来,她道:“第一,你白天在这里干活,晚上还得想办法混入焦长卿的身边,帮我探知他的一举一动!当然,工资上本少爷会三倍打赏你的!”
“……”小卓子满脸黑线,这两位主子要不要想法都这么一致?!白天黑夜都要监视打探,他会不会过劳而死呀TAT!
“奴才明白!那第二件事呢?”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南月奴眉目一弯,目光落在他身上,说道:“改掉你老是自称奴才的毛病!我这儿是棺材铺,又不是什么皇宫内院,他焦长卿官儿再大,到底也还是个小保镖,凭什么要这般作践自己?”
小卓子闻言神情一愣,他自小进宫,早已习惯了这么称呼自己,也并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如今南月奴的一番话却是让他心中一暖,好似自己当真也能为自己而活一次一般。
这一感动,泪腺便就无比发达,便就见他翘着个兰花指,以着十分扭捏的姿态同南月奴说道:“少爷,奴才……哦,不,小人明白了!”
小人……
南月奴大囧,也懒得再去纠正他了。她走回到元宝身旁,问道:“金棺打造得如何了?”
“已经照着少爷的图纸来做,估摸着过两日便可完工!”元宝如实汇报。
对于元宝,南月奴坚信着自己没有看走眼。他当真是个能多方面压榨的好伙计啊!如今铺子里大多事情她都是让元宝来管着,也好在他对自己倒也忠心,将棺材铺打理得井井有条!
听到金棺快要竣工,南月奴双目微亮,道:“快带我去瞧瞧!”
那可是用黄金打造的棺材啊,先不说成品究竟如何了,单是这材料都是绝对的价值连城!更何况,上面还镶嵌着各种宝石!
南月奴方一走进那打造黄金棺的暗室,便就被那宝石与黄金绽放出来的光芒而震撼。
南月奴频频点头:“不错,比本少爷预期中要好看得多!”
就是耗费了这么多黄金着实心疼啊!
“元宝!”南月奴望着那金棺,突然说道,“等黄金棺彻底完工之后,去将京城里最好的镖局找来,护送金棺入宫!”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等交差之后,皇帝会给她多少赏赐!卖不了玉石,她还不能用金棺来凑资金么?!
但是,让南月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两日之后,随镖局一同押送金棺入皇城的元宝,在还未同锦衣卫交接之前,连人带棺一起被劫了!
小卓子来报的时候,南月奴的第一反应便是:“匪徒是劫财还是劫色?!”
小卓子大囧:“少爷,这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开玩笑?”
于是,南月奴一本正经地同他道:“本少爷并没有开玩笑!”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遇到焦长卿这种变态开始,南月奴的三观早已崩坏!况且那元宝长得十分秀气,又会管帐又会做生意的,指不定被哪个劫匪捉回去当了压寨男宠也说不定呢?!
“少爷,小人求您了,咱们还是赶紧报官去吧!”小卓子欲哭无泪,实在不明白南月奴脑袋瓜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然而南月奴却是微微摇头,道:“枉费你在焦长卿身边待了这么久,怎得就忘了,那金棺可是皇上授命来做的,若是被皇上知道咱们弄丢了棺材,惹得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一刀子挥下来莫说是我了,连着咱们棺材铺里所有人都得跟着遭殃!”
她并非是在吓唬小卓子,实在是当初接了任务出宫时,领着她出宫的罗公公这般交代过的。
也是经她这么一提醒,小卓子才幡然醒悟过来。
的确,南记如今身为棺木皇商,授命为皇室打造棺材,皇帝又一次性砸了那么多银子下来,这种时候却将棺材弄丢了,绝对会倒大霉!
可是……
“那元宝咋办?”小卓子急了,连忙问道。
却是迎来南月奴狐疑的目光:“你们认识才不过两日,怎就感情这么好了?”
小卓子闻言一惊,连忙憨笑道:“这不是人命关天嘛!”
南月奴面色狐疑,却丝毫没有紧张之色,她道:“既然那劫匪没有当场杀了他,那自然是留着他有其他用处。何况元宝跟着本少爷混了这么久,如果连这点逃生自卫的本事都没有,那还是我们家元宝吗?!”
少爷啊……现在可不是自恋的时候哇!
小卓子满心担忧,可南月奴却是丝毫都不显着急,她双手托着下巴,俨然一副极度沉思的模样。片刻之后,却是兀自呢喃:“今晚吃什么好呢?”
“……”
小卓子差点没直直下巴磕地上,心里连连叹息!
果然不是自家人不知忧心呐!他还是去向元宝的正牌主子求救吧!
是夜,小卓子回到阎月楼的时候,却并未见着焦长卿。
他微微蹙眉,平日里这个时候焦长卿绝对会等在这里,听他来汇报南月奴的情况,怎么今日却是不在呢?!
莫不是入宫去了?!
小卓子如此揣测,却迎面碰上正朝这边走来的轻舞,便连忙唤住她:“轻舞姑娘,你可曾见着九爷了?”
“九爷?”轻舞秀眉拧在一起,却是垂眸道:“九爷今日一早便出去了,并未回来呀!你找他有事?”
“唔……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小卓子心中叹息。
元宝啊,你自求多福吧!上天注定你的两个主子要一个见死不救,一个充耳不闻呐!
“啊对了!”轻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九爷走后没多久,无乐姑娘匆匆忙忙出去了,八成是去找九爷的!”
神无乐?!
听到这个名字,小卓子的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那神无乐是焦长卿的御用神医,平日里就算是皇帝也请不到她。能让她急急忙忙寻出去之人,除了焦长卿再无其他。
如此,莫不是九爷出事了?!
这般想着,小卓子便愈发觉得心绪不安,便就急急忙忙往着东厂方向而去……
这一厢,南月奴丢了金棺,却跟个没事人一般,照常吃吃喝喝,甚至比平日里吃得更多。
“小姐,您慢点吃,别噎着。”便连站在一旁伺候着的素素都皱着眉头,忍不住提醒道。
可是南月奴却是一边嚼着饭菜一边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不多吃点,待会儿可就没得吃了!”
“怎会没的吃呢?小姐您若是没吃饱,我再去厨房给您做点。”素素不理解她话语间的意思,便就顺口说道。
然而,她话音方落,便就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管家的大叫:“小姐!小姐不好啦!”
南月奴满脸黑线:“管家,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
“不,不是……”管家气喘吁吁地说道,“外头来了一批官兵,说是要找二少爷!”
“官兵!”素素吓得面色苍白,南绍谦外出游学的事鲜有人知,最近一直都是南月奴顶着他的名义在外奔波,莫不是大小姐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儿所以招来了官府的人?!
她如此揣测的时候,南月奴却是站起身来,一抹唇角的油渍,豪气万千道:“走!咱们出去会一会他们,看看这是来的哪一路兵马!”
素素神情一愣,感情她家小姐早就料到有此一出?!
事情果然如南月奴所料,丢失金棺一事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到了李相的耳中,好似生怕她会逃走一般,那李相也不等皇帝圣旨下达,便就亲自上府衙,逼着京兆尹将“南绍谦”捉拿归案!
南府大厅之上,李相怒指南月奴,喝道:“南绍谦,你奉旨打造金棺,如今却将金棺遗失,此罪你可认?”
南月奴闻言,却是挑眉轻笑,道:“丞相大人是如何得知草民将金棺遗失的?”
“你只需告诉本官,是或不是即可!”李相眸色威严,好似已懒得再同她多费一句口舌。
可她南月奴再不济也懂得什么叫自卫,什么叫维护自身权益!
她道:“既然大人知道此事是皇上亲口下旨,那么事情缘由,我也只会同皇上说明。”毕竟那皇帝看起来要比这位丞相大人和颜悦色得多啊!
李相闻言却是摇头冷笑:“执迷不悟!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好,本官便如你所愿!京兆尹,还不将她给本官拿下!”
站在李相身后的京兆尹微微皱眉,犹豫了片刻方才小声说道:“丞相大人,这南绍谦同九千岁来往甚密,要不要先请示下九千岁……”
“大胆!”李相闻言,不等他说完便就一声厉喝,“这雾北是皇上的天下,南绍谦犯的罪名得由当今圣上亲自定夺,你竟敢偏向区区一个宦官,如此,却是将皇上放在哪里?!”
宦官?九千岁……
南月奴眉头紧皱,心里好似突然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这两个称呼很容易便就能联想到那人。
可焦长卿不是锦衣卫吗?他不是字千岁吗?
如此想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两位大人,请问你们方才说的九千岁是……焦长卿?”
“放肆!”
她话音一落,便立刻听到京兆尹的一声惊喝:“九千岁的名讳岂是你能随便叫出口的?!”
他的名讳……他当真是九千岁!
可是……
“九千岁是个太监?!”她脱口而出。
这一次,吓得京兆尹差点没腿软:“大大大……大胆刁民,胆敢对九千岁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来!来人,还不速速将南绍谦拿下!”
说这话的似乎,京兆尹的面色已是一阵青红,那言语间的真假已然不言而喻。
在这雾北京城生活了一年多,京城里偶尔会传来关于那位九千岁的神话。
他神秘至极,身为东厂厂督,却极少在人前露面。
却是听说他长得惊为天人,怕是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
又听说,他知未来晓天下,只要有他在,便能保雾北终年安乐。因而,即便是当今圣上也要忌惮他三分。
她只听说他叫九千岁,知道他是东厂厂督,知道他手握雾北盛衰兴旺大权,也知道他是个宦官。
可她独独不知,这样一个神秘而可怕的存在,便就是她承诺笈荆之年便就下嫁的焦长卿。
多么可笑?!她竟然奢望一个宦官能给她幸福?!纵然她知道,那人并非真正的太监……
南月奴突然安静了下来,好似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刺激,便连被压抑绑住手脚也未曾挣扎或是开口说一句话。
“小姐……”素素害怕地想要上前阻止他们,却是被人狠狠推倒在地。
这时,南博厚与赵氏相继走了出来,见着这副景象自是吓得半死。
“月……”
“绍谦,这是怎么回事?”
那南博厚刚想开口,便被赵氏快一步抢了话题,他这才想起来,此时的南月奴是以“南绍谦”的身份出现。
李相轻蔑地瞧了他们一眼,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却是道:“好好在家祈祷吧,这件事可大可小,大了你们南家上上下下都要给南绍谦陪葬!小了也准备好给她收尸去吧!”
说罢,便就不再理会他们,迳自转身道:“带走!”
“月……谦儿!”南博厚跟在后面急急唤道,可却是被赵氏给拦了回来。
等到一行人彻底离开南府之后,那赵氏才急得团团转:“我就知道,那丫头早晚得给咱们家惹麻烦!老爷你偏偏由着她去!如今可好,这不是要搭上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吗?!”
“如今月儿生死未卜,你却还有空在这责难她?!”南博厚气得怒指赵氏,素素连忙扶着他坐下,道:“老爷,小姐并非鲁莽之人,今日之事定然会有所安排,您莫要急坏了身子!”
话虽如此,但她自己也并非十分有把握,尤其是看最后小姐走的时候那苍白的面色,便就总觉得,刚才的小姐古怪得紧!
“素素,你快去找长卿,他认识的人多,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救救月儿!”南博厚连忙说道。
素素应声,便就听赵氏一声惊喝,道:“对对对!我也去趟陈家,看看陈大人有没有什么办法!”当然,她可不管那南月奴的死活,只要能免去南家的灭顶之灾便好!
南家为如何营救南月奴而忙得焦头烂额,那小卓子找焦长卿也是找得半死,他几乎要将整个京城给翻过来了都未曾找到过他。
如此,他心中的不安便越来越大。
等到素素找到他,告诉他“南绍谦”被李相抓走之后,他才带着素素去了六皇子北堂靖的府上。
“你们是说,南绍谦丢失了金棺,被李相派人抓去认罪?”北堂靖微微蹙眉,情绪略显冷静。
素素连忙点头,几乎是要哭出来了,她道:“殿下明鉴,我家二少爷也是今天早上才得知这件事,金棺丢失她也很懊恼,可没想到竟会招来杀身之祸,还请殿下救救我家少爷!”
说罢,便就是俯首一叩拜!
北堂靖的目光望向小卓子,眸色微扬:“出了这种事,你家九爷呢?”
“奴才也在找他呢,可不知为何怎么找都找不到,所以才带着素素来求殿下您了!”小卓子毕恭毕敬道。
北堂靖闻言,目光深幽。
丢失金棺的罪名可大可小,可李相偏偏要小题大做,摆明了是要置“南绍谦”于死地,可“南绍谦”死了,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莫非……他的目标其实是焦长卿!
☆、89。 认罪·断断情(6000+)
六皇子北堂靖来到大牢的时候,南月奴正蜷缩在牢房一角,她的头埋在双臂之间,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消沉,哪里还有先前见她时的意气风发?!
北堂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眉头微微皱起:“南绍谦。”
靠着墙壁蜷缩成一团的南月奴身子微微一顿,而后慢慢抬起头来,瞧见是北堂靖,便就露齿一笑,道:“什么风将六殿下您给吹来了?”
北堂靖闻言,唇角微动,却是道:“金棺被盗,你可曾有怀疑的对象?”
他是为她的案子而来恁。
南月奴苦笑,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扬眉问道:“焦长卿呢?”
她出了这样的事,他不会不知,可这都已是第二日了,他至今却是连个话也没有。
当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九千岁呵担!
北堂靖顿了顿,迎上她满含等待的目光,终是无法隐瞒她,便道:“他有事离开京城了。”
他派人去寻了一夜都未曾有他的下落,便连神无乐都跟着不见。能让焦长卿走得这般匆忙,怕是和先前所中的蚀心蛊有关!
他本气恼地不想去救“南绍谦”,可焦长卿对这人实在是太上心,若是得知他出了什么意外,还不知会惹出怎样的乱子来。
如此想着,他便只好亲自跑这一趟。
听到北堂靖的回答,南月奴露出一抹浅笑,却是道:“还当真是巧啊!”偏偏是在这样的时候离开了京城……
今日的南月奴异常古怪,北堂靖不知她心中到底是在想着些什么,便就皱着眉头催促道:“你若是想活着离开这里,便就如实回答我的问题,那金棺的下落,你可有什么眉目?或者说,你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南月奴闻言,却是垂眸低笑,她道:“六皇子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便来这里吧?!”当然,其实她更想问的是,堂堂一个六皇子,怎会为了她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人亲自奔赴大牢?!
见她看穿他的心思,北堂靖眸色微黯,终是道:“看来当真是我小瞧了你。”
那双幽冷的目光直直落在南月奴身上,带着蚀骨寒意同她道:“既然你并非愚笨之人,那我也不同你绕弯子。你若是能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你们南家上下无事!”
“殿下想要我做什么?”南月奴垂眸,比起上次亲眼见着李家棺材铺大火,这一次,她倒显得极为平静。
便就听北堂靖说道:“焦长卿不能死!”
简短的六个字说明他的来意,可南月奴却是佯装不懂,她挑眉低笑:“他为何不能死?是因为他九千岁的身份?还是因为他是你至交好友?”
说到这里,她不禁笑出声来:“这当真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因着他的身份,所以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就该死吗?”
这句话狠狠将北堂靖给噎住。
她听明了他的意思,劫走金棺之人是冲着焦长卿而来。可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别说是死了,哪怕是一丁点污名都不能沾染。
所以,他来提醒她,若这件事的矛头当真是指向焦长卿,那么,她必须要代他认罪!
南月奴向来聪慧,便连突然来到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也能很快适应。
可是,当一个前些日子还同她说,要保护她的人,如今却是要牺牲她来自保……她不免有些苦笑,望着至始至终沉默着的北堂靖,她问道:“他的意思?”
“即便是他今日站在这里,你也只能这么选择,若是不依,南家上下所有人都得因你而遭殃,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说罢,他便就要转身离去。
“六皇子!”南月奴突然唤住他,问道,“焦长卿可曾同你说过要娶亲之事?”
北堂靖顿住脚步,十分狐疑地望着她,却是道:“长卿的身份莫说是娶亲,便是和人交合都是不可能的事。”
北堂靖说得十分肯定,便连犹豫都不曾。
南月奴默然,她想着,也许是北堂靖并不知他其实并非真正的太监一事,又或者,他其实是想等娶她之时再来昭告天下……
可是,便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又听北堂靖说道:“若是他曾同谁说过这样的话,那必定是玩笑。即便是他有这心思,皇上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这番话,直直将南月奴心底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给瓦解。
既然如此,那么他承诺过她的又算是什么呢?!
南月奴站起身来,清隽的脸上已不复方才神伤,她唇边扬起一抹笑靥,却是同北堂靖说道:“劳烦六皇子帮我同九爷带句话。”
北堂靖扬眉,便就见南月奴突然一手执起另一边的衣袖,猛然一扯,那套在衣裳外面的纱衣便就赫然断出一片。
她说:“曾经看到过,古人有句话叫割袍断义,如今,便就劳烦六皇子替我将这袖子带给九爷,就说,南月奴多谢他近日来的关照,从今往后,请九爷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他的恩情,南月奴受不起!”
那层薄纱,好似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一般,看似欢愉,实则脆弱不堪。
这一刻的南月奴突然有了几分释然,她想,幸好她还未爱上那人,幸好她发觉得早,也幸好……他今日未曾出现在她面前……
否则,她如何能说服自己去割袍断义,如何当着那人的面同他说:“焦长卿,你我之间恩断义绝,从今而后,大路朝天各走各的!”
北堂靖望着这般决绝的她,接过那衣袖,虽不明她为何要以南月奴的身份来说出这样一番话,却也明白,这一次,她当真是要与焦长卿彻底决绝。
他心中一声轻叹,也不知这样的做法对或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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