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将门孤女-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夏明昭定了定神,突然,一张极美丽的容颜在他眼前倏地闪过,那人眼眸幽深,眉心一颗泛着光彩的红痣,她素日里虽然笑着,却从来不夹带感情,“上官罗漪……”

“表哥,你的意思是?是上官那个臭丫头?”

夏明昭重重拍了下桌子,脸上凝起一层冷笑,“你还真是毒啊……”

在圣旨的驱逐下,太子还没来得及辩解,便被勒令赶回了京都,由于发现太子恶性的时候,身后跟着众位大臣,所以这件事情根本掩盖不住。

皇上也是发怒了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情的后果,定要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才对,虽然说废太子是唯一的办法,可没了太子,东宫不稳,朝中必定又要打乱,一个接一个的棘手问题闹得皇上焦头烂额,一下午的参禅皇上都没有参加,就坐在自己寝殿的几案旁提着笔踟蹰着,浓黑的墨顺着笔尖滴答滴答的落在空空的圣旨御卷上。

听闻皇后一直在斋戒宫门外候着,皇上索性不理,康路公公一直在身边守着,亦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是心急如焚。

经此一番折腾过后,最后一天下午的斋戒,待在前殿的只有仅剩下的两位皇子和其他诸位陪祭大臣们了。

绿萝端着餐盘,紧紧皱着眉头把上官没动的饭菜原封端出了帐外,刚一掀开帘子,就看到了迎面过来的冬语。

“主子还是没有进食吗?”冬语担忧问道。

“是啊,脸色越发难看了,只说没胃口,让我不用再热了。”

冬语低头扫了一眼托盘上餐盘器皿中的肴馔,叹气道,“我进去瞧瞧。”

上官罗漪斜倚在榻上,见冬语进来忙招了招手,“冬语,去拿药箱子。”

“主子,事情已经顺利完成,咱们先启程回去吧?您的身子不能再耽搁了。”冬语紧张的提来药箱,担心之色溢于言表,语气中甚至带了些许责怪。

“不行,太子虽然是回去了,可这边的态势还没有确定,我不能那么早离开,若现在回去,万一出现什么变动,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上官虚弱的说着,将手臂递出去给冬语。

论执拗,冬语始终犟不过自己的主子,无奈之下,只得慢慢帮她包扎伤口,可拆开布条的瞬间,冬语差点儿将嘴唇咬破,主子的手臂上,伤口已经溃烂,圆圆的一大块脓包,颜色已经成乳白色并高高鼓起,很显然,里边充斥着的全部是脓块,“主子,若再不取出来,您的手都会废掉的。”

上官无力一笑,慢慢的眨了眨眸子,“还好,今日云锦公主没有发觉,语儿,听话快帮我包扎吧,大不了命咱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就立刻吩咐虎旗的兄弟,让复葵待命,我一回去,立刻包扎,可以了吧?”

冬语眼中氤氲着水汽,这该有多痛啊,自家主子就是盯着这么大块的伤口跟公主下了半天的棋,竟没有丝毫表现。动心忍性至此,任意一个女子恐怕都做不到自家主子这个份儿上。敷药的过程是最痛苦的,冬语深深吸了口气,为转移主子的注意力,忽然问道,“主子,语儿有一事不明,为什么皇上这次会如此震怒?斋戒的过程对于祭祀大典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上官疲惫的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前朝三十年,太祖皇帝的四弟永郡王,因庸懦懒惰,受不了苦,索性称病不参与斋戒,这样也就罢了,他居然在自己家中豪奢宴饮,后来被皇上得知此事,立即一纸诏书将他“削去王爵”了,百姓们山呼万岁,都说皇上替天行道,惩治了惹怒天神的罪人。”

“天神?”

“对,祭祀大典祭的就是天神,按照北夏礼法,若皇家祭天仪式的这三天斋戒日中,有不行斋戒、私自饮酒,或者沾染女色等行为的,皆属对“天神”的不敬,是要受到严格惩罚的,万民皆关注,任谁都无法逃脱惩罚。”

“所以,这次太子无论如何都要接受惩罚,若此次皇上给不出一个说法,必定会激起众怒是吗?”冬语的手力已经尽量很轻,却还是注意到主子额上已经浸出薄汗。

“不过,以皇上的性格,必定不会将太子弃之不顾,即便他做的事情已经可恶到无以复加,考虑到前朝和后宫的稳定也不会废太子,那不过时一时气话,所以,接下来还有的闹呢。”

“可是,您为何不放心这边,是担心哪儿会出问题?”

“小姐,狼旗的兄弟们送来消息。”帐外,绿萝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讲一卷成卷儿的信条交了上来。

上官一目十行的将冬语手中摊开的信条看完了,这才真正松了口气,“语儿,这回可以去跟云锦公主说了,让她知会皇后一声,我身体不适,要先行……”话还没说完,上官已经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第一四四章 马车被毁

绿萝握着半湿冷的巾子正在为榻上的上官擦拭额头,看着自家小姐从未有过的苍白脸色,已经担心到不行。

怕伤口被布条包裹着化脓会更快,绿萝已经将抱在上官右胳膊上的布条都撤掉了,乍一看,整条细嫩的右胳膊上,伤口处已然肿起了很大一块儿白肉,颜色犹自发灰,丝丝血色都没有。

绿萝正叹气,忽听身后帐帘那头有动静,回头间却见冬语已然焦头烂额,进来的步子都带着怒火,“怎么?还是不行吗?”

“马车被人破坏的很厉害,轮子都已经不能正常行走了,主子怎么样?”

“额头越来越热,烧得厉害,刚放上去的巾子立时就热了。对了,跟公主回禀了吗?”

“回了,可是刚刚宫女说公主被叫去皇后娘娘的帐子里去了,皇后在斋戒宫外头站了那么久许是身子不舒服,公主过去照顾了,所以没能见到。”

“可是小姐的身子不能等了呀,偏偏这个时候马车又被人动了手脚,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心怎么这么黑呀?”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云锦公主不行,就去找六公主。”说着,冬语已经回头,却迎面跟一位锦衣女子撞到了一起。

“冬语,干什么呢毛毛躁躁的?你们主子没教你规矩啊?”孙玉晴神采奕奕的站在帐门口,手指轻轻摆动,掸了掸刚刚撞到的地方。身后跟着一同进来的萧海含,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绿萝一见来人,连忙将床榻两侧卷起来的连云薄纱放了下来,挡住了里侧正虚弱躺着的上官。

换上一张笑脸,这才缓缓走了下来,“原来是大小姐,冬语刚刚一不小心冲撞了您,冬语,还不给大小姐道歉?”

冬语倔强的抬了下头。思虑一瞬,还是屈服了:主子的马车很有可能就是孙玉晴命人动了手脚,她现在过来绝对没有好事儿,主子一向教导跟孙玉晴不好正面冲突。这样想着,她深深鞠了下去,“大小姐,刚刚是冬语莽撞了,没有看到冲撞了您,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冬语一般见识。”

“罢了,你一个不懂事的丫头,我高兴了看你一眼,不高兴。你就什么都不是,赶紧下去吧,站在这儿看着都心烦,我是听说你们家小姐病了,所以特地过来瞧瞧。郡主姐姐。你怎么样啊?”

冬语深深垂下头,错身走了过去,刚掀开帐帘的时候,回身剜了孙玉晴一眼,这才撩开帘子出去了。

绿萝眼眉一挑,随即目光怪异的扫了一眼孙玉晴:小姐的伤口还露在外头,若被孙玉晴瞧见了。必定要借题发挥,在回京的路上伺机对小姐不利。况且小姐病了的消息连公主都还不知道,根本没有说与外人听过,孙玉晴是如何知道的?

“大小姐,我们小姐已经睡下了,她这几日出来因为床榻不舒服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个安稳觉了。您看?”

“你放心吧,我又不会大吵大嚷,就进去看一眼姐姐,确定她没事儿我就走。”说着,孙玉晴已经拉着萧海含的手。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绿萝,朝床榻走去。

绿萝一个闪身,差点儿被推得一个趔趄,稳了稳脚跟,这才急步跟了上来,噗通一声拦在了床榻前面,“两位小姐,我们主子当真很难睡着的,二位的心,待主子醒来,绿萝会好好转达,请二位先回吧。”

“好大的胆子,敢给我们小逐客令?你也配,给我滚开!”孙玉晴一脚踹在了绿萝的肚子上,为了确定上官病的很重;她连往日里的大家小姐风范都全然不顾了。大步流星走上前,伸出手就要拉开连云薄纱。

“好大的胆子,就凭你,也配在鲁阳郡主的帐内撒野吗?”云锦公主不知从何时起,已经站在了帐帘门口,此刻面容微怒,再不似往日那般温婉。

“云锦……公主安好”

“海含给请云锦公主安”

两人齐齐福了福,孙玉晴已经收回首站到一侧了。

在冬语的搀扶下,云锦缓缓走了进来,看向台上两姐妹的目光已经冰冷无一丝温度,“据我对罗漪的了解,她休息的时候从不喜外人打扰,怎么?你跟罗漪姐妹情深,别告诉我,还没我了解她?”

“这个……玉晴自然是知道的,但是……”

“知道还在这里大吵大嚷的?是不把罗漪这个郡主放在眼里吗?还是对太后赐予罗漪的这个封号有意见?”

孙玉晴打了个冷战,印象中云锦公主一向和婉大方,从不与人争执,今日居然被自己点着了,她下意识缩了缩头,抬眸间已是满脸委屈,“公主,玉晴只是担心姐姐的身体,所以才着急想看一看,可这个丫头百般阻拦,所以玉晴才会……”

“罢了,赶紧回你的帐子里去吧,左侧的皇家尊帐距离你们所在右侧帐群可是有一段距离的,走了这么久过来探望,那就体谅了你一番心意,只是下次不要在这样了,赶紧下去吧。”云锦公主收敛了怒容,挥苍蝇一样的摆了摆手。

很快,孙玉晴和萧海含便消失在帐内了。云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目光变得阴沉:若不是看在罗漪重病的份上,才不会这么轻易放掉你们两个。凡是有心伤害我重视之人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公主,您可来了,快瞧瞧我们小姐吧,她病的很厉害,可是这个档口上马车突然被人动了手脚,正想找您……”

“到底怎么回事?我午前过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没等绿萝说完,云锦已经加快了步子走到床榻旁,看到上官的一瞬间愣住了,“竟然如此憔悴,这胳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说话的时候,云锦的眼里充满了心疼。

“公主,实不相瞒,我们小姐胳膊上的箭伤没有恢复好,现在肿起了好大的脓包,估计是因为这个而染病了,但是您的事情没有解决小姐执意不肯回京去医治,直到刚刚外头安排的人传来消息,说咱们安排的那个小宫女已经被暗暗救了出来并且安顿好了,她才彻底安心,但松口气的时候,就这么晕过去了……”

“怎么不早点说?什么比身体重要?冬语,快去传我的命令,速速把我的马车准备好,你们坐我的马车回去。”

“可是公主您?”

“我回京的时候跟小六一起就行了,公主的马车比平常人的都大,容我们两个都绰绰有余,快去吧!对了,给府里信儿了吗?”

绿萝知道云锦想问的,轻声答道,“恩,刚刚已经命狼旗的兄弟们飞鸽传书回去了,想必咱们快回京的时候,夏公子就能得到消息。”

“今日的事情太过蹊跷,定要查个明白才是,你们回去的路上一路小心,待会儿把我身边的护卫指几个陪着一同回去。”

孙玉晴拉着萧海含走出左侧尊帐,才换上一张愤愤然的脸,“海含,看来上官罗漪的确病的不轻,刚刚公主跟咱们在帐内那么大声说话,她都没有回一句,必定已经重病难起了,趁着这个时候下手最是妥当不过,你说呢?”

“话虽如此,可既然有公主的保护,下手必定不容易,咱们该加重部署才行”

“恩,贾安侯府连同母亲,我们都被这个臭丫头害得那么惨,这是最好的机会,若错过去日后一定会后悔,就趁这个机会。反正咱们也是暗自派人过去,她们事后想追查也无从查起,对不对?”

树下,孙玉晴轻柔拂过因干旱而发黄的树叶,随即手落在树枝上,只听咔的一声,枝条干脆利落的被折断。

回京的官道一路顺畅无阻,因京都官员大多聚集在祭祀坛,所以官道很少人,上官躺在云锦公主的马车软座上,眼睛仍紧紧闭着,天色已经转暗,马车的速度也渐渐放缓,冬语一直紧绷着神经坐在车里,手不离剑,而绿萝却一直握着巾子,给上官擦拭额头,巾子热了就拿着水壶伸出窗外再给晕湿重新擦。

“还有多久的路程?”

“绿萝小姐,已经走了一大半儿了,但是天色已经黑下来不敢走太快,您放心,我会尽快的。”车夫攥紧了缰绳,说话间,眼睛都在小心瞅着前方的路。

可再谨慎都躲不过别人的暗算,两人的话音刚落,马车已经骤然停了,“吁……”的一声之后,冬语拔出剑掀开帘子,暗夜之中,马车前挡了十多个手持利剑的黑衣人,他们皆蒙着面孔让人无法辨识身份。

绿萝紧紧皱着眉头,这一路上都有种不祥的预感,却没想到居然真的应验了。

黑衣人是最先下手的,十余人劈剑直冲马车而来,与守在马车周围的公主护卫拼杀了起来,刀光剑影之间,冬语一直紧握剑柄守在马车旁,不让任何人有靠近的机会。

公主指过来的护卫都是从宫里禁卫军中精心挑选出来的,所以伸手很是矫健,以一敌二的挡住了黑衣人的来势汹汹,但黑夜之中看东西吃力,还是有了漏网之鱼。

当冬语发觉马车后头有火光的时候,已经晚了,车后头的窗户锦帘已然被烧着。

☆、第一四五章 深夜抢救

冬语脚步很快的上了马车,单臂一抬将上官扛在了后背上,“绿萝,赶紧下车。”

绿萝慌张的应了一声,跟着冬语的脚步一同下了车。

马车外,刀剑声还在继续,冬语背着上官,皱着眉头,当下也顾不得正在拼杀的公主护卫,只能往前方跑,能跑多远跑多远,绿萝笨手笨脚的跟在身后,提着裙摆远远跟着。

就在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绿萝只觉耳边嗖的一响,一把锋利的锐箭已经从自己耳边穿过,直冲前方冬语背后的主子飞去,“冬语,小心!”

冬语动作敏捷,可当下背着上官根本没有手来握剑,回眸已经注意到飞箭,脑中瞬间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主子出事儿!保护主子的天命让冬语几乎没有反应就回转过身,将自己的前身全然暴露在了箭头之下。

闪躲之余,却还是被箭扫中了肩膀,由于来箭势猛,冬语在惯力之下倒退了两步险些放手,僵持不住的瞬间,身后突然轻了,“冬语,交给我。”

是夏明远的声音。

冬语回头,果然见夏明远一席月白色长袍站在身后,双手已经放横将上官抱了起来,月光之下,他的脸俊朗异常,可剑眉却已经因担心拧到极致,目光深邃的盯着上官那张充满倦容的脸。

夏明远因担心京都这边的境况两天两夜不眠不休换了好几头马匹,几乎没歇脚的从福林回来,还没回到院子里落脚,就收到飞鸽传书,当看到上官已然病的昏倒的字样时,他心下一沉,不假思索便奔了过来。

此刻当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真实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夏明远整颗心已经揪到了一起,心疼到无以复加。“我先带你们主子回去,这匹马给你和绿萝,跟在我后头,马车旁那些人自有兄弟们料理。”

绿萝重重呼了口气。夏公子来了,就万事大吉了。

护城河畔的逍遥馆正门外,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灯火阑珊、宣扬鼎沸;而后门,此刻却安静异常。

夏明远抱着上官飞身下马,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仿若捧着一颗明珠,用力不敢过度,怕她收到伤害,又不敢太轻了。怕她会掉落。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近的抱着她,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

夏明远脚步沉重的在前方凝姬的引领下走进了逍遥馆。

“复葵已经做好准备,在我的房间里等着了,赶紧上去吧。”看到上官的瞬间,凝姬的脸色越发难看。连忙走在前头带路。

很快到了她的房间,就连整日里吊儿郎当的复葵此刻都阴沉着脸,“到底怎么回事?”

“她手臂中了箭伤,但没有恢复好,所以化脓了,现在高热不退,还昏迷了半天之久。你快给看看。”夏明远边给复葵介绍上官的情况,边动作极轻的将她放在了凝姬的床榻上。

“凝姬,去打壶热水过来……阿远,罗漪的伤口在哪儿?”复葵说罢,转身去取药箱。

夏明远擦了擦额上的汗,深呼口气掀开了上官的袖子。当手臂上那已经灰白肿起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时,夏明远心猛地一跳。

“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这丫头是傻的吗?都化脓成这样了还能忍着?再晚几个时辰,这条手臂都得废!”复葵的语气里已全然都是责备。

“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要用布条伸进伤口里把脓全部带出来……”

“什么?”夏明远双手握拳,“这?”这该有多痛!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整颗心仿若被人捏在了掌心,还不住的加大力气,喘息都很困难。

“是唯一的办法,除非你不想救她!这点痛苦,我想罗漪承受的来。”复葵说着,叹气看向床上的上官。

凝姬紧抿着唇将刚刚烧好的一壶滚开的热水端了进来,“我该怎么做?”

“把热水倒在铜盆里,将你房中药箱子里的所有布条全部拿出来浸在铜盆中,少刻拿出来……水很热,要小心。”

凝姬正慌乱的不知所措,听到复葵吩咐的最后一句话时候,手突然顿住了,随即面色微红,开始按照他所说的一步一步做。

复葵和凝姬很快便各自张罗开了,而夏明远一直攥着上官的手,寸步不离的守在床榻边,迷蒙中,上官微弱的睁开眼,扑入鼻息的是芳草的清香,这味道她只在凝姬的房间闻到过,正在思索间,影影绰绰的面前一个人影越来越清晰,“明远……”话说出来,声调是仅有她一人才能听到的那般微弱。

夏明远陡然已经,连忙上前,抚了抚上官耳迹的碎发,“罗漪,你醒了啊?”

“我……”

“别说话,复葵正在准备东西,你的手臂必须尽快处理,相信我们嘛?”

“当……然……”全身的无力感充斥着上官,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可看到面前夏明远的瞬间,心却稍稍安了,有他在,就好。

复葵一切准备妥当,亦走上前来,对着上官淡然一笑,“罗漪,我就说吧,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的,会有些疼,你要忍住。”

上官牵起嘴角,用最后一丝力气给了面前三人一个微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夏明远死死攥着上官的手,心如针扎,手掌中已经沁满了汗水。

复葵动作极快的将烧红的刀锋对准了上官的胳膊,当刀接触到上官皮肉的时候,发出刺啦的一声,连一丝丝血迹都没有,倒是有一股灰白色的脓液流了出来。

上官紧闭着双眸,紧咬着牙,没发出一声痛呼,她在极力忍耐着,若此刻大声叫喊不仅会招来人,也会让身边的朋友伤心,稍有些清醒的脑子在控制着她的意念,此刻要忍着!

待切开伤口之后,复葵吩咐道,“明远,给罗漪的口中塞上点儿东西,真正痛苦的一步就要开始了。”

夏明远四下张望着,最后一把撸开了自己的袖子,撬开上官的嘴便送了进去。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凝姬愕然。

“我不能干看着罗漪痛苦,该为她承担些什么,时间紧急,不要说了。”

是啊时间紧急,根本没时间磨蹭,接过凝姬递过来的布条,复葵动作迅速的缠在了工具之上,下一瞬,已经将工具伸进了罗漪的伤口之中,稍加旋转迅疾抽出,带出的全是脓液,如此反复,直到送进去的布条“无功而返”才作罢。

而伤口里侧已经露出了薄薄一层血肉,有些重伤处都隐隐已现白骨。

凝姬转过脸,已经看不下去了,整个过程中,上官迷迷糊糊的咬着夏明远的胳膊,口齿之下都有血流出来了,可见苦痛的程度。

而夏明远却一直面容平静,仿佛手臂上的痛根本不存在一般,专注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为上官擦拭额头上的滚滚汗珠。

直到深夜,这场揪人心魂的救治终于结束了。

次日,当上官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在窗边了,她动了动头,还是觉得很沉重,但相比昨日的难受已经好了大半,偏眸间,却见床榻一侧正坐着一个人,他墨发俊眉,浓黑的睫毛覆盖着长长的眼睛,嘴唇紧抿着,眉心亦揪成“川”字,仿佛在坐着一场噩梦而无法自拔。

凝姬脚步很轻的端了早膳过来,刚一打开雅座内室的机关,就看到上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圆眼睛正专注看着夏明远,“你醒了啊?”

“凝儿……”昨晚朦朦胧胧中,上官已经猜到自己所在的是逍遥馆,如今看到凝姬,并不很惊讶,“昨晚,大家为我担忧了。”

“我还好,主要是复葵和公子,他们两人忙到很晚才休息,还好你终于逃过难关了,昨天真是吓坏我了。”将手中托盘放下,凝姬缓缓走到床榻旁,压低了声音问道,“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复葵的手法,我相信。”上官恬然一笑,说话间却觉得牙齿越发痛了,努力在脑中搜索着相关的记忆,却怎么都想不太清楚,于是开口道“不过昨晚我昏睡的时候似乎感觉在咬着什么东西,是怎么一回事啊?

“哦,那个啊……是……”凝姬一顿,目光游离的瞅了一眼还扣在床边的夏明远,正在犹豫要不要把昨晚上,罗漪差点儿把夏明远的胳膊咬掉一块儿肉的事情告诉她,就被一个人的话冷声打断了。

“哎呦喂,睡得好舒服……”夏明远睁开双眼,突然扬声伸了个懒腰,目光炯炯的看着面前刚刚还谈话正欢的上官和凝姬,随即淡然挥挥手,“你们……继续……凝姬我早上想吃包子,咱们后厨做了哪个口味的?”

夏明远略微抬起头迎上了凝姬的脸,动作极其轻微的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想她告知上官真相。

凝姬会意,眼眸流转,微微一笑,“好,我去给你拿……一并把罗漪的药端过来就是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来到逍遥馆的?”

☆、第一四六章 帐下怪坑

“算你福大命大,若是再晚个几祝香的时间,我都保不住你这条胳膊。”复葵捧着一壶香气四溢的酒,另一手提着烧鹅大跨步走了进来。

满是药味儿的屋内,顿时被香味儿弥散了。

夏明远正扶着上官起身,“不能陪你喝酒了,我们现在就要赶着回孙府。”

“怎么这么快?哎罗漪我可刚把你治好,不收你诊治的银两也就罢了,你总该留下来陪我说会儿话吧?”

“复葵,我昨日就从祭祀坛回来了,这个消息孙府必定早就知道,但我却一夜未归,老夫人会担心的,所以我一定要先回府,否则被孙玉晴抓到把柄借题发挥,麻烦事儿会更多。”

“小丫头,一个一个的,哪儿那么多心机,真是够了,哎罢了罢了,都走吧,赶紧走……”

“我把罗漪送回去安顿好就会来找你,陪你喝酒这样总可以了吧?”夏明远稳稳搀扶着上官,满面笑意看着复葵,哄孩子一样的口吻说道。

“一言为定,那这壶好酒我一口都不喝,就等着你回来了。”

“莫要听他胡言,你们赶紧回去吧,若耽搁了时间恐生事端。”凝姬站在一旁,温声笑语的说道。语气中,仿若她跟复葵是刚成婚的小夫妻,恩爱有加。

上官将一切尽收眼底,终究只是淡淡一笑,希望复葵不要辜负了凝姬的这片爱意才好。

孙府大门口

上官被夏明远搀扶着下了马车,刚一抬头,却见正门口两个曼妙身姿正亭亭玉立,一个满脸欣喜,更一个则神情复杂。

“罗漪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今天早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她老人家左一句是你,右一句也是你的。叨念的我跟三姐都有些吃醋了,赶紧的进去看看老夫人吧,你走的这几日啊她整日说着很想你。”

上官微微一笑,慢慢将没受伤的左手臂从夏明远的手中抽了出来。为了避免让孙府人看出她身上有伤,回来之前还特意让凝姬帮自己涂了些胭脂,“罗漪也很思念老夫人,这不快马加鞭的就赶回来了,不过夜路不好走,还是耽搁了些许时辰,我先去换身衣服,就去瞧老夫人。”

“恩,正好我跟姐姐要去翡翠阁买些时新糕点,姐姐想吃什么?”

“都好。”上官微笑着已经走上台阶。夏明远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后头,生怕她一个不留神又倒下去了。

整个过程中玉兰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挂着很是别扭的笑容,待擦肩而过之时才开口道,“姐姐。老夫人听闻你身子不适,很是担忧,姐姐该多多注意才是。”随即,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夏明远。

夏明远的目光中心却一直落在上官的身上,压根儿没注意到玉兰的存在。

“让玉兰妹妹挂心了,罗漪没事儿,只是旅途奔波。在祭祀坛并不适应,所以才提前回来了,无碍的。”

上官微微一笑,转身进了院子,虽然跟玉兰之间没有什么大的争吵,但不知不觉中一切似乎都变了。

连上官也不清楚究竟从何时开始。两人似乎是交叉的两条线,相聚一点之后渐行渐远,就连面对面说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那种疏离。

进了府门,夏明远一把抓住了上官的左手臂。“你还好吧?”

上官凝眉,回头微微一笑,“还挺得住……”

素日里从府门口走到紫琼苑也就几盏茶的时间,可今日上官总觉得这段路长的离奇,似乎越走越远,终于忍着到了紫琼苑门口,额边却早已经被层层汗珠打湿。她正觉得面前飘忽不定,身子发轻,脚跟发软的时候,忽的足下一空,整个人就从地面上浮了起来。

待仔细看时,才发觉自己已经被夏明远放横抱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还不放我下来?”

抱起上官的瞬间,牵动了昨天晚上被她咬住的手臂上扣,夏明远面色一紧,随即忍了下去,换上是一副从未有过的肃然神情,“刚刚就那么一段路你却走了这么久,难不成让我看着你倒在自己的院子里吗?既然没有力气,就别说话了。冬语,把院门关上……”说着已经不顾上官罗漪的挣扎径自朝里侧的屋子走去。

当看到夏明远动作的时候,冬语心下呐喊了一声,“公子真是太帅了!”随即便拉着绿萝的手仰天看地赏风景,全然没有解救自己家主子的意思,反倒遵照夏明远的意思跟绿萝一起关上了院门。

上官最终也无力挣扎了,只得轻轻环抱着夏明远的脖颈,豆大的汗珠滴滴从额角上滚落,伤口正在撕裂般的疼。

“复葵已经吩咐过了,让你不要乱动,到床榻上躺一会儿,待精神养足了再让冬语陪你去看老夫人,不要一直坐着陪她说话,闲聊几句就回来……”一路上,夏明远絮絮叨叨的说着,不肯放过每一个细节,仿佛临行前的大人在嘱咐家中未成人的小孩儿。

上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