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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孤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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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昨晚上出府办事后就没回来了。不过中途有传回来信息,说一切顺利。”

话音刚落,外室的门突然开了,冬语身轻如燕的走了进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喜悦。“主子,有好消息。”

上官眨了眨眼睛,回了个淡淡的笑容,“从七姨娘的身上查到什么了?”

“这么短时间内详细的倒是没问出什么,但找到了些蛛丝马迹,这个七姨娘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农户里,本姓龚,从小跟姐姐相依为命,后姐姐被强权所虏,不得已只剩她一人靠着家中三分田地过活……”

绿萝站在一旁很认真的听着,怎么听都觉得这是个很普通的女子,这位云姬七姨娘入府第二日,绿萝跟上官去老夫人院子的时候是瞧见过的,她这个人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冰美人”样貌倒是很美,但脸上却没有表情,对什么东西仿佛都没有兴趣。

这样想来,普通的家庭里怎么会将女子的性格塑造成如此呢?跟着上官的时间久了,绿萝也习惯了用非常角度来思考问题,但此刻她左思右想都没想出什么门道,仍继续听冬语说着。

“可是好日子没多久,她父母留下来的地便被征用了,无奈她流落街头进了月舞杂馆,在勤学苦练之下成为京中声名大噪的舞姬。”

“这些看起来似乎都没有问题啊……”绿萝挑眉道。

“不,问题很大,我发现孙志典跟云姬的相识似乎并不简单,很像是人特意安排的,昨天我装扮成男客去了月舞杂馆,用主子吩咐的办法进门便给了很多赏钱,很快吸引了他们管事的注意,一起聊天的时候,我旁敲侧击的问了些孙志典到月舞杂馆的事情,云姬平日里都不会主动要求到大堂献舞的,大多是到她所在的雅座,偏偏那日云姬主动提出为了帮馆里吸引人,要在大堂献舞。更可疑的是,多少个豪门世家公子花重金主动替云姬赎身她都拒绝了,却最终答应要作孙志典的妾,我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你刚刚说她姓龚?确定吗?”上官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对,主子。至少根据语儿所问,是这样的。”

一旁绿萝却彻底糊涂了,“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来越不懂了。”

“没什么不懂的,这个七姨娘来孙府的目的不单纯,她是来找孙志典报仇的……”夏明远迈着大步子慢慢走了进来。他一席水色锦缎棉袍,腰身束着玉坠和一个黑色布袋,站在门口的瞬间把屋子昏暗的光线都扭转了。

上官回眸,表情稍有不悦,“又趴墙根偷听别人说话?”眼睛却若有似无的落在夏明远微笑的脸上,也许是因为勤加练功,夏明远的身形较之早前更加健壮了,若说一年前的夏明远在上官罗漪面前是满脸微笑的大男孩儿,那么现在已经开始转型走轻熟男路线。

“我可不是趴墙根来的,我是来训斥冬语的……”他顿了顿,撇一眼略惊的冬语,“你那装扮的技术该好好学学才对,当阅人无数的月舞杂馆管事是白痴吗?人家早看出你是女子了,看在你的赏钱份儿上才跟你说那么一会子话……”

“不会吧?我的装扮没问题啊,我还特意弄了两缕胡子呢……”

夏明远彻底被冬语的简单打败了,“算了,不跟你争执,不过你得到的消息也并非无用,云姬跟孙志典的相遇相逢确实是她有意安排的,根据虎旗的消息,这位云姬从进入月舞杂馆开始就比其他人都勤学苦练,似乎只在乎出名,从来不赚钱,给月舞杂馆带来的收益她也一分钱不分……”

听到这里,上官眼角的笑意更浓了,“看来云姬跟月舞杂馆之间是形成了某种契约。”

“没错,云姬在月舞杂馆学到本事,帮着他们赚钱,而月舞杂馆负责造势,将云姬捧得更红,让她见到她想见的人。且在她嫁入孙府之后还刻意洗白了她的身世,冬语查到的那个只是云姬跟月舞杂馆本就安排好的用来蒙骗孙志典的身世,实则并非如此。”

“说说吧,你都查到了什么?”

“云姬,本名姓张,她父母早亡是事实,但却并不是跟姐姐相依为命,而是哥哥……”在“哥哥”两个字上,夏明远加了重音,随即促狭的看了一眼上官,“后来因她重病,哥哥急求银子治病才被迫入伍,再往后被征地等事情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她哥哥叫什么名字?”上官敏锐的察觉到了重点,直接了当问道。

“张从……”

果然如此,上官心中猛敲了下鼓,唇角却慢慢扬了起来。

一旁绿萝乍然听到“张从”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愣,只觉得似乎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了,“小姐,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呢?”

“老夫人的山间别院里,来找孙志典报仇的那群黑衣人头目……孙志典曾经的手下,张从。”上官的声音悠悠然在屋内飘荡,却震碎了绿萝一刻好奇的心,她猛然想到在别院时候那血腥场面,如果那个叫张从的真是云姬的哥哥,那她就是为了给哥哥报仇才进孙府的?

绿萝心底暗自开始佩服这位云姬七姨娘了,为了个哥哥报仇,她甘愿沦落其他女子都不耻的舞馆,努力闯出一番名气后竟毫不知危险的来到大仇人家里。

想着想着,绿萝忍不住小声咕哝道,“这个七姨娘对哥哥该有多深厚的感情啊,竟然值得她如此安排?”

“主子,那算不算是咱们多了个帮手?”

“你说呢?”上官微笑挑眉,再不言语。

☆、第一三二章 巧送荔枝

被月舞杂馆纠缠了月余,孙志典已经心力交瘁,细数起来,他至今都没碰过七姨娘这位美人,闹到现在连想起七姨娘的名字,孙志典都觉得头疼,索性整日歇在六姨娘的房中。

豪门内宅里,下人们可都是看着主子脸色做事的,七姨娘从入府开始便不得宠,自然日子过得不舒坦,但她却仿佛根本不在意,到用膳的时间就吃饭,其余的都待在自己房间里,惬意的很。

自从上官得知这位七姨娘入府的目的后,便着意让人仔细瞧着,奇怪的是,从她身上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若是别人早就心如焚烧了,可上官却只是静静的听着各种来自七姨娘生活起居的汇报。其实上官的心里也是有盘算的,看七姨娘的样子,是很能耐得住性子的人,为了给长兄报仇,她花费几年的时间勤练舞艺,靠近孙志典。

入府之后还能不显山不露水的待着,可见心性之坚韧。连上官都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她是欣赏这位云姬七姨娘的。

这次冬末天气很是奇怪,人们都说瑞雪兆丰年,可今年北夏冬天的雪却少的可怜,除却第一场大雪外,跨越整个冬天只下了两场雪,雪量还都很少,薄薄的一层。

没了雨雪的滋润,空气都干燥的让人无法忍受。

上官在绿萝的陪伴下从老夫人院子回紫琼苑,路过后花园凉亭的时候脚步渐渐放慢了。

凉亭里,冷风中,站着一个苗条的身影,她正背对着上官的方向,墨发盘在脑后,头上没有珠翠钗环,而是简单的插着两支步摇。这样一个身形瘦弱的美人站在寂寥的冬末风景之中,无形中给人一种落寞的孤寂感。

“冷风习习,怎得也不给你家七姨娘添件衣服?若是冻着了。可唯你是问。”走到凉亭中,上官嗔怪的看着七姨娘身后的丫头萧儿,脸上凝着薄笑说道。

七姨娘闻声,慢慢回转过身。淡淡扫了上官一眼,略福了福,“鲁阳郡主有礼了。”

第一次见七姨娘是她入府第二日,也许是知道她入府的目的,之后上官每次观察七姨娘都会多几分暗暗的审视,说起来她的长相类似于小家碧玉的类型,小巧的瓜子脸上,口鼻长得都很秀气,长长的眼睛时刻透着幽冷的气息,其中仿佛一汪死水无神无光。

“七姨娘太客气了。这里是家中,又不是在外头,不必这么多礼节的……”上官边说边虚扶了一把。

“素日听闻郡主很好相与,无论对孙府的下人还是外人都格外亲切,今日云姬也算是有幸了。”

这话怎么听都带着自贬的成分呢。上官细细琢磨着,迎上了云姬恭敬却淡漠的目光,“我也曾听过很多云姬知书达理、乐善好施的事情,不过说起来,还是最敬佩您的舞姿,我最是喜欢抚琴的,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合奏一曲?”

云姬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略转了转眸回道,“只要郡主有意,云姬随时奉陪。”

绿萝站在上官的身后看着云姬淡漠的模样很是不痛快,自家小姐走到哪儿不是备受尊崇的,这个七姨娘不过是个舞姬,居然敢态度如此冷淡?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罗漪姐姐和七姨娘啊,二位怎得今日这么有兴致,有时间坐在这凉亭里呢?”

孙玉晴声调古怪的从凉亭一侧走了过来,摇曳着身姿。仿佛在扭水袖舞,身后跟着那个萧府派过来的童妈妈。

自大夫人过世后,孙玉晴其人在后宅里出现的次数少之又少,可以说整个人低调了很多,但每每出现都会给上官添堵。

想来,今日也是听闻上官跟七姨娘在凉亭里,所以急匆匆赶过来的吧?还在这里佯装偶遇,上官心中冷笑,慢慢垂下了眸子。

“大小姐……”七姨娘冷漠的颔首,算是对孙玉晴刚刚打招呼的回应。

“呵呵,早就听说七姨娘生性淡漠,孤傲得很,今日一瞧果真如此,你这样的性子若想得到父亲的宠爱还要下一番功夫才对,这孙府后宅可不是什么人想待都能待的了的。”

孙玉晴许是见到刚刚七姨娘跟上官说话的场景,误以为两人很谈得来,所以开篇便给七姨娘难看,借机会给上官添堵。

七姨娘闻言,面色不改“大小姐说的是,云姬自会记住。”

“七姨娘,你要知道,父亲把你跟六姨娘迎进门来目的就是添丁,你们可不要会错了意,搞什么争宠的事情,孙府的后宅里可揉不得沙子。”

上官闻言,差点儿笑出声来,孙玉晴啊孙玉晴,仗着是孙府大小姐的身份,竟然管起孙志典的小妾了,还好站在这里的是七姨娘,若换做那个正受宠跟你同样娇惯的六姨娘,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在孙志典的枕边告你的黑状了。

“大小姐说的是……”明知道刚刚孙玉晴所说的话已经越俎代庖了,云姬却仍没做任何反应,恭顺的应着。

凭借对云姬所做事情的了解,加之刚刚她对刚刚孙玉晴言语的反应,上官心中暗暗又给云姬加了一分,这个女子不简单。那月舞杂馆的闹事肯定是她刻意安排的,她并不想与六姨娘争什么宠爱,可这样就让孙志典远离她了啊,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上官心中盘算着,最后扫了一眼七姨娘那张冷淡的脸,陷入了沉思。

午时,上官正躺在榻上小憩,忽然感觉到鼻前有股很清新的香味飘过,夹杂着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上官略动了动眸子,慢慢睁开眼,视野之中,一张笑脸正被双手托着腮注视着自己。

“乱人清梦是大罪过,打算怎么赔偿啊?”

夏明远蹲在榻边,欣赏的目光仿佛根本移不开,“我是给你送好吃的来了,茶楼里刚得了一篮子荔枝,口感滑润爽口,想着你或许喜欢吃我就命人带回来了……”说着,指了指一旁的雕花篮子。

上官一看,那篮子里满满登登挤的都是荔枝,最上头一层的深红色外皮上还挂着水珠,冬末季节,哪里来得荔枝?还一下子这么多,想来就是在皇宫里,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新鲜的荔枝吧?上官无奈摇了摇头,“我说过不必费尽心思弄这些东西的,我吃什么都行。”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是茶楼偶然得的,若你不喜欢,我命人丢掉就是了。”

“罢了罢了,我没说不吃啊,绿萝,冬语,留下一些给我和公子,其余的分出一部分给老夫人、二夫人送过去,还有玉兰和玉竹的院子。”

“是主子。”冬语应允,跟绿萝开始忙碌着挑出最新鲜的。

“待会儿我跟你们主子要出去一趟,有龙常在你们就不必陪着了。稍晚些才会回来,院子里头你们照看着,别出什么差池。”夏明远一边吩咐,一边利落的单手剥开个荔枝,递到上官嘴边。

上官微愣,下意识吞了下去,恩滑滑的,很柔软,丝丝甜意浸润口齿……

夏明远一直盯着上官吃荔枝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发浓了,他慢慢伸出手在上官嘴角抿了一下,动作轻柔的拭去她唇边一小抹荔枝的浆液。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四目相对。上官猛咽了一大口口水,差点儿被刚刚咽下去的荔枝呛到,“咳咳咳咳……”

见她如此境况,夏明远无奈摇头,起身慢慢拍了两下上官的后背,“好些了吗?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上官伸臂动作极其细微的推开了夏明远的手,随即面色微僵的转移话题道,“你刚刚说要出去,去哪儿?”

“逍遥馆,有个人要见你。”夏明远后退了一步,重又蹲回了原来的位置。

“又打神秘牌,是谁?你若不说,就休想让我出门。”

“你刚刚可是吃了我剥的荔枝了,现在想耍赖来不及了,绿萝;赶紧为你家小姐更衣,马车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哦,对了,荔枝再挑出一部分出来,我要带着。”

绿萝放下了手中正挑拣的荔枝,跑去洗手拿衣服了。只剩下冬语按照吩咐为夏明远挑出要拿走的荔枝。

上官眸子动了动,“我要见的人是女子吧?说要见我还约在逍遥馆,自然不是原就在逍遥馆的,这荔枝复葵和凝姬也肯定收到了,难道是宫里的贵客?”

夏明远微笑着起身,无奈摇了摇头,“我在你面前恐怕很难有秘密,走吧,皇姐说要见你,有要事商量。”

“真的是云锦公主?莫不是皇后那边出状况了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皇姐给我送信说有要事相商,她是好不容易跟皇上说在宫里待着太闷了想采买些东西才得以出宫的,信上说要当面谈。”

望门峰一事后,夏明远跟云锦公主的交流越来越多,夏明远还曾多次深夜潜进皇宫跟云锦公主见面。这些夏明远都跟上官说过,除此之外,夏明远还将一些事情跟云锦公主全盘托出了,比如他们的母后还活在宫里的某个角落,比如云锦公主视为亲人的当今皇后娘娘实则是他们的愁人……

☆、第一三三章 云锦亲事

上官和夏明远的马车按照通常的习惯在京都的大街小巷里绕了好多圈儿最后才从逍遥馆的后门进去,凝姬的雅座中,云锦公主早早就等在这里了,见上官和夏明远进来,她面上满是笑容。“明远,罗漪你们来了?”

“公主久等了,我们在城里绕了几圈儿才赶过来,不会耽误您回宫的时辰吧?”上官双手挽袖,凝着笑容看向公主。话虽然说的很客气,但面上的亲近却是掩藏不住的。

“不耽误,等你们两人,就算是两三个时辰我都等得了,快过来坐吧。”公主一身宫女打扮,目光柔和的在上官和夏明远身上转了一圈儿,随即招手示意。

凝姬冲着大家会意一笑,动作间就要退下,上官却突然打断,“凝儿,怎么今日没见复葵?”那么爱凑热闹的人,若看到云锦公主这样标致的美人还能这么安静,当真是怪谈了。

“大师一早就出去了,有虎旗的兄弟们护着,说是去找一个什么怪医……”

上官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是怪医胡大夫吗?”

“对对对,就是个姓胡的大夫,有什么不妥吗?”

上官心下一沉,一个是西疆首席巫医,一个是北夏第一怪医,以两人独特的性格,若是碰到一起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可她当下不想说什么。

一方面,还不确定复葵那边的情况;另一方面,上官很清楚,凝姬似乎对复葵的事情格外上心,若此时跟她多说,难免让她担心,“也没什么,我就是问一问,怎么说也都是精通医术之人,凑到一起互相切磋也是有的。想必很快就会回来了,更何况,身旁还有虎旗的兄弟,凝儿不用担忧。我只不过随口一问。”

“哦,呵呵那就好,三位慢慢聊,凝儿下去给你们准备茶水。”

待凝姬关上门许久,夏明远才挑眉叹道,“罗漪放心吧,复葵不会有事情的,若那边出事儿了,虎旗会很快传出消息,这里的兄弟不会这么安静。哈哈,你要相信复葵,把他丢到狗窝里,他都能跟狗成为朋友,更何况一个人呢!”夏明远语调清淡。话语中对复葵是满满的自信。

上官彻底被夏明远的话逗笑了,不过他的形容倒也很贴切,“罢了罢了,今日公主好容易出宫一趟,不该被这些事情搅了兴致,待会儿再说吧。公主,一路奔波。在外头可瞧见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云锦一直默默注视着夏明远和上官,此刻闻言,抿嘴一笑,“我还以为你们把我忘了呢~”

说完,似乎忽然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容越发淡了。“说起来,我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过今天也算没白出来,至少看见你们了,罗漪越发标致了。明远你啊,跟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好多,别整日里只顾着习武,要注意身体。”云锦边说着,手已经不自觉抚上了夏明远的鬓间,眼里突然多了层泪花,“皇姐不能时常在你身边,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皇姐,瞧你,每次见我时间都被眼泪占据了,闹得我一想起皇姐就是一张哭脸,笑一笑好不好?恩?”语毕,夏明远双唇俏皮的裂开,上下齿一合,瞬间露出两排齐整的小白牙,逗得云锦直接破涕为笑,“好了好了,皇姐记住了,从今以后每次见你都要笑。”

上官一直坐在一旁看着,是真心不想打断两姐弟之间的欢乐时光,只是时辰不能耽搁了,必须说正事儿,这样想着,她突然伸出手覆盖住云锦的,“公主,罗漪知道您这次出宫是有目的的,有什么事情必须当面跟我和明远说呢?到底怎么了?”

上官的话如有吸引力的磁石,瞬间吸走了屋内所有笑声,云锦的面孔突然很是苍白,毫无血色,“父皇和母后已经多次跟我提及婚嫁的事情了,且还决定要从朝中几个威望的家族里挑个驸马……”

夏明远眉头一皱,并没说话,而是继续听着云锦公主说道。

“不过照情形来看,皇后建议的那个公子已经在父皇的考虑之内了,就是——左旗将军韩廉之子韩光德。”

夏明远的眼睛直直盯着前方,终于开口道,“左旗将军可是宁国公的侄子,皇后还真是会建议啊……那韩光德,虽然年岁跟皇姐差不多,可若让他做了驸马,岂不是更加抬了韩家的身份了吗?”

“恐怕还不仅仅如此,宁国公府文武全能,以武为更胜,尤其是长子骠骑大将军韩威,手握三十万兵权,这门亲事从表面上来看对公主来说是最适合不过了,实际上也会给皇上带来很大利益:一则通过这次联姻,进一步拉近了宁国公府和皇家的关系,皇上可以更加信任他们,放心将三十万兵权放到他们手中,二则皇上这是间接替太子储备人才……”这下可够夏明昭着急的了。

“罗漪说得对,我也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才亲自出宫来跟你们商量。这些日子,我照例每日去皇后宫里,听到婚事的时候也装作遵从的样子,想来她还没有怀疑……”

“皇后恐怕现在一心想着她们韩家的春秋大计,哪里还分得出身来顾及皇姐?”

上官眼眸动了动,最终慢悠悠说道,“公主,明远,你们不觉得此消息一出,会有人比我们更着急吗?”

“你的意思是?”

“你是说?”

“夏明昭……”三人异口同声说出了这个名字,随即会心一笑。

云锦公主从逍遥馆出去的时候天色尚早,在身边宫人的掩护下,经过了几番周折才最终坐上了自己的马车,还好她早有准备,多带了一身宫女的服饰出来,那些跟在身后的人一直以为公主就在马车里,却没想到一招金蝉脱壳就将所有人的眼都避过了。

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公主已经换好了自己的服饰,一旁的贴身宫女翠儿是很了解公主脾性的,知道此刻不该出言打扰,便一直静静地陪着。

“翠儿,你说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马车动荡间,公主突然轻声问道。可这问话却让若自言自语,根本不期盼有答案。

翠儿仔细打量了一番公主的神情,担忧的瘪了瘪嘴,她总觉得越来越搞不懂公主在想什么了,尤其是近些日子,每每无人的时候,公主总是独自唉声叹气,仿佛有天大的愁事儿,“公主,奴婢虽然不识几个字,但却觉得,女子出嫁之前自然是要以亲人为重,而出嫁之后,就要以夫为纲了,自古皆是如此啊。”

“是啊,亲人……”可是我周边都是些什么亲人呢?父皇在皇弟年少时就将他驱逐出境,美其名曰“出使”,然后呢?皇弟的下落却再无人问津;当今皇后,自己认了多年的母后,竟然是害自己无娘无弟的罪魁祸首,这就是亲人……

一滴眼泪悄悄从云锦的脸颊滑落,丝丝冰凉仿若一根根灌满冰水的银针刺入云锦的心,须臾间,云锦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被针扎的声音,她咬了咬唇,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为皇弟讨回公道,要为自己还活着的母后讨回公道,不能再这样软弱下去了,即便给不了皇弟帮忙,也不能拖累他!夏云锦,你必须坚强起来!

云锦走了之后,上官和夏明远隔了一段时间才悄悄从逍遥馆的后门出去,却没有回孙府,而是上了马车直奔城郊。

走在去凤山寺的路上,上官将上一次过来这里的前后都跟夏明远讲述了一遍,当听到怪医胡毅看到上官手里的荀草后,眼睛大放异彩的时候,夏明远整个人差点儿笑翻了过去,“这还真是个老怪物啊,明明那么大年纪了,却还想着要返老还童,你说他久居深山,年轻起来给谁看呢?”

“说他怪自然有怪的道理,不过任何人做事都是有出发点的,想来胡毅也有别人不知道的隐衷吧。我现在只是很担心复葵,他根本不知道深浅,若是一个危险兴许就当了胡毅的药引子,那个怪医,连我有时候都拿捏不稳他的性格。”

“哟,我们鲁阳郡主都摆不平的人,我倒是真好奇是什么样的,你啊,没准瞎操心,待会儿到了就知道了。”

“不过,我倒是很怀疑,复葵是怎么知道北夏有个怪医胡毅的呢?逍遥馆里除了凝姬之外没有外人可以跟复葵接触的啊,他是怎么知道胡毅的,而且还直奔他住处?”

“算了,你也别想了,没准复葵此刻正玩儿的好着呢,咱们倒是瞎操心。”

“但愿如此吧……”上官幽幽叹了口气,慢慢垂下了眸子。

“好啦好啦,没事儿了,很快就到了。”夏明远微微笑着,语气中满是安慰,目光柔和的一直注视着上官。说罢,慢慢拉住了上官的手。

一股暖流浸透上官的心头,她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一瞬间,夏明远的脸上难掩小人得志的笑容,第一次上官没有挣脱他的接触,这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呢?他一时间高兴的连担心复葵都忘了。

而上官,却是发自内心的替复葵担忧,这个师父从来都没有过师父的样子,大大咧咧就没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儿,恐怕他酒至畅欢时,若胡毅跟他说让他当药引子,他都会爽快答应。

☆、第一三四章 再访怪医

胡毅所在的山坳地处崎岖的山路之间,马车是根本过不去的,索性在岔路口的时候,龙常等人直接将马从车上卸了下来,让上官和夏明远骑马,而龙常独自远远跟在后头。

高高的马背上,上官坐在前头,马速并不快,山路虽然崎岖却也不颠簸。

夏明远一直双手环着上官,手中紧紧攥着缰绳,此刻,对于他来说,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上官清楚的感受到耳边夏明远的气息,不由耳背发红,整个人开始不自在起来。

“罗漪,你说归隐山林的生活怎么样?”突然,夏明远冒出这样一句来。上官微微一愣,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答道,“清馨雅致,却也因人而异……”

“那么,于你而言呢?”文人小说下载

“于现在的我而言,无福消受。也不对,恐怕身负血海深仇的我这一生都无法享受归隐田园的生活。”

“不会的,一切都会转好,老天爷不会一直闭着眼睛睡觉,它会睁开眼睛的。”

“我从不信老天爷,我只信自己。”只有自己掌握命运,才能操控仇人的一切,天下那么多人,每人都对老天爷有祈求,它怎么忙得过来。

“罢了,不说这个了,前方似乎有岔路口,该怎么走?”

“就快到了,让我下马吧。”

夏明远面上拂过一丝不自然,这才拉紧缰绳,放慢速度,待他单手松开缰绳的瞬间,上官敏捷的一跃而下,径直朝前走去。

尤在马上的夏明远幽幽叹了口气,虽然现在两人都身负血海深仇,可夏明远隐隐感觉得到,每每触及两人将来的事情上,上官都格外敏感。不给人任何希望。

“没有你的将来根本不是我夏明远想要的,即使我夺回了皇位,若你不是皇后,这皇冠我宁可不要。”夏明远的声音很小很小。飘散在空气中,被山间的晚风吹远了。

穿过岔路口,很快便到了那个熟悉的山坳,上官定睛瞧着前方熟悉的景物,勾起唇角看着夏明远,“山坳里头就是胡毅的药观了,不过你先来猜猜,该怎么进去咱们才会安全!”

夏明远双手叉腰,抿了抿嘴唇,眯着眼睛扫视四周。“山坳里的这条路清晰明显,很显然是被人走了很多次,大面上来看没有其他路可走,所以如果第一印象的话,大多数人会选择沿着山坳进去……”

“恩。所以呢?”上官淡然追问。

“所以……必定不是这条路,胡毅既然隐居山林,就不会这么明显的暴露路线,而这四周只有这条路最是清晰,依我看,是陷阱的可能性很大。”

“恩,还不笨……”上官微微一笑。迈步走在前头,朝一旁的山坡走去。

上次上官拿着荀草种子过来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山坡上遇到的药童,后被他带进药观的,凭着记忆,上官摸索着前行,身后的夏明远一直紧紧盯着周遭。

这一次倒是出奇的顺利。两人于天黑之前就到了药观,上次过来时候氤氲着水汽的潺潺河流此刻已经冻成了冰,白茫茫一条弧线,如天空中仙子手臂上飘扬的皓色丝绦。¨wén rén shū wū¨

夜幕降临,药观宁静安详的躺在山间。离老远就有笑声在周遭环绕。

上官和夏明远相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笑语中很明显有复葵的声音。

“你不是来送荀草的那位清儿的主子吗?”一个男子声音在身后响起,上官回眸,视野中一身形不高、正背着采药篮子的男子出现在眼前,赫然是胡毅的药童。

上官微微一笑,只是很快便发觉到不对……上次过来的时候是两年前,先不说旁人,就是上官自己也已经长了好多,个子抽高了,身形也长成了。但是,面前的药童除了身高没有明显变化之外,连样貌也跟两年前一样。

夏明远拍了拍上官的肩膀,“罗漪,怎么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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