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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喜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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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儿连句回应都来不及出口,吴珍儿已经跑得没了影儿,不由得低头苦笑。这些天一起洗碗,天天上演这样的桥段,总是想表明她是先来的,该少做些。

余嫂拿过一叠盘子放到柜子下层,回头看着江心儿道:“是不是挺生气的?”

江心儿见问,倒不便露出不悦之色,加快手中速度洗着,轻声道:“其实没多少了,珍儿姐姐有正经事要做,我多洗几个就多洗几个吧。”

余嫂一笑,蹲下与江心儿同洗,“呵呵,你这个孩子没有说实话。”

呃,被拆穿了,江心儿脸上不觉一红。这余嫂也是的,人家偶尔虚伪一下,干嘛非要说穿么。

“你可不要以为余嫂是说你不好,学会低头干活,而不是做点事情就要抱怨,是一件好事。吴家的丫头人是聪明的,就是什么都摆在脸上,小便宜也占在明处,就会给人不够踏实的感觉。”

厨子老周忍不住插口道:“这可是大实话,江小妹没来前,她一个人帮着我们洗碗,也是这么动不动找个借口就溜走的。不过,她帮着吴媒婆说媒很机灵,馆主也就没说什么。现在江小妹做事,可要比吴家丫头仔细得多。”

还不错,只是多洗了几个碗碟,就让旁人分出了忠奸,可见有些显而易见的事情是不用自己叫嚷的,明眼人自然了然在胸。所谓的占便宜和吃亏,也很难下定义。

老周见江心儿有些发愣,哈哈笑道:“你也不用觉得委屈,馆主常常招新学徒来的,等有了比你更小的徒弟,你就可以对他们指手画脚了。”

江心儿也是好笑,她内心是成人的心智,对这种道理早就看透了。比如今天,她是多浪费了些时间在厨房里做事,可是分明也赢得了余嫂和老周他们的好感。又哪里会像老周说的那样,现在委屈着,以后再去欺负小学徒出气,她才没那么无聊呢。

“周大叔,你说馆里常常来学徒的,可是我怎么看来看去也只是我和珍儿姐姐两个?”

余嫂拿了干布给江心儿擦手,“你以为在这里学徒真的那么容易啊?刚进来的时候,帮着做做杂事,跟着师傅到处走走,也还罢了。可是到后来,要学的东西多了,记性差的,胆子小的,遇到事情不会应对的,一旦显露出来就都会被认为不适合这个职业。”

“那就让他们回去了?”

“那是自然的,做媒婆不是那么容易的。贫穷的人家,一切仪式从简,马马虎虎也就过去了。可要是接了富贵的人家,还有那些乡绅大族,那规矩就要做足全套。做媒婆的全程都要跟紧,要是哪个地方有了闪失,丢了人家的面子,赔钱不说,关门都是可能的。馆主招人,当然是要千挑万选了。”

刚刚穿越而来的时候,江心儿真的是浑浑噩噩,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也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待得缓过神来,就开始YY穿到的是大唐盛世或者大明王朝之类故事特别多,自己也比较熟悉的历史时期。

谁知道旁敲侧击一问,一颗心顿时瓦凉瓦凉的,她竟然也很狗血地是架空穿。好在这个叫做昊梁的国度,穿衣文字,官员名称,甚至风俗习惯都和明朝那段儿很相似,她还不至于和人语言不通,又变成睁眼瞎。

而且很苦命的,穿来的这家子是平头百姓不说,还是个很彻底的穷人家。雄图霸业,帝王将相是不想了,连人家随便穿穿就能捞个皇后妃子的好命也没有,只能一切靠着自己,改善自己的小日子。

只是光看眼前,要做个合格的小媒婆也没那么容易,前面的考验还多着呢。好在优势也是有的,论记性和学问,那个读了点书就骄傲巴拉的吴珍儿绝对是没法和她比的。

吴珍儿充其量也是在村里跟着老秀才学点启蒙,她江大小姐可是在书堆里厮杀出来,冲过了高考独木桥的。背背婚嫁程序,记记婚仪典故,若是馆主师傅们考起来,她是绝对不会输给别人的。

“我真的要跟师傅好好学呢,做媒人也真不简单啊!”

“看你挺聪明的,以后差不了。”

两人正扯着闲话,忽然出去倒泔脚的小伙计阿根挑着两只空桶飞奔进来,结结巴巴冲着余嫂乱叫:“那个,你家那个男人又来了,在外面嚷嚷着要你出去。郑妈妈身板壮实,还堵在门口拦了一会,可你那男人死活要冲进来,说如果不出去就去见官。”

余嫂刚才还和颜悦色和江心儿谈得很开心,听完阿根的话却顿时脸色煞白,眼眶突然就红了,牙齿嘚嘚直打架。

“余嫂子,余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余嫂充耳不闻,双手捏了拳头一阵风般闪出厨房,嘴巴里还喃喃自语:“不是才给的钱吗,怎么又来闹,怎么又来闹?”

江心儿吓了一大跳,回头问老周:“这是怎么了,余嫂子也是有男人的?”

老周不及回答,挥手吩咐阿根随着余嫂去看看,叫着:“馆里都是些女人,你别叫她们吃了亏!”

这才坐到长凳上叹了口气道:“这余嫂也真是命苦,摊上这么个无赖男人。明明说是休了的,又常常来纠缠要钱。”

江心儿听得没头没脑的,好奇心直往上窜,哪里还呆得住。趁着老周低头装旱烟的功夫,也赶着出去听热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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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却发现还掉收藏呢,啥时候也给俺个推啊?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初露彪悍

站在人圈子里对着余嫂指手画脚的那个男人,在江心儿看来是个典型的“老白脸”。年纪显然已经不太年轻,可皮肤还是很白皙光洁,年轻的时候,肯定是迷倒一大片的那种。

可惜的是,此人如今十分潦倒,一件本来料子不错的海青色长衫已经快成深蓝色了,脏呼呼皱巴巴,倒似是随意挂在身上的。再加上那个人眉毛挑挑的,嘴角斜斜的,怎么看怎么是个破落的纨绔子弟。

那“老白脸”指着余嫂大声嚷着,口沫横飞,原本好看的五官此时却有几分狰狞。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别以为躲在这个地方就可以万事不管了!”

郑媒婆庞大身躯硬生生插在余嫂和那人之间,发力推开他几步,那人踉跄着后退,怪叫道:“你这个肥门板,我自找我老婆说话,要你插在中间干嘛?你再推我试试看,我身体不好,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赔我银子?”

“无赖!”

郑媒婆恨恨啐了一口,因素来知道此人真能做出诈死的行为,却不敢再多动他。

阿根身形瘦小,在边上跳着说他:“你自己休了余嫂的,你和她都不相干了,还赖着她,还叫什么老婆,不要脸!”

“喝,你这个毛都没褪尽的小东西也来瞎起劲,难不成你和她也有一腿?”

此话一出,一直流泪不怎么说话的余嫂脸倏地涨红,猛然扑上去揪住那人脖领,没头没脑往他胸前撞。

“你这个畜生,你到现在还要给我泼脏水!”

“死开!”

那人被余嫂鼻涕眼泪糊了一片,不由得大是狼狈,一把甩开余嫂的纠缠,大声道:“我有说错吗,上次是那个老家伙来替你出头,现在又勾搭上小的来帮你吵!我以前倒真没看出来你这个婆娘容貌不怎样,还挺有本事,挺会招人的嘛!”

余嫂气得干噎:“你,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江心儿瞅到现在可明白了,怪不得老周让阿根来帮忙,自己却只管躲在厨房里抽旱烟。原来,以前这个无赖男人来的时候,也被他说过难听的话。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被休掉的女人更是旁人关注的中心。以前的人大多保守,像老周那样安分的中年人,被人泼过脏水了,当然要避之唯恐不及。

“我不说人话?”

余嫂前夫冷笑,“好啊,你反正从来都不当我人的,那就当我是畜生好了!你赶紧把钱给我,小心我这畜生发作起来,你活得不自在!”

余嫂被这无耻的话气得发昏,颤抖的手指着他半天,才挤出话来:“你还敢要钱,连儿子都被你卖了钱赌光了,我没杀了你就算是好的,你还敢来要钱?”

那人面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惫赖样,“你把儿子扔掉不管了,我又没本事养着他,给他找家有钱人家疼爱,有什么错?我可没你那么自私,强留着儿子有什么好的?”

江心儿叹为观止,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样的程度,满口说的分明不是人话,却还能那么振振有辞,满口为了孩子好。

她长到现在也只是十四岁的女孩,身量并不高,在人群里也十分不起眼。慢慢挤到前面,那个无耻老白脸也没有丝毫感觉到她燃烧的小宇宙。

照着那张可气的老白脸一巴掌呼了过去,可惜,力气不够大,可也足以让那张不停开阖不停吐出无法卒听话语的嘴巴惊愕地停了下来。

太不可思议了,扑上来动手打人的竟是个小丫头片子,老白脸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这小贱人,又是谁家的贱丫头,敢来打本大爷耳光!”

“你是吃大粪长大的,怎么满嘴喷屎尿呢?打你,打你耳光算是本姑娘力气太小,把你这人渣垃圾打终身残废了才好呢!你要不要脸啊,休掉的老婆和你没任何关联你不懂啊,你有没有爹娘教你道理的?虎毒不食子,你能把自己亲生儿子都卖掉了,你算不算是人啊?哦对了,你自己也承认,你是畜生,拜托,你不要侮辱畜生好吗,你比畜生可不如多了!像你这号的,就该自己乖乖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干脆死了的好,别再活着害人了!记住,不要跳河,污染了水叫别人怎么喝呀?”

江心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老白脸的鼻子,整体造型就是一只线条优美的茶壶。一口气把一大堆话说完,只觉得胸口憋闷,喘不上气来,忙忙缩回手拍打几下给自己顺气。

嗯?四周怎么那么静,刚才还闹哄哄的呢。江心儿大大喘了几口粗气后,发现身边气氛不对,安静得叫人诧异。

定了定神扫视一圈,才发现从余嫂、郑媒婆、阿根等人到被她又骂又打的老白脸,所有人全部张大了嘴巴像中了邪一样呆呆朝着她看,满脸的不可置信。

呃,这是怎么了,只不过是骂了几句而已,怎么就造成这样的局面了?

江心儿刚才一鼓作气忘了要掩饰和低调,只顾着要骂个痛快,现在气出了一大半,冷静了下来,才发现作为一个普通的小姑娘,那个腔调实在是太过彪悍老练了一点。

“我,我,我刚才,,”

江心儿讪讪然的,想要找补一下,顺溜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呢,“哗啦啦!”一阵鼓掌声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带头的就是言语稍显木讷的阿根。

“心儿姑娘,你真是太厉害了,就凭你那口才,绝对可以做个合格的媒婆!”

说这话的是郑媒婆,她跨过来拍打江心儿的肩膀,满脸激赏表情。郑媒婆是多大力气个人,她那手掌就跟蒲扇差不多,却是把江心儿差点拍了个跟斗。

“痛!”

江心儿龇牙咧嘴,差点飚出泪来。

余嫂抹着眼泪走过来,扶着江心儿,低声道:“谢谢你了,难为你帮我出头。”

老白脸也跟着回神,又跳了起来:“妈的,反了反了,一个在这种下三烂地方学徒的臭丫头又打人又骂人,这地方还有没有人讲理了?老子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没家教的小贱人!”

余嫂的男人虽然是个败落的小康之家子弟,手无缚鸡之力,成天游手好闲。可到底也是个男儿家,今天在小女孩身上吃了亏,如何忍得。

他又向来是个欺软怕硬的,如果对方是个彪形大汉,现在叫他叫爹都肯。小女孩么,他想来想去刚才吃瘪也是因为对江心儿少了防范而已,如果不好好痛打她几下,以后还怎么做人?

想到此间,冲着江心儿就来了个饿虎扑食。

江心儿人瘦小,眼看躲闪不及,那大拳头就要打到身上。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赌棍

江心儿人瘦小,眼看躲闪不及,那大拳头就要打到身上。

“妈呀!”

江心儿这次真的有点怕了,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何况小女子乎?

虽然刚才壮着胆子爽爽快快骂了一通,可那拳头打到身上,毕竟还是痛的。

“云大公子,你到我馆里来,就是欺负这大大小小一堆女人的吗?可见你是越发出息了!”

冷淡的嗓音来自一个面沉似水的中年女子,正是金百合的馆主柳秀颜。

余嫂的前夫依然挥舞着拳头骂骂咧咧,却是没再逼上去难为江心儿。

柳秀颜上前几步,看了他一眼,又回头去看哭得打颤的余嫂。

“每次都要这样吗,到我馆里来大呼小叫,撒一通野,然后拿着她的血汗钱去赌?你们总归是夫妻一场,你逼死她有什么好?”

余嫂前夫姓云,以前倒是书香门第出身,可惜到他父亲那辈子已经败落了,只余下一点田地维持生计。

云子风若是能安稳靠着田里出产收租过活,其实日子也还是不错的,足以小康。可惜的是,族里有起了坏心眼的叔伯弟兄看他性格懒散,便觊觎上了那点先祖余荫,勾搭着他学会了赌博。

先前娶了余淑玉,生了孩子的时候,他也曾打算要好好过日子。可惜,此人自小父母宠爱,养成了爱玩又不肯吃苦的习性,迷上赌博后便再也回不到正轨上来。

江心儿见柳秀颜来后,云大少明显消停了下来,虽然嘴里嘟囔着不买帐,却也收敛了张狂之态。

判断清眼前情势,江心儿迅速闪到馆主身后,给自己找了一块挡箭牌。

“谁说要逼死她了,可你们也不能逼死我吧?婚书是前馆主经手的,修书可是经你的手盖了大印的,成也萧何败萧何,我不找到这里来找谁?”

柳秀颜蹙眉摇头,对这个不时来纠缠的客户充满了无力感。

“当时你家光景已大不如前,也是令尊说要找一家老实本分的女孩子来作良配,并不在意门第。那淑玉来你家后,可有什么差池吗?给你生了儿子,又拼死守着那点可怜家产,是你说天字出头夫做主,女人管男人就该休了的。修书经官府认定生效,你和她还有什么瓜葛?本来她还念着儿子,常常去看看,可你连儿子都卖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你不想想自己做的都是什么事,反还有脸找她?”

按说,婚书或者修书的签订,对媒馆来说都只是一笔寻常生意而已。只是,柳秀颜的姑姑柳月娘在当馆主时,亲自撮合了这对夫妇,却又是柳秀颜亲手经办了休妻一事,还把当时痛不欲生的余淑玉带回馆中做事,才变成了湿手沾上干面粉,甩也甩不掉的局面。

因为余淑玉时常牵挂儿子,云子风便利用了这点,动不动伸手跟她拿钱,时常来馆里吵闹。

柳秀颜是看在余淑玉和那跟着无赖爹的孩子可怜,又知道余淑玉拿不出几个钱来,才偶尔帮着打发云子风。要不是在柳秀颜那边得了些好处,云子风又怎么肯对她稍有畏惧之心。

没了儿子作借口,云子风每次来找前妻要钱,基本上都是闹到两败俱伤才休。余淑玉如今看到他,简直是恨之入骨,却是拿这个没了廉耻心的无赖毫无办法。

柳秀颜是开馆做生意的,若是时常有个男人堵在门口吵嚷,终究是不太好看。何况此人仗着婚事本是金百合促成,一天到晚满口里胡说什么金百合拆散婚姻,丝毫不用脑子想想当初要休妻的恰恰是他自己。

嫌烦了,柳秀颜就会随手给他几个钱,云子风一旦有了可以玩的资本,金百合也就有了几天的太平日子。

人一旦堕落了,良知也随即泯灭,哪怕是对他同情,也不知感恩,反而以为找到了生财之道。

“柳馆主很明白在下来做什么,又何必扯那么大堆的废话?如果都爽爽快快每次给了钱,在下自然不会纠缠!”

“你的意思是,只要你来,我们这里就要自动把钱送上,不然就会反复纠缠,死不罢休咯?”

柳秀颜也是见多识广的,可见他的无耻日渐升级,心知若一直这么无条件给下去,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被他以为好欺负。自己的金百合媒人馆,也不免成为他的专用钱庄。

“看来,我这一向好心帮衬你几个,倒反而养了条狗来咬人。”

云子风本以为吵闹几句,便会如期拿到好处。谁知道今天先是给个小丫头骂了个狗血淋头,现今柳秀颜又摆出一副从此结束,不要再来的架势,他如何肯放弃这取钱的金库。

“我也是堂堂读书人,就算是穷了,你也不能辱骂我是狗吧!今天的事情不能善罢甘休,我历来是尊重你柳馆主几分的,如果你这么说话,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柳秀颜嗤笑:“你云大少爷近年来认识过人么?我们馆里欠不欠你你我心里都十分明白,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自此后你生死都与这里无关,请不要再来妄图得到什么!”

“放屁!你们把我老婆囚在这里做工,却不曾将她工钱交到我这个做丈夫的手里,你们还知道不知道王法?”

江心儿听这个人又开始说没人味的屁话,加之柳秀颜挡着,明显没了危险性,忍不住钻出头来骂:“真是从后门放出来的气体,什么都是和正常人反着来,就你这样的还满口谈起王法来,天下人的鼻子都要教你气歪了!”

“老子今天先弄死你个没教养的死丫头!”

云子风一拉乱糟糟的衣襟,大步冲过来就想从柳秀颜身后抓出她来,痛打一顿出气。没见过这样的小女孩,说话比大人还损,不知道是谁教的。

柳秀颜伸手将露出半边的江心儿拢到身后,转头对赶过来的杨红莲道:“烦劳你去请一下衙门的高捕头,或者那几个衙差也行,就说我们金百合要出人命了,有人光天化日的就要弄死小女孩。”

这次是来真的了吗?云子风戛然刹车,呆在当地,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气来。

他缓缓转头,冷笑着看了看余淑玉,最终还是面对柳秀颜开口道:“柳馆主,不过几个小钱,你打发我就当打发条狗,现下却要做绝了吗?”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字据

听到这句话,柳秀颜心底一宽,到底对于官府什么的,此人还是惧怕的。以前总是怀着点恻隐之心,向来没对他真正翻过脸,开门做生意的,用几个钱买个暂时太平罢了。

“实在不是我做绝,而是你把我金百合当成了你家钱庄,这样的无底洞我柳秀颜养不起。馆里上下十几二十人,都是要吃饭过日子的。”

说着面容铁青,对着阿根喝道:“我的话没听见吗,还在看什么热闹,叫官府的人来!”

云子风忽然像踩了风火轮一样,一步抢到阿根面前,挡着大门,一脸的气急败坏。

“你,你不许去!”

阿根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气,现在奉了馆主的命令,胆气顿粗:“滚开,我干嘛不去,早早抓了你这个无赖去,我们馆里就清净了!”

“柳馆主!”

云子风大叫了起来,脸上迅速堆起乞怜的表情,“我这就走,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赶紧让阿根停下来!”

柳秀颜闻言,却装着听不到的样子,自顾转过头去。

“柳馆主,你别惊动官府,我以后也不过来要什么了,这总可以吧?”

没想到啊,云子风这种无赖的脸上也会有这么诚恳的表情出来,江心儿真是怀疑自己的眼睛。

不过也难怪了,平头百姓总是害怕官府的,何况他还没有丝毫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来金百合耍横要钱。休书可是盖了官印,得到官府认可的,在律例上,他云子风和余淑玉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我只是怕你云大爷今天这么说了,明天却又要来胡闹,我们实在没那时间和你干耗着。”

“放心吧,我不会的,我来你们照样可以找衙差,是不是?”

“我想,要不找衙门的人也行,不过对于你以后不来闹这件事,我实在不敢相信。”

“你说。”

云子风无奈,看来今天的筹钱计划是彻底失败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女人再也不肯继续忍受他的无理要求。

“心儿,你去拿纸笔来,快点!”

难道是要立下字据么,江心儿对古人动不动立字为据的做法颇不以为然。何必那么麻烦,直接送衙门不就完了,叫他吃几年官司,正好戒毒,还不用自己花钱吃饭。

杨红莲吃罢饭在自己房间眯瞪了一会,独自回到连理枝看看收集的男女青年资料,却见江心儿一头扎了进来,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

“心儿,做什么呢,没头苍蝇似的?”

“师傅,柳馆主让我来取笔墨纸砚,着急着要呢!”

“在桌上,你自己取吧。怎么突然馆主会让你到我这里来要这些?”

“师傅有没有听到外面吵嚷的声音,余嫂的那个男人又来闹事,馆主让阿根报官,那人就说愿意立字据,以后再也不来惹事了。”

杨红莲面露愤然之色,道:“这个无赖,贪得无厌。只是馆主息事宁人,向来是用钱打发了事的,今天怎么想起报官?立字据,只怕是没什么用。”

“我也这么想的,只是馆主答应了他。不说了,我先拿了给他们去。”

说着,江心儿一溜烟跑了出去。

纸张就直接摊在庭院中洗衣用的青石板上,云子风脸上满是不甘的神色,迟迟不肯提笔。

“写啊,你不是读书人吗,难道赌得忘记了写字?”

江心儿看着那副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就要损他两句。

“快写,不然我马上去叫官差来抓你!”

阿根在旁边也是跃跃欲试,不停催促。平时阿根乖巧老实,话也很少,可见是对此人深恶痛绝。

“催什么催,我云子风也是一个七尺昂藏男儿,哪能言而无信?”

“哧”的一声,江心儿忍不住鼻子里发出鄙夷的冷笑,并不是她不厚道,这实在她江亦心小姐自从穿越来这里后,所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好了心儿,不要打扰江爷立字据了,时间宝贵,不宜耽搁。江爷,您请吧!”

柳秀颜不动声色,依然用淡淡的语声相告,但内里的坚决却是人人都听得明白的。

万般无奈下,向来把金百合的女人们视作无物的云子风,终于立下了一纸与金百合和余淑玉再无瓜葛,不会再来滋扰的文书。

看着他惫赖的背影怏怏离去,余淑玉捧着手中的字据看了又看,不敢置信之余,竟也觉得心底有了种莫名的怅然。

真的会就此清净了无关联了吗,可是,他到底把儿子送去了哪里,此生再也不得见了吗?

“没事了,大家各自散了去做手里的活计吧。”

柳秀颜率先恢复了常态,脸上丝毫看不出有发过火的痕迹。

江心儿收拾完石板上的笔墨等物,刚要走,柳秀颜却唤道:“心儿过来一下。”

看着柳秀颜几乎没有表情的脸,江心儿不知怎地有点发虚,这个女人总是叫人琢磨不透。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会抓老鼠的猫不叫,这个不太说话的女人还真是有点可怕。当然,引用猫狗这样的话,有点不太恰当就是啦。

江心儿吐吐舌头,忐忑走近柳秀颜,放低声音叫了声:“馆主。”

自己有那么可怕?柳秀颜看着江心儿复杂的表情暗笑。

“今天的表现很不错。“

呃?居然是表扬?江心儿愣了一下,是,自己今天骂得是比较痛快,不过,作为一个古代的十四岁小丫头,是不是有点太凶了。

“心儿是一时气愤,看不过那个无赖欺负余嫂。”

“那人确实可恶,叫人忍无可忍。只是,有话想提醒你,作为一个媒婆口才是必须的,这方面你并不欠缺。但,并不是只管勇往直前,凭着一时意气就一定能解决问题的。希望你在以后日子里,学会掩藏自己的锋芒,能有更好的方法处理好一切事情。”

“心儿明白了。”

江心儿虚心接受,确实,这些都是肺腑之言,也是一个老媒婆对未来小媒婆的殷切期望。

别看柳秀颜处事都是淡淡的,其实她的心也是火热的吧。

江心儿看着她款款回身,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了解这个人过,应该不会是看错人的,她肯定。

今天好像来很多人看哦,可惜怎么没有留言评论呢,柳绵喜欢看到你们读后的感觉捏。

还有件事情,要做个宣传。本银零八年写的文文,月末就要上市了,改名为《败犬女的美丽春天》,届时当当网和各书店都会有售。支持一把啊,喜欢的买一本看看,并多提宝贵意见哈!柳绵鞠躬致谢啦!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做个怎样的媒人

折腾了一个中午,江心儿只觉得心头像是有一把燃烧着的火焰,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站在连理枝房的那扇木质雕花大窗前,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着外面的婆娑树影,鼻子里兀自呼哧呼哧喘气。

明明树枝摇晃得很厉害啊,为什么就像吹不到风一样,脸颊还是那么烫,额头还有不停滋出来的汗珠。还只是春天而已,为什么这么热,为什么会这么热?

是因为刚刚看到了一幕因为盲婚哑嫁而产生的悲剧吗?是因为不能大声控诉古代不合理的婚姻制度吗?是因为古代的媒婆只管收钱,把男女撮合到一起后,便丝毫不去考虑他们是不是合适吗?

我,江心儿在此发誓,如果我有朝一日成为真正的媒婆,我一定不会光考虑男女双方身外的条件,更要以他们的性格为人来做为考量的第一要素。

正自热血沸腾地想了很多,肩上却被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啊,师傅,你吓了我一大跳!”

“还说呢,你一个人呆愣愣站在窗前好久,还呼哧呼哧喘粗气,嘴里还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以为你得了什么癔症了呢!刚才去多管闲事了,现在怎么个结果,那云家大无赖真的肯立下字据再也不来了?”

“是啊,好像真的很怕官差,阿根还没去叫人,就拖拉着给立了字据,说以后与馆里再无瓜葛。”

杨红莲摇摇头,“或许以前是馆主太仁慈了,反倒让他尝到了甜头,才一而再再而三来这里讨好处。现在馆主态度突变,他也是知道我金百合与城里官员太太颇有来往,这才退缩了吧。”

江心儿见她口中虽然念叨着云子风肯能真的不再来,却依然是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由也担心了起来:“怎么了师傅,难道他还会再有什么花样吗?”

杨红莲回身坐回位置,淡然一笑:“或者是我多心了,总觉得这个早就不要脸了的人,又如此穷途末路,就这么放弃了有点不敢相信。没有馆里时常接济着,他别说是赌,恐怕是连吃个饭都成问题吧。”

“余嫂人很好啊,又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像云子风这种人,当初我们馆里又是哪个媒婆给说合的?”

“你是说谁这么没天理,把好好的余淑玉送到狼口里?”

天,杨媒婆这么说话,该不是她做的大媒吧?自己口没遮拦地责怪,得罪了师傅可就糟了。

像是看出江心儿的顾虑,杨红莲暗笑:“你不必多想,那不是我做的。给他们牵线搭桥的,却是前馆主,如今馆主的亲姑姑。”

“资历这么深了,怎么做事还,,”

“你刚来这里,总是一门心思照着自己所想去考虑问题,总以为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朝最好的方向去安排。可是,我们只是媒婆啊,有人交钱提亲,我们就负责说合。再说了,当初余家穷些,云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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