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庶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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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秦哪里知道什么庶心姑娘，可是看到自家妹妹，摆着一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再者自己的妹妹一向来倔强，自己认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在转变过来，月秦过意不去，扯了扯嘴角，还是对着自己的妹妹撒起了谎。

“庶心姑娘已经醒来了，昨儿个就回去了……”

朝夕相处十几年，月冬儿又怎么看不出来自驾哥哥是在说谎，故而抿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看着月秦，不满的唤了一声：“哥哥……”

月秦假意咳嗽了两声，脸上微微带着不自然，逃开了月冬儿的眼神。“妹妹你且先好生休息罢，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等处理完了再来看你。”

说完月秦也不等月冬儿回复便急急忙忙走了，月冬儿看着月秦急急忙忙离开的样子，心底里满是不悦。真想追向前去问个明白，可是奈何身体不好，自个儿躺在床上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清妍，你在不在？”

月冬儿低声换了一声，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少女便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少女并没有平常的丫鬟装扮，青色的长儒群，头上挽着一个轻便简单的髻儿，用一根普通的簪子随意的定在脑后，容貌虽然算不上绝美，却也是美不可收，加之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走一行间，袅袅娜娜，霎时充满风情。

“冬儿姑娘，唤了我，可是有事情？”清妍脸上带着浅笑，看着月冬儿，淡声问道。

“我……回府的时候，可是有没有带回来一个叫卫庶心的姑娘？”

清妍摇摇头，“没有，倒是你，该好生休息的，你且休息着罢，其他一应事情，自由你父亲和你哥哥替你打理。”

清妍转过身，袅袅娜娜的离开了，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普通的小女孩就从月冬儿居住的新苑离开，直接去了静如夫人的静园。

且说庶心，每天呆在家里静修，一应事情都由小夕做着，每日里躺躺睡睡，庶心都感觉自己好像胖了几斤。

今日里难得的日子不错，庶心办了一张躺椅坐在院子里，坐在太阳底下，用丝巾挡着脸，悠闲的晒着太阳。

院门发出了个咯吱的声音，庶心头也不抬，眯着眼睛淡声问道。“小夕，你说今日里不是要去布店裁几寸衣服的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里可是庶心姑姑的家？”院门口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一个穿着桃红色石榴裙子的小女子探头探脑的问道。

庶心扯下丝巾，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有些愕然。

小女孩长得十分可爱，粉嘟嘟的脸上挂着天真的笑颜。头上扎着两个小髻，随意的扎了两朵珠花。小女孩穿着一身桃红色的石榴裙，行走间裙摆带风，甚是轻灵飘逸。这个小女孩，看着上去真心很熟悉，可是自己又忘记了是谁……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庶心站起来，走到小女孩面前，低着头，轻声问道。

“我叫灵无心，是爹地娘亲要我来京城找庶心姑姑的。”小女孩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颜，听到庶心的询问，笑颜就更大了，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庶心忍不住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光滑细嫩，手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没想到是那个小丫头，两年不见，当年那个跟在自己后面奶声奶气要自己给煮奶喝的小胖娃，转眼之间就长得这么粉嫩可爱惹人疼了。原本想着是否会认错人，可是无心这小丫头越长越像她母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丫头就不怕走丢了吗，一个人跑京城里面来。”

灵无心的脸上还是带着浅笑。“才不是无心一个人跑过来的，一路上都有各路叔叔伯伯照顾着，玩山玩水很开心呢！爹地和娘亲说了，要无心呆在庶心姑姑这里，明年秋末再回去呢！”

庶心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灵无心，灵氏家族下一任继承人规定人选，实打实的实力派，和自己的关系？这个不由得庶心苦笑，没想到自己的那个便宜娘亲会是灵氏家族的上上任家主，偏着自己的母亲的身份，自己也水涨船高，成了灵式家族的高层。说白了，就是自家娘亲教会自己的灵家的针法作怪，这么多年，自己才可以和灵式家族保持着联系。至于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只因为，年少懵懂不知的爱情和情窦初开，自己的母亲选择了私奔离家，早已经被逐出了族谱，不在灵式家族之列！聘则妻奔为妾，更何况灵家一个如此大的家族？

“庶心姑姑，你不欢迎无心吗？”小萝莉看着眼前庶心一脸无奈的样子，眼睛一眨，嘴巴一瘪，眼泪珠子就挂在了脸蛋儿上。任谁看了，都生出了三分我见犹怜来。

也难怪灵无心可爱漂亮让人抵制不住诱惑，在庶心的印象里，灵式家族不论男女各个都长的国色天香的，再加上天生的淡泊名利和在深山里生活培养出来的那一份子轻灵飘逸，任谁看见了，都觉得像是九天仙女下凡尘一样。眼前的灵无心小姑娘也不例外，虽然还只有十岁，可是就已经显露出了她的美丽，假以时日，绝对是一个不输于自家母亲的美人儿。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庶心姑姑怎么会不欢迎无心来这里居住呢！只是房舍简陋，庶心姑姑怕我们无心住不习惯罢了。”

小姑娘的脸上立刻还上了愉快的笑颜。“习惯习惯的，庶心姑姑都住得习惯，无心也住的习惯的！”

049　熊孩子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还没有关大门，这大白天的，就您一个人在家里，您也不注意注意点，这么个人鱼混杂的地方，发生点什么，您叫奴婢怎生是好？”小夕挎着菜篮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嘟囔道。

庶心和灵无心转过头，小夕首先看到的就是院子里新出来的成员灵无心，看着灵无心美丽可爱的样子，小夕深深的出了一种惊讶之情，在自己的印象里，自家姑娘可漂亮了，京城她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没想到比起眼前的小女孩，感觉自家小家还是缺了一点什么。

“庶心姑姑，小夕姐姐怎么了呀？不欢迎无心么？”小女孩天真可爱带着点点轻灵甚至小委屈的声音让小夕再一次惊讶了，这声音，放佛有一种魔力，深深地哦是自己着迷一样。庶心看着小夕呆愣的样子，不由得好笑。

“小夕，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无心了，为什么每次都摆出这一副表情？”

小夕回过神，脸上微微带着不自然，屈膝行了个礼。“小夕见过无心姑娘。”这个熊孩子怎么来了？小夕感觉到，这往后的日子，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了……

因着小夕的话，无心小朋友狠狠的点了点自己可爱的脑袋，看着小夕，漾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小夕姐姐，今天开始无心就要住这里了哦，小夕姐姐欢迎无心么？”

小夕忙不迭点头，无心看着小夕的样子，脸上的笑颜更深了。“那我叫张叔把我的行礼弄过来。”

无心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几大个车子就在小厮的吆喝下陆陆续续的进了小巷里，把小巷挤得水泄不通，引得街里邻坊纷纷探出头来观望。

只闻得一声震耳欲聋的狗叫，一只十分庞大的狗就跳下了马车，对着那些伸出来的脑袋呲牙咧嘴，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将人吃掉的样子，直到人们因着害怕都缩回去了，方才满意的昂头挺胸走进了庶心的院子，跑到无心的身边，看到庶心，呜咽了两声，蹭了蹭无心的脑袋。无心拍拍大狗的脑袋，脸上的挨着浅浅的微笑。“大麻乖乖哦，庶心姐姐不是坏人啦，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住在这儿了哦！”

大狗呜咽了两声，显然很是不赞同自己小主子的话，那个丑女人是好人？好人怎么会天天和它说要把他吃了呢？

庶心也有一些汗颜，没想到这只狗这么大了，还对当年自己养肥了要把它吃了的话记在耳朵里。不过这狗看上去好像还真的很美味的样子……

无心口中的张叔自是从最后一辆马车上跳下来，然后进了院子，唯唯诺诺的给两位主子请了安。

庶心向来不喜和这些人打交道，自是交给小夕和无心，自己则以身体还没有全好为借口，屁颠屁颠进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刺绣。确实一副已经描好了的心经。

无心见庶心进去休息了，自是像主人般招呼着小厮将车上的一应东西卸了下来，自己挑了一件看上去相对较好的房间，随行来的婆子打扫干净了，在地上贴上一层干净光滑的木板，又把无心的专用床搬了进来。大家进进出出忙活着，不一会儿原本空荡荡的院子就放满了东西，有仆人敲开了庶心的房间，在庶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情况下，自是将庶心的破床破衣柜清理了出去，打扫干净了，换上和无心房间一样的木质地板，再搬了一张红木的雕花大床进来，又换上了新的被褥，搬了妆台铜镜衣柜进来一一摆放好了。

庶心满脸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她看着很不顺眼啊……

铺床的婆子将被子叠好，却是脸上带着微笑，走到庶心面前，有条不紊的行了礼，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是这样的，庶心姑奶奶还请原谅则个，你今年也已经年满十八岁，根据咱们灵式家族的族规，不论何由，女子十八后都得出嫁。可是庶心姑娘还没有定人家，大家心里都很焦急，所以老爷便派了老奴等过来，给庶心姑娘收拾收拾，顺便请我们小小姐为庶心姑娘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自是不能误了庶心姑娘的终身罢！”

庶心拍了拍微微有些疼的脑袋，看着眼前婆子脸上的微笑，想到无心小丫头卖萌装傻实则霸道无上限，骗人无下限的的熊孩子样子，自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天上，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月氏王朝法律条文明去人规定，女子年龄一旦达到十八而没有出嫁者，当罚银钱五百两，由官府指派婚事，到时候庶心姑娘嫁了个什么歪瓜裂枣，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老爷夫人对庶心姑娘的栽培之情？同时也让庶心姑娘这一辈子不但要为柴米酱醋发愁，还要为没个好丈夫出去白白遭人红眼而发愁？”老婆子看到庶心为难的样子，添油加醋说道。

庶心想到却是好像是有那么一条法律，难道自己不出嫁还不行？庶心眨眨眼，看着对面的婆子，无声的问道。

张婆子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微笑，没有什么异样。老爷夫人的意思，即使就是天皇老子，也要把无心小小姐天天念在嘴里，时时想着跟在身后偷鸡摸狗的庶心姑娘找个理由给嫁了出去，就是主动贴上去也没关系，只要不是歪瓜裂枣或者主动上门去做妾，其它一应都行！

050　紊乱

“张妈妈，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弄好了，只是这房子难免破旧了，如果要是好好刷一下，倒是不错的。”

“刷就不必了，这里毕竟只住着老婆子等一群女子罢，大手大脚的反而倒是不好了。”

张婆子一路说着就走出去了，庶心无力的坐在地上，脸上满是为难。

转念一想，自己不是已经被定过婚了么？虽然自己名义上的老公已经死了，可是自己可以以此为由，继而不嫁啊？

反应是反应过来了，可是张婆子早已经指挥者小厮们下去了，院子里整整齐齐的占了五个丫鬟并婆子。

无心拖着庶心到了院子里，五个人恭恭敬敬的给庶心和无心行了礼。

从左边起，分别是三个年轻的穿着姿色衣服丫鬟并两个穿着玄色衣服的婆子。

从左起第一个开始，小丫鬟上前半步，再一次想庶心和无心行了礼，便介绍了自己。

“奴婢紫嫣，是照顾无心小姐生活起居的，负责房内一应事务。”

“奴婢紫璇，负责无心小姐的生活起居。”

“奴婢紫月，是老爷拨给庶心姑娘使唤的。”

“老婆子灵氏，是无心小姐的奶娘。”

“老婆子张氏，以后院子里的大小事务都有老婆子照顾，两位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老婆子罢。”五个人做了介绍，自是找了两间房子住了，一时间，整个小小的院子就满满当当得了，庶心还是有一些不习惯，看了许久，回了房间，看到整齐干净的房间，夜里也满是没滋味。

直到傍晚时分淮南狐回来了，两个人瞒着张婆子商量了一顿，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庶心便背着自己的一点小东西蹦蹦跳跳到了一字并肩王府门口，莫馨自是使了人来接不提。

刚进了王府，老太君就派人身边的海棠来到了皖秋院。庶心自是稍作休整去了老太君的福寿堂。

老太君坐在软榻上，薛嬷嬷拿着美人拳轻轻地在老太君的身上敲打着，主仆两个有说有笑的，气氛很是融洽。

庶心跟着海棠两个人到了门口，门口守门的小丫鬟自是掀开帘子，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海棠姐姐回来了，见过庶心姑娘。”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里面听见。

老太君脸上就带着愉悦的笑容，待到两个人掀开帘子，则是向庶心招了招手，示意庶心到自己身边来。

庶心恭恭敬敬的给老太君行了礼，走到老太君约莫半米远的地方，微微福了福身子。老太君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这孩子，就是太知礼了了点。”话语中却是满满的赞赏，显然，老太君很喜欢庶心的‘知礼’。

“庶心，前些日子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孙儿说你生病了，现在可好了？”

庶心再次对老太君福了福，嘴里却是有了点点淡淡的感动。这么多年了，自己一个人在外流浪，难得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关心一个自己，尽管这个关心有一点来得晚。“已经大好了。”

老太君点点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是好了，却还是要好生将养着。我这里有一些宫里赏赐的上好的血燕，等下我就派海棠给你送去，你且吃一些，好生补补身子，瞧你，都瘦了许多了。澜儿那孩子也是的，说是你家人来接你了，就毫不犹豫送你回去了，怎生就不知道带回府里来生养？”

庶心的心微微一动还是将心底的疑问强忍了下去，只是低着头，脸上带着点点淡淡的红晕，“谢谢老太君的赏赐。”

老太君点点头，“你回来了，馨儿那孩子也可以好生跟着你学习了，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懂事的样子，我在九泉下也好和她母亲说了……”老太君就好像感叹，又好象对庶心说一般，脸上带着点点惆怅。

庶心站在那里，低着头，如木头般，却是没有接话。

“罢了，你也还是小孩子家家的，和你说也不懂。你且下去罢。”老太君闭上眼，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

庶心就福了福，退了出去。刚出了院子，便飞奔至了皖秋院，进了莫馨的房间。

“师傅，你怎生得这么急呀，可是有什么事情？”

庶心坐下来，对着莫馨摆了摆手，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三两下就灌了下去，等到顺其了点，方才将肚子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小馨，我是谁救回来的？”

莫馨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是我爹地呀，还是爹地亲自抱你回来的哦~”语气里尽是理所当然。当时端怡亲王府带着永康郡主就走了，自己爹地带着护卫亲自把庶心接了回来，莫馨更是带着朝云亲自在村子里等着，直到莫天澜将庶心抱到马车上，方才上了自己的马车上。

“可是……”庶心还是不相信莫馨的话，潜意识里，淮南狐的话她更相信的，毕竟两个人相处了那么久，怎么听着莫馨的话，不像淮南狐所说的，自己是他和村民救得，老太君的话里话外也是莫天澜救得，莫馨也说是。

“什么只是呀，师傅的马车到了半路上就有一个糟老头子出现了，说你是他的女儿，就把你带回家了，你不知道，我回来还哭了很久呢，那个老头和爹地说了很久，说你以后再也不会回来做事了，所以我就唤了小夕，偷偷跑到你家里去看你，可是现在你又回来了哦。你不知道，这段时间那个巧云可是天天的往我这儿跑呢！今儿送个丝线明儿送个坯布什么的，烦都烦死我了！”

“哦……”庶心点点头，低着头，脑子里两个月庶心在打架。一个承认是莫天澜救了自己，另一个则说相信淮南狐的话，是淮南狐和村民将自己就回来的。至于巧云的事情，压根儿就没有往心里去！

莫馨看着庶心的样子，嘴角就微微嘟了起来。“我说师傅，你在想什么呀，都不理馨儿了！”

“啊……哦……”庶心回过神，脸上满是尴尬，“今儿天气不错，我出去走走……”说罢红着脸快步走了出去！两世加起来都好几十岁的人了，没想到在一个九岁的小女孩面前失了神，丢死人了。

庶心只顾沉进在自己的思维力，却完全忽略了莫馨跟到门口对自己的交代。

“师傅，什么天气好呀，这很快就要下雨了好不好？”

可惜，只顾自己跑出去的庶心压根儿就没有听到莫馨的提醒，只顾着自己一路往外跑，不知不觉就跑到了一座荒芜的院子面前，一声雷响，大雨就倾盆而下。

051　尴尬

庶心站在院檐下，想着跑回去，可是雨是在是太大了，只得站在那里，一边诅咒着该死的天气，一边祈祷者雨快点停下来，不然天黑了，这座院子所处的地方有特别的偏僻，还真不知道晚秋院里的丫鬟能不能找到自己？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可是雨却依旧下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庶心原本淡定的神情逐渐被焦虑所取代，站在屋檐下，一边埋怨，一边不停的跺着脚。这该死的天气，怎么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呢！偏生这里还一个人也没有！

远处一抹身影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远远的，庶心看不到那个人的样子，却还是如看到了救世主一般，对着那个人使劲儿的挥手。“诶诶，这里有个人呢！这里有个人！”

那个人似乎是听到了庶心的声音，转过身朝这边看了过来。庶心就更开心了，脸上的笑容就更加大了。“在这儿，那位姐姐，捎我一程吧，我忘记了带伞，现在不能回去。”

因着这儿是内院，平日里走动的基本都是丫鬟婆子，没有主子们的允许，一般不会在内院走动，以免冲犯了女眷。所以庶心并没有想其他，自是以为那个人是府里的丫鬟婆子，所以便直接唤了姐姐，对她来说，作为丝绣院的管事，唤管家婆子姐姐自己也和她们一个等级的，换年轻的哦小丫鬟姐姐，自己也不亏！

莫天澜没有想到，自从那天将昏昏沉沉的庶心抱下山后，自己还可以见到她。听到庶心的呼唤，好笑的摇了摇头，撑着伞缓缓到了庶心的眼前。这个迷糊虫，肯定是没带伞就跑出来了……莫天澜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觉中，对于这个满脸麻子的丫鬟，自己竟然有了一点点的小动心……

庶心脸上的笑容就这么降了下来，眼前的人分明就不是内院里的丫鬟婆子，而是导致自己下雨了不得不躲在这里躲雨的罪魁祸首——莫天澜。

或许是太过于惊讶，庶心连礼都忘记了行了，脸上三分懊恼三分无奈还有几分莫天澜看不懂的莫名其妙以及尴尬。

庶心有想到了莫馨以及老太君的话语，就自己的是眼前的人，把自己抱下了山，是亲自把自己抱下了山……十八年的初抱，就丢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导致庶心并没有听见莫天澜的话语，只是懵懵懂懂听见莫天澜说天快黑了，自己要去福寿堂，要不要自己带一程？庶心听到这些，想到自己在这里占了一个多时辰，腿都快站麻了，便毫不犹豫的钻进了伞下。天知道，她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莫天澜救了自己，根本就忘记了眼前的人正是莫天澜，待两个人走了很远，庶心方才反应过来，在心底很是懊恼了一番。

莫天澜看着庶心脸上不断变来变去的表情，只觉得很好笑。长年冷着的脸上难得融化了一些，嘴角弯弯，露出了一个自己都不曾觉察的笑容。“你在想着些什么？”

“啊……”庶心抬头看着莫天澜。近距离看着庶心才知道，莫天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高，自己抬起头才勉为其难到达莫天澜的肩膀处。

莫天澜的脸并没有自己远远看上去的那么精致，相反，常年在西北地生活，反而显得有些粗糙，这无疑是的莫天澜看上去更加的刚毅，多了一分京城公子哥们儿所没有的精神气质。

莫天澜看着庶心瞧着自己发呆的样子，眉头狠狠的皱在了一起，刚才因着庶心多样的表情而露出的好奇彻底被这一望给泯灭了去，抿着嘴，露出了一贯的威严。

抿起嘴还有几分小正太的感觉……

咳咳……莫天澜假装咳嗽两声，庶心方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脸就不自然的红了，“那个……我……”下面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愤就有些尴尬，近距离的感受着彼此的气息，使得原本就不太自然的两个人更加不自然了。一股别样的心情在莫天澜的心间升起，莫天澜忽然有一种冲动，想牵起庶心规规矩矩放在一侧的小手……

“我到了……”不知谁打破了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愤，庶心向前走了几步，对着莫天澜微微福了福身子。“谢谢王爷载奴婢一程……”刚离去，原本微妙的气氛就消失殆尽了，眼前的女子又恢复了在自己面前一贯的作风，冷漠而又疏远。莫天澜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起的，又是什么时候方才被自己觉察到。或许，现在还没有意识到……

在莫天澜的发呆中，庶心正欲转身离去，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那个……那天的事情，我……会负责的……”

庶心转过身，愕然的看着眼前大步离去的身影，转而脸上带着些许恼怒转而释然，这个世界，男尊女卑，男女之间，授受不亲。“那天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大踏步前行的身影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怔。原来她还是不愿意的罢！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么？还是……

庶心进了院子，莫馨便伞也不打就跑了过来，确认庶心安然无恙以后，方才红着眼睛拉着庶心在炕上做了，朝云自是拿了毛巾过来为庶心将头发擦干。

“师傅，你去哪儿了？我派人找了许久都不曾找到你……我以为……”你又像上次一样被别人劫走了……

庶心看着莫馨为自己担心的堂子，脸上微微一热，摸了摸莫馨的头发。“我也不知道怎么得，自己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座荒废的院子面前，紧接着天上就下大雨了，我站在屋檐下躲雨，一直不见到有来人，所以才弄到现在才回来……”

莫馨点点头，“那您现在是怎么回来的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庶心，并着红红的眼圈儿，颇有几分滑稽。

庶心扑哧一笑，张婆子却是在这个时候端了饭菜进来。“奴婢可是知道的，庶心姑娘呀，可是王爷送回来的……”

052　私话

莫馨的脸上就满是探究，不自觉就染上了几分笑意，庶心则是尴尬的转过了头。小丫头的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子八卦的气息。庶心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个单纯的孩子，难道就不知道，自己多一个后妈就多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么？

心里是这么想着，庶心脸上还是很难为情，在一个自己认为不熟的男子面前因着自己的那点子事情二成为小丫头的八卦焦点。故而一声清咳，庶心狼狈的走出了房间。“今儿个实在是天气不好，我想这回去坐坐安安神，我的饭菜劳烦张妈妈等下派个丫头送到我的房间来。”

在一群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中，庶心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平日里张妈妈哪敢开这样的玩笑呀，可是生活在这个大宅院里几十年，对于人心，自己还是明白几分，要不是看着自己眼前的大小姐心里有那么几分意思，自己干把这样的话语所出来么？答案是否定的，自己不敢。可是在大小姐的心里，也希望庶心能够成为自己的母亲的吧。所以，自己不知不觉间有拍了莫馨一个打马屁，既讨好了主子，又卖了乖，岂不正好？

且说莫天澜，到了福寿堂后，会退了婆子众人，和老太君两个人吃了晚餐，跟到了里间，服侍老太君躺着，两个人就在榻前说起了悄悄话儿。这几乎已经成为了祖孙两个之间不需说明的默契，每到一个月的这个日子，莫天澜总要抛却所有的事情回到老太君的身边，陪着老太君吃饭，再然后祖孙俩说说心里话儿，而后服侍老太君休息自己再离开，要么去小妾的院子里，要么回书房休息。

“澜儿，你告诉奶奶，你可是真心的满意那个永康郡主？”

莫天澜一怔，神色有些微微的不自然。

老太君叹了口气，“除了瞿氏，其他两位妻子，都是官家下令你娶的，你无可奈何却要接受。奶奶知道，要不是碍着你爷爷，你根本就不想娶瞿氏为妻。现在，咱们富贵，权势样样不缺，奶奶的心里啊，就想着你娶个可心的姑娘回家，你可是真心满意那永康郡主？你要是满意，奶奶也不说什么，你要是不满意，就和奶奶说，咱们球道官家面前去，好生给你换个姑娘可好？”

莫天澜的脸色就微微有些发红。想到自己前面的三任妻子，也微微有些不自然。第一人瞿氏自己还是有几分感情的，自己原本也是想着，既然结为了连理，那些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再去追求了，可是瞿氏还是做了那些个事情最终，那些情谊化为了浓浓的愤怒。至于后两位，那个时候自己身份地位都有一些尴尬，官家对自己也是百般猜忌，还有谁愿意将自己的心肝嫁给自己？不过就是从族里选出来的女子，为人处事难免有些小家子气，也不知道变通，只一味求好，加之自己常年又在西北，和一群姨娘小妾们斗来斗去，最终便落了个花落人亡的下场。莫天澜不想去想想自己前面的三任婚姻。可是月冬儿自己瞧着还是真心可以的可是，自那天的事情以后，端怡亲王爷带走了月冬儿和她的丫鬟，而将另一个女孩子丢在了一边。莫天澜不知道，自己对于永康郡主，未来的妻子，会没有任何的间隔……

更何况，月冬儿的身上几乎看不到伤痕，除了手上几条痕迹，其他地方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反观庶心，看得见的地方变满是伤痕，甚至还有几个地方荆棘上面的断刺都深深地扎进了肉里，瞧着好不凄惨。

原本的惊喜和喜悦化为了对眼前女子慢慢的心疼，加之回来后端怡亲王爷在朝堂上有意无意给自己下辫子，莫天就想着，自己真的决定娶月冬儿为妻了吗？那个女孩子，心机有，才貌有，可是身上那点点淡淡的冰冷以及那件事情，自己真的可以坦然的面对？对一个救了自己的人，弃之不顾，这个真的是自己要找的妻子？

老太君不知道自己的孙子一眨眼间就想到了这么多，只是看着自家孙儿这段时间明显瘦削下去的身体，脸上满是心疼。“傻孩子，你瞧你，都瘦了，可是因着这件事情不顺心？假如那庶心姑娘你也不满意，奶奶以后也不再提及了，可好？”

莫天澜摇摇头，“奶奶，我不是……我只是……那庶心姑娘是个好的，可是庶心姑娘一直都希望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