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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同窗他命带锦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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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昕笑道,“别看这两人看起来胆子小,实际上机灵着呢。”
  牧杨没有反驳,因为这位五殿下向来聪明,与他辩驳没有意义。他转头对池京禧道,“禧哥,你看那闻砚桐如何?”
  池京禧一身懒劲,不想说那么多,“不如何,我没那么多闲心思放在废物身上。”他扭了扭肩膀颈子,“明早祈雪祭,早些回去休息吧,免得贪床误时辰。”
  听了他的话牧杨才想起来有这回事。池京禧是特地叮嘱他的,因为去年的祈雪祭他就是因为误了时辰被牧将军给抽了一顿,半边屁股都给抽肿。
  那段时间只能用一半屁股坐,着实惨。
  牧杨想起去年的惨状,当即打一个激灵,信誓旦旦道,“今年我绝不可能再误时辰了!”
  三人说着便出了书院,牧杨一路上都惦记着这个事,当晚躺进被窝的时候仍念叨着。
  可即便是如此,牧杨最终还是睡过了时辰,并且在慌慌张张赶往祭祀场地的路上,撞了傅子献和闻砚桐所坐的马车。
  把傅家马车的车轱辘给撞裂了。
  牧杨因马车的震荡从座上翻下来,瞬间心里一凉,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暗道这下完了!另一半屁股今年怕是也保不住了!


第26章 
  闻砚桐对祈雪祭很是上心,于是在这日起了个大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等着傅子献来。
  傅子献是庶子,闻砚桐是平民,两人都没有资格参与道祭祀里去,于是就算是去迟了也不要紧。
  所以马车在路上走得并不急。
  只是没想到在街头的拐外处碰上了个恨不得给马车加风火轮的牧家马车,于是躲闪不及的相撞了。
  闻砚桐被人扶下马车,看着破裂的车轮很是无奈,又有些气愤,起了个大早白瞎了!
  转头一看,竟然是牧杨从车上下来,她便道,“你怎么不给你的马车装上一双翅膀?”
  傅子献拉了她一把,极其小动作的摇摇头,示意她不可跟牧杨起冲突。
  其实牧杨的脾气并不赖,虽说有点瞧不起总是轻声细语的傅子献,但是平日也没找他麻烦,相反倒是跟闻砚桐相处的不错。
  牧杨今日是盛装的。他身着一件墨色洒金大氅,金丝走出繁琐的纹理,领边和底摆是雪白的裘毛,透着低调的奢华,整个将牧杨的气质提升了,瞧起来倒真像个将军府的嫡少爷。
  他原本愁苦着脸,一见到是闻砚桐两人,当下气道,“哎呀!我要被你们害死了!”
  “??”闻砚桐满脸问号,“好像是你的马车撞我们的吧?知不知道追尾后车全责啊!”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牧杨好似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一个劲的打转,着急的不行。
  他越想越气,领着驾马的侍从骂道,“你个猪脑袋,怎么驾的马车!”
  说着伸手要打,却忽然瞥见闻砚桐裹着白纱布的腿,顿时心生一计,双眼唰亮,“有了有了!”
  闻砚桐见他这样十分莫名其妙,皱了皱眉,“你在搞什么?”
  “来人,快把他抬上车!”牧杨指着闻砚桐吩咐道。
  几个侍从正是害怕牧杨怪罪时,动作自然不敢耽搁,迅速的把闻砚桐左右架起。
  “哎哎!你想干什么!抬我上车作何?!”闻砚桐疑惑的嚷嚷道。
  傅子献见状自然要阻拦,只是身形刚动,就被牧杨拽着手腕使劲一拉,两三步就将他拽上了车,嘴上道,“你们不就是去祈雪祭的吗?正巧我也是,你马车被我撞坏了,我自然要带你一同过去。”
  傅子献张口便要推拒,却没想到牧杨的力气极大,根本不容他挣脱,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按在了软绵的座椅上。
  牧杨火急火燎的喊道,“快驾车!”
  闻砚桐一头雾水,“你怎么那么着急?”
  牧杨急得快着火了,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对着嘴就灌。
  傅子献撩起衣袖,看了一眼白皙瘦弱的手腕上印出了红红的手指印,又悄无声息的拉上衣袖,低声道,“牧少爷怕是要迟了吧。”
  牧杨咽了水,抹了把嘴道,“呸呸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闻砚桐微微皱眉,突然想起来,牧杨平日里再怎么像个傻批,但也改不了他是牧家嫡子的事实,祈雪祭他是要参与其中的。
  原文中并没有对祈雪祭的有细致的描写,或者是闻砚桐看了之后就忘了,但是她仍记得,参与祭祀的人若是迟到了,也是件不小的事情。
  所以牧杨才这样着急。
  闻砚桐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她好像隐约猜到牧杨把她搬上马车是为了什么了。
  马车一路疾驰,半点也没慢下来过,让闻砚桐不禁有些害怕。这种速度若是再撞上什么,可不是裂一个车轮那么简单的事了。
  好在速度赶得快,到底是在祈雪祭开始之前赶到了。
  闻砚桐下马车后看见那马的屁股都被抽肿了,暗叹这驾车的人手是真黑。
  牧杨也没给她停留的时间,让侍从直接给架起来奔跑。
  祈雪祭的场地正如傅子献说的那般,极其阔。一下马车就能看见足足有接近百来丈宽的阶梯,抬眼往上则是整整一百层梯层,并不高。
  还有不少人陆续往上走着,说说笑笑。
  牧家侍从有两个在前方开路,将闲杂人赶至一旁,清理出道路来。牧杨紧跟其后,三层一步,两腿迈得飞起。闻砚桐落在后面,直接被侍从架起来,压根不用自己动腿。傅子献见这般模样,也只能追赶。
  最后则是有两个抱着闻砚桐拐杖的侍从。一行小尾巴似的人往上赶,引得不少人侧目。
  牧杨这会儿哪还顾得上这些,真是恨不得飞起来一样,用尽了全力奔跑。
  上了阶梯后便是一片相当辽阔的空地,正中间有一座方形大石台,四面都是十层阶梯,石阶之间有雕刻着花纹图案的扶柱。
  石台的中央摆放着一座巨鼎,远远看去上面的鎏金好似流动一般,令人震撼。
  石台下方四个方向,皆站着身着墨衣绣着金纹衣裳的官员。
  再往后数十丈,就站着无法参与祭祀的人,有些是小官或是高官的庶子,有些则是平民百姓。
  牧杨一路直奔着亲爹去了。到了近处的时候下人看见了他,便忙通报给站在一边张望的牧将军,他大喊一声,“那逆子在何处!”
  喊声惊动了身边的人,于是都朝着牧杨奔来的方向看去。
  闻砚桐被颠得头昏眼花,到了近处才被人放下来,拐杖塞进两个胳膊里。她慌了一下,就被傅子献眼疾手快的扶住。
  将将站稳,就听见一声熟悉的轻笑,“这次倒是没误时辰。”
  她抬眼看去,瞬间被惊艳。
  就见前方的几人之中站着池京禧。他亦是盛装。
  身上穿得是祭祀的统一着装,墨一般的黑色绣着金丝如意纹,大氅的雪白狐裘衬得他面容俊俏精致,眉眼含着轻笑,一双漂亮的笑眼便极其亮眼。
  他头戴着羊脂玉金丝冠,当间嵌着琥珀色玉石,长发束起,偶有碎发被寒风撩起,端的是俊美十足,风流无双。
  他的眼眸自然而然的从牧杨身上滑到闻砚桐那,眼中缱绻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卷着冬季清晨的气息传进了闻砚桐的眼中。
  只这一个刹那,闻砚桐心里的钟“咚”地轻轻敲了一下。
  下一刻,池京禧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出现了疑惑。


第27章 
  池京禧眼中的疑惑转瞬即逝,视线也根本没有在闻砚桐身上停留。
  那牧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个逆子!看来去年的教训没让你长记性!今年还敢如此!”
  牧杨哭丧着脸,“爹啊,你临走的时候不会叫我一声吗。”
  牧将军火了,但是思及四周全是人,左右看了看压着声音道,“不孝东西,你反倒怪起我来了!我还不是想让你多睡会儿!临走安排了三个人喊你还不够?”
  牧杨自知理亏,没再敢顶嘴。
  牧将军眼睛一扫,看见了他身后拄着拐杖的闻砚桐,再一看她右腿缠着布,当即惊吓道,“怎么回事?!你路上把人撞瘸了?”
  闻砚桐一看,就知道轮到自己出场了。
  她撑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先是困难的行了一礼,而后道,“见过将军大人,小民名叫闻砚桐,是牧少爷的同窗,也就读于颂海书院。前些日子撞断了腿,今日想来参加祈雪祭却是行路不便,牧少爷好心想帮小民,便延误了时辰,求牧将军莫要责怪牧少爷,都是小民的不是。”
  闻砚桐这一番话将该说都说了,反正牧杨把她拽来也是为了这个,眼看着祈雪祭快要开始,想必牧将军也不会多问。
  这牧将军本名牧渊,字学文。名字看上去很有文化,但是在二十岁之前却是斗大的字不是一个的大文盲,后来还是被皇帝按头学字才有了文化。不过他自己最是喜欢念书的学生,尤其是颂海书院的。
  于是对闻砚桐也一下子和颜悦色起来,笑道,“你与小杨是同窗,你受伤不便他帮你也是应该的,不必在意。”
  “多谢将军宽宏大量,小民感激不尽。”闻砚桐顺势道。
  傅子献方才一路跑来喘得急,这会儿缓过来之后也冲牧渊行礼。
  牧扬见自己的危急化解了,也知晓祈雪祭快要开始,便对闻砚桐道,“你们往后站些,当心人多挤了腿。”
  说罢还小声道,“这次多谢,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牧家嫡少爷的人情,还是挺值钱的。闻砚桐满意一笑,冲他点点头,便行礼告辞,“牧将军,小侯爷,小民便先告退了。”
  见闻砚桐离开后,牧渊的脸色才骤然一变,点了点牧杨道,“不分时间场合的假好心,回去我再收拾你。”
  牧杨缩了缩脑袋。假好心到底也是好心,总比睡过了头误时辰的好。
  池京禧为他解围,“牧叔,祭祀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莫要再此闲聊了。”
  牧渊没好气的瞪了牧杨一眼,对上池京禧时却是笑意满面,说道,“还是你懂事,我这狗儿子要是有你一半好,我也能省心不少。”
  说着两人就往石台处走,狗儿子牧杨落后半步,也不敢造次。
  闻砚桐和傅子献走出了人群包围圈,站得老远老远,才稍微空旷些。只是站在如此偏僻的位置,闻砚桐根本无法看清楚那些人的面容,不免有些遗憾。
  待远处传来悠悠钟鸣,而后一声极响的传唱,“皇上驾到——”
  霎时间所有人齐压压跪在地上,同时高呼,“吾皇万岁——”
  闻砚桐跪得很费劲,只能用半边身子撑着,所有人都低着头,她也不敢抬头看。只听见一串脚步声从前方不远处行过,而后就又听见传唱,“平身——”
  这才慢慢站起来,抬头望前面看,就只看见皇帝身着黑金大氅,上绣龙身,貂裘赤红。他头上戴着十分耀眼的冠冕,四周都是侍从太监。
  这便是绍京的皇帝,他身边站的是几位皇子。
  闻砚桐看不见他长什么模样,但隔了那么远,仍然能够感觉到来自帝王身上的威压。
  他站在石台上说了一段话,闻砚桐一个字都没听见,只见他说完之后忽而有四个人走上石台,而后拿了个棒槌似的东西在那方大鼎上敲了一下。
  顿时,那幽幽的声响远远传来,而后就响起了歌唱的声音,不少百姓都双手合十,真诚祈祷。
  后有侍卫捧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着白瓷碗和锦布包裹着的银针。陆续走到身着黑金衣裳官员的面前。
  “这是干什么?”闻砚桐实在忍不住了,既看不清,又看不懂,只得开口问。
  傅子献低声道,“集百家之血以祭天,祈初雪降临。身着祭服的都是朝中重要官员和嫡系子孙,是整个绍京砥柱之血。”
  闻砚桐似懂非懂的点头,就看见那些侍卫捧着白瓷碗陆续走到大鼎之前,踩着几层阶梯将瓷碗中的东西倒进了鼎中。
  最后又是一段鼓琴交错的乐曲和歌声,待声音听了之后,所有百姓再次下跪。皇帝和官员们则合掌揖礼,共朝大鼎祭拜。
  闻砚桐起身时,就看见东方的天际露出了金光,染得半边天都亮了起来,皇帝和众人的身影被金光笼罩,轮廓都变得模糊。
  半边金光半边苍蓝,在这无比瑰丽的天空下,绍京依然还是个国泰民安,锦绣繁华的盛世帝国。
  恍惚中,她好像看见了池京禧的背影。
  再过个几年,皇帝驾崩,朝中势力分裂严重,逐鹿王权的厮杀中,最后只会剩下以程宵为首的七皇子派,和以池京禧为首的侯爷派。
  闻砚桐长舒一口气,只要在斗争开始前离开朝歌,就不会有危险。她自诩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改变那些人的命运与故事的走向,只要能保住性命,保住闻氏一家就足够了。
  祈雪祭的最后,闻砚桐又跪了一次,送走了皇帝及诸位皇子,而后官员陆续离开,百姓也逐渐散去。
  闻砚桐和傅子献随着人群慢慢离开,下了石梯之后便被牧杨留下的侍从拦住,请上了马车。
  原来是牧杨考虑到两人的马车被撞坏了,便搭着池京禧的马车回去,留下了自己的马车送两人回去。
  闻砚桐同傅子献好好道了别,回到寝房就倒头大睡。本来她已经在这些日子里养成了固定的睡觉和起床时间,但是今日猛地一起早,让她又有些不适应。
  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时分,饿醒。
  她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扭动睡软了的筋骨,喊人进来。
  门口守着的侍女推门而入,先是福身行了一礼,而后说道,“门口来了位吴公子,说是要见公子一面。”
  闻砚桐脑子还有些懵,不过随即想到,吴公子不就是吴玉田吗?
  这小王八蛋来找她干嘛?


第28章 
  吴玉田昨日扭了腰这会儿还没好,走路的时候需得侧着身子。他扶着腰在门口等好一会儿了。
  闻砚桐慢悠悠的从寝房走出来,坐在书房旁的软椅上,才放吴玉田进来。
  彼时吴玉田冻得说话都不怎么利索,指着闻砚桐道,“你、你……”
  闻砚桐见他舌头好似冻住了,颇为好心的吩咐,“给这位吴结巴上一杯热茶。”
  吴玉田回骂,“你才结巴!”说完就将热茶接下来捧在手里,喝了两口之后浑身才舒坦。
  他就这样站着,闻砚桐也没打算请他落座,只道,“你找我什么事儿?快说,说完快滚蛋。”
  “好你个闻砚桐,以为傍上傅家就万事大吉了?胆子这般大了。”吴玉田冷笑道,“好歹我吴家也是朝中六品官,你一介白衣敢这样对我说话?”
  闻砚桐一听,倒好像是有点道理。但她一见吴玉田那副欠打的模样,便不想跟他纠缠,不耐烦道,“送客!”
  那侍女便立即要请吴玉田出去,但是吴玉田却稳稳的站着不动,问道,“你一直都住在这?”
  “干你屁事?”闻砚桐反问。
  “你是没能耐住单人寝房,是不是傅棠欢暗中帮你安排的?”吴玉田仍厚着脸皮问。
  闻砚桐暗道邪了门,往日这样骂他,他早就炸毛了,怎么今日这样能忍,她道,“你若再不滚,莫怪我不顾同窗之谊。”
  吴玉田见身边的侍女眼神不一般,似乎是个练家子,也不敢再嚣张,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闻砚桐你别得意,总有你求我的时候。”
  “呸!”闻砚桐气骂,“王八羔子!就不该放你进来!”
  原以为他是有什么事,原来不过是问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然后放些狠话,闻砚桐顿时觉得气得难受,连连骂了好一会儿才消气。
  消气之后便觉得更饿了,连忙让侍女准备饭菜。
  闻砚桐饱餐一顿时候就端着小团子坐在去书桌旁练字。
  虽然说上回李博远让她练楷书,但是闻砚桐还是有自己的主张的,她就是喜欢池京禧的字。所以回来之后就一直比着从池京禧那拿来的那一张练。
  只是时间太短,尚不见什么进步,写出来的字依旧是歪歪扭扭。
  她一边吃一边练,不知不觉就写了一个多时辰。写累了就搁下笔,转身去寻来奚琴,接着练习。
  然后就是用热水擦身子,敷伤换药,最后忙活了好长时间,才又躺进被窝睡觉。
  次日一大早,又是一个十分精神的闻砚桐。
  她哼着小曲去了学堂里,就看见傅子献已经坐在位置上看书了,当下扬起一个笑容走过去,“傅子献,你今日来得挺早啊。”
  傅子献听见他的声音,抬头笑迎,“你也是,往常都是踩在钟响前来的,今日怎么提前来了?”
  闻砚桐晃着脑袋道,“因为昨日参加了祈雪祭,回去之后睡得十分香甜,今日自然而然的醒早了。”
  傅子献也笑呵呵道,“那看来我带你去参加祭祀倒是立功了。”
  闻砚桐忽而发现傅子献今日心情十足好,虽然平日里也是笑着跟她说话,但是今日却能多说两句俏皮话了,不由道,“今儿怎么那么高兴?发生什么好事儿了?”
  她落座之后,傅子献便将一方长木盒从书袋里拿出来,“这是我爹昨日赏我的墨玉雪纹狼毫。”
  到底还是个孩子,得了父亲给的好东西还是忍不住想炫耀的,傅子献是庶子,自然是极少能有这样的待遇,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跟闻砚桐分享喜悦。
  木盒一打开,便是锦布包着的一根通体墨色的毛笔,上方有些许不规律的雪白纹路,光泽温润,一看便是上品。
  闻砚桐就是一大老粗,哪懂这些,只道,“恭喜呀,这东西看起来不便宜。”
  傅子献笑道,“贵不贵的倒无所谓,只是父亲很少单独送我东西,于我来说便是相当珍贵了。”
  闻砚桐双眸一软,无奈的叹了口气。傅子献是个小可爱没错,但也是个小可怜。
  她道,“那你可要好好收着了,免得被人偷去。”
  傅子献愣了一下,“谁会在书院偷东西啊?”
  “我呀!”闻砚桐嘿嘿一笑,“我看你那东西相当漂亮,指不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偷来呢。”
  傅子献双眼一弯笑开了,“你若是喜欢,我买根更漂亮的送给你。”
  闻砚桐看着他脸上的酒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刚摸两下就被进门而来的牧杨看见,当即喊道,“摸啥呢摸啥呢!”
  闻砚桐吓了一大跳,看见是牧杨,便十分疑惑,“你怎么来了?”
  牧杨打了个哈欠走来,“这都看不出来?上早课啊!”
  “你上早课?”闻砚桐惊了,“太阳莫不是要从西边出来了?”
  牧杨气道,“你以为我愿意吗?还不是我爹非要我来!还让我连续五日都上早课,一直到下一次休沐!”
  闻砚桐明白了,原来是牧渊的惩罚。
  此时一旁的傅子献说道,“昨日多谢牧少爷送我回府。”
  这是傅子献头一次主动跟牧杨说话。或许是碍于身份的原因,往常傅子献见了牧杨都是躲躲闪闪的模样,即便是牧杨冷嘲热讽他也不敢回应。这次主动倒是让牧杨十分意外,愣了愣道,“没事,也是我先撞坏你们马车的。”
  傅子献一莞尔,便没再多言,继续低头看书。
  早课对于牧杨而言就是煎熬,他用手撑着脸打盹,口水擦了好几遍,一响起下课的钟声就飞奔出学堂,找池京禧他们去了。
  一连三日,闻砚桐都能看见准时在早课钟敲响时踏进门的牧杨。只是有些遗憾的是,没能够看见池京禧了。
  他旷了三日的武学课,似乎都在帮李博远抄录东西。
  第四日一早,闻砚桐一边起身一边思索着今日能不能看见池京禧,唤了人进来伺候。
  门口的侍女听见声音便推门而出,寒风一并被带进来,闻砚桐却在侍女身后瞧见了一面茫白。
  她懵了,问道,“下雪了?”
  侍女笑吟吟道,“是呀,初雪总算来了。”
  闻砚桐惊诧,忙拄着拐杖走到门边。只见外面的地已经被薄薄的雪覆盖一层,漫天都飘着细碎的雪花。
  前几日才办的祈雪祭,今天就下雪了!这他娘的是什么玄学??
  或许改日可以去庙里拜拜,祈祷这右腿早点好。闻砚桐如是想。
  朝歌这场突然而降的初雪,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有神明庇佑绍京的梦中,热热闹闹的庆祝起来。
  颂海书院准备已久的初雪宴终于也要召开。
  闻砚桐早就做足了准备,就等着上台拉一段然后下来,把册子上那一笔记过被抹了。
  只是没想到,当晚她被叫去练琴时候,被花茉带来的一个消息惊掉了下巴。
  “啥玩意儿?!让我穿女子的衣裙上台?”闻砚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拍了拍自己梆硬的胸膛,“我可是个男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闻砚桐:瞧见没,梆硬!


第29章 
  事情是这样的。
  颂海书院每年的初雪宴都会有翰林院的学士来督查记录,同时也作为宴赛的评判人之一。
  只是今年来的几个人中,有个非常古板的老学士,据说一直不大赞成皇帝发布的男女共读书院的新令,且平日里最爱做的事就是揪别人的小辫子上奏给皇帝。
  说白了就是特爱告状。
  奈何他口才极好,一点小毛病都能被他扯成大错,加之在朝堂为官大半生,没人会想去招惹他。
  而这次他拿着笔墨而来,就是为了找出男女共读的不良之处,再写个千字上奏给皇帝,劝他收回新令。
  原本是没有什么的,但是坏就坏在闻砚桐这个节目是唯一一个男女同奏,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上头打算取消闻砚桐的参赛资格。
  可花茉却不愿意,想让闻砚桐穿上女子的衣裳瞒天过海。
  这样一来倒极是为难闻砚桐了。
  倒不是她不愿穿裙子,只是万一穿上后被人看出端倪怎么办?她本身就有鬼,亏心的很,根本不敢冒险。
  但是花茉道,“若是你不穿,那书院上面只能取消你参赛资格了,这事我也做不得主。”
  闻砚桐愁苦着脸,“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花茉只当她自尊心强,摸了摸她的脑袋,“无事,反正也只是一会儿的时间,不会叫人发现的,你也准备了许久,就盼着这个机会将功补过了,可不要放弃。”
  不穿就不能参加宴赛,那准备的这些时日等于白瞎,且那一笔记过还不知道该如何。闻砚桐左右为难了许久,最后还是勉强点头答应了。
  初雪降临的第二日,书院停课,初雪宴轰轰烈烈的开幕了。
  颂海书院未时敞开三面大门,迎接朝歌内身份顶尖的小姐少爷,将人引进书院东北角那座巨大的圆顶大殿里。
  那是书院专门为举办宴赛或是其他活动时建造的大殿。长宽百十丈,三层楼高,其中八根浇了铁浆的大柱子,表面上都是精雕细琢的花纹和鎏金图案,可谓是气派十足。
  亦被称为八柱殿。
  申时书院闭门,八柱殿正门也关,所有人陆续落座。
  原本殿中分三个大区,最左侧坐着书院的夫子和翰林院来的各个官员,系白座蓝纹;中间是以黑座为底金纹为缀,是有身份的贵族弟子的座位;最右侧的则是平民所坐,乃是灰座无纹。
  本没有男女之分,但书院进了女学生之后,中间那排座位最宽敞的就成了所有男学生的座位,右侧的所有座也变成了妃座金纹。
  三大块颜色极其分明,一眼看去都坐得整整齐齐。
  正前方则是一丈之高的表演台,周边有一圈雕花柱,吊顶的灯笼早早点上,照得整个大殿金碧辉煌,据说有两百多盏。
  池京禧作为书院里最不能招惹的第一人,自然是要坐在中间黑座的首排。但他似乎还未到,所以位置空着,只有程昕,还有笑嘻嘻的正在跟程昕唠嗑的程宵。
  其实闻砚桐也发现了,这个程宵似乎并没有原书中写的那样厌恶疏离程昕。原书中说程昕出自皇后,程宵出自盛宠的贵妃,而贵妃一众势力则是想破脑袋也想扳倒程昕的嫡亲哥哥,既是太子。
  所以两人的关系很恶劣,到最后拼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可眼下看着程宵倒是很黏程昕,嘴上一直不停的在说些什么,程昕倒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闻砚桐觉得颇是奇怪。
  正疑惑时,花茉提了一把她的衣领,“别在这偷看了,快跟我来。”
  闻砚桐一头雾水的跟在花茉身后,从八柱殿的侧门出来,然后穿过一排斜檐长廊,进了一间房屋中。
  屋中装潢很是华丽,还点了暖炉,与外面的严寒形成对比。花茉解下身上的包裹,拿出一套衣裳,“这是我以前穿的衣裳,绣花是出自宫里顶尖绣娘的,是御赐的宝贝,只可惜我现在手脚长开穿不上了,我瞧着你胳膊腿长度差不多,你穿上试试。”
  她把衣裳放在桌子上,而后把包裹的东西都拿出来,“你换完衣裳就用这些脂粉随便抹抹,万万不可叫那些人看出你是穿个裙子的男儿郎,否则这一状告上去便是十分麻烦。”
  闻砚桐打眼一看,都是黛笔,胭脂之类的女子化妆用的东西,看得出是花茉的私人物品。她颇是感动,没想到花茉竟这般帮她,就是因为喜欢她这一手拉二胡的本事。
  “这房间是给那几个贵公子准备的休息间,但不会有人来的,你换完之后就在这里呆着,什么地方也别去,等快要上场我便来叫你。”花茉叮嘱道,“知道了吗?”
  闻砚桐老老实实的点头,“知道了,夫子放心去吧。”
  闻砚桐当然不可能出去找死,她自个知道分寸。
  花茉舒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才离去。闻砚桐见她走了,便动作迅速的拿着衣裳坐到软塌上更换。
  花茉的这套衣裳是当年一展琴技换得龙颜大悦后得的赏赐,不论是衣料还是绣纹都是宫里上好的。
  上衣是两件式,里面是雪白的夹棉薄袄,宽大的两袖罩着一层极其细腻的墨纱,洒金的衣袖在光的照样下仿佛流动一般。外面套着一件绣着墨线的暗红色棉坎肩,袖口裹着一圈洁白的兔毛。
  下面则是长及脚踝的半身裙,与衣袖一样是里面白色外面罩着墨纱,层层叠叠的褶子十分柔软,正巧能把闻砚桐绑着木板的腿遮住。
  闻砚桐把头发放下来,取了一根红白相交的长丝混着头发随意在右侧编了个辫子。又擦去粗粗的眉毛,好好画了一双细眉,如此再一看,终于有了姑娘的样子。
  她这些日被好生养着,身上长了不少肉,原本干成一把骨头的模样也渐渐圆润。而这身体的底子本来就好,皮肤细腻白皙,一双眼睛是又大又亮,睫毛密长,像天然的眼线。
  她擦了些粟米做的香粉,又用红胭脂点在嘴唇上,稍加装饰就显得相当貌美,乍一看就完全没法跟先前那个闻砚桐联系到一起了。
  闻砚桐自个乐了一会儿,就把东西都收拾好,然后靠在软椅上等着花茉来喊她。
  自己在房中待着难免会无聊,闻砚桐便在房中打转,东瞅瞅细看看,正在研究那些装饰物时,就听见门口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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