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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同窗他命带锦鲤-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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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看出了闻砚桐的难色,张介然道,“正巧我明日出去一趟,便顺路给你预定上吧,你那远方亲戚什么时候出发?”
闻砚桐惊喜道,“越快越好,那就麻烦你了。”
张介然有些脸红的颔首,“我们都是同窗,帮些小忙也是应该的。”
“没错,日后你有什么难处我定然也不会坐视不管。”闻砚桐微笑道。
她哼着小曲儿拎着药包去膳堂,瞧见里面只有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妇人,便嘴甜了几句,向她借用膳房的灶台煎药。
谁知那妇人见闻砚桐瘦瘦小小,想起了自己在外念书的孙子,不由觉得心软。接了闻砚桐的药包揽了煎药的活,还让她回去睡着,待药煎好之后给送去。
幸福来得太突然,砸蒙了闻砚桐。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推辞了几番,但妇人十分坚持,甚至抹着眼泪说起了自己的孙子,闻砚桐于心不忍只好应答。
回到寝房睡觉去了。
她躺进被窝的时候还咂嘴琢磨:这几日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
药只煎了两刻钟,闻砚桐都还没来得及闭眼。
妇人十分贴心,把药倒进碗里等着温热了才端来。
闻砚桐看见这碗黑乎乎的药时,就知道这个书院里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她被中药的气味冲得两眼一黑,接过碗的手都颤抖起来。
妇人见了之后慈爱的笑道,“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就不觉得苦了。”
闻砚桐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可能会被这点苦难打到?于是二话不说捏住鼻头往嘴里灌药。
苦味入口的一刹那,她才意识到自己低估了中药的威力,险些反呕。
幸好她凭借着成年人强大的自制力,硬着头皮把中药喝完,苦得眉毛眼睛都皱成了一坨。
妇人便塞了一块蜜饯到她嘴里,多少缓解了些。闻砚桐对妇人感激不尽,拿出了袖子里装的两块银子,放在妇人手中。
虽然妇人起初拒绝,但闻砚桐相当坚持,并且摆脱她帮忙煎往后两日的药,妇人才勉强收下。
闻砚桐告别妇人,喝了药之后便躺进被窝里继续睡,一觉睡到第二日清晨,头也不痛了,鼻子也通顺了。
而且连带着后腿窝也感觉不到疼了。
闻砚桐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就连公鸡的打鸣也感觉不那么讨厌了。
日子仿佛在一日一日的变好。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真正倒霉的事马上就要来了。
第8章
张介然虽然看起来畏畏缩缩的,但办事很扎实,果然帮她预约上了去长安的马车,而且时间非常紧凑,就在两日后。
闻砚桐接下张介然给的牌子之后,认认真真的道了一番谢,默默在心里祈祷张介然以后仕途通顺,直上青云。
确定了离开时间之后,闻砚桐就不那么清闲了,她围着书院转了好长时间,想找一处没有铺地砖的地方。
谁知道颂海书院如此阔气,转了半圈下来,竟没能找到一块没铺地砖的地方。况且这书院大得让人费解,一不留神还容易转迷。
女子寝部早在休秋假的时候就建好了,如今正在清理“儒仁”院,应该是在为女子进书院做准备。
闻砚桐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不由发出深深的叹惋。当初的小炮灰就是时运不济,就差了这一年的时间。若是她晚来一年,就可以跟着皇帝的新令进入颂海书院,只可惜命运弄人。
她兀自替小炮灰可怜了片刻后,便顺走了个粗壮的木板,找了处没人的偏僻地方,靠着墙边撬开了地砖。
墙的另一面就是热闹的街头。她想从墙边挖一个地洞,把行李塞进地洞中,等溜出去之后在从外面把行李拿走。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带不走行李的麻烦。
闻砚桐吭哧吭哧挖了许久,终于挖出了个坑,她先用树叶把坑虚虚遮掩住,再回去把收拾了的行李包裹抱过来,放进了坑里面。
结果东西还是太多了,有些进不去,闻砚桐害怕有人发现,就着急的用脚踹了好些下,才把包裹踹进坑里面。
将这一些都准备好之后,闻砚桐回去洗净了手,将藏在枕头下面的决明子拿出来倒进砂壶中,添上了井水之后拎去膳房,让那个好心的妇人帮忙生火煮了一会儿。
拎回去的时候房中没人,她倒了一杯搁在面前冷着,鼻尖都是药草的香气。
就差最后一点了,只要把这喝进肚子里,就有借口出颂海书院,然后拉出行李坐上马车,一路回到长安,再也不用胆战心惊的过日子了。
闻砚桐越想越开心,最后裂开嘴笑出声来,却还没乐一会儿,就听见赵夫子的声音传来,“你一个人坐在房中乐什么呢?”
一听见赵夫子的声音,她是实实在在乐不出来了,忙站起来问道,“先生怎么来学生这里了?”
赵夫子一进门就吸了口冷气,“最近这天越来越冷了,只怕是初雪将近。”
闻砚桐看了眼桌上的热茶,咬着牙硬着头皮道,“先生找学生有何贵干?”
赵夫子走近了之后看见热茶,果然有些责备的看了闻砚桐一眼,“我来了也不知道敬茶,堵在门口问我话,平日的礼节学到哪里去了?”
闻砚桐苦着脸,“是学生疏忽了。”
赵夫子坐下之后给自己添了杯茶,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叹道,“这茶里还泡了草药?”
她也跟着走过去,站在一边点点头,“泡了些养身子的药。”
“你们这些家缠万贯的孩子,除了比不上那些王公贵族,比一般人可好得太多。”赵夫子道,“我这次来找你,你应该知道是因什么事吧?”
闻砚桐摇头,还真猜不出来。
赵夫子看她一脸呆样,直接道,“你愚笨,我便不与你说那些弯弯道道的话。前两日有人看着你从牧家的马车上下来,此事可当真?”
闻砚桐一听,才知道是程昕给她惹出来的事。
她点头应道,“此事是真。”
“马车上有何人?”赵夫子又问。
“五殿下、牧少爷和小侯爷。”闻砚桐照实回答。
“这三位搁在朝歌城里,都是有着相当重分量的少爷,你与他们在一起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知道你与他们的差距,不要做僭越之事,惹祸上身,晓得吗?”
赵夫子一番话说得很明白,闻砚桐自然听得懂,忙点点头应道,“学生晓得了,一定谨记。”
这是上头看见她从接近了三位少爷之后,特地让赵夫子来敲打一番。这事也不是头一次,先前小炮灰得了程宵一件大氅之后,同样被敲打了。
这些个金贵的少爷们,别看平时好像放养在书院一样,实际上盯得紧的很。
见闻砚桐听话明事理,赵夫子也没有多说,喝完了一杯茶之后便又起身离去了。
闻砚桐送走了人,茶也凉得差不多,她索性一口闷了,接着又喝了两杯,坐着等药效发作。
可能是她头一杯喝得是凉茶,效用发作得特别快,闻砚桐感觉肚子疼得厉害,连忙往茅房跑。
颂海书院的茅房每日都清理,而且是有隔间的。闻砚桐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之后,情况已经有些好了,但是脸色苍白得吓人。对着镜子看时觉着差不多了,便用着要死不活的模样跑去找了赵夫子。
谁知道赵夫子也在蹲茅房,闻砚桐等不及,就跑到赵夫子的茅房外哭天抢地,说自己肚子疼得厉害,肠子都快拉出来了。
蹲在里面的赵夫子感同身受,便嚷嚷着让她去房内的桌上拿了自己的身份牌,去外面抓药去。顺道嘱咐她给自己也抓一贴。
闻砚桐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早知道那杯凉茶就不喝了!
她抓了赵夫子的牌子就直奔颂海书院大门,只需把牌子出示,门口守着的侍卫便将人给放出去了。
如此顺顺利利的出来了,闻砚桐乐得嘴都快合不上了,赶忙顺着墙壁找到先前她挖坑的位置,将露出一角的行李往外扯。
谁知行李还是太大了,卡在了坑里面,闻砚桐没有办法,一只脚蹬在墙上借力,死命的将包裹往外拉,看得对面一条街的人惊诧不已。
事已至此,自然是顾不得那些脸面了,最好快些离开这里,于是越发用力,咬牙切齿得脸都崩到了一起。
就在闻砚桐快要成功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嘈杂声,紧接着便是惊呼和马蹄的乱想,飞快的靠近!
她惊了一大跳,转头看去的时候就见一辆马车失控了,疯了一样横冲直撞,几乎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面前。闻砚桐吓得呆住了,下意识想要闪躲,却被马车的车厢架撞中了腿骨,当场带着人掀翻了。
闻砚桐摔地上的时候,脑壳在墙边磕了一下,当即头晕眼花,疼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待一阵耳鸣之后,身边的尖叫声和怒吼交织在一起,马儿的嘶鸣犹如尖锐的刺,直直的扎进她的腿中。
腿好痛!
闻砚桐只觉得右腿好像被砍了一样,疼得厉害,她在地上翻了个滚,睁开眼睛后便看见马车翻在了地上,有好些个人手中持着大刀,似乎在杀人。
她又惊又怕,往墙边爬了一段,才发现手掌全是血迹,不知道是方才摔破了手还是在哪地儿沾的。身边躺了个人杀猪似的叫唤,将闻砚桐的耳朵吵得一阵一阵的疼。
纵使她腿疼得难忍,也伸出了完好的左腿,狠狠把那扯着嗓子叫唤的人给踢开了。
闻砚桐忍不住哀嚎出声,幸而这场动乱没持续多久,被一个身着黑色大氅的少年郎带人制止了,周遭才慢慢平息下来。
她疼得头脑都有些不清楚,一声一声的喊着救命,终于在一片混乱之中,有一个身着浅黄色衣裙的女子站在了她面前,问道,“你怎么了?”
怎么了?受伤了看不出来吗?
闻砚桐忍着骂人的冲动,喊道,“我的腿!我的……”
还没喊完,身边那个杀猪的人有嗷嗷起来,喊道,“我更惨!我全身都疼!我坚持不住了!”
闻砚桐真是恨不得立马起来用完好的左腿把这个傻批踹死,奈何她现在是个半残废,躺在地上难以行动。
只好用沾满血的手拽住了女子的衣裙,在上面颤颤巍巍的写了个“惨”字,哭喊道,“他是装的!先救我啊!”
喊完便把头一歪,装晕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喜欢,?( ????‘ )比心
第9章
闻砚桐被撞瘸了。
她的右腿关节处被撞错位,被人抬着送去了朝歌城里有名的医堂。小腿左右各夹了一块梆硬的木板,绑的结结实实。
然后又被抬着送回了颂海书院,连带着一起的,还有她那被卡在坑里的包裹。
好了,现在全书院的人都知道她在私逃的路上被撞瘸了腿。
私逃书院是大事,闻砚桐刚一回书院,赵夫子就找上了门。
彼时闻砚桐正坐在门边,脑袋倚着门框,抬起没有神采的眼神,“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出颂海书院没那么容易,我不知道竟然会这么不容易……”
“嘀嘀咕咕的在这念叨什么呢!知不知道你闯下大祸了!”赵夫子的声音如雷一般骤然响起,吓得闻砚桐打了个哆嗦。
牵动了伸直的右腿,疼得她龇牙咧嘴,知道赵夫子这是上门找事来了,闻砚桐便飞快道,“学生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赵夫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你若是知道错了,就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闻砚桐低着头,摆出一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的模样。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是她运气欠佳。
“颂海书院乃是绍京第一书院,这里的夫子个个都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状元,武夫子更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将领,天子亲自拨款建起的黄金书院!一张书桌千金难求,你好不容易得了就读机会,竟然还想着出逃!”赵夫子狠狠敲了下她的脑壳,发出了一声脆响,“简直愚不可及!”
闻砚桐疼得当即飙泪,捂着脑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思来想去找不到好的借口,只好搬出了一张老挡箭牌,“我实在是太饿了……在书院吃不饱呜呜呜……”
赵夫子险些被她的这个借口给噎死,指着她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个猪儿娃,就为了两口吃的!你要气死老夫!”
“夫子莫要生气。”闻砚桐忙抹着眼豆子道,“学生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了!”
“下次?!若是等着你下次再做,老夫只怕也要跟着一起翘辫子!”赵夫子越想越气,又在她胳膊上抽了两下。
幸好闻砚桐之前想着要离开,在身上加了好多层棉袄,这打起来才没什么感觉,但是她还是要把样子做足,于是捂着手臂哭得哼哼唧唧。
腿上还夹了木板,瘦弱蜡黄的脸冻得发黑,眼睛哭得肿起来,泪水布满整张脸,模样是要多惨有多惨。
就连气头上的赵夫子,也不免有些不忍。
接着又训了几句之后,他突然感觉到了肚子的不适,知晓这种熟悉的感觉是要跑茅厕的前兆,便匆匆将训斥结束了。
临走的时候撂了一句,“院长念在你救了相府小姐有功,又撞伤了腿,这次便不重罚你,让你写一份自检书,在初雪宴上当着全书院的人念。”
闻砚桐吸了吸鼻子,泪珠还挂在眼睫毛上,听这话之后一下子呆住了,鼻涕都忘了吸溜。
她要写一份检讨,还要念给全书院的人听?!
闻砚桐抬手摸了摸脸,暗自庆幸,幸好这脸皮够厚,不然还真扛不住。
她扶着门框站起来,动作缓慢的挪回屋之后,就看见张介然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闻砚桐大惊,忍不住咆哮,“张介然,虽然我先前骗了你,但你也不能抢我东西吧,你欺负我现在是个瘸子?!”
张介然被她的嗓门吓了一大跳,见她抬着一只腿单腿站着,立马觉得心惊肉跳,放下了手头的东西大步走来,“你才伤了腿,不能走动。”
“你收拾我东西干什么?”闻砚桐压了压声音问。
“你这次救了相府三小姐,为了酬谢你,三小姐便跟书院的管事打了招呼,让你搬到一人独寝,好好休养腿伤。”张介然解释道。
闻砚桐呆了一下,“我个半残废怎么一个人养伤?”
“三小姐给你安排了有下人。”张介然道,“所以让我帮忙将你东西收拾了,然后让下人搬过去。”
“这三小姐着实贴心啊。”闻砚桐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这位相府三小姐是何人物。
那不正是这本《嫡女无双》里的女主角,丞相府嫡出的千金小姐,傅棠欢吗?!
闻砚桐不禁叹一声孽缘,没想到把她腿撞瘸的,竟然是女主角!这算什么?女主和女配之间的互斥性?
不过随后她很快就想到,书中是有这一情节的。
傅棠欢有个庶妹名叫傅诗,是书中第一恶毒女反派,心思深沉歹毒。她曾因为不想傅棠欢入学而设下杀计,找人攻击行在大街上的马车,本想借此机会重伤傅棠欢,但是没想到最后被男主阴错阳差之下给救了。
为了不让自己染上嫌疑,她甚至以身犯险,跟傅棠欢坐在同一个马车里。是个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女人。
但是书中在描写马车出事的时候根本没说在什么地方,只以一个偏僻的街道概括。在这起事故中,大量的笔墨都用来描写程宵英雄救美的帅气形象,其他人根本没有细写。
不过现在这起事故里的路人甲有了姓名,她叫闻砚桐。
这么说来,那个被她用血写下惨字的黄衣裙姑娘不是傅棠欢就是傅诗,而那个身着黑色大氅的少年,准是程宵。
原来书里的男女主角竟然已经出场了,而他们在英雄救美和小鹿乱撞的时候,闻砚桐正抱着腿躺地上嗷嗷的哀嚎,压根没看见俩人长什么模样。
有点亏。
闻砚桐在旁边帮了些小忙,看着张介然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那些个衣服闻砚桐是一直都放在箱子里的,若要搬走直接盖上就是,也没什么会被发现秘密的机会。
等了半个时辰后,相府果然来了人,恭恭敬敬的把闻砚桐的行李一件一件的搬走,最后还推了拉柴的车,把闻砚桐运到了独寝区。
她并不知道这独寝区是什么来头。实际上她在书里看到的设定十分有限,待穿书进来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体制与规矩都很完整的世界,有很多书中没有提及过的事物。
不过既然是傅棠欢安排的,应该问题不大。
等到了之后闻砚桐才发现这独寝房跟合寝房的差别多大。
一进门就看见一张嵌着金丝的书桌,上方的笔墨纸砚摆得整整齐齐。里面有一道圆拱门,进去之后便是宽阔的大床,黑色鎏金的纱帐,蓬松柔软的棉被。
书房左边有一扇大屏风,里面是洗浴间,有一个泡澡专用的池子,添柴地在屋子外面。这一看就是需要下人动手的洗澡设备。
书房的右边房中则有恭桶。
房中香炉暖炉样样具备,显然是给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少爷准备的独寝房。
闻砚桐暗自乐,想着自己撞瘸了一条腿换来这条件,也算是值了!
她指使着下人把东西摆好了之后,这件奢华的独寝房彻底充满了闻砚桐的气息。相府的人相继退出房间,就留下了两个婢女守在门口,应该就是傅棠欢特意拨给她的下人。
但是在颂海书院,平民是不允许带下人的,不知道夫子们知道这事之后会不会借此来训斥她。
正当闻砚桐想的出神时,窗子突然被人敲了敲。
她躺的软塌就在窗边,便站起身推开了窗子,继而看见一个明眸善睐的姑娘。
姑娘身着烟蓝色的衣裙,外套裹着狐裘的银丝坎肩,长发黑顺,右侧有一束小辫,末端系了颜色漂亮的珊瑚石,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
她皮肤雪白细腻,笑起来时有一对酒窝,闻砚桐一看见这酒窝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正是傅棠欢。
闻砚桐脑子转了转,正想着说句得体的话先谢谢傅棠欢给她救治了腿和安排的独寝房时,就听见面前这人儿轻声道,
“我知道你的秘密,闻姑娘。”
第10章
这一声闻姑娘可把闻砚桐吓得不轻。
她连忙伸长了脖子左右看看,确认周边除了守门的两个婢女之外再没其他人的踪影,才压低声音对傅棠欢道,“你想害死我吗?!”
“你别怕,这会儿不会有人过来的。”傅棠欢笑得双眸弯弯,只才十六岁就能看出貌美之色。
别人的十六岁穿着漂漂亮亮的衣裳,吃穿用度都是上好的,又白又嫩讨人喜欢;而闻砚桐的十六岁却尽倒霉去了,好不容易走了两日好运,一出门又给撞瘸了腿。
简直想掬一把辛酸泪。
不过想起傅棠欢是这本书的女主角,闻砚桐好歹心里好受了些,毕竟人家有主角光环。
“先前多谢三小姐将我送去医堂,还害得三小姐破费,那些药银我愿意自己承担。”闻砚桐十分谦恭道,“还请三小姐莫要将此事告之他人。”
秘密被她发现倒不那么让闻砚桐担心,毕竟她知道傅棠欢是个善良的孩子,不会以此做要挟。
对待这等重量级的主角人物,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牵不扯。不过闻砚桐看书的时候还是很喜欢傅棠欢的,她虽是相府的嫡女,但却不是丞相真心宠爱的孩子,吃的用的样样不缺,在她父亲眼里却始终是一个工具。
但是傅棠欢是个聪明的姑娘,很多时候都靠自己的脑子解决困境,不像很多书中的女主角都要靠男主才能翻身。
闻砚桐喜欢聪明人,前提是那股聪明劲不用来算计她。
“你客气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用腿挡了一下,马车怕是要撞墙上了。”傅棠欢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幸好你搁那地方掏包袱。”
难怪那些人总说她救了傅棠欢,原来是这么个救法?!
闻砚桐木着脸,“你这个幸好……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傅棠欢豪气道,“你放心,既然你是因我而伤,我自然会好好报答你,从今日起,这地方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书院的惩罚我也给你拦下来了,不用担心受罚。”
“可是我还要写自检书。”闻砚桐道。
“我找人给你写。”傅棠欢极其有眼色。
闻砚桐这下高兴了。先前一直想着在傅棠欢进书院之前就赶紧走,逃得越远越好,但是现下一相处,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她就觉得傅棠欢颇是讨喜。
闻砚桐笑了,“三小姐费心了。”
她摆了摆手,道,“走,我带你出去一趟。”
“干什么?”闻砚桐问道。
“你有腿伤,行动不便,我带你做一副拐,顺道带你去吃些好吃的,听说你是因为饿才想逃离书院的。”傅棠欢道,“我的马车在外面等着呢。”
……你这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闻砚桐本想着拒绝,但是想着自己这样子确实需要拐杖,加之自己因为傅棠欢而伤了腿,吃她一顿也是应该的。
绍京的国风开放,并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出门前前后后围着一堆侍卫婢女,压根没什么避讳。
于是闻砚桐便答应了。
不过马车还是分开来坐的。闻砚桐被抬出了颂海书院之后放进马车里,而后跟着傅棠欢去了城中十分有名的木具楼,订制了一副专属于她的拐杖。
不巧的是,在木具楼门口碰见了前来订做弓箭的程宵。
少年长发披着,带着一方小巧的点翠白玉冠,看见傅棠欢的时候眼眸霎时一亮。
那眼神,闻砚桐还以为看见了一只哈士奇。
却不想转头看去时,傅棠欢竟然也是同款眼神,对程宵喊了一声,“宵哥哥!”
程宵几步走来时,闻砚桐还要身残志坚的给他行礼,“见过七殿下。”
程宵飞快免了她的礼,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给闻砚桐做拐,好让她行动方便些。”傅棠欢一见到程宵就特别高兴,语气无比熟络,“宵哥哥在此地作何?还是做弓吗?”
程宵的脸上也满是笑容,说道,“书院要开课了,自然要换新弓。”
闻砚桐觉得这是两只哈士奇汇面的场景,这俩人高兴得就差摇尾巴了。
平日也都在朝歌城里,而且马车出事那会儿不是刚见过吗??
程宵不知道闻砚桐的腹诽,转头问她,“闻兄做新弓了吗?若是没做我连同你的一起做了。”
闻砚桐听后很惊讶,“……书院好像有弓箭。”
“书院的弓用起来并不顺手,不如订制。”程宵道。
顺手?一个连续箭都射不出去的人哪还有资格挑剔弓顺不顺手?
闻兄并不需要新弓,闻兄连弓怎么使都不知道。
闻砚桐微笑着拒绝了,“怎敢劳七殿下破费,改日有时间我自己做便是。”
程宵并不强求,对傅棠欢问道,“你们还有其他时事忙吗?”
傅棠欢答,“我是要回府用饭的,闻砚桐会去脆香楼。”
热情小伙不请自来,笑着对闻砚桐道,“正巧我也在脆香楼约了人,我们一起吧。”
傅棠欢转头看闻砚桐,似乎征求她的意见。然而闻砚桐哪有说不的权利,但还是说道,“小民哪敢同七殿下共桌?”
“进了颂海书院,大家都是同窗。”程宵道,“吃一顿又没什么,听说你是因为饿得想逃离书院的,这回就好好吃个饱。”
闻砚桐惊了,怎么你消息也那么灵通?
没等她说出第二句拒绝的话,程宵就招呼着人往脆香楼去,而她也有幸能与七殿下共乘一车。
傅棠欢与她道了别,坐上马车回相府了。
到了脆香楼之后,还没进门就被店伙计拦下,抱了个木箱让每个人都从里面拿一块木牌。
店伙计神神秘秘,并不说这木牌是作何用。
闻砚桐看了一眼,发现木牌上面钻篆刻着数字,她的是九十九。
正当她站在门口发愣时,程宵却已经进去跟他约的人打招呼了。让人意外的是,除了程宵原本约的人之外,还碰到了不少书院中,与他有些交情的人。
程宵热情又爱交朋友,一见这种情况,便邀请着同聚一起,对话基本如下:
程宵:“你也在这吃啊?”
某朋友:“是啊!七殿下也在这吗?!”
程宵:“太巧了,不如同桌吃吧,热闹!”
短短一会儿的功夫,程宵就凭借着自己的人脉招了一大桌人,达到了雅间坐不下只能在大堂拼桌的程度。
“这……”闻砚桐默默无语。
等程宵招呼得差不多了,才让人架着闻砚桐到那拼了整整三张桌子的地方。
那些人看见闻砚桐之后,便不约而同道,“你就是那个饿得想逃出书院的人吧?”
你们一个个的消息都这么灵通的吗??!
闻砚桐脸上笑嘻嘻,心里哭唧唧。
虽然有些尴尬,但她打着哈哈给含糊过去了,只盼着快些把这顿饭给吃完。
谁能想到程宵会招来那么多人呢,这一桌子的人,没有一个她眼熟的。
不过更没想到的事还在后头。
这边还没开始点菜,就听见店伙计在门口报了声,“哟,五殿下,小侯爷,牧少爷里面请——!”
闻砚桐身子一僵,下意识转头看去,就看见身着杏色衣袍的程昕掀帘踏进来,紧接着身后就是眉眼含笑的池京禧。
还是头一次见到面带微笑的池京禧,那澄澈的眼中好似融了阳春白雪,泛着暖意,闻砚桐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程宵却一下子站起身,把自己的热情人设发挥得淋漓尽致,“五哥,你们也来这吃饭呀?”
这熟悉的开场白,下一句估摸是——
“不如一起吃吧,我们还没开始点菜呢!”
闻砚桐:???
程宵到底是想叫多少人?
这顿饭她不吃了可以吗?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 程宵:都来都来,我请客!
第11章
闻砚桐此刻无比忐忑。
因为这一段情节,她在书里并没有读过。
原书中程宵将傅棠欢救下之后,便是写傅棠欢为查出幕后黑手做的一系列事,并没有写程宵叫了一大桌人在脆香楼吃饭的场景。
更没有写池京禧也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段书里没有出现的场景充满了未知性,闻砚桐怎能不心慌。
与闻砚桐不同,桌上的其他人倒是很希翼那三人能来的,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腾位置了。
确实,攀上这三人任意一人,都会有诸多好处,倒不是这些人心存不轨,只是人人都想加入这个三嫡组合。
可就池京禧那狗脾气,是那么容易巴结的吗?
那边程昕听了程宵的盛情邀请之后,朝那一大桌子人看了一眼,嘴角含着笑,“七弟身边总是热热闹闹的。”
程宵回道,“五哥说笑了,这都是碰巧遇见的。”
程昕眉眼温和,“你走到何处都是一群朋友,不过人多了也不错,比冷清的好。”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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