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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同窗他命带锦鲤-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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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砚桐心想待会儿别人要问起来,她就要编一个厉害的身份才行。
果不其然,这想法刚落下,那少年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闻砚桐便道,“我乃是当今五皇子程昕……”
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一把按在了墙上,胳膊往后一扭,“狗皇子!纳命来!”
“等等等等!我还没说完呢!”闻砚桐连忙喊道,“我是程昕的好朋友牧杨……”
却见少年恨声道,“竟然是牧狗贼的儿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不是不是!”闻砚桐嘶声叫喊,“我是牧杨的结拜兄弟!”
少年更气了,“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小侯爷,今日你可算是落我手里了,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大哥,你咋能恨那么多人???
闻砚桐欲哭无泪,祭出最后一招来,“我不是小侯爷,我是牧杨刚结拜的兄弟,我叫傅子献!”
没想到偏偏傅子献这个名字倒是最管用,少年一下子松了手,半信半疑道,“你是傅丞相的儿子?”
闻砚桐见有门,忙不迭点头,“是是是,但是我是庶子,所以不大出名,你应该没听说过我吧。”
少年皱着眉打量她,“的确是没听说过……”
闻砚桐道,“我虽说庶子,但到底也是丞相的儿子,你饶我一命,我便给你白银千两,而且绝不向官府告发你。”
少年仍是绷着脸色,“这事我说了不算,我要把你带去给媛姐,看她如何处置你。”
“你若是杀了我,我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届时你们藏身的地定然会被找到,得不偿失啊……”闻砚桐还想劝说。
少年却拿出钝刀戳了下她的腰,“再废话我现在就先赏你一刀。”
闻砚桐不屑的撇撇嘴,你这破刀能不能割破皮还真不一定呢!
但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闻砚桐还是选择了闭嘴。
少年带着她东转西拐,绕了很多个圈,一路上完全不给闻砚桐说话的机会,一听到她发出声音就拿钝刀戳她。
期间闻砚桐打了两个喷嚏,也被戳了。
她眼睛一瞪,不可置信道,“我打喷嚏又不是自己想打,这你都戳?!”
少年也有些愧疚,“抱歉,不小心顺手了。”
瘪犊子,你怎么不顺手把你自个戳死呢?闻砚桐暗骂。
闻砚桐觉得总跟着他这么走不行,完全不知道要被带到谁跟前,万一他口中的媛姐是个脸上几道疤,身上肌肉壮实,膀大腰粗杀人如麻的女疯子怎么办?
见到自己之后也不管是丞相之子还是皇子,一刀给杀了,那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这可不成。
闻砚桐一直留心着周围的走道,随后发现有一段路的墙边,地上的泥土都是粘稠状态,好像是上面的雪化了之后流下来的水融了那些泥巴。
她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走到一处门洞前时,立马假摔,趴在地上。
少年没察觉不对劲,说道,“走个平地你都能摔?”
闻砚桐抠了一大把淤泥,哼哼唧唧道,“我起不来了,麻烦这位贤弟帮忙扶我一把……”
“摔一下就起不来,真不知道你长两条腿干什么用的!”少年很是不耐烦,没有戒心的走到她边上,蹲身去抓她的手臂。
正是这时闻砚桐一撅而起,手里满满一大把淤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糊在了少年的脸上,发出“啪”一声脆响——
“给你娘养老送终用的!”闻砚桐厉声骂道,还怕淤泥不大均匀,使劲在他脸上糊了几把。
少年眼睛里被摔进了淤泥,惨叫一声把闻砚桐推了一个跟头,然后用手去揉,带到他忍着疼痛睁眼时,面前的人已然不见踪影,不知道钻入哪一个门洞之中了。
闻砚桐跑得飞快,心跳急促得厉害,生怕慢了一点而被人追赶上。但她的腿毕竟没有好全,方才情急之下的一阵狂奔,立即引出了疼痛,她扶着墙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周围一片漆黑,身后隐隐传来了脚步声。
她吓得魂飞魄散,也不敢再慢,奋力往前跑,但是身后的脚步声依旧是越来越近,她转头也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慌不择路时,脚下突然不知道被什么一绊,她整个人都要往前栽去,加之身后人的逼近,让她心态有些崩,当下叫喊出声。
但是声音刚出,她的腰就被人往后一捞,强大的力气硬生生将她往前摔的身子捞了回去,同时一只温暖的手捂上了她的嘴,抑制了她的喊声。
闻砚桐吓得疯狂挣扎,在急促的呼吸与擂鼓般的心跳之间,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贴在耳边响起,“别动,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呢?
【吐槽小剧场】
傅子献:昨天有人把我名字打错了,打成付子献。
池京禧:我还被人叫做京熙,一下子给我整成韩国人了。
牧杨:你那算啥?我的名字就没人打对过,不是牧扬就是牧羊,更过分的是还有人叫我扬牧?都他娘的看到47章了,还不知道我姓啥……
闻砚桐:你们这些人气低的名字错了就错了,像我这种主角就从来没被人打错过名字。
付子献&池京熙&牧羊:噢……
第48章
闻砚桐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刹那,整个身子就放松了下来; 也不再挣扎。
是池京禧。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地道之中; 危险和恐惧都是不言而喻的; 稍有不慎就有挨刀子的风险。
但是在听到了池京禧的声音之后; 闻砚桐原本惊慌失措的情绪却一下子软化了。
她自己都十分明确的知道; 若是现在站在她身后捂着她的嘴是牧杨; 傅子献; 或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她都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放下恐惧。
除非是池京禧。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好像是跟他在一起; 就不会有危险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知道池京禧是原书中重要配角的缘故。
察觉到闻砚桐没有挣扎之后; 池京禧将手上的力道慢慢放了一些,拉着她轻轻的往后挪动。
闻砚桐的口鼻得到解放,忙不迭的深呼吸,喘息的声音过于大了; 又被池京禧捂住。正当她想把自己的鼻子解放出来的时候,就忽而听见地道里又传来了脚步声。
圈在腰上的肩膀又加重了力道; 池京禧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捂了怀中; 轻浅到听不见的呼吸就在她头顶; 灼热的气息从耳边擦过。闻砚桐的心又提起来; 侧了侧头,下意识往他怀里钻得很深一些,把脸埋在他的衣襟上减弱自己的呼吸声。
池京禧似乎又觉得她离得太近了; 捏着她的脸往外拉。闻砚桐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急惶惶的朝这边赶来,她害怕的不行,暗中跟池京禧较劲。
他越是往外推,她就越是往里钻。
脚步声落到跟前时,池京禧怕闹出动静,也不再动。闻砚桐也停下了,只听那声音就贴着她的后脑勺而过,还带起了一股轻微的凉风,一下子就跑了过去。
丝毫没有发现两人站在边上。
听见声音越来越远,闻砚桐长长舒了一口气,正要说话时,就被池京禧推了一把肩膀,后退了两步。
闻砚桐立马又黏上去,低声哼哼,“这里好黑呀,小侯爷可不能推我,万一我摔倒了怎么办?”
池京禧的眼前是一片黑暗,但也能想象的到闻砚桐说这话时的神情,定然撇着嘴,秀气的眉眼中带着不高兴,埋怨似的。
他喉头滚了滚,沉声吐出两个字,“站好。”
闻砚桐依言站好,手却不着痕迹的抓着池京禧的衣袖,握了满手的狐裘。池京禧一动,就能感觉到衣袖的拉扯。
想到方才她从地上抠了一大圈淤泥,现在有抓着他的衣摆,池京禧的眉头就没住抽了抽。
闻砚桐乖巧的跟在他身后,小声问道,“小侯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池京禧没有解释,只道,“噤声。”
闻砚桐也不敢再乱说话,怕是周围又有人来,于是连呼吸都放轻了,跟着池京禧在地洞之中走着。由于太过黑暗,两人的速度都不快。
但显然池京禧对这地下迷宫竟是有些熟悉的,他有条不紊的带着闻砚桐拐了几个弯,脚步渐渐慢下来,最后停下道,“这里安全。”
闻砚桐松了一口气,左右看看,发现还是没有光,不由有些怀疑,“你如何知道这里安全?”
池京禧没理会她的质疑,而是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闻砚桐嘟囔,“小侯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池京禧又不出声了。这样黑的地方,他一不出声,闻砚桐就觉得像是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一样,于是问道,“我可以在这里点火吗?”
“你有火?”
“身上有两个火折子。”闻砚桐道。这是她临行前闲着没事揣兜里的,总觉得会派上用场。
池京禧便道,“拿出来。”
闻砚桐慌忙将两个火折子拿出来,摸索着池京禧的手,递给他一个。将盖拔开之后,她轻轻一吹,小小的火苗就露了头,给无尽的黑暗添了一抹光亮。
瞬间就将池京禧的轮廓描绘了出来,虽然可见度不高,但好歹能看见他那双漂亮又深沉的眼睛。闻砚桐有些高兴,说道,“小侯爷,你怎么不给我解释一下啊?好歹说两句解决我的疑惑啊!”
池京禧并没有吹燃手上的火折子,而是将闻砚桐手中的拿了过来,伸到墙壁上,沿着墙走了几步。
闻砚桐就在他身后紧紧跟着,他停下时,手指点在墙上,闻砚桐这才发现那墙上刻着一直巴掌大小的老虎,十分不起眼的模样。
池京禧道,“这里是寅虎道,是那些人不常来的地方,所以这里应当算是安全。”
“你如何知道?”闻砚桐一脸迷惑。
池京禧也不像来过这里的样子啊,怎么把地道摸得那么熟悉?
他拿出一张叠起来的纸,递到闻砚桐手上,“这是地图。”
闻砚桐惊了一下,忙接过来展开,凑到火光下一看——啥也看不懂。
她迷茫的眨眨眼,只觉得上面条条线线令人眼花缭乱。她看了池京禧一眼,不着痕迹将纸对折,问道,“小侯爷如何进了这地道之中?”
池京禧似乎早就料到她看不懂,“寅虎道靠近地下密室的自毁装置,所以平日很少有人来,除非出了什么大情况,那些人需要自毁出逃,才会来这里。”
“你怎么知道这些?”
“逼问的。”池京禧道。
闻砚桐一再追问,池京禧不堪其扰,用简单的几句话说了当时的情况。
其实跟闻砚桐的也差不多,也是睡觉的时候有人突然从床底下钻出来。
听到这闻砚桐就忍不住想吐槽一句了。密室里的这些个人难道都是蟑螂精吗?就喜欢从别人床底下钻出来。
但是惊醒了池京禧之后,那人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被池京禧揍了一顿。
揍人这一段池京禧没有细说,只是说,“我将其制服,让他不能动弹。”
闻砚桐本以为池京禧找了个什么东西把那人给绑住了,但是后来才知道,他直接将那人的手脚都拧得错位,是真的完全无法动弹的那种。
他从那人的口中逼问出了地道的主要结构,才得知这里面有个自毁装置,意识到不能贸然派侍卫进来,若是打草惊蛇让他们启动了自毁,那么就完全不知道这藏在念安寺地下的组织究竟有何目的了。
于是池京禧略一思量,自己带着地图下来了。
闻砚桐与他有同样的境遇,不同的应对方法,但结果竟然是相同的。
闻砚桐听后有些生气,“你怎么能这么冒险?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安全吗!这下面这样危险,再怎么也要让侍卫下来探路啊!”
池京禧一抬眸,“你这是在教训我?”
闻砚桐听他语气不善,怂了一下,但还是难得硬气了一回,“你不该被教训吗?怎么能行事那么鲁莽?”
池京禧低眸看着她,一动不动的,不一会儿就将她盯得心虚了。
而后他突然脚步一动,往前走来,闻砚桐连忙后退,缩着脖子暗道不好,池京禧该不是被说怒了,要揍她吧?
池京禧一步步向前走,闻砚桐也只能脚后跟往后挪着后腿,直到后背撞到了墙上,才退无可退。
她余光瞥见池京禧抬起手,慌得一批。
完犊子,不知道她现在跪下来抱着池京禧的腿道歉,能不能换得原谅?实在不行,她也不是不愿意喊他一声爹的。
池京禧的手落下的一瞬间,闻砚桐的双膝一软,眼看就要跪,但却发现他的手径直掠过她的头,按在了墙壁上的某处。
闻砚桐的膝盖立马绷直了。
她微不可查的松一口气,贴着墙往旁边挪了挪,虚惊一场。
池京禧见她吓成这样,从低沉的嗓子里挤出一声低低的哼笑,夹杂着些许嘲笑。
闻砚桐听了气得牙痒痒,这才明白池京禧是故意吓唬她的!
池京禧摸到了墙面上的一个机关,那火折子凑近看了看,发现机关是先前那人描述的方形印花,便试探着按了进去。
随后墙壁上响起了齿轮和锁链转动的声音,发出微微的震动,然后面前的墙开了一条缝隙,竟向一旁缓缓拉开。
闻砚桐原本以为石门机关都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启动之后速度很快,然后会发出很大的声响,但是亲眼看见时才发现,这速度不仅慢而且声音很小。
门开之后,池京禧走进去,火折子照映出的微弱光芒下,就看见面前几步远的地方,还有一堵墙。
这堵墙上的门很是明显,有些一眼就能看见的缝隙,门上还有朱红色的刺目痕迹,似乎标识着这面墙的不可碰触。
池京禧淡声道,“找到了。”
闻砚桐站到他身边,轻声说,“这就是那个自毁装置?”
“门里就是他们在地下密室藏的东西。”池京禧将火折子递给她,自己摸出了一把钥匙,往门边走去。
闻砚桐忙跟过去照明。同时也明白,他所说的自毁装置,其实不是毁灭整个地下密室的装置,而是毁了这门里东西的装置。
走到墙边后,闻砚桐明显问道了一股怪异的味道,像是蜡油火/药混合散发出的气息,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一闻就知道这玩意用火一点就着。
池京禧的目光往下,然后在门边的左下角蹲了下来。闻砚桐也赶忙蹲下,就看见左下角有一方十分不明显的钥匙孔印。
他破天荒的解释道,“这个钥匙孔连接着墙头上面的机关,若是打开机关,墙里面就会被上面流下的火蜡布满,门后的所有东西就会被火烧得一干二净。”
闻砚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顺口问道,“但是你怎么毁了这个装置呢?”
池京禧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将钥匙插/进去,只入了一小半,然后用力往旁一撇,钥匙就硬生生被池京禧掰断,卡在了里面。
果真简单。
闻砚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我方才就想到了,不过是顺嘴一问而已。”
池京禧不与她废话,起身道,“走。”
闻砚桐忙应了一声,紧随着池京禧的脚步,谁知道刚要踏出门时,忽而有一柄利刃从旁处刺来,直指池京禧的脖子!
池京禧反应非常迅速,头往后一仰,刹那间躲过利刃,手腕一翻敲击在那人的手上,只听一声脆响,刀刃瞬间就脱了手。
他用脚尖一挑,刀就被踢到闻砚桐的脚边,“捡着!”
闻砚桐吓得不轻,慌慌张张的要去捡刀,快要碰到时,忽而有一只脚踩在刀柄上。
她下意识抬头,就见有个人高举着刀,似要对这她的头颅劈下!她当下吓了个魂飞魄散,一声喊叫脱口而出!
池京禧脚尖一旋,转了个身凌厉出脚,踢中那人的侧腹,只听惨叫一声,那人被径直踢飞,摔至一旁。
他扯着闻砚桐的肩膀,一下子就将人给提了起来,同时将刀挑起,塞到闻砚桐的手中,抢下了手中的火折子。
闻砚桐哪见过这种场面,早就慌得不行了,那锋利的刀刃折射着微光,在她看来是要命的威胁,脑子木成一片。
就这一会儿的空档,又有人持刀从他背后砍来,池京禧侧脸,余光瞥见之后,顺手按住闻砚桐的脖子,将她的身子往下压,同时手肘往后一击,正中那人的脸。
又是一声惨叫,那人捂着脸往后退了好几步。
闻砚桐曾经听生物老师说过,打架的时候鼻子,脖子,和肚子是最脆弱的地方,要是力气足够,只用一拳就可以让人动不了。
当时天真的闻砚桐还真诚表示了疑问,“下面小兄弟那地方不能算脆弱吗?”
然后被生物老师罚抄了课本。
往事不提,但是闻砚桐亲眼看见池京禧这一肘子下去,好似把人的鼻子撞得稀碎,捂着脸的惨叫的模样好不凄惨,果然没了反手的能力。
池京禧趁着这个时间,将门边墙壁上挂着的虎头灯给点着了,周围总算亮堂了些。闻砚桐放眼看去,才发现这一会儿的工夫就来了十来个人,手里都提着刀。
方才电光火石之间,身边就已经躺了三个了。池京禧厉害归厉害,但是一个人跟十几个人打能有多大的胜算?
更何况他身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闻砚桐懊恼的咬牙。她要不是拖油瓶而是个闷油瓶就好了,这十几个人完全不用放在眼里。
池京禧见她拿着刀的手抖得厉害,没好气的在她头上敲了一下。闻砚桐吃痛低呼,就听他道,“蠢货,刀好好拿着,谁若是靠近你,你就砍谁。”
“可是我……我从没砍过人啊!”闻砚桐颤颤巍巍道。
池京禧沉吟一瞬,“就像你砍无惰鸡那样去砍。”
闻砚桐眼睛一瞪,这人怎么能跟鸡一样呢?
杀鸡是为了吃,可是杀人呢?杀人是犯法的呀!受过二十一世纪法律法规教育的闻砚桐,一时半会无论如何也迈不过这个坎儿,面对这些暴徒吓得两腿打颤。
这大概就是一个现时代普通女性面临危险最真实的反应了。像中写的那种穿越的女主角碰上危险的场面,睿智冷静,手起刀落,杀人跟剁骨头似的,闻砚桐完全不沾边。
她能够做到还稳稳的站着,好像已经顶天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周边的人再次杀上来,面目狰狞恐怖,手中的刀半点不留情面,就冲着肚子,脖子,头颅砍来,只要中一刀,不是被开膛破肚,就是被劈开头盖骨。
闻砚桐哪能应付得了?
池京禧身子一旋,弯出一个柔软的弧度躲开刀刃,从袖中翻出一把巴掌长的短刀,刀锋一转,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出手的,就把人的喉咙割破了。
但是即便他速度再快,喷溅出来的血还是染红了他精致华贵的外袍,点滴洒在了光洁的下巴上。
他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行云流水般转身,刀柄磕在另一人的侧颈上,一下就将人下颌骨敲出清脆响声,在往腹上补了一脚,将人直接踹飞。
十来个人将走道站得很满,池京禧刚打倒一人,后面的人就补了上来,几乎没有任何空隙。余光就瞥见离闻砚桐越来越远,心中也着急起来。
那些人见池京禧不好对付,大部分都去帮忙了,但也有少部分挤不到前面,自然是要来收拾闻砚桐的。
旦见正面有一人持刀砍来,闻砚桐惊叫一声,凭着本能横刀抵挡,那人的刀就看在了刀刃上,巨大的力道震的刀刃嗡嗡作响,她的手臂也阵阵发麻。
另一人见状便要砍她手臂,闻砚桐吓得丢了刀缩回手,就见那人一刀看在她面前那人的脸上,刀刃从鼻子往左边往耳根划过,当下把脸削成了两半。
闻砚桐惊吓得后退了几步。后方一人见自家兄弟有失误,忙要补上来继续攻击闻砚桐,却不想那个脸被削了的人因剧痛而慌乱的挥舞大刀,一刀从后面那人的脖子斜砍进去,当下没遭住倒在地上,捂着脖子抽搐了一会儿,就死在了闻砚桐的跟前。
血腥味犹如铁锈一般,在空气中弥漫,粘稠的包裹着闻砚桐的鼻子。
先前失手砍刀自己兄弟那人见俩兄弟都要挂了,提着刀再次朝她冲来,谁知道路上不知踩了什么,脚下一绊,整个人往下跌去,刀就横在脖子前,这一摔,人就没了。
有人看见三个人都倒在了她面前,忙补上空缺,奔来对她攻击。却不想池京禧那边有个人被踢了肩膀,猛地转了两圈之后,大刀正好从这人的侧腹扎进,左进右出,人又没了。
死之前,那人瞪着站再不远处一脸惊慌的闻砚桐,突然冒出了个念头。
这小子,有点邪门。
闻砚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似要杀她的人都接二连三的因为意外倒在了面前,她摸了摸身上,发现除了溅了点血之外,也没缺胳膊少腿。
转眼看见池京禧那边还被四五个人包围,便什么也来不及想,慌慌张张的从地上死的人中抢过大刀,几个小步跑到池京禧的包围圈外。
两三个人都是背对着她的,闻砚桐一咬牙,猛地把眼睛一闭,大刀就从那人的背后挥下。只听衣裳被刀刃撕裂的声响,刀刃触及皮肉时传来的触觉让她心头一震,脸上洒下温热。
惨叫声响起的同时,池京禧就将人给踢飞了。
甚至不给闻砚桐害怕的时间,就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整个往前拉了两步,然后身子一侧,挥着闻砚桐的手往前一送,刀刃就刺进恶徒的胸膛。
这些恶徒惯会杀人,刀刃磨得无比锋利,即便是厚厚的棉衣也能轻易刺破。
闻砚桐被池京禧掌控的期间,完全不敢睁开眼睛,生怕血液溅进了眼睛里,只觉得身体被推来推去,各种声响在耳边炸开。
她脑中好像只留下了两个念头:握紧手中的刀,和相信池京禧。
随后风声落了,惨叫声也停了,只余下粗喘的声音,握着她手上的力道也松了。闻砚桐这才睁开眼睛,就见周围躺着全是人,有些已经死了,有些却还在捂着伤痛低吟。
池京禧就站在身边,俊俏的脸上溅了不少血,顺着精致的轮廓往下滴着。染墨般的眉毛眼睛还蓄着一股子杀意,低眸朝她看来时,才慢慢消散。
闻砚桐一下子丢了手中的刀,双腿一软,下意识抱住了身边的池京禧支撑。
池京禧身上都是血的味道,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被闻砚桐抱住之后,竟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而是缓了口气,低声问,“可有受伤?”
闻砚桐眼角夹着泪花,连忙摇了摇头,然后想起来池京禧在原文剧情中是受伤了的,就赶忙抬头在他身上看,“你呢?有没有受伤?”
话刚问完,就看见他右肩的血几乎染红了整个臂膀,顺着手臂往下滴,闻砚桐呼吸一窒。
果然受伤了。
池京禧知道她发现了,也没说什么,只道,“赶紧找到出去的路。”
闻砚桐慌张道,“对对对,出去的路,咱们怎么出去?”
在原书剧情里,池京禧最后找到了傅棠欢的房间,当时应当是害怕直接出去对傅棠欢的名声造成影响,他硬是在傅棠欢的房间里挺过了后半夜。
傅棠欢简单为他处理了伤口,天快要亮时,他才悄悄离开。
现在看来,竟是有点不合逻辑。池京禧在夜晚的时候没有从傅棠欢的房间中出来,为何待了半夜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出来?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
“地图,你还拿着吧?”池京禧气息有些弱。
闻砚桐忙点头,从怀中拿出地图,害怕手上的血迹粘上去,她用指尖捏着边角。
但是方才受的惊吓太大,她的手惊不自主的在抖,十分明显。
池京禧看了看,忽然伸手,将她的手握住。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一下就能把闻砚桐的手整个包住,掌心的温度滚烫,从血液的缝隙中能看出手背的白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气息弱,说出口的话竟然温柔了许多,“已经安全了。”
他是在让她别害怕。
闻砚桐的心好似被撞钟木猛地一撞。
她出乎意料的慢慢平息下来,问道,“我们从何处出去?”
“寅虎道的尽头往左,就是你房屋所在的方向,那是最近的出口,从那出去。”池京禧说道。
闻砚桐忙应声,拿出火折子照明,然后跟池京禧一块跨过满地尸体往前走。途中她注意道池京禧的脚步越来越慢,似有些吃力,猜想他肯能不止是肩膀受伤了,便把火折子塞到他的左手上。
池京禧正想问她干什么,就见她把他的左臂扛在肩上,说道,“小侯爷,我扶着你走。”
“不必。”池京禧拒绝。
“不成,我这样扶着你,你能少用些力气,也能走得快些。”闻砚桐急了,以为是池京禧不愿跟她靠太近。
“没什么用。”池京禧说道,“你个子太矮了,要把力气压在你身上更吃力。”
“……哦。”
原来是介样子的呀。
第49章
阴湿幽暗的地道中,池京禧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闻砚桐越发担心。
好在池京禧的记忆没有出错; 沿着地道走了没多久; 就碰见了当时那少年带她走过的石门。闻砚桐忙把手中的火折子留给池京禧; 自己快走了几步; 走到石梯旁。
她知道这地道的出口在床底下藏着; 十分不便; 就先一步爬上来,将床榻给挪开; 把地道口完完全全露出。
池京禧跟在后面上来; 闻砚桐赶忙帮扶,将他从地道口扶上来。她接过火折子; 先把房中的灯都点燃,然后扶着池京禧坐在床榻上。
两人身上差不多同样狼狈,衣袍上溅满了血,尤其是池京禧; 身上的血腥味十分浓郁。俊俏的脸还往下滴着血液,衣袖沉甸甸的; 还能拧出血水。
他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脸色苍白得可怕; 气息有些微弱; 一坐床上便靠着墙。但他的眸光依然又深又沉,相当镇定,“去叫人。”
倒是闻砚桐慌张得不行; 让池京禧坐下之后,也顾不得其他,冲进了张介然的房屋,奔到他床头前,伸手摇晃他肩膀,“张介然张介然!快醒醒!”
张介然这会儿睡得正香,这一动静把他实属吓得不轻,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伏在他床头,当下惨叫一声,竟是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闻砚桐惊恐的又喊了几声,还试图掐人中,“然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但是张介然着实被吓晕了,闻砚桐又是愧疚又是着急,想到池京禧的情况不容乐观,最终还是抛下了晕在床上的张介然跑去找傅子献。
思及自己这恐怖模样,她跑的时候抓了两把雪,不顾夜间的雪冰冷刺骨就往脸上糊了几下,揉成了水好歹洗一些脸上的血。
她跑到傅子献门边时,才发现门边守着侍卫,那侍卫见她模样可以,一把将她拦下。
闻砚桐着急道,“我是傅子献的朋友,有急事找他,快些去通报!”
侍卫哪信,毕竟大半夜了,突然冒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应该直接抓起来才是。
闻砚桐见他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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