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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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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好。”韩霁道,“如今我们国力也在整治中,若是北魏有异动,我们还不定能赢呢。这么多年拼战,伤亡太过惨重了。”
说到这里,夜赫的面色便黯了下来。他的数十万精兵,剩下的只有两三万而已,虽是战争而亡,可这期间苦楚,只有他自己知晓!看着出生入死的属下一个个接连死去,那个滋味,生不如死!
韩霁见他面色黯然,便笑道,“罢了,不说这些。你年龄也不小了,为何还不成家?”
“早几年奔波于战场,娶了人家好闺女,又把她弃于家中,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美好青春。”夜赫面无表情地道。
“说的甚是,也只有你,做得到如此纯情,”韩霁纳纳地笑了,“现下暂时稳定了,也是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要不要朕给你指婚?”
夜赫笑了笑,“适才我们遇上的那个宫女……”
“你看上她了?”韩霁有些意外的样子。
夜赫不答,“她可是北魏来的?”
“正是。”韩霁道,“莫非你在北魏见过她么?”
“不知。”夜赫垂下眸子,“也许见过罢,看着甚是眼熟。”
“长得如此标致的宫女,倒也少见了。”韩霁凉嗖嗖地道,“假如你中意,把她指给你吧?虽说宫女的身份,是不太配得上你。”
“夜某不是那等讲究门当户对的人。”夜赫道,“只是目前尚无成家的想法,还是罢了吧。”
韩霁点了点头。真要把云舒指给夜赫,他还有些不愿意呢。云舒身上有让他感到奇异的东西,他对她有股很熟悉的感觉,他仿佛的有些喜欢,却又不敢动她分毫。这是最让他感到惊诧之处!他是一国之君,后宫三千佳丽,任他予欲予求,向来不曾有这样的念头。所以当第一眼看到她时,产生的只可远观不可玩榭焉的感觉,让他也大吃一惊。
或许,是因为她长的像凌心太妃?
凌心太妃是韩霁生母的亲妹妹,自韩霁的母妃去逝之后,便一直由凌心太妃将他抚养长大。如今年龄大了,不常出来,唯爱在宫中抚琴读书。韩霁也就偶尔过去请安而已。
“已经夜了,皇上也早些去歇息吧。只怕宫中的美人,要等急了。”夜赫微笑道。
韩霁亦笑了,夜赫难得才会露一两个笑脸。“你出宫去?”
“嗯。”
“也罢,不留你了。”
夜赫告辞,往西城门而去。他边走边想着皇后的样子。这么多年没见,她当真沧桑多了。仿佛还是年幼时手拉手一起玩耍的同伴,一晃眼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他是越国老将军夜不语的儿子,而齐佳的爷爷父亲,与他们家有深厚交情,原是从小青梅竹马,后来不知怎的,齐佳就嫁到宫里去了。夜赫倒没有怎么着,反正他从始至终,一直只把齐佳当成妹妹而已,如今她是一朝之后,六宫之主,身份已经差海了去了。
夜赫出了宫,牵了马,便策马回家去了。直至回到卧室,快要歇息之时,他才伸手,将怀中的那方帕子拿了出来。
里面包着几粒含着香气的蓖麻籽,绢子一角,绣着深绿色的几枝文竹!
云舒这几天跑御膳房跑得越发勤快了。心想把冰尘爱吃的那几样,学着做会了,以后便可以在瑞雪阁开个小灶,半夜就不需再跑御膳房里来。
云舒常往御膳房跑,自然也是有目的地。按师父的计划,是要她离开冰尘,混入御膳房之中伺机而动。虽然这是个漫长而艰难的任务,但是师父之命不可违,沉重的枷锁负于她的肩上,她就算不愿意不喜欢却必须要去做——
这日午后,云舒向魏长歌学了一道菜,几人正在品尝,颜大嫂啧啧称奇道,“没想到云舒姑娘的手艺这般了得呢,哪里像个刚刚学烧菜的人,竟就是个大厨了!”
小豆子也道好,“云舒姐姐人生得好,菜也烧得好,真是难得啊。”
云舒笑道,“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是在哄我吧。”
庆大嫂道:“不哄你。当真的好。”她叹道,“我在这里几十年了,连厨房也轮不到我进,想是我没这个天赋呢!竟还不如你一个小姑娘了。哎!”
“哎哟,你就别在这里酸溜溜的,等下云舒姑娘当真了呢。”颜大嫂道,“我们本身就是干粗活的料啊。”
云舒低头不语。他们吃完散去,魏长歌便送她到杨柳飘飘的大道来,“你要回去了吧?”
“是啊。”云舒点点头,她正欲走,又回来。
魏长歌看着她,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意。“怎么了?”
“魏大哥,”云舒扭扭捏捏地道,“那天,你有没有捡到我的绢子?”
魏长歌的心扑腾扑腾地跳,正欲回答,云舒又补充了句,“浅绿色的绢子。”
她的绢子又掉了?真是个小迷糊。魏长歌不禁笑了,带着点坏,他捡到她的那条淡紫色的绢子,他却不想归还与她。“浅绿色的,未曾见到呢。”
“哦。”云舒点点头,有点失落。她还以为包着蓖麻籽的那条绢子,是魏长歌捡了去。现下也不知道在谁手中,要是不小心误食了,那可怎么是好呢。哎,她这两日怎么这么容易丢东西?以前可从不这样啊。
与魏长歌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
走至鸣翠坞一带,见景致优美,不禁拐到小道里去,看着蝶舞蜂绕。桂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之中,深绿浅绿的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亮泽。
正欣赏着如厮美景,突的,前面冒出一个人来,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不是太高,十分灵巧,手上握着明晃晃的尖刀,云舒大惊!这个人,是谁!
第三章 刺杀(下)
卷二 御厨 第三章 刺杀(下)
“你是——”她声音颤抖地问道。
“纳命来!”那男子喝一声,拿着刀就朝云舒劈来。
云舒吓呆了!她啊得一声转身就逃跑。可是鸣翠呜平时往来的人就少,云舒的脑海飞快地转着:怎么办?要跟他打么?
若要打,未必打不过,只是这样,岂不是暴露了她会武功的事实了吗?这个人,究竟是来探她虚实的,还是真想取她性命?又是谁要对付她……
难道……
“撕!”刀尖从她的衣服手臂划过,宫衫顿时破了一大道口子。一阵刺痛剜进她心底,她心惊了惊,看到雪白的手臂上渗出了血迹。正欲出手的时候,突然间一个藏青色的人影冒了出来。他身材高大,形容粗旷,出手三招,便击了那黑衣人胸口一掌。
黑衣人被击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见形势不好,忙极速逃走了。
藏青色人影也不去追,只是回身来看云舒。
云舒蹙着眉尖。是谁想要夺她性命?是皇后么?见那人向她走来,她忙看着他,心内一阵震憾!
是他。夜赫!
飞扬的眉,深黑的眸子,如刀凿般深刻的五官,黑色头发轻轻束起,异常冷酷俊美。云舒的心绷在胸口。没想到,他会救她。又,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样?”他开口便问,声音冷冷的,没什么温度。
“没,没事。”看到他,她不禁地紧张,生怕在他面前,什么秘密都泄漏出来。他是与师父不相上下的勇将,是征战北魏国实力最强的将军!他如此精干强悍,一双眸子仿佛能洞悉一切般。
夜赫的目光停在她受伤的那条手臂。宫衫破了一道口子,素白的玉臂几乎全部露出来,此时见他这样盯着看,云舒忙用另一只手将手臂拢起,垂着头,脸上却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夜赫从怀中抽出一条十分大的帕子,走过来,云舒警觉地往后退几步,“你,你要干什么。”
夜赫什么话也不说,执拗得上前,用他大的夸张的帕子在她的伤口上包扎起来,既扎了伤口,又能将裸露的玉臂遮住。
云舒的脸越发红了,心扑通扑通地跳。他们距离很近,她几乎可以闻得到他身上一股她从来没闻到过的气味。那是魏长歌身上所没有气味——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垂着头,也不敢看他,只道:“谢谢。”说罢福了福,像逃跑一样飞快地走了。
一路行至瑞雪阁,恰巧冰尘在外头漫步,见她这样回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她淡淡笑了笑,冲到自己的卧房中。
冰尘跟进来,“究竟怎么了?”她看到她破了的袖子和受伤的手臂,惊叫:“你受伤了!”
云舒平静地在柜子里拿出创伤药,然后扯下帕子。帕子上已经染了些许血渍,伤口一道很细长,好在不深。忍着疼,她往上面抹了一层的药,然后找出一条干净的素帕,又扎上。
冰尘看得着急地不得了,“究竟怎么回事?很疼吧!”
“没事。”云舒抽了口气,挤出抹笑,“好了,没事,不要太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怎么在皇宫之中,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冰尘吹了吹她的伤口,“你遇到刺客了?”
“嗯。”云舒将刚刚的事情跟她详细说了一遍。
冰尘一脸的怒气,“没想到在皇宫里,竟然还有人这样明着胆子挥刀执枪!这事不能姑息,不管幕后主使是谁,都要告诉皇上!”
云舒拦她道,“放心吧,皇上最后会知道的。”
冰尘疑惑地看着她。云舒解疑道:“刚刚救的我的那个人是夜赫,他肯定会和皇上提到这事的,所以我们就不要再去趟这浑水了罢。”
“万一他没说呢?”
“没说这事就这么算了。”云舒道,“幕后主使多半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
“今天是恰巧有人救了你,下次若没人救你,怎么办?”冰尘担心道。
云舒没有回答。下次若没人救,她就只能自保了,还能怎么办呢?今天如果夜赫没有出来,她会出手的。就在她准备出手的那一瞬间,他出现了。
冰尘犹疑了半天,才问道,“是不是皇后派人做的?”
“不知道。”云舒叹道,“不管是不是,我破坏了他们的好事,终究他们是要算帐到我头上来的。”
“可是你是为了保护我——”
“别担心了,主子。”云舒的眸子合下来,“既然今天能躲过,而且事情又恰巧被夜赫将军撞上了,他们不会再轻举妄动的。”
“但愿是这样才好。”冰尘说着又偏过头来,“夜赫是男子,怎么会随意走动在后宫?”
“我也不知道,”云舒在想着他的模样。他长得真粗旷,虽然俊美,却总让她胆颤心惊。“听说他和皇上是莫逆之交,想必是因为这个关系吧。”
“哦。你受了伤,好好歇息吧。着实不行,一定要叫御医来看。”冰尘叮嘱道。
“是。”
第四章 争锋(上)
卷二 御厨 第四章 争锋(上)
“什么?”皇后从椅子上飞快站了起来。
宝菊答道,“外头的人确实是这么回的。”
皇后呆呆地站了会儿,又坐下,“那夜赫将军有没有怎么样。”
“他躲在远远的地方,看到将军给云舒扎伤口。又说,云舒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然的话,不会连他这么轻易的一刀都躲不了。”
皇后的思绪沉浸在夜赫帮云舒包扎伤口的画面上。胸口仿佛有什么堵着,她过了好久好久方才平静,“知道了。让他不要再妄动了,省得到时候惹出大麻烦。”
“是。”宝菊行了礼,行步出去。
皇后拿起已经绣了大半的梅花白绫绢子来。夜赫……想到他,心里还是隐隐的忧伤。尽管做了皇后,当了一国之母,又有什么用呢,不开心不快乐,要处心积虑地保住她的位置,还要不择手段地去杀死威胁她未来地位的人。
如果不是入得这个深宫,她的性格或许还该和这朵梅花一般,笑傲雪霜。可是,六宫之主,已经让她的内心充满黑暗。
如果当时她嫁的人是夜赫……仿佛要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胡思乱想一般,皇后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气。只有她知道,她心里隐隐约约,还是对他存有特殊情感的。所以听到他替云舒包扎伤口的时候,内心涌上的,是极苦极酸涩的滋味。
第一次对云舒下手竟然就遇上了夜赫,这让她更加地忐忑不安。夜赫唤醒了她体内的良知,生怕让他知道这么多年,她的手上已经沾满血腥,他会因为这样而藐视鄙视她。
心内想事情,手下不妨,一针扎破了手指,深红的血迹浮将上来。她将手指放入口中吸了几下,便站起来往外走,宝兰跟在身后道,“皇后,您要去哪里?”
皇后也不答,一径地去了。他一定会去明镜殿的。果不其然,她飞快地在往明镜殿的路上飞走,将到达的时候,看到夜赫过来了。他想必已经见过皇上。
皇后的心禁不住的紧张。夜赫却是远远地就看见她了,也不避讳,到至跟前,才行礼,“参见皇后。”
“免礼。”皇后的胸口不停地起伏,“夜赫哥——夜将军。”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听说刚刚夜将军路上遇到刺客了,你可还好?”
“不是我遇上,只是一个弱小的宫女遇上了而已。”夜赫的声音平淡地波澜不惊。
“哦。”皇后点点头,“小太监们传是你遇上了,我还以你受伤了,忙赶来看看。”
“皇后有心了。”
“我——”在他面前,她不是什么皇后,也不想当皇后!此时纵有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当年还未告别,她便忙忙地便嫁入宫中来了,这么多年也没再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当时究竟是什么心情。是否曾经和她一样,伤感失落?!
夜赫面无表情地道,“皇后多保重吧,在后宫之中竟有这样的刺客,你们以后也要多加小心了。属下告辞。”说罢抱了抱拳,便走了。
皇后想叫住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好。现在她是什么身份,叫他停住,又有什么用呢?
云知树坐在屋子里,云夫人在旁边默默地出神。良久,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舒儿到那里究竟怎么样了。”
“程力传回消息,说舒儿挺好的,”云知树道,“你就别担心了。”
“怎么能不担心呢,到异国的深宫去,万一那儿的皇帝一时不爽,就下令把从北魏跟去的宫女都杀了,那可怎么是好!”
云知树懊恼地抓抓头发,“夫人,你想的也忒多了点!越国皇帝也是亲征过战场的,虽为敌国之君,却不是那等奸诈小人。”
云夫人想是上了年纪了,奇怪的想法念头层出不穷。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什么时候才能见得上舒儿一面就好了。”
“哎——”云知树也叹气。何时才能见面,他也没底。现在虽在秘密地布署部队,准备趁着越军也是在实力最薄弱的时候反击。但是能否成功,却还不知道!这一计划是飞蛾扑火,若是不成,只怕北魏也亡了,越国再不会接受他们成为附属国。
所以,一切还要从他们在越宫之中入手。如果韩霁死,国内尚抢位不休,他们趁着这个机会杀将进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想到夜赫,他的脸色变了变。只怕除了韩霁,夜赫也是个巨大的威胁。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噼扑的声音,云知树出去看看,果然是信鸽来了,从它脚上剥下白色的信条,粗略看了看,便烧掉。
云夫人问道,“情况怎么样?”
“公主有身孕了。”
“啊……”云夫人叫道,“那可怎么是好。舒儿只怕会动摇吧。”
“为了国家,难免要牺牲一些。”云知树道,“舒儿这孩子打从认真开始学武以来,成熟懂事不少。我想她明白晓以大义的道理的。”
“只是这样一个重担负于弱小女子的肩上,舒儿太可怜了。”云夫人不满地道。
“舒儿为人聪明伶俐,应变能力强,所以才会选定了她。”云知树神色黯然,“如果可以,我又何尝不想把她从越宫接回来呢。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若不先动,北魏迟早一天也会沦限,越国怎会甘心北魏永远是附属国呢。此时一搏,可能还比未来要好。”
云夫人便不说话了。国破家亡,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
夜赫坐在竹雅茶楼左侧靠窗的位子,从这里看下去,繁华大街,一览无余。他清闲地啜着茶,白瓷杯子里面,淡淡青绿,袅袅清烟。
他看了看天色,估算着时辰。见无事可做,忽的想起什么,便掏出怀中的绢子来。方方的帕子,浅浅的绿。在右下角绣着几枝深绿色的文竹,绣功可见不凡。
那夜与韩霁一同到明镜殿,路上因为他袖中的一个锦囊掉到地上,便蹲下去捡。不曾想锦囊的旁边,就是这方锦帕。也不知道是谁的。直至前两日救了云舒,看到她衣衫上也绣着浅绿的竹,才知道这帕子是她的。
当真是惠质兰心的一个女子,惶惑无助的模样,让他的心猛得一颤。随即自嘲地勾勾唇角,将帕子又放入怀中。忽的看到他所等的人,忙招手叫道,“魏兄弟,这里。”
第四章 争锋(中)
卷二 御厨 第四章 争锋(中)
魏长歌闻声,忙走到他所坐的位子来。笑道:“夜兄,好久不见。”
“可不是,有两年了。”夜赫道。“可还好?”
四年前,夜赫从边疆暂回家中。一日深夜从外面回来,不想路上遇到数名高手围攻,斩杀七八名敌人却身负重伤。还以为自己命将不久的时候,魏长歌出现了,打跑了剩余的敌人,并将他带回家中好好照料。
夜赫昏迷两天,魏长歌就在身边照料,直至他恢复意识。魏长歌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夜赫就是大名鼎鼎的黑翼将军。
魏长歌于他有恩,再加上年龄差不甚多,平日喜好切磋武艺功夫,渐渐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魏长歌忙把这段时间的遭遇与夜赫说了。夜赫点头赞道,“你的厨艺,也是该进御膳房的。月钱少不了你的,保不定还能加官进爵。”
魏长歌笑了笑,“我倒不稀罕当不当官。”他只望以后能有足够的银钱可以开个酒楼便好。“北魏暂时归属我们大越,这次你便可以好好歇息歇息了吧。”
“只怕更松懈不得。”夜赫叹道。“虽没迹向,但我总觉得北魏不会这么安份的。”
“这么多年战争,他们难道还有精力再战么?”
夜赫耸了耸肩,“罢了,不谈这么沉重的话题。你这一身武功,若能效命我军,就是我们的大福份了。”
“我志不在此,”魏长歌道,“我们小家子出身,从来也没有想过什么报效祖国,是不是想法很小器?”他笑了笑,“只想过安稳的日子,了了一生便罢。”
“如果我不是出身在将门,恐怕想法和你一样吧。”夜赫的眸子沉了沉,“谁又愿意双手沾满鲜血。那些异国的士兵将领们,哪个又是该死的?都只是为了保家卫国!有时候都想,要是出身于平民家里就好了,也不用上场杀敌。”虽然有时候这样的想法相当妇人之仁,但他偶尔还是会想。只是平时想想便罢,上了战场,却是照样厮杀,留情不得。
古来征战,谁又不是这样?想要拓展天下,就要付出代价。
魏长歌道,“不说这些了,走罢,在这里喝茶做什么!上我那儿去,做几道好菜,买几瓶好酒,不醉不归!”
“正有此意。”
二人出了茶楼,往魏长歌居住的方向走去。街的两边皆是风月场所,就是白天也仍旧热闹非凡。
欲拐进巷子时,突然听到个尖细的声音在大喊救命:“快来人——啊!”
魏长歌与夜赫互望了一眼,两人寻声而去,只见两个衣着光鲜的公子,正在调戏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那女子转身要逃,其中一名男子伸手拉住她的袖子用力一扯,嘶得一声,袖子应声而裂!
“啊——”又是一声娇叫。
魏长歌上前吼道,“住手!”
那两个正在轻薄女子的锦衣公子被他这一声喝吓了一跳!回头来看,见魏长歌与夜赫两个如此壮硕,不觉气势便弱了些,其中一个叫道:“一边去,不要妨碍大爷我的好事!”
夜赫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声音冰冷:“想活命就快滚!”
他的声音仿佛利刃一般,震得两个登徒子耳膜生疼,又见他长得冷酷凶煞,顿时收了手,两人互望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两个真不要脸。”魏长歌暗骂了一声,见那姑娘袖子被扯了,露出雪白柔嫩的玉臂,顿时脸红起来。走上前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女子脸色绯红,面上挂着几滴泪珠,好不可怜。此时抽抽噎噎,说不出的凄美伤感。
夜赫的心猛得一颤,云舒惊惶失措的脸孔和雪白细腻的玉臂跳入了脑海之中。这个人的神情,竟有些像她呢……
魏长歌碰了碰夜赫,“怎么办?你去哪里拿件衣服来给她披下?”
夜赫抬头看了看,往前面不远就是小巷子,多的是庭院,有些人把衣服晒到外头了,夜赫走过去随手扯了一件,往屋子里扔了一锭银子便走向他们,把衣服递给那个女子,说道:“披着吧。”
“谢,谢谢公子。”那姑娘接过来,往自己身上裹。
魏长歌点点头,“那两个无赖应该不会再来了。姑娘快回家去吧。”
那女子听得他这样说,眼泪顿时如同倾盆大雨一般洒落下来。“我,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家了!”
“不懂怎么回家?”见夜赫在一旁不言不语,魏长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便婉婉道来。原来是姑苏大户人家的千金,从小学了一点拳脚功夫,便天真地想要走天涯,闯荡江湖;谁知一到会稽,江湖没闯成,金银细软倒是被偷盗一空。身上没钱又不能回家,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光靠着喝一点水充饥。
魏长歌蹙着眉,夜赫却面无表情。他拉夜赫道,“怎么办?”
夜赫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魏长歌又不忍心她流落街头,连饭都没的吃。以前小的时候,他也曾过过这样流离的生活呵……
当下说道:“姑娘如果不介意,就到寒舍吃顿饭吧,我再想办法把你送回姑苏去。”
那女子泪眼凄凄地看着他,“真的吗?”
“嗯。”
她当下欢喜起来,“谢谢!太谢谢公子了!”
夜赫始终保持着面无表情。三人一同到魏长歌的家里,路上交谈得知,这个生的白白净净,眉目妖娆的美女子叫楚净衣。
回到家,魏长歌先下了碗面给楚净衣,见她吃得狼吞虎咽,不禁暗生侧隐之心。一个姑娘家有这样的遭遇,真是太可怜了。得想个办法把她送回姑苏才好。
魏长歌拉了拉夜赫,示意他到院子里来。接着小声道,“我看楚姑娘挺可怜的,先暂时收留她一两个晚上,再托人把她送回姑苏去,你看如何?”
夜赫耸耸肩,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如此英雄救美的事,你做主便好,何必问我?”
魏长歌道,“自然是——”
“是想把她塞到我家里去吧?”夜赫洞悉一切般地哼了声。
魏长歌抱拳做揖,“夜兄实在聪明至极。”
“少拍马屁,你带回来的姑娘,自然你处理,为什么要塞到我家里去。”他又不是那等怜香惜玉之辈。
“你看我这里就这么一两间房,又住我一个人,她在这儿甚是不便,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你们府上就不一样了,清客食者很多,也不差她一个,对吧?”
夜赫翻个白眼,“就知道你安的是这个心。”
“夜兄真是了解小弟。”魏长歌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说罢转身就进屋子里去了。
夜赫摇摇头,他还没点头呢,什么说定了?
不过罢了,反正他府上收留的人不少,确实像魏兄弟说的那样,也不差这个女子。只是不知道,她身份来历究竟如何?
因夜赫出自将门,对于清客食者的身份,也是有限定的。不过,楚净衣也不会常住,顶多住一两天,派个小厮送回姑苏去便是了。当下又回到屋子里,楚净衣已经吃完了,准备收拾碗筷,魏长歌忙道:“我来吧。”
楚净衣推脱道:“我来,我来。”说罢自己端着碗去洗了。
待她洗完了,魏长歌方才道,“楚姑娘,魏某寒舍清贫,又只有我一人,若你住在这里只怕影响了你的清誉。这位是夜赫,住将军府上,若你不嫌麻烦,去将军府上小住一日,我们就安排人送你回姑苏,如何?”
楚净衣乖巧地点了点头,“你们肯收留我,已经不胜感激了,怎么还会嫌麻烦呢!是我麻烦了你们才对。”
“那就这样说定了。”魏长歌看看夜赫,笑了笑。
楚净衣偷看了夜赫一眼,他面无表情,让她有些忐忑。魏长歌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解释道:“夜将军是面冷心热型的,你不要把他的脸色挂在心上。”
夜赫瞪了瞪眼。什么叫不要把他的脸色挂在心上啊?他又没给她脸色看。他不冷不热地道,“楚姑娘跟我走吧。”
楚净衣对夜赫行了个礼,便跟在身后,离开了魏长歌的家。
第四章 争锋(下)
卷二 御厨 第四章 争锋(下)
云舒看着呕个不止的冰尘,皱起了眉头。“一整日都没吃一点东西,吐个精光的,这可怎么是好。”
冰尘面色苍白地抚着胸口,“怎么会这般难受。”
“十月怀胎,可不就是这般的么。”云舒叹气道,“过了三个月便好了。”
“这日子一天都快要过不下去了,还三个月呢。”冰尘扶着床栏,歪倒在一边,不胜柔弱。
“好主子,忍忍吧。要不怎么说母亲伟大呢。”云舒递给她一杯加了盐的水,“喝一点吧。”
冰尘摇摇头,躺到床上休息去了。恰巧外头小宫女说有人找云舒,她便走出来。
是青衣。她拉着云舒的手,走出瑞雪阁来,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妹妹,我娘的病好多了呢。”
云舒亦由衷地笑,“那真是太好了。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是啊,真是谢谢你那五十两解围的银子了。”青衣从衣袖里拿出一锭一两的银钱来,“我这个月的份例都在这里了,给你。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慢慢还——”
云舒又推回她手中,“不必这么急啊,反正我又不急用银子。”她笑了笑,挽着青衣走到山花浪漫的地方来,“哎,咱们这些入得深宫里面,见不到家人一面的心情,都是彼此能够了解的。”
“是呀。”青衣的眸子浮起泪光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时不要进宫呢!还一心想着——”青衣嘎然收口,脸红了起来,讪讪地看着云舒。刚刚一着急,差点就把心事给说了出来。在这深宫里,谁又想一辈子做宫女而不去攀高枝呢?若是能得到皇上的宠幸,封个名份,摆脱这种生活,也许又是另外的光景了。
云舒善解人意地转换了话题,“听说你们娘娘最近食欲不振呢。”
“是啊,太医看过几次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莫不是也有了身孕吧?”
青衣脸上露出嘲讽的眼神来,“她哪里有你们主子那样好的运气呢!肚子也不争气,都一年了,也没见有个迹向。”
云舒点着头笑道,“看你这丫头,若是被别人听到到你们主子面前去说这话,你就少不了苦头吃了。”
青衣吐了吐舌头,“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两人正说着话,宝莲从远远的地方走了过来。青衣低声道,“不知道她来做什么呢。”
云舒也疑惑。只见那宝莲走近了,笑盈盈地看着云舒,“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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