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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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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寂寞空庭春欲晚(14)
我不说话;拧着脾气;却也不谒。
他已到了跟前;好久也不说话。我微觑他,却见他眼角是抬起的;微微茫茫的光泽正吊在眉梢;竟有些微的笑意,是我捉摸不透的。
君心难测。他这样怪。
“免。”他连手都不抬,利落地蹦出一个字。他等了好久,嘴角分明挂着笑意;声音却冷似寒窖:“陈阿娇,朕等你呢,你这皇后这样做下去怕是不行;自个儿规矩都不灵犀;怎么管教后宫?”
我杵了一会儿,拧着,却终于还是跪下:“陛下长乐无极。”
心憷着。他的宝贝疙瘩小美人被我逼跪了这儿,泪涟涟的,我不信他不怒,这好高深的皇帝,怎么整治我却还不知呢。
他的目光自我肩胛滑过,我知他在瞧卫子夫,原以为他会作色,却还是我道行太浅,对上了这老谋深算的皇帝,输的彻彻底底。
他居然向我伸出了手:“免,娇娇。”
那一刻,我的确有一丝感动,甚而对他的幻想又都回来了。以为他还是从前宠我无度的彻儿。就像那一年白虎殿上,我与群臣跪谒,“遵上谕”迎太子即皇帝位,他那样从容地走向我,浅浅一笑,也是如今天这般伸手扶我起来:“中宫。”他叫我“中宫”。
我以为他真的回来了。
“谢陛下。”我起身,仍握他的手,体温的递续,竟让我有一刻触电般的惊惶。他看着我浅笑:“娇娇,夫人卫氏究竟做错了何事,你这样恼恨?”
是笑着问的,我能恼着答么?
我说:“也没什么,就是冲撞了凤驾。本宫看着不惯……”
他笑:“娇娇,你不是知道她身怀有孕么?”
我一怔,竟不知要怎样续他的话。
“是了,本宫是知道。陛下目今膝下无子,这龙胎……本宫身为中宫之主,也关切的紧。”皱了皱眉,还是搪塞了一下。
“好,那极好……”皇帝连眉间都掬着一簇笑。可这味儿……怎么这样品不过来呢?我心塞塞的,这皇帝打小儿没少给我下绊子,他鬼主意可比我多。我正忧虑,他却牵起我的手,把我往卫氏那边儿塞,他道:“你将子夫扶起吧,娇娇,你闯的祸,自个儿顶着。”他眉色忽一冷:“你是中宫皇后,掖庭永巷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往后,切记不可这样任性。”
原是要给卫子夫卖个这么大的面儿呢!难怪方才皇帝不叫“免”,舍得她这样跪着,原是要叫我去扶!
大概我是嫉妒的。我本不是个宽容大度之人,彻儿这般回护她,我当真心里不好受。因急说:“本宫偏不去!本宫不扶!您洪量,叫‘免’便是,——陛下竟还记得我乃中宫皇后!这掖庭永巷诸美人这般多,我个个都要去扶么?”
我那时年少,心眼子不多,——若换作现在,只怕也懂得曲回,人啊,总是要吃点亏,才长记性。
君上大怒:“陈阿娇!你大胆!”
我是有些憷,彻儿为人,素来宽和,——至少,除却朝堂之上与诸位臣工针锋相对,他对待后宫,一向是表面宽和的。
我自幼与他一块儿长大,竟未曾见过他在后宫,撒下这么大火。
卫子夫提裙裾正要起身,她仍是柔美温善的,那一刻,竟差点连我也骗过去了,——或者,她真是未曾骗过我。那是意外,那真的只是个意外。
她绝无想过要害我。我信。
她轻声,眼睫之下仍泛泪泽:“陛下,妾能起身……不便要与人扶的。”
彻儿眉色仍极冷,——那是对着我的,他才不舍得与他的美人横眉冷对呢。他向卫子夫道:“你跪着,朕让皇后来扶你,皇后便会扶你!你便这样跪着!”
当真是好冷的帝王心!
“我若不扶呢?”
他瞅我。冷冷瞅我。
我忍泪。堂邑侯府的小翁主长年骄纵跋扈,性子乖张的很,我当真不是怕他。只因……再多的屈辱也只剩了这一声叹息,我从未防过,他有一天,也会用这样冰冷的声音,同我说话。
“那么……朕将威严扫地。”
他不必再拔高音量了,即便只是这样轻声地,亦足够威慑。就如他天生的帝相,不怒自威。彻儿生来是王者。
我真后悔我说了这一句话。因这一句话,后面的事,大抵是无可挽回了。即便我真未做甚么,在彻儿眼里,我已是毒妇。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样对皇帝道:“刘彻,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
然后,我走向卫子夫。按皇帝的吩咐,去扶她起身。杨柳腰,好纤细的身骨,她当真是娇弱的,我真怕推倒了她……
她微微一怔,但很快将手递给了我。隔了一层薄纱,我隐隐能感觉到她的温度,那股子娇媚揉进了骨血,仿佛就顺着我的手腕流递,在我的身体里舒展、膨胀……她的发色极美,拐角的晕色带了一丝柔和的弧度,很光洁,几乎看不见任何一丝碎发。发间飘来一阵清淡的香味儿,我竟闻的迷糊了,竟在想,这是什么花瓣搅碎制来的香呢?
她已缓缓起身。
忽然,我只觉自己受了一重力道,狠地被推开了……我仍懵着,余光却瞥见身前一道影子被撞了出去,我受力不支,整个身子往后仰去,直到尾骨狠狠撞击牵扯起来的剧烈疼痛,传遍周身时,我才恍悟,到底发生了何事……
脑子却仍转不灵光,心跳陡地迅速,在那一瞬间却似要忽然停住了。我的鼻尖竟仍飘散着方才发香的余味,脑中竟仍懵懵地攫住一个念头:方才……到底是何种花的香味……
何种……
整个人都晕沉着。
皇帝惶然的声音在空冽的风里撕碎开来,我眼前是一片错杂惊动的身影——所有人都在动,所有晃过的影子都是惊慌失措的。
“子夫——”
他的声音那样焦急,九五之尊的君上竟如此失仪,玄色的冕服急骤地收缩,像一条在地上游走的乌龙,他掠过我身前,低低矮□子来,抢前去……
我看见他抱着卫子夫,额头绞好的发间渗出了细汗,他脸色发青,唇角微微抖动,在不停地问:“子夫、子夫,你……怎样?”
那样的温柔,就像彼年他待我。
我坐在地上,只觉浑身疼痛,小腹绞的快要死过去了,很闷热的天时,捂得我满头皆是热汗。
他再不会顾我了。
我也不知这竟是怎样了。咬牙,连吭都不吭。
我摔倒在地,却没人管顾我。到底身有龙子的,是个不同,那般尊贵。
皇帝几乎在嘶吼:“太医——宣太医令——”他紧将羸弱的美人打横抱了起来,口里急促地呢喃:“子夫,莫怕,莫怕,朕在这里……”
“皇后娘娘原不是故意……陛下莫怪……”她的声音极低小,脸色苍白的就似马上要晕厥过去,她仍紧紧抓着皇帝的玄色袖,艰难地向他吩咐:“……这是个意外,是个意外陛下……为咱们孩儿积德,陛下请息怒……”
我的好彻儿,终于记得这场地,还有一个我。他冷冷看向我:“陈阿娇,这便是你说的,——要让朕后悔?”
我欲争辩,略动了动唇,却已不知从何说起。眼前是晕天黑地一片,腹中绞的厉害,胀鼓的痛感真要把人撕裂了——心口断断续续地抽疼,一阵一阵儿,我看着他,整个人都窒住……
——皇帝抱着他的美人,与我那样怒视。卫子夫轻轻靠他肩头,唇色苍白,却仍低低絮语。皇帝浅睇她,眉眼温柔极致。
再看我时,简直要将我生剥了:
“陈阿娇,朕时常惯你性子,原以为你天真烂漫——稍纵些,亦无妨,竟不想,你心肠这般歹毒!你……你不知子夫有孕么?你下得这样的狠手——你、你……”
一干人憷憷侍立,皇帝却反身便走。
惶惶的人群随伴御驾,稀落地散开。浩浩地,撩远了。
只余我一人。稀寥寥的花,落下,又被风吹散。
眼前空茫茫一片,忽地,蒙了一层泪雾。椒房殿贴身宫婢跪着膝行而至:“娘娘,婢子扶您起来……”
我缓缓将手递给她,腿软的紧,勉力撑着,却又站不起来……腹中倒是不绞痛了,只觉腿软,眩晕一阵紧跟一阵。
“嗳——”小宫女子哭叫起来:“娘娘,您——您……”
“血……娘娘,您这是怎么啦?”
我手一抖,摸到身下一片黏糊,浸染了衣裙。糊的满手都是血……
柳飘絮,叶卷叶,一阵滚过一阵,袭风而来,落英缤纷。满御苑的景致,都在眼角消弭,随风卷去,再也,再也回不来了……
彻儿抱着她和他们的孩子离开了,却把我,和我们的孩子,落在了这里。
我为后数载,肚里全无声息,却在这个点上,孩儿来了又去。若非猗兰殿的疏忽,只怕这一生,我都无法受孕,无法生养自己的孩子。
可偏偏意外了。
我只恨,她们狠,却为何不狠的彻底?要这样给我希望,再狠狠将我推下深渊,永无翻身之日。
我那尚未出生的孩子,在后宫诡谲争斗中,被谋害了。
他却不知道。
他永远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微虐一下……
下一章会很精彩,几条线索同时展开,娇娇的故事暂且就讲到这里了。。下面几章全都是故事发展的主情节了,敬请期待^_^
☆、第56章 寂寞空庭春欲晚(15)
“就这样;本宫的孩子没了。”
她淡淡笑;伸了一根小指;轻轻将额前几绺散发撩了回去。就像在轻淡地说一个别人的故事。嘴角勾圈一抹浅淡的笑,瞳仁里却闪过盈盈泪光。泪珠轻轻地落过眼睫;就这么,静默无声地淌下来。
“那……陛下知道么?”楚姜轻声问道。
“连我都不知道……”陈阿娇并没有直接回答;只轻轻摇头:“如果没有那次意外;连本宫都不知道本宫已有孕……真开心;本宫的身子骨;并非不可孕;对吗?”
又是静默的泪,在笑容里悄无声息地落下。
楚姜声噎。
“阿楚……”陈阿娇突然抬起头,看着她;戚戚一笑:“被至亲的人出卖的感觉,很难受,是不是?”
楚姜一怔,旋即,局促地跪下。
陈阿娇将手递出去,笑意凄凉又张扬。楚姜缓缓将手交给她。她握住。一只是做粗活的手,一只是养尊处优的前皇后的手,黑白分明,陈阿娇轻轻捉起,楚姜略略瑟缩,却到底没有退开。
陈阿娇笑的极无力:“很冷吧?阿楚,我也好冷啊。”
三伏天里,两只交叠的手,却抖的极厉害。楚姜缓缓抬起头,看着陈阿娇——她瞳仁里散开一抹微凉的笑意,手下再一用力,将楚姜的手紧紧握住,抬起——“你起来……”她笑笑。
她果真起了身。明亮的眸子蒙了一层雾色,与陈阿娇对视,敏慧收在心底。彼此,却是心照不宣。
被至亲欺骗、背叛的感觉,当真心冷啊。
楚姜那样聪明。
陈阿娇笑向正擦桌角的楚服:“楚服——去将本宫的冬氅一件一件收出来,搁廊下晾着,天正好,去去霉气。近来是用不着的,但老洇着,本宫怕这霉味儿。”
楚服停了手下的活计。轻轻地笑,正要转过脸来——
她没说话,笑容便是应答了。楚服是天哑,生来不会说话的。
隔着一座熏笼,楚姜的目光飘过,与陈阿娇敏锐相接,她轻轻一点头,旋即向楚服道:“阿服,顺道将娘娘的妆奁理一遍,累赘的首饰都收起来吧,这天时,素净些的好,看着清爽——”
楚服的笑颜仍然温静,飘飘极似仙人。大抵与皇帝上上回在长门见着是一样的,再之后皇帝经受了怎样的不堪,她们此回的心情,大抵与皇帝如出一辙。
——楚服侧着身听她们说话,然后回转身来,温温一笑,她不会说话,但那神情,却像在应“诺”……
楚姜笑了笑:“你去吧……”
楚服极乖灵地谒了谒,然后,缓身退下……
轻动的背影摇摇似风荷,裙裾一晃一晃地,褶皱纹路像涟漪,晕开了一片……
楚姜握了拳的手轻轻松下,看着楚服远去的背影,微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向陈阿娇“扑通”一声跪下:“婢子万死……”
“怨不得你。”她抬了抬手,示“免”,手却紧紧抓着柄椅扶手,自己半个身子的力都覆了上去,很轻声地:“盯紧她……”
楚姜突然恍悟:“婢子明白了!娘娘聪敏至极,婢子钦服!原是那包香灰——”她忽地打住,磕了一个头:“婢子马上去将起先扫起整好的香灰拿来,该查验便查验!咱们……咱们一定能洗刷了这冤屈!”
“不必——”
楚姜惊讶地抬头。
“本宫心里有数,”陈阿娇垂下羽睫,只盯着青琉地面,仿佛漫不经心,“那天燃的龙涎是有问题,那日……本宫虽晕沉沉,全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皇帝震怒,半句争辩不得。我极恨他——”想起那日的事,心口不由一阵发搐,再不肯回想了,她闭着眼睛,又道:“……那日恍惚中,见杨得意手下小侍蹭溜进来,半句话也不说,裹了燃龙涎的香炉,塞进袖中转头便走,本宫一警醒,好歹留了个心眼,教你们将洒落的香灰拣好收起来……如今,这一重重的碍障,算是都点了破——”
“好歹娘娘聪敏,”楚姜连连点头,钦佩不已,“否则,咱们死无葬身之地尚不知是谁下的刀子——”
“那也无法儿,如今这样,也是个死局,”陈阿娇脸上却半点不见拨云见月的欢快,反是忧虑重重,“咱们能想到的,想来杨得意早已想到,若皇帝肯听说劝,咱们此刻,亦不会是这般光景……”仍是微叹,往昔活蹦乱跳的骄纵小翁主,此刻早已沉敛性子,半点不会笑了。她道:“便是知道真相又怎样,本宫出不去,皇帝……皇帝亦不会再看长门宫半眼。”
楚姜领悟,当真亦是个灵透的性子,因说:“这便是个死局。谁下了这个局子,她原并不想是要将咱们困住,教咱们半点破绽也看不出,——点燃陛下的怒火,君威不可犯,这便够了。君上震怒,从此将长门宫视作禁脔,守死了不让半只蚊子飞出,咱们即便回头领悟过来,却见不着陛下,冤屈……又去向谁诉呢?左不过是白挨苦罢了,满肚的苦水也无处可倒。这一招,当真高明,此刻是——背后设局的人,不怕咱们说话陛下信了将咱们赦免,因为,咱们此刻根本是……连陛下的面儿也见不着!”
“傻丫头当真是全懂了,”陈阿娇会心一笑,只一瞬,戚戚的神色又敛上了瞳眸,她自嘲笑笑,“本宫也不想见他!”
忽地又嚼了自己的话儿,只觉有些熟悉,再一忖,那一句“傻丫头”便在脑中不断覆去又重来——
“傻丫头”,“傻丫头”!当真是耳熟啊!
那几年多么的温柔可善,彼时她盛宠不衰,帝后和谐相亲,此刻再回想,当真只觉讽刺!
蕊儿慢了一拍,品着陈阿娇与楚姜的话,有点儿糊涂,却又好似听明白了一些儿。她蓦地跪下,涕泪横流:“原是这样!婢子心子蠢,也觉不出甚么来,此刻听娘娘与楚姜姐姐这一番话,才算点透了蠢心子!有人要害咱们呢!”
她抽噎了一番,拿袖子抹泪,陈阿娇因轻笑道:“值当你这样哭么?没事儿,傻丫头,这便是都过去了,这屈咱们也挨了这么久,没的白兜着,去想它做甚么!”
“那……那么……”小丫头膝行:“听娘娘意思是,咱们长门宫里头出了内奸?不然,谁将龙涎香做了手脚呢?咱们惯常用这香的,这都用了多少年头啦!亦未见出过事儿……”她抽了抽,亦是恍悟:“婢子记起来了!事发那天,婢子正当值,天不算太好,风正吹鼓呢,却忽地朦朦睡了过去……只觉周身都是静,醒起时,已然觉得不对劲儿,平素当值的内侍全睡死了过去,婢子进内殿时,正撞上陛下龙颜大怒,然后……然后便……”
她吞了吞,便不说下去了。之后发生的事,是整座长门宫剥不落的疮疖,沉厚的巨幕落下,往昔的光辉一并给漆黑的夜吞了去。
睡死的长门宫,再也没有醒来。
楚姜道:“那日整座长门里里外外当差的内侍、宫女子,个个皆闷睡了过去,想来是有人,在燃香或食点里,下了东西。引着陛下去撞那一幕呢……”
陈阿娇接着向蕊儿解释道:“那个下药的人,便是你说的‘内奸’了……”
“那……那个作坏的‘内奸’,究竟是谁呢?”蕊儿急问。
“谁方才被本宫使了开,谁便是。”
蕊儿几乎惊跳:“楚服?!那不会!她是楚姜姐姐的亲妹子呀!”
楚姜一凛,淡淡道:“她不是……”
蕊儿一脸茫茫。
“傻丫头,你先起来。”陈阿娇抬了抬手,欲将蕊儿扶起,轻淡地向她解释道:“你楚姜姐姐起先说起过她这个早年失散的妹子,‘楚服’乃天哑,生来不会说话的……”
“可是,”蕊儿仍未听明白,“咱们宫里的这个‘楚服’,也是不会说话的呀!”
“能不能说话,可以装,但她却忽视了一个细节,”陈阿娇眉色一转,“本宫方才是怎样使唤她的?起先,本宫吩咐她煮甜汤,她正背对本宫挑烛芯子,本宫话音刚落,她便回身下谒领命去了;方才,本宫又将她使唤开,她侧对着本宫正抹桌角呢,根本未瞧本宫唇形——你楚姜姐姐又试探了一番,她仍未看楚姜唇形,却欣然领命去……”
“是这样了,”楚姜接道,“婢子曾说过,我这妹子,生来不能讲话的,乃天哑,胎里又带耳疾,只能辨人唇形领悟其义——若不看着人嘴唇,自然是不能知道旁人在说甚么的。”
蕊儿恍然大悟:“娘娘好聪敏!楚姜姐姐亦是一点就透,难怪能与娘娘合演这一出,试出了这作坏之人……原是婢子心子蠢。”
“蠢便蠢,”陈阿娇笑道,“蠢了可憨态,本宫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在宫里生活,如果不带智商,简直没法儿活下去啊……
在此,感谢各位亲陪我至今。O(∩_∩)O
那个啥,这里的伏笔揭了一部分,大家应该看懂了。在《陈阿娇》之前,就是写楚服磨镜那几章,其实作者伏了不少线,我在那时“作者有话要说”里面提醒过的。。
比如:我一直在强调那个香、香!其实就是在对大家伙儿喊:喂,那个香有问题啊!求关注啊!!!
还有,杨得意派人把香炉拿走了,这个作者也不是白写的呀,说明杨得意当时已经有怀疑了,磨镜事发太突然,肯定内有蹊跷,但武帝是当事人,平时虽英明,但肯定当局者迷嘛!
然后陈阿娇随后就叫人收了香灰……
还记不记得武帝撞见陈阿娇磨镜之事后,出了门,又撞上了长门宫的一个宫女,莺子?这里也是作者在拼命地提醒大家:喂!这边有问题啊!
然后武帝是怎么做的?居然有了*啊他喂!他居然当即要那丫头侍寝啊!!这是为毛?皇帝一向沉稳的,我那里描写他晕晕乎乎的,其实已经在点明了。。杨得意也是看了武帝失态,才开始怀疑到龙涎香可能有问题,才叫人溜回去把那香炉偷出来回去仔细研究。
是不是这样?
这至少证明那香里有*催情的东西之类,才会让皇帝神魂颠倒,才会让陈阿娇和楚服行出表面上的“磨镜”之事。那这一章楚服已经浮出水面,被作者黑化了嘛,所以大家可以想,磨镜事发那一天,只要把陈阿娇稍稍迷住,楚服占据主动,装一下是在“磨镜”,哪怕是表演呢,让武帝误会,这一点不难吧?
楚服这个人,也是作者埋下的一条线索……
很早前,有一章,我记得提过,武帝问楚姜,你凭什么就确认这人是你妹妹,毕竟你们这么多年没见过面了。 楚姜大概是这样答的,姓氏、生辰、原籍、体貌特征,大体都能核对上,所以她一定是我妹子!嗯皇帝这个不会错的!
有没有?其实作者就是在呐喊啊:喂!求关注楚服!她真的有可能不是楚姜的亲妹子啊!!
作者的努力你们造吗??
55555……还有一些线索自己去看去找吧,作者努力认真码字,一定给大家带来一个好故事! 其实细看看,我的文有很多伏笔的…… 一直让我觉得欣慰的是,这许久来,我的亲爱的读者们,智商基本和作者的智商一样都没掉线,虽然心里有疑问,却不会曲解作者的意思!
至于那个黑子,并不是care,只是觉得很搞笑,像看小丑一样看她蹦跶,极端地曲解作者,提的幼稚问题一遍遍被打脸,还是乐此不疲。。简直……
作者的线还没展开,已埋下这么多伏笔,稍微看看就知道作者别有用意,黑子却一遍又一遍误导读者说:作者逻辑有问题啊!陈阿娇的父亲出了那么大的事,陈阿娇居然还有心情磨镜!
晕!只看了单章就下这样的结论,作者什么时候说过陈阿娇是“有心情地磨镜”,从头到尾一直写的是陈阿娇伤心过度,和武帝对峙时,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哪里“有心情”啦???稍微懂点逻辑的读者,都会想到作者这里另有深意吧!
这样的低端黑很容易让人有智商上的优越感呀!真的很喜感,明明自己很浅薄,半点看不懂作者埋的线,却装作自己是上帝一样看清一切指点江山=。=
黑子还说,作者未更新这段时间一定是准备借着写“陈阿娇”的番外重新推翻故事重写了。。晕,我那么好的结构逻辑,那么好的大纲起草,一环扣一环,我有病啊要推翻重写!
我有重写吗?陈阿娇那个所谓番外都是在回忆小时候的故事好吗!!
现在接上的这些,一丝一丝地拆开原先的伏笔,我逻辑接的这么缜密,这些都是原先起好的纲好吗!!!
您精分的可真欢快,在我文下又精分又刷屏,某短章,仅仅只是一章,您可刷了整整11条零分评哦!可真是有耐心=。= 11条哦!!
小作者一枚,烦您惦记!
奉劝一句,请自重!
真正坚持本心的作者只会越黑越红,何况还是这么毫无逻辑的低端黑!
不过还是要感谢您,单章只刷了11条零分评,还没刷负分评呢,是不是听作者说过刷负的话可以投诉申请删除的呀?记性不错!
劳驾惦记啦!
对其余的读者说声抱歉,感谢一路相随!
【真抱歉,不是作者唠叨,上面那些话都是上次看了那人最后一次留言,存稿时候写好的,所以就没删了。最近她都不在我文下出现了,那很好,我也不会说起她。那上面那些话可能作者有些鸡冻,那是以前写的嘛,亲们觉得琐碎就忽略吧~~只有【】中的这句话是现在写的。】
☆、第57章 梨花满地不开门(1)
凉风微习。窒闷的空气被这阵风扫开了一片昏色;渐渐地能教人透过了气来;凤尾在月下攒堆起黑色的影;一簇一簇;蹭着墙垣边矮石,簌簌声响;月色融融;直沿阶下似倾倒了一盆水来;泛着银色的水泽,虫蚊似水下蜉蝣,打着圈儿这么悠悠荡着……
顶头是一轮明月。从牙形状又圈回了银盆,暮去春来;连长乐宫都易了主儿,它仍这么悬着,嵌在黑色穹天下;不移不动。
倒颇为凉薄。月不似人。
她叹了一口气。正打这门里出来;心事揣的跟石秤似的。被风掼的撑开了袖口,她抬手,轻撩了撩发。再回头,只盯着宫门痴痴地望。
长乐宫。
那三个字被宫灯映的清透,钝剪子似的戳在心口上,涌来的一股子闷直憋的人透不过气儿来,“长乐奉母后”,原是长乐奉母后,果然的,这座死气沉沉的长乐宫,总该住着掖庭汉宫最尊荣,最伟大的母后。
譬如从前的窦太后,譬如如今的王太后。
“阿祖奶奶……”
她低喃。尾音风烛似的被掐熄,连焰穗子也只挣扎跳了两下,恹恹地落垂下来,只剩低微的抽噎,卷进风里,撩了极远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原是后族势力消长,亦能惊动朝堂,使她这贵中臣女成了臣下臣,太后娘娘说的对,再落魄潦倒,总好过做阶下之囚。
这话原是对的,却也错。她窦氏一门如今还剩了几个人?父族男丁都被皇帝拾掇的差不多了,“阶下囚”……如今这三字儿,可不是为姓窦的量身而作的么?
她毕竟姓窦。
王太后的话仍在耳边作响,每每回想一次,便惊的很,后背渗了一层细汗,直将薄衣洇了透。
太皇太后薨,窦氏一门樯倾楫摧,连带堂邑陈氏也过不得好日子,陈阿娇此刻落了个怎样下场呢?陈氏是自个儿寻了条死路,这原不怪皇帝,但若非馆陶姑姑瞧透了情势,眼见窦太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皇帝立时要拿外戚势力开刀作态,又见陈阿娇失宠,这才发了急,一颗慈母之心怂恿着走错了路,也断不会落得这样个下场。
真想念阿娇姐啊,那一年她去长门瞧她,阿娇是憔悴了些,却仍挺爱闹,端的这么坐着,性子是沉了些,流眄间仍是小女儿的情态,怪调皮的,捉扇轻轻敲她,喊她“阿沅”……
多亲近,喊她“阿沅”,如今是再不会有人这样喊她了。再去了那朔漠苦寒之地,汉宫的一切,便是前世的光景了。
都该忘。
她悄悄退出了长乐宫偏殿。
只定定望了一眼星光下的宫匾,长乐,长乐,一应“长乐”,对应的是“未央”,长乐未央,预示大汉国祚绵绵。
生她养她的汉地,如今便要远了去,断是不舍。却……实在身不由己。最后一步棋子,她走的蹒跚却坚定。
王太后是甚么意思?
方才一席谈话,早已向她龇了牙,长乐宫的母后,告诉她,——“阿沅要舍,有舍才能得”,她此刻再回想,只觉浑身冰寒,有舍……才有得么?舍的是她小女儿的终生幸福,而受益得利的,是高座上的国君!大概长乐宫的母后,也能沾得一二分喜乐。
终究“舍”的是她。
果然阿祖奶奶过身了,再不会有人管她,再不会有人管她窦家的女儿了!太后娘娘星夜懿旨传唤,她紧当是何事呢,却原来“惦记”着她的终生大事!
北漠匈奴……当真是好盘算,当真是她的好去处呢!王太后心思缜密,做事极稳,她窦沅此刻身如草芥,摆在汉宫,朝上谁敢娶纳,要这么个烫手山芋呢?窦姓早已不是荣光了,而是罪恶,是瘟疫,朝臣避之不及。亏太后娘娘聪颖,这么个窦家女儿,别白费了好模样,送去了匈奴,也能换倾夕安稳。
也对,汉室的公主,皆与长乐宫血脉相连,太后乃母后,怎会舍得汉家女儿远去北漠受苦呢?
旁氏偏枝的,也挑不出个好模样,况且,宗亲的女儿,再不受人爱,那毕竟是朝上诸臣的骨肉血脉,随挑了一个送去匈奴,未免要与皇帝为难。只她窦沅最好,身后大厦已倾,没个半点依靠,是圆是扁任人揉捏,皇帝也不会为她出头。再好不过了。
送去匈奴是做单于的阏氏,并非为奴,名头尤好,听来也是荣光了,没人会嚼说半字,说也只说,太后娘娘仁德无双,泽被后宫。给了这宗亲女极厚的恩惠。
是好是坏,她心里想的分明。幸好她镇静,趁了这个当口要点好处,此刻若再不谈条件,待她一离了长安,便再无机会了。
先时王太后惊大了眼瞧着她,连问两遍:“你说什么?”她镇静地重复:“回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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