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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情天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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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祁元一出门,便又遇见了站在门边上的端木睿恒。他下意识地搂紧了怀里的人,面上稍露冷漠之色。
两人缓缓错身而过,只听他淡淡开口道:“多谢四弟几次三番救了青阳,此番恩情,大哥铭记在心,只是,往后,大哥希望四弟能多把心思放在府中的王妃身上,我适才从王妃东厢路过,听闻王妃的丫鬟在哭泣,不知是不是王妃出事了。”
端木睿恒背脊微僵,双拳垂在身侧,轻轻握了握,又飞快松了开。
端木祁元已经走过两三步的距离了,他忽然停了下来,慢而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
“接下来的半年,青阳由我保护,半年后,她就要麻烦你了。”
话音刚落,端木祁元加快了脚步,不等端木睿恒做出回应,急匆匆地走得飞快。
端木睿恒幽黑深邃的眼眸盯在他急速消失的背影上,眼底染上一抹探究,半年?什么意思?
一直静默地站在角落里的齐管家,忽的面色惨白地走了过来,他深深低着头,二话不说先是直直跪了下去。
“王爷,王妃肚里的孩子没了……”齐管家哽咽着,拜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端木睿恒疑惑地挑眉,“孩子?”
齐管家双肩抖动不止,“王妃已有一月身孕,老奴照顾不周,王爷恕罪!王妃她……小产了……”
端木睿恒面色急遽一变,小产?
他想起在拐角处相撞时自己的那一推,塔娜摔倒在地后,痛得几乎站不起身来,莫非……莫非,就是他那一推害得塔娜小产了?
站在不远处的司南闻声,倏地抬起头来,原来碧儿说的是真的!
司南猛地握紧了拳头,愧疚与后悔交叠着袭上心头,他目露悔恨,惨白着脸,也对着端木睿恒“扑通”跪了下去。
“殿下,属下有罪,是属下没有及时请来大夫才害了王妃!”
端木睿恒愣了愣,望了望司南,又望了望齐管家,心中各种滋味杂乱纷呈。
“都起来吧。”
他抬手,没有多说一句,急急朝东厢走去。
“大师兄。”屋内,云泽依旧满面凄恻,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你可知热毒的解药,世上只有一颗的呀!”
尹辰逸毫无反应。
云泽继续掉眼泪,热毒的解药制作并不太难,只是其中有一味药引,唤作狐姑子,是一种已经灭绝了的植物。之前那一枚解药所用的狐姑子乃是师父从皇宫里求来的,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一株狐姑子。这一回,尹辰逸又中了热毒,便是无药可解了。
除非……除非用沐青阳身上取下来的冰蝉王!
云泽思及此处,连忙抬手胡乱地擦了擦脸,“大师兄,你放心,云泽已经想到办法怎么将沐姑娘身上的冰蝉王取下来了,你等云泽十五日,十五日后,待云泽取下冰蝉王后,便央求太子,将它拿来给你解毒。太子宅心仁厚,他一定不会不答应的。”
云泽面露坚定,将尹辰逸放在床上躺好,从随身带的药箱上取了一些能压制毒发痛苦的丹药,给尹辰逸服下。
尹辰逸僵硬地吞咽着,整个人犹如失了魂魄般,没有半点喜怒哀乐。
云泽心中越发难受,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只能叹着气,给尹辰逸扎了几针,使他的身体能好受点。
收拾好东西,又留下一瓶能压制毒性的丹药后,云泽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136 别走了
端木祁元温柔地将沐青阳放在床榻上,正欲给她盖上被子,却发现她身上还穿着一身血衣。眉心紧拧,心中痛惜不已。
“来人,帮侧妃娘娘稍作梳洗,换身衣服。”
站在一旁的宫女们,连忙低声应了,飞快下去准备。
不一会儿,便见一小队宫女托着洗漱用具及干净衣服,鱼贯而入。
端木祁元将沐青阳拥在怀里,俊秀的眉头,褶褶皱皱,恍若投了石块的平静湖面,涟漪不止。
很快,宫女们便放好了东西,准备好了洗澡水。正欲要上前为沐青阳宽衣解带,却见端木祁元双颊通红地抱着沐青阳,正一脸尴尬地瞅着她们。
宫女们顿住脚步,手足无措地面面相觑。太子殿下这是何意?是要留下来吗?
端木祁元哑声低咳,起身将沐青阳交给宫女,“你们当心些,手脚都轻柔一些,千万不要出了差错。”
宫女们连忙齐齐福身道是。
端木祁元这才走出房门,但是却没有离得太远,就在门前几步远的空地上站着。他抬头望着已然放晴的天空,听着屋内稀里哗啦响起的水声,轻轻嘘了口气。
雨已经停了,湛蓝色的天空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透亮的光芒,整个天,整个地,此刻都是明朗的,犹如他当下的心情。
青阳,回来了,就不要再轻易离开了。只需半年,在这半年里,陪在我身边吧。我只有这一个小小的心愿。
端木祁元微微眯起双眸,仰面深深吸取着纯净的空气,胸腔急剧地鼓起又平复。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房内的水声消失了,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声响起,然后,忽的安静下来。
端木祁元侧耳仔细聆听了片刻,屋内依旧毫无声响。
眼皮骤跳,呼吸一滞,心跳砰然加快,他急忙转身,推门进去。
宫女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地,一股淡淡的馨香漂浮在空气中,房内摆设纹丝微动,木桶里的洗澡水还在袅袅蒸腾着热气。
“青阳……”端木祁元抖着声音,凄恻呼唤,正欲冲进房去,却被人死死抓住了手臂。
“太子殿下,这屋内有迷香!千万别进去!”云泽恰好赶至,不由分说地抱紧了端木祁元,不让他进去。
端木祁元死命挣扎,但是云泽愣是不放,他挣脱不开,急的眼眶通红,挣扎片刻,便只得软软地瘫坐了下去。
两眼无神地望向云泽,声音抖得剧烈,“青阳,她又不见了……”
云泽心颤不已,默默松手。
面色煞白,眉心深蹙。
这个时候,又会是谁掳走了沐青阳?
端木睿恒此刻正在塔娜的东厢,塔娜始终闭着眼睛,而他则已经坐在床头默无声息地看了她好久了。就那么看着她,始终一言不发。不是他冷酷不想说话,而是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次醉酒之事,他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之后,虽然心中稍感愧疚,但是也没有想现在这样感到自责。这一次,的确是他不好,若不是他那大力一推,这个孩子也不会没了。
端木睿恒幽幽叹了一口气,对于塔娜,他始终是欠了太多。
他握起塔娜的手,嘴唇动了动,艰难地掀开唇瓣,正要吐出什么话来的时候,却被着急忙慌闯进来的司南打断。
“殿下,出事了。”
端木睿恒皱了皱眉,将塔娜的手放回被子底下,“什么事?”
司南望了望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的塔娜,又望了望站在一边,满面泪水的碧儿,心中顿时一阵发酸,急忙垂下脑袋,愧疚与自责逼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殿下,宫里刚传出来的消息,云罗郡主又被人掳走了。”
“你说什么?”
“云罗郡主被人掳走了,疑似厉赟轩所为。”司南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
端木睿恒眼皮一跳,站起身来,大步迈出房门。
司南连忙跟了上去,临出门前,回头望了望塔娜,又将视线移向碧儿,却被碧儿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惊得心中一凛。
端木睿恒这此是真的慌了,厉赟轩是何许人也?沐青阳骗了他一次又一次,他怎么可能放过她?这一回,沐青阳落入他的手中,怕是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宫里有什么反应?”
“皇上命谷王殿下去营救,但是长孙殿下也去了。”
端木睿恒黑沉的面色,又阴了几分,“准备一下,马上列出一千隐卫。”
司南猛抬头,一千?这么多?
但是司南却不敢说什么,只是顿了顿,又接着问道:“殿下,需不需要告诉尹公子,他还在西厢疗伤。”
“不用了。”端木睿恒皱眉,他打心底里讨厌尹辰逸。
沐青阳中了厉赟轩的迷香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倒是便宜了掳她的人,只稍稍洒了点迷药,迷倒一屋子的宫女,就轻而易举地掳走了她。
这是一处幽深荒废的地窖,位置偏僻,是农民拿来储备粮食的那种地窖,阴森而且散发着霉味。
“霜姐姐果然本领高强,深宫后院掳个侧妃娘娘,居然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一个清脆娇媚的声音从阴暗处传来,一抹白影缓缓从阴影处走出。
无霜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将抱在怀里的人,随意往地上一放,“那也是梅兰郡主消息可靠的功劳,否则,无霜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抓不到人呀!”
“呵呵。”哲哲笑得欢畅,但笑声中却隐含着令人恻然的寒意,“霜姐姐谦虚了,我的手下已经去抓那个大夫了,很快就能过来了。”
无霜点头,回哲哲一个万分妖娆但却冰冷十分的笑容。
137 取出来
韩仁广从燕王府出来,刚刚回到家门口,正欲敲门进去,却忽的惊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正浑浑噩噩地昏睡着,却突的面上一凉,被人浇了一脸的水。韩仁广哆嗦了一下,挺身坐了起来。
视线在黑不隆冬的四周转了一圈,停在站在身前的两名女子上,一名着妖冶红衣,一名着无暇白衣。
韩仁广望着她们脸上扭曲的狞笑,不由得惧怕地浑身打颤。
“两……两位女侠饶命!”心中虽有疑惑,但韩仁广还是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直磕脑袋。
哲哲上前几步,用脚尖托起他的下巴,嫌恶地望了几眼,将脚移开,“听说,你是京城民间最好的大夫?”
韩仁广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连连点头,哪里敢说个不字,自然是女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无霜接过话,“那你可知如何将冰蝉王从人身上取出来?”
韩仁广抖若筛糠,摇了摇头,又忙不迭地点头,“会……会……”
哲哲皱眉,对着身侧的两名壮汉点了点头,“把他带进来。”
“嘭!”韩仁广被重重丢在地上,他哎哟了一声,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来,一抬头,望见眼前的土石壁上,吊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衣衫凌乱,披头散发,发丝盖住面颊,无法看清容貌,但是那个高高隆起的腹部,却让他无端觉得眼熟。
“听着,现在你马上把那个女人身上的冰蝉王取出来!”哲哲重重推了韩仁广一下,韩仁广猝不及防,趔趄着撞向沐青阳,他死命将手肘撑在墙壁上,才没有撞到沐青阳的腹部。
“是!是!”
韩仁广艰难地喘了口气,叠声答应,颤着手撩起沐青阳盖在面上的发丝,这一看,他忍住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女子,不就是他适才在燕王府救治过的那位夫人吗?怎么会在这里?
“还愣着干什么?”无霜粗鲁地推搡了韩仁广一下,差点把他推得贴在墙面上。
韩仁广哆嗦着双唇,扶着墙壁站直身子,“小人需要一些银针,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对了……还要一个瓷瓶,用来装冰蝉王。”
哲哲冲着两名壮汉努了努嘴,他们点头,飞快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韩仁广需要的东西。
“东西给你,动作快一点!”哲哲命人把银针和匕首丢在地上,只有瓷瓶,被她握在了手上。
韩仁广连忙弯腰捡起东西,将银针别在胸襟上,又将匕首咬在了嘴里。他先是为沐青阳把了会儿脉,才抖着手,拔出一根银针来。
夫人,你可要撑住啊,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韩仁广咬牙,双目含泪,飞快地将银针一根接着一根扎进沐青阳的肌肤。
原本毫无生气地垂着脑袋的沐青阳,随着银针的加多,脸色越来越白,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她依旧昏迷着,却开始挣扎。
哲哲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沐青阳,牙齿咬的嘞嘞作响。
来了苍云她才越来越肯定,端木睿恒果真早就心有所属。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居然就是这个有着倾国之色的太子侧妃,他为了她主动请缨,为了她身陷大峡谷,甚至为了她和她做交易!
可是,最终,他却还是没有履行诺言,娶她为妻。
而她,却阴差阳错地被指婚给了谷王!
既然,她得不到他,那么她就要毁了他心爱的人,让他恨她,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哲哲双手攥紧,全身肌肉僵硬,犹如要爆射出她内心的全部恨意,将它们全都化作利剑,一刀一刀刺向沐青阳。
凭什么他不喜欢她,却喜欢这个大着肚子,而且还嫁了人的女人!
不!她嫉妒,她愤恨,她要毁了她!
不知是不是因为感受到了哲哲恶毒的注视,韩仁广的手越抖越厉害,几乎连银针都捏不住了。这一枚银针已经是最后一枚了,只要这枚银针扎下去,沐青阳体内的冰蝉王就会从她的丹田处拔起,吸附到她的皮肉上,然后他只要瞅准时机,准确下刀,割下那块血肉,便能将冰蝉王取下来了。
冰蝉王拔起后,游动速度飞快,时机稍纵即逝,他除了需要快以外,还要准,否则怕是将沐青阳身上的血肉都剔除了,也不一定能将冰蝉王挖出来。
眼看着韩仁广捏着针迟迟不下手,无霜不耐烦了,一鞭子抽在墙壁上,“你要再给我磨叽,我就砍了你的腿!”
鞭子擦着韩仁广的耳廓打在墙面上,“劈啪”清脆而响亮。
韩仁广望着墙壁上深深的一道鞭痕,惊出一身冷汗,牙一咬,眼一闭,终于将针扎了进去。
半根银针没入血肉,原本闭着眼睛的沐青阳,刷的睁开了眼睛,她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声。整个身子剧烈地颤抖着似乎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折磨,双目圆睁,血红一片,一张脸憋得铁青一片,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与墙壁连接在一起用来禁锢沐青阳的铁环被她的蛮力拉得松动,灰黄色的墙灰竖着墙面扑簌簌往下掉,其间间杂着一道道的血痕,笔直地顺着墙面嘀嗒而下。
于此同时,正在燕王府西厢,盘坐着疗伤的尹辰逸倏地睁开了眼睛。他捂着揪痛的心口,弹起身来,眼皮扑扑直跳,一股从未有过的惊慌感猛地袭上心头。
他连忙下了床,刷地打开门,急急跑了出去。
哲哲惊恐地后退了一步,伸手指着狂躁的沐青阳,“快!抓住她,别让她挣脱出来了!”
那两名壮汉连忙上前,一人一侧扣住了沐青阳的肩膀。
韩仁广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跌坐在地了,他傻愣愣地举着匕首,一脸惊惧地望着沐青阳,不住地往后退开去。
还是无霜稍稍镇定一些,她煞白着脸揪起韩仁广,“怎么会这样?”
韩仁广茫然地望着无霜,任无霜将他摇得头昏眼花,好半天才回身似的喃喃道:“取冰蝉王本来就是极痛苦的,就是没想到会这么痛苦。”
138 我讨厌你
说着,韩仁广又扭头看向依旧挣扎不已的沐青阳,视线落在她缓缓渗出血来的下体,心神一颤,涣散无神的双目总算有了些神彩。
“放我下来!我必须马上取冰蝉王,否则,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无霜顿了顿,孩子?
对了,沐青阳肚子里怀着主上的孩子!
思及此处,无霜的手劲微有松懈。
而韩仁广却在同一时间,忽的爆发出无穷的勇气与力量来,猛地从无霜手里挣脱了出来。飞快拾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朝沐青阳走去。
眼底泪光闪烁,间杂着点点决然。
那是医者的悲悯之心。
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生命流逝,束手旁观。
韩仁广咬牙,视线紧紧地锁在沐青阳身上,蓦地,眼底闪过一道厉光,手里匕首飞速出手,沐青阳左臂的一块血肉被生生切了下来。
随着血肉的离身,原本还嘶吼着暴动不已的沐青阳,倏地像萎焉了的枯花似的,软软地泄去了全身的力量。无力地垂下脑袋,整个人委顿地,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这一刀切了去。
一丝呜咽声从她嘴角溢出,清幽飘渺,轻不可闻,却无端叫人听得心中发毛,恍若幽森古墓里飘出的一声喟然叹息一般。
所有人都呆住了。
韩仁广最先回过神来,大喝一声,“瓷瓶!”
哲哲连忙把攥在手上的瓷瓶递了过去。
通体透明闪着蓝光的软体动物,从那块血肉中探出头来。韩仁广眼疾手快,及时将瓷瓶扣了上去,蓝光一闪而过,正好钻进了瓷瓶。韩仁广连忙将塞子堵好,然后将瓷瓶递回给哲哲。
哲哲定了定神,不满地瞪了已然狼狈不堪的沐青阳一眼,小心翼翼地撑开袖子,欲将瓷瓶收进去。
一道红光却突的半道射出,卷起瓷瓶抛到了半空中。
哲哲一惊,正欲伸手去抓,却被无霜抢了个先。
“梅兰郡主,我们可是事先说好了的,这冰蝉王可是要归我所有的。”
哲哲咬唇,不甘地收回手来,在身后握成拳头。
无霜娇媚一笑,扭着腰肢走到韩仁广面前,“大夫你可真是厉害,我们家的那些大夫们琢磨了一个月,也想不到办法把冰蝉王取下来,你一出手,居然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成了!”
韩仁广不敢吱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额头汗水,如暴雨似的扑簌簌往下流淌。
这个办法其实是很凶险的。正如他对燕王说的那样,成功率只有一成。他也是侥幸才成功的,若是他能自主选择的话,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冒险出手。失败的几率太大了,而且这对沐青阳的身体也是损害巨大的,要不是她刚刚接受了至热真气的治疗,情况绝对要惊险上百倍!
无霜眼角挑起,面上噙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逼上前去,将火蛇鞭一圈一圈地缠上韩仁广的脖子,“大夫,你既然知道如何取出冰蝉王,那么,你是否知道怎样将冰蝉王植入人体呢?”
韩仁广一脸惊惧地望着无霜,伸手握住脖子上越缠越紧的火蛇鞭,喘着粗气,冷汗嘀哩嗒啦往下掉,“这个,小人……小人真的不会……”
“哦?”无霜阴阳怪气地笑着,一手握住鞭头,一手握住鞭尾,做出要向两边扯开去的姿势,“既然你不会的话,那么,你就没有什么别的用处了。”
语罢,两手猛地向两侧拉开。
呼吸瞬间变得困难,韩仁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及时扣住了无霜。
“霜姐姐,手下留情,这个人先留着,我还有别的用处。”
无霜挑眉望着哲哲,良久,妩媚一笑,手一松,将火蛇鞭收了回来。
“不知郡主想要留着他做什么?”
哲哲转头望向半死不活的沐青阳,双眸微眯,目露狠光,“我可不想那个女人死得太容易了,留着他好保住那个女人的贱命,容我慢慢折磨。”
无霜面上笑意僵住,凝望着哲哲嘴角那抹残酷阴森的冷笑,心中一凛,隐约觉得脚底窜上来一股凉气。
她扭了扭腰肢,咳嗽一声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主上的,还请郡主手下留情,别伤了孩子。”
无霜虽然极其讨厌沐青阳,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但是,她对厉赟轩的心意却是真心诚意的,她知道他喜欢这个孩子,所以,她不介意为了厉赟轩去拜托哲哲。
哲哲敛笑,拧眉点头,“放心,孩子自然是要留下来的。”
留下来才能折磨它,母子连心,折磨孩子绝对能让沐青阳痛苦百倍。
无霜满意地钩唇一笑,“如此,无霜便先告退了,郡主您且慢慢享受吧。”
她一面说着,一面已然转身朝外走去。
虽然她很想留下来,欣赏沐青阳凄惨的模样,但是,赤云峰才刚刚遇到袭击,现下正一片混乱。她借着身上有伤偷偷跑下山来,虽然短时间内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但是若在山下逗留得久了,难免会引起变故。既然已经将沐青阳交给哲哲了,沐青阳的下场定是好不到哪里去,她也就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了,还是早早回去的好,以免被主上发现责罚于她。
哲哲漠不关心无霜的去留,只是狞笑着一步一步走向沐青阳。一把抓住沐青阳的发根,狠狠一拽,将她的脸拉得高仰起来。
沐青阳微睁眼,娥眉深深蹙起,低低呻吟了一声。
食指自上而下抚过沐青阳光洁的面颊,哲哲眼中残戾入木三分,“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你的脸凭什么长得如此妖媚迷人?迷惑了天下人不算,还迷惑了燕王!”
自冰蝉王脱身而去后,沐青阳全身功力便也由此泄去大半,她现在只剩下不足三成的功力,再加上身上的伤痛,对于哲哲的发难已然是半点抵抗能力都没有了。
费了好大的力才勉强撑起眼睑,沐青阳淡淡望向面目狰狞的哲哲,嘴角缓缓弯起一道优雅的弧度,似嘲似讽,发出轻不可闻的声音。
“如燕王那样的人,又怎会被美色所惑,你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哈哈!不,是你太小看你的魅力了!苍云第一美女,你难道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看你的眼神吗?那样深情,那样**裸地着迷!”
哲哲的手指暴戾地嵌进沐青阳的肩膀,她笑得血腥,笑得森冷诡异。
他也许控制得住自己的身体,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所有的情感,都在那两扇明亮的窗户里**裸地摆着!
从梅克来苍云的路上她就看出来了,那个冰冷肃穆的男人,他的眼中就只有沐青阳!那无意识地关注,那无微不至的照顾,无一不显示着他的心早就为她沦陷!
139 你不该
沐青阳皱眉,全身虚软的她,躲不开哲哲的魔爪。
“他爱你,你知道吗?”
哲哲狂躁地摇着沐青阳大喊,忽的又极快地凑近沐青阳耳后,犹如诅咒般恶狠狠地道:“我已经不可能得到他了,他骗了我,我为他出卖了亲哥哥,出卖了国家,可是,最终却依旧得不到他。我恨!我恨他!所以,我要他也尝一尝失去所爱,穷其一生也无法挽回的伤痛!”
沐青阳木然,哲哲摇得她头昏眼花,脑海里呼啸着卷过一阵尖锐的鸣叫声,心中莫名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哲哲的手重新攀上了她的脸,冰冷的指尖,反复在她双颊处摩挲,“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的错!你不该那么美,你不该那么魅惑人心,你不该招惹他,你不该轻而易举地就夺走了他的心!”
哲哲的手指越动越快,力道也越来越大。
忽的,她的双目爆闪过一道冷光,嘴角残笑着,弯起食指,修长的指甲,狠狠地扎进了沐青阳的脸颊。
血痕滴淌下来,尖锐的刺痛感,逼得沐青阳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抹鲜艳的血红,刺激了哲哲狂躁的神经,她浑身一颤,突的狂笑起来,整个人激动地直发抖。
“苍云第一美女,我要你变成苍云第一丑女!”
哲哲继续爆出一声声狠厉的尖笑,俯身快速捡起地上的匕首,嘴里着了魔似的重复着:“第一美女……第一丑女……”
她一步跨到沐青阳身前,扣住沐青阳侧扭开去的脸,毫不留情地举起了手里的匕首。
炫目的寒光刺得沐青阳眼皮狂跳,脑门上的青筋一根根弹起绷直。
寒光急遽闪过,沐青阳无畏地闭上了眼睛。
抖若筛糠的韩仁广低呼一声,惊惧地捂住了脸。
一刀,一刀……再一刀。
鲜血淋漓。
雨柱般顺着沐青阳白皙的面颊滚落。
早已精疲力尽的沐青阳痛得晕了过去。
但哲哲还在继续。
一刀,一刀……再一刀。
哲哲身后的三个大男人,不忍再看,都将脸别了开去。
哲哲也记不清自己到底划了多少刀,忽的,惊觉手上一湿。她顿住,低头扫了一眼,只见她没有握刀的手上也溅满的血滴。
耀眼的血红色,并没有激起她更多的疯狂,而是使得她浑身一凛,拿着匕首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
颤颤抬眼望向沐青阳。
她的脸,血肉模糊,满是血污。原本就沾满血渍的衣袍,溅满了大小不一的血珠子,血珠子在衣摆处汇聚成一条小溪流,顺着衣服的纹理,滴滴嗒嗒,血流成河。
而她乌黑的发丝则凌乱地黏着在血水里,被血水泡得湿透,幽幽反射着阴森的寒光。
此刻,这张脸,这具身子,活像地狱里刚遭受过极刑的恶鬼!
怎一个惨字了得!怎一个悲字了得!
一阵阴风,呜咽着从缝隙里鼓吹进来,击在人身上,叫人身心俱寒。
哲哲抖得愈发厉害,她害怕了。
她到底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从小被保护地极好,心肠再歹毒,也没有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众人眼里只有那个被反手吊在土墙上,一动不动的血人。惊惧,恐慌,布满内心的每一个空隙。
忽的,不知从那里窜出来一只地鼠,吱吱叫着从眼皮底下溜窜过去。
哲哲狠狠地战栗了一下,瞳孔倏地张大,露出一脸恐惧的表情。
“咣当!”匕首跌落在地。
哲哲趔趄着后退了几步,面色刷的煞白。
她抖着双唇望了望身侧一脸惊恐的两名壮汉,又望了望瘫坐在地的韩仁广,指着他颤声道:“你马上救治她,不许让她死了!”
话一说完,她转身就跑,两名壮汉悲悯地扫了沐青阳一眼,急急跟了上去。
韩仁广还是呆愣愣地坐在原地,灵魂出窍般一脸木然。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这是他过得最为凶险的一天。
门口窸窸窣窣响起一阵脚步声,“吱呀”一声,一名壮汉拎了个小药箱打开门,将药箱远远丢了进来。一句话未说,“嘭”一下,将门又关了上,然后稀里哗啦的铁链摩擦声响过,门被铁链子拴死了。
韩仁广抖了抖,这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上前捡起药箱。拍去灰尘一看,面上不由一喜。这居然是【奇】他的药箱,刚才被掳【书】的时候,药箱也被【网】人夺了去,没想到那些人居然没有把它扔掉。
太好了,他的药箱里正好有一些上好的金创药和纱布,可以马上将沐青阳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了。
韩仁广急忙将沐青阳手脚上的桎梏解去,将她小心翼翼地放躺在地上,掏出一块干净的棉布将沐青阳脸上的血污稍稍擦了一下。
才擦了一半,他便忍不住眼眶通红。
这张原本绝美的脸上,已经沟沟壑壑被划得碎烂了。
无霜小心翼翼地躲过赤云峰山脚下巡查的官兵,飞快朝山峰跑去。
由于机关防部图和四大机关兽的详解图是假的,端木乾瑾无法攻下赤云峰。但是又因为尹辰逸关闭了机关总开关,厉赟轩本欲借此机会将端木乾瑾等人一举拿下的计划,也因此泡了汤。
双方人马谁也没有占到便宜。这一场图谋已久的战争,似乎是没来得及开火便消褪了热潮。
可是,厉赟轩没花多少时间,便修好了机关总开关。端木乾瑾手里的人根本还没来得及潜上山峰,就被困在了重新启动的机关阵中。
在将登上山峰的人马赶的赶杀的杀,消灭殆尽后,厉赟轩又及时用了幻影术,整座赤云峰立马悄无声息地被掩盖了起来,仿佛支离破碎的海市蜃楼一般,倏地消失地无影无踪。
山下的人,登时手脚大乱,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搜找。
残雪已死,无人给端木乾瑾和端木嵘平带路,他俩指挥着剩余人马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在翻找了,却始终再也找不到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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