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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情天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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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沐青阳清了清嗓子,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司南,梅克与苍云现在局势如何?”

司南顿了顿脚步,眉头微皱,低声道:“自三月前梅克王死了以后,梅克四分五裂,三位王子各自率领着自己的势力,圈地称王,另有三个附属国趁机脱离了梅克的统治,整个梅克已经裂作了六块。”

沐青阳的帐篷并不太远,司南只刚说完梅克的现状,两人便已经走到了。他不再说话,顿住脚步为沐青阳把帘子打起,才继而开口道:“郡主好生歇息着吧,容我先行告退。”

沐青阳不好再问,略一点头,俯身钻进帐篷,帘子被放下,帐篷里的光线倏地一暗。

沐青阳一面环顾着帐篷四周,一面随意在帐内走了一圈。这帐篷被屏风隔作内外两室,室内布置得素雅大方,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得整齐妥帖。空气中还留存着一些温热的气息,想来原本至少是将军级别的人物居住的。

就在沐青阳左右环顾着,不知做点什么的时候。帐外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声,“郡主!我们是燕王殿下派来伺候您的婢女。”

婢女?沐青阳未做太多考虑,“进来吧。”

“是!”帐外低低响应道,帘子被撩起,明亮的光线背景中,走进来两个丫鬟打扮的少女,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一人着蓝衣,一人着粉衣。

两人手里各端了个托盘,上头放着一些女子必需的生活用品以及衣物之类的琐碎物件。两人未着急将托盘放下,而是微微屈膝,恭敬地对着沐青阳拜了拜。

其中着粉衣的一个面带笑容,上前一步,将手里托盘捧至沐青阳眼前。眉眼含笑,柔儿不媚,一张嘴那个脆生生似黄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见过郡主!奴婢唤作司芸,奉命往后照顾郡主的起居。”

当即,着蓝衣的那一个也上前了一步,站到司芸身侧,柔声道:“奴婢唤作司棋。”只此一句,并无其它。

“嗯。”沐青阳点点头,示意她们将手里沉重的托盘放下。

两人模样都是极秀气的,从这几句话里,沐青阳大概能看出来了,司芸活泼伶俐,而司棋则温顺安静。两人步伐轻盈,气息平稳,都是身怀武功的人。

放好东西后,司芸见沐青阳身上还穿着一身破旧的棉袄,上面还溅了不少血迹,机灵地问道:“郡主可要稍作梳洗?”

沐青阳惊喜地反问:“可以洗澡吗?”

“那是当然的!”司棋两眼弯弯地笑了笑,又道,“郡主稍候片刻,容奴婢们下去准备一会儿。”

“嗯。”沐青阳满意地点点头,身上的血腥味一直逼得她胸中犯恶心,她早就想要好好洗洗了。

司芸和司棋的动作很快,只片刻便熟练地指挥着,让人抬进来一个半新不旧的大木桶。紧接着一小桶,一小桶的热水哗哗地倒了进去,白茫茫的水蒸气骤然腾起,迷迷茫茫地氤氲在帐篷上空。

试过温度后,司芸笑着回头对沐青阳点了点头,“郡主,可以了。”

“你们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是!”两人低低地应了一声,退至屏风后站定。

沐青阳本以为她们会出去,未想到她们会只退到屏风后,依旧是在帐篷里站着。

莫非这是燕王的意思?这两个会武功的婢女并非什么等闲之人,服侍是假,监视才是真吧。

沐青阳皱着眉头,解去衣衫,刚将身子没入水中,司芸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郡主,您若有何吩咐,只管唤一声便是,奴婢们就在这里。”

“嗯!”沐青阳淡淡应了一声,心中有些郁结,端木睿恒到底还是信不过她。

这个澡泡得并不舒畅,沐青阳只随意洗了洗便作罢了。

两婢及时上前,见沐青阳已自己动手穿好了亵衣,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微微顿了顿,司棋取来干锦帕为沐青阳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司芸则上前伺候她穿剩余的衣物。

沐青阳才穿戴妥当,帘帐倏地一掀,一个满身雪花的人带着一股冷风哧溜一下钻了进来。

“青阳!”端木乾瑾动容地飞快上前,站在沐青阳身前,呼呼地喘着粗气。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泄漏着满满的喜悦。

“拜见谷王殿下!”司棋和司芸怔了怔,赶忙跪了下去。

端木乾瑾这才看见屋里还有两个婢女,面上表情一冷,双手不客气地一挥,“你们都出去!”

司芸微微皱起眉头,与司棋无声地交流了一下眼神,见司棋微微点头,便与她一起朗声道了声“是”,安静地掀帘出去。两人不敢离开太远,贴着帐篷站在帐外,专注地注意着帐内的一切状况。

端木乾瑾望着沐青阳松了一口气般,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青阳!看见你没事真好!”

“谷王殿……”

沐青阳才开口就被端木乾瑾皱着眉头打断,“不要叫我殿下,叫我名字吧,反正……反正你现在好歹也算是我的嫂子……”

沐青阳尴尬地别过脸,端木乾瑾的一声“嫂子”喊得她心中既愧疚又憋屈。

“青阳,这两个月来,你都好吗?你去了哪里?我们找遍了整个费阿拉都找不到你。”端木乾瑾神色紧张地抓住沐青阳的肩膀,“你知道吗?我好担心,我真的好担心!”

沐青阳咬住嘴唇,尹辰逸说过端木乾瑾喜欢她,她以前或许还可以假装不知道,但是现在她却不能再自欺欺人,他对她的关心太过直白,已经超出了她能够承受的范围了。

“乾……谷王殿下,我没事,我被困在一处山崖底下,今日才得以上崖。”

端木乾瑾不喜欢沐青阳这样冷漠的疏远,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把住沐青阳双肩的手力道加大,两眼极具压迫力得看着沐青阳,咬牙固执地低吼,“叫我乾瑾!”

沐青阳皱眉,不适地动了动身子,端木乾瑾一贯随和,没想到他认真执拗起来,也可以这样强硬。她心神俱疲,已是无力与他僵持,只好松口,软声道:“好,乾瑾。”

端木乾瑾这才卸去力道,脸上阴霾撤去,但是也不见原来的灿烂笑容,语气中居然带上了些犹如端木睿恒一般的冷酷,“你怎么会掉下山崖?难道是莫日根那个王八蛋干的?早知道就不该让他死得那么便宜!”

沐青阳心中疑惑,诧异地看向他,却被他突然露出的狠厉吓了一跳,视线不自然地挪开,“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不关他的事。”才说完她突然想起适才问到司南的时候,司南有很多事情还没有交代,于是不等端木乾瑾开口,便慌忙接口问道:“太子……太子怎么样了?”

她身上的母蛊一直很安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端木祁元没有事,二是他已经……死了。

  69 局势

沐青阳紧张地看着表情诡异的端木乾瑾,只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揪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难道……难道太子他……”

“不是!”端木乾瑾有些不快地别过头去,语气刚硬而冷淡,“玄机老人的二弟子及时出现,他现在应该没有事了。”

沐青阳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干燥,便随意地舔了舔嘴唇,哑着嗓子接着说,“我听司南说,梅克如今很乱。”

端木乾瑾的心情好像忽然变得低落起来,闷闷地“嗯”了一句,便低着头不再做声。

沐青阳极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心中慌张,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又着急地接口问道:“这次苍云是铁了心要拿下梅克了,是吗?”

“嗯。”端木乾瑾闷闷地点点头。

真的是这样!沐青阳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视线落在端木乾瑾身上,胸中憋闷,一口气卡在喉咙,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诡异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端木乾瑾突然抬起头来,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盯着沐青阳看了好久,无奈与哀痛在他双目中纠结缠绕着。沐青阳被他看得全身发毛,正要开口询问,却听见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怕是要变天了。”

“变天?”沐青阳被他诡谲的语气冲击地心中一颤,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逼出一个问句,“变的是哪里的天?”

端木乾瑾见沐青阳神色微变,心中不忍,话到嘴边硬是梗在喉咙出不来。好半天他才挪开视线,假装随意地吐出一句话来,“梅克四分五裂之机,便是苍云吞并天下之时。”

这不是他原本想要说的变天,但是,他忽然不想让沐青阳知道真相。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最好是她永远都不知道。真相太可怕了。

“这我知道,如今局势怎么样了?”

“梅克被三位王子分割成三块,三人各立为王,早就彻底决裂。另外有三个附属国趁机脱离了梅克的统治,所以如今梅克变成了六块版图。四哥用了两个月拿下了莫日根的领地,接下来该轮到大王子乌力罕和二王子岱钦了!”

;两个月拿下六分之一的梅克版图!沐青阳听得一愣,饶是端木睿恒再骁勇善战,足智多谋,要在两个月内拿下这么大的一块版图,怕也是避免不了要好几场恶战吧。

“除了你和燕王,还有谁来了?”沐青阳一点一点吸收端木乾瑾告诉她的信息,脑海里原本混乱的思绪,变得越发难解难分起来。

端木乾瑾摇摇头,“没有了,就只有我们两个,四哥是主动请缨的。”

没等沐青阳消化自动请缨里面的具体含义,司芸脆生生的声音又从帐外传了进来,“谷王殿下,燕王殿下传令,请诸位上将军到主帐商讨军情,也请您快些过去呢!”

端木乾瑾不耐烦地皱眉应了一声,目光不舍地在沐青阳身上停留了片刻,对沐青阳柔声说了句,“晚上再来看你!”便急匆匆地掀帘出去了。

沐青阳呆愣愣的目光追随着他消失的衣角,眼角不经意瞥到帐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内心一松,嘴角情不自禁地飞扬了起来。

尹辰逸一身侍卫装扮,持着一柄长枪,立在帐外,貌似是在充当守门侍卫,见沐青阳目光落及至自己身上,惬意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帘子没有落下太快,两个丫鬟及时地又打住了它,两人跺跺脚甩去满身雪花后,才放下帘子踏进帐篷来。

沐青阳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只觉心中安慰,抑郁与慌乱一扫而空。

燕王与诸位上将军一商讨就是一个下午。整个下午他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都冷眼看着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争执着。

有人建议先攻打各个附属国,有人建议先攻打岱钦。拿出的理由都有些道理,但是却也无法完全说服所有人。直到天蒙蒙黑了,还是没有定论。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端木睿恒终于开口了,他提议先攻打大王子乌力罕。给出的理由是:岱钦气窄,加上断腿后所遭受的冷眼,若是乌力罕遇险,他定不会来营救。而那些个附属国,根本不足为惧,岱钦、乌力罕被灭,他们也只能俯首称臣。

众位将士深以为意,一番人又是激烈地讨论了半天,等终于制定好作战计划的时候,天色早就黑透了。

端木乾瑾慌里慌忙地跑到沐青阳帐篷前,正欲闯入帐篷,却被从里面出来的司芸拦住。

司芸脸上挂着笑容,故意压低声音道,“谷王殿下,郡主已经歇下了。”

端木乾瑾握着帘子的手力道一松,有些狐疑地望了望司芸,终究是没有闯进去。

沐青阳手里捧着一本书,眼睛盯在上面,只觉得那些字黑乎乎一片,像蚂蚁搬家般扭扭曲曲,脑子混乱,什么也看不进去。司棋为她将油灯剪得亮了一些,她听着帐外沙沙的脚步声慢慢走远,心中微微烦躁,猛一下将书倒扣在了桌上。

司棋温顺地拉了拉沐青阳身上披着的斗篷,柔声问道:“郡主,可是乏了,要歇息了吗?”

沐青阳随意“嗯”了一声,视线落向被司芸掀开的帘子,外头太黑,尽管到处都点着火把,但是她还是看不太清。没等她辨别出来那个站在帐外守着的侍卫还是不是尹辰逸,司芸已经灵敏地闪身进来,帘子便也沉沉落了下来,拦住了沐青阳的视线。

沐青阳不舍地挪回视线,起身走至已经铺好的床铺,脱去外袍躺下后,合眼眯了好久都睡不着,眼皮微微跳了跳,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又说不出为什么。直到四更天左右,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70 蓝玉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做了个梦,沐青阳难受地皱起了眉头。耳边断断续续地响过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以及马匹沉重的哧鼻声与嘶鸣声。嗡嗡碎碎,不绝于耳。

睡梦中的沐青阳陡的打了个寒噤,直挺挺地坐起身子来,冷汗密密麻麻地布满额头和后背,亵衣被濡湿,粘乎乎地贴在背上。

司棋从屏风后绕过来,看见沐青阳满脸汗水,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吓了一跳。她疾步上前,拿起挂在一边的外袍披在沐青阳身上,柔声道:“郡主,天色还早,您再睡一会儿吧。”

沐青阳动了动嗓子,觉得干涩难耐,艰难地咳了一声,“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外面怎么了?”

“已经是辰时了,燕王殿下正在点兵,要去攻打梅克的岱钦了。”

司棋起身绕至前方,取来一杯水,喂着沐青阳喝下。

沐青阳喘了口气,身上的冷汗一经蒸发,嘶嘶做冷,冷气绕着周身穿梭而过,冻得她不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司棋取来锦帕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又把被子撩得高了点,柔声劝道,“郡主,您还是再躺会儿吧。”

就在这个时候,司芸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香气一路袅袅飘过,钻进沐青阳的鼻子。

“什么东西?”沐青阳警惕地看着那碗药,声音因为寒冷而颤抖着。

“呵呵!郡主,这是燕王殿下特别交代的东西,说是您自己看看,若是愿意喝就喝,不愿意喝的话倒掉也无妨。”司芸笑嘻嘻地将药端至沐青阳眼前。

沐青阳仔细地辨别了一下香气中的成分,心中诧异不已,这居然是一碗安胎药!

说不感动那一定是假的,她的视线在依旧满脸笑容的司芸身上转了一圈,心中一紧,赤脚落地跑了出去。微微撩开帘子,冰冷的风雪呼呼迎面刮了过来,冰冷刺骨的感觉激得她狠狠地抖了抖,牙齿不由自主地嘎嘎打架。

“郡主!”司芸和司棋连忙跟了出来,一件大衣“呼啦”一下披在了沐青阳身上。

“郡主!你怎么了?”

沐青阳的视线在外头校场上站在最前端的那个紫色的身影上停了停,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微微摇了摇头,放下帘子,“我没事!”

“呼——您吓死奴婢了。”司芸拍拍胸脯,呼出一口气来,连忙将沐青阳扶到里屋去,伺候她将衣物穿好。

司棋梳理着沐青阳的长发,柔声道:“郡主,您先把药喝了吧,要是凉了,失了药效,可就白瞎了燕王殿下的一番心意了。”

“嗯。”沐青阳点点头,接过司芸递过来的药碗,未再犹豫,一扬头,喝了个干净。

外头不知是谁高声说了什么,忽的众士兵高呼一声,高扬的振臂高呼声波浪般此起彼伏,接着噼里啪啦整齐地响过一阵脚步声,只一瞬,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沐青阳放下药碗,想起刚才掀帘往外看的时候,好像没有看见尹辰逸,不由地疑惑地开口问道:“门外那个守门的侍卫呢?”

司芸和司棋正帮着沐青阳收拾床铺,听到沐青阳的问题,司芸诧异地回过头,“这个,奴婢们不知道呀!”

“哦!”沐青阳怅然若失地坐到椅子上,觉得浑身软绵绵地有些使不上力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空气中拂过一阵冷风,沐青阳抬头一看,身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那人一袭月牙白锦袍,袖口上绣着祥云花样,腰间缠一条玉带,带上挂了一柄镶宝石的弯刀,眉目疏朗,气质出众。见沐青阳抬头看他,他微微一笑,俯身拜了拜,朗声道“见过云罗郡主!”

“你是……”

那人还未做回答,刚从里屋出来的司芸司棋已是快速跪了下去,“奴婢拜见蓝玉大人。”

蓝玉见沐青阳还是一脸茫然,嘴角溢出一声低笑来,对着沐青阳又是拜了拜道,“下官是兵部尚书蓝玉,奉旨监军。”

原来是监军大人,沐青阳脸色一缓,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蓝玉又是温和地笑了笑,转过头对两个丫鬟说道:“你们俩先出去吧,我与郡主有事要商量。”

司芸与司棋低低应了一声,并没有多想,掀帘退了出去。两人才退出帐篷,身后却突的出现了一个黑影,极快地蒙住两人的嘴。未等她们反应过来,偷袭之人已是飞快地在两人后颈处各击了一下,将两人打晕了过去,随后利索地抱着她们,飞速隐去身影。然后“叽啾”吹响了一声诡异的鸟鸣声。一切快得只是一个瞬间罢了。

蓝玉灵敏地听到帐外响起的一声鸟鸣声,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对着沐青阳恭敬地道:“郡主!下官奉命送您回苍云,请您收拾一下,现在便跟下官走吧。”

沐青阳有些不明白,既要送她回苍云,直说就是了,何必要支走两个丫鬟,而且还特意挑了端木睿恒出征这样一个时机。

除非,他奉的是端木江天的旨意!沐青阳心中咯噔一下,那份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只是,她能说个“不”吗?

左右环顾了一下,这个时候她若是大声呵斥,不知道会不会有燕王的人来救她?沐青阳握了握拳,把握不大。

她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压住心中翻滚的思绪,淡淡道,“我没有要收拾的,现在就可以走了。”站起身来,不知为什么腿下一软,竟然险些站不住。

沐青阳脸色一变,心中警铃大作,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全身无力?蓝玉早有准备般上前一步,两手微一使力,半是托,半是钳制地扣住沐青阳。

“郡主小心!”蓝玉脸上依旧挂着温煦的笑容,撑托住沐青阳,强硬地带着她往帐外走去。

帘子掀起,帐外已是空无一人,迎面扑打来的冷风也及不上沐青阳心中的寒冷,她咬牙任凭蓝玉将她撵上一驾黑乎乎的马车。

马鞭一扬,马车骨碌碌就往前跑了出去,十来个小兵稀稀拉拉地跟在后面。

蓝玉目送那辆马车变为一个黑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骤然出现的黑衣人,问道:“消息放出去了没?”

“大人放心,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做得好!”蓝玉嘴角飞扬,露出一个讥讽般的笑意。

  71 软骨散

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一名小兵从隐蔽处微微探出一个脑袋来,目光凝聚在黑点消失的方向,嘴唇一抿,扭头跑到马厩牵出一匹马来,利索地翻身骑上,缰绳一抽,冲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追去。

乌丹城——乌力罕势力范围中心。

端木睿恒大军驻扎地,离这座城池不过一日的路程。

乌丹城内,临时宫殿里,乌力罕正慌慌张张、毫无头绪地在厅内来回踱步。此时,他的手下却突然传来一个好消息。

他上前一步,欣喜而激动地把住手下的肩膀,“此事当真?”

“小人哪敢欺瞒大王子呀!是真的,那云罗郡主正秘密被人护送往苍云国去,为掩人耳目,身边就只带了十来个侍卫。”

“哎呀,这下可好了,只要抓住那云罗郡主,就不怕那燕王打来时没有护身符了,燕王再厉害又如何?云罗郡主在手,他难免投鼠忌器,我们何愁没有机会将他打败……”大厅内某一角落里坐着的一名瘦老的褐袍男子,闻言兴奋得直拍大腿,两颊激动地绯红一片,叽里咕噜说得唾沫横飞。

乌力罕脸上虽然表情欣喜,但眉头却依旧没有舒展,他背着双手,微低着头来回走来走去,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大王!”乌力罕已经称王,手下的人一律改成他为大王。这声清冷而嘹亮的声音,来自一名坐在门边上的年轻男子。他面如冠玉,肌肤白皙,看上去不像梅克人,到有些像苍云人。

那年轻男子脸上表情严峻,见乌力罕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皱着眉头沉声道:“那云罗郡主自身武功超群,且不说此番她回苍云是否为幌子,单是要擒住她怕也是极为不易的。”

“哼!”瘦老男子冷哼一声,细长的三角眼高高挑起,斜了年轻男子一眼,讥讽道,“莫桑,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三王子尚且制服得住的人,我们大王难道还会怕了她!”

莫桑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哥萨克,你别忘了,云罗郡主最终可是逃了出去的!况且,三王子可是让那苍云燕王削了脑袋的!以苍云燕王的谋略,这其中定有蹊跷!”

哥萨克冷冷一笑,“那又如何,只能说三王子技不如人!你若是怕了那苍云燕王,大可直接说出来,何必找借口。”

“你!”莫桑白脸气得通红,愤然地起身,伸手指着哥萨克,“你休要在这混淆大王视听,若抓了云罗郡主,只会激怒苍云燕王,如今三王子所划的十三城已经被苍云吞并,接下来马上就会是我们!”

乌力罕踱着步的脚一顿,头颅飞快扬起,凶悍的眼睛直勾勾地扣在莫桑脸上,杀气汹涌。

莫桑被盯得全身一颤,腿肚子直发抖,脸色由红急剧转为青色,声音结巴起来:“大王赎罪!”

语罢,“扑通”一下,颤着身子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双肩剧烈抖动起来。

哥萨克趁机谄媚笑着贴到乌力罕耳边,“大王,莫桑胆小,就只会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大王您可是齐耳萨丹的孙子,论战术岂会输给小小的苍云燕王,咱们毋须怕了他。那云罗郡主自然要抓住的,手里多张王牌也是好的,嘿嘿,据说那云罗郡主与燕王本有奸情,想事那燕王定不会不顾着她的性命,咱们若擒住她……”

乌力罕面色一松,哥萨克的巧言明显取悦了他,他目光一闪,狠声道:“派百名死士前去拦截云罗郡主,务必给本王擒住她!”

“是!”

乌力罕虽为三大王子之首,但是论武力不及莫日根,论智谋不及岱钦,且为人狂妄自大,仗着大王子的身份,一向目中无人。虽然在梅克王死后抢到了十一城的领土,但他是个毫无主见的人,轻易听信谗言,而且没有一点宏远抱负,身边并无什么得力干将,想要保住这十一城只怕是悬了。

唯一一个还算忠心的莫桑,在听见他下令要捉拿沐青阳的瞬间,直挺跪着的身子,抖了抖,软绵绵地跪坐在了脚上。

司棋纤长的睫毛震颤了一下,皱着眉头嘤咛着转醒过来,视线在黑咕隆咚的小帐篷里转了一圈,心神一颤,猛地坐起身来。

好在她与司芸两人都没有被捆绑住,司棋手脚并用地爬到司芸身边,使劲摇晃着她,“司芸!司芸!快醒醒!”

“嗯……”司芸痛呼一声,捂着后颈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司棋?我们……”

司棋抬眼忧心忡忡地望了司芸一眼,软软跪坐在地。“郡主出事了!”

司芸身子一僵,连忙爬起身来,一把拽起司棋就往外跑。

这个黑乎乎的小帐篷外并无人看守,两人绕着帐篷转了一圈,发现离沐青阳的帐篷并不太远,当下便什么也顾不上了,撒腿就往沐青阳的帐篷跑去。

猛地掀开帘子,里屋外屋转了一圈,哪里还有人影!空气中连半点温热都没有残存,人怕是早就已经不在了。

司芸脚一软瘫坐在椅子上,茫然地望着正在检查桌上那只空碗的司棋,颤声道:“司棋,殿下……殿下怕是会扒了咱俩的皮!”

司棋眉头紧皱,用手指勾起一点药汁在嘴里一吮,“我怀疑这药有问题!是谁煎的药?”

“药?”司芸连忙上前,抢过司棋手里的空碗,碗底残存着一些深褐色的药汁,粗粗看去,色泽与气味上并无半点问题,“这药是……是我盯着军医煎的,照说不该有问题啊……而且,郡主本人不是神医吗?”

“郡主,怕是一时大意了……”司棋眼前一黑,扶住桌子,沉声道:“无色无味的软骨散,药效是普通软骨散的十倍不止……我才浅尝一口,便已觉浑身无力了……”

司芸惊悚地睁大了眼睛,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半天才抖着声音说道:“是……是蓝玉大人……难道……难道皇上真的……”

“住口!”司棋冷冷瞪了她一眼,“当务之急是马上通知殿下!”

  72 乌力罕

沐青阳的手脚虽然没有被束缚住,但是浑身虚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束不束手都无差别。原来是软骨散,沐青阳嘴角嘲笑般勾起,冰蝉王只能压制毒物,她这个有冰蝉王的人对于什么蛊虫,迷药,软骨散只能是束手无策。只怪自己大意,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制于人!

马车驰得极快,偶尔磕到路面上的石子,上下颠簸不已。沐青阳的身子便随着力道的改变,被抛高落下,来回磕撞。只是身子晃荡的力度远不及她心神震颤来得强烈。脑海中混混沌沌的思绪,被一点点抽出头绪来。她咬着嘴唇,只觉从脚底欺上一股凉气,冲得她浑身冰冷颤抖。

“吁——”马车陡的停住,周围悉悉索索围上了一群梅克士兵。

“哐哐——”刀刃出鞘的声音响过,随即一个低沉晦涩的声音突兀响起:“车内可是苍云云罗郡主?”

“你们要干什么?”跟在马车后的苍云士兵,从后面跑上来,将马车层层包围起来。

“哼哼!”几声冷哼声响过,紧接着传来乒乒乓乓的兵刃交接声。

但只一瞬就消失了,那些苍云士兵似乎是被人数众多的梅克士兵吓到了,只稍稍阻击了几下,便纷纷弃甲曳兵抱头逃窜。

“呸!什么玩意儿,这么胆小,没打几下就都跑没了……”梅克小兵甲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上前撩起马车的帘子,视线骨碌碌打了个转,在软绵绵地仰躺在马车里的沐青阳身上顿住,眼珠子陡的睁大,嘴长得老大,伸手指着沐青阳,“嗯嗯啊啊”地吐不出话来。

“兔崽子!你干什么呢?磨叽半天!”脑门子被猛地一拍,小兵乙凑了过来。

“她……她……你看她是不是云罗郡主?”小兵甲结巴不已。

“嗯?”小兵乙狐疑地扫了小兵甲一眼,视线挪到沐青阳脸上,眼神狠狠地抖了一下,脸上表情倏地变得与小兵甲一样,“是……是吧……果然很美啊……”

沐青阳面色清冷地扫了他俩一眼,无趣地合上了眼睛。

“快!收拾一下,我们快走!”领头人坐在马背上,挥着马鞭吆喝了一句,率先打头窜进了树林子。

那两个小兵不敢怠慢,手忙脚乱地爬上马车,嘴里“嗬嗬——”呵斥着,驾着马车跟了上去。

又是一番颠簸,等马车终于又停下来的时候,沐青阳眉头微蹙,脸上露出了一丝不适的表情。

“哈哈!好!不愧是本王的手下,这么快就将人带来了!好!赏,重重有赏!”

“谢大王!”

马车外的杂乱地响过一阵说话声,接着沙沙的脚步声停在了马车前,帘子倏地被人掀起,一声惊叹声传进沐青阳的耳朵。

乌力罕粗犷的笑声骤然响起,“哈哈!不愧是苍云第一美女,果然容貌惊人!”

接着闭着眼睛的沐青阳只觉身子一轻,竟是被乌力罕拦腰抱了起来,她嚯得睁开眼睛,一张肥厚的大饼脸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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