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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梦半生为几何-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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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兰轻哼了一声,转身将东西拿了进来,把银碳放在墙角,并帮她把床铺好,把食盒搁在了桌上。

清儿冷眼看着这一切,待莫梓瑶准备离去了,她突然笑道:“哟,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怎么突然待本公宫这么好?本宫只怕消受不起啊!”

莫梓瑶转身,用怜悯的眼神看向她,“本宫不过是爱屋及乌,怕委屈了本宫为出生的皇子罢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你……”顾清儿气得冲上前去,一脚将门给踢得关上,插着腰骂道:“狐媚子而已,得意什么!总有一天你会比我还惨百倍!”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曾发誓不让她活过明年的开春,哪想,活不活的过的那个人却变成了自己。

越想越气,她忍不住用脚狠狠的踢了下地上银碳,将碳踢得到处都是,这才觉得解气了些。转身回到桌前坐下,看见桌上的食盒,她便感觉怒气直往头上冲,冷笑一声:“你送的东西我敢吃吗?想要夺走我的孩子,没门!”说完,伸手一把将食盒扫在地上,只听见“嘭”的一声,食盒被摔开了,里面一碗尙还冒着热气的燕窝掉落出来,撒了一地。

她又跑到床前想要将铺好的被子扔在地上,突然感觉肚子传来一阵阵刺痛感,她不禁“哎哟”一声,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跌倒在地上……

……

很快宫中有人传,打入冷宫的清昭仪怀了帝裔,三个月大了又意外小产了。

一夜之间,这则消息轰动了整个皇宫,很快便有人传出说,查出导致清昭仪小产的原因是喝了瑶妃送去的燕窝。

一夕之间,所有的矛盾都直直指向了莫梓瑶。

第一百六十九章 猜疑

阮凌政在得知此事后震惊无比,但细细一想,他觉得此事未必就是莫梓瑶做的,知道清昭仪怀有帝裔的不过才三人,而她那时还劝着要好好待清昭仪,更何况等孩子出生后就过继给她,她何必要在这个时候杀了帝裔?

于是立即吩咐甘霖和太医一起前往冷宫查看究竟,太医的查看后的结果是导致清昭仪小产的原因是她喝的燕窝里含了足以导致她瞬间滑胎的麝香和鹤顶红。

阮凌政听后既惊怒又痛苦,虽然他对清昭仪毫无感情可言,但是她肚子怀的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而杀死他孩子的凶手竟然是莫梓瑶,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她要这么做?为什么?

回想起那日莫梓瑶倚在他怀中告诉她清昭仪有孕了,恭喜他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并代尚处在冷宫中的顾清儿求情,求自己放了她。可才一转眼,她如何就变成了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了?

他想亲口听莫梓瑶如何说。

“甘霖,去传瑶妃来。”

“是,可是皇上,您看此事可要上报太后?”甘霖瞧着阮凌政的脸色,小心的问。

阮凌政脸色沉了沉,现下后宫并未立有皇后,后宫大小事宜目前皆由太后一手掌管。照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要上报了太后的,只是,如此一来,无论这件事究竟是否为莫梓瑶所为,都没了回旋的余地,只怕依太后的性子轻易不会放过她。

“先不用。”出于私心,阮凌政还是想自己将这件事解决了,更何况,他也十分想知道莫梓瑶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甘霖也知此事重大,也不敢多看一眼阮凌政阴沉沉的脸色,连忙退了出去。

……

清昭仪食用了自己送过去的燕窝后小产,莫梓瑶几乎和阮凌政是同时得到这条消息的。

当她得知此事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怎么会去害她流产?当时她和韵兰去看她时,她还好端端的站在那儿和自己犟嘴,怎么会才前脚会了玉瑶宫,她后脚就小产了?

莫梓瑶陡然想到了半月前的那场‘意外’。“莫非此事乃是那人借用燕窝之嫌,嫁祸与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的心机还真是深沉。

一想到此,她的心中不由得纷乱不已,一是心疼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二是猜不到嫁祸之人,心中难免惶恐不安。三是皇上和太后知道此事后,必定震怒不已。

今天去冷宫看过清儿的只有自己,然走后她就小产了,无论是有人嫁祸还是清儿自己意外弄掉了孩子,当然自己弄掉这个可能性不大。这罪责,无论自己如何辩解,恐是洗脱不掉了。

这时,被唤去冷宫打探消息的小宫女回来了,她将太医检查小产的原因重新说了一遍。

莫梓瑶听完,脸色都变了。“麝香和鹤顶红?本宫送去的燕窝里怎会有这些东西?”

还好韵兰沉稳的性子并未乱了阵脚。她仔细想了想,说道:“娘娘先不要着急,奴婢觉得先唤了熬燕窝的宫婢来询问。”

莫梓瑶脸色微沉,叹息道:“若真是自己身边的人下的药,那可真是百口莫辩了。玉芝,去将方才熬燕窝已及所有经过手了的人全部找来,本宫要一一问话。”

玉芝领命去了,韵兰望着慢慢合上的门,蹙起眉头道:“恐怕找她们来了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莫梓瑶满面愁容,不禁懊恼道:“今日本就不该去冷宫探望她,否则也不会出这档子事儿来。”

韵兰道:“娘娘也莫生气,奴婢和您一同去的,自然也知您是关心清…帝裔才会去的。要怪也只能怪是奴婢没有出言阻止。若皇上和太后责问起来,奴婢是您的贴身侍婢,说的话恐不能作数啊。”

“那该怎么办?”这些莫梓瑶心中都清楚,只是找不到证据,太后和皇上就很难相信自己,该怎么办?难道只能坐以待毙么?

韵兰见莫梓瑶负着手在厅内走来走去,脸上的焦急之色难掩,也知道她此刻心烦意乱很难收拢心神,只怕她这样子先是乱了自己的阵脚,让嫁祸之人阴谋得了逞。

韵兰咬住嘴唇,想了想道:“其实也未必就找不到证据,只要我们静下心来细细想,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

莫梓瑶在桌前坐下,一只手搁在桌沿儿上,“对,我们不能自乱了阵脚,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着。”

韵兰赞赏的看了莫梓瑶一眼,沉了声音说道:“奴婢觉得此事甚有可疑之处。要知道麝香和鹤顶红这两味药一般人是根本接触不到的。麝香是由鹿科动物麝的雄性香腺囊中的分泌物干燥而成,是极为名贵的一味药材,也是一种高级香料。用它制成香料孕妇闻久了可能会导致滑胎,而制成粉末来吞食,可能会使孕妇小产。因此宫中是禁止使用这味药的。而鹤顶红乃是宫中的禁药,一直由刑部单独看管,是专门用来赐死一些处以死刑的人,连太医院也不能直接接触。麝香虽不能保证孕妇一定小产,但加上少量的鹤顶红,那就万无一失了,就算不小产,也会胎死腹中。”

说话间,玉芝已经带着两个小宫女进来了。她们大概也是知道清昭仪小产一事,心中害怕得紧,恭敬的给莫梓瑶请安,连头都不敢抬。

莫梓瑶看了她们两人一眼,问:“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一个宫婢连忙道:“奴婢艳春,在小厨房做事,负责熬制平常的汤药。”

另一个道:“奴婢艳红,也是在小厨房做事,只是负责装食或和送食的。”

“嗯。”莫梓瑶听完,声音逐渐冷了下去:“先在一旁候着。”

那两个小宫女犹获大赦,连忙小心的去一旁候着,低垂着头绞着手指,十分紧张的样子。

韵兰看了一眼唯唯诺诺的两个小宫女,嘴角微微上牵,继续说道:“如果说这两味药是熬燕窝的艳春或是装食盒的艳红偷偷放进去的……”

“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没有做),请娘娘明察……”两人几乎同时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紧张说道。

莫梓瑶看都未看那两人,只道:“兰姐继续说。”

韵兰道:“她们只是两个后厨的小宫女,如何得到的这两味药,又如何知道了这燕窝一定是送去给有了身孕的清昭仪吃?清昭仪有孕的事除了你我皇上太后之外难道还有第五人?否则怎么刚好是让人滑胎的麝香呢?她们两人直接和燕窝接触,嫌疑很大,等一会儿一同交由皇上审问才是。”

两人一听要交由皇上处理,忙不迭的以头触底地,拼命的求饶道:“娘娘,奴婢真的不知,(奴婢真的没做)啊!”

“做未做只有皇上定夺,你们虽是本宫的人,但若是做出这样的事,就连本宫也是难以保全你们的。所以……”

“娘娘,奴婢真的不知,(奴婢真的没做)啊!”……

一连半天还是这句话,莫梓瑶便知道,果然是问不出什么的。这件事无论她们真不知道,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可能因此而对她们用刑的,只得道:“罢了,你们两个先起来吧。”

韵兰走进了莫梓瑶压低了声音道:“娘娘,奴婢想,如果此事真不是她们所为,那恐怕就是我们走后有人乘机在燕窝里下了毒,也不排除清昭仪自己动的手。”

“啊!”莫梓瑶身子明显一怔,忧伤的道:“的确有可能,可是虎毒还不食子呢,她如何能做得出?那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啊!”

“奴婢只是猜测而已。”韵兰连忙道。

莫梓瑶眼中光芒一闪,急急说道:“不对,清昭仪她有孕我们也只是听闻而已,并未让钟太医去把脉,所以我们对她的情况并不了解。”

“娘娘认为……”她怀孕是假的?

“不错,本宫觉得她腹内的孩子可能本就有问题。”也许并不是健康的,否则她们又怎敢对一个帝裔下手?要知道皇上和太后知道此事后,一定会彻查的,除非她们有绝对的把握。

还来不及细想,甘霖便急匆匆的跑进来传达旨意了。莫梓瑶早就猜到他一定会亲自询问自己的,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

压下心头所有情绪,她平静道:“关于清昭仪小产一事,本宫也是痛惜不已,而这件事与本宫又有撇不开的联系,如此,本宫就带着与此事关联的人一同见驾吧。”

“如此甚好。”

甘霖看了莫梓瑶一眼,也不多说,叫人去请了自清昭仪有孕以来,一直为其请脉的安太医,又亲自领着莫梓瑶等人往天泽宫而去。

严冬的御花园,这几日有几株不同品种的寒梅尽数开放了,红的,粉的,白的,迎着寒风争艳开放着,各有千秋。

这些寒梅不禁让莫梓瑶想起了阮凌政曾对她说过,等这些花尽数开放的那日要与她一同漫步梅园,踏雪赏梅。

“梅花如今已开得艳丽夺目,可我却不知是否有机会与政一同踏雪赏梅。真的好怕看到政会对我投以失望、痛恨的眼神,唉,此事,只希望他能一如既往的相信我才好。

从玉瑶宫过来天泽宫并不太远,只是今日莫梓瑶觉得这路似乎越发近了不少。真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才好。

只是她心里明白,这毕竟是不现实的,该面对的终究避不过。虽然此事并非自己所为,但她心里仍然害怕与阮凌政当面对峙的那一幕。

依旧熟悉的天泽宫,依旧熟悉的明黄色背影。才至门口,莫梓瑶本能的止住脚步,心也跳得厉害,只听得一同随行而来的艳红与艳春高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她们倒是十分识趣地跪下行礼。

莫梓瑶又那么一瞬间怔住了,她们却叫得好大声。思绪被狠狠地拉扯回来,忙朝他福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第一百七十章 禁足

阮凌政背对着众人又站了会儿,才缓缓转身朝莫梓瑶走来。

侯在门口的金公公声音软软地叫:“奴才给瑶妃娘娘请安。”

这个时候阮凌政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并直接无视了身侧的这些人,大手猝然伸过来覆盖住莫梓瑶的手。莫梓瑶惊讶地抬眸瞧着他,只觉得他手上的力道猛地加大,不禁皱起了眉头。

用力的抬起头来睇着他,他冷峻的脸庞就在眼前。陡然间想起在熙临宫的那一晚,他也是如这般逼近直接,狠声的说过话。

莫梓瑶怔怔的盯住他的幽深如墨的眼睛,等着他的问话,等着他即将爆发的怒火。

只是没想到到最后他竟然未发一言,只是垂下眼帘,拉着自己转身就走。莫梓瑶紧张无比心也跳得厉害,却不敢挣扎。金公公一如往常般的不知好歹的转身欲跟来,却听阮凌政沉了声音道:“小金子,给朕滚远点!”

金公公吃了一惊,一脸挫败地望着阮凌政,只能驻足停留在原地。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莫梓瑶忍不住想笑,瞧着金公公的神情,就很想笑。阮凌政身边的贴身太监,那是多张狂的公公啊,除了阮凌政,谁还敢这么喝他?

金公公本就小小的个子,微驼的背脸也是尖尖的,加上这吃瘪的表情,真是像极了龟孙子。

阮凌政拉着莫梓瑶一路向前,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除了方才喝斥了金公公的话,便再不发一言。抓着莫梓瑶手的力道却是越来越甚,莫梓瑶吃痛地咬着牙,这么用力,他难道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吗?

阮凌政呼出的气浊浊的,很沉的样子。“他似乎很生气啊,貌似总是惹他生气呢,只是不知道他生气之余嫣然想着我的好?”莫梓瑶想着,不禁悄悄地瞧着他的侧脸,方才紧绷的心弦突然放松了下来。突然间她觉得对着这样的他,自己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反而,有些欣喜。

总惹他生气,那是自己好大的本事。而他先前越是生气,到了后来气消得也越快。

已经进了御书房,他却依旧只字不提。莫梓瑶几乎快要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能一手提着裙摆,小跑着进了房间。

阮凌政在檀木雕花大椅上坐下,指着大开的门说:“把门关上。”

莫梓瑶不敢不依,只得转身去关房门,见金公公领着艳春艳红以及安太医已经小跑着要进来了,他们腿脚倒是快。她知道此刻阮凌政欲单独问自己事宜,其余人谁也不愿见,于是‘嘭’的一声用力关上了大门。

莫梓瑶迈着细小的步子缓缓朝阮凌政移了过去,掀起裙摆跪在他身前抬眸问:“臣妾只想问皇上一句,您相信臣妾吗?”她想赌一把。

阮凌政盯着莫梓瑶,漆黑如墨的眸子中有光在闪,隔了好久,才道:“清昭仪她一口咬定是喝了你送去的含有麝香和鹤顶红的燕窝才小产了,朕也让太医院的人前去查证,最后发现的确如此。如今证据确凿,朕也不知道该不该信瑶妃你了。”

莫梓瑶听完,难以置信望着他,希望从他眼里看出不一样的颜色来,她忍不住喊道:“皇上……”一瞬间,心中有多重想法,到了后来心却是慢慢沉了下去。

她轻轻叹息一声,垂下眼低声道:“原来皇上并不信臣妾,一直以来,原是臣妾太过于信任皇上了。”一直以来也是太相信自己的感觉了,以为你的心底最在乎的那个人是我,可惜,这回太自以为是了。帝裔,终究是要重过自己的。

阮凌政蹙眉,一手扶住额头重复道:“朕只说不知该如何信你。”

莫梓瑶凄然一笑,哝声说:“皇上想要如何处置臣妾?”

阮凌政突然起身走上前来,直到快要踩住莫梓瑶的衣裙了,他离得是那样的近,呼出的气好沉好沉。

莫梓瑶低垂着首不敢看他,但终究还是仍不住用余光悄悄打量着他的神色。只一眼,他长长的睫毛随着垂下的眼睑挡住了眸子,她瞧不清他的神情。虽然未完全看清他的神情,但她知道,这回他真的生气了。她分明感受到了,他脸上的痛楚、隐忍、遗憾、不解。

莫梓瑶仿佛觉得自己总是特别能够理解他,可又清楚的知道这仅仅是自以为的理解,和了解他内心的想法还差得太远。

阮凌政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莫梓瑶好像开始拘泥了,连呼吸都刻意变得很轻很轻。

“你为何要去冷宫?”他陡然问,声音冷冷的。

莫梓瑶身子微微一颤,复又恢复寻常。只是她藏在衣袖中的手却是握的越发的紧了。心中忐忑着,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见她不出声,目光平视着前方,稍稍加重了语气压低了声音又问:“你为何要去冷宫?回答朕!”

莫梓瑶愣了下,将头又低了低,能感觉到下巴都触碰到身前衣领上的刺绣了,刺绣皆用金丝修成,冰冷而粗糙,刺得她下巴生疼。咬着唇道:“臣妾不过是想替皇上多多照顾冷宫里的清昭仪与帝裔罢了。”

“很好。”他咬着牙,恨恨的话从牙缝里迸出:“朕早已下了禁制任何人去冷宫探望的旨意,难道瑶妃你不知道吗?”

莫梓瑶扯起唇角来想笑,却是笑不出来。在心头嘲笑自己:“是,我知道,只是我不知道的是,这‘所有的人’中也包括着自己。”

匍匐下身子,眼前是他明黄的衣袍,像极了那夜在那间不知名的房间里,他无情处死了想要攀龙附凤的宫婢,也是这样,他明明站在面前,自己始终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一眼。只因君臣总有别,他是皇上,而自己不过是他众多嫔妃中的一位罢了。

心,渐渐冷了下去,不再求他能相信自己,于是她道:“臣妾悖逆了圣意,请皇上责罚。”

阮凌政还是不瞧她,双手却是猛地握紧,很快,指关泛白。半响才幽幽的说了句:“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莫梓瑶陡然间似被什么击中,幡然醒悟。“他问这些,原来不是为了治罪与我,而是想要救我啊!自己想到哪里去了?”只是祸已闯下,所有不利的矛头皆指向她,他想救,却也苦于无法。

他对帝裔一事还是上了心的,只是没想到此事居然会牵扯到她,所以才说了前面的那些话。无论是帝裔真的死于她之手,还是被人陷害,只是与她都要脱不开的干系,他如何能不气?

阮凌政终于转身,对着地上的莫梓瑶摇头道:“朕也是想要相信你,可是你这样做,真的让朕太失望了。”

“臣妾没有!”莫梓瑶突然扬起头来,盯着阮凌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臣妾真的没有做,请皇上相信臣妾。”

阮凌政摇头,闭上眼睛道:“证据确凿,你要朕如何信你?”

“如果臣妾真要害她,大可以在皇上不知情以前就下手。那时她不过是被打入冷宫了的废妃,就算是一尸两命,相信皇上永远也不可能知晓。何必要在众人皆知的情况下公然下毒让她落胎,从而陷自己于险境呢?臣妾既然将她怀有帝裔的事告诉皇上,就是想要保全她们才会这么做的啊。”莫梓瑶一口气说完,剩下信是不信,便完全取决于他了。

半响,没有声音。莫梓瑶知道他正在考虑着利与弊,于是她又道:“皇上虽然下了旨不许任何人去探望清昭仪,既然如此,那臣妾又如何能轻易的进去了呢,无非是银子上的问题罢了。请皇上明查!”

听完,阮凌政脸色沉了下去,“他们好大的胆啊,竟然敢悖逆朕的旨意,阳奉阴违,朕岂能容他们如此肆意下去?”阮凌政说完朝殿外大声喊:“小金子!”

金公公一直都在门口战战兢兢地候着,听皇上喊他,连忙推门进去恭敬地问:“皇上有何吩咐?”

“速去查守卫冷宫的侍卫中有谁私囊受贿,私自放人进冷宫探望的。领朕的旨意,一旦发现,查封所有财产,并立即逐出宫去,赶离皇天城,非诏不得入城!”

莫梓瑶身子抖了抖,在心头默默道:“各位大哥们,本宫也不想这样的,但此事必须有人出来顶缸,也只得是你们了。本宫一定会派人给你们带些钱财离去的,对不住了。”

阮凌政见门外还恭敬站在两个小宫女及太医,便挥手让她们进来。莫梓瑶起身将自己先前的困惑和怀疑尽数讲给阮凌政听,说罢她道:“此事蹊跷,臣妾认为还有诸多可疑之处,无论是臣妾还是这负责熬药送汤的宫女,还是一直为清昭仪胞胎的安太医都有嫌疑。包括清昭仪她自己也是该问问的,请皇上秉公定夺。”

阮凌政立于殿中,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了莫梓瑶身上,他才面无表情地开口:“瑶妃公然前往冷宫探望清昭仪,清昭仪小产之事真相虽未查出,但瑶妃忤逆圣意,与此事难逃干连,从今日起禁足于玉瑶宫,非诏不得见。安太医于清昭仪来往最为密切,且月余来并未向朕提供任何关于清昭仪孕期调养的药单凭据,照顾不周,实为失职,现贬去太医封号,降为药库整理员,先打入大牢听后会审,宫婢艳红、艳春直接与毒燕窝接触,有疑待查,先打入大牢听后会审。清昭仪小产身子虚弱,就先在冷宫里养着吧。”

“臣妾遵命。”莫梓瑶知道自己的确是触犯了圣意,禁足与玉瑶宫已是对她最大的宽容了。于是福身行礼,转身离去。

安太医与宫婢艳红、艳春则被阮凌政的旨意吓得愣在了当场,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而后跪在地上想要磕头求饶,却被阮凌政飞来的锐利眼神给给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顿时瘫软在地上像几坨烂棉花似的任由着侍卫拖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真相浮出

天色逐渐暗沉下去,而今夜必定是个不眠之夜。

一直在礼佛寺静心礼佛,不问后宫之事的太后,也从露儿口中得知了清昭仪小产一事,震怒无比。

就在她不在宫中坐镇的日子里,宫里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自然气得不轻,虽然也得知皇上已经对莫梓瑶等人做了处置,可和她已经夭折的皇孙一比便算不得什么惩罚了。

当下离开礼佛寺回了泰仁宫,让宫婢去传后宫所有嫔妃来泰仁宫问话。并也让露儿去请皇上过来。

莫梓瑶本已被禁足于玉瑶宫不得外出,这个时候太后让她的贴身侍婢露儿亲自过来请她,从露儿生冷的表情中莫梓瑶的心中顿时蔓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经过询问莫梓瑶才得知,原来太后请了后宫的所有嫔妃们,不是独独只请了她。太后想做什么,杀鸡儆猴么?

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碰见了婧充仪和黎充仪两人。她们见莫梓瑶过去,忙侧身让开,微微行礼道:“嫔妾见过娘娘。”

莫梓瑶也顾不上看她们,只应了声,便入内。屋内,一屋子的嫔妃都怯生生地站看,大气都不敢出的低垂着头,独伊昭容坐在太后的身边。而瑜昭仪远远的站着,当看到莫梓瑶时,向她投去了一抹担忧的眼神。

太后的脸阴沉得厉害,手中一下一下的拨拉着檀木佛珠。见莫梓瑶进来,她突然将手中的佛珠收起,用力一拍身侧的桌面,重重哼了声。

底下的嫔妃们还是第一次被太后召见,本就惶恐害怕,听见太后的怒哼声,双膝一软,皆都俯首跪了下去。而妃位较高的,经常来给太后请安的嫔妃们早就知道太后此番不过是做给莫梓瑶看的,与她们并无关联,她们转首朝刚进门的莫梓瑶看去。看向她的目光皆不相同,有怜悯的,幸灾乐祸的,还有暗暗高兴的……

莫梓瑶也不去看众人,目光微微一扫,未曾瞧见阮凌政的身影,想来,他住的天泽宫与泰仁宫距离最远,一时半会儿还未到。只是见不到他的身影,莫梓瑶的心中难免有些紧张害怕。

本想着与太后行礼,瞧着这架势,看来这礼数还是作罢,于是倾身跪倒在地,说道:“罪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沉着脸,也不叫起,只听得她冷着声音说道:“瑶妃给哀家说说,哀家是见你与清昭仪乃是姐妹,这才特意将此重负托付与你,可曾想你竟然借着便利在清昭仪的燕窝中下毒!你好阴毒的心思啊!”

太后可不是皇上,她不会听莫梓瑶的解辩。莫梓瑶心中也清楚,最好还是忍着等政来,否则一开口只怕会愈发的激怒了她。打定主意,莫梓瑶颔首与胸前,身子伏得更低了。地下的那些人也个个俯首,不敢说一句话。

这时听见太后扬声道:“去将狱中那两个小宫女以及安太医给哀家请来!”

露儿应了声,连忙去办了。不多时,就听见有脚镣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三人已然被推了进来。

“罪臣安秸,见过太后,太后万福……”“奴婢艳红艳春,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三人浑身颤抖着,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那两个宫婢的身子却是如秋风中的落叶似的,抖得厉害,还极力的控制着抽噎声。

莫梓瑶用余光看去,见三人身着囚衣,头发蓬乱,脸上似有伤痕。看来是被用了刑,难怪那两个宫婢要哭了,她们恐是没受过这样的罪。

太后听后却是怒道:“太后万福,太后万福?如今有你们这些人,个个巴巴的残害我阮家的皇嗣,你们让哀家如何万福?”

众人缩着身子不敢应。太后目光狠狠的扫向安秸,怒得吼一声道:“安太医!”

“罪……罪臣在。”安秸哆嗦着应声。

太后哼一声道:“哀家命你给清昭仪请平安脉,你就是这么给哀家请的?”

“太后,太后恕罪……”安太医颤抖着身子,“臣是依照惯例给娘娘请脉的,可……可臣如何会知道……”

他的话不过说一半,瞧见那抹明黄色的影大步出来,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将手中的一叠供纸扔在他脸上,怒声道:“混账!在证词面前你还想狡辩?”

“皇上!”刘太医忍着痛爬起来跪好,不敢造次。

“皇上息怒!”底下的嫔妃们齐声说着。

他怒了,满屋子的嫔妃也一齐跪下,低下了头。莫梓瑶并不去瞧他的神色,却也知他是盛怒了。

“皇上。”听太后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她起身的声音,“皇上先坐下来,待哀家好好盘问盘问他们,金公公,将供纸呈上来。”

太后将供之拿在手里随意一番,接着重重一抖,哼了一声,冷声道:“此事哀家定要彻查!咦?为何不见瑶妃的供词?”

阮凌政忙道:“此事与瑶妃无关。”

太后眯起眼睛,看向阮凌政沉着声音道:“皇上是要不顾失子之痛也要偏袒瑶妃了吗?”

“不,太后,失去孩子,朕比太后更伤心,对下毒之人更痛恨!但痛定思痛,朕决计不能一昧的感情用事,而放过了下毒之人,朕特意派对妇科资质犹深的胡太医去替清昭仪把脉,胡太医发现……”

“发现了什么?”太后蹙眉追问。

“胡太医就在殿外,太后可亲自寻问。”说着,他朝身边的金公公看了一眼,金公公连忙扯着嗓子喊道:“传胡太医觐见。”

莫梓瑶跪在地上,膝盖发麻,但也不敢动,她能感觉到太后犀利的目光一直是停留在她的身上的。知道一身官服的胡太医进来跪下行礼,太后的注意力才从自己身上转到了旁边的胡太医身上。

胡太医虽然是资历老道的太医,但在太后与皇帝面前还是颤抖得厉害,毕竟,他是给清昭仪请脉后发现不同情况的人。如果他说的话不能让太后及皇上信服,只怕他头一个要掉脑袋的。

跪在太后跟前的雅昭仪,目光有意无意的从莫梓瑶以及胡太医身上飘过,随即沉下眼帘,眼中光芒划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此刻,众人的注意力全在地下跪伏在地上的五人身上,没人在意她的目光。

太后似乎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她狠狠地看看底下的人,冷着声问:“胡太医,哀家问你,清昭仪腹中的帝裔是如何没的?”

胡太医低着头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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