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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的生存之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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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何必难过,我跟姨母都留在京城,您不是嫁女儿嫁妹妹,是又多了两位亲人,以后啊大家时不时的聚一聚,多热闹,”宋深秀被皇上赐婚,封了奉国将军,自然要留在京城了。
“是啊,待你姨母跟着宋驸马回乡祭祖之后,他们便能常住京城了,我啊,看着你们一个个嫁了,再生儿育女,所有的心愿都全了,”染尘师太可以说是看着慧安长公主长大的,与她的情谊最是深厚,如今命运多舛的妹妹可以得到幸福,最欣慰的就是她了。
“你不是要去给云姑娘送嫁么?可准备好了?”染尘师太对于沉默安静的云俏也是带着几分好感的,“我给她添妆的东西也准备好了,到时候记得给她捎去,可怜见儿的,在咱们府上住了一阵,里里外外给我做了好几身衣裳,剪裁手工连咱们的针线房都比不上,那丫头是用了心的。”
“知道啦,我已经都交给虹霓了,您放心,这次大堂伯和伯母在家,定不会叫姐姐受了委屈,”云浓对这次云俏的亲事还是很满意的,吕家那边是吕孝光的母亲亲自带了官媒去的洪山,给足了云俏这个未来儿媳面子。尤其是那三十六抬聘礼一溜儿送到时,叫整个洪山镇的百姓看瞎了眼,不是没有比吕家更好的,关键对方聘的人是云俏,是那个几次险些被嫡母卖人为妾的老姑娘云俏。
云俏的婚事于她和云浓来说,想的是个人的幸福,而对于云家来说,则有联姻的目的在里面,因此不论明氏面色如何,回京述职的云天赐直接叫自己夫人将婚事接了过来,云俏的嫁妆不但有族里庶女应得的,云天赐更是大手一挥,贴了一千两进去,加上云敏仪和云浓添补的,也有四千两之多,如今又有染尘师太出了手,直接给了一架满地浮雕象牙屏风,那么一大件人扛车拉的送过去,其实也有给云俏张目的意思在里头。
染尘师太自己的一生没有遇到良人,便最想看到身边的小姑娘们个个都有好的归宿,但凡她能帮到的,从来不会吝惜,当然这也是她现在有了儿子媳妇,心情不一样的缘故。
第171章 一百七十一
云俏三日回门之后;第四天便带了丈夫到郡主府里拜见染尘师太;感谢她对自己的提携之恩。
云浓看到吕孝光;倒觉得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蠢笨不堪;虽然不是戏文里那种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但也不像三胖那样,怎么也可以算得上忠厚老实;再看云俏粉面含羞,唇边抑都抑不住的笑意,而吕孝光虽然坐在染尘师太和自己这两位大美人对面;可是还是时不时的拿眼去偷瞄自己娘子;云浓算是完全放下心来。
“成了;你们也不必陪着我了;叫常管事陪着吕公子下去喝杯茶,”染尘师太知道女儿跟云俏还有体己话要说,便摆手放人了。
“怎么样?我看吕公子,不,吕姐夫人不错啊,哪有云瑶那丫头说的那么不堪?你呢?新婚快乐否?”两人一到维俪院,云浓便迫不及待问道。
今天云俏打扮的极为来到华丽,大红色的及膝貂皮出毛刻丝袄,暗绿灰鼠皮裙,裙摆上榴开遍地,还到交九,已经披了件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领子上的盘扣都用了硕大的珍珠,她看云浓歪着头打理自己,不由脸又红了,局促的拽了拽身上的披风,“其实没那么冷,他硬叫我穿上-”
“那是他心疼你,不过你这么一打扮还真是漂亮,”云浓怜惜的牵了云俏的手,“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后就想着跟吕公子把日子过好就成了。”
“嗯,相公跟我说了,他也没有多大的野心,家里的生意有大哥二哥,以后回了无锡,相公就将吕家的族学给办起来,再请几个大儒,好好为吕家培养子弟便了,”显然云俏对这种生活也很向往,说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让听她说话的人都是满心喜悦。
“吕公子的想法挺好的,有道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吕家现在生意做的这么大了,往上走的空间也有限,守业比创业更重要,你们小两口做的事,比吕大公子和吕二公子的一点儿都不差,甚至更重要些。”钱万三富可敌国,皇上想要他的命,钱再多也没有用处。
“嗯,相公也是这么说的,你别看他人看上去木木的,其实想法多着呢,他是内秀,”短短三日,吕孝光在云俏心里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了,提起他来,也一副骄傲的样子。
“还内秀呢?这才几天,就夸上了,”云浓抿嘴一笑,打趣道。
云俏甚少跟人玩笑,听云浓这么说,有些急了,一本正经道,“我这都是实话,真的,你是没有跟他说过话。”
“好啦,我知道了,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已经相信了,你能这么想他,我也算是放心了,”云俏婚事从心甘情愿到幸福甜蜜,这一变化云浓也很替她高兴。
“昨天我回洪山,见了大伯父,这是他叫我给你的,说是你成亲他没在京城,也没能够帮你添妆,”云俏从自己丫鬟手里拿过一只匣子,推到云浓面前,“这是大伯叫我捎给你的,说是当初你成亲的时候他跟伯母都不在京城,也没有给你添妆,这些东西是补给你的,希望你别怪他送的晚了。”
这个时候给自己补嫁妆?云浓狐疑的打开匣子,只见里面一色拇指大小浑圆的黑珍珠,粗粗一估价值不下千金,“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跟这个隔房的大伯云天赐并不熟悉,从哪边论也当不得他送这么厚的礼。
见云浓不肯收,云俏的脸又红了,赧然道,“其实也不是啦,这次大伯授了山东巡抚,我不懂啊,就是这么胡乱猜的,可能大伯是想谢谢秦大人,大伯还说,以后还请你看在亲戚的面上,多多照看大伯母跟大哥他们,这次他是只身赴任,不带家眷过去的。”
巡抚主管一省军政民政,从二品另授兵部侍郎衔,这次云天赐直跳两级去了山东,还留下了妻子儿女,云浓轻敲炕几,看来他是赌上了全部身家性命了,“你回去跟大伯说,这些东西我不能收,他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让他放心,大伯母有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送走云俏待秦翰下衙,云浓便向他提起云天赐的事情,“他升的太快,会不会被人怀疑?”虽然上阵父子兵,可是大家都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姓云了,这样提拔自己亲戚,叫人看了还不定生出什么样的议论来。
秦翰因为忙着外头的事情,已经许多天都没有顾上跟云浓好好说说话了,“能议论什么?顶多说东宫任人为亲,到了山东那边霍家的船下海时,大家也只会认为云天赐以权谋利,跟自己亲戚一起做生意,谁会想到那船里的货到了半路就会卸下,换上登州水师呢?”
虽然每天晚上还是能够见到他,可是云浓还是清晰的感觉到秦翰瘦了,她看秦翰说完又要出去,忍不住将他一拦,“今天不去书房不行么?你已经好多天没有陪我跟母亲吃过饭了,咱们在恬达院用完晚膻,后面的桃园里的桃花开了,咱们过去转上一转,早些回来歇息不行么?你就只当为了我放一晚上假。”
妻子黑白分明的杏眸中满是关切,秦翰心头一热,“好吧,辽东那边也没有什么异动,咱们也犯不着自己吓自己,我就歇一天好好陪陪你。”
梁尘师太看到云浓夫妻一起过来,也十分高兴,一边吩咐灵珀下去跟厨上说再添几道秦翰爱吃的菜,一边嗔道,“也不知道太子成天叫你都忙些什么,竟然连家都顾不得回了,你算算,一个府里住着,我都几日没见你了?”
“是我的错,待那边的事了了,我就上书称病,好好在家里养上一年半载,陪陪母亲跟浓儿回云南去转转,”秦翰已经在想辽东结束之后的事了。
“真的?你可不能骗我,没想到我还有回去的一天,”梁尘师太一下子激动了,“也不知道侯府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浓儿,到时候我带你看看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还没等云浓应下,梁尘师太已经有些泄气,“可是那边的事要什么时候才能了啊?太平了这么多年,哪里去找能征惯战的将领去?要是你们外祖父还在就好了。”
“母亲您放心吧,不一定靠打的嘛,再说了,真打咱们也不是打不起,有一件事只怕过几天你们就会听说了,英国公府的高舜丰,跑了。”秦翰帮梁尘师太跟云浓一人挟了一筷子菜放在她们面前的小盘子里,“等消息传来,你们该到英国公府去看看,就去看看,这事儿啊,传的越大越好。”
“你的意思是?高舜丰跟着罗慧玉跑了?!你干的?”云浓瞪大眼睛,可真舍得下本儿啊,为了辽东。
秦翰对云浓的领悟力习惯了,回瞪她一眼道,“什么叫‘我干的’?我干什么了?”
“停,你们说什么呢?就像浓儿说的那样,高家小子跟罗家丫头跑了,关应淳什么事儿?你为什么说是他干的?这两个人伤风败俗与应淳有什么关系?”这种罪名梁尘师太可不许任何人往秦翰头上扣!
“母亲,不是这样的,”云浓凑到梁尘师太身边小声道,“高舜丰跟着罗慧玉跑了的事,应该是你女婿安排的,”说到这儿她冲秦翰甜甜一笑,“我猜的可对?”
“是,贤妻高明,”秦翰回了云浓一笑,“快吃吧,吃完你不是说还要到桃林里看桃花吗?”
梁尘师太也明白了云浓话里的意思,不由叹了口气,“唉,那些文臣清流成天说勋贵之家是国蠹;好像这个国家都是他们在出力勋贵们只会吃饭享受一样,可真要是出了事了,还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儿舍了子孙的性命往上冲啊?高家小子这一去,一招不慎,能不能回来都不好说,算了,快吃饭吧,就按你说的,待高家消息出来,我们就过去看看,也帮着,散散消息。”
梁尘师太的一番话叫大家都没了心情,三人默默的吃完饭,梁尘师太也不再留他们,云浓跟秦翰也没有急着回维俪院,两人也没带丫鬟,秦翰亲自挑了灯笼,二人往桃林方向散步。
“早知道就叫人在桃树上挂了灯笼了,那样才好看,”芊丝亭虽然拆了,可桃花林还在,只是黑漆漆的分不出哪是花哪是叶,秦翰将手中的灯笼举高,“我记得看你站在桃花树下,真跟桃花仙子一般。”
“怎么?不再因为我见姓彭的生气了?”云浓叫秦翰出来,看不看的到桃花根本不重要,她只是希望秦翰能够放松一下,不要把弦绷的那么紧。
“生气?你过去跟他有说有笑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好像很生气,又很失望,恨不得直接过去将你拉走,”秦翰失笑道,“大概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喜欢你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你将那灯笼挂到树上,对,就那儿,”云浓指挥着秦翰将灯笼挂好,看他疑惑的望着自己,也不说话,走过去直接搂了他的腰将头靠在秦翰的胸前,“别再生气啦,我现在能明白你的心情了,今天我很高兴,不对,有一件事我一直很高兴,只要一想起来,心里有很满足。”
“什么事?关于我的?”云浓很少在外面这么主动,秦翰打开身上的斗篷将云浓裹在怀里,“那你可得给我讲讲。”
“其实就是高舜丰这次的事,其实这件事由你来做,或许效果会更好,毕竟罗明玉是罗宪庆的女儿,你若是跟她回去,会更容易查清楚辽东的事情,可是你没有,”云浓在秦翰怀里仰起脸,“我这个人很自私的,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虽然我可以跟自己说,你是为了大局,为了永安,可是心里会存上疙瘩,所以你以前骂我是对的,当初我说为了慧安长公主才那么做的,不论我的出发点多么好,我的方法用错了。”
云浓不能跟秦翰说自己与常人不同之处,也不能告诉他自己去见彭乐达的另一个原因,可是她心里却清楚,秦翰有自己的行动给她上了一课:有些路虽然近,但如果那是拿尊严换来的,就不能走。
“现在知道错了?”秦翰伸手在云浓的翘臀上轻拍一下,觉得手感不错,顺便就留在那边不走了,“要我怎么罚你?”他没有想到云浓居然会偷偷为自己拒绝罗明玉开心到现在,心里不觉有一种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感动,“你要知道,高舜丰那小子到底是火候欠一些,虽然太子派了几个人跟着,可大家还是提心吊胆的,若是我去,那可不一样了,为了这个,你家夫君可是得罪了东宫了。”
“真的?因为你不肯施美男计,太子生你气了?他怎么这样,你是他弟弟啊,哪有叫弟弟牺牲美色的?”云浓的脸鼓的像个包子,“亏我还觉得他人不错呢,太子妃也不错,谁知道-”
云浓还没有抱怨完,就被一阵热吻将剩下的话堵了回去,直到她发现自己双脚悬空双手紧勾着秦翰的脖子倚在桃树上,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你浑说什么呢?看来真的要好好罚罚你了。”
“那咱们回去,”身上的裙子被一只大手掀起,云浓脸一红,将头埋在秦翰的胸前,“快回去,我由你怎么罚-”
“回去做什么?你可是在这儿犯的错,我当然要在这里罚你,”微风吹来,花瓣簌簌落下,洒在云浓微仰的面上,落在她美如梦幻的眉眼间,秦翰觉得自己根本就等不到回维俪院去,“就要这儿,我要在这儿-”
在这儿?在桃林里?云浓被秦翰这大胆的想法给吓坏了,忙从他怀里努力挣扎着要出来,“不行,这是外面,还有虹霓她们都在呢,而且天太冷,”叫人发现了,她要不要见人了?!“你别胡来,会死人的!”
第172章 一百七十二
“虹霓她们离的远;这里桃花都开得;怎么可能冷?你身上都出汗了;外面怎么了?我就想在这儿;”秦翰口里驳斥着云浓的意见,手也没停,直接去接她裙子上的带子;“你不是要我好好歇一歇么?你要是不答应,我可回书房去了,明天一大早还得上朝呢-”
“你这个赖皮;你太赖了;”云浓上半身儿被挤在树上;两只手被秦翰拘在背后;根本连挣扎都不能了,可是大叫,她又做不到,眼看腰间的裙子落了地,羞得她哭了出来,“别这样,叫人知道了-”
“放心,没人会知道,也没人敢说,”怀里的小娇妻太撩人,迷蒙的灯光下将她的容颜洒了一层粉光,娇艳的叫人透不过气来,秦翰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拉开了她的衣襟儿-
云浓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旖旎又大胆的梦,在梦里她唯一的感觉就是撞击,那份让人无法言表的悸动随着秦翰每一次的动作狠狠的撞进她的心里,因为有顾忌,她甚至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一丝,可这份咬牙的忍耐只会叫身体的感受更加强烈,强烈到她只能用噬咬去回击秦翰的疯狂。
“郡主,您醒了,”云浓再睁眼时已经天光大亮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室内又透进厚厚的罗帐,云浓懊恼的将头埋进锦被内,不能看时间,她也能猜出今天最少也过了十点了,懒觉睡到现在,她还有什么脸去面对帐外的丫鬟们?
“公子走的时候已经吩咐了,说郡主今儿不舒服,奴婢已经到前院儿跟师太禀报了,师太叫您好好歇着,不用过去陪她用饭,”虹霓不急不徐的在外头禀报,“热水奴婢已经叫人备好了,郡主起来泡一泡吧。”
云浓怔怔的看着枕边的几片桃花,脸不自觉又红了,她好像是被秦翰用斗篷裹着抱回来的,可是到了床上他并没有放过自己,云浓都不知道在上朝前他到底睡了没有,“公子走的时候是谁服侍的?可准备了热汤饭?”
“是早莺,汤饭厨上备着呢,公子用了才走的,精神还好,”虹霓将大红罗帐挂进床头镶珠银勺里,“奴婢服侍郡主起来。”
待云浓用过午饭,想到秦翰晚上交待自己的事情,云浓还是去了恬达院。
“怎么样了?早上听人说你不舒服,可好些了?不行的话叫人拿了帖子去请太医,”这郡主府的事还真瞒不了梁尘师太,知道他们小夫妻感情好,做母亲的自然也很欢喜。
“没事,哪有那么娇气,”云浓被梁尘师太笑的脸一红,在梁尘师太身边坐下道,“母亲,咱们过两天开个桃花会吧,我想请武安侯府世子跟世子夫人过来坐坐。”
“好,你安排吧,”梁尘师太笑眯眯的看着云浓,这个媳妇找的还真是不错,长的漂亮不说,心机也够,能给儿子帮上忙。
永昌郡主府的桃花会,自然是广撒花贴,不但宗亲们都来了,勋贵之家该来的也都到了,包括甚少在京城人面前露面的武安侯府世子夫妇,再加上秦翰如今的职位,文臣里来的夫人太太们也是不少,勋贵们还好些,文臣之家到曾经的慧安长公主府做客的夫人们很少,因此大家对郡主府里大冬天还开着桃花自然都啧啧称奇,个个都叹不虚此行。
今天的桃花会就是为了何氏开的,云浓招呼了其他的客人,自然而然的陪在了何氏身旁,“没想到何夫人会过来,”今天的何氏气色看起来不错,倒叫云浓有些奇怪。
“是啊,这儿的人估计没有人会想到我会过来,本来就不常出门,现在罗家又出了那样的事,”何氏微微一笑,“讲究些的人家,出了这样的女儿,估计都们颜见人了。”
“夫人您?”何氏今天的态度着实有些奇怪,云浓驻足道,“罗慧玉跟武安侯府并没有多少关系,她是在辽东长大的。”
“是,她是在罗辽长大的,所以这次能去的地方也只有辽东,”何氏抿嘴一笑,“我跟世子说,别人不将我们当亲人,我们也没有必要将他们当亲人,郡主说是不是?”
“那现在世子在?”云浓的心怦怦直跳,何氏是在告诉她什么?武安侯府要跟辽东翻脸了,那武安侯呢?“还有侯爷,他老人家的意思-”
“过几天侯府请客,郡主可一定要去,皇上已经准了侯爷所请,正式将爵位传给世子了,”何氏唇边划过一抹讥诮,为了叫他们夫妻同意将子健送到辽东去,武安侯拿出了他的爵位。
“这是好事啊,到时候我一定过去讨杯喜酒来喝,”云浓拉了何氏,另一只手拉住她身边的罗永菲,“菲姐儿姨姨带你去看花好不好?”
葆光室内罗忠国跟太子还有秦翰也在讨论同一个话题,有了罗忠国的投效,辽东的事情就变的要简单许多,毕竟武安侯府才是罗家的嫡支所在,至于辽江以北的罗家人,说白了都是一群死了的人,只需捧出罗氏祖祠内的宗谱,所有的说辞都成了谎言。
“孤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罗家会生出这种心思,自永安建朝以来,从未亏待过罗家,”太子对罗家的异心一直是耿耿于怀,就连皇城内的天佑帝每每提起,都不胜唏嘘。
“孝贤德皇后生母为英国公府嫡女,不幸早逝,后来的罗家侯夫人张氏乃是锦州人氏,她曾经留下过一本札记,上面讲了许多我们闻所未闻,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话,后来这本札记被罗家曾经的侯爷看到了,”罗忠国既然选择了朝廷,也不再隐瞒什么,“那本手记臣没有见过,只是听祖父说张夫人在里面提到,这个世界大的无边无际,有着各种各样的国家,甚至还说,坐拥辽东之地,只要经营得当,便可剑指东南打过山海关,建立自己的新天地,”说到这儿罗忠国不觉跪倒在太子罗崇纲面前,“想来罪臣祖辈是被这本东西给蛊惑了,生出了不臣之心,其实最初,他们也只是想着将辽江以北的金人彻底收服了,还朝廷一个清静的东北之地。”
“收服之后呢?你们怕朝廷会鸟尽弓藏,更怕兔死狗烹,所以就给自己留了个藏身之处,再后来,朝廷并没有发现,还是年年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叫你们生出了轻慢之心,从此君不君臣不臣,”罗崇纲自小便被立为太子,按储君教养,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还会有一批人在时时刻刻谋划着抢走他的东西。
“罪臣万死,罪臣知道罗家上下罪无可恕,只求朝廷看在臣一家人及时醒悟愿意将功折罪的份上,求皇上跟殿下为罗家求下一分血脉,”自从秦翰跟他摊牌,知道朝廷已经对辽东的事已经一清二楚时,罗忠国便知道罗家人没有胜算了,他生在京城长在永安,现在的永安国力昌盛,皇上跟太子都不是昏聩之辈,罗家人凭着辽东一隅之地想跟梁家争江山,简直就是儿戏!
“太子,罗世子其实并无不臣之心,以前的事情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秦翰轻咳一声,罗家的罪过太大,也正因为罪过太大,才需要罗家人的鼎力相助,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处置罗忠国的,甚至在事成之后,也要留了罗忠国夫妻老小的性命,“如果咱们能顺利的收复了辽东,那辽江以北便也是永安的属地了,这可是开疆扩土的大功。”
没有哪一位帝王不想在自己在位期间开疆扩土的,包括现在的天佑帝,太子眉头一动,开国之君谥号可以称“祖”,如果有开疆扩土之功的皇帝也可以称“祖”的,只怕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吸引现在的父皇了吧?所以辽东他们是必须拿下的。
“起来吧,就像应淳所说的那样,辽东的事情你不清楚,知道之后,又愿意站在朝廷这边,说起来罗家也是后族,如果孝贤德皇后泉下有知,不知道该多伤心,”太子亲手将罗忠国扶了起来,“你放心,孤在这里向你保证,收复辽东之后,朝廷会赏罚分明,其实武安侯府一众,不过是辽江的弃子罢了,你们已经被他们所弃,就没有必要再为那些逆臣的野心付出代价了,不过孤将话也跟你说明白,武安侯府是不会再有了,今后朝堂上也不会有罗家人了。”
从此武安侯府一众会归于山林,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如果太子跟自己说保罗家继续荣华富贵,罗忠国反而要犹豫了,他重重给太子磕了三个头,“罪臣一定不负皇上和太子所托!”
云浓跟秦翰成婚后的第一个新年过的并不欢乐,老秦氏在年前就带了吴家姐妹一同回了直隶,不过她并没有叫吴尔妍跟秦砚亲送,而是送了信叫直隶吴家人过来,顺便订下了两姐妹的亲事,吴尔雅定的是工部尚书贾之节的长房庶子,虽然只是个庶出,但人长的好,书也读的好,就凭读书好这一条,在靠科举晋身的贾家,所以日子并不像勋贵之家的庶子那么难过,以吴家的家世,女儿嫁到尚书之家,也算是高嫁了。
老小吴尔娴则是定给了翰林院曲翰林的小儿子,曲翰林家世不显,两袖清风,但曲家门第清贵,曲翰林榜眼出身,同年不少,于吴家将来要走科举之路的子弟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助益。
若没有云浓前一段时日带着两个孙女四处走动,吴家姐妹也不可能找到这么合心的亲事,因此老秦氏对云浓万分感谢,在吴家人到侯府之后,她亲自带了到臻朴院给云浓请安,世上的事情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在老秦氏跟着吴家人回去之时,云浓也备了厚礼送到慈恒院,毕竟这两年没有老秦氏坐镇,隆平侯府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没想到郡主一嫁进来就能得到姑祖母的疼爱,真是叫人羡慕,不像我,笨嘴拙舌的,心里有话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一再的做错事叫姑祖母误会,唉,现在连两个妹妹对我都有想法了,”看着老秦氏跟吴家人的马车出了侧门,云浓扶了虹霓准备回臻朴院,就听到吴尔妍在背后幽幽道。
“其实世子夫人不必羡慕我,你只要想想这京城里也有许多姑娘在羡慕世子夫人便可,”云浓对吴尔妍说的不是假话,如果她还是那个住在云园整天忐忑着祖母和父亲会把她送给谁做妾的那个云浓,一准儿会羡慕吴尔妍。
“她们羡慕我什么?羡慕我一个来自直隶乡下的丫头做了世子夫人?”吴尔妍自嘲的一笑,世子夫人,听着光鲜,只有真正嫁进来,看到那满目疮痍的账目,才能体谅她如今的心情,“要说羡慕,大家应该更羡慕郡主您吧。”云浓从来对自己不假辞色,虽然她是郡主,但秦翰却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如果没有秦家,他怎么可能像现在一样立于朝堂之上?这样的恩情如果是个有良心的,又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对自己这个未来的侯夫人趾高气扬?
“是啊,我觉得也是,大家是应该要羡慕我,有个不俗的身份,又有个疼爱自己的相公,”云浓认真的肯定,吴尔妍的毛病就出在人心不足上,这个位置是她争来的,可是争到之后,又开始觉得这样那样的不足,“我觉得呢,我最值得旁人羡慕的是有一个好心态,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这世上的人啊,往往想的越多,失去的便会越多,最终落得一无所有,世子夫人是聪明人,应该能够想清楚其中的道理。”
吴尔妍实在不喜欢云浓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她是从来不给自己添麻烦,臻朴院的所有开销都是不从侯府账上走,而秦翰的俸禄却交到府里,甚至过年的时候,郡主府来的马车成车成车的往侯府送山货,可越是这样,她这个侯夫人就越可怜,自己父母倾尽全力准备的嫁妆,在她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看着那些扎心的东西,她还要听着公公的赞美和丈夫的感慨,含笑到臻朴院对云浓的慷慨表示感谢。可是她为什么要去感谢呢?她吴尔妍虽然出身不显,但怎么也要比一个野种一个假货强的多吧?
“知足常乐,要是郡主这样了还不知足,那别人就没法活了,”见云浓当着一院子下人的面儿不顾而去,吴尔妍气得面色铁青,可是教养叫她说不出难听的话来,只能拿话暗刺云浓。
“世子夫人说的没错,所以我很知足啊,每天快快乐乐的,绝不会去想公主们都有多少封邑,多少俸禄,不然的话,像世子夫人这样辛辛苦苦走到今天的,可如何活啊,”没想到吴尔妍还说不听了,云浓一扬眉顶了回去,“弟妹,本郡主觉得人除了要知足常乐之外,最重要还有一条,叫要有自知之明,如果弟妹对我有意见,或是觉得我这个嫂子太碍眼,我们今天就搬回郡主府便好,不劳弟妹在这儿夹枪带棒的说小话儿!”
“白荻,你这就回去跟温嬷嬷嬷说,叫她带人收拾东西,咱们回郡主府去,记住,这次将东西都收拾干净了,以后这个侯府没有大房立足之地,”有些人你不敲打她,只会叫她渐渐忘了自己的位置。
“夫人,这,您要不要去跟世子说说,”青橙看着自己主子青红莫辨的脸心里有些害怕,这眼看要过年了,做为大儿媳的永昌郡主直接回了娘家,这事儿不怨主持中馈的吴尔妍也怨她了,侯爷不生气才怪呢,“叫世子去跟大爷说一说,有什么事儿也得等过了这个年才好说啊!”
“说什么?叫咱们爷过去给她们赔礼不成?这个侯府是姓秦的,不是外三路野种的,”冯姨娘一直跟在吴尔妍身后,刚才两妯娌斗气,轮不着她一个姨娘开口,可是好不容易云浓张口说走了,她生怕吴氏听了丫鬟的劝去拦人,“夫人您这只管叫她们走,这事儿我跟侯爷那里做证,不怨你!”
“行了,姨娘别再说了,我心里有数,”吴氏打断冯姨娘的话,自己跟云浓有什么,也不是冯氏一个姨娘可以插手的。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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