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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哪里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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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荒地,狐狸在我的督促下吃光了满满两碗米饭并半桌子的菜。他告诉我,其实一直以来他在饮食上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偏爱,主要是怕有人心怀不轨,那就比较容易死翘翘。

我有点咋舌,感叹他这个皇帝儿子其实也不是那么风光的。

然后狐狸就沉默许久,说了句让我十分心酸的话,他说:“这些年,有时候我会庆幸你没有在我身边。”

因为我没有在,所以在那些权谋斗争里,我就不会成为一个牺牲品,而我的身份也不会成为一个筹码,这倒确实是个不错的事情。

晚饭以后,卓娅来我房里找我闲磕牙,狐狸就顺水推舟地去了西厢开导浴池小弟,这着实令人欣慰。但我仔细思量之下,还是觉得浴池小弟会被狐狸左开导右开导地带进沟里而不自知。

“说说吧,你的打算。”卓娅兀自泡了壶茶搁在我两个面前,然后就开门见山地问我,倒问得我一愣。

我倒了杯茶,看看她,“什么打算?”

“听说你要去管一管那个肃王妃的闲事,要怎么管?总不会是趁着黑漆麻乌的时候,偷偷潜进别人营帐罢?”

“是呀,”我欣喜地看住她,仿佛瞧见知己一般,“我就是要趁着黑漆麻乌的时候,偷偷潜进她的营帐去。”

遂卓娅撑住额头,“沈木头,你为什么非得用这么原始的法子?”

我咕咚一声将茶水咽下去,发了个单音节疑问词,“啊?”

“这样,我送你一袋子毒药,你让九宝偷偷下在士兵的饮水里,保证喝了的人半个时辰内不治身亡。士兵一死,这仗也就没什么可打的了。一石二鸟,而你却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动,有没有很好?”

我摇头,“没有很好,这个法子太不人道了。”

卓娅掀起眼皮来看我一眼,复又垂下去,“反正他们上了战场也都逃不过一死,早死早超生。”

我嘿嘿笑着替她把茶水满上,然后说:“你其实是不乐意看着我去做这个蠢事罢?两军交战,我从这个城门里走出去,就算是朝廷的人。这个身份,实在是很尴尬。万一穆穆雅被爱情冲昏头脑,就有可能把我给擒了。但当然,她应该知道现在的我对于朝廷已没什么利用价值,该不会做这种傻事。况且,一个士兵他战死沙场和半路被人毒死这个情况是不同的,咱们在中途把人家给弄死了,等于夺走了别人成为勇士的机会,这样多不好。”

卓娅想了想,说:“貌似你们天一教教出来的人都很执着,并且有一套自己的歪理。”

“唔,那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教育问题,要追溯道很远了。”然后我又忽然省起一个事情来,“其实你有没有看我家师兄提过,关于师父云游去了的事?”

“啊,你怎么知道我与闻人洛有书信联系的?”卓娅望望我,又望望我,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摊摊手,“郎有情,妾有意,自然不能不联系。况且前几日我晨起遛弯时,不留神正看见小灰从半空翻里下来,去了你那儿。”

卓娅抿了抿嘴,容色间难得有些小女儿家的羞涩,“他倒是没有说天机老人去了何处,只说传国玉玺那个祸害终归是离开了天一教,也不是个坏事。哦,对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也没什么,主要是有个事得和师父证实一下,因我觉得天一教里,除了他大概也没人能同我解释了。你看,美人师兄是个一心埋首于医药事业的人,而花花又时常不务正业,不是种种花养养鱼,就是去捉几只大型哺乳动物来玩,十分地不靠谱。”

卓娅神色怪异地睨了我一眼,问:“你要问的事,是不是与传国玉玺有关?”

所以说,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省力气。

于是我郑重地点点头,“确实和传国玉玺有关,而且兹事体大,可能关系到北戎、大齐……哦,也就是现在的朝廷,以及柔然多年前的一桩秘密。”

卓娅秀美一蹙,“既是秘密,你又怎会知道?木头啊,不是我说你,像这种秘密的事,不知道反而能够活得长,你要不再考虑下?“

我摇头,“事到如今,也退不得了。”

“木头,我不懂得你们这些什么大义什么权谋,我只晓得我关心的人安然活着,那就是了。”卓娅浅浅地笑,拨弄了下茶壶圆丢丢的盖子,“我自打有记忆时起,就跟着师父的,我没有什么师兄弟,就总是一个人。后来认识了闻人洛,就跟着他到处跑,倒也不觉得苦。

再后来,知道闻人洛有个女扮男装的师妹,就总想着要瞧瞧你,看看是不是我的情敌来着。结果等到真的瞧见了,才知道,是我过去看话本子看得多了。我没有什么朋友,木头,你是独一个,所以我不想看着你往火坑里踩,但你这个人真正地拗,怎么也拉不住。”

我琢磨了片刻,打算将事情和盘托出,于是对卓娅说:“既然这样,那你也不妨听听我的道理。所以这个事情仍然要追溯到许多年前,你权且就听一听罢。你大抵不晓得,花花其实是个非常热衷于饲养猛兽的人,而我就在他的熏陶下,变得十分擅于做木工活。于是在做木工活的同时,我又培养出了另一个爱好,我喜爱在天一教里四处拆东西。

师父的屋子是头一个遭殃的,我拆了基本上能够拆掉的所有家具,包括被师父随手搁在多宝格上的传国玉玺。所以自然地,我就看见了玉玺里放着那一张纸并一个龙形玉雕。小时候我不是很懂得那个纸的意思,后来拆开的次数多了,才大概搞清楚,其实那张纸是一个手谕,而那个玉雕……嗯,或者说是一个虎符。”

“什么?”卓娅端着茶盏的手在半空生生一顿,眉心又蹙了起来。

“对呀,我不小心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东西。那个虎符,是用来号令一方人民的,换言之,就是那个城池里住着的人,祖祖辈辈都是为了这个虎符而存在。只要虎符一出,他们随时能够抄起家伙上战场。卓娅,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因我已不知道那个城池到现在积聚了多少人口。并且,那城里的人分别有大齐、北戎、柔然三国,他们通婚,生子。他们了解任何一个国家人的弱点,并且互相牵制。他们没有国的概念,只听凭持有虎符者号令。”

卓娅神色复杂地看着我,问:“木头——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究竟有多少人会知道,我也不晓得,关于那张纸的来历,我也不甚清楚。但这个事师父他老人家必定是知道的,可惜他失踪了。我其实是要问问他,把传国玉玺交到了谁的手里。”

“啊?你怎么知道是老教主拿走的?”卓娅索性将茶盏放下,茶盏磕在云石桌面上,哒地一声,磕得我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

“我不知道,我原本以为是师兄为了搭救你,所以才拿了玉玺去跟封奕交换。可你方才讲,师兄在信里说‘传国玉玺那个祸害终归是离开了天一教’,其实若真是他拿的玉玺,他原本不该说这样的话。何况师兄也是明白人,他晓得你的腿疾,所以他的首要任务并不是将你从封奕手里换回来。

而且封奕他死了,他的死一下子就能解释透许多事情。至少,传国玉玺并不在朱承钰手上,否则,封奕应该早早就离开了京城。他选择送你来四合院,八成是知道时日无多,不愿你再陷入到朱承钰的手中。”

卓娅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所以,你就认为是天机老人带走了玉玺?”

我不置可否,道:“师父一直都是十分厌恶这个玉玺的,所以假如出现了这样一个人,是师父认为能够配得上传国玉玺的人,他会拱手相送这也不稀奇。只是打开传国玉玺的方法早已失传,徒留下浴池家的那柄剑其实也只是个残篇。这么一来,很不幸的,我就成了一个用起来十分顺手的钥匙。”

卓娅幽幽叹息,半晌,才很是消沉地说:“木头,这个世上有那么多条路可走,你为什么偏偏走上了这一条?”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我就是比常人稍微倒霉了一点而已,也没什么可忧虑的。”

这是我对今夜漫长对话的一个总结,而后卓娅就忧心忡忡地从我房里离开。

我想,她实在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尽管她的毒能够毒死几个城池的人,可她仍然是个善心的姑娘。

对比之下,我就显得是那么地邪恶。

因我打算挑拨穆穆雅与朱承钰之间的夫妻关系,我以为只有从根源上断了这根线,才有可能去报我该报的恩。

在我钻进被窝前,狐狸又来视察了我一趟。

他说浴池小弟已经不再想不开,决定去发展人生的下一个目标了。于是我很好奇地问他是怎么办到的,他却掀开我床上的那张大棉被,说:“你先躺下,权且作个睡前故事讲给你听听。”

然后我故作乖巧地躺下,狐狸也十分配合地坐在床沿上,且缓且慢地同我讲了整个的过程。

可听的时候我已然困顿,他的语速又控制得很适合入眠,结果就导致我在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全然不记得他是怎么劝导了浴池小弟的。

在这个和顺的夜里,我梦着了许多事情。我猜测那大概都是曾发生过的,因为那个冗长的梦境里,居然有着年幼的狐狸和一个跟着他屁股后面跑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我是认识的。

她两根羊角辫,跌跌撞撞走路不怎么稳当的样子,正是我初遇师父时的模样。

60第五十七章 不舍

闯敌军大营这个事情并不是凭着一腔热情或者神乎其技的武功就能达成的;它确实需要一定的手段和计谋;还要碰些许运气。

秦璋这趟不能和同行,这是个比较令沮丧的事情,因为这个常年安逸生活的培养下,已经不太能够与舞刀弄枪,更遑论万军之中直闯主帅大营。

但总归的想法比较简单;认为只要骑着马迂回过去;再递一封信进大帐;就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所以没有把事情搞得复杂。可秦璋说这也是一种手段;叫做取信于。

然后所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从铁桶一样的京城出去,显然诈死这个方法已经不能行得通了。

后来被逼无奈下,只能向一贯思路呈直线方式行走的卓娅妥协。们采用了一个最单纯的方法;那就是翻墙出去。

而要翻越的这个墙,正是固若金汤的京城城墙。

的身手不行,于是这件事就全得倚仗秦璋和半途中突然折返的叶九。

叶九负责京城内的城防,秦璋则专注于如何将弄上那个看似高不可攀的墙头。

后来闲暇之余,对他们提出了一个早就该提出的疑问,因不晓得,出去了之后,马该怎样出去?

显然,要一匹马撒开四蹄飞檐走壁,是个不能实现的事情。

叶九听了的话,十分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折扇,一派公子哥作态地道:“这点事情,还难不倒叶家。”

于是开始心安理得地等候一切安排妥当,翻墙去找穆穆雅。

当然,等待的过程中,穆穆雅率大军又向京城逼近五十里,基本已呈兵临城下之势。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事情就成为箭弦上不得不发了。

叶九说,子时城防换班,有空子可哼哼哈哈地看着把绳子绑腰间,然后仿佛随意地问了一句:“女,知不知道这一去,就只能等战事结束了?”

看他一眼,将埋心底几日的话说出来:“当日决定去见穆穆雅时,就知道这是把脑袋别了裤腰带上。可这个世上,总是有舍有得,不是么?不能眼睁睁看着穆穆雅去送死,也不能让狐狸与一起去趟这个浑水。幸亏苏姮这几日又出了幺蛾子,绊住狐狸,不然倒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不去了。总归,唔,叶绥,要是出了什么事,好生看着狐狸,让他……回北戎。”

叶九默然看了一眼,半晌,背后叹息似的说了句,“沈凤歌,活着回来。”

夜风中,他的声音似有些破碎,拽着粗糙的绳子,没有再回头去看他,只是默默将这份情义记心中。

其实大伙谁也不是铁打的不坏之身,谁也不是铁石心肠的怪,总有七情六欲,总有无奈和不舍。但世事总是无常,没有谁能够顺风顺水地过一辈子。选择面前,们往往会犯糊涂,有的时候,选错了,能重来,可有时候踏错一步,就只能万劫不复了。

不知道将面对怎样的境况,们中间的哪个也没有把握。战场不是儿戏,命战场上如同草芥。若不能顺利劝阻穆穆雅,那要么和她并肩作战,要么被她当做俘虏,死朱承钰手里。

这个情况,基本是个没什么生路的死局,但狐狸却没说什么。他陪了两天,然后就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只能赶入睡前,来同随意聊几句。

他的事,没有过问,想他既然不讲,那大概是有他不讲的道理。而关于要去穆穆雅大营的事,他同样也没有过多询问,仿佛两个之间早已有了一种默契。

想,他是懂的,一如会懂他。

狐狸神色间常有的疲惫叫忧心于他眼下正做的事情,战场上如同草芥。若不能顺利劝阻穆穆雅,那要么和她并肩作战,要么被她当做俘虏,死朱承钰手里。

这个情况,基本是个没什么生路的死局,但狐狸却没说什么。他陪了两天,然后就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只能赶入睡前,来同随意聊几句。

他的事,没有过问,想他既然不讲,那大概是有他不讲的道理。而关于要去穆穆雅大营的事,他同样也没有过多询问,仿佛两个之间早已有了一种默契。

想,他是懂的,一如会懂他。

狐狸神色间常有的疲惫叫忧心于他眼下正做的事情,但好有九宝与叶绥能够左右相助于他,情况也不至糟糕得怎样。

“阿歌,想什么?”

恍然回神,这才意识到狐狸耳畔轻声问。

“唔,没什么,就送到这儿罢。”牵着叶家傍晚时拴树林中的马,踢了踢地上厚厚的一层腐叶,对狐狸说。

“从方才上了城墙,就魂不守舍的,怎么了?”狐狸垂眸看着,淡薄的月光下,他的神色愈发柔和,让忍不住鼻子一酸。

摇摇头,忍住冲上来的眼泪,垫起脚他唇边轻轻一吻,说:“会回来,要保重。”

狐狸笑得愈加温柔,“嗯,等。”

翻身上马,不敢再看狐狸,怕他会看见抑制不住的舍不得。策马离去,却不知道狐狸是不是独自树林中立了许久。

总是这样,动了情,就有了许多不舍的理由。过去不懂得,就算是将行战场,面对封奕时,也从没有过这样缠绵入骨的割舍不下。

伏马背上叹息,唯求此次一切安好。

城楼上守卫森严,自是不敢太过放肆,否则怕是见到穆穆雅之前,就已经被城楼上的士兵给射成了刺猬。

好这些年对京城外的地形尚算熟悉,加之叶九先前将功课做得十分充足,因此倒没怎么费劲就出了京城城防范围。

等安然到了穆穆雅大营附近,才略略领回狐狸所说的运气。这次鲁莽的决定,实是赌了回运气。

若是倒霉一些,恐怕方才就会被城楼上的察觉了,并且现也不会这样顺利地将信件与信物交给大营外的士兵。

那个小兵大抵见是个文弱书生模样的,所以就没怎么对动粗,只是瓮声瓮气地叫同伴看住,然后自己送信儿去了。

交给穆穆雅的东西,很是普通,只是一颗药丸子罢了,纸上落了的名字并一句明显是废话的话,说“大营外。”

等了许久,却不见小兵出来,但这个事情也可以理解。这个等级制度森严的社会里,那个小兵是不可能没有战事的情况下直接与穆穆雅对话的。

可是就打算去喂喂马的时候,那个小兵居然出来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一个面容清俊,作儒生打扮,另一个腰间跨刀,看装束,应是个副将,但官阶已不算低。

“哪位是沈公子?”那武将立的不远处,声如洪钟。

“是是。”放开手里攥着的缰绳,一溜小跑过去,乐呵呵地任他打量。

那武将轻蔑了哼了一声,立刻转了三分之一眼珠子看。一旁那个俊秀的公子微微一勾唇,对作了个礼,说:“沈公子,下云恪,公子这边请。”

扫一眼那武将,随即笑着还礼道:“哦,云公子,好说好说。”

穆穆雅派来接引的这两显然都不是省油的灯,若不是穆穆雅所描述给他们的,那现恐怕就已经脑袋搬家了。

穆穆雅中军帐不远,并且十分容易辨认。因为帐外的守卫实是和铁桶没什么区别,很难让不知道这就是主帅营帐。

挑起帐帘,云恪就对着背对们负手而立的穆穆雅躬身一揖,道:“将军,带来了。”

话音落下,那武将便不动声色地推了一下,但他二却站同大帐若即若离的位置,可进可退。

“行了,二暂且退下休息去罢。”穆穆雅反手挥了一挥,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

“是,将军。”他二同时后撤一步,便离开了大帐的范围,实是狡猾得很。

穆穆雅转过身来,神色平静地望了半晌,说:“凤歌儿,知道会来的。”

看着她铠甲下隆起的腹部,心中一时大有不忍,脱口道:“为什么要帮他?”

穆穆雅轻笑一声桌边坐下,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她对着招招手,“来,坐吧。”≮我们备用网址:。。≯

待坐下,她才半眯了眼对说:“是真的不懂得,才会这样问,还是压根就不认为王爷是的良?”

望着她,叹了一声,“明明知道他不是。”

“凤歌儿,有没有爱过一个?爱到可以跨越生死,可以为他苟延残喘地活着,忍受所有屈辱。哪怕,这屈辱根本是他给的。”穆穆雅的语气很平缓,仿佛就说着一件与她不相干的事情。

摇摇头,“爱情从来就不是用尊严和骄傲去换取的。”

穆穆雅摆弄着她手里的那只骨瓷杯子,说:“他对孩子好就行了,别无所求。”

一怔,她怎会这样了?到底朱承钰做了什么,竟让穆穆雅放弃了挣扎,不再期许他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照旧在这里备份~~终于刷开了后台,啊哈哈哈,更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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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敌军大营这个事情并不是凭着一腔热情或者神乎其技的武功就能达成的,它确实需要一定的手段和计谋,还要碰些许运气。

秦璋这趟不能和我同行,这是个比较令人沮丧的事情,因为我这个人在常年安逸生活的培养下,已经不太能够与人舞刀弄枪,更遑论万军之中直闯主帅大营。

但总归我的想法比较简单,我认为只要我骑着马迂回过去,再递一封信进大帐,就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所以我没有把事情搞得复杂。可秦璋说这也是一种手段,叫做取信于人。

然后我所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从铁桶一样的京城出去,显然诈死这个方法已经不能行得通了。

后来我在被逼无奈下,只能向一贯思路呈直线方式行走的卓娅妥协。我们采用了一个最单纯的方法,那就是翻墙出去。

而我要翻越的这个墙,正是固若金汤的京城城墙。

我的身手不行,于是这件事就全得倚仗秦璋和半途中突然折返的叶九。

叶九负责京城内的城防,秦璋则专注于如何将我弄上那个看似高不可攀的墙头。

后来在闲暇之余,我对他们提出了一个早就该提出的疑问,因我不晓得,在我出去了之后,马该怎样出去?

显然,要一匹马撒开四蹄飞檐走壁,是个不能实现的事情。

叶九听了我的话,十分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折扇,一派公子哥作态地道:“这点事情,还难不倒叶家。”

于是我开始心安理得地等候一切安排妥当,翻墙去找穆穆雅。

当然,在等待的过程中,穆穆雅率大军又向京城逼近五十里,基本已呈兵临城下之势。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事情就成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叶九说,子时城防换班,有空子可哼哼哈哈地看着我把绳子绑在腰间,然后仿佛随意地问了一句:“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去,就只能等战事结束了?”

我看他一眼,将埋在心底几日的话说出来:“当日我决定去见穆穆雅时,就知道这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可这个世上,总是有舍有得,不是么?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穆穆雅去送死,也不能让狐狸与我一起去趟这个浑水。幸亏苏姮这几日又出了幺蛾子,绊住狐狸,不然我倒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不去了。总归,唔,叶绥,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你好生看着狐狸,让他……回北戎。”

叶九默然看了我一眼,半晌,在我背后叹息似的说了句,“沈凤歌,活着回来。”

夜风中,他的声音似有些破碎,我拽着粗糙的绳子,没有再回头去看他,只是默默将这份情义记在心中。

其实大伙谁也不是铁打的不坏之身,谁也不是铁石心肠的怪人,人总有七情六欲,总有无奈和不舍。但世事总是无常,没有谁能够顺风顺水地过一辈子。在选择面前,人们往往会犯糊涂,有的时候,选错了,能重来,可有时候踏错一步,就只能万劫不复了。

我不知道我将面对怎样的境况,我们中间的哪个也没有把握。战场不是儿戏,人命在战场上如同草芥。若我不能顺利劝阻穆穆雅,那我要么和她并肩作战,要么被她当做俘虏,死在朱承钰手里。

这个情况,基本是个没什么生路的死局,但狐狸却没说什么。他陪了我两天,然后就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只能赶在我入睡前,来同我随意聊几句。

他的事,我没有过问,我想他既然不讲,那大概是有他不讲的道理。而关于我要去穆穆雅大营的事,他同样也没有过多询问,仿佛我两个之间早已有了一种默契。

我想,他是懂我的,一如我会懂他。

狐狸神色间常有的疲惫叫我忧心于他眼下正在做的事情,战场上如同草芥。若我不能顺利劝阻穆穆雅,那我要么和她并肩作战,要么被她当做俘虏,死在朱承钰手里。

这个情况,基本是个没什么生路的死局,但狐狸却没说什么。他陪了我两天,然后就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只能赶在我入睡前,来同我随意聊几句。

他的事,我没有过问,我想他既然不讲,那大概是有他不讲的道理。而关于我要去穆穆雅大营的事,他同样也没有过多询问,仿佛我两个之间早已有了一种默契。

我想,他是懂我的,一如我会懂他。

狐狸神色间常有的疲惫叫我忧心于他眼下正在做的事情,但好在有九宝与叶绥能够在左右相助于他,情况也不至糟糕得怎样。

“阿歌,在想什么?”

我恍然回神,这才意识到狐狸在耳畔轻声问我。

“唔,没什么,就送到这儿罢。”我牵着叶家人傍晚时拴在树林中的马,踢了踢地上厚厚的一层腐叶,对狐狸说。

“从方才上了城墙,你就魂不守舍的,怎么了?”狐狸垂眸看着我,淡薄的月光下,他的神色愈发柔和,让我忍不住鼻子一酸。

我摇摇头,忍住冲上来的眼泪,垫起脚在他唇边轻轻一吻,说:“我会回来,你要保重。”

狐狸笑得愈加温柔,“嗯,我等你。”

我翻身上马,不敢再看狐狸,怕他会看见我抑制不住的舍不得。我策马离去,却不知道狐狸是不是独自在树林中立了许久。

人总是这样,动了情,就有了许多不舍的理由。过去我不懂得,就算是将行战场,在面对封奕时,也从没有过这样缠绵入骨的割舍不下。

我伏在马背上叹息,唯求此次一切安好。

城楼上守卫森严,我自是不敢太过放肆,否则怕是在我见到穆穆雅之前,就已经被城楼上的士兵给射成了刺猬。

好在我这些年对京城外的地形尚算熟悉,加之叶九先前将功课做得十分充足,因此倒没怎么费劲就出了京城城防范围。

等我安然到了穆穆雅大营附近,我才略略领回狐狸所说的运气。我这次鲁莽的决定,实在是赌了回运气。

若是倒霉一些,恐怕方才就会被城楼上的人察觉了,并且现在也不会这样顺利地将信件与信物交给大营外的士兵。

那个小兵大抵见我是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所以就没怎么对我动粗,只是瓮声瓮气地叫同伴看住我,然后自己送信儿去了。

我交给穆穆雅的东西,很是普通,只是一颗药丸子罢了,纸上落了我的名字并一句明显是废话的话,我说“我在大营外。”

我等了许久,却不见小兵出来,但这个事情也可以理解。在这个等级制度森严的社会里,那个小兵是不可能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直接与穆穆雅对话的。

可是就在我打算去喂喂马的时候,那个小兵居然出来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人面容清俊,作儒生打扮,另一个腰间跨刀,看装束,应是个副将,但官阶已不算低。

“哪位是沈公子?”那武将立在我的不远处,声如洪钟。

“我是我是。”我放开手里攥着的缰绳,一溜小跑过去,乐呵呵地任他打量我。

那武将轻蔑了哼了一声,立刻转了三分之一眼珠子看我。一旁那个俊秀的公子微微一勾唇,对我作了个礼,说:“沈公子,在下云恪,公子这边请。”

我扫一眼那武将,随即笑着还礼道:“哦,云公子,好说好说。”

穆穆雅派来接引我的这两人显然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我不是穆穆雅所描述给他们的人,那现在恐怕就已经脑袋搬家了。

穆穆雅中军帐不远,并且十分容易辨认。因为帐外的守卫实在是和铁桶没什么区别,很难让人不知道这就是主帅营帐。

挑起帐帘,云恪就对着背对我们负手而立的穆穆雅躬身一揖,道:“将军,人带来了。”

话音落下,那武将便不动声色地推了我一下,但他二人却站在同大帐若即若离的位置,可进可退。

“行了,你二人暂且退下休息去罢。”穆穆雅反手挥了一挥,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

“是,将军。”他二人同时后撤一步,便离开了大帐的范围,实在是狡猾得很。

穆穆雅转过身来,神色平静地望了我半晌,说:“凤歌儿,我知道你会来的。”

我看着她在铠甲下隆起的腹部,心中一时大有不忍,脱口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穆穆雅轻笑一声在桌边坐下,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她对着我招招手,“来,坐吧。”

待我坐下,她才半眯了眼对我说:“你是真的不懂得,才会这样问,还是你压根就不认为王爷是我的良人?”

我望着她,叹了一声,“你明明知道他不是。”

“凤歌儿,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爱到可以跨越生死,可以为他苟延残喘地活着,忍受所有屈辱。哪怕,这屈辱根本是他给的。”穆穆雅的语气很平缓,仿佛就在说着一件与她不相干的事情。

我摇摇头,“爱情从来就不是用尊严和骄傲去换取的。”

穆穆雅摆弄着她手里的那只骨瓷杯子,说:“他对孩子好就行了,我别无所求。”

我一怔,她怎会这样了?到底朱承钰做了什么,竟让穆穆雅放弃了挣扎,不再期许他的爱。

61第五十九章 安平

四月初十的早晨;晨光微曦。这一日;同样被帐子外传来的哀呼吵醒,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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