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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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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应小檀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赫连恪却是不以为意,“怕什么,本王还会摔了他不成?”

嘴上虽然这样说,一瞧见应小檀煞白着脸盯着自己,赫连恪到底还是把孩子交给了大嬷嬷。

“好了好了不闹了,康康也该睡觉了。”赫连恪示意乳娘们下去,转过身,双手揽在了应小檀的腰间,“咱们也睡吧?”

应小檀手里还握着赫连恪送来的词集,之前赌气时不肯看,眼下静了心,仔细读来,倒着实很有趣味。虽说是乱世,然而文章未断,书墨仍继,即便萨奚人占领了这片土地,汉人的思想,依旧主宰着这个王朝。

这真令人觉得安慰。

正在兴头上,赫连恪忽然凑近,不免让应小檀有些不快。大抵是生了孩子的缘故,她在赫连恪面前,愈发有了底气,斜觑男人一眼,她不大情愿地道:“时辰还早着呢,王爷不看邸报了吗?不给皇上写奏章吗?您公务那么多……眼下都撂开手不管了?”

赫连恪一阵轻笑,伸手掐了掐应小檀的脸,“想赶本王走就直说,嘴上这么光风霁月,谁不知你那点鬼心思?”

应小檀避开他的手,眼波横渡,明明是嗔怪,却自然而然带出了少。妇的风情韵致,“既然知道,那王爷还不走?”

“不走。”赫连恪心中滚热,搭在应小檀腰上的手,拨开层层衣料,直往里探去,“你看你的书,我睡我的觉,咱们两不干涉不就得了?”

应小檀被他撩得j□j,错着身子往边上躲,“王爷还说我呢,您自己不也是嘴上光风霁月,满肚子的鬼心思?”

赫连恪信自扯开了应小檀的裙围,按着她往床上倒,“本王这哪能是鬼心思,这叫人。欲。”

“存天理,灭人欲,王爷难不成没听过这话?”

“没听过。”赫连恪浑不讲理,只一门心思去脱应小檀的衣裳。应小檀拗不过他大力,两条腿往他胸口蹬了好几下,也没能让他停下来。

应小檀气急,索性一骨碌坐起来,推着赫连恪不叫他再凑近,“王爷疯了不成,这还在观里呢,咱们……这样这样,该遭报应了!”

赫连恪见她坐起身来,高兴还来不及,根本不计较应小檀嘴里说了什么,毛头小伙子一般,拥着应小檀吻了上去。他手里动作熟稔得很,应小檀的上袄也被他三下五除二地脱了。

含糊间,应小檀只听赫连恪不住地念叨着,“有报应也冲本王来吧,小檀是好人,合该长命百岁才对……”

她闻言免不得一怔,就这样须臾的工夫儿,赫连恪已将自己衣衫褪尽,情/热地揽住了小檀,“你读你的书就是,旁的事,本王自己来。”

他随这样说,可应小檀到底没再有心思与他分辨究竟是看书还是“睡觉”,自从送走努蒙之后,赫连恪一直奔波在京里与白虎山之间,镇日里疲乏不堪不说,更是无暇与她纠缠。难得今日朝中休沐,他足足逗弄了儿子一天,康康对他也是热情四溢,父子两人玩得别提多高兴。

眼下,和儿子尽了兴,总算轮到她了……她攀着他的肩,有些恨恨地咬了上去,赫连恪闷哼一声,却是堪堪忍住,只贴着她的粉耳,一边边唤着她的名字。

他想问她,究竟有多恨他、多怨他……半月前应小檀痛苦的梦呓总是在他耳边响起,她为什么会觉得他会杀她?他做了什么令她那么害怕?

赫连恪顺着应小檀的背脊徐徐抚摸,光润的肌肤令他暂且忘却那些烦忧。

他 手上的动作温柔又挑。逗,直探向少女滑腻的双腿之间,带着怜惜的爱抚,却是撩拨起了双方心里都压抑已久的爱火。赫连恪反复摩挲几下,便觉指尖湿濡,换成掌 心轻作揉摩,则愈发引。逗出应小檀没法遮掩的情。欲来,他忍不住俯首,吻在一侧的椒乳上,辗转良久方松了开来。

不知觉中,两人已拥倒在了柔软的床褥间,应小檀早就低喘轻吟,无法自已,赫连恪满意地笑,手上不曾停顿,不厌其烦地取悦着应小檀。

应小檀克制不住地颤抖,太久未经情。事,赫连恪每动一下,都牵动了她身上最脆弱而敏感的那根神经……很快,赫连恪加快了动作,应小檀哼咛着,甚至带出了些哭腔,赫连恪逼近她,衔住了她的唇瓣,一点点啃噬,一点点舔摩,仿佛要将她整个吃掉一般。

终于!

应小檀眼前忽然白光一闪,她颤栗着尖叫,竟是从未有过的失控与……快活。

赫连恪几乎是在同时挤进了她的身体,片刻都不曾停顿地横冲直撞,他想要她享受,却更迷恋两人一路共赴巫山的刺激。

他吻着她,抚摸着她,逼着她敏感而娇软的身体重新在他的撞击里苏醒。

她从来没让他失望,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夜,总是长的。

·

休沐后,赫连恪在京里只呆了区区两日,便重新回到白虎山上,这一次与之前不同,赫连恪非但是一早就上了山,更是搬来了十几箱子的衣物,看样子是要长住下去?

应小檀一阵纳闷,康康身子纵使弱,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要回京里过年去的,旁的不说,如今大妃尚且坐镇王府,赫连恪单为面子好看,也该与嫡妻度过元月初一这一日。

可眼下这阵仗,莫说是熬过一冬,等到开春回暖再归京,也未尝不可。

应小檀按捺不住好奇,等着午膳的工夫儿,便打发天绮到赫连恪辟作书房的一间小茶厅去问话了。

赫连恪当真是看重应小檀,隔着窗听见天绮与福来寿窃窃私语之声了,当即便直接把天绮传了进来。

天绮自然不会说是应小檀好奇他在做什么,红唇一抿,摆出了一个俏生生的笑,“主子叫奴婢过来瞧瞧王爷做什么呢,那意思大抵是……想和王爷一道用膳吧。”

赫连恪失笑,一看铜漏,确实是用膳的点儿了。信手理了理桌上的文书,他起身道:“让人摆膳过去吧。”

天绮“哎”了声,屈膝一福退了出去。

那厢应小檀得了信儿,即刻叫人张罗起来,趁着赫连恪还没过来,又重新拢了拢头发。

花末儿瞧了发笑,一面替她换了几个艳翠点的珠花,一面小声问:“奴婢怎么觉得,主子和王爷……关系越来越好了呢?”

其实何必她说,应小檀心里早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他不搬来时,她未必惦念。

一旦知道人就有区区几墙之隔,便禁不住欢喜。

之前与赫连恪之间种种心结,已经淡化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股子心气儿撑着,不断提醒着应小檀,无论如何也不能动真心。

她有了康康,愈加要谨慎才是。

夫主的宠爱不过是朝夕间的恩露,今日有,明日无,断断不能当作永久的依靠。

反复告诫着,应小檀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气,扬了个笑脸,嘴上波澜不惊地回答:“是亲近了,有了孩子,自然与往日不同。”

说完了,应小檀便出门候着了。

好巧不巧,赫连恪举步而来,见到帘子打起以后的那抹倩影,脚步不由加快,上前握住了应小檀的手,“出来做什么?眼瞧天冷了,你要出门,记得添个斗篷。”

拉着应小檀往里去,赫连恪还不忘侧首吩咐花末儿,“本王带了好几匹衣料来,你领着丫鬟加点裁一下,转眼就该下雪了,你们主子要是冻出个好歹,本王唯你是问。”

花末儿垂首应了,忙张罗底下的小丫鬟去领东西裁缎子。

一直应付到了晌午,才抽身到应小檀这里回话,“可不像主子寻常用的那些……奴婢忖着,该是宫里出来的。”

应小檀一中午都在旁敲侧击地打探赫连恪究竟要不要回府上过年,赫连恪嘴里没个准话,只叫她安心休养,不必关心其他……害得应小檀连午歇都是沉着心入睡,醒过来,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听着花末儿娓娓道来,她也不免显得有些迟钝,“宫里?是御赐的还是娘娘的赐的啊?”

花末儿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要是皇上的,总该接个旨,叫主子谢恩才对,娘娘的倒是有可能,不过王爷并没提起。”

应小檀没将这些东西往心里去,只道:“王爷不说想来有他的道理,你安心做你的就是,也不必赶工,没的熬坏了眼睛,因小失大。”

她说来自己的衣裳事小,底下人的眼睛是大。

可在花末儿看来,到底还是应小檀的事情更打紧些。

结果,不出一个月,两件狐皮大氅,两件斗篷,还有几件新袄子便一口气缝制了出来。

彼时刚至冬月,邺京落下了第一场纷纷扬扬的雪。

花末儿架着衣裳给应小檀试,天绮在旁,一个劲夸口这料子如何精致。

屋子里铺了地炕,并不很冷,倒是抱着康康进来的大嬷嬷冻得两颊通红,应小檀摆手让花末儿歇了,伸出双臂去接儿子。

康康刚靠到母亲的怀里,突然间就开始放声大哭,他素来听话乖巧,这一哭少不了把应小檀吓一跳,“哦哦”地哄了几声,康康却置若罔闻,应小檀只以为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刺激了孩子,刚准备把康康递还到大嬷嬷手上,康康又委委屈屈地揪紧了应小檀的衣襟。

这是明明不舒服,却还依然舍不得母亲的姿态。

更是……畏惧时迫切地寻求依靠的姿态。

康康这是怎么了?

应小檀摇摇晃晃地哄着儿子,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因为康康的哭声变得紧张起来。

正这时,窗外突然一阵喧闹,马的嘶鸣和人的争执交错在一起,应小檀刚欲派人出去瞧瞧,便见窗前一片黑影,几个侍卫钉子般立到了应小檀的房门前。

已经走到门边的天绮,被一把银晃晃的刀拦了回来,“王爷有令!即刻起,良娣与王次子不得离开此屋半步!”

☆、第82章

康康的哭声时断时续;应小檀抱着他的手臂;却已经是酸痛得快要抬不起来了。每当大嬷嬷上前想接替她一下,康康就会哭着抓紧应小檀的衣襟;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儿子哭得可怜,应小檀心软得像是一滩水,她用眼神制止了大嬷嬷;苦笑道:“以前总听我娘说;小孩子的心思最是敏感;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咱们还不知道外间是怎么回事呢;康康这就知道害怕了。”

大嬷嬷连忙附和,又说是康康聪慧云云。

应小檀朝她和善的笑,只是没再说话。

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时辰了,门外的侍卫把屋子守得死紧;这三个时辰里,外面的人不曾进来,里面的人更别想出去。

原本康康尿了,大嬷嬷便想把孩子抱回小厢房里换衣擦洗。门口的侍卫只是抽刀一挡,连句废话都不说。大嬷嬷汉语萨奚语交替着求情,那侍卫却连眉梢都不挑一挑,倘使不是应小檀就坐在里面,大嬷嬷险些就要破口大骂了。

应小檀见两方僵持得尴尬,长叹一声,命花末儿把大嬷嬷叫了回来,“也别出去了,出去了回不来,我不是更要惦记康康?外面的事咱们一无所知,还是老实呆着为妙。”

大嬷嬷不是侍候应小檀的人,她的前程后路都只挂在康康一人身上,来日康康真封了世子,她作为乳娘,十之八。九都要跟着水涨船高。至于应小檀是得宠还是失宠,与她并没有太大联系……毕竟,今日子凭母贵,来日就是母凭子贵的时候了。

为此,听了应小檀两声训诫,大嬷嬷便有些不大称意,拧着身子从外间进来,她的脸就挂下来了,“良娣单为着自己想,可不大厚道,需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康哥儿身份贵重,这些兵爷无论如何都不敢对他怎么样的。”

应小檀气得纤眉登时便扬了起来,“嬷嬷是糊涂了不成,只要王爷安在,莫说是康康,也绝不会有人敢动我分毫,若王爷有个什么万一,康康反倒最危险才是!”

大嬷嬷仍没有懂应小檀的意思,虽然没再顶嘴,却是依旧摆出一脸不满的态度来。

应 小檀将康康抱得紧了些,恨铁不成钢地同大嬷嬷解释:“眼下门口的侍卫还不知是谁派来的呢,你觉得康康身份贵重,焉知他们会不会想着斩草除根?!咱们一屋子 妇孺,别说是赤手空拳,便是给咱们刀剑,咱们也使不来,凑到一起兴许还能想些避难的巧招儿,若分开来了,单凭你,你护得住康康么!”

说到后头,应小檀愈发严词厉色,她一向温和可亲,狠话撂下来,连花末儿、天绮都为之变色。

大嬷嬷总算明白了应小檀在暗示什么,脸一白,便腿软着跪了下去,“奴婢……奴婢愚昧,请良娣恕罪。”

“罢了罢了。”应小檀情绪一激动,带着康康都从睡梦里醒了过来,好在他没哭,只是贴着母亲的胸脯蹭了几下。应小檀再无心敷衍大嬷嬷,两臂悠着康康,专心地去哄孩子了。

这一哄,天色便暗了下来。

外面的侍卫虽然态度骇人,但小节上到没有苛待她们。膳房的人按时把膳席送到了门口,侍卫把他们轰走了,才又命里面的人出来接进去。

应小檀这里鲜少聚着这么多的人,她一时胃口不佳,单手抱着康康随便吃了几筷子青菜,就叫底下人上桌,把剩下的用了。

她则靠着窗,逼着自己把心沉下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她极力回想,也找不出近些时日里任何的蹊跷之处,赫连恪谈笑如常,云清观亦是平和安宁,便是今日赫连恪出门前,还亲昵自然地亲吻了她的嘴角……出门!?

应小檀的心猛地一抽,赫连恪已经在云清观里好几日不曾离开了,今日怎的突然要出去了?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赫连恪今天出门时,腰上挂了剑!

总算找出了些蛛丝马迹!

心跳彷如擂鼓,赫连恪挂剑出门是鲜少的事,她唯一见他佩剑的时候,便是去洛京那一回……应小檀蹙眉,赫连恪难道要出远门?

无头苍蝇般在自己的思绪里乱撞,应小檀不多时便又烦躁起来。

偏偏此刻底下人都指着她的态度存活,她稍稍有一个不冷静,大家脸上便都露出了恐慌的表情……应小檀闭眼,一个劲念着佛号。

赫连恪不会有事。

就算为了康康,他也绝对不会出事!

“吱嘎——”

屋子里正是安静时分,大门却突然被外面的侍卫打开了。

围坐在桌前用膳的下人不知该立该坐,一时举筷四顾,皆是迷茫神色。

应小檀抱着康康站起身来,屏风后面绕出了一个玄袍男子,他手里捏着一柄扇子,玉冠风流,活脱脱是个贵家公子。

众人都没认出他的身份,唯有应小檀张了张口,抱着康康蹲福□,“见过四王爷。”

伴着她这一声,桌前众人都是手忙脚乱地起来磕头。

四王脸上是轻松的笑,好似根本没看出这里的紧张忐忑来,“小嫂嫂真是多礼,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吧?”

应小檀不知他来者何意,起身的须臾,便警惕起来。他固然知道赫连恪与四王关系匪浅,但眼下紧要关头,康康又在她身边,应小檀无论如何也不敢掉以轻心。

“确实久违。”她勉强笑了下,却并不配合四王一意地寒暄下去,“四王可知道我们王爷在哪儿呢?眼下……这是出了什么事?”

许久不见,昔日还有几分浪荡骨儿的四王,倒显出了几分威势,这叫应小檀愈发提防他,抱着康康的手臂都不由得收得更紧了些。

四王一派自在,倒是没注意应小檀的动作,他只是洋溢着笑脸,不疾不徐地答:“这边的事,小王不敢妄议,小嫂嫂还是回头再去问三哥吧。小王此来,是奉三哥委托,接小嫂嫂回京的。”

“现在?回京?”

窗外的天黑得如墨一般,应小檀说什么都不敢相信四王。

“小嫂嫂别怕,小王和三哥什么交情,你还不知道么?”他看出了应小檀眼中的怀疑,不免向前迈了一步,“三哥就在京中王府里,他一时脱不开身,才叫小王来接的。”

他进她退,应小檀甚至狠下心,把大嬷嬷喊了过来,“你抱着康康到一边去,我与四王爷说话。”

之前被应小檀好一番提点,大嬷嬷岂能再看不出应小檀对四王的防备,连声答应着接过了康康,大嬷嬷便避到了一旁。

四王倒是不急,甚至还够着脖子去看康康,“这就是三哥未来的小世子么?不是说叫巴图,怎么又叫起康康来了?”

应小檀无心与她闲话家常,不经意地蹙了蹙眉,半晌才敷衍道:“我们王爷随了我的意而已,适才您说什么?我们王爷在府上么?”

四王一笑,“是啊,小嫂嫂还信不过小王?马车都在外头备好了,小嫂嫂收拾一下,跟小王走吧。”

应小檀婉拒,“这边东西七七八八多得很,说走就走可是没法子的……不敢耽误四王爷的工夫,若不然明日我们归置一下,自己回去?”

“小嫂嫂与本王这么客气作甚,身外之物留几个人慢慢收拾就是,小嫂嫂先带上贤侄回去吧。”

他越是殷勤,应小檀便越是警惕,杏眸里灵光流转,一个个主意往脑袋里钻。

只是,她看得出,四王是个不吃软的人,她一味地拖下去,恐怕不会于局势上有半分转圜。

应小檀索性直接提要求,若是四王真有什么歹意,也绝不会因她一两句的好话而改变。

“四王爷还是请回吧。”她收了笑意,清丽面孔变得坚毅起来,“康康身子骨儿弱,经不住路上颠簸,我们王爷若是想叫我回府,定是会亲自来和我说的。”

“小嫂嫂这是不信我了?”

“小檀是个闺阁弱质,没见过今日这么大的阵仗,眼下六神无主,草木皆兵,委实信不过任何人。”应小檀毫无畏惧地与他四目相对,一派坦然,“而若真是我们王爷托赖了您,那还请您回去转告王爷,小檀这里慌得很,唯有他能来做这颗定心丸。”

四王闻言一哂,啧啧两声,“我怎么只瞧出了小嫂嫂草木皆兵,六神无主竟是没看出来。”

应小檀不理他的揶揄,客客气气地下了逐客令,“时辰不早,叔嫂同室难免叫人说嘴,四王爷是去是留,还请您自个儿斟酌,小檀便不留您了。”

她肃直了腰板儿,膝头一弯纳了个万福礼,她端端正正地蹲着身,倒逼得四王不走不行。

谁知,这一回应小檀竟当真猜中了他的脾气。

四王连退两步,不由得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不再逼应小檀,“小嫂嫂既这么说,那小王只得如实把话回禀三哥了,这一趟差事没办利索,来日三哥怪罪,还请小嫂嫂讲清缘由,别叫三哥误会了我。”

应小檀自矜地颔首,“您放心,小檀自己冒失,来日定会向我们王爷请罪。”

四王烦躁地摆了摆手,转头便走,偏偏人绕过了屏风,又倒了回来,“有一句话,不知小嫂嫂还记得么。”

“什么?”

四王一笑,“我早说过,你不像闺阁弱质,像江湖儿女。”

☆、第83章

应小檀这一夜睡得特别不安稳,时不时便从梦里惊醒;而康康却在她怀里;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总算捱到了天亮,应小檀披衣起身;但见窗户外面银装素裹;竟是落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她扬声叫进了花末儿伺候,没料到;她才净了口,天绮便从外间匆忙进来;“主子,大妃来了!”

应小檀一阵手忙脚乱地收拾;大妃到底还是比她的动作快了一步。

她整宿未成好眠,眼圈底下存着淡淡的青黑,不成想,大妃的神色倒比应小檀还憔悴几分。

应小檀大骇,匆匆行了礼,脱口问道:“大妃这是怎么了?可是府上出事了?”

呼延青媛摆手,“别多心,先收拾东西回去再说吧,王爷那边离不开人,眼下让皎月伺候着呢。”

“王爷怎么了?”应小檀只觉胸口被人狠狠擂了一下,疼得她直想躬下腰去。

呼延青媛一脸疲惫,并不肯直言,“没大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到府上再说……康康呢?”

应小檀忙招呼大嬷嬷去把康康抱出来,呼延青媛两臂一伸,自然而然就又从大嬷嬷怀里接过了尚在熟睡的稚儿,“三个月了吧?养得倒是好,没见太虚弱。”

“底下人都上心得很,康康又乖,并不难带。”

“乖一点好。”呼延青媛叹了一声,把孩子交回了大嬷嬷,低首道:“王爷一颗心都悬在你们母子身上,你别叫王爷失望。”

应小檀不知她说的“失望”是什么,唯有低头称是,尽快地收拾好几件贴身细软,把康康用厚毯子裹好,迎着风雪上了车。

山路滑得厉害,马车不敢驶得快了,只有慢慢地行走着。之前守着应小檀的那些侍卫,仍步伐整齐地护在马车两侧,这时应小檀才有几分醒悟,他们未必是来监视她们的,也许更多的,是保护。

应小檀和康康在一辆马车上,炭炉里的火烧得又旺又暖,勉强将她的心捂得热了些。她两手交握,心惊胆战根本无法克制,她不敢往深了去想,那一个念头却总是徘徊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赫连恪,出什么事了?

她担心他。

所有的害怕、恐慌、惊疑,都变成了完全主导她心神的忧虑,她迫切地想知道,赫连恪究竟怎么样,好不好,是否危险,又是否健康……应小檀根本不知这些情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孔不入一般,让她根本没法冷静下来,理智地思考。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便只能侧首,把目光落向窗外。

她想起和赫连恪第一次走这一条路,从太子别馆回到王府,她枕着他的膝头睡得不知有多安稳,而醒来时,他又热切地给予她一个绵长的吻。

那时她小心翼翼地讨他欢心,怕被他不喜,更怕自己无处安身立命。

如今呢?

当初对他的畏惧不知所踪,更不知是从何时起,她竟然开始确凿,他的身边总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直到进了京里,应小檀才渐渐回过神,马车徐徐停在了城门口,守门的士兵竟挨个马车盘查——即便他们明知这车里是三王的家眷。

应小檀蹙眉,这么看来,邺京确然出了大事。

大妃出面与那几个守卫斡旋了两句,不多时,四王纵马迎了出来。

他一如既往的有礼,大妃也不免冲他笑了笑,应小檀不知他们在交谈什么,却见四王用马鞭指了指她所在的马车,继尔缓行几步,到了她的车前。

“小嫂嫂。”四王唤了一声,应小檀没法躲在里面装不知情,只好挑起车帘,莞尔一笑,“四王爷万福。”

四王眼瞳幽深,似笑非笑地盯着应小檀,“小王昨日可没骗小嫂嫂,这回你总算信了吧?”

应小檀有几分不好意思,遂俯了俯身,歉然道:“小檀不敬,还请您恕罪。”

四王摆手,悻然地掉转马头,背对着应小檀叹了口气,“小嫂嫂,我没怪罪你,只是觉得难过……你不信我,我难过。”

这话委实有些出格,四王纵马离开时,应小檀整张脸都白了。

马车上诸人默不作声,好似没听见一般,唯有不知世事的康康“咯咯”一乐,伸出手要母亲来抱。

应小檀没法子,只能接过儿子,将他抱进了怀里。

·

正院,应小檀站在正殿前,禁不住顿了顿脚步。殿中有着扑鼻而来的药气,而屋里更是静谧极了。

她无助地叫住了大妃,声音里有不容忽视的颤抖,“王爷他……怎么了?”

呼延青媛见应小檀这个模样,便转眸向大嬷嬷吩咐道:“你先带着孩子到西边新修的院子去,这里没你的事了。”

大嬷嬷应声而退,呼延青媛这才道:“王爷昨日奉旨剿杀太子私兵,被太子一箭射伤了……不过,伤没在要害之处,眼下只是失血过多,起不了身罢了。”

应小檀这才松下心,六神归元,渐渐镇静起来,“没有大碍就好,小檀一时露怯,叫大妃笑话了。”

呼延青媛摇头,缓缓扯出了一个笑,“这算什么露怯,王爷被人抬回来的时候,我都快晕过去了,倒亏得皎月扶着我,不然那才要丢人……好了,先不说这些,王爷昨日回来就一直惦记着你,你快进去看看吧。”

应小檀俯首称是,跟在大妃身后迈进了殿内。

卧榻上,赫连恪闭着眼躺着,他身边坐着一身玉色褙子的皎月,目光婉然,柔情脉脉地望着赫连恪。

应小檀微微蹙眉,但见大妃并未说什么,只好沉默地跟着走了过去。文人小说下载

皎月迟迟听到脚步声,有些惊讶地回过首来。因瞧着是大妃与应小檀,她下意识就要起身行礼,谁知皎月刚挪了□子,整个人便尴尬地顿住了,羞红渐渐漫上少女的侧颊,她眼波流转,往下方一渡,应小檀便与大妃同时看到了赫连恪与皎月十指紧握,一刻也不肯松开。

应小檀愣了下,僵在原地挪不开步子,大妃倒是没察觉什么异样,只是道:“别多礼了,你先坐着吧。”

皎月含羞称了声是,接着朝应小檀点了点头,“姐姐回来了。”

“嗯,回来了。”应小檀垂眸,逼着自己把目光从皎月身上挪开。

躺在床上的赫连恪面色苍白,他箭伤就在肩头,身下的床褥犹有发黑的余血,他正睡着,呼吸平稳而绵长……应小檀总算觉得有几分安心,当然,如果他的手不握着皎月就更好了。

皎月望见应小檀一直看着赫连恪,温尔一笑,轻声道:“姐姐回来了,王爷的心也就能放下来了,昨天夜里王爷睡都没睡踏实,一直喊良娣的名字呢。”

皎月的声音很好听,玉石相击一般,透着清脆和空灵,明明是北地来的萨奚女子,说起话来却宛若江南少女,莺啼鸟转,娓娓动人。

想到这里,应小檀才忽然察觉什么,她明明是萨奚人,今日穿得却是汉人的褙子,外面是玉色,内里的衬裙则是水青缎面……这样的搭配,莫名叫应小檀觉得眼熟,眼熟到心里长了刺一样,叫她浑身不自在。

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皎月这般小意,应小檀也只能比她更温和,勉强弯了弯嘴角,应小檀只道:“昨夜……辛苦妹妹了。”

她配了他一整夜,所以才会知道赫连恪梦里喊的是谁的名字吧?

皎月倒是谦逊,抿唇望了眼大妃,柔顺地摇了摇头,“皎月不辛苦,辛苦的是大妃呢。”

她既这样说,应小檀便不好不表态,侧身向大妃福了下,垂首告罪,“昨晚是小檀任性了,给大妃添了麻烦。”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这一个比一个客气何必呢?既然你回来了,这里我便不久呆了,等王爷醒了,皎月也回去歇一歇吧。”

两人同时称是,应小檀又把大妃送了几步,才重新折返。

赫连恪不醒,单对着皎月应小檀委实找不出什么话来说,况且她又担心扰着赫连恪,索性在一旁安静地坐了下来。

但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应小檀才离得远了几步,赫连恪忽然便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眨了眨,第一时间便望向了应小檀在的位置。

与此同时,他握着皎月的手自然而然地松开了。

“小檀……”大概是久睡方醒,赫连恪的嗓音带了些沙哑,但他还是挤出了一个笑,朝应小檀招了招手,“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好像睡糊涂了,总能听见你在说话。”

皎月见赫连恪醒了,恭谨地福身,不多话便退了下去。

赫连恪仿佛根本不在意她是否在场,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应小檀,直到应小檀起身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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