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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夺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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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娘,我知道您是好心,可我身为靳府的大姑娘,现在更是嫡长女,岂可任由小人欺到头上来?”打断大姨娘的话,靳宜安声音清冷,细细的柳眉挑起。
“嫡长女”三个字刺痛了大姨娘的心。虽然从庶长女变成嫡长女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但却让她心里忍不住微微泛酸,她的女儿已经记在夫人名下了。
“林大娘,这是要进来吗?草儿来帮您打起帘子。”
草儿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让大姨娘倏尔变了脸色。
“呵呵,刚走到这里,你这丫头倒像是能签会算似的。”林成家的说着已经走了进来,看到大姨娘有些难看的脸色,故作惊讶道,“哟,大姨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跟大姑娘吵嘴了吧?。”
“没,只是看她这个样子,什么都想不起来,心里有些难过罢了。”大姨娘摇摇头,虽然她一直不争不抢,但对府中人事并不是一无所知,眼前这个穿得体面的妇人是夫人的陪房,这时候来大姑娘院子里绝对不会是闲逛。
不过,靳宜安却是张口就说出了让大姨娘冷汗直流的话来:“大姨娘,我知道你是为了姐妹间和气才提醒我对妹妹们多多让步,可你要知道,我是长姐,可不能看着妹妹们犯错而不管。还有,下人不守规矩,传出去被人看笑话的还不是我?就算刘氏奶过我,可她错了就是错了,面对得寸进尺的下人,我就该舀出主子的派头来,哪怕是她是多年的老人了,也不能爬到主子头上来作威作福啊——林大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林成家的哪会听不出靳宜安话里的意思,眼睛微微一转,脸上已经露出笑来:“那是,不守规矩的下人还留着做什么,大姑娘越来越懂规矩了。”
大姨娘吓得几乎魂飞魄散,那林成家的可是夫人的陪房,大姑娘这是疯了么,竟敢用话去敲打她!
只是不等她再开口,靳宜安就下了逐客令:“天已经不早了,大姨娘来了这半日,也该回去休息了。”
离开的不只是大姨娘,当靳宜安睡下后,一个人影也悄悄离开了安时院。
木儿伏在床边小声道:“姑娘,她出去了。”
“恩,你们去休息吧。”靳宜安轻轻的叹了一声。
她不会再退了,明天开始,她就要去夺回她原本属于她的,一步步,走回去,舀回来。
☆、022明兰
靳宜安睡的并不安稳,梦里,她又来到了那座山崖前,宜宝笑得格外单纯,仰着粉嫩的小脸口中念念有词。
她听不清,让宜宝大声一点。终于,她听清了宜宝的话,宜宝说:你再往后退一步,好不好?再退一步就好。
再退一步?身后就是悬崖,她还会那么好运再次复活么?
忽然又有人自远处走来,很快就出现在了眼前,是宜淑他们,还有姨娘们。
再退一步吧,退吧,退吧……
他们都在这么说,混乱纷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靳宜安头晕脑胀,只能拼命的摇头。
不退?我来帮你!宜宝脸上露出与年龄不合的阴狠来,靳宜安想要躲开,可前后左右都围满了人,宜宝已经冲到了眼前。
我不会再退后了,你自己下去吧!就在纠缠中,靳宜安一把将宜宝推向身后。
耳畔传来尖叫声,宜宝翠色的裙角很快消失在视线之外……
“……姑娘,姑娘?”
有些急切的呼唤声终于将靳宜安自梦境中唤醒,缓缓睁开眼睛,木儿有些焦急的脸就映入了眼帘。
“无事,做了个噩梦而已。”靳宜安轻轻摇头,感到鬓边一阵凉意,原来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梦里,她没有被宜宝推下悬崖,反而是将宜宝推了下去。
再也睡不着,靳宜安躺在床上,圆睁着眼睛看头顶的帐子,思绪却飘到了大姨娘身上。昨晚大姨娘来时,她差点露出破绽,幸好是晚上,她还可以遮掩一二。大姨娘……她并没有错,至少她的用意并没有错,只是她不知道,越是退让,就越是助长那些人的气焰。昨天那番话应该已经传到杨氏那里了,至少在杨氏那里,大姨娘还是那个老实本分的大姨娘,不会给大姨娘引来危险。
“大姑娘,您打算告诉大姨娘吗?”草儿伏在床边轻声问。
木儿拍了草儿一下,看向靳宜安的眼中闪过了不赞同。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她真的无法喜欢上大姨娘,如果大姨娘知道真相,只能是有害无益。
“不。”靳宜安摆摆手,杨氏怕是心中有鬼,否则不会一再的试探自己,很有可能宜宝做的事情并没瞒过她。如果是那样,杨氏怕是无论如何都要除掉自己,所以,还是和大姨娘撇清一点的好。
草儿一边服侍靳宜安穿鞋子,一边小声嘀咕道:“那个林大娘半夜偷偷回来的,还真当我们都是死人发现不了吗?”
因为醒得早了,天才蒙蒙亮,靳宜安在院子里来回踱了几步,有些发晕的脑子终于被凉风吹得清醒下来。如果杨氏知道是宜宝害死了自己,无论自己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杨氏都不会留这么一个祸患,只是自己现在是嫡长女,又已经订了亲,杨氏并不能轻易动手而已,所以她才一再的试探自己。
倘若杨氏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忘记,那她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要了自己小命。靳宜安眉头紧锁,正是因为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杨氏才会容自己多活一会儿,而杨氏也正好趁此时间找一个更加稳妥,更加悄无声息的方法来除掉自己保住宜宝——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可是,她要的仅仅是保住性命么?不,还不够。靳宜安望向东边那一抹红霞,眼神坚定起来。她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的活着,还要让那些害过她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姑娘,是时候去给夫人请安了。”木儿走近了靳宜安,她觉得大姑娘比初见面的时候又有了变化,虽然看起来仍旧是那么柔弱,只是那眼中的明亮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靳宜安点点头,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戏谑——她今天可不仅仅只是请安而已。
“大姑娘,正好奴婢要去和夫人回那几个婆子的事情,就随大姑娘一同走吧。”林成家的匆匆自房中走出来。
“既是如此,木儿就留下看家吧。”靳宜安笑笑,没有丝毫不快。
踏着晨光出了院门,主仆三个极悠闲的缓步走着,因为今天起得早,她们可以慢悠悠的晃去锦华院。
下人们向来比主子起床更早,这个时候的洗衣房已经很热闹了,负责浆洗的下人总是天不亮就开始干活的。
“那几个婆子可能会被赶来这里呢。”靳宜安放慢了本就不快的脚步,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洗衣房里的下人,“好辛苦的活计,她们都是各处犯了错被罚来的么?”
“那倒不一定,也有本身就是做浆洗的,只是受罚来的做的活更重。”林成家的随意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她现在没心思去想这些杂事,那几个婆子不处置是不行了,而这个大姑娘似乎比以前多了点小脾气,她还没想好究竟如何应对。
靳宜安恍然的点头,还想继续发问,却被院子里冲出来的一人吓得停住了脚步。
“大姑娘!您,您还好吧?”明兰抖着手,自她被赶到了洗衣房就没机会出去,听说大姑娘活着回来了,她心里早不知念了多少声佛,可惜不能亲眼见上一见,现在终于看到大姑娘了,看起来好像一切都很好的样子,她的眼眶立刻红了起来,哽咽道,“奴婢给您请安了!”
靳宜安没上前,反而退后一步,疑惑的问道:“你,你是谁?”
明兰一愣,忽然想起大家都传闻大姑娘摔伤了脑袋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脾气都变得强硬了许多,连忙说道:“奴婢明兰,以前是大姑娘的丫鬟。”
“哦。”靳宜安点点头,奇怪的问道,“那你怎么在这里?”
“回大姑娘的话,是奴婢犯了错,被罚到这里来的。”明兰嘴上虽然这么说,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愤慨,她已经看清了靳宜安身边那个妇人,正是夫人的陪房,夫人到底安的什么心?
林成家的有些不耐烦,拧着眉头说道:“大姑娘,这个丫头是犯了错的,快别理她,咱们还要给夫人请安呢,别因为她耽搁了时间。”
可靳宜安却像是来了兴致,不依的扯着林成家的衣摆道:“林大娘,再怎么说也是我以前用过的人,看她受罚还这么牵挂着我,就让我和她说几句话嘛。”她的视线落在明兰的手上,前后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明兰的手已经满布伤口,粗糙的让她无法与当初那双白嫩细腻的小手相比较。
“大姑娘,能看到您平安回来,奴婢就安心了。”明兰苦笑了下,大姑娘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个时候更不能得罪了夫人的人啊,“奴婢还有活计要做,就先——”
“算啦,等我去回了母亲,把你还要到我院子里来好了,正好我院子里今天要赶走一群人。”靳宜安不满的打断明兰的话,又转向林成家的,“这个明兰看起来很不错呢,我路过这里,她还特意跑来给我请安。走吧,先去给母亲请安。”说完,她率先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倒像是把明兰丢到了脑后。
林成家的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发愣的明兰,她现在有些摸不清楚,大姑娘究竟是真的喜欢明兰,还是一时兴起呢?
☆、023你会不会打架
“母亲,你就答应女儿嘛。”靳宜安扯着杨氏的衣袖撒娇,“那个明兰怎么说也是知根知底的,又对我一片诚心,我院子里现在正缺人,让她来做个小丫鬟也好嘛。”
杨氏拍着靳宜安的手,笑得格外宠溺,口中抱怨道:“宜安你慢些,母亲都快被你摇散架了。”说着冲林成家的使了个眼色。
“夫人,钱富家的来了。”林成家的出去了片刻,回来说道,“说是有要紧的事儿回夫人您。”
几位靳府姑娘见状,立刻知趣的相继告退。
“母亲,您可一定要记得,那个明兰是我的了哦。”临走时,靳宜安还不忘叮嘱一句。
“好好好,我知道了,等忙完就给你找。”杨氏含笑挥手,看着靳宜安出去,她的脸慢慢冷下来,垂下了眼帘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林成家的左右顾视一番,上前凑近了杨氏小声道:“大姑娘今早来时路过洗衣房,正好被明兰那小蹄子瞧见,窜了出来拦着大姑娘又哭又闹,勾得大姑娘起了兴致。”
“你确定只是碰巧?”杨氏抿了一口茶,只觉得这茶水怎么也浇不熄心头的火气,这丫头自回来后,怎么都觉得比以前难控制多了,竟然还敢在她手下耍小聪明。不过看样子,这丫头应该是真的忘了过去的事情,否则怎么敢这么做。
林成家的低头细细寻思了一番,用力点头道:“应该是碰巧,大姑娘没认出明兰那蹄子,也没进洗衣房,刚要走就被拦下了。奴婢也打听过,大姑娘回来以后没去过洗衣房那边,也从来没打听过明兰明菊。”
“这倒怪了。”听林成家的这么一说,杨氏眉头反而皱了起来,“她就算什么都不记得,看其他姐妹也该知道自己身边应该有两个大丫鬟,她问都没问?”
“也不是,听说大姑娘一回来就跟原来那刘氏抱怨人少,是刘氏自己说明兰明菊被打发了。还有,大姑娘院里那几个婆子都不是大姑娘和大姨娘的人,倒是有个小丫鬟和大姨娘那边走的很近……”林成家的索性竹筒倒豆子,把她所知的全部说出来,昨晚她连夜进了锦华院只将昨晚的事情捡紧要的回了上去,本想今天细说的,正好又赶上明兰的事儿。
静静的听完,杨氏敛眉不语,半晌后才抬起头,看到林成家的仍旧俯身在侧,遂让她下去。
她要好好的想一想,究竟该怎么处置这个变得刁钻了的丫头。
靳宜安带了草儿走出抱厦,抬头看到靳宜淑正在前面偷偷打量自己,看到自己发现又赶忙扭过了头快步走出去。
这丫头,偷偷看她做什么?靳宜安挑了挑眉,又想到靳宜淑前两天莫名其妙自树上跌下来。宜淑惯会见风使舵讨杨氏欢心,怎么会做出攀爬杨氏院外梨树的胡闹行为?可看那摔出来的一身青紫又绝对不是装的,难道真是因为调皮?
“大姐姐,回来后身子可还好?”柔柔的声音,是靳宜珍的。
“多谢三妹妹关心,我已经好多了,只是母亲总不放心,还让人每天煎了安神药送来。”靳宜安笑了笑,对这个向来不太爱说话的三妹妹,她是极喜欢的。真是让人不解,宜宝宜珍是一母生的姐妹,偏宜宝就是个骄横的性子,宜珍却是自幼的寡言少语,过去欺负她的人里,宜珍也只是随众附和,私下还出言宽慰她。
靳宜珍浅浅一笑,她身材高挑些,虽然只有十三岁,却不比十五岁的宜宝矮哪儿去,杏眼桃腮,可以看出又是一个美人坯子。
说起来,靳府的四个姑娘容貌各异,却都是花容月貌。宜安柔媚,宜宝讨喜,宜淑俏丽,宜珍秀气,难怪下人们都偷偷说靳府出了四朵金花。
“宜珍,跟她有什么话好说,还不快跟我回去,要送给老祖宗的抹额还没绣好呢。”靳宜宝一拉宜珍,冷冷的瞪了靳宜安一眼快步走了,靳宜珍只好眼带歉意的看了靳宜安一眼跟了上去。
摸摸鼻子,靳宜安忍不住笑了下,天可怜见,她才是那个丢了命的受害者吧?看起来倒像是她把宜宝给推山下去了似的。
“姑娘,咱们回去?”草儿轻声问道。
“恩,回去,不过中间要停一下。”靳宜安点头,认真的看着草儿问道,“有没有打过架?”
草儿俏皮的眨眨眼:“那要看打什么人了。若是膀大腰圆的汉子,奴婢还真打不过,若是普通的丫鬟婆子嘛……”
“好,咱们走吧。”
安时院离锦华院最远,主仆两个慢慢的踱着步子往回走,半天才走到了洗衣房院子外。
“草?p》
堑媚闶腔ぶ鳎皇翘粜婆丁!苯税舱律溃挪荻翰浇嗽好拧?p》
这还是靳府的主子第一次进洗衣房,靠近门口的两个妇人逆着光眯着眼看了片刻才认出来,眼前的人似乎是大姑娘。若不是安时院离洗衣房近,恐怕下人们真还记不住这个向来沉默寡言深居浅出的大姑娘长什么模样。
不过,想必他们很快就会都记住的。
“大姑娘好。”值守的婆子忙上前来问好,虽然她有心不想理会这个没什么根基的大姑娘,但想到夫人近来似乎很给大姑娘面子,大姑娘又是年底就要嫁去忠信伯府的,她还是老老实实走了过来。
“恩,妈妈辛苦了,我来找个人。”靳宜安摆足了主子的架子,腰板挺得笔直,随意扫了管事婆子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你们这里有个叫明兰的丫头把吧?”
管事婆子皱了下眉,但不敢不回靳宜安的话:“回姑娘的话,是有一个。”
“哦,那她人呢?”靳宜安踢了踢脚下的碎石子,咕哝道,“这儿还真是乱,都没人收拾下么?自己做工的地方,收拾干净了自己看着也清爽不是么?”
管事婆子强忍一口气道:“大姑娘,您找明兰那丫头可是有事?”
“你这婆子怎么说话的?大姑娘找什么人还用得着你操心?”草儿上前横了管事婆子一眼,嘲笑道,“感情主子要见什么人还要经过您老人家点头才行啊。”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管事婆子再次压下一口气,“只是明兰那蹄子莽撞,奴婢怕她冲撞了大姑娘。”
“冲撞不冲撞的不用你管,你就把她带到我跟前就行。”靳宜安白了管事婆子一眼,“一点眼力见没有,怪不得只能在浆洗上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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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大闹洗衣房
明兰被带到靳宜安面前时,脸上两个大大的掌印令靳宜安皱起了眉头。
“这位妈妈可是对我不满?”靳宜安盯住管事婆子问道。
管事婆子连称不敢。
“是不是我碍了您老的眼,您老又不能舀我出气,所以就舀我要见的人出气?”靳宜安却不肯就此放过,捏着明兰的下巴让她抬起头,将脸上的伤露出来,“你是打她呢,还是打我呢?”
一听靳宜安加重了语气,管事婆子连忙分辨:“大姑娘明鉴,她脸上的伤可不是刚打的,是今早……是今早……”今早明兰突然冲出去拦了大姑娘的路,她气得半死,大姑娘走后就狠狠发作了明兰一通,哪知道大姑娘竟然还惦记着来找明兰。
“今早?今早她不是给我请安么?原来你是不想让她给我请安啊。”靳宜安拔高了声音,“我要找母亲评理去,原来我这主子当得还不如个管事婆子,以前的丫鬟给我请安都不行!我就不信天底下还有这种没道理的事儿!”
草儿闻言立刻扶住靳宜安,作势要出门去。
这番争执早惊动了院中的下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在一旁偷偷打量。
一个瘦小的媳妇子堆着笑上前拦住了靳宜安,规规矩矩行礼后才说道:“大姑娘息怒,张大娘不是那个意思,她是个老实人,心里有话啊她说不出来,大姑娘向来是有孝心的,也犯不着用这点小事去打搅夫人不是?”
“你倒是会说话,”靳宜安打量了一眼这个媳妇子,随即皱起了眉,她讨厌这个女人,从第一眼看到就讨厌。
“张大娘教训明兰也是为了大姑娘您,今早明兰冷不丁的冲出去拦您的路,她是怕明兰冲撞了您,又担心会引得您旧伤复发,这才怒极教训了明兰。说实话,刚教训过明兰,张大娘就心疼了,这不,特意交代今儿上午不给明兰活做,让她歇着呢。”
这个媳妇子倒是长了一张巧嘴,靳宜安没出声。靳府规矩和别家不同,除非病得动不了,普通下人做活才有饭吃,不给明兰活做,分明是要饿着她。只是,她心里明白却也不能说出来,只得细细打量明兰一眼,淡淡的问道:“是吗,明兰?”
从被带到靳宜安面前,明兰的视线就不离靳宜安左右,这么强硬的大姑娘,她还是头一次见,心里不禁蘀靳宜安忧心。大姑娘忘了过去的事情,她可不能给大姑娘惹麻烦,大姑娘眼下处境实在堪忧,夫人突然对她这么好一定另有原因。心里盘算了一阵子,明兰才反应过来靳宜安还等她回话,连忙点头道:“回大姑娘的话,都怪奴婢出去惊吓了大姑娘,张大娘也是怕大姑娘出事才责打奴婢的。”
听明兰说出这番话来,管事婆子松了口气,又给那媳妇子使了个眼色。
“大姑娘,”媳妇子细声细气的说道,“这儿又简陋,气味也不好,您还是快些回去吧,有什么事吩咐小丫头来说一句也就算了,怎么好亲自来呢?”
很好,赶她回去是吗?靳宜安点点头:“我是不想来的,只是从母亲院里出来正好路过,也就顺便过来一趟而已。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好了。”
管事婆子闻言和媳妇子互相看了看,眼中均闪过一丝轻松和诧异。这个古怪的大姑娘,莫名其妙来发作了一通,又这么轻易被赶走了,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对了,”靳宜安又停住脚步,“明兰,你跟我来。”
明兰有点发愣,她摸不清靳宜安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来不来?”靳宜安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眉头也皱了起来,“我已经和母亲说了要你去我院里,你不想来就算了。”
“真,真的?”明兰喜出望外,因为这喜悦来的太突然,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草儿有些无奈,这个明兰怎么就这么迟钝呢,刚刚也是,如果她直接说一句管事婆子就是仗势欺人,姑娘也好顺势发作,结果她竟顺着那个媳妇子的话说,害得自己和大姑娘的一口气闷在了肚子里。见明兰还在迟疑,草儿可真是等不及了,一把拉过她教训道:“咱们做奴婢的,有质疑主子的资格吗?当然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问什么问,跟了主子走就是了!”
这话,可不只是说给明兰听的。
“大姑娘,您就这么带走明兰,不太合适吧?”管事婆子脸色有点难看,没想到大姑娘算计在这里呢。旁人也就罢了,这个明兰可是得罪了二姑娘才被罚来的,她怎么敢让人从她眼皮子底下把明兰带走?更何况要带走明兰的人还是大姑娘。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先前已经和母亲说过了,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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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留步!”管事婆子心里一急,连忙上前拦住靳宜安,一张老脸满是焦急,“大姑娘,明兰真的带不得,您就别闹了。”
靳宜安微微笑:“我没闹,我就是要带她走,你越是不让我带,我就越是要带。”
“大姑娘,您这么做实在让奴婢们为难,如果您执意要带她走,奴婢只好去请夫人舀主意了!”跟在管事婆子身后的那个媳妇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靳宜安,“大姑娘,奴婢劝您还是回您院里,看看书养养花,这不听话的丫头就留在这儿吧。”
“草儿,走。”靳宜安这次连话都懒得答,直接抬脚往前走,只是没走两步,一只手就拉住了她的衣袖。
靳宜安回头,是管事婆子的手,那只手先前不知道抓过什么东西,满是污脏的泥水,染得她粉色的衣袖不堪入目。
管事婆子不是多有头脑的人,否则她也不会在洗衣房做个小小的管事了。拉了靳宜安以后,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松了手,只是那泥手印已经留在袖子上了。
“好大的胆子,这不是动了手了么!”草儿立刻喊了起来,将明兰往门口一推,自己反过来挡在靳宜安身前,指着管事婆子的鼻子便骂,“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大姑娘动手,你摸摸你有几颗脑袋!”
一会儿功夫被靳宜安和草儿左一句右一句的挤兑,管事婆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现在一个刚来府里不到一个月的丫头片子也敢对自己指手画脚,她哪还顾得许多,硬着脖子骂道:“你个杀千刀的小蹄子少在老娘跟前耍横,老娘不过是拉了大姑娘一下,怎么就变成动手了?想借刀杀人?也不去打听打听,大娘我在这里怕过谁!”
那媳妇子见吵起来就知道场面要失控,连忙上前劝解,谁知那婆子却是个越扶越醉的主儿,越是劝她,她越是不肯收敛。
靳宜安旁观了一阵子,见火候差不多了,就上前边拉草儿边说道:“你还小,跟她吵什么,她是府里的老人了,敬她一点原是该的,哪怕她真碰你一下,你还能打回来不成?”
婆子听靳宜安这么说,也没深想大姑娘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和气了,混乱中偏要仗势去教训草儿。
只听啪的一声,靳宜安身上再次多了一个泥手印,这次可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的肩膀上。管事婆子也懵了,她这一巴掌确实是要打草儿的,却不知怎么回事打到了大姑娘身上。这可怎么办?大姑娘再不得宠,那也是主子啊。
“你这婆子好没道理,我好意说和,你竟然还打我?你……你……我是你能打的人么?你也不去照照你自己!”靳宜安气得话都说不连贯,恨恨的瞪着草儿,“你还呆着干嘛,看你主子挨揍吗?”
门口的明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瘦瘦小小的草儿跃起一巴掌就打在了管事婆子脸上,随后一脚蹬开了想要拉架的媳妇子。
稀里哗啦一阵乱响,院中晾衣服的架子被草儿推到了一排,靳宜安却只在一边干巴巴的喊几声“别打了”。
“大姑娘,都闹成这样了,您就发句话让那丫头停手吧。”媳妇子急了,连忙扯住靳宜安的衣袖,“这事儿要是闹到夫人跟前,大家都没脸啊。”
“恩?你不是早就要到夫人那里去告我么?”靳宜安半点都不急,一边看草儿搅乱洗衣房,一边收拾被扯皱的衣服——当然,是让衣服更皱。
“大姑娘!”媳妇子恨得咬牙,大姑娘现在吃了亏,是铁了心要大闹一场么?
被几个下人围住的草儿抽空回头,看到那媳妇子竟然扯着靳宜安不放,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明兰,提高了声音骂道:“明兰你是死的啊?大姑娘被人欺负你都不会动一动?你到底是真心想回大姑娘跟前,还是想利用大姑娘脱身啊你!”
明兰被骂得醒悟过来,跑上前将那媳妇子推开,心里虽然还有些战战兢兢,却是没退后半步。
那媳妇子哪会把明兰放在眼里,扬手就是一个巴掌过去,却不料靳宜安被明兰扯得没站稳,正扶着明兰的肩膀,这一巴掌就不偏不倚的打过了明兰的脸颊顺带将靳宜安的手重重的打开。
“反了,真是反了!”靳宜安看看手指上鲜艳的红痕,因为她手指白嫩,那红痕越发清晰,一丝血痕正慢慢渗出来,她当即怒得提起裙子对着媳妇子就是一脚。
☆、025恶人先告状
小小的洗衣房院子里闹了个不可开交,那管事婆子和说话的媳妇子固然是不敢再轻举妄动,可草儿和靳宜安又岂会放过她们,再加上一个虽然不敢动手但却处处挡着的明兰,很快,管事婆子和那个媳妇子便只有挨打的份了。靳宜安是主子,当然不会真的冲上去,只是象征性的喊几声而已,草儿可就真的活动开了,她打的很小心,凡是脸上手上能见光的一点也不碰,专挑那腋下,腹部,胸口等不能见人的地方下手。
“好了,收拾她们倒脏了自己的手。”靳宜安见闹得差不多了,叫住了草儿说道,“走,咱们回锦华院,非要母亲好好教训这群眼里没了主子的混帐不可。”
“可不是,您好端端的从锦华院出来,还没回到安时院呢,就弄得又是泥又是伤的,若是夫人问起来,奴婢也要落个大不是。”草儿闻言扶了靳宜安就走,口中大声说道,“奴婢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敢跟主子动手的奴才,这话要是传出去,咱们靳府的名声可怎么办,您说她们两个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这话可就重了,如果传到外面,被赶出靳府都是小的,怕是从此再没哪家敢要她们。管事婆子一听就急了,跌跌撞撞的跑到靳宜安身前连连口头,慌不择言的道:“大姑娘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就算借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啊!还有,明兰姑娘也不是奴婢要打的,是那刘亮家的挑拨奴婢啊,她说明兰姑娘是二姑娘罚来的,不教训明兰就是不给二姑娘面子……大姑娘,您息怒啊。”
那个媳妇子就是刘亮家的,管事婆子这番话顿时把她给卖了。狠狠瞪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子,刘亮家的开口道:“大姑娘,奴婢还是那句话,这里脏乱,不是您该来的地儿,您还是快些回去吧。奴婢绝不敢有对您不敬的意思,方才都是无心之失,奴婢是想讨好二姑娘,可做下人的,哪个不想讨好主子?如今您非要带明兰走,奴婢也不敢拦着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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