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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夺锦-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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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静的只能听到远处呼啸的风声和自己铺床的声音声,骤然听到杨氏的声音,清云吓了一跳,差点将手中的枕头跌到了地上·定了定神,她才小心的说道:“夫人,打下午开始就起风了,这时候开窗子,万一吹得您又头痛怎么办?再说了,如今夜里凉——”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不等清云说完,杨氏就一声断喝打断了她。
清云抖了下,不在多话,乖乖的去推开了窗子。窗子一推开,一股冷风就迫不及待的挤了进来·吹的清云打了个寒颤,看看黑黢黢的夜空和被夜空笼罩下的锦华院,一种莫名的恐惧自她心底生了出来。
“天色已经这么黑了。”
杨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清云身后,把清云又吓了一跳,夫人今天真的很不对劲。
“好了,你出去吧,让我自己静一会儿。”
闻言,清云愣了一下,夫人不要人伺候么,都这个时辰了·也该歇下了,只是杨氏不悦的眼神让她什么也没说出来,静静地退了出去。
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一声关门声·杨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再次将视线移向窗外。
今晚,老爷是歇在了清秀那个小贱人房里了吧?因着宜宝的事情,老爷对她越发不满了,可是,那是宜宝,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纵使做了再多错事·她也不能不管啊。怪也只能怪她没有教好宜宝·没有教给宜宝足够的心机和手段,才以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不过·过了今天,她终于可以做一件让宜宝开心的事情了。
“漫天神佛·诸方圣人,若要罚,就罚我一人,此事不与他人相干……”喃喃出这句话,杨氏的眼睛忽然闪了一下,已经不复青春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只要子女一生富贵平安,让我折尽笀命也甘心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并没有闪过靳济则的身影。
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就连她都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当初争,争得是他的心,如今也争他的心,却是为子女的地位。
风声越来越大了。
在这样的深夜,风总是格外大的,穿过林间树梢,回转在亭台楼阁,直哭的人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一个黑影贴着墙边,小心的闪到了一条小巷子里。巷子东西向,南面的正是靳府后院的围墙,在夜色里,勉强可以看到模糊的墙头上精致的瓦檐。
沿着墙一路向西数过去,数过三十五步,黑影停了下来,自腰间取下一盘绳子,前端绑着锋利的尖勾,显然是翻墙用的勾当了。
在原地活动了一阵子手脚,黑影舀起绑着尖勾的那端,挥动了几下后用力抛到了墙头,然后用力拉了几下。如此几次,那尖勾终于结结实实的扣住了墙头另一边的砖块,黑影松开了绳子,又从怀里摸出一块黑色的香料,掰下一块吹亮火折子点着,隔着墙丢了过去。不仅仅是这,他来回换了几个方向,总共点了有四五块才罢手。
等了近半个时辰,黑影似乎是放心了,双手拉住绳子,脚轻轻踏在墙上,转眼间就扳着墙头轻巧的跳了上去。
没有急着跳下去,黑影先小心的将翻墙用的尖勾反过来扣在墙外边一侧的凸起上,确定已经牢牢扣住后,他才满意的点点头。
“辛苦你了。”
一个温雅如暖风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在这样寂静的深夜,正做着不能见光的勾当,忽然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哪怕那声音宛如春风般温和,也绝不会让人打心底里产生一丝暖意的。黑影吓得一个不稳差点自墙头跌落下去,可他没有跌下去,也没能叫出声。
一双手,一只按住了他的肩膀,一只捂住了他的嘴。
“你倒是找的蛮准的。”那个声音续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天亮之后上门拜访,非要夜半翻墙呢?
最初的惊吓过后,黑影被吓飞的魂魄慢慢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明白,自己怕是被什么人抓了个正着,从这人悄无声息就能站在自己身后看来,显然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好了,不要吵到别人休息,咱们先下去吧,若是引来了人,我岂不是也要被当做采花贼?这可不行。”那个声音话里有一丝笑意,似乎在说什么有趣的笑话,可他做的事情一点都不有趣。随手一推,他就将黑影推下了墙头,然后不等那人落地,他已经在下面稳稳的接住了那人,仍然是牢牢的捂住那人的嘴。
“唔唔······”黑影挣扎着,因为他实在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会突然横插一手。
“放心放心,有你说话的时候。”温雅的声音说着,单手在黑影脑后一劈,黑影顿时就如同一团软泥一样的倒了下去。
风,仍然没有停歇,也只有风才知道这样的夜里发生过什么。不仅仅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母亲,不仅仅是一个濒临疯狂的女子,不仅仅是一个意图不轨的恶徒,不仅仅是一个出手相助的路人······世间事多,都是因为人太多。
“完蛋了!今天迟了!”草儿叽叽喳喳的从床上跳下来,来不及穿衣裳,就忙跑去靳宜安床边推醒靳宜安道,“姑娘快醒醒,天都大亮了!”她们昨天才刚说好让姑娘睡到自己床上,可没想到今儿竟然会睡过了头,这会儿院子里的下人怕是都已经起来了,若是看到姑娘在她房里,必会传到夫人耳中。
“草儿,等等!”木儿刚自床上下来,就嗅到房中似乎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古怪气味。
“怎么了?”草儿奇怪的转过头问道。
木儿没有回答,而是微蹙着眉细细的嗅着,片刻后,脸色一变压低声音说:“是迷香。”
她跑出门去,果然院子里静悄悄的,似乎整个安时院的人都睡过了
靳宜安终于被草儿摇醒,看到草儿脸上有些紧张的神情,她仅有的一点睡意也被打消了,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昨夜有人在咱门院子里点了迷香!”草儿咬着牙道,“今儿所有人都睡过头了,就连奴婢也不例外。”这是最令她恼火的事情,竟然她也没有察觉到那迷香,亏她还有脸保证会护好姑娘。
靳宜安一惊,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用迷香来对付自己,幸好草儿坚持,她才转到了草儿床上睡觉,否则的话······
“姑娘,趁现在大家还没有醒,您快回房,奴婢伺候您梳洗。”木儿已经查看完毕,急急的催着靳宜安。
待靳宜安梳洗完毕,草儿已经将安时院的下人全都叫醒起来了,所有人都没发觉任何异样,只以为是自己睡得太沉的缘故。
“姑娘,奴婢在后边墙角发现了这个。”草儿摊开手里的帕子,帕子中包着的是一些黑色的灰烬,“这是迷香烧过以后的粉末,奴婢共发现了五处,那人十有**是打算将咱们全院的人都熏倒。而且,很可能是打算从后边翻墙进来。”
靳宜安和木儿的脸色都变了,做这样的事情,恐怕目的和当初的柳齐闵相差不大吧……
“可奇怪的是······”说到这个,草儿的脸上也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那人只用了药,却没有进房里来,咱们留在门前和窗下的记号一点都没有动。”
“难不成是发现姑娘不在?”木儿也诧异了起来,“不可能啊,若是知道姑娘不在房里,那人就不该再白费力气熏迷香,若是不知道,他为何不进去?”
☆、168 吓唬吓唬杨氏
“不管是为什么,总归是好事。”草儿将迷香的灰烬小包起来,“看来姑娘确实不能再住在自己房里了,那人此次失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起来,也是咱们院子太偏,翻过后边的墙就是府外了。”木儿为靳宜安簪上一支珍珠钗,嘴里说道,“这几天里,还要多加小心,奴婢想来,此事十有是和夫人分不开的,那些安神的药膳本就是要我们睡的更沉,然后再用上迷香,更是确保我们不会醒来。”
靳宜安点点头,看了一眼铜镜里的人影,鲜艳妩媚的样子,脸上带着一丝浅笑。收起视线,她起身道:“虽然今日有些迟了,可还是要去给母亲请安的,看到我平安无恙,母亲定然十分高兴。”
杨氏起初确实是十分高兴的,因为早已过了靳宜安平时请安的时辰,可靳宜安却迟迟没有出现,她不禁开始琢磨靳宜安那里现在会是什么情形。
是羞愤欲死?
是忍气吞声?
还是尚在梦中?
无论哪一种,都值得她高兴。
“夫人,大姑娘来了。”清音走进来说道。
杨氏一怔,这个时候,靳宜安还有心思来给她请安?抑或是来找她大阄的?靳宜安如今聪明了许多,这三番两次的明来暗往,她知道靳宜安肯定会第一个怀疑到她的头上。
不过,怀疑又怎样?她是嫡母,靳宜安无凭无据还能把她怎么样?
想来想去·杨氏的脸上复又露出笑容来:“去请大姑娘进来。”
清音忙俯身退了出去,根本不敢看杨氏脸上的笑容。她是自清熙清秀两个走了后才新补上的大丫鬟,只是她可没奢望过做夫人的心腹,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毒能做的,就连清云姐姐昨儿都吃了刮落呢。
不一会儿,靳宜安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穿一身颜色鲜艳的襦裙,一头乌油油的长发梳成精致的发式,鬓边斜簪着一溜儿嫩黄色的小花·发髻上插着一支珍珠钗,越发显得她面庞妩媚,身姿婀娜。
最令杨氏咬牙的是那白嫩细致的皮肤不见一丝岁月的痕迹,十六七岁,正是女子最明媚的时候。
“宜安给母亲请安,今日请安来迟,还请母亲赎罪。”靳宜安轻飘飘的福了福身,不等杨氏开口,就自行站了起来。
杨氏的脸沉了下来,看靳宜安这样子·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这丫头这么沉得住气么?还是说,那人昨晚并没有动手?可王荣家的昨晚去打探过,那人确实去了,而且这丫头今日来的这么晚,也不会是没有缘由的。
“母亲总盯着宜安的脸看什么?”靳宜安轻抚了下脸颊笑道,“难不成宜安今日换了新发式,显得更漂亮了?”
“你这丫头越发会说笑了。”杨氏说的有些勉强,“今儿怎么会这样迟,可是有什么缘故?”
“回母亲的话,昨天挂了一夜的风·没想到今儿天气这么好,宜安醒来后便又多睡了一会儿。”
天气好,所以又多睡了一会儿!听靳宜安这么说·杨氏心头怒起,差点要呵斥靳宜安,问她还知不知道什么是孝道,幸好她还记得昨晚动手的事情,才将怒火压下去,淡淡的说道:“原来如此,你近来绣嫁衣确实辛苦了,我前些天安排厨房特地给你备下的药膳可有好好的吃下?那都是上等的滋补东西·于你身子极有好处的。”
“宜安正是要感激母亲的厚赐·亏得母亲体贴周到,宜安近来才觉得身子好多了·睡的也安稳了。”靳宜安含笑看向杨氏,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母亲如此待宜安,实在让宜安感动,此生必不敢忘母亲的厚爱,他日定会有所报答。”
虽然是和气的话儿,可杨氏怎么听,都从中听到了令人发寒的冷意。
“说起来,也不知道二妹妹近来过的如何,回去以后有没有静下心来好好调养身子,实在是令人担忧啊。”
“你想说什么?!”杨氏忍不住打断靳宜安的话厉声问道。
似乎是被杨氏突如其来的的质问吓到,靳宜安微微睁大眼睛,奇怪的说道:“我只是挂念二妹妹而已,母亲为何如此激动?难道母亲不挂念么?”
“宜宝好得很,用不着你来挂念!”知道自己失态,杨氏索性不再掩饰,横竖这房中除了她们两个以外,只有两个小丫头在而已。
“既然母亲这么说,那我就不再挂念二妹妹好了。”靳宜安从善如流,轻轻拂了下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盈盈的说道,“亏我还特地打发人去探望二妹妹,想着她若是身子好些了,就请她回府小住几日呢,毕竟父亲再如何气恼,二妹妹也是他的女儿,总不能真妁让二妹妹上门。”
听靳宜安考虑的这么周详,杨氏非但没有感动,反而越发的紧张,紧紧抓住了椅子的扶手问道:“你打发人去柳府?什么时候?”
“这个······”靳宜安皱眉想了想,说道,“就在我刚来给母亲请安之前吧,想来现在已经到了才对。”
杨氏的脸色变了,猛的站起身来前行几步伸手就往靳宜安脸上打去,那掌势来得凶猛,若是挨上一下,定然会伤得不轻。
然而靳宜安早有准备,向后退几步避开了杨氏,口中不解的说道:“母亲这是何故?女儿只是让人探望一下二妹妹而已!况且二妹妹如今身怀有孕,更是少不了娘家人的关怀,女儿还特意让人捎了新式的点心给二妹妹。”
听她这么说,杨氏更是又气又怒,这死丫头给宜宝送点心?天知道那点心里究竟加了什么东西!想到这个时候,那人恐怕已经到了柳府,说不定已经见着了宜宝,她更加恼怒,随手抓起一只茶盏砸向靳宜安。
“哗啦”一声,茶盏在靳宜安脚下摔得粉碎。
“母亲息怒!女儿究竟哪里错了,求母亲明示,千万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靳宜安一边躲避一边提高了声音一遍遍的劝道,“母亲您冷静一些,不要气到了自己……女儿实在不知道哪里惹母亲生气了,还求母亲按下怒火说个明白,女儿也好改过。”
杨氏如今恨不得将靳宜安掐死,哪里听得进她的话?见不能追上靳宜安,她狠狠瞪了两边吓得不知所措的小丫头道:“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我抓住这个死丫头!”
两个小丫头闻言真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好让她们跳进去,真是命苦,今儿怎么就轮到她们当值了呢。
“够了!”
一声怒吼自门外响起,靳济则铁青着脸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以及躲在椅子背后瑟瑟发抖的靳宜安,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杨氏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平日这个时候,正好是靳济则来她房里的时候,只是她心事太重,加上被靳宜安一再挑衅,才会失了分寸,如今恰好被靳济则看到。
这丫头定然是故意的!杨氏狠狠的瞪向靳宜安,这丫头定然是故意来激怒她的,就连那个使去给宜宝送点心的人,恐怕都是杜撰来的。可恨她关心则乱,竟然没能想通这一点。
“怎么,你还想动手是不是?”靳济则看到了杨氏的动作,咬着牙说道,“怪不得宜宝会越来越无法无天,原来都是你教的!”
靳宜安似乎是才刚回过神来,忙狼狈的从椅子后面走到靳济则面前行礼:“女儿给父亲请安,今日之事与母亲无关,是女儿不懂事,气到了母亲。
将视线转向靳宜安时,靳济则的脸色才稍稍软化了几分,和声道:“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好了,快起来去一边,小心被瓷片划伤。”他刚一进正房就听到从里间传来茶盏摔碎的声音,随后就是靳宜安的求饶声和杨氏的喝骂声,气得他忙推门进去,竟然看到自己的嫡妻,靳府的当家主母风度全无的追打着自己的女儿,这成何体统?传了出去,他还有没有脸见人了?尤其是靳宜安还有短短七八天的功夫就要出嫁了,若是他今日来的迟了些,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谢谢父亲。”靳宜安顺从的站去了一旁。
两个吓丢了魂的小丫头手忙脚乱的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逃命一样的退了出去。
靳济则板着脸坐下,冷冷的说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靳宜安难以启齿的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你不要说,让你母亲说。”靳济则摆了摆手,转头看向杨氏,“说吧,你到底发的哪门子疯?”今日在圣殿上,圣上出言斥责了杨将军,看那情形,颇有几分用年轻将领换掉他的意思,不出意外的话,人选就在袁大公子袁理或者齐家的老二老四之间,这几人可都和袁关系匪浅啊。
知道靳济则已经怒到了极点,杨氏只得低了头道:“宜安说让人送了吃食给宜宝,我想着宜宝刚有身孕,宜安这孩子年纪小不清楚,有孕的人吃东西是不能随便的,怕那些吃食里会有不适于宜宝的东西,这才有些急了,偏宜安又顶撞了我几句,我一时气恼才会如此,如今想来,确实是我莽撞了。”无论靳宜安是不是杜撰,她还是放不下心,总要想个办法好好的去问一下才是,免得宜宝真遭了这死丫头的毒手。
☆、169 气人
对于杨氏的话,靳济则也是半信半疑,虽然他平日不管宅之事,可对一些个手段还是有所了解的,难不成宜安真的对宜宝心怀怨恨,想要谋害宜宝?
“父亲明鉴,女儿虽愚笨,却也不会做落人把柄之事,岂会送不洁净的点心给二妹妹,若是因此而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被怀疑的必然就是女儿自己啊。”靳宜安说着,眼泪一颗颗的滴了下来,“况且都是自家姐妹,纵然是有了几句口角,又怎能用如此恶毒的手段自相残杀?女儿绝无害二妹妹之心!”
“你这孩子实在想得太多,我何尝说过你是有心害宜宝?只是怕你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孕妇的忌讳罢了”杨氏眯着眼睛问出一句诛心的话来,“倒是你,怎么立时就想到谌害上去了?总不能是因为心虚吧?你可向来是个懂事又乖巧的好孩子,不必怕这怕那的。”
靳宜安闻言低下了头,哽咽道:“既然母亲如此说,宜安实在无话可说。”
“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靳济则听得心烦,打断她们的话说道,“使人去柳府把点心追回来,届时一验便知。”
听靳济则这么说,杨氏瞄了一眼靳宜安的神情,见她全无一丝紧张神色,知道那点心十有**是没有问题的,应该只是用来吓唬自己并激怒自己的。
不过,现在没问题,等取回来可就不一定了。杨氏冷冷一笑,出声唤道:“清云!”
清云立刻走了进来。
“去寻个腿脚快的小厮去二姑爷那里·将大姑娘给二姑娘送去的点心取回来。”杨氏盯着清云的眼睛说道,“速去速回,一定要尽数取回,不要在里面混入了其他东西。”
清云会意,行礼后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不耐烦久等,靳济则丢下一句“等人回来了再来通报于我”,甩袖走了出去。
“母亲,父亲似乎越发恼您了呢。”靳宜安笑盈盈的看着杨氏,“这几日·父亲可是斥责您不止一次了。”
杨氏坐回自己的位置,冷冷的看着靳宜安:“这就是你对母亲说话的态度么?”
“那又如何?”自行在一旁坐下,靳宜安端起一盏茶,看也不看杨氏,“这里既无他人,更无父亲,只有母亲和宜安两人而已。想来母亲对我已是恨入骨髓,可如今这情形,您偏偏不能对我怎样,否则父亲不会善罢甘休·而您还要顾虑四妹妹和齐哥儿的前程,也只好忍了,唉,实在是让人气恼的很啊。而您越是气恼,越是敢怒不敢动,女儿我啊,就越是畅快呢。”
杨氏双目几欲喷火,她知道恨她的人不少,至少宁氏那个小贱人就没少在背后咒了她,就连看似无牵挂的赵姨娘也对她冷嘲热讽过·可无论哪一个,却都不曾这般撕破脸皮把话直接说出来。
“眼看女儿没几日就要出阁,将来想要对母亲尽孝心就不容易了·无论如何,女儿也要在出阁前好好的孝敬母亲一番。”靳宜安喝了一口茶,抬眼看看紧闭着眼干脆不理会自己的杨氏,脸上又透出了几分笑意。她今天之所以会如此大胆,如此咄咄逼人,是因为她已经被杨氏一再的恶毒手段激怒了,世人对女子最为苛刻,而杨氏却想毁掉她的清白·逼她生死两难·她可不是半点脾气没有的面人儿。
而且,她也要为自己的生母稍稍讨回一点报偿·当初杨氏深恨姨娘先诞下长女,对姨娘百般刁难·姨娘全都默默的承受了,那些刁难,她全都看在眼里。
“想来点心还要过好一阵子才能取回来,折腾这么久,女儿倒是有些累了,就先歇息片刻。”
说完,靳宜安就用手支着额,合上眼睛开始养神了。
杨氏盯住靳宜安看了又看,实在不知道她到底哪来的胆子敢对自己这样,她就不怕出嫁后大姨娘的日子会很难过么?虽说大姨娘现在是有老祖宗护着,可老祖宗还能活几年?况且,人走茶就凉,届时老祖宗还会看着她的情分护着大姨娘么?若说她根本不在意大姨娘的死活,那她为何要特意把大姨娘弄到老祖宗院子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就在靳宜安一再挑衅杨氏的时候,袁已经陷入了暴怒之中。
“爷······那个,茶还要不要?”小桦提心吊胆的小声问道。
袁笑看他一眼:“你说呢?”
比花瓣还鲜艳的薄唇勾起堪称艳丽的笑容,吓得小桦手一抖,差点将茶壶跌落,忙不迭的将自家主子的茶杯满上,又溜到齐河身边,为他也续上热茶,立刻就逃命一样的逃了出去。
老天保佑,可别再叫他进去了,爷越气,就越是笑得妖异,看爷笑成那样,分明是怒到了极啊,究竟齐大公子跟爷说了什么,带来的那人又是做什么的?小桦拍拍还在砰砰跳的心口,深吸一口气稳步走下台阶,一定要提醒那几个小子,今天可千万别犯错。
“用不多时,那人就该把实话招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齐河呷了一口茶,淡淡的问道。虽然他很想在暗中守护她平安,悄无声息的解决这件事于他一点也不难,只是既然已经选择了放弃,最有资格解决这件事的人就不再是他。自嘲的笑笑,能够做到这个份上,他还真是君子啊。
“齐大哥赶得好巧,竟然恰好在深夜捉到这等不法之徒。”想到保护靳宜安平安的不是自己而是齐河,袁忍不住咬了咬牙,他并没有怀疑齐河会对靳宜安有其他企图,若真是那样,齐河也就不必把人交到自己手上了,多年的兄弟,这点了解他还是有的,他只是恨自己没能及时保护靳宜安。
“我也不瞒你,前不久,我在靳府后墙相邻的巷子里买了一处院落。”齐河平静的看着袁说道,“正对着靳大姑娘院子的后墙。”
那日脱困后,他就对安时院邻着的后院留了意,那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他思前想后,便将正对着安时院的那处院子买了下来,使人日夜守门,只说自己留了诱贼的引子,只待贼自行上钩。本是想着能这样守着她到成亲那日,也算了却心思,却没想到竟然真有人来打她主意。
袁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了齐河片刻,终究是端起了手中的茶杯沉声道:“齐大哥,我以茶代酒,敬你!”能与齐河做兄弟,是他之幸。
齐河一笑,将自己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笑道:“天涯处处皆芳草,我护花齐公子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两人相视而笑,全无半点芥蒂。
“爷,刘安说那人招了。”说完这句话,小桦立刻觉得浑身一阵发寒,不禁暗暗叫苦,他刚进来时分明看到爷心情还算不错啊。
无论是袁还是齐河,他们谁也没心思琢磨小桦心里在嘀咕什么,他们现在只想知道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会冲着靳宜安而去。要知道,虽然很多人都知道那里是靳府的后墙,可知道翻过那里就是靳大姑娘住处的却没几个,没人指引,那人断不会找的那么准确。
然而,那人的供词却着实出乎他们的意料,没想到竟然会是杨氏,这个靳府的当家夫人,靳宜安的嫡母。
“好恶毒的心肠。”齐河攥紧了拳头,想要让靳大姑娘失去清白甚至身怀野种嫁给袁二弟,从而让他们两人此生都不得安宁,杨氏究竟和靳大姑娘有什么深仇大恨?
齐河并不知道靳宜安坠崖是被靳宜宝所害,也不知道靳宜宝之所以会嫁给柳齐闵是源于袁的推动,更不知道杨氏把靳宜宝所受的苦处都归罪于靳宜安和袁。
“若不是齐大哥你事先留意,她说不定就已经得手了。”袁唇角轻轻勾起,既然如此,那他就好好的谢谢她对宜安的照顾吧。
究竟袁打算如何回报杨氏,现在还不得而知,倒是使去柳府取点心的人回来了。
杨氏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刚要明清云将人带上来,却见清云在偷偷给自己使眼色,便先将心思按下,招清云过来。
“夫人,奴婢去柳府没有找到人,柳府的人说并未有府里来的人,奴婢以为那人走的慢了,便沿路走回去找,却见明兰在点心店买点心。
“买点心?”杨氏诧异的重复,那个死丫头不是说聪府里带去的
靳宜安也问道:“明兰,那些做好的呢。”
明兰闻言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刚出府,结果就遇上一条大狗,是奴婢跑的太急,将食篮跌在地上,一整篮点心没送给二姑娘吃,全都被那狗吃了。奴婢又来不及回来再取,只好去店里买些干净的点心,可还没买,清云姐姐就找来了。”
“你!”杨氏气得拍了桌子,这小蹄子分明是指桑骂槐在骂宜宝,她今天受靳宜安的气够多了,可没必要连一个小丫头的气也受,狠狠的瞪着靳宜安,她提高音量唤道,“来人!给我来人!”
很快,三四个丫头就涌了进来捶手听命。
“把这个死丫头给我拖下去,杖毙!”杨氏指着明兰咬着牙低吼道。她要让靳宜安好好的看看,她是靳府的女主人,谁也不能冒犯于她。
☆、170 以命相搏
靳宜安忙拦住想要抓走明兰的人,急急的对杨氏道:“母息怒,明兰只是失手跌了食盒罢了,难道这也要杖毙?”
杨氏哪里理她,气了这么久,如今这个死丫头终于也急了,看到靳宜安变了色的脸,她心里就畅快的很,提高了音量说:“你们几个是聋了吗,我说的话没有听到?”
几个丫鬟打了个寒战,连忙避开靳宜安,继续拖明兰出门。
“母亲,明兰无错而诛,您这样会寒了府中下人的心!”靳宜安怒视着杨氏。
“无错?我说她有错,她就有错,宜安你还小,这些事情还是让母亲我来处置吧。”杨氏阴沉了许久的脸终于露出了畅意的笑容,一来是因为宜宝平安无事,二来则是因为靳宜安如今总算是落了下风,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才是这个靳府的女主人,谁也不能违逆了她的意思。
明兰已经被拖到了外面,靳宜安对杨氏露出一个冷笑,转身带着草儿追了出去。
那冷笑令杨氏有些心里发寒,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来,可她仔细想想,却又想不出任何疑点,只是心里实在放不下,还是命清云跟上自己,她定要看着那小丫头死在眼前,看着靳宜安手足无措只能任她摆布不可。
锦华院的后院里,已经有婆子摆出了长凳,更有三四个力气大的婆子手上抓着一人多长,两掌宽的长板那棕黑色的木板上隐隐透着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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