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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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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白鹿上院占地百余亩,依地势而建,东西长、南北窄;周围绿木参天,大都有数百年乃至上千年寿龄,古藤缠绕,绿苔遍布,极是潮湿幽深。

上院之中,建筑鳞次栉比,俱都青砖碧瓦、古色古香,显然年代久远。中间种满无数巨木,树冠若盖,郁郁葱葱,遮天蔽日,使整个白鹿上院凉爽之极。

白鹿上院共分为前庭、中院和后殿三大部分,前庭为接待之地,中院靠左侧是诸多书房,供门中弟子使用;靠右侧的一座高大阁楼则是藏书阁,其中藏书无数;后殿并不对外开放,大门紧闭,极少有人出入,隐隐有一种神秘感。

再往后去,则是云气弥漫、雾锁群峰,仙瑶门就在云雾深处。

从此以后,段逸鸣就在白鹿上院住下,白天赶到山下白鹿书院上课,中午也在那里歇息,晚上方回到白鹿上院,晚饭过后,他就一头钻进藏书阁,阅览群书。

这看阁之人是个驼背老者,人称“驼老”,初看面目丑陋,双目混浊无神,段逸鸣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差点被他吓住,时间一长,两人熟悉了,慢慢也就适应了。

这藏书阁中平时来人不多,偶尔有门中弟子前来查阅书籍,只有段逸鸣是这里的常客。

藏书阁中房间众多,满是书架,上面排满各种书籍,藏书分为经、史、子、集四大类,每一类都有数百种上万册,各朝各代的书籍大都有收藏,就连不少孤本这里都有,可以说是浩如烟海,集世间之大成。

段逸鸣栽进书堆,如饥似渴的攻读着,每天总要到夜深人静时分,才回房睡觉。

驼老话语不多,一直陪伴段逸鸣读书,直到他离开才关门。

段逸鸣整日奔波在上院和本院间,行色匆匆,书院中的同窗颇为奇怪,不免指指点点,暗地里议论纷纷。

段逸鸣听到后,不置可否,心中暗道自己和其他人并非同路,这些学子们将来都要走上仕途,和自己不是一条路,他每日里依旧苦读诗书,一心只想三年后考试过关。

就在不知不觉之间,段逸鸣的学识日渐长进。

白鹿洞书院中,每三个月一小考,半年一大考,每到考试之时,全院近千名学子全部参加,场面十分壮观。

本届学生一共三百二十六名,段逸鸣第一次小考时,仅仅排在二百九十五名,等到半年大考时,已然跃升到二百三十二名,进步神速。

要知道,能够考入白鹿洞书院的,都是天下俊彦,个中翘楚,想超越别人,谈何容易?

时光匆匆,转眼间,段逸鸣来到白鹿上院,已经将近一年。

随着成绩突飞猛进,段逸鸣和其他学子逐渐融合在一起,再也没有人小看这位年幼的小学弟。

这一日,段逸鸣刚走进书堂,就听到众人围在一起议论什么,他好奇的走过去聆听,这才知道今天正是每年一次的年考,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毕竟一年前那场文才笔试中的惨败景象,时时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多时,百里夫子走了进来,见过礼后,他说道:“诸位学子,今天是年考的日子。大家来到白鹿洞书院已经一年,学业各有长进,为了检查这一年来的进展,特此进行年考,希望大家认真对待。”说完之后,依次发下考卷。

段逸鸣心中“怦怦”急跳,宛若小鹿奔跃一般,他拿起考卷细细一看,心中大定,只见试卷上的题目大都比较熟悉,一时间还以为看花眼了,定睛看时,果真都曾涉猎过。

百里夫子慢慢踱过来,见他盯着试卷发怔,低声问道:“怎么?这些题目难么?”

段逸鸣如梦惊醒,见周围学子都朝自己看来,脸色一红,答道:“不……不难。”

百里夫子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好好做。”说完便迳自走开。

段逸鸣看看周围,其他学子们埋头疾书,运笔如飞,“沙沙沙沙”的响声清晰传来,于是他也收敛心神,长吸一口气,静下心来作答。

很快的,段逸鸣全神贯注的投入答题之中,浑然忘了身边诸事,写到还剩最后一道题时,段逸鸣暗中长吁口气,抬头望去,见讲台上的沙壶仅剩下小半,随即埋头继续作答。

沙壶中细沙漏尽,百里夫子宣布时间到,大家纷纷交卷,段逸鸣也恰好做完,这是他入院以来,第一次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所有试题,心中一阵喜悦。

三天之后,年考成绩张贴出来,段逸鸣赶去查看,自己赫然排名在一百零八位,心中喜不自胜!

当晚,段逸鸣和平时要好的学长们欢聚一堂,共贺佳绩,等到返回白鹿上院时,天色已然大黑,他路过藏书阁时,施施然走进阁中。

走进阁中,段逸鸣看到驼老正在打扫,上前说道:“驼老好,我来帮您打扫。”

驼老也不谦让,由他接过扫把打扫,同时说道:“听说今天书院年考放榜,你这次排名多少啊?”

段逸鸣答道:“逸鸣考得不好,排名在一百零八名。”

驼老笑道:“不错,这次又有进步。”

段逸鸣掩饰不住心中激动,说道:“这些都拜藏书阁之赐,也感谢驼老支持!”

两人闲聊一阵,等段逸鸣打扫完毕,驼老叫住了他,说道:“逸鸣,驼老有话和你说。”说完关好门,带领段逸鸣走上楼阁。

段逸鸣心中奇怪,跟在后面。

两人登上楼梯,一路来到五楼书阁。

段逸鸣心中大觉古怪,这藏书阁一共六层,但是只开放了四层,五、六层平时紧闭,铁锁把门,极少有人能够进入,所以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书籍,完全是个谜。

段逸鸣心中诧异,暗道:“驼老今天带自己上第五层,是为何事?”

随着“吱呀”的响声,驼老打开门,低声说道:“进来吧。”

两人走进去,驼老小心翼翼的关好门,点着烛火。

段逸鸣这才看清,原来楼阁中也是摆放着几排书架,上面满是书籍,只不过数量较之下面几层大为减少。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个更为奇怪的事情,楼阁四周的窗户,竟然被厚重的黑布牢牢遮盖住!

奇怪,这里面究竟收藏着什么书籍,竟然需要如此保密?

第二章 越级应试

驼老指著书架说道:“这里的藏书存放得久了,灰尘覆盖,以后你就勤来打扫吧。”

段逸鸣心中诧异,到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只见它纸质发黄,上面果真积满厚厚的尘土。

他吹去灰尘,露出封面,只见上面写着《太虚真经》,打开一看,里面写道:“夫大道无情,长养万物;大道无心,化生万物。道者,自然也。道家者流,揆造化之理,探宇宙之机,吞吐日月,变化虹霓,神机既发,万变定基。”

读到这里,段逸鸣心中若有所思,隐约感到这段话包含的道理虽然简单,却又发人深思,寓意深邃。

驼老斜视之下,心中已然明白,他缓缓说道:“古书藏匿日久,难免被尘土遮掩,若要时时保持一尘不染,却是一件难事。君子日必三省己身,方能发现学习不足,时时纠正。

“凡道之精气神三宝,必须日日修炼,一日三视,方可道丹暗结,这句话即是指这个道理。”

段逸鸣闻听之下,大开眼界,脑海之中飞掠过一缕灵光,似有悟解。

驼老接着说道:“古人隐居深山大泽,餐霞食气,烧汞炼丹;闲读阴符,信览道章。寒夜观星,登高临顶,彻悟天地万物;静思冥想,搜狐探幽,神驰八极万仞。

“凡人固可以隐于闹市街头,然而俗事究竟难免烦恼,因此之故,修道者大都选择隐于野。其中尤以名山大川得天独厚,吸取日月精华,容纳天地灵气,奇珍灵宝孕育其间,可以静心养气,修炼道基。

“是故古来无数修道者踏足山泽,择地而居,即是因为这个缘故。若是身入宝山空手而回,则殊为可惜呀!”

段逸鸣眼中奇光闪烁,小心的说道:“逸鸣顽劣,尚不全然明白驼老所指。斗胆揣摩,驼老之意似乎是说逸鸣偏离方向了?”

驼老看在眼中,微微颔首,说道:“读书固然可以明心正冠,若只是为读书而读书,未免失之偏颇。

“以你现在年纪,正是道法奠基的良机,如若方法不当,势必错失绝佳机会。等到以后再入门打道基,事倍功半。

“这些古书籍中所记,对于道基奠筑颇有借鉴之处,你可以好好品味,其中精妙细微不可名状。静心领悟,必有所获。”

段逸鸣大喜道:“驼老,您的意思是说,逸鸣现在就可以学习上乘道法仙术?”

驼老说道:“万物随心,自然领悟。若是强行苦思,反而容易受阻。这个道理你应当牢记。

“至于什么上乘道法仙术,全凭个人资质天赋、机缘悟解,万万不可强求。就如你现在一心苦读诗书文章一般,本想藉此过关入门,求急心切,哪知由此耽误奠定道基良机,其实却是剑走偏锋,误入歧途了。”

段逸鸣心中一凛,细细品味,果真字字珠玑,发人深省,自己这一年以来当真只是一味死读诗书,稍有进步便沾沾自喜,却哪知无意间偏离了来此初衷。

想到这里,段逸鸣心中诚惶诚恐,顿时汗如雨下,顷刻间湿透了衣裳,他上前躬身说道:“小子差点误入歧途,如临深渊,多谢驼老迷途点津!”

驼老紧盯着段逸鸣,淡然一笑,说道:“迷途点津谈不上,不过拂去心中尘埃,也算喜事一件。”

说罢,驼老脸色一正,又道:“你只是在此间打扫尘土而已,并没有其他差事。”

段逸鸣心领神会,心中大为感激,谢道:“逸鸣知道,逸鸣打扫完尘埃就走。”

驼老点点头,说道:“夜深人静之时只管打扫,若要离去,天亮之前自去,以免他人猜疑。”说完迳自走下楼,蹒跚而去。

段逸鸣低声说道:“逸鸣谨遵驼老之命。”目送驼老不见,这才小心关好木门,走到桌前,拨亮灯火,细细看阅。

《太虚真经》中前几页全是诗句,越往下看,越发艰涩难懂,段逸鸣看得头晕眼花,索性将字句死记硬背下来。

再往后翻,却是图画,画中一个赤足道人,疯癫落拓,麻屣鹑衣,姿势古怪,双腿微呈马步,不丁不八,双手虚抱,似有圆球一般,眼睛却仰望上方,面色肃然。

图画旁边写着:“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泻,虚纳藏丹。”

段逸鸣心中一动,放下书册,学着图中道人模样比划,学了半天,腰酸腿疼,正要放弃,突然想起画中诗句,心中默诵,逐渐沉浸入空灵虚无之中。

说也奇怪,这十六字好像活动起来一般,竟然飞出纸张,飞舞旋转,最后竟然在画中道人身上组成一条红线,蜿蜒而行,煞是奇怪。

段逸鸣灵光一闪,双目紧盯着红线端详。

突然,丹田之中隐约有一股热意缓缓出现,转而上升,自经脉流转,竟然和画中道人身上红线同样途径。

说也奇怪,道人身上红线,似乎引导着段逸鸣体内热意,在奇经八脉中流转,越奔越快。

段逸鸣神思恍惚,浑然忘了身处何处……

等段逸鸣醒来时,浑身轻松,丝毫没有倦意,飘飘欲飞一般,心中大为惊异,他明白此书绝非一般。

就在这时,院中响起一阵鸟鸣声,他心中一惊,打开房门一看,天色微明,原来他这一入定,就到了黎明!

段逸鸣不及多想,匆匆收起《太虚真经》,关好房门下楼而去。

路过驼老住处时,本想敲门打个招呼,听到他酣睡中发出的鼻鼾声,犹豫之下,弯腰拜了三拜,转身下楼而去,返回住处,小憩一会,待天亮之后,收拾一番,自去书院上课不提。

自此之后,段逸鸣白天攻读诗书,晚上登临藏书阁打扫房间,藉以练习《太虚真经》。

驼老与他见面,却很少谈及此事,大都说些其他话题。

如此这般又过了半年有余,段逸鸣渐觉神清气爽,每天只要练习两个时辰,一天都精神焕发,睡觉日少,完全不似往日那般瞌睡。

而且他也发现另外一件奇事,那就是老师教授的课程,似乎越来越容易,往往一点就通,学业大有长进。

不知不觉,荷花盛开,浮萍漂浮,蛙声阵阵如曲,又是一个夏季蝉鸣季节,而比段逸鸣高一届的学长们,就要参加结业考试了。

这一日午间休息时刻,天气炎热,学子们都躲在阴凉处加紧读书,准备应付即将来临的结业考试。

而在结业之后,就是士子们梦寐以求的秋闱大试,因此,学子们都不敢马虎,毕竟在白鹿洞书院三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参加科举考试,图个鱼跃龙门,闻名天下。

段逸鸣吃过午饭,独自一人走到书院中的临山林荫深处。

这个地方树木参天,十分凉爽怡人,是他半年前无意间发现的,周围巨石林立,灌木丛生,满是一人高的野草,尤其奇怪的是,杂草丛中有一小块紫色岩石,竟然是冬暖夏凉,附近一小片地方的野草赫然生长旺盛,颜色极为青翠嫩绿。

由于这里过于僻静,平时很少有人光顾,所以段逸鸣选择在这里吐纳打坐。

段逸鸣查看四下无人,小心翼翼的走进草丛,不多时来到一群乱石之间。

一块紫色石板静静的躺在草丛中,段逸鸣分开草丛,缓缓走上紫石板,顿时一股清凉的气息透体而入,缓慢的渗入四肢经脉之中。

段逸鸣长吐一口浊气,依照《太虚真经》上面所画道人模样调息起来,很快的,一个小气团自丹田升起,进入奇经八脉,缓慢加速。

不多时,段逸鸣已经陷入虚无缥缈中,全身飘飘然,好似在云端自由飞翔一般,舒服自在。

经过数月的练习,他已能感觉到丹田之中出现一个小气团,每次随调息冥想路线而运转,十分神奇。

但与此同时,他也惊奇的发现,足下那块奇怪的紫色石板,似乎在一点一点地变冷,就连周围那片原本翠嫩欲滴的草丛,也渐有发黑之势,尤其是这半个月以来,这种趋势越演越烈。

气团在段逸鸣经脉之中运转十八个周天以后,身上热意渐浓,他感觉到足底的凉意逐渐衰减,最后竟然完全消失了。

段逸鸣心中一惊,气团马上不受控制,像野马一般在体内狂奔乱冲,他“哎呀”低叫一声,手脚僵硬,竟然跌倒在地,脑袋撞上旁边的岩石,顿时鲜血淋淋。

他暗暗叫苦,四肢弯曲朝天,活像一只笨拙的乌龟一般,翻不过身来。

气团越转越快,就像大河决堤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在经脉之中肆意冲撞,所到之处,钻心般疼痛。

段逸鸣脸色发红,偏偏又不能发声,难受至极,他“啊啊啊”的低叫,浑身青筋似蚯蚓一般暴突。

突然,胸前传来一丝凉意,一股冰凉的冷气钻进皮肤,和四处奔行的气团挤在一起,好像两只野兽一般翻翻滚滚,一路向前冲去。

气团酷热无比,冷气冰寒难及,两者纠缠在一起,兀自在奇经八脉之中飞奔。

逐渐的,气团和冷气融合在一起,凉热化解,竟是非常惬意舒坦,而两者的速度也放缓,最后回到丹田之中,隐匿起来。

段逸鸣心中诧异,喃喃自语道:“奇怪,怎么回事?”话语方出,这才发现手脚已能活动,连忙爬起来。

他小心试探一番,丹田之中死寂一片,没有任何动静,他解开衣襟,只见那日麻衣相士,送给自己的圆环状淡绿石头紧贴胸口,仔细看去,却见绿石颜色淡了许多,而其中那团翻滚的雾气,竟消失不见。

他心中怪异,看情形似乎那阵冷气和眼前绿石有关,究竟有什么关联,却莫名所以。

就在这时,他发现脚下的紫色石板,化为无数碎片,就连周围的那丛绿草,也全部枯萎伏倒!

段逸鸣并不知道,其实紫色石板之下是一个地脉灵石,其中蕴含地灵之气,因此它周围的草丛受灵气影响,四季长春,青翠嫩绿,不同于其他杂草。

若是普通人坐在紫色石板上面,虽能感觉到略有不同,却无法吸纳其中蕴含的灵气。

段逸鸣却是鬼使神差,误打误撞的在石板上调息打坐,无意中将石板内的地灵之气吸收,日复一日,终于将地灵之气吸收殆尽,灵气一失,周围绿草生机顿时失去依托,很快枯萎死亡。

段逸鸣哪里知道这其中玄妙,更不知道体内已有一股纯净的地灵之气,和另一道奇特的气息,隐匿在丹田深处。

他看了半晌,糊里糊涂的返身折回、走出草丛,穿行在绿木之中,眨眼间来到羊肠小径上。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个道士,段逸鸣匆匆扫了一眼,低头向前走去,那道士却停下脚步,盯着段逸鸣上下打量,段逸鸣暗道奇怪,脚下不停。

突然,那道士喊道:“前面这位学子请止步,老道有句话想问。”

段逸鸣闻言止步,转过身,惊讶地看着走近的老道士,问道:“请问您老有什么事?”

老道端详片刻,微微点头,说道:“这位小哥,两年不见,想必已经不认识老道了?”

段逸鸣惊奇地睁大眼睛,疑惑道:“您是……”细细打量,眼前这老道面目陌生,记忆中并不认识。

老道士见他茫然不解,哑然失笑,说道:“我看小哥天庭饱满、地廓方圆,若要读书博取功名并非难事,怎么在此商号中做事,莫非也想从事商贾、聚敛钱财?”说完笑嘻嘻的看着段逸鸣。

段逸鸣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猛然记起当初在舅舅的小商号门口,见到的那个麻衣相士,仔细看去,两人面目之间颇有相似之处,他惊喜地说道:“您老就是当日那个麻衣相士?”

老道笑着点点头,说道:“不错,正是贫道。你怎么在白鹿洞书院中?”

段逸鸣神色一黯,将自己来到庐山经历一一道来。

老道听完后,惊异的说道:“你是说并没有被直接选中?”

段逸鸣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的文才成绩不佳,所以才被安排在白鹿洞书院学习三年。”

老道说道:“什么?学习三年?就这么白白耽误三年时光?这么下去,岂不是误了三年修行?不成,你不能在书院攻读下去,得马上进入师门。”

段逸鸣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说……您老也是仙瑶门长辈了?”

老道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哈哈”笑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不错,我也是仙瑶门弟子。”

段逸鸣连忙拜倒,恭敬的叫道:“段逸鸣见过师……”话一出口,他就愣在当场,对呀,自己还没有正式入门,该怎么称呼老道士呢?

老道看出他的尴尬,笑着把他扶起来,说道:“老道人称云灵子,性喜云游四方,不喜欢这些俗世繁文缛节,这样吧,以后你就叫老道师叔好了,反正将来你的师父都比我大。”

段逸鸣听得莫名其妙,怔怔的看着老道发呆。

云灵子看看他,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那群老牛鼻子一个个脾气古怪,显然要他们改变主意恐怕不容易,那么怎么才能马上进入门中呢?”他手抚短须,陷入苦思之中。

段逸鸣大气也不敢喘,唯恐惊着老道。

云灵子思考良久,突然一拍脑袋,喜道:“逸鸣,现在是不是距离上届学子们结业考试不久了?”

段逸鸣莫名其妙,答道:“是啊。学长们结业考试,定在七月十五举行,为的是赶上八月举行的秋闱大试。”

云灵子笑道:“逸鸣啊,师叔这就替你报名去参加结业考试,这样只要通过,你就可以提前进入门中了,嘿嘿,就这么办。”

段逸鸣瞠目结舌,小声问道:“云师叔,这样……这样可以吗?”

云灵子怪眼一翻,说道:“有什么不可以的?走,随师叔前去。”说罢,半拖半拉的拽着段逸鸣奔向书院。

两人见到书院院长,说明来意,院长踌躇半天,终于耐不住云灵子的纠缠,只好答应。

就这样,段逸鸣混入学长行列,提前参加了结业考试,他也因此成为白鹿洞书院建立以来,第一位提前参加结业考试的学子。

考完试之后,段逸鸣一直忐忑不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虽说自我感觉成绩还算可以,但是最后结果没有出来,总是不安心,生怕没通过,弄出个天大笑话来,那样不仅自己丢脸,就连力主自己应考的云灵子师叔,也难以下台呀!

到了七月二十,结业考试终于放榜。

段逸鸣竟然名列第六!

这一成绩,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云灵子更是喜出望外。

书院院长始料未及,在送段逸鸣离开书院时,颇为惋惜地说道:“段逸鸣啊,凭你这次考试成绩,若是参加下月秋闱大试,必定会高中,前途不可限量,而本朝也会多了一位甘罗似的少年英才,可你却要去修仙炼道,可惜了,可惜了!”说罢频频摇头。

云灵子也不理会他,死死攒住段逸鸣衣襟,生怕他被院长抢走。

两人辞别院长,直奔白鹿上院而来,安顿好段逸鸣后,云灵子独自进入庐山深处。

云灵子却没有想到,他这一莽撞的举动,却替段逸鸣惹来无穷麻烦……

第三章 初入密宗

庐山,叠障九层,崇岭万仞,其峰诡不穷,怪石不绝。

庐山,云天雾隐,时隐时现,宛如瑶池仙境,又如缥缈幻界。

从山顶俯视,脚下则云海茫茫,有如腾云驾雾一般,有时山上暗无天日,山下则是细雨飘飞,情趣异常。

明代哲学家王阳明诗云:“昨夜月明峰顶宿,隐隐雷声在山麓。晓来却问山下人,风雨三更卷茅屋。”即是此奇景的写照。

远看,庐山有如一山飞峙大江边;近看,千峰携手紧相连;横看,铁壁铜墙立湖岸;侧看,擎天一柱耸云间。

山中云雾弥漫缭绕,如雪浪排空,缓缓飘荡在深谷幽壑中。

庐山深处,大汉阳峰绝顶,观云台。

青峰绝顶,一座突伸的楼台巍然耸立,悬垂在半空之上,其下云雾翻滚,宛若惊涛骇浪一般,怒啸雷动,响彻天宇。

山风呼啸,浓雾倏地变薄,瞬息之间便消散殆尽,露出数座红柱绿瓦、斗拱飞檐的亭台来。

而亭台四周,却依然是茫茫的雾海,亭台也就越发显示出天堂般的神秘,俨然是人间仙境,又仿佛海市蜃楼。

观云台中,锦塌之上,端坐六个人。

上首一人美髯剑眉,清瘦威严,年纪看上去不过四十余岁。

下首五人静静围坐在一起,大家皆是一言不发,气氛显得诡异尴尬。

其中一个黑面短须的老者,却是云灵子,他脸色通红,胸口起伏,低着头“呼呼”喘气,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大吵大闹。

上首剑眉男子环视一周,眉头一皱,开口说道:“各位毕竟是各宗首座和长老,大家还是精诚团结,以总门大局为重。

“不过是关于一个弟子的归属,他的资质大家已经亲眼见过,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总在四等以上,收归门下也比较适合。大家不用因为此时大伤和气,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实在有失体统。”

这剑眉男子,正是仙瑶门当今掌门——叶木。

叶木看着周围五人,心中掠过一丝焦虑和不安。

叶木左下首,是松宗首座林仲岳,他精目闪动,左右一扫,欲语还休。

旁边是水宗首座司凌宇,他微微侧头,已把林仲岳神色看在眼中,心中一动,有意无意地朝着对面的一位明丽脱俗的女子看去,眼中神色变幻,奇光一闪即逝。

这位秀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就是仙瑶门中云宗首座羽凝霜,她一身紫衣,肤光胜雪,容貌秀丽端庄,俨然三十左右。

此时,羽凝霜感受到对面传来的注视,峨首微抬,已和司凌宇目光对接在一起。

羽凝霜秀眉微皱,冷冷说道:“司师兄莫非有什么话说?”

此话一出,立刻打破沉寂,大家视线马上汇聚在司凌宇身上,俱都一言不发。

司凌宇感受到众人的疑问,脸色泛过一丝窘迫,随即消散。

他微微一笑,轻摇手中摺扇,动作潇洒不群,旋即说道:“其实这事并非多难办,大家议论半天,无非觉得段逸鸣资质虽不甚突出,但文才优异,能在白鹿洞本届三百多名学子中考到第六名,着实不易,我仙瑶门正需要这样的弟子。大家说是不是?”

他这话说了半天,究竟什么意思,仍旧云山雾里,令人无法判断。

雾宗首座南宫明空问道:“司师弟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拐弯抹角。”

云灵子轻哼一声,不满意的说道:“司师兄之意,是说我云灵子看走眼了?这孩子不像你们所看到的那般,他的资质确实异于常人,否则我岂会大力推荐?我们密宗这么多年以来,可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司凌宇笑道:“不敢当,密宗职责之一,即是遍访天下各处,为总门挑选资质绝佳之人。云师弟百余年来云游海内外,历经风霜雪雨,为了总门兴旺发达,必定是竭尽所能、全力以赴。其功绩有目共睹,大家心中明白。”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眼角微扫,已将每个人神色变化看在眼中。

云灵子脸色稍霁,端起面前香茶,一饮而尽,其余诸人脸上却浮现出淡淡的笑意,面色古怪。

羽凝霜心中若有所动,凤目微抬,看到司凌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神色,已觉不妙,转脸朝云灵子瞟去,见他这般模样,心中已如明镜一般雪亮。

叶木掌门看看两人,心中苦笑,暗道这司师弟看似英俊潇洒,落拓不羁,其实心计甚重,他话锋中暗藏玄机,若是不小心,极易落入下风,密宗云灵子师弟秉性直爽,遇上司师弟,只怕要发生一场争执了。

想到这里,叶木眉头又皱了一皱,密宗首座云阳子师弟,自年前离开庐山后,不知何故音讯全无,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司凌宇缓缓说道:“密宗在云阳子师兄和云灵子师弟的鼎力发展下,为我仙瑶门立下无数奇功。尤其是百年前剿灭魔派余孽崆峒山青瞳老妖,更是立下头功,而云阳子师兄也因此身负重伤。每每想起此事,凌宇彻夜难眠,总想有朝一日补偿于密宗。”

云灵子默然不语,眼角竟有些湿润,他低声说道:“罢了,往事不提也罢。”

司凌宇嘴角微含笑意,随即脸色一正,郑重其事的说道:“叶师兄,恕凌宇斗胆。我想此事不妨这样办。

“那钟逸鸣既然是云灵子师弟辛苦寻的,再加上密宗这些年奔波在外,为总门发展呕心沥血、不辞劳苦,但收徒甚少,对自身发展考虑不周,现在就请掌门师兄恩准,特由密宗正式接纳!”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错愕万分,旋即神色变化。

雾宗首座南宫明空、松宗首座林仲岳,似乎神情一松,云宗首座羽凝霜妙目神光隐现,随即恢复清冷模样,闭目不语。

惟有云灵子惊诧无比,怔怔的望着司凌宇,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叶木看在眼中,权衡之下,对司凌宇这个提议竟有些赞许,毕竟大家争执良久,一直没有统一的意见。

于是他当机立断,开口说道:“既然大家没有什么意见,那就这么办了。好了,散会!”说罢起身离去。

几名首座依次站起,向云灵子恭贺过后,分别飘然散去。

云灵子直到众人走完,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喊道:“唉,我密宗收了弟子,可……可怎么教授啊?”

任他喊破嗓门,也没有人听到。

观云台下,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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