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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鼎-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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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逸鸣上前打招呼,搭讪道:“梅儿,彭师姐她不去参加么?”
长孙傲梅冷冰冰顶了回来:“段师兄好像管不了我们云宗事务吧?对不起,无可奉告!”
段逸鸣碰了一鼻子灰,颇为尴尬,只好红着脸折返。
还是一边哈姑子见他可怜,悄悄告诉他:“段师弟,彭师姐身体不舒服,所以不去参加聚会。”
段逸鸣心头一跳,焦急地问道:“哈师姐,彭师姐她得了什么病,要紧么?”
哈姑子微微一笑,说道:“应当不要紧,休养一阵就好。”
段逸鸣还想再问时,哈姑子已被长孙傲梅拽走,临走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知道长孙傲梅必是气恼他与顾研茹的婚约,也不敢再问,只好怏怏而归。
一众人上了船,由鄱阳湖北上,至大江会合处,转而向西而去。
这一路日夜兼程,也无意外,不一日来到云梦泽附近一座小镇。上得岸来,找了家客栈住下。
安顿好一切之后,云灵子吩咐诸弟子在客栈内好生歇息,准备明日西渡,然后带上段逸鸣出了客栈。
云灵子一路上左顾右盼,不时询问着各色货物价格。
段逸鸣奇道:“云师叔,咱们去做什么?”
云灵子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爆栗,说道:“傻小子,咱们去上门提亲,哪能空着手去?好歹也要备些礼,免得被紫萝谷小瞧了,说咱们仙瑶门不懂礼数。”
段逸鸣皱着眉头,说道:“云师叔,还是算了。”
云灵子绷起脸,说道:“这怎么可以?好了,你小子不要婆婆妈妈的,跟着师叔走就是,多看少说!”
段逸鸣无可奈何,只好跟在他身后。
行至一座丝绸店附近时,云灵子突然打了个手势,似乎发现什么。
段逸鸣朝着他注视方向看去,只见街道上人潮涌动,来来往往,并无什么不对。
云灵子老眉皱起,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看花眼了?不应该呀,怎么会看错呢?”他疾步挤入人群,段逸鸣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在人流中左右穿梭,来到一处陋巷中。
这里十分僻静,两侧满是老榕树,遮天蔽日,阴凉得很。就在小巷深处,有个人背对着站在那里。
云灵子缓缓止步,牢牢盯着那人脊背,一脸迷惑。
那人一身布衣,削瘦身材。
段逸鸣满头雾水,云师叔心急火燎的追到这里做什么?
布衣人头也不回,沉声问道:“阁下为何一直跟踪老夫?”声音低沉无力,似有病意。
云灵子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揖手说道:“请恕冒昧,我瞧你背影,极似一位、一位多年老友。”
布衣人颤巍巍回过身,不紧不慢的说道:“阁下请看清楚,老夫可是那位多年老友?”
云灵子凝目看去,布衣人脸色蜡黄,双眼混浊无神,却是陌生得很。
他怔呆片刻,说道:“原来是在下认错人了,见谅、见谅!”
布衣人微微一笑,说道:“无妨无妨。”说罢转身缓缓离去。
云灵子一直瞧着布衣人背影,双眉皱紧。
段逸鸣奇道:“云师叔,那人已经走了。”
云灵子闻言喔了声,收回目光,说道:“走吧。”
段逸鸣瞧他脸色异常,也不敢问。
两人折回大街上,云灵子却没有了购置礼物的兴致,匆匆买了些东西,便返回客栈。
第二日,诸人上船,横渡云梦泽,一路朝西北而来。
望着茫茫无边的大泽,段逸鸣顿时想起,首次随掌门师伯叶木真人西渡而来之时,在云梦泽遇险之事,也是在云梦泽中,初次遭遇妖女沉鱼。
如今大泽如昔,沉鱼却命丧乾坤谷地隙火脉之中,人鬼永隔,而自己却要硬着头皮赶赴紫萝谷提亲。
想到庐山沉香峰中,彭师姐幽怨眼眸,不禁心情沉重,矛盾至极,不由感叹着世事无常,变幻莫测。
云梦泽中,红日临空,水面上升起淡淡的雾气,气象瑰丽万千。
巨舟疾行,幸喜一路没有波折,安然抵达西岸。众人弃船上岸,折向西北。多日,终于赶到百肠山天平台。
入口处早有正派弟子远道相迎,待得知是仙瑶门一众人驾临,更是恭敬有加,将诸人迎入谷中,安置在临时搭建起来的迎宾阁中。
迎宾阁地处一座秀谷之中,占地极广;四周青山绿水,猿啼鸟鸣声不时传来,极是雅致。
云灵子稍事休整,便出门拜访各派人物去了。
众弟子见云灵子出门,立时像放了羊似的,一涌而出,各自寻找旧识而去。便是云宗女弟子也相约而出,只留下段逸鸣一人孤零零待在迎宾阁中。
他一个人百无聊赖,想到不久之后到紫萝谷提亲,心中迷茫一片,如此左思右想,昏昏沉沉,实在郁闷,索性走出迎宾阁,到处随意闲逛。
这天平台顾名思义,确是两片平坦之地以一条幽谷连接起来。
迎宾阁占了一块,仙瑶门、太虚观以及诸多侠客隐士安置在这里;而另外一块则是天剑派、紫萝谷和般若寺的下榻之地。
段逸鸣不想和天剑派诸人打照面,便绕了个圈,从一条小径上山去看看风景。
山道弯弯,幽静阴凉。肩头上的小金倒是丝毫不安分,左顾右盼,不时伸出前爪抓着枝叶。
他满脑子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的越走越远,到最后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四处绿树如茵,早已听不见一丝人声。
便在此时,绿林中人影一闪,枝叶晃动。
段逸鸣正愁找不到回去的路,急忙跟了上去,大声喊道:“喂,有人么?”
树枝摇曳,一株绿木之边,赫然站着一个罗衣女子。段逸鸣奔了过去,躬身说道:“前辈,在下仙瑶门段逸鸣,在林间迷路了,请问如何才能出去?”
罗衣女子静静而立,也不转身,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些。
段逸鸣微微一怔,走过去,说道:“前辈,请指点迷津。”
罗衣女子忽地伸手疾点,段逸鸣猝不及防,被她制住。小金躬身怒嘶,皮毛乍竖,呼的飞起,就朝罗衣女子手臂咬去。
罗衣女子叱道:“孽障,找死!”衣袖飞甩,将小金击直翻出去,也不知跌到哪里去了。
段逸鸣惊骇万分,说道:“你、你是什么人?为何出手伤人?”
罗衣女子蓦地发出一阵沙哑的怪笑,缓缓转身,一双眼睛冷森森的瞧着段逸鸣,寒声说道:“臭小子,你还认得老身么?”
段逸鸣看去,此人骨瘦如柴,黑发垂面,一双眼睛闪烁着逼人的寒光。
她竟然就是和逍遥散人一同奇袭北斗瑶宫的青衣老妪!
段逸鸣心中狂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遭遇此獠。
天平台乃是正派聚会之处,防备森严,青衣老妪是怎么潜入的呢?
此獠出现在这里,分明是不怀好意,附近肯定还有她的同伙潜伏!糟糕,这些妖孽有备而来,分明是准备设伏袭击正派!
他暗中聚气想冲开禁制,却被罗衣老妪看出。
她冷笑道:“臭小子,不要枉费心机了。老身这一手独门功夫没有人解的开!”说罢推搡着段逸鸣,喝道:“走!”
段逸鸣挣扎着扭过头,怒道:“老妖婆,你要带小爷去哪里?”
罗衣老妪大恼,喝道:“少废话,老老实实走,否则打断你的双腿!”
手下用劲,将他哑穴制住,撕下一块衣襟将他双眼蒙住。
段逸鸣口不能言,眼不能视,功力被制,只好被她一路推着在密林间左拐右转,来到一处山崖下。
罗衣老妪扯开石壁上攀爬的藤蔓,露出个洞口,将段逸鸣推了进去。
七拐八拐,来到山洞深处。
山洞里面传来流水叮咚声,似有水流穿过,潮湿阴凉。
罗衣老妪将段逸鸣带到这里,突然消失。
过了片刻,又折返走回。
段逸鸣侧耳聆听,却是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心中一动,来者必定是罗衣老妪的同伙。
两人走到段逸鸣身前不远处站定,低声说着什么。
隐约一个少女的声音问道:“姥姥,此人是谁?”声音十分低微,几乎不可辨清。
罗衣老妪说道:“此人是咱们的敌人,乘隙混入天平台。姥姥想试试你的功力进展如何,你去将此人杀了!”
少女迟疑片刻,点点头,瑶步轻移,逼近段逸鸣身侧。
段逸鸣心头大凛,此时他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加上功力受制,便是一个寻常武师也可以轻易将他击倒。
以他的感觉,这里虽然距离诸派住所不远,但是却在山崖之中,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被人发觉。也就是说,除了自己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依靠。
怎么办?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着办法之时,身边飘过一缕香气,那少女已然逼近,剑气凛冽,无声无息的迫来。
段逸鸣登时肌肤生寒欲裂,心脏猛然收紧,他奋力向侧面一滚,背部生疼,地面上赫然有许多大小不一的乱石。
他脑海中蓦地闪过一道灵光,一边躲闪着对方凛冽剑势,一边在地面上翻滚侧转。
乱石尖锐锋利,很快将他肌肤割破。他忍着剧痛,冲入其间,任凭尖石碰撞着、撕裂着身躯。
原来他功力被制,便想到这个法子,依靠石头撞击穴道来解开受制血脉。这个办法虽然苯,却是眼下唯一能做到的。
他这番动作十分不雅观,不过却相当有效。地面乱石众多,乱七八糟,那个少女分明是受到了限制,攻势大打折扣。
罗衣老妪看的奇怪,冷笑道:“你这个奸细,以为使出这般无赖的招式就能幸免于难么?杀了他,不要心慈手软!”
少女娇叱一声,剑势骤然加紧,一招快似一招,碧光耀舞,招招击向段逸鸣要害。
段逸鸣哪敢大意,只有依仗着脚下乱石左躲右闪。不一会儿,额角手臂便被乱石划破,鲜血涔涔,刺痛如烧。对方凛厉的剑气更是好几次险些将他重创,幸好他避闪及时。即便如此,身上衣衫也被划破无数破口,伤痕累累。
少女见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男子,竟然能在自己剑下撑过十余招,心中大是惊奇。银牙一咬,忽然跃起,光芒刺舞,掌中宝剑嗡然尖啸,朝着段逸鸣雷霆万钧的横斩而来。
如此一来,段逸鸣所依仗的乱石优势便荡然无存。但他此时血脉仍未贯通,手脚乏力,避转不及。眼看对方这一势锐不可挡,只好硬着头皮挥起紫竹棍格挡。
两件仙兵猛烈交撞,金石大奏。大力涌来,紫竹棍倒撞而来,段逸鸣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记。
“砰!”
胸口一滞,鲜血长喷而出,段逸鸣竟被击的直飞出去,狠狠摔倒在乱石之中。嶙峋尖石破肤而入,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放射般扩散,疼得他龇牙咧嘴,险些晕厥过去。
剑气破空而拦,快如急电,直指他眉心要害!
第六章 自相残杀
段逸鸣骇然失色,哪顾得上看伤势如何,双手一撑一推,抄足腾身,堪堪躲开。
他突然发现,手脚已经可以活动自如,血脉畅通。一怔之下,蓦然明白,方才那一次猛烈撞击,恰好一块尖石将他被制穴道震开,是以虽然百骸欲散、鲜血长流,但血脉却因此畅通,功力恢复部分。
虽然暂时还没有全部恢复,却不啻是一大喜讯,总算可以还击了!
他一把扯下面上衣布,握紧紫竹棍,凝神以待。
“咦?”那少女没想到自己这势在必得的一剑,竟然被对方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躲开。更令她奇怪的是,此人功力突然之间大涨,煞是奇怪。
黑暗之中,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对方身影。
罗衣老妪心中,也是非常惊诧,不明白为什么这小子的功力突然间恢复少许。
她目光冷厉,鼻息之中突然嗅到一股血腥之气,见他身上衣裳褴缕,满是破洞,蓦然间明白:这小子竟是使用这种办法解开穴道。心中惊怒,森然道:“臭小子,真有你的。不过很可惜,你再挣扎也是徒劳无益,因为你没有机会活着出去了!”
说罢又朝少女说道:“用我教你的绝招解决了他!”
少女微微欠身,娇躯一晃,裙裳鼓舞,飘忽飞掠,瞬息之间已到了段逸鸣身侧,仙剑如电,拦腰急斩。
这一式来的太过诡异,段逸鸣险些失声惊呼出来。电光石火之间,心随意动,真气流转,紫竹棍自然而然的击出。
“叮叮铛铛!”
疾响如玉珠落盘,急促不绝。
段逸鸣头皮一阵发麻,自己心胸大脉顷刻之间,便被对方剑势罩中,几乎无法闪避。
危急关头,他顾不得思考,跳跃纵飞,片刻不停。
少女指如兰花,飞快屈弹,仙剑如若一道光电怒射飞旋,步步紧追,杀气如潮,呼啸而来,几乎就在背后!
段逸鸣脸色疾变,对方招式之快捷、诡谲,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回身。
若再继续下去,不出五招,势必会被对方剑气斩杀!
他手掌一翻,北斗七星剑诀发出!
北斗斜斟!
金光耀射,从天而降,瞬息之间便在段逸鸣身后布下一道光幕。
蓬然大震,光幕剧烈抖动。少女仙剑笔直刺入,却似遇到什么坚不可摧的屏障一般。
她经脉麻痹堵滞,真气险些岔道。心中大骇,凝力横绞。
光幕轰然四散,化作虚无。少女长驱直入,剑如长虹,直刺段逸鸣背心。
段逸鸣藉着这片刻时机,终于有了喘息之机。但心中却惊骇无比。
北斗七星剑诀威猛无匹,但却被对方一剑刺破,对方修为之精妙,实在罕见。脑中念头一闪而过,身躯一扭,盘旋而落。紫竹棍铮然长吟,准备发出北斗七星剑诀第五式权玑破曲,奋力一搏。
金光爆闪,游龙冲天而起。顷刻间,将整个山腹照射的雪亮如白昼。
便在此时,少女猛的看清对手面目,凤目猛的睁圆,失声娇呼道:“逸哥哥,是你!”
段逸鸣凝目看去,少女娇婉明丽,窈窕婀娜,竟然是顾研茹!他愣了一下,手掌一偏,想把剑气转向。
但一切都太迟了,两人都是全力而为,根本没有时间闪避。
轰隆巨响,气浪迭炸。两人经脉震颤,皆被对方巨力震的飞开,气血逆行,上冲百会,脑中嗡鸣欲裂!
“怎么会是你?”
段逸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目中满是痛苦和惊诧。
顾研茹秀眉紧皱,手掌无力的松开,倒靠在石壁上。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自己怎么和心爱情郎糊涂的殊死搏杀,险些误杀了对方。久别重逢,想不到竟是以这种惨烈方式相见!
她头脑一阵混乱,颤声问道:“逸哥哥,你怎么样了?”
段逸鸣强行咽下一口鲜血,奋力挤出一丝宽慰的笑意,说道:“还好。”
黑暗中,只能听到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分明受伤都不轻。
顾研茹又惊又骇,偏过脸来,问道:“姥姥,为什么?他是逸哥哥呀,你为什么要茹儿和他自相残杀?”
罗衣老妪目光闪烁,碧光幽幽,她视线在两人身上缓缓扫视,问道:“茹儿,他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人么?”
顾研茹说道:“是的。他就是逸哥哥。”
段逸鸣隐隐觉得,顾研茹和这罗衣老妪关系非同一般,心中一沉,缓缓问道:“茹儿,此人是谁?”
顾研茹迟疑了一下,说道:“逸哥哥,她就是茹儿师祖北昆姥姥,翠萝宫宫主!”
“啊!”段逸鸣身体猛然僵硬,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反问道:“什么?她就是翠萝宫宫主?”
顾研茹点点头,说道:“不错。我这段时间在翠萝宫潜心修炼,便是东郭、南黎两位师祖老人家亲自督促。你、你一去杳无音讯,我心中挂念,正好这次各派聚会,所以便央求宫主师祖带我来此地,果然遇到了你。”
顿了顿说道:“逸哥哥,你方才那一剑真的很厉害,似乎不像是仙瑶门剑术。”
段逸鸣置若罔闻,心中骇异狂震,只有一个念头在回响:“这罗衣老妪竟然是翠萝宫大宫主北昆姥姥!那她为什么会和魔派逍遥散人联手出现在北斗瑶宫?难道说,北昆姥姥竟是和魔派同流合污了么?”
段逸鸣心下冰凉,隐隐升起一丝不祥徵兆,似乎有什么巨大的危险正在逼近,但是一时又说不清楚,阴霾在心头缓缓飘过,大是不安。
北昆姥姥眼光忽地一冷,森然说道:“又是北斗七星剑诀!哼,臭小子,你以为凭藉着它,就能克制一切了么?”
顾研茹一怔,奇道:“姥姥,您说什么?什么是北斗七星剑诀?师祖,你和逸哥哥认识么?”
北昆姥姥桀桀怪笑道:“认识?姥姥和这小子岂止是认识,嘿嘿,熟得很呢!”
顾研茹微微一皱眉,心中大是讶异。
段逸鸣盯着她,冷笑道:“茹儿,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和这位翠萝宫宫主非常熟悉。”
顾研茹越发奇怪,两人说话针锋相对,分明不甚友善,隐有深意。她睁大一双明眸,问道:“师祖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在翠萝宫中潜修,怎么会认识逸哥哥呢?”
段逸鸣说道:“这就奇怪了。不久之前,我曾在北斗神山之中遇见过你这位宫主师祖,当时她正和魔派妖孽逍遥散人走在一起,妄图控制北斗瑶宫……”
“住口!”北昆姥姥大声喝止,怒道:“臭小子,你休得胡言乱语,捏造事实来诬蔑老身清誉!”
“清誉?哈哈哈哈,你也有清誉?”段逸鸣鄙视道。
北昆姥姥大怒,脸上闪过一道青气,阴恻恻说道:“臭小子,你敢冒犯老身!你现在身负重伤,老身想杀你,就不过像捏死一只小蚂蚁!”
顾研茹大骇,急忙扶着石壁站起来,说道:“师祖,逸哥哥乃是仙瑶门弟子,同属正道,他、他不是坏人。”
北昆姥姥说道:“茹儿,这小子诡计多端、奸诈狡猾,你不要被他蒙骗了。姥姥已经查实,这小子私通魔派妖孽,因此才将他抓来。倘若留他一命,势必养虎为患。茹儿,你现在就杀了他,以免后患!”
顾研茹骇极,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个场面,一个是心爱情郎,约定三生;一个是师门尊长,授业解惑,她一个也不想伤害得罪。
段逸鸣冷哼道:“你终于忍不住露出马脚了。哼,你怕我将你的丑事传出去,所以想杀人灭口!你这伪善之辈,明明做下不可告人之事,却偏偏不敢承认,真是无耻!”
北昆姥姥怒不可遏,大喝道:“茹儿,你动不动手?”
茹儿慌的六神无主,清泪汩汩涌出,看看段逸鸣,再看看北昆姥姥,不知如何是好,俏脸惨白,嚅喏道:“师祖,逸哥哥不是坏人,您老是不是弄错了?”
北昆姥姥双目凶光闪闪,碧幽幽如若阴火。她冷声说道:“怎么,你敢不听从师祖之命?”
顾研茹娇躯一震,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乍和北昆姥姥眼光对视,骇的打了个寒战,倒退几步,惊道:“不、不是……”
北昆姥姥步步进逼,说道:“那你还犹豫什么?杀了他,姥姥再给你找一个如意儿郎,比他强上千百倍!你若还是翠萝宫弟子,那就听命杀了他!”目光犀利,直逼过去。
顾研茹承受不了如此压力,手一松,仙剑跌落地面,她紧紧靠在石壁上,摇头道:“不。师祖,茹儿不能杀了逸哥哥。”
段逸鸣见北昆姥姥逼迫顾研茹下手,怒气冲顶,喝道:“好个翠萝宫宫主,难道就是这样逼迫人么?你有本事冲我来,为难一个晚辈弟子算什么英雄!”
北昆姥姥眉毛微微抖动,脸色似笑非笑,双眸杀机大作,嘿然说道:“臭小子,老身就先结果了你!”话未说完,罗裳鼓舞,凌空一抓拍出。
空气撕裂,“嗤嗤”疾响,真气轰然,直若滔天巨浪,汹涌迫面。登时压的段逸鸣呼吸停滞,气血不畅。
千钧一发之际,他奋力挥舞紫竹棍,北斗七星剑诀再次施展开来。
两股力道迎面而撞,气浪掀飞横甩。
北昆姥姥知道厉害,哪敢硬接。她侧身一闪,避过来势,双目凝视,但见段逸鸣脚步踉跄,下盘虚浮,心中大喜。
段逸鸣方才被顾研茹击成重伤,尚未喘过气来,又被逼和北昆姥姥搏斗,此时真气不济,轻易便被对方的凛冽真气震的几乎飞起。
他咬紧牙关,勉强才稳住身影,但心头一阵悸动,太阳穴扑扑跳动,口干舌燥,不由自主的大口喘息。
北昆姥姥阴笑道:“臭小子,纳命来!”阴风骤起,枯爪闪电般射出,直抓段逸鸣面目。
这一抓若是抓实,段逸鸣不死也得毁容!
顾研茹眼见段逸鸣就要伤在北昆姥姥抓下,心中大急,冲了过来,拦在段逸鸣面前,央求道:“师祖,求求你,不要杀逸哥哥!”
北昆姥姥眼神凛厉,左爪变掌,一把将顾研茹抓起丢到一边,右爪笔直抓落。
生死存亡之际,段逸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紫竹棍横扫怒斩,北斗七星剑诀第七式出手。
金光爆闪,如若瀑布飞流。
北昆姥姥眼前一片金光灿灿,不辨东西,只闻耳边锐风呼啸,迎面劈来,心中狂骇,顾不得伤人,双爪猛吐,长袖如练,直射飞出。
气浪炸开,一道人影跌了出去。
北昆姥姥落下身来,低头一看,却见一双衣袖竟被削落,露出两条黑乎乎的枯瘦长臂,黝黑如柴,心中又惊又怒。
段逸鸣却是奋力从地上爬起,一张俊脸白的几乎透明,紫竹棍斜斜下指,缓缓流下一缕鲜血。望着北昆姥姥窘迫模样,心中却大是遗憾。若非真气不济,这一剑怎么会让对方轻易接下!
原来他在危急之间,奋力使出北斗七星剑诀第七式,只可惜真气太弱,只削下北昆姥姥一双衣袖,并未真的伤及身体。
北昆姥姥恼羞成怒,脖颈上青筋暴起。刹那间,一股强烈的杀意从心底浮起:“此子修为出类拔萃,加之北斗七星剑诀在手,更是如虎添翼。今日若是不将之铲除,他日必是心头大患!”
嫉妒、仇恨、杀机……如烈火般在她心中熊熊燃烧,难以压制。厉喝一声,纵身飞起,双掌猛的拍出。
段逸鸣闷哼一声,身躯被震的跌飞,直撞在石壁上,继而扑倒在地。
口鼻之中,鲜血渗出,很快将地面染红。
北斗姥姥瞧着他半晌,这才确定他无力抵抗,走上前去,狞笑道:“臭小子,就让北斗七星剑诀陪你下地狱吧!”举起左掌,就欲抓下。
段逸鸣此时精疲力竭,眼前金星乱冒,体内气血逆行,痛的几乎晕厥,眼看敌人使出杀手,却毫无还手之力。
“不要!”一声凄厉娇啼响起,顾研茹飞身扑过来,伏在段逸鸣身上,哭道:“师祖,你要杀了逸哥哥,茹儿也活不成了。你就连茹儿一块杀了吧!”
北昆姥姥喝道:“你疯了,为了这个臭小子连命都不要了?快让开!”
顾研茹死死抱住段逸鸣不放,泪眼朦胧,惨然一笑,一字一句的说道:“逸哥哥死了,茹儿活在世上也没有生趣。就请师祖成全茹儿,和逸哥哥死在一起!”
段逸鸣奋力张开嘴,说道:“茹儿,你不要管我。”
顾研茹摇摇头,说道:“不。我既已是段家人,这条命便和你连在一起。若生同生,若死同穴,绝不背离!”
北昆姥姥没有想到顾研茹竟是这般刚烈,凶目一扫,见段逸鸣气若游丝,忖道:“也罢,就将他两人血脉禁制,关在山腹里,反正这小子受伤不轻,不会有什么威胁。等到处理完外面事情之后,再解决他们也还不迟。”说罢严令顾研茹不得擅自出去,迳自出了山腹。
山腹中一片死寂,昏暗无光。
顾研茹爬起身,将段逸鸣抱在怀中,见他面色如土,鲜血染红衣裳,骇的哭起来:“逸哥哥,你别吓我,你醒醒!”
段逸鸣睁开眼睛,依稀看到顾研茹泪水纵横,虚弱的说道:“茹儿,你哭什么?我还没有死呢。我的命硬,阎王不敢收。”
顾研茹见他醒转,破涕为笑,说道:“逸哥哥,你可吓死我了。还好,你醒过来了。”一边说一边将段逸鸣小心翼翼的挪到石壁边靠上去。
段逸鸣说道:“看你,哭丧着脸。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你可不要变成满脸皱纹。”
顾研茹见他取笑自己,心中大羞,说道:“看你,伤得这么重,还有闲心取笑人家。”顿了顿说道:“逸哥哥,都怨我,不分青红皂白,将你误伤成这副模样,真是对不起。”眼圈一红,泪珠盈盈欲滴。
段逸鸣吸了口气,说道:“这件事不怨你。你也是被那、那北昆姥姥淫威逼迫。”
顾研茹扬起脸问道:“逸哥哥,有件事茹儿不明白。师祖明明一直在翠萝宫潜修,怎么会和你在什么北斗神山相遇?”
段逸鸣脸色一正,缓缓说道:“此事千真万确。”见顾研茹犹不相信,便将自己在北斗瑶宫之事说来。
顾研茹听的合不拢嘴,震惊万分。
末了,段逸鸣说道:“茹儿,你那位宫主师祖,分明早就和魔派沆瀣一气!”
第七章 龙潭虎穴
顾研茹美目圆睁,这件事匪夷所思,自己敬重的师祖竟然会和魔派妖孽走在一起?
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连连摇头,说道:“逸哥哥,你一定是看错了。师祖绝对不是那种人。”
段逸鸣喘息一阵,说道:“茹儿,你说北昆姥姥一直潜居在翠萝宫。你怎么证明,难道是亲眼所见么?”
顾研茹一怔,回想起来,北昆姥姥潜居一事,只是听南黎姥姥和东郭姥姥所说,自己先前倒没有亲眼见过。只是不久前才第一次见到北昆姥姥,和她一齐赶赴到这里。
想到这里,顾研茹说道:“师祖闭关潜修,哪能任人随意打搅。这件事是东郭、南黎两位师祖所说,应当不会是假的。”话虽这么说,可心底却悄然升起一丝疑窦。
段逸鸣接着说道:“既非亲眼目睹,那便不能证明北昆姥姥一直在翠萝宫中。以我之想,她恰恰是假借闭关潜修之名,暗中出宫做了那些事。”
为了避免过分刺激顾研茹,他不得不把话语说的婉转些。
顾研茹说道:“可是你这也只是猜测。反正我不相信师祖会做出那种事。”
段逸鸣问道:“茹儿,你方才和我过招使用的招式,玄奥难测,却隐约带些诡谲毒辣之意,可是北昆姥姥教授的?”
顾研茹一怔,这件事她也曾想到过,但因为相信师祖,并未起疑心。
如今细细想起来,确实如此。
她挣扎着说道:“这些招式确实是师祖传授。但她同时也严令我,如非遇上大奸巨邪,不能轻易施展。”
段逸鸣苦笑道:“那我就是大奸巨邪了?”
顾研茹心中大痛,眼泪汪汪的说道:“人家不知道是你,还以为你就是妖孽呢。”
段逸鸣说道:“茹儿,难道你没有看出,北昆姥姥明明知道我是仙瑶门弟子,却逼着你将我杀死。这件事你不觉得奇怪么?”
顾研茹胸口一滞,她也不明白,何以北昆姥姥声色俱厉,一定要自己杀了段逸鸣。
师祖今天似乎的确有些失态,和平常大不一样,但要她就此相信北昆姥姥存心不良,却是万万不能。
段逸鸣知道短时间无法将她说服,避开话题,问道:“茹儿,你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山腹中呢?”
顾研茹说道:“是这样。师祖说我修炼功法尚欠些火候,便让我待在这山腹中静悟,免得被野物打搅。”
段逸鸣经过一段休息,元气恢复少许。他取出火摺一晃,火苗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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