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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蛊,猎君以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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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爹娘,也不记得自己从哪来,更不记得曾经有过什么事。

也仅仅能从她的言行举止判断,她只是变回了一个孩子,哪怕变得比实际年龄还小,她并非是痴傻罢了。

“我不同意。”凤绝仍旧不改口,“御琅陌,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且不论御琅穹并非因为夏瑶不在而昏睡不醒,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夏瑶如何去唤醒他?更何况,她现在只是个孩子,已经不是昔日御琅穹的爱人。”

御琅陌仍旧铁了心,对凤绝的话置若罔闻,用力低下头,额头几乎触及地面,“求求你们,陌已经无能为力,只求试一试。”

“那如果不成呢?”凤绝依旧不为所动,“你要试多久?怎么试?如果御琅穹几年都不醒,你便将她绑在御琅穹身边长大?!你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尝试?她现在根本不认识御琅穹,你又……御琅陌,你太自私了,有没有为她着想过半分?!”

“住口!!”一声稚嫩的厉喝,竟是远远坐在一旁剥橘子的小夏瑶,将剥了一半的橘子奋力砸向凤绝,“不许你欺负陌哥哥!”

凤绝愣愣捧着橘子,夏瑶已经有多久没有敢大声对他说过话?她自从醒过来,对自己的坏脾气一向是惧怕大过亲昵。

☆、一对狗男男 (3)

而他也知道,哪怕以前的夏瑶,对御琅陌也是维护有加,哪怕什么都记不得,仍旧……还是护着他。

“陌哥哥,你起来。”小夏瑶用力拽着御琅陌的手臂,拽他直起身,用力抱着他,甚至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别这样,你不是说,你不用跪任何人的么?”

御琅陌心中说不出是酸还是甜,还是跪着,不知是在求那三人还是在求小夏瑶,双手扶着她,认真问道:“跟哥哥进宫住一阵子,可好?”

小夏瑶歪头看着他,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陌哥哥,你看起来好痛。”

御琅陌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样子,轻声问道:“跟我进宫好不好?”

小夏瑶见御琅陌眼圈都红了,赶忙用力点头,“好!”末了,又有些迟疑问道:“宫里有人陪我玩么?”

而后,又见御琅陌脸上浮现失望,赶忙一口咬定,“不管怎么样,只要是陌哥哥希望的,我去哪里都行。我不用有人陪着玩,也不要好吃的东西,陌哥哥高兴就好。”

御琅陌抱着小夏瑶起身,对着肖景峰和柳非烟点头示意,也没等他们再表态,转身就走。

哪怕是用抢的,他也不再顾忌。

只是在他转身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叹,陌,你这是何苦。

转头看过去,仍旧是小夏瑶那张懵懂稚嫩的脸,仿佛方才那一声,只是错觉。

“御琅陌,不要忘记你答应过什么!”

“会记得。”

柳非烟看着远去的御琅陌,其实当中的事她也都知道了不少,也心疼御琅穹和御琅陌两兄弟,明明是两个天之骄子般的人,毕竟是被自己的女儿给祸害了。

而她也心疼凤绝,凤绝一心为了自己的女儿着想,鞍前马后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可是回报,却真的一点儿也没有。

“算了吧凤绝,由他们去吧,苹果本就是招惹了他们,不管她能不能担得起,也该去试试。你又何必如此强硬?”

凤绝慢慢垂下眼眸,犹豫了半晌道:“北齐除了先皇那一代,一直惯有嫔妃殉葬的先例。”

柳非烟和肖景峰均是一惊,又彼此宽心道:“陌应该不会……”

“以前是不会,但是,就怕御琅陌……已经快疯了吧……”

…………

沐阳殿内还残留着落日余晖,空寂的宫殿中,若不是御琅陌有言在先,小夏瑶绝不会发现床榻上还有个人。

那人躺着一动也不动,仿佛她们的到来,完全没有影响他的安眠。

他睡得很安宁,苍白的手指微微弯曲,落在墨黑色的缎面锦被上,仿佛要被那颜色淹没了一般。

他的脸要比御琅陌显得更加棱角有致,似乎更冷一些,也更威严一些,还要更加消瘦一点。

御琅陌将她放在床榻上,为她脱了鞋,原以为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可是,小夏瑶只是呆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这间屋子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床榻上的那个人对她而言太陌生了,而御琅陌鲜少允许她亲近什么人,她也还很不适应。

☆、一对狗男男 (4)

“陌哥哥,这个叔叔是谁?”

“你不能称呼她为叔叔,他是我的兄长,是北齐真正的皇帝。”

其实在小夏瑶的眼里,早已经没有曾经那些耳熟能详的规矩,她只知道御琅陌不用对着任何人下跪,到底皇帝是什么,她不很明白。

只知道,在这片天下,她的陌哥哥最大,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陌哥哥的名字,但是她却不能告诉周围的人。

这让她有的时候会很困惑,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认识陌哥哥,她却不能告诉别人她认识?

“比陌哥哥地位还高?”

“是。”

“那陌哥哥见了他也要下跪?”

“按理说,应当下跪。”

“哦,那陌哥哥不用跪,他反正也睡着,看不见,我不会告诉他的。”夏瑶狡黠眨着眼睛。

御琅陌抿唇勉强的一笑,在小夏瑶面前蹲下,甚至双膝已经触了地面,他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恳求,恳求有没有用。

“苹果,帮哥哥一个忙,好么?”

“好!!”小夏瑶响亮的声音在寝宫中回荡。

“他恐怕睡不了多久了,再睡下去……他会死。你帮我叫醒他好么?不管用什么方法,让他醒过来……求求你……让他醒过来。”

小夏瑶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觉得难度有点儿大,毕竟若是寻常的办法,御琅陌是不会要她帮忙的。

可是,她又看不得御琅陌一脸难过,拍了拍胸口,大包大揽道:“没问题。”

“但是,别伤着他,他之前也和你一样,受了重伤大病一场,还未痊愈。”

“挠脚心成么?”

御琅陌忍不住哭笑不得一声,“随你。”

“那他叫什么名字?”

“……御琅穹。”

小夏瑶心里其实是有些怨念的,御琅陌只是交代了那么几句,就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陌生的地方,陌生人的身边。

而留给她一个应该会很艰难的任务,叫这个陌生人起床。

在她看来,不肯起床就是没睡够么,睡够了自然会起来的,就像她早上会赖床,赖一阵子也就不赖了。

可是,她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如果眼前这个人不醒,御琅陌一定会很伤心,她所没见过的……前所未有的伤心。

“喂……”空寂的宫殿中回荡着她的声音,总觉得有点儿阴森森的,很吓人。

小夏瑶握着御琅穹一根手指,有些冰凉的,还有些粗糙,拽起来一松手,手臂啪嗒一声无力落回锦被上。

“醒醒……”小夏瑶又用力推了推御琅穹的身体,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啊……好无聊。

小夏瑶信誓旦旦的承诺没过多久便有些失效了,左右看看,这里显然没有适合她玩的东西,当然,或许除了眼前这个像大个布偶一样的人。

撩开锦被,哧溜钻进去,先往脚下寻,虽然娘说过,女孩子家不能对男子动手动脚,但是,陌哥哥不说,这个人不醒,又有谁知道?

勾起手指挠了挠大脚的脚心,还是冰凉的,动也不动一下,顺着裤管溜进去手,挠了挠膝弯,他应该很冷,不然为什么身上这么凉?

☆、一对狗男男 (5)

就连小夏瑶也有点觉得冷了,在锦被下蹭着向前爬,直到爬到御琅穹胸口处,才感觉到有些温暖。

枕在他肩窝上,极其自然的伸出手臂搂着他的腰,仰头看着他,“喂,你儿子跟你长得像么?我是不是也揍过你儿子?要么……我在哪见过你?”

“你也该醒了,陌哥哥很伤心的,你作为兄长,怎么能这么懒?”

“你是皇帝啊,好多人都该跪你的,你却看不见,不亏么?”

“其实我有十八般武艺可以招呼你啊,你再不醒,我会不客气的。”

“你是不是太冷了所以不愿起床?其实,下雨的天儿我也冷得不想起,那我给你暖暖行不行?”

“穹哥哥……不行,穷哥哥太难听了,琅穹哥哥……”

“……”

小夏瑶一边嘟囔着,一边就那么沉沉睡过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神智模糊的那一刻,眼角悄悄流下了泪。

她总是做着一个异常精彩的梦,在梦里,她长大了,她是叱咤江湖的侠女,惩恶扬善,造福一方。

在梦里,有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与她成就神仙眷侣,他护着她,宠着她,倾尽所有给她全部的安宁与快乐。

他的温柔与强悍并存,他保护却并不禁锢,甜蜜,温暖,让她屡屡不想梦醒。

因为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到他。

她太小了,追不上他的步伐,岁月太遥远,她看不见与他的未来。

琅穹,等等我……

…………

然,御琅陌将小夏瑶丢在了昏睡不醒的御琅穹身边,除了吩咐下有人定时照应两人起居,自己却忍住了再也不露面。他想留给两人足够的时间,或许能够期待奇迹。

而小夏瑶就在莫名其妙的状况下被软禁了,陌生的地方没有熟悉的人,空寂的宫殿,她一个人也不敢乱跑。

好在她还不像真正无知的孩童,她非比寻常的懂事,每天都在尽心尽力试图完成御琅陌交给她的任务,叫御琅穹起床。

每天都在御琅穹身上爬上爬下,挠遍了御琅穹身上每一处能挠的地方,晚上一起睡,白天继续挠,从不放弃……

直到……另有不速之客,越过皇宫重重禁卫,出现在沐阳殿中。

小夏瑶听到动静,从锦被中钻出来,双臂撑在御琅穹身边,似是护着他,警惕看着距离不远处的两个人。

“呵,我就说,还是变小了比较可爱,或许如果从今日起开始调教,长大了也就不会那么狰狞得太恨人了。”说话的人一身艳红衣袍,如晚霞般灿烂,施施然靠在一旁圆桌上,妖娆的一笑,问道:“小家伙,你可还认得我俩是谁?”

小夏瑶眼眸微眯,看了看红衣人,又看了看旁边一身天青色衣袍的人,眉心蹙起,用力的想。

过了一会儿,突然伸手一指那个穿红衣的,“没操守的淫贼!”

复而又指向那个穿青衣的,“将军小倌青楼头牌!”

最后,又将两人和在一起总结了一句,“一对狗男男!”

☆、一对狗男男 (6)

花流痕差一点儿靠着桌子摔过去,眼眸吐火恨恨咬牙,“看来变小了更惹人恨!”

傅青虞也气得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磨牙看着小夏瑶,抬起了手又放下,突然皱起眉琢磨问道:“你不是说她什么都不记得?”

“话是这么说没错。”花流痕一脸不怀好意的笑,慢慢踱步走向床榻,“但是,这家伙从小就鬼的很,她的话,连笔画都是不能相信的。”

小夏瑶皱着秀眉,本稚气的小脸紧绷着,小小的身体根本护不住御琅穹,徒劳攥紧了锦被,恶狠狠瞪着他。

花流痕停在床榻边上,低头看她,缓缓绽放一个邪肆的笑,“小家伙,你这么护着他,他又是你什么人?”

小夏瑶脸上闪过一丝困惑,“他是我陌哥哥的哥哥。”

“哈哈哈哈……”花流痕像是见到了极其好玩的东西,转头向傅青虞眨了眨眼,“咱们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她连自家男人都记不得了,却偏偏记得咱们这对狗男男。”

傅青虞登时涨红了脸,“你胡说什么?!”

“那你脸红什么?”花流痕不放弃任何一个调戏傅青虞的机会,转而又调戏小夏瑶道:“小家伙,那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来是干什么的?”

“不管你要做什么,爪子离他远一点!”小夏瑶说着,奋力拍开花流痕伸向御琅穹的手。

花流痕好整以暇抚了抚手背,瞥了小夏瑶一眼,明明说是记不得,可那维护的霸道劲一点儿也没少啊。

他其实只是想看看御琅穹的状况如何,却一转念,玩味笑道:“你都说了,我是淫贼么,淫贼通常都做什么你不知道?”

小夏瑶下意识看了一眼傅青虞,直看得傅青虞脸涨红快要滴血般,直言不讳道:“你有男人了。”

“不也是你说的,我没操守啊,有男人了又怎样?”花流痕挑着眉一脸的暧昧相,慢慢低下头,却是凑近了御琅穹,“他也是我的男人啊,这不?我来看他了。”

小夏瑶用力推开花流痕的头,将御琅穹护在身前,道:“他不是。”

花流痕伸手,轻而易举就把小夏瑶推了个跟头,“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又怎么能明白?不过,我倒是不介意证明给你看看,我有多爱他。”

说完,向小夏瑶挤了挤眼睛,勾起御琅穹的脖颈,将他抬起来的同时,慢慢将唇递过去,玫瑰色的唇瓣与御琅穹淡无血色的唇,眼看着就要碰在一起。

“唔……啊!!!”花流痕突然惨叫一声,身体僵硬,痉挛着不住颤抖。

傅青虞吓了一跳,赶忙几步上前扶着花流痕,“花……”话刚出口,又陡然咽回去,看着那只淹没在艳红衣袍下两腿间的小手,说是没记忆,可那手段……还是那么毒辣啊!

“放……放手……”花流痕痛得话都快说不出,动也不敢动,好在有傅青虞扶着他,否则,铁定瘫在地上。

“你先放手。”小夏瑶淡淡道,明明是一张稚气的脸,却有着宛如成人般的冰冷淡然。

☆、一对狗男男 (7)

花流痕赶忙轻轻将御琅穹放下,两条腿不住打颤,垂头哀求道:“放手……”

然,小夏瑶非但没放手,手指还更添了几分力道,淡淡问道:“说,你们来做什么?”

“啊……”花流痕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抓着小夏瑶的手臂,却完全不敢用力。额头瞬间滚下汗珠,“我……我们……先松手!”

傅青虞也怕小夏瑶如今手上没轻没重真把花流痕捏坏了,解释道:“你不记得他了,他是你师兄,自然是关心你来看你的。”

“啊!!”花流痕又惨叫一声,叫声中几乎有了哭音,小夏瑶的手方才还是捏着,突然变成了大力揉拧,本就极其脆弱的物件,哪里受得了这个?

“我……我错了,他不是我男人……我不该碰他。我只是想看你……是不是当真不记得……放手……祖宗……”

小夏瑶这才一松手,花流痕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靠着傅青虞的腿,搂着肚子大口喘息,脸也惨白的吓人。

“花流痕,我是不是已经警告过你,别拿你的脏手碰我的男人?”

花流痕得了教训,也不敢肆意挑衅了,喘息着道:“我不是就是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记不得……不对,你记得我叫什么?”

“有些人,化成灰我也记得。”小夏瑶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在床沿上坐下,两条腿垂着还够不着地面。仰头看着傅青虞,皱眉想了一会儿,问道:“吴国肯放你走了?”

“先不说这个,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傅青虞觉得状况似有些古怪,又感觉到花流痕真的是痛极了,从旁拽过椅子扶他坐下。

“我也不很清楚。”小夏瑶耸了耸肩,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额角,“这里,就像倒塌了的书房,一团乱。”

“那你刚才还跟我们装小孩,指桑骂槐……”

“不,你们刚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们是谁,只有用力想,才能想到一丝半缕。也就是说,其实我现在还是不能算认识你们。”

花流痕知道,小夏瑶没说谎,因为她看向他们的眼神,仍旧带着陌生与疏离。或许就像她所说的,关于记忆,只有用力去想,才能从一团乱中抽出那么一丝,一点一点的挖掘,这又叫什么事?

“那他呢?你连他也不认得?”花流痕指指御琅穹。

“或许吧。”小夏瑶自己都不很确定道,稚气的脸却带着老成的神色,一边思索着一边道:“之前想起一些,但是不知道是谁。不过,现在知道了……算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知道些什么,总之,乱糟糟的。”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傅青虞问道。

小夏瑶转头看着御琅穹,久久涌动的一股酸楚终于找到了方向,她梦了那么多次的爱人,今天才想起来就是身边这个,那种感觉,十足怪异。而她明知道自己这么小,从一开始竟然没有往那个方向去考虑,御琅陌也未曾提醒过她,若不是今天这两人说起,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一对狗男男 (8)

而那些曾经发生在她身上光怪陆离的事,她什么时候才能理清楚?

“先说说你们,为什么冒那么大的风险偷着入宫?”

一说起这个,两人的脸色登时都有些不好,尤其是花流痕,顿时咬了牙,“御琅陌不让我们见你,或者可以说,他谁都不让入宫。现在的御琅陌,真有点儿像疯了。凤绝担心,一旦御琅穹出了事,他会让你殉葬。”

“殉葬啊……”小夏瑶若有所思看着御琅穹,握着他冰凉的手,“或许是个好法子。”

“夏瑶,我们说的都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小夏瑶沉稳的点了点头,看向两人道:“本来还没什么打算,似乎身体转好能想起来的也越来越多,不过……他可能等不了了。如果你们两人不急着去双宿双栖,就帮我个忙吧。”

…………

“殿下,不好了,您带进宫的那个姑娘……在陛下的寝宫闹起来了!”

御琅陌听到这句话,人已经腾空直奔沐阳殿,已经有些像惊弓之鸟一样的他,其实恨不得再起一些波折才好。

小夏瑶太乖巧了,这几日在御琅穹身边,陪着他吃陪着他睡,可若是这么安安静静的,哪里来的生机?

御琅穹不醒,小夏瑶仍旧像个乖巧孩童,他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希望?

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尖锐的吼声,“滚!你们都滚!谁再敢动他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沐阳殿中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就连禁卫军也现身了,而为首之人……阮七,腰间的剑几乎快要出鞘。

她对着的是谁?一个昏迷不醒的御琅穹,一个如孩子一般的夏瑶,她何须刀剑相向?

然,御琅陌风一般冲进沐阳殿,殿中尽头,宽阔的龙床上仍旧横躺着他的兄长,而小夏瑶,竟是强悍维护的姿态俯在床边,手上还抓着一块碗碟的碎片,那样子……仿佛一只欲要扑上来的小野兽。

“出什么事了?”御琅陌开口问着,抬脚便走向床榻,不管怎么样,小夏瑶应该不会打算伤他。

小夏瑶仰起头,竟是一脸悲愤,“陌哥哥,他们不能这么对他!”

御琅陌上前取出她手中的碎片,小手已经被割伤了,好在伤口并不深,“怎么了?”

“他们……!”小夏瑶气得身体剧烈起伏,突然又看向一旁阮七,敌意毫不掩藏,如宣告所有权一般,“谁都不许碰他!!”

御琅陌宁可觉得小夏瑶不会那么无理取闹,吩咐道:“都下去。”

“殿下。”阮七突然开口,收了剑上前两步,“陛下需要有人照料,更不该有个孩子在一旁叨扰。”

御琅陌登时冷了脸,眼角撇向阮七,“你是在训斥我该怎么做?”

“阮七不敢。”阮七仍旧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好,你不敢,帝王榻前亮利刃,问罪当斩!”御琅陌的好脾气明显越来越少,几句话,已经露了杀意。

可阮七却仍旧不惧怕,甚至不下跪请罪,仅是弯了腰拱手道:“这位姑娘大闹陛下寝殿,阮七有职责在身,不容人误了陛下康健。若殿下只为此事便要将阮七问斩,阮七倒要问殿下,是何居心。”

☆、殉葬 (1)

“放肆!”御琅陌终于动怒了,面露杀机最后警告道:“阮七,我顾念你与皇兄尚有情分可言,你若妖言惑众,我便留你不得!”

“殿下竟然已经不择手段,指使一名孩童……”

“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

禁卫军鱼贯而入,硬是将阮七拖了出去,宫女太监们仓促收拾了地上狼藉,如逃难一般离开。

御琅陌的心早已经不平静了,他此刻遭逢内忧外困,他不指望有什么人能帮他解决困境,可是……他却容不得有人在这个时候诋毁他。

民间那些闲言碎语他确实挡不住,悠悠众口闲来杂话,他又怎能去跟平民百姓计较?纵然灭口又算什么?

但是,如今这些流言蜚语,已经在宫中传开。

他御琅陌,觊觎皇位,罔顾皇帝性命。不招御医日夜医治,也不让人悉心照料,野心昭然若揭,又弄来个孩子放在皇帝身边,若是个孩子一失手杀了皇帝,谁又能去追究什么呢?

没人会去拿以前的事来分辨是非,人们所看到的都是如今他几乎唾手可得的皇位,谁还记得,曾几何时皇位任自己予取予求,他都未曾开口说要!

“陌哥哥……”小夏瑶怯生生的呼唤,将他从愤怒的边缘拉回现实中,也让他重新要面对眼前的困境,一个不醒,一个迷茫。

御琅陌坐在床边,抱起小夏瑶,轻声问道:“他们做了什么引你不悦?”

“他们……”小夏瑶一说起这个,声音陡然愤恨,突然又变得落寞,低头嘟囔道:“他们说要给琅穹哥哥擦身,可是……那擦手臂,就像擦桌子腿……”

忽而又抬起头,握着御琅陌的双肩,无比认真道:“陌哥哥,你说过,琅穹哥哥才是真正的皇帝,他们不能这么对他!”

御琅陌轻轻叹息一声,拍着小夏瑶的后背,心中却又觉得塌了一角。没人肯帮他,就连这宫里服侍的人,对待一个一直昏迷不醒的皇帝,阳奉阴违已经司空见惯。

他不怪他们不尽心,甚至也不能怪他们不是真心实意帮他,可是,众人却触了他不能碰的逆鳞,他容不得被人说他觊觎皇位。

他从未觊觎过地位,更加不会存了谋害兄长的心思,而真有那么一天,皇兄不治故去,天下人还要说他什么呢?

觊觎皇嫂?总会有人知道小夏瑶的身份,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终有人会挖出所谓的真相,他觊觎着皇嫂,害死皇兄……

他御琅陌若说手中沾满血污不为过,但是,却问心没有那些更肮脏的心思,他喜欢夏瑶也是真,但是,他绝不让天下人有这样的话说出口!

御琅陌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的话已经夹着颤抖,“苹果,他需要有人照料,但是……现在谁都无能为力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陌哥哥也解决不了?”

“……对。”

小夏瑶苦了苦脸,一副抱歉的样子道:“陌哥哥,对不起,我没能叫醒他。”

☆、殉葬 (2)

“不怪你,这或许就是命吧。”

“不过,陌哥哥,我还是可以再试试的,只不过,你让人再准备一床被子给我吧。琅穹哥哥身边越来越冷了,我怕会染上风寒,过给他就不好了。”

御琅陌的眼眸一沉,就连最后一丝光华都消失了,他曾经以为,他当年替兄长挡了一击,着实是下意识的本能罢了。

而如今或许才明白,没有了皇兄庇护,他御琅陌又算什么?又做得了什么?

“来人,去替我把备好的衣袍拿过来。”

御琅陌常年都是一身素白,大可不必再换了,而是替小夏瑶褪下身上艳红的衣袍,也为她换上一身素白。

手指轻轻抚平每一个褶皱,朴实无华的素衣将小夏瑶粉嫩的脸蛋衬得更加喜人,他相信,兄长一定会喜欢的。

亲手为小夏瑶重新束发,却不再是孩童的团髻,而是曾经夏瑶最常梳的发式,他相信,哪怕人变小了,兄长还是会记得她的。

“陌哥哥,我们换了新衣是要去哪?”小夏瑶问着,却低下头,遮掩住眼眸中划过的痛心,其实这么久以来,历尽艰难的,是御琅陌。

御琅陌小心将小夏瑶抱在怀中,坐在御琅穹身边,像是一切都圆满了。

靠在床棱上,仰头望着床幔,幽幽道:“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在这等,等着兄长来接我们。”

“他不是在这里么?”

“是啊,他一直在我们身边,从来未曾离去对不对?他如果真的要走,也一定舍不得你我。”御琅陌淡淡说着,低头浅笑,“你恐怕已经忘记了,他曾经,最疼的就是你,生怕你有半点闪失,含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都觉得不妥当。

我从未见过兄长对女子百般容忍,也从未见过,他为了一个女子,真的可以倾尽所有。

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处心积虑做下好几个局,只为了迎合你不肯告知他真相的目的。

他曾经以为你是要报仇,恨他入骨要杀之而后快,便早已留下了遗诏,说绝不许任何人追究你所做的任何事。

他也曾以为你要的是权势,遗诏中说,如果你有了他的孩子,无论男女,均是日后帝王。

直至后来,他也想过你是否是想借他的手抱吴国之恨,其实一直有一支军队停在吴国边境,扫平吴国,无非是你一句话的事。

他其实知道,至始至终可能都是个骗局,其实就是个骗局,他也从未怨过你。

他爱你,却从未去衡量计较过……你爱不爱他……”

小夏瑶难得没有问那些幼稚可笑的问题,趴在他身上,却看着御琅穹,一动也不动,也不出声。

“苹果,陌其实很没用,这才发现,没有兄长,陌其实就是个懦夫。什么暗帝,什么监国……苹果,我们陪着兄长好不好?”

御琅陌知道自己已经疯了,他顾不得什么朝堂无主天下大乱,顾不得对不对得起什么人,顾不得什么叫无辜什么叫无罪!

他只想……

☆、殉葬 (3)

砰的一声,宫殿的门被大力踹开,而宫殿周围的守卫早就被御琅陌撤走了,其实若是什么刺客,他此刻才不会在意。

然,进来的却是花流痕和傅青虞,他以为,他们二人早已经离去了。

花流痕打眼便看见两人都是一身丧服,登时吓得魂都要飘了,以为他们这是来晚了,赶忙就要奔过去。

“站住!!”御琅陌冷声喝道,抱紧了小夏瑶并未起身,“出去!!!”

“御琅陌,你竟然真的要让她殉葬?!”

“她早就已经是兄长的人,有什么不可以?!”

“可以。”花流痕瞬间转了口风,尝试着慢慢靠近,“你说的没错,她确实已经是御琅穹的人,你们皇家的事,我们也管不了。不过,她也是我师妹,我有几句话要跟她说,说完了,你是将她剁碎了还是烤熟了,就都与我无关。”

“无需多言,出去!!”御琅陌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看在你们与她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私闯宫禁。”

“御琅陌,你和她顶多算是叔嫂关系,不觉得管得太宽了么?我不过问你们皇家家事,你也不该阻拦我们师门中的事。”花流痕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床榻靠近,“而且我说了,纵是殉葬又有何妨?”

说完,转而又对小夏瑶一副哄骗的口吻道:“小家伙,我是你师兄,师父有话让我告诉你,师命不可违哦。”

小夏瑶偷偷在御琅陌看不见的方向瞪了花流痕一眼,她师父死了好几年了,还是她亲自下的手,现在有话带给她,不是很惊悚么?

“说吧。”

花流痕也顿时瞪眼回去,说是要他帮忙,办法却要他自己想,她可是一点儿都不配合的?

“御琅陌,能否暂且回避一下?”

“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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