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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蛊,猎君以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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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着火焰的长剑几乎毫不留情穿透御琅穹的身体,沉闷的声音混杂着洛迦的溃败嘶吼,咽下了本该浮于水面的真相,也带走了他无法再达成的野心!

黑雾蒸腾四散,脱离御琅穹的身体,漂浮在空中却如快要消失的迷烟,正中一个透亮的洞,汩汩散着浓烟。

☆、太凶悍的女人 (1)

“不可能!这世间谁能舍得……?”

突然,半空中划过一道银光,如惊天霹雳,瞬间穿透犹不死心咆哮的黑影,将夜的声音竟带着笑意,“你的话太多了。”

轰的一声,一道滔天火焰,将洛迦焚化于半空中,熊熊燃烧的无根之火,包裹着汩汩黑烟,唯剩下那双血红狰狞的眼睛,还闪烁着不可思议,还有不甘心……

御琅穹强弩之末的最后一击,终于为这场战争,画上了句号。

空中飘落如暴雪般密集的飞灰,周遭火焰也在这一时刻同时熄灭,露出仍旧在拼力厮杀着的人们,看着眼前亡魂大军登时灰飞烟灭,惶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剑落空了,掌风失去了目标,攀附在腿脚上的骨手消失不见,几乎要落在身上的刀剑也随即消失。

空荡荡的山谷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唯有地上几乎没了脚腕的灰烬,还能向世人证明,这一切……并非梦幻。

所有人都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坐倒在灰烬中,半晌难以回神。

“琅穹,有凤绝在,你们谁也死不了……”夏瑶用力撑着御琅穹的身体,却难以支持一同倒在地上,小心护着他的伤,这是她的男人,她怎能让他死?

御琅穹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温暖笑意,看了看夏瑶,又看了看将夜,想要开口,却被奔涌出来的血尽数掩埋了声音。

噗通一声,将夜踉跄倒地,堪堪抬起头,望着在灰烬中相拥的两人,静视了许久,突然开口笑道:“御琅穹,我不嫉妒你了,你的女人……太凶悍。”

似乎一切都结束了,似乎谁也没死,只要有凤绝在,不管御琅穹和将夜有多重的伤,他神医的名号,绝不是吹嘘出来的。

武林人士一方,本着各门派的精湛绝学,虽不比御神一族杀敌强劲,却也能与亡魂拼力一战,且损失甚小,唯有疲惫脱力,近一月犹如病残人士。

丐帮的人也不算损失惨重,他们本就是这世间最无牵挂之人,尽一己之力,乃是他们毕生的荣耀,毫无牵挂便无惧,无畏者,堪称世间最勇。

北齐数十万兵马可谓大战凯旋,对于他们来说,这恐怕是活一世最大的功勋战绩。死去的人将名留千古,几代传诵,而活着的人,等待他们的是庆功与嘉奖。

而对于御神一族,则更是摆脱了灭族的命运,他们又可以回到故乡,继续过着安宁的日子。

南朝也逃过一劫,待将夜伤愈回宫,仍旧是南朝皇帝。御琅穹最终的胜利,也并非是以性命换来,待伤势好转……

然,唯有一个人,无法享受胜利的喜悦。

“夏瑶,我跟你一起回去……”凤绝急得一刻也坐不住,别说安心给御琅穹和将夜治伤,就连塞给夏瑶的药,也是能塞多少塞多少,完全顾忌不了分量。

夏瑶完完全全吃药都快吃饱了,似乎多少有那么点的效果,加上之前将夜那里的药,好在,她没有在众人面前很难看的死掉。

☆、太凶悍的女人 (2)

抹了把嘴边似乎总也渗不尽的血,看了看躺在床榻上气息微弱的御琅穹,问道:“我是不是等不到他醒过来了?”

“我不知道。”凤绝已经慌了神,保人不死也就罢了,哪里还有心思知道那些?

“我希望你一定得知道。”夏瑶握着御琅穹有些冰凉的手,一遍遍将眼前的面容刻进脑海中,其实,她纵然不再看,也早已经不可能忘记,“凤绝,这辈子……能让我死到临头还挂念的人……不多。”

“谁说你死到临头?!!只要有我在……”

“其实你自己也知道,跟我回去,没多大意义。如果你能有办法,又何必会等到这一天。”夏瑶轻轻说着,慢慢弯下腰,贴着御琅穹冰凉的脸颊,恍惚间,似乎有水渍将两人的脸融合在一起。

她没有伤春悲秋的心性,但这不意味着她不会悲伤。她不知道这一别是不是还能见到御琅穹,她答应过要陪着他,不管在哪里,可她兴许要食言了。而如果不能再陪伴,她仍旧希望将生机留给他。

御琅穹和将夜的伤势都离不开凤绝,而她,只是做了一个绝对理智的选择。

“你给我的这些药,应该能支撑到我回到北齐皇宫。我现在的身体,无非是一身内力出了问题,其实也是更好的契机。我把内力给了御琅陌,成全他保得我自己……”

“你知不知道失去内力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知道。”夏瑶淡淡说完,起身轻轻擦拭着御琅穹脸上的泪痕,幽幽看着他,突然一笑,“这个瞒不了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没人能知道夏瑶散去一身内力后会如何,就连当年御永彦也不知道,毕竟千百年来,没有这样蹊跷的巧合。一个并非御神一族血脉的人却修习了御神一族的武功,待到极境之时,再传与御神一族的人。

而夏瑶如今没有更多的选择,甚至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考虑后果。

内力不散,她必死无疑,内力散了,她会怎样,没人知道。

“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跟你一起回去。”凤绝说着,手忙脚乱将药瓶杂物一并塞在药箱中。

夏瑶用力呼了口气,慢条斯理坦然道:“看来你没听懂我的话。他活着,我尚可听天由命。但是他若是死了,我一定会陪他的,决不食言。”

凤绝忙碌的手陡然一滞,“你威胁我?!”

“应该是的。”夏瑶慢慢点了点头,似乎怕御琅穹太冷,将他冰凉的手慢慢放回锦被内,“换一个角度说,你救了他,也算是救了我全家性命。他胸前致命一剑是我捅的,堂而皇之的刺王杀驾,不诛九族天理难容,我爹娘现在还在北齐皇宫。”

“别拿这样的理由搪塞我……”凤绝说着,捞起夏瑶的手腕探脉,随即又放下,继续开始收拾东西,“他们的性命我不管,只要有我在,你想死也难!”

而夏瑶似乎已经不再接受他的固执,自顾自道:“凤绝,这么多年被我利用,也难为你了。我知道,我这个人很卑鄙,利用你更是利用的太彻底,不过,其实我也很固执,可以向你道歉,但是坚决不改。救他一命连带我活着的可能性,还是两个人注定一起死,你选。”

作者废话:慢更是为了配合网站的推荐位,请各位谅解,不过,也就慢那么几天,快完结了。

这篇文构化的时候就短,因为不想带着回家过年,所以,年后继续开长篇文,是个……妖精的故事吧。

☆、太凶悍的女人 (3)

凤绝手中的药瓶啪嗒一声掉入药箱内,手指攥紧,忽然又无奈松开,看着她,若说是气,若说是恨,似乎都不尽然。

“你也知道是在利用我,你明知道……”

“所以,我不再劝你了,我的时间不多了。”夏瑶仍旧抓紧时间看着御琅穹,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可能性有多少,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生与死,完全不在自己掌握中,真真只是赌一个运气。

凤绝慢慢走到床边蹲下,只有这样,他才能直视夏瑶的脸,而直到这一刻,夏瑶眼中其实仍旧没有他。她眼中只有御琅穹,哪怕御琅穹出现之前,她眼中也什么都没有。

“我曾经以为,你只是这世间不通情爱的女子,你无心,你不会爱上任何人。”

夏瑶突然一笑,伸手拍上凤绝的肩头,“凤绝哥哥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明知道我究竟几岁,却偏偏要跟个毛丫头说什么情爱有心无心,无非是这具皮囊让你有了错觉,但是,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你真的对牛弹琴了。”

“那么他呢?”

夏瑶怔了一下,回头看着御琅穹,似乎琢磨了半晌,其实她也不甚明白,对御琅穹到底算是什么样的情什么样的爱。

正如她所说,她这样的年纪,说什么刻骨铭心,说什么情浓似海,说什么海誓山盟,其实太可笑。

她只是有个心愿,希望御琅穹安好,如果可能,他还是她遮风挡雨的山,再陪着她宠着她,几十年,足矣。

“人和人不一样啊,若是都有的比,又何须缘分呢?”夏瑶说着,站起身来,却还是恋恋不舍看着御琅穹,“凤绝,这恐怕是我求你最后一件事……”

“别在这留遗言!!”凤绝突然咆哮出口。

夏瑶登时惊了一下,无奈道:“我还没消极到把自己当个死人。我的意思是,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总是被我利用的团团转,不妨找个不太卑鄙的人……”

“你这是利用完了我,便要随手甩开了?!”

夏瑶笑着无奈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不管怎样,多谢你,此生……多亏有你。”

“要滚就快滚!”凤绝横眉立目,似对她的谢意异常愤怒。

夏瑶耸了耸肩,突然觉得眼眶又一次发烫,并不是因为御琅穹,而是为了凤绝。

她与凤绝相识本就是她的计谋,将凤绝无端拖入她的局中,这么多年来,凤绝其实不是不知道,他只是避而不谈,装作不知。

他与她屡屡争锋相对,骂得天昏地暗,可从没在她算计他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去追究。

心甘情愿被她利用,予取予求,倾囊相助,如果没有凤绝,她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如果没有他,她的计谋无法得成。

或许,她欠的最多的便是凤绝,可是,凤绝想要的回报,她却给不了。

“凤绝……”

“我还没死呢,只要我没死,他就死不了,你哭谁?!”

☆、太凶悍的女人 (4)

夏瑶猛吸了口气,揉了揉鼻子,咧出一个自以为很灿烂的笑容,“还有青虞……也要拜托你放他走。”

“知道了,快滚!!”

夏瑶真的要滚了,她再不滚,凤绝恐怕真会揍人,再不滚,恐怕会死在去北齐皇宫的途中。

然,她这一走,再也没人见过她。

水玲珑,寂无,风归,独崖,千岁寒自此消失,也包括……夏瑶。

数年过后,当江湖中人再此提起她,无不赞叹其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无不怀念其当年对酒当歌称兄道弟的豪爽,也无不唏嘘其天妒红颜英年早逝的悲怆。

武林中人皆称,此女子笑傲江湖潇洒不羁,却有情有义,难能兄弟相称,却又能登顶随王伴驾的位置,如此女子,如此完美,才引得天妒之。

而街头巷尾乞丐们的歌谣中,几乎将此女子奉若女神般的存在,她身份高贵却一视同仁。是她给了他们这些处于世间最底层的人一个维护天下的机会,是她让他们纵是乞讨也能挺直腰板做人,数年过去,他们仍旧能自豪的说,他们曾经与一国帝王并肩作战,虽然他们曾瞩目的女子早已陨落。

然,不管是江湖人士还是丐帮中人,每每夸赞唏嘘之后,再谈起曾与之并肩的御琅穹,论调却是惊人的相似。

两个字,禽兽!!

…………

“殿下,此乃臣草拟犒赏三军之行案,还请殿下过目。”新科状元楚恒志恭恭敬敬递上奏折,垂眸静立,却是腿已经有些发抖,掌心尽是冰凉的汗。

不,他已经不是新科状元,而是刚刚上任仅三天的户部一个小小编修。虽说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他连回乡探亲的假也被取消,可是,初一上任便给了他如此重要的差事。

试问,谁不知道这一仗犒赏三军有多困难,其中不乏伤亡战死,更是千古难寻一场大战,轻了难免凉了三军之心,重了又恐太过丰厚。

更何况,此次一战还有江湖人士甚至有乞丐立下功劳,其封赏完全无据可考……

他纵然自问写的详尽,也难免忐忑的快要晕倒了。

成也一遭,败也这一遭,楚恒志咬了咬牙,静等结果。

御书房内悄静无声,御琅陌端坐在御案之后,慢慢翻动着手中的奏折,洋洋洒洒数十页,他一目十行看过,便已了然于心。

可他的心思完全没放在封赏之上,距离大获全胜的飞鸽传书已经过了半月,陆陆续续传来皆是喜报,让他恨不得抓起茶盏砸向送信的人!

他要的是御琅穹的情况,要的是夏瑶的行踪!

但惟独这两条消息,似乎是被人刻意隐藏,来来去去无非是全胜之喜,已在归途,甚至包括将夜被送回南朝……

偏偏就是没有他想要知道的事!

楚恒志偷偷看着御琅陌,眼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甚至隐隐有要暴怒的迹象,不免心中一沉。

他在朝中全无根基,更无熟人帮衬,如今第一份差事便惹得御琅陌勃然大怒,丢了尚未适应的官位事小,恐怕脑袋都要保不住了。

☆、太凶悍的女人 (5)

“很好,辛苦了。”御琅陌随手将折子搁在一边,显然没心思有什么异议。

楚恒志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御琅陌,他甚至要怀疑自己的耳朵还是眼睛?殿下是被他气晕了还是……

“殿下,臣毕竟资历尚浅,还望殿下……不吝赐教。”

说完,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回复,便大胆抬头看去,只见御琅陌端正坐着,没在看他,也不知看着什么地方,眸光散乱,好像是在愣神。

其实,他也知道身为监国的辛苦,虽逢战乱,北齐一切事宜照旧,御琅陌一己之力不知道做了多少事。

上朝议政,民生疾苦,外理战况军需,好像宫内还有个不甚让人省心的吴国公主。也正是如此情形,仍未取消科考,才使得他一介寒门学子,不至于再等上四年。

他也是由衷敬佩御琅陌的心思缜密手段独到,想跟随着他为百姓谋福祉为北齐尽一份心力,功名利禄倒放在了其次。

但他多少也听说,御琅陌的身子并不好,如此负重,也难怪会偶尔愣神了。

“殿下,若是累了,不妨去歇歇。”楚恒志本着为人臣子的一番好意劝说道。

御琅陌堪堪回过神来,只知道楚恒志似乎在跟他说话,但其实根本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心里一团烦乱中,竟有些失了仪态,恍恍惚惚不知该怎么答话。

他应该真的是累了,明里暗里的事他一人独揽,若说费力倒不尽然,可是,极其耗费心神。归属于暗帝的事,他大可以用尽一切手段也无妨,反倒要比明面上朝堂中的事更加轻松许多。一些明明众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却偏偏要辅以冠冕堂皇的说辞,让人不得不拿出更多的精力去应对。

或许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兄长这么多年来,不知道该有多累。

他曾经抑郁之余甚至腹诽过,兄长将暗帝的位置给他,是不想他自己的手沾染肮脏的血。他当时便是认了,拖着一副残躯,破罐子破摔,纵是行善积德,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而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兄长是将一件多么简单的事交付于他。

不过,好在兄长已经打了胜仗,就快要回来了。

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整日参汤补药这么撑着,还能撑多久。

“殿下……”

御琅陌总算回过神,对着楚恒志安抚的一笑,刚要开口,忽听门外有人禀报。

“启禀殿下,宫门外有一名女子求见,自称是……夏瑶。”

夏瑶?御琅陌心里登时像是要炸开,双手一撑起身,想也没多想就向外面冲。拦腰撞上御案,又踢倒了一旁的铜质烛台,脚踩衣襟,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好在楚恒志一直看着御琅陌,情急之下赶忙上前,伸手便挡住了铜质烛台,这才没将御琅陌砸个头破血流。

“殿下……”

何时见过云淡风轻的御琅陌激动到如此地步?

楚恒志放好了烛台,伸手刚要搀扶起御琅陌,只见他突然爬起来,一把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直向外面奔去。

☆、太凶悍的女人 (6)

一时间如鬼上身一般,有点吓坏了楚恒志,然,等他回过神,御书房内已经空空如也。

他该如何?继续等着?可殿下似乎也没什么事能与他说了。

那便是先离去?

楚恒志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御书房,而方向也与御琅陌走的相同,毕竟都要从宫门出。

只不过,他的速度显然比不上御琅陌,待他慢慢踱步到宫门的时候,御琅陌已经同那名女子相见,用执手相看泪眼……似乎也不那么恰当。

一身艳红衣袍的女子,身形秀丽,风姿卓绝,不过,浑身上下风尘仆仆的,脸上也染满了尘,唯有那灿烂的笑容,咧开一道雪白的牙,那眸子中闪亮的光芒,让他不禁觉得有那么点点熟悉。

其实,楚恒志并非有心窥探两人重逢之景,只不过,两人已经在宫门前站定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未动,他要出宫,也必是要走这道宫门。

他是臣子,纵然初为官也懂的规矩,若是目不斜视走出宫门,那对御琅陌是大不敬之罪。

可是,他若是上前行礼,又不免打扰了两人相逢气氛,实在是太不长眼的举动。

御琅陌的眼睛几乎一眨也不眨看着眼前的人,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不知多少次想象这副景象,如今近在眼前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或许,比他想象中的要完美许多。

袭风告诉他,夏瑶的脸曾经被毁。他那个时候恨不得杀了袭风,也害怕夏瑶因着脸毁了,再也不肯回来。

虽然之后柳非烟一再澄清,只是当时情急一计,那伤绝对是假的。

可袭风信誓旦旦在先,他也是先入为主痛过了,心里的滋味总是不那么好受。

但是,如今事实摆在他面前,夏瑶完完整整站在这里,完好无损,只是那脸色并不好看。纵然言笑晏晏,可那脸色青白泛乌,怎么也掩不去的虚弱与憔悴。

夏瑶任他打量了好半天,突然一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陌?”

御琅陌下意识就要握住眼前的手,真真切切感受她确实在眼前,可抬起了手,才陡然惊觉,这里是皇宫大内,而眼前的女子,才是他未来……真正的皇嫂。

千言万语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曾经那么多想问的,一时间,也全都想不起来了。

“不认识我了?”夏瑶笑嘻嘻抬头望着御琅陌。

御琅陌淡淡一笑,微垂下头,“是啊,你若是再不肯出现,陌恐怕就真不认得了。”

“好没良心的陌啊,亏我这么快马加鞭回来找你。”夏瑶倒是不避讳那么多,一把拽住御琅陌的手就往宫内走。

御琅陌还是有些难以回神,突然问了句,“有事?”

“自然是有事,不过,说来话有点儿长,你总得吩咐人让我洗干净了再说,我还有点儿时间。”夏瑶一回到宫里,就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却是拽着御琅陌直奔他的寝殿,什么叔嫂避嫌,仿佛从未出现在她的观念中。

御琅陌这才听出些话里的意思,皱眉问道:“你还要走?”

☆、太凶悍的女人 (7)

夏瑶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过了半晌点点头道:“应该是吧。”

“还要去哪?”

“说来话长。”夏瑶只觉得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虽然皇宫中的宫侍并不多,但是毕竟也算人来人往,而且,旁边似乎还有人一直在等着……

转头看向楚恒志,面容俊秀的书生样,带着几分谦谦儒雅,一身墨绿色的官袍崭新挺阔,应是新官上任。

只是……这人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熟?

拽着御琅陌走到楚恒志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直到对方被盯得都有些局促了,夏瑶突然恍悟,问道:“水馨媚是你什么人?”

楚恒志不料想,面前这个与御琅陌极其亲厚的女子,竟一上来是关心他的私事,且那私事……并不算很光彩。毕竟,作为朝廷官员,青楼亵妓已是品行不端,若是让人知道他欲将青楼中的女子娶回家中为正妻,笑不笑话他倒是不在意,可其中林林总总的麻烦事……

“啧,你也不认得我了么?”夏瑶等了半晌没听见回答,不禁有点惆怅,转头看向御琅陌,“我的脸有变得那么难以辨认么?”

御琅陌淡淡一笑,“是吓人了点儿。”

楚恒志这才抬起头,方才便觉得此女子似曾相识,可也没敢贸然就认,而如今再看……

有礼的拱了拱手,“让姑娘见笑了,竟是一面之缘再逢不识。水馨媚乃是臣即将过门的妻,臣本不打算大肆张扬,婚期已定在下月初三,届时,还要请姑娘上座。”

夏瑶这才欣慰的笑了笑,“喜酒恐怕是要遗憾了,不过,水馨媚是待我恩重如山的姐姐,她出嫁我自然不能亏了。这样吧,稍后我送上一份大礼,祝你们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说完,又转头看向御琅陌,毕竟她可真是身无分文,只能趁火打劫了。

御琅陌无奈笑着点了点头,“稍后我列份礼单,赶在婚期前送过去。”

楚恒志直到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赶忙一撩衣襟拜倒,“臣谢殿下,也谢过……这位姑娘。”

他虽然不知道眼前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看她跟御琅陌的关系并非一般,他便知自己是遇见了贵人。

更何况,有贵人一言,水馨媚乃是她恩重如山的姐姐,他娶水馨媚的事,有这二人给撑腰,日后谁还敢诟病?

夏瑶辞别了楚恒志,心里一档事算是可以放下了。水馨媚终是不算看走眼,她的男人已经靠着自己的本事入朝为官,且也不算忘恩负义。虽然起初遮遮掩掩,倒也情有可原,毕竟,没几个人能活得像她那样没心没肺。不是不爱,而是人言可畏。

“陌,他现在是什么官位?”

“楚恒志,几天前新科状元,现在是户部一个小小编修。”

夏瑶笑了笑,着实是为自己的姐妹感到自豪,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如果此人没有什么大问题,还算用得,麻烦你多照应吧。能与我称得上姐妹的,也就那么一个。”

☆、太凶悍的女人 (8)

楚恒志恐怕想不到,他日后仕途一片明朗,官运亨通直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己本就有一番本事不说,可也全凭着夏瑶这一句话。

一生为官,平坦顺遂,妻贤子孝。生平全无贬官一类牢狱之灾,奉谏直言从不被帝王忌讳,娶妻娶贤,莫过于此。

夏瑶还是极其利落沐浴干净,毕竟她现在虽然成功回到皇宫中,她要做的事还很多,但是她所剩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

虽然之后凤绝塞给她的那些药止住了口中的血,但也终是治标不治本,只能延续些时日罢了。

看着御琅陌担忧又不停揣测的目光,她又不想过多解释过多的坦诚,她如今所做,确实像是安排后事,确实是。

“陪我去看看君少雅和袭风,之后我们再详细了说。”

…………

“袭风,我什么时候做皇后?

我是不是记错了日子?我已经是皇后了?那皇上怎么总就不来看看呢?

……

哦,对了,他打仗去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还会回来么?

……

哈哈,他不回来也好,等本宫生下了皇子,便是太子了,太子登基,本宫就是太后……

等本宫做了太后,第一个就先把御琅陌给砍了!谁让他那么不识相!

……

不过,袭风,我还是希望御琅穹能回来,我不做皇后也行,不做太后也行,我爱了他十年……”

御琅陌就在门外听着这些,面无表情,而夏瑶听着这些自说自话,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君少雅疯了,或许也在她意料之中。

君少雅居住的宫殿四周仍旧被禁卫军重重把守,而整个院子内,只有君少雅和袭风两个人,比冷宫更甚,荒芜阴森像个鬼宅。

时时飘荡的疯言疯语,还在述说着宫廷美梦,其实若说惩罚,最轻莫过于疯了。

一个疯子,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她又懂得什么是失去什么是痛苦?

夏瑶顺着敞开缝隙的窗子向内看去,只见君少雅发髻整齐衣袍干净,脸上净是梦幻般的笑容,端坐在椅子上。

若不是两只手被捆绑在扶手上,谁又能看出,她是个疯子?

然,那双手,已经被毒药侵蚀至手肘。十指已经几乎被腐蚀露骨,泛着黑红,干枯比战鬼亡魂的骨手还要更加恐怖几分,而再往上,仍旧被药物不住侵蚀的皮肤,一片血肉模糊。

解气么?她曾经用毒药写下一本传记,等的无非就是这一天,她就是要看着君少雅自食恶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一点点烂掉。

可是,时至今日,真的并不觉得有多开心啊。

君少雅已经怀有身孕,算下来应该是快临盆的样子,虽然御琅陌并没有解释什么,但她若没猜错,那孩子应该是袭风的。

她还没有无聊到会以为孩子是御琅穹的,也没有龌龊到去怀疑御琅陌。

而当她的目光落在一旁仍旧一身劲练黑衣的人,那曾经挺直的腰背已经佝偻,不足二十岁,昔日一头漆黑墨发,如今竟是灰黑交杂,满头斑白。

☆、报应 (1)

“陌,帮我把袭风叫出来吧。”夏瑶淡淡的一声,向院子中走过去。

君少雅和袭风的下场,几乎没有太出她的意料,甚至有些细微之处的巧合,让这一幕更加震撼。

她的计划似乎从一开始便顺利得毫无悬念,算计了御琅穹,也算计着曾经那些残害她的人们,最终,全都没有变了初衷。

可是,计划从未改变,变的却是她。

她其实应该推门走进去,让那个疯子看见她如今健在且脸上没有伤痕,让她以为是冤魂索命也好,梦幻破碎也罢,让君少雅疯的更彻底一些。

她应该带着胜利的狂傲笑容,去面对那些曾经高高在上践踏她命运的人,狠狠给他们一个耳光,再用笑声结束这一切。

她甚至可以把君少雅和袭风推至街头千刀万剐,御琅陌为她留下他们,便正是此意?

可是,变的是她,复仇对于她而言,已经几乎没有了喜悦。

看着袭风一脸惊愕站在她面前,那浸染着枯败的眼眸中划过些许动容,慢慢屈膝,却是重重跪倒在她面前,深深叩拜,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其实不知道袭风的腰为什么挺不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头发会变得斑白,她其实……何曾真正针对过他?

但是,她又多少能理解,爱一个人的那种心情,她已能体味。

她亲手毁了他的爱人,也等于毁了他。

“袭风,一直也没问过你,你还有亲人么?”夏瑶的声音极其平静,仿佛面前,已是多年故友,而非一世仇人。

“我自幼家中遭满门抄斩,我已是唯一幸存。”袭风的声音如破旧的风箱,苍老得就像迟暮老人。

“罪臣之后?”

“是。”

夏瑶歪了歪头,突然道:“袭风,把头抬起来。”

袭风依言抬起头,曾经那个俊秀的男子已经不见踪影,眼前,只是一个面如枯槁死灰的人。

那双曾经如撒了碎星一般的眼眸,已经不再溢彩流光,像一潭死水,再也不会有波澜。

曾经的袭风,其实极爱干净,他喜欢将自己整理得利索,发髻一丝不乱,可如今,鬓边缭乱着发丝,身上的衣服也尽是褶皱,他已经没有心思再打理自己。

可是,一个没有心思打理自己的人,会极尽细致刮胡子么?

苍白的脸庞,下颚就连些许泛青也没有,她知道,还有另一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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