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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蛊,猎君以毒-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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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模一样的,怎么看也一模一样,除了那一抹灵魂。

突然,御琅陌猛地睁开眼,迷蒙中被欲|火布满的双眼几乎看不到清明,平日里的淡然儒雅一扫而空,看着她,就像野兽看着一只猎物。

用力伸手一推,连同御案上的笔墨奏折,连同君少雅一同推在地上。

“追尘!!!”

追尘几乎快要破门而入,然,门外的宫侍也在这一时间探进了头,都看见御琅陌一脸的潮红大口喘息,与他同样衣衫不整的君少雅躺在地上。

一副怎么看都明白究竟的场景登时让追尘红了眼,这到底……怎么回事?

御琅陌一手撑着御案,一手指向君少雅,说话间,嘴角慢慢淌下一道血痕,“把她给我送回去,两队禁卫军,严加看守!”

“陌,你方才占了我的身子,为何突然翻脸不认?!”

君少雅一声凄厉的呼喊,登时响彻整个御书房,追尘愣了,外面的宫侍惊了,御琅陌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把她送回去!”

追尘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犹豫,赶忙寻了个斗篷,包裹起君少雅直奔她居住的宫殿,而这样的宫闱秘闻传播速度极其迅猛,这一路上,见着的宫侍纷纷侧目,让他预感到了另一番血雨腥风。

临时调集了两队禁卫,命令一下,形同将君少雅软禁,而本该跟随在君少雅身边的袭风,只是静静立在院子中,看着这一切。

待追尘再回到御书房,御琅陌已经伏倒在御案上,看着那快速喘息起伏的身体,让追尘心中更加不安。他在宫中也有数年,又怎能不了解御琅陌的身体状况?

☆、图穷匕见 (3)

“殿下……”轻轻呼唤一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御琅穹第一次离开御琅陌身边,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让他一个侍卫,该如何处理?

突然,御琅陌猛地抬起头,一把抱紧了他的腰,追尘一愣,险些就要瘫倒。

“殿……”

“门外那些宫侍,杀了。散播传言者,杀!”

“是。”追尘一口应下,他早就知道,宫里向来处理一些事必是如此,而他能保得一条命,已是难得,“殿下,要不要传御医?”

“不必了,让我抱一会儿。”

一番与方才杀令截然不同的语气,有点像撒娇,又尽是软弱之气,哪里像平日里手段狠辣的暗帝?

追尘本想再说找个宫女来,可他又知道,御琅陌不会答应。好在御琅陌喝下的人参汤并不多,好在君少雅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下死药。御琅穹恐怕挺一挺便过去了,只是他的身子,就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了。

“殿下,追尘得罪了。”轻轻将御琅陌抱在怀中,他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把北齐暗帝搂在怀中。

一边渡过去内力替他抵御着药性,一咬牙,脑袋也大可不要了,怀抱着御琅陌寻了一张软榻,坐抱着他尽量能让他舒服些,这已经是他保护不力,若是之后追究起来,满门抄家也不过他一人。

人都说生在皇家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可他跟着御琅穹看尽数年宫中波折,他一直以为,生为皇子,其实是上天派他们下来受难的。

好在御琅陌的理智极其强悍,仅仅是极其难耐的时候会在他颈间蹭蹭,一夜便也不那么惊心动魄。

这一夜,之后便无人再知晓发生过什么,只是数年过后,当御琅陌偶尔再见追尘的时候,会没头没脑玩味的说上一句,追尘的腰挺细的。

…………

“袭风,帮帮我,御琅陌竟然知道我不是她了,他今天逼问我她究竟在哪。他不肯碰我,他还羞辱我……”君少雅如疯了一般抓着袭风的衣襟,满脸尽是惶恐。

衣衫仍旧凌乱着,钗环也松散着摇摇欲坠,她整个人,哪里还有身为公主的优雅?

“公主,袭风此前便说过……”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君少雅几乎快要疯了,用力攥着袭风的衣襟,“想想办法,他不会放过我的,或者是酷刑?或者是凌辱……他都做得出!他说过,他会让我后悔生于世上!”

“公主,袭风说的话可还管用?袭风劝说过你不能心急,稍安勿躁,你偏要一意孤行,此前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袭风一副木然的样子,随君少雅在他身上撕扯,说不出是心痛还是失望。

“你怎么能这么说?”君少雅似乎真的疯了,看向袭风的目光中早已失了稳定,仓皇中嘟囔道:“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今天那个御医……他不肯收你的银子,不肯说假话。你杀了一个御医,总会被人发现的……还会有下一个御医,还会有下一个……”

“公主……”

“都怪你!!”啪的一声,君少雅奋力扬起手,打了袭风一记重重的耳光,“你为何会在我身体里留下孩子?!我让你拦住那些御医,你说做不到!现在好了,我让你净身,防的便是这一天,你说,御琅穹为什么会去出征!他已经碰过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却为何不碰我?!!”

☆、图穷匕见 (4)

袭风沾了沾唇角的血,仍旧静立着,已经无话可说。

而君少雅如同失了魂一般喋喋不休,眼中划过的尽是疯狂与仇恨,哪里还像他心目中执掌一切的女神?

“还有,你不是说御琅陌喜欢那个贱女人却一直得不到么?为什么反倒是他一眼就能看穿我不是那个贱女人?他都被下了药,为何一模一样的人却不碰?!”君少雅声声质问着,撕扯着袭风的衣襟发出嗤嗤的声音,“袭风,你是不是背叛我?这一切都是你和那个贱女人早就商量好的?!她做鬼也不肯放过我,她一定是给他们托梦了,而你一直在诱导我,你们告诉我的事全是假的!”

相对于君少雅的歇斯底里,袭风反倒越来越安静,过了一会儿,抬起双臂搂着君少雅,淡淡道:“公主,袭风从未背叛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但是你说过,御琅陌爱那个贱女人!他什么都会答应!”

“但袭风也劝说过,若是夏瑶,无论什么缘由,万不可能去碰御琅陌。”

“你也骗我!!”君少雅愤然又是一记耳光打过去,似尤不解恨,一脚踹向袭风尚未痊愈的伤处。是,她无耻,御琅陌说夏瑶没有她无耻,现在就连袭风也说,她不如那个贱女人。

袭风跪倒在地上,一手捂着下腹,额头上冷汗淌成了一条线,惨白着脸,摇摇晃晃站起身,“公主,袭风不会背叛,如果公主能消气,如何都行。”

“那你说,该怎么办?”君少雅突然哽咽,抱紧了袭风窝在他怀中,眼中的泪瞬间打湿了他的胸膛,“袭风,该怎么办?”

“公主,袭风带你走吧,天涯海角,只要袭风还有一口气,便不让公主受苦。”袭风慢慢闭上眼,从知道君少雅有孕,他们又无法拿到堕胎药,他便知道,事态已经完全不在他们掌控中。

其实,自从御琅穹突然决定要出征,且出征前根本不碰君少雅,他就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如果君少雅肯听他的,他杀了一个御医,自然能杀尽所有来替君少雅诊脉的御医,总有一个御医会被重金折服,只要将这件事压下去,死几个御医又算什么大事?

可是,君少雅沉不住气,她竟然想到曾经夏瑶与御琅陌的过往,下了药前去诱惑御琅陌,想在事成之后,就说孩子是御琅陌的,也兴许能保得王妃的位置。

他劝说不动君少雅,甚至无法阻止她疯狂的行径,她不该去招惹御琅陌,那绝对是条一声不叫却会吃人的狗。

而如今,木已成舟,她惹了御琅陌,形同承认了自己的李代桃僵,他就算是带她逃走,若成功,也算是天大的侥幸。

君少雅突然脱离了袭风的怀抱,挂着泪痕,却陡然又如失了心神一般,“袭风,这便是你的目的对不对?我怀了你的孩子,就必须要跟你走。你别以为这么多年来我不知道你龌龊的心思,你觊觎我很久了,终是愿望得成了……”

☆、图穷匕见 (5)

“袭风没有,若是公主不肯走,袭风愿陪着公主,万死不辞。”

君少雅一时又变得柔弱,她早已经失了准心,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只身在外身处他国皇宫,除了信袭风,又还能信谁?

“袭风,帮我杀了御琅陌,为今之计,只有他死了,一切才能掩盖得过去。我可以说,孩子是御琅陌的,但是他死了,御琅穹顾念骨肉之情,也还是会娶我的。对,就是这样,只要御琅陌死了,一切便可以恢复如常,日后你的孩子还可以登上皇位,你应该会高兴的对不对?就这样,这样才是万无一失的计划。”

君少雅疯狂的编织着另外一个计划,眼眸中闪亮着狰狞的光芒,又道:“对了,还有那个追尘,他今天也看见了,御琅陌有没有碰我,他必定知道,他也不能留!”

袭风默默的将君少雅抱在怀中,或许是个疯狂的计划,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只有御琅陌死了,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只要是公主的心愿,袭风一定拼死为公主达成。”

君少雅慢慢安静下来,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不再那么疯狂,过了许久,才从袭风怀里抬起头,“袭风,你看看我的手究竟是怎么了?我用了许多油脂,却一点儿也不见效。”

说完,抬起两只手给他看,“我此前以为是北齐宫中远比吴国干燥些,可是,似乎越来越厉害了。”

袭风低下头,只见曾经白皙细嫩的两只手,微微泛着些似乎洗不去的乌黑。一层一层的脱皮,手掌中未脱去的皮也变得褶皱不堪,如同老妪脸上的皮肤。而那指尖没有皮肤覆盖的地方,竟是露出了肉,丝丝血红,绽裂腥红的血口,一道一道,犹如狞笑的嘴。

…………

如果一个一直生活在人间的人,突然间下了地狱是什么感觉?

而明明知道自己并非身处地狱,却完全颠覆了十几年世间规则,只觉得阴曹地府被搬到了阳间,又是什么感觉?

或许会心惊胆战,或许会惊愕的猛揉眼睛,或许会觉得自己在做梦,或许会误以为,此地并非人间。

然,这些感觉,夏瑶如今都有。

面对一队又一队的骷髅在面前走过,哪怕已经看了好几天,她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经听御琅穹说过将夜有所谓的亡魂大军,未目见,还能安慰自己只是出战为了杀杀对方士气的噱头,但是极尽想象,她也还是难以接受,真真是一具又一具的骨架从眼前走过。

白森森的骨架上偶有还沾着腐肉,挂着破布,手中握着豁了口生锈的刀剑,有的也是斧头锄头,有的也是菜刀。仿佛是从地底钻出之时,拿到了什么,什么便是武器。

浩浩荡荡的一片骨架子她还没见过,潜伏了几天几夜,她看到的无非这千具左右,可已能让她叹为观止,从一开始被吓得两腿打颤,看了几天,也便看习惯了。

不知道这些骨架子到底有没有目力,没有眼珠可以转动,但是夏瑶也没见那只骨架子撞过墙,反倒还能整齐排列,来回巡视。

☆、图穷匕见 (6)

也不知道这些骨架子能不能听能不能说,她没有听到任何号令声,骨架子也从未说话,只是在走路的时候,发出卡拉卡拉整齐的声音。

至于嗅觉,夏瑶觉得可以忽略不计,她不认为那个可以透见后脑勺脊骨的窟窿,能够担任嗅觉的功能。

而骨架子是不需要吃喝扎营的,整片营地中,齐刷刷分割一半,一边是骨架子活动的地盘,一边是活人的帐篷,倒是泾渭分明。

其中一顶最为庞大的帐篷居于中央,她如果没猜错,那该是将夜的营帐。

毕竟将夜还是人,是人就不能像骨架子一般巡视几天几夜仍旧不倒。

而那些人居住的帐篷并不算多,倒也给了她极好的掩护,只不过,听着那些兵士偶尔说几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吴国的口音?

夜色慢慢低沉,夏瑶一身黑衣蒙面,慢慢向着将夜的营帐靠拢过去。她不指望什么能一击必杀,她若是能轻而易举杀了将夜,战争未免太儿戏了。

她只是想亲眼看看,杀害青虞与花流痕的仇人长什么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为了救父母,能够数年筹谋,她若要杀将夜,十年二十年又有何妨?

当然,如果能趁乱宰了将夜,她这便宜可就真占大了。

似乎有几个人从营地外骑马奔来,其中一人禀报完毕便进了将夜的营帐,帐内还亮着烛火,将夜果然还是个人。

偷偷的一步步靠近,步步为营,她也要庆幸将夜的营帐一边靠着人居住的地方,若是在一堆骨架子中间扎营,她连躲都没地方躲。

毕竟她熟悉人的走向行事规则,她没研究过骨架子。

靠近营帐一侧,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在营帐布上慢慢的磨,几乎是一丝一丝的切割,隐匿了呼吸,她有的是时间。

“君王的意思是,要吴国的军队先行打头阵?那似乎有些不妥。亡魂大军不怕刀剑相戈,活人却是会受伤流血,此计未免极欠考虑。”

“呵,傅将军,本座向吴国借的不是兵,而是人。本座也只考虑如何能尽快扫荡整个北齐,活人与亡魂的区别傅将军也是明了,你说,两万活人与两万亡魂,哪一种对本座更有利呢?”

阴阳怪气不说人话的应该就是将夜,而另一个声音,还真是吴国的将军?

夏瑶甚是不明白,君少雅已经嫁给北齐皇帝了,吴国皇帝再借兵给将夜攻打北齐,那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或许,酒囊饭袋的吴国皇帝什么也没想,将夜一跺脚,他怎么便也都从了。

营帐被割开的口子中透出些许光亮,夏瑶凑眼睛过去,简简单单的营帐中,只有两个人。

那慵懒靠坐在上位的男子应是将夜,一身血红的衣袍,墨黑长发肆意披散,过分白皙的皮肤必定不会是为了卖个好价钱用药蚀成的,总觉得透着些许鬼气,像人也不像人。

那一抬手的傲气,那句句话显露的视人命如草芥,却并不像御琅穹口中所说爱民如子的南朝皇帝。

☆、图穷匕见 (7)

他更像只妖,就如话本中那种,专门食人心吸人血的妖,而那似有些雌雄莫辩的容貌,隐隐泛着红光的眼眸,又添几分阴气,活脱脱就是只妖。

“陛下,当初陛下向吴国借兵,说的是一同攻伐北齐,却并非是让吴国将士先行送死。”

“傅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听令行事,我便留你一人,少你一个亡魂,本座还不甚介意。但你若不肯识时务,将两万大军变成亡魂,也不过是一夜的事。”

“陛下……”

“傅将军,你的话太多了。”

其实是将夜的话多才对,那个将军,至始至终也就说了那么几句,但是显然,没有什么立场,被将夜压得死死的。

夏瑶算是记住了将夜的相貌,说实话,那样的人,恐怕是看过一眼,毕生也难忘记。

割开的缝隙不足以看到那个将军的样子,夏瑶又在另一边割开一条口子,如果他来自吴国,多少也算同乡,看来他如今是有去无回,她若有好心,逢年过节一并给他也烧一把纸钱。

她是知道,吴国皇帝那个老混蛋,不会给他追封的。

昏黄的烛光中,那个傅将军纵然没有地位,倒也是坐在了一旁,两方也算僵持着,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然,战盔抱在怀中,低垂的脸颊,那肌肤胜雪,没有战火的沧桑,那鼻梁挺秀,没有武将的粗犷。含烟眉目紧紧凝着,似受着偌大的逼迫与屈辱,薄唇紧抿,哀伤中却不得不认命的无奈。

难怪她方才听着所谓傅将军的声音极其耳熟,难怪心中会有一股冲动想看看他的容貌,良心发现想要日后为他烧一把纸钱。

傅将军啊,傅……青虞……

“什么人?!!”将夜的话还没落,夏瑶只觉得一道极强的劲风向她撞过来,呼的一声撞碎了营帐,将她径直打翻数丈开外。

爬起来猛地运起所有内力,连方向也没得找准,轻功没命的跑。

“杀了她!”

人未动,骨架子却先行,仿佛听到了咒语号令一般,齐刷刷举着手中武器便向她追来,速度不算太快,骨架子不会轻功。

夏瑶只知道必须要逃离追杀,一想到身后是一群骨架子追杀她,整个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找寻着有路的地方,也不再分辨南北,先甩了骨架子再说!

可是,南地初春,却让她倍觉寒凉,但是,又有那么一丝丝的欣喜。

青虞,他还活着,可是,傅青虞,却是被吴国皇帝派去投靠了将夜的将军?不,可以说不算是投靠,而算是被丢弃的棋子。

那傅青虞到底是谁?吴国皇帝会无端从丰宁城抓个小倌做将军?若本就是将军,岂能去丰宁城做个小倌?

身后传来整整齐齐的咔嚓声,夜幕下听得人胆战心惊,她宁可是千军万马在后面追她,也不希望后面追着几百副骨架子啊。

而且,骨架子的速度并不算慢,它们有自己的灵巧,且不怕崴脚,它们……更不怕累。

远处山坳中传来了一声声狼嚎,青山野地中,狼群该是比比皆是,它们群居狩猎,它们能识狼语。

“嗷呜~~!!!”夏瑶突然仰天嚎叫,她赌,赌群狼爱啃骨头不吃肉!!

…………

☆、图穷匕见 (8)

一记虎狼之药,没能要了御琅陌的命,却让他昏昏沉沉几日,险险留下半条命。

或许,若不是追尘没日没夜给他供着内力,他兴许连半条命也留不下。

待醒来,确定自己已经没有大碍,第一时间便勒令追尘去休息,偌大皇宫,他还怕君少雅杀人灭口不成?

然,重新回到御书房,翻开堆积如山的奏折,却有一张纸条,重新激起御琅陌眼中的火光。

欲知夏瑶下落,子夜时分,只身前往城外五里送客亭。

御琅陌慢慢眯起眼,太明显了,明显到五岁孩童恐怕都不会相信。可是,这也太难得了,难得有夏瑶的下落,或是君少雅的把柄。

他一直以来根本不敢细想,若是夏瑶还活着,她为何不肯回来?

哪怕这宫中有她不想见的人,她也一直都没有去找御琅穹。

据说千绝谷中已经没有了人,探子在外守了几天几夜,未见有人出,喊了一天一夜,也没有人应答。两日前刚收到的消息,御琅穹已经快要跟将夜交锋。

夏瑶,你还活着么?如今有人想拿你的消息……换我的命啊。

人有时候会很聪明,就像御琅陌,他分得清事态,辨得出真伪,迷药诱惑也没能摧毁他的理智。但是,人有时候也会很愚蠢,也像御琅陌,明知是陷阱,明知是要他性命的计谋,他还是打算赴约。

一个夏瑶的下落,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想要赌一赌。

或许是好奇心?但能有什么好奇心呢?他自己也知道,想要他命的,无疑就是君少雅。

可他还是去了,傍晚时分,一匹马慢悠悠踱步出城,他没法走得太快,骑马慢行到城外,他已经觉得体力不支。对于他而言,马背无非就是一副刑具,每走一步,马背每摇晃一下,都在透支着他的生命。

果然,如他所料,待他磨蹭到了城外五里的时候,已经堪堪近子夜时分。

放弃了管道,在一旁树林中小心赶着马,将射杀他的角度尽可能封死,就算有人要杀他,也得站在他面前。

树林斑驳的阴影不甚清晰,此时正是月缺的夜晚,一片漆黑,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御琅陌小心赶着马,死死盯着远处的一个小亭子,若是往好的地方想,会不会是夏瑶不便露面,想尽办法递消息给他?

“御琅陌啊,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像夏瑶那么想得开?”御琅陌自言自语道,调侃自己,倒也算是自娱自乐了。

突然,不远处树林边缘出现了一个人影,身形被黑衣紧裹,是个男子,看来,无法射箭,还未到亭中,他便等不及想要先下手了。

“我依言赴约,知道你想要我的命,但是,临死之前我只想知道,夏瑶究竟在什么地方?”御琅陌大大方方说着,勒起缰绳,身上早已经虚弱得不知出了多少层汗。

“死了。”那人闷声说着,似乎还像是怕惊吓到他,慢慢一步步靠近。

“怎么死的?”

“坠崖身亡。”

“尸首呢?”

“被野兽吃了。”

☆、战场夺妻 (1)

那人的声音低沉且木然,仿佛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些,也早已经准备好了极其简单的答案。与他派去查探的人带回的消息相同,夏瑶坠崖身亡,尸骨无存。

“君少雅要嫁给御琅穹,却又在御书房中与我纠缠不清,她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你无需知道。”

那人低沉的话音落下,突然一闪身,原地已不见了踪影。

御琅陌身下的马猛地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只见眼前剑光一闪,铛的一声,黑暗中火花飞溅。仅在刹那间,距离御琅陌的胸膛只有寸许。

长剑一挑,那人见一击不成,便不再追击,闪身便走。

追尘一把抱起御琅陌也向后疾奔,两道黑影刹然分开,竟是难能的默契。

“追尘啊,幸好有你,武功还真是不错。”

“殿下谬赞,若是殿下能有半分体谅,恳请不再有下次,追尘千万个脑袋也不够陛下砍。”

说话间,忽然听见嗖的一声利箭破空,追尘下意识扑倒在地,将御琅陌紧紧护在怀中,耳边又是嗖的一声,远处传来闷哼,目标竟然不是他们。

追尘陡然一身冷汗,他信御琅陌的神机妙算,也相信自己的武功,但是,他再也不会相信御琅陌铤而走险的安排!

这片树林本该并不适合弓箭阻击,能够用以瞄准的空档不足一夕间,可是,他却是忘了,行走江湖有句老话,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扶着御琅陌起身,转头便见不算远的地方,匍匐爬动着一个人。

追尘打算去烧香礼佛,这一切,太过于顺遂了,仿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或许黄雀身后,还有更大的一张网。

“扶我去看看。”御琅陌也几乎脱力,但是,既然有高人相助,那是不是……他还能抱着一丝希望?

而匍匐在地上的人,显然并非死士,并未有任何自尽的迹象,肩头一箭,腿部一箭,生生将身体射了个对穿。没要他的命,但是准头和力道,那瞬息间笃定的方位,都让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如果射箭的人目标是他们,恐怕今日性命就真的交代在这了。

“追尘,去揭开他的蒙面……我猜,是袭风。”

“不必了,是我。”袭风一把扯下蒙面,输了,却输得坦然,他最起码还有最后一步棋,他不能死,他要倾尽全力保君少雅一个周全,“夏瑶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你如果想听,答应我的条件。”

而追尘也意识到,皇宫中那个皇后娘娘恐怕是被人掉了包,但是,他对这样的事,一向奉行的原则就是能不听不听,能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他恰恰对那个出手相助的射箭人极为有兴趣,运了内力朗声道:“敢问是哪位侠士出手相助?还请露面,追尘欲当面拜谢!”

然,没有人回他的话,极远一块大石后,如鬼魅一般站着三个人,不出声,又有谁知道?

“那个穿白衣有点儿病歪歪的,就是苹果的……?”

“他不是。”凤绝说完,先行转身就走。

☆、战场夺妻 (2)

柳非烟跟在后方一边犒劳着劳苦功高的肖景峰,替他捏着手臂,一边偷偷问道:“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你说,咱家苹果到底祸害了多少男人?”

“一个个都不简单,苹果却都不要,我也极难想象,苹果挑中的那个,该是什么样。”肖景峰一脸无奈道。〖TXT小说下载:。。〗

柳非烟不禁又回头望了望,瘪了瘪嘴道:“其实我倒是觉得,你看,几个男人似乎也不打架。若不是凤绝猜测到会有事,带着我们在宫门外守了几日,下一次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或许……苹果要是有福气……他们如果都不介意的话……?”

“苹果介意。”

“我也介意!”

…………

“天啊地啊,谁来救救我啊,现在就算是君少雅从天而降,只要能救我,我都不介意!!!”

夏瑶仍旧在拼了命的漫无目的逃跑,她已经跑了一天一夜,已经从轻功飞奔改为了两条腿奔命。

她身后,是仍旧不知疲倦的骨架子兵,还有前赴后继的狼群,混在骨架子中不住的啃咬。

她是猎人的孩子,狼是极其有义气的物种,兴许是她长久以来与狼相处过,与千绝谷的狼整日整夜几乎是同吃同睡,哪怕是野外素不相识的狼,也对她极为宽厚。

一波一波的狼群被集合过来,追着她身后的骨架子拖拽啃咬,一批累了,又会有另外一批加入到队伍中,以至于她像是首领,带着一队骨架子与狼混杂的大部队,扫荡过原野,绕过一个又一个山头。

已经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只知道太阳升起来又落下,如今又一次高高挂在半空,但是,她仍旧得拼命奔跑。

内力被掏空了,体力也明显开始透支,眼前渐渐眩晕,她若是敢跌倒,恐怕瞬间就会被骨架子掩埋。

狼群的战斗力纵然极其彪悍,三五成群直接能将一副骨架子扑倒拆开,但是,骨架子不会怕疼不怕重伤,拆开来不一会儿又自行拼装好了继续追。

狼也是血肉之躯,它们只能极尽所能,只能拖骨架子的后腿,但是,却无法完全消灭。

她真的要死在这了么?在这片荒山野岭之中?或许凤绝一语成鉴,她真是来送死的,却死得这般难看!

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仅仅是下意识交替迈动,极尽最后一丝力量,支撑着她漫无目的的奔走。

眼前好像开始出现幻觉,树林变得扭曲起来,枯黄杂草似乎氤氲成片,大限将至,她……看到了菩萨。

一身素白的衣裙,却极尽威仪端庄,片尘不染昂首挺立,似有俾睨天下之势,只是那面容,仿佛不甚悲悯。

“救命啊!!”夏瑶顾不了那么多了,菩萨也好,高人也罢,对方总不能是富家小姐出门踏青吧?

但是,对方真的不是菩萨,瞟了她这方一眼,转身就要避开。

夏瑶眼见着希望落空,突然脚下一软,身后刀剑呼啸,纷纷向她招呼过来。

☆、战场夺妻 (3)

无奈之下凝气最后一丝内力,猛地一挥手,轰的一声,火焰不尽雄厚,却成功逼退了砍向她的刀剑。

拔腿就跑,直奔那个见死不救的,拉一个没心没肺的垫背,黄泉路上不寂寞!

然,对方却猛地停下了脚步,闪身便到了她身边,与她几乎同样的姿势,向着骨架子们用力挥出一道熊熊烈焰。

如泼天大火,轰的一声,十几副骨架子顿时像柴禾一般被点燃,仿佛火焰烧去了它们的精气,极快化为一片焦土,终于……无法再站立起来追赶她了。

“废柴,你学我御神一族的武功,却不知拿来对付战鬼,拼一身内力拿来逃命,死了也是活该!”

“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大婶,你被一群骨头追着砍试试看!”夏瑶一声哀嚎,却几乎要痛哭流涕,终于有人能救她了。

躲在那人身后,终于在奔跑了一天两夜之后能有片刻休息,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那一脸尊贵的少妇道:“你是御云蕊?”

御云蕊奋力挥出一掌,竟然有空转过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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