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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蛊,猎君以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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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之前是,现在不是了。”御琅陌利落答完,尴尬将脸撇向一边,白皙的耳根处明显一片晕红。

☆、勾引无下限 (6)

“那倒是奇怪啊……”夏瑶小声嘀咕。

好奇心,是人都会有的,御琅陌也不能例外又转过头,问道:“何事奇怪?”

“那他床榻上的功夫是跟谁学的?还有那些亲吻的技巧?还有,他是怎么知道对于女子来说,黄瓜该找的地方不是菊花……喂,你去哪?”

御琅陌几乎是招架不住落荒而逃,疾行几步远远向着夏瑶再次拱手弯腰,“皇嫂恕罪,陌刚刚想起,房内还有要事未曾处理妥当,待处理妥当之后……”处理妥当之后他也不想再跟夏瑶说话了,这女子着实太吓人了。

“哦,那你忙,得了空我去找你。”夏瑶爽快点点头。

御琅陌头皮一阵发麻,停了一会儿,还是咬了咬牙,突然正色道:“皇嫂……”

夏瑶轻轻叹了口气,“陌,有话不妨直说,我知道,你们都很忙。”

“皇兄数年来于陌如长如父,陌不为兄长讨要所谓怜悯,但是,陌有一言,兄长曾已遭众叛亲离,最伤人者乃至亲至爱,陌希望皇嫂……”

夏瑶听着话尾,径自转身便走,留下一句令人心寒却也耐人寻味的话,“陌啊,我不妨也实话实说……与我何干?”

与她何干?她已经算是阴差阳错铤而走险救了御琅穹一命,虽说牵强了些,无耻了些,但是御琅穹昨夜一番不也是酣畅淋漓极其愉悦?

她曾惦念着与青虞避世而居长相厮守,甚至再重逢时候想要给他一个惊喜,而如今,她连这个惊喜都给了御琅穹,其他的……与她何干?

她知道御琅陌所说究竟是什么事,御神一族的追杀围剿,北齐先皇蹊跷晏驾,太后反目弑子,数年前,北齐朝堂一度风云变幻,纷争四起欲弑君篡位,就连御琅陌自己也扯过御琅穹的后腿……御琅穹所受磨难,兴许不比她少了。

可是,还是那句话,与她何干?

自从遇见了御琅穹之后,她越来越容忍自己沉溺于美梦之中,而每当梦醒,目见又是遍地荒唐。她的人生,早已如枯槁一般寸草不生,纵是梦中原野接天,那也是梦啊。

是梦,终究是得醒的。

吴国已经派出了送嫁的队伍,以君少雅的性子,恐怕恨不得快马加鞭八百里急行,吴国距离北齐的都城并不算得太远,当然,心中有念,天边也不算远。

而北齐一方也在紧锣密鼓筹备着帝后大婚,宫里已经处处可见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锦绣纷呈的绸缎团花,就连宫女太监也换上了喜庆意味的宫装,据说大婚那天,还要再换一身崭新的。

织造坊送来了赶制的皇后新装,鲜红艳若娇俏牡丹,其上用金线绣着九凤朝阳,奢华端庄,御琅穹的皇后必定是举世无双。

可是,就这些……又与她何干?

夏瑶只瞟了那皇后的装扮一眼,继续低头奋笔疾书在红皮册子上写着故事,鲜红如血的墨缓缓散开,在她看来,这一篇篇的故事,远比那皇后的新装更令她心中痛快。

她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写,写尽她与御琅穹的相逢过往,写尽她与他的点点滴滴,她相信,君少雅一定会满意的。

…………

☆、勾引无下限 (7)

然,自从那一夜翻云覆雨之后,御琅穹再也没有在御书房等到夏瑶,他只是听人说,他未来的皇后突然喜好上了笔墨之雅,几乎足不出户与文墨为伍。

在他看来,或许夏瑶是太无聊了,宫里没有亲眷相陪,没有年龄相仿的女子作伴,但是……她为何不来找他?

追尘一脸喜气暗示他,兴许是女儿家的羞涩,毕竟大婚之前便行了房事,对于一国公主来说,着实荒唐了些。

但他不这么认为,距离吴国送嫁的队伍距离都城越来越近,他为何会觉得……夏瑶离他越来越远了呢?

刚刚两夜未等到夏瑶,御琅穹终有点儿坐不住了,尽早完结手中的政务,打算先行沐浴再直接去守君殿,或许……夏瑶是在等他?

然,推开沐阳殿的门,一抹月白的人影悄然矗立其中,虽然背对着他,他又岂能不认得?

“殿外人等,尽数退下!!”御琅穹的声音陡然阴冷,方才那一腔喜悦的打算,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身月白长裙,是充斥他幼年记忆最温柔的颜色,也是之后,令他最心寒的颜色。

“琅穹,你太令我失望了。”

月白人影沙哑威严的声音缓缓飘荡在宫殿中,慢慢转过身来,岁月似乎鲜少在她脸上留下痕迹,还是那双放射着强势光芒的眼眸,还是那一身威严尊贵的仪态,多少年未变,不管是身为他的母后,还是身为他父皇的皇后……御云蕊。

“帝王纳后,乃是安国之根本,两国联姻,更是……”

“你以为我已经瞎了么?”御云蕊慢条斯理打断他,仿佛在她眼中,御琅穹永远该是那个仰望着她的乖巧儿子,“你当年愿意屈尊接下破败的北齐,短短几年平定四方,我可以只当是你年轻气盛,喜欢小小的挑战,一个国家罢了,玩玩无妨。

可是,吴国乃是弹丸小国,愚昧百姓拥蠢货为王,你居然要迎娶他的女儿做你的皇后?!

琅穹,你终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北齐的帝王,现在是,以后也是。”御琅穹淡然且果决说道,这一问题,似乎他每一次见到御云蕊都要提起。御云蕊一次次要他面对自己的身份,无非是她自以为的御神一族族长的身份罢了。

那个对于御云蕊来说无上至尊的身份,他却从来没觉得有多么尊贵,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个想法从未改变。

不过,他的话却又一次引来御云蕊皱眉,且比任何一次还要紧,失望的摇着头,“你终是被那些愚昧的人所蛊惑,你此前从未提及,日后也会守着这片狭隘的土地。”

“今非昔比。”御琅穹漠然直视着她,继续道:“还有,我从未觉得御神一族究竟尊贵在何处,自恃清高妄自菲薄,避世独守何来的尊贵?若这天下日后化作一片死地,御神一族又尊贵于谁?”

“你太放肆了,御神一族的尊贵从来无需泱泱杂民作衬!”

☆、勾引无下限 (8)

御琅穹叹了口气,他知道,他说服不了御云蕊,如果她能少半分强硬,他们今日也不会僵持到这一步。

一直以来,御云蕊的话,不管是在后宫还是整个北齐,都可谓是一语遮天。她的话堪比圣旨,她的儿子不能忤逆,包括她的丈夫。

他不想再争辩了,或许这是他酷似御云蕊的一点,可以固执到死也不妥协,至死也不悔。

坦然道:“北齐如今已遭逢战火,南朝皇帝将夜归顺战鬼一族。想必现在南朝已经是战鬼一族的半壁天下,如你所言,北齐很可能顽抗到底仍旧是不堪一击。但是,战鬼一族的目的恐怕也不是这片狭隘的土地,屠戮天下便是千万亡魂,届时……御神一族再强悍,再尊贵,可敌得住千万狰狞恶灵?”

御云蕊的面色终于有动,微眯眼眸,乍现丝丝戾气,“你在威胁我?”

“是。”

“齐昀就是这般教导你对待自己的母亲?!”

“你不配提起他。”

“御琅穹!这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御云蕊顿时怒起,虚握的拳中火光隐然。

御琅穹稍稍垂敛眼眸,手中慢慢握紧,他其实有太多的话题不能与御云蕊深究,彼此间的互相伤害早已如天堑一般斩断了母子情,她想让他与她一样,他恐怕永远做不到。

“好,很好!”御云蕊怒极反定,慢慢点着头,“很好,这就是我御云蕊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这就是御神一族久久期盼的未来族长!御琅穹,我也大可告诉你,御神一族永远不与愚昧的平民为伍,纵是将来与战鬼厮杀尽最后一条血脉,也必是在族中那片高贵的土地倒下!”

“那便不送了。”御琅穹淡淡说完,果真转身就要走。

“我不会让她活着等到大婚之日。”

御琅穹脚下未停,一步迈出门槛,“她若有闪失,我必率兵不打战鬼,反攻御神一族。”

每一次,他与御云蕊见面,总会这般争执不下甚至大打出手,可是终究,谁也胜不了谁。说话再没有半分投机,她出手不留情面,他也是哪怕剩一口气也要防着被带走,这样的生活,何时才是尽头?

他不明白,同为儿子,御云蕊为何会对御琅陌另般对待,明明还有转机,明明哪怕没有武功,陌的才华也远过常人,武功……真的是身为御神一族安身立命的首要?

他其实更不明白,身为妻子,身为他们的母后,终为何会那般对待她的丈夫,他们的父皇。

史官记载,他的父皇齐昀,乃是急症暴毙,短短一天一夜甚至未来得及医治。

他一直不相信,可是,也从未试图去寻找那个令他恐惧的真相,不管是御云蕊袖手旁观了也好,或许甚至是她亲手……

他们却终究是亲人……

御琅穹屏退了欲跟在身边的人,独自顺着宫墙漫无目的的走,都城中刚刚降下一场大雪,沉甸甸的白雪压弯了枯枝,北齐向来风调雨顺,看来今年也不例外。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1)

然,既然已经在皇宫中见到了御云蕊,他担心的便是御琅陌,虽然这一次,御云蕊并没有提起他。

御琅陌的宫殿地处皇宫的角落,与宫外只有一墙之隔,但是就算如此,也早已经是于理不合,唯一还算能说得过去的理由,便是御琅穹还未曾纳半个妃嫔。

刚进院子,只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雪地中攒动着,御琅穹差点儿就当成了是什么硕大的动物,却不想,傍晚时分昏暗的光芒下,其实只是个身披貂皮斗篷的人。

“你在做什么?”

“皇兄难道没看出来?堆雪人。”御琅陌头也没回,将手中一个大大的雪球放在一个雪堆上,这时才算是像个雪人。

堆雪人?御琅陌已经十九岁了,早已经过了天真的年华,更何况,他也是北齐的亲王,甚至是暗帝,堆雪人?

“你身子不好,不宜在雪地中久留,近日诸多忙碌,不如回去休息。”御琅穹不赞同的说道。

御琅陌却兴致极高,裸着手拍打着雪堆,直接抓起旁边的雪修修补补。雪人堆得有半人高,几乎将周围的雪都运来了,而且周围也没有宫侍,看来,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已经不忙了,皇兄也无需担心。”

“怎么可能……”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不,现如今是天算不如人算,谋划得再周密,也终是改变不了人心,徒劳伤神罢了。”御琅陌淡淡说着,将雪人的脑袋慢慢修圆。

果然,他做什么都不是心血来潮,他或许都已经知道御云蕊来过,可改变不了的人心,除了御云蕊,还有……

“你说的是夏瑶?”

“皇兄以为收了一人的身子便是收了心?”

“不。”

“那皇兄为何要碰?”御琅陌慢悠悠问着,用手指在雪人脑袋上扣了个小洞,一边一个,竟是耳朵眼。

“情之所钟,她喜欢。”御琅穹毫不避讳答道。

“那之后呢?”

“不管她是谁,她注定是我的皇后,我活一刻,便护她一刻。”

“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

御琅陌在雪人的脑袋上塑造出眼睛鼻子,雕琢的极其细腻倒也喜人,只是那一张笑开的大嘴,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朵根,让御琅穹无端想起夏瑶那没心没肺的笑容。

“吴国公主的送嫁队伍就要到了。”

“我知道。”

“送嫁队伍中,除了陪嫁的宫女,公主并不在内。”御琅陌搜罗了几根松枝,用力插在雪人脑袋上当做头发。

“这些我都知道,你想说什么?”

“陌夜观天象,掐指一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皇兄留不住她。强留方才抱憾终身,放手未必无缘。”

其实御琅穹也知道他的论断是对的,却也是他自己心底不愿承认的,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倒也无妨,笑了笑道:“你何时学会观天象?还能掐会算?”

“世间大多事本就不是天注定,夜观天象一人一种理解,自然是想会便是会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2)

“那是陌多嘴了。”御琅陌攥了攥通红的手,站起身来打量着自己一个下午的杰作,幽幽又问了句,“皇兄看这雪人像谁?”

御琅穹勾起唇角,“像夏瑶?”

“那若是明日阳光明媚,一滩水外加些许松枝,还像不像夏瑶?”

“自然就不像。”御琅穹握着御琅陌的肩头,推他往宫殿里走。

“但是,它仍旧是那一捧雪化成,至始至终也未变其根本。”

御琅穹终于明白了,说这么多,御琅陌显然是想提醒他,不管日后夏瑶变成了什么,他需明白自己爱的究竟是谁。

她如果真的不是吴国公主,很可能只是一介草莽流民之女,脱去一国公主的假衣,她背后的故事兴许就如融化的雪人那般不堪,兴许令他难以接受,兴许会让他懊恼愤怒。

但是,选择终在他手中,不管是雪人还是一滩冰水,她都是夏瑶。

兜兜转转,御琅陌仍旧在为夏瑶辩解,为日后可能发生的一切,先行为她铺了后路。

“陌,你我兄弟二人,何须如此说话?”御琅穹看着御琅陌冻得发紫的双手,抓起一把雪替他慢慢搓着。

“她是我的皇嫂,我若直言为她开脱,皇兄难道就不会吃醋么?”御琅陌笑着问道,擦干了手,捧起热茶慢慢喝。

“不会。”

“那陌以后就不客气了。”御琅陌总是笑得温润,眼眸微微弯起泛出一道精光,“那待公主入了宫,陌也就更加不客气了。”

“你如此肯定夏瑶必定不是吴国公主?”

“皇兄其实必也早就认定,何须多此一问?”

…………

纷纷扬扬的纸灰慢慢腾向天空,像无数灰色的蝴蝶闪动着翅膀,不知何时散落在雪地上,留下星星点点的黑色粉末。

烟火的气息直冲鼻端,似乎想要呛得人流眼泪,烘烤得脸颊发烫,眼眶却冰凉。

夏瑶将一摞纸钱元宝撒入火堆中,看着火焰将它们迅速吞噬,袅袅青烟,似乎又熏了眼睛。

“我不知道该对你们表达什么样的愧疚,但是,终是我辜负了你们的心意,糟蹋了你们对我的情。若是你们当真已经熟识,黄泉路上为伴,我也会经常给你们烧些用的东西……不过,别等我了,我还不想那么快去追你们……”

不知道错过了头七,他们还能不能收到她烧的这些东西,她甚至无法替他们收尸,只能日后为他们建衣冠冢,也不知这样算不算得告慰。

他们为她做了许多,而她为他们做得太少,不知道这样的亏欠,来世还能不能相遇。

“若有来世,还是不要再见的好,算命的说我克父克母还连累死了弟弟,与我有瓜葛的人都不得好死,呵……我以前还不信,现在信了。”

夏瑶自言自语说着,那语气说不上来是悲伤还是调侃,最悲伤的日子,她选择了将自己关在什么也没发生的梦境中,而再清醒的时候,那悲恸早已经散去,只在心中留下沉甸甸的哀伤,挥之不去。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3)

一个是曾与她最亲近的人,一个是短短几日便让她许下诺言的人,就这么不在了,她却没有埋头痛哭,没有痛彻心扉,没有歇斯底里,只是静了那么几天,然后在这里烧着纸钱说着风凉话,她是不是很没良心?

花流痕与她数年同门,一同习武,她没少捉弄他从他身上找乐子,可是,他说话虽然尖酸刻薄了些,却从未放弃过要保护小师妹对小师妹好的念头。

不管是师兄妹的情谊,还是男女之间的情愫,他百般对她好,从未向她讨过回报,而其实这么多年,她也从未回报给他什么。

然,对于青虞,纵然丰宁城的一夜覆灭是场凭空而降的灾难,她无以对此歉疚,但是……她对青虞还是有愧在心。

因为……许是她已经变心了?

她不能肯定,如果没有那场灾难,青虞如果还活着,她的局进行到此时此日……哪怕没有与御琅穹发生那一夜的事,她还会不会回去找青虞?

或许找了,她又能不能一心相待,真的与他避世而居?

她无法再回到那个可以被他依赖的夏瑶,人就是这般贪婪,当尝受过可以倚靠别人的轻松与安全,就再也……回不去了。

“师兄,青虞,希望你们在天有灵,让我有生之年,能寻到替你们报仇的机会。”

夏瑶又撒出一把纸钱,火焰再次高涨,身后传来了沉静有力的脚步声,她不需要回头,便知道是谁。

御琅穹难得见夏瑶穿起一身黑色的衣袍,她向来喜欢红色,他也吩咐了多为她做几身红色的衣裙,可是,自从入宫,她一直未穿过一件。

她身上这件黑色的衣袍,本是在北齐也同样代表着尊贵的颜色,而此时此刻,他知道其中另一层含义。

纸钱的飞灰已经在她肩头落了厚厚的一层,香烛插了满地,空了几只酒壶,纸钱的灰已经堆得像小山。他自从听说她入宫以来第一次要东西,要的却是一车元宝蜡烛,他就知道……之前他与她之间短短几日的美好,兴许要结束了。

“吴国送嫁的使臣私下递来书信,送嫁队伍已到都城外三十里扎营,要等待公主回去,才能继续前行。”

“呵……这么快……”夏瑶说着,将剩下不多的纸钱一并推入火中,轰的一声,火焰瞬间高涨。

御琅穹赶忙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入怀中,看着她额前被火苗燎卷的发丝,无奈又心痛,“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夏瑶终于说了一句有良心的话,却不愿抬头看御琅穹,或许这种祭奠的气氛本就哀伤,或许也是……离别在所难免。

御琅穹已经不会再问太傻的问题,比如,我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你为何还是不信我?

他宁可相信,夏瑶做这一切有她自己的理由与难言之隐,她不是不说,不是不信,而是时机未到。

“你似乎从来没问过我有关吴国的事?”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4)

御琅穹轻轻一笑,拍了拍她肩头的飞灰,“不感兴趣。”

“你似乎也对我的事不感兴趣了?”夏瑶坦诚问道,在她看来,她无非就是这么贱兮兮的个性,御琅穹一次次试图洞察的时候她嫌烦,他不再问了,她心里反倒更不舒服。

“我说过,不争朝夕,我有时间等你。”御琅穹意味深长说完,替夏瑶理好了斗篷,揽着她慢慢往回走。

或许也是即将离别,夏瑶不明白御琅穹所说的有时间等到底是多长,不过,游尽风月欢场,她也看到了不少状似璀璨的露水缘,许是一次也许是数日,可一旦分离,痴等消沉也仅是朝夕的事,再过月余,恐怕谁也就不认得谁了。

夏瑶又忍不住看了御琅穹一眼,他身上的守身砂没了,那证明,他爱她……

其实她也不很清楚凤绝做的蛊毒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爱,不过,凤绝本来就是个避世清澈的人,不识人间情爱,真的能做出辨识真心的东西?

“今天不需要批奏折了么?”看看天色,才堪堪傍晚。

“纵是做一月昏君,北齐也不会亡国。”

夏瑶突然狡黠的一笑,眨了眨眼问道:“那若是再有一夜春宵帐暖,君王也不会龙体欠安才对?”

御琅穹看了她一眼,宠溺笑了笑点头,“没错。”

夏瑶突然急行两步,猛地转身一跃,跳上御琅穹的身,两条腿盘勾在他腰际,搂着他的脖颈,开怀笑道:“一刻值千金,何必在此吹冷风?”

“还未到用晚膳的时辰。”御琅穹纵然这么说着,抱着夏瑶,脚下的步伐却加快了。

“我不饿,你呢?”

“我也不饿。”

御琅穹的寝殿在夏瑶眼中,一向是内敛的奢华,带着浓重的尊贵与威严,让她一到了这里便不自觉收敛下乖张……好吧,她确实收敛了不少,只是不那么完全。

淡淡的夜明珠光芒不比烛火温暖,却润泽如暖玉融光,勾勒着御琅穹俊朗面容的轮廓,隐隐发亮。

信誓旦旦叫嚣的厉害,临阵退缩的不能叫缩头乌龟,而该称之为女子的矜持。

好吧,虽然她从来没矜持过,但凡事总得有第一次。

御琅穹迟迟不肯遮蔽光芒,明亮的寝殿让她觉得万般局促,好像她的那点点小心思,就算她不说,也早已被御琅穹洞察了个透彻。

如果是两情终守,她大可不必顾忌,可是,现如今她只是想留下一些回忆,再感受一次那种被无尽呵护的感觉,仅此而已。

如此情绪其实对于御琅穹来说的话倒也极不公平,他恐怕仍旧被她的局蒙在鼓里,他喜欢她爱她,她都明白。可如今,她的所作所为与找了个青楼小倌一夜欢愉,然后拍屁股走人,又有什么区别?

或许区别在于,她不用给御琅穹银子,而且,她也还是喜欢御琅穹的。

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共同点都是……她不负责。

御琅穹垂落的长发搔动在她耳边,丝丝泛痒又带着几分酥麻,灼热的气息在周围慢慢升腾,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她看到的满满都是宠溺与怜惜,不再探查,不再利诱。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5)

曾经那一次次无边宽容的诱惑,仿佛早已经成为了天经地义。

“你曾说要我答应只给予你本人的条件,可有想好要什么?”御琅穹在她耳边轻轻吐气说着,明明是正经八百的问题,却似乎不想留给她完整的思考。

滚烫的气息荡漾在她耳边,慢慢撒上她的脖颈,紧紧贴合的身体,犹如身处焚火之中让人无法自持,思绪似乎快要飞出窗外,条件是什么?她哪里知道?

“你答应……等我一年,一年后,我把武功给陌。”

御琅穹猛一用力,显然对这个条件极其不满,“此时此刻却想着他人?”

“琅穹?你有多爱我?”夏瑶有些颤抖弓起身子,迷乱的神智只能问出最浅显却也最想要的答案。

御琅穹慢慢动着腰,以一种极其磨人的速度,灭火与挑火就在一线间,“你说我有多爱你?”

“我不知道才问你。”夏瑶喘息着发出轻哼,两条长腿不耐烦的勾上他的腰,试图表达自己对他速度的痛恨。

御琅穹突然用力将她抱入怀中,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中的力道,沉声缓缓吐字,“那你给我听好,你若回报,我便为你倾尽所有,但你若选背叛,五湖四海三界六道……我也必把你找出来!”

…………

待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扫过窗角,夏瑶就已经起身了,寝殿中还弥漫着缱绻暧昧的气息,一个时辰之前,她们还紧紧相拥,仿佛生命最后一刻的抵死缠绵。→文·冇·人·冇·书·冇·屋←

寝殿中的夜明珠亮了一夜,她也一夜未合眼,等着御琅穹睡去,将一丝一缕的温暖刻入心中,将那一抹眷恋的气息记在脑海中。她不会以为走了便是忘了,纵然是要结束,她从未拿过御琅穹什么东西,可留在她身上的,她也不会去归还。

身上还依稀残留昨夜疯狂的痕迹,一阵阵的酸痛,提醒着她都分不清是否是美好的事实。

悄悄撑起身,静静看着御琅穹安然的睡脸,纤长上翘的睫毛也静着,投下淡淡的影子,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安宁的御琅穹,平日里素来是沉稳,可从不像此刻这样卸下全部的支撑,告诉她,他只是个普通人。

他的脸颊要比在千绝谷时消瘦了不少,回到宫中纵然是锦衣玉食,他却远不如在千绝谷时候轻松。

那眉宇间残留着的疲惫与憔悴,眼底消不去的阴影,他却从未说过累,从未因疲惫而消极了她的需求。

心中轻叹一声,悄无声息的起身穿衣,而御琅穹似乎真的是累极了,直到她整理完毕,他的呼吸仍旧沉静平稳,没有半点要苏醒的意思。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怕他会在最后一刻逼问她什么,以至于她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付之东流。她也害怕那种所谓依依惜别的场面,她不是个喜欢动感情的人,不是不会,而是不能。

慢慢低下头,犹豫了许久,终是轻轻靠近,在唇碰触到御琅穹唇边的那一刻仓皇退去,深深凝了一眼,转身出门,再也没回头。

而就在门重新关闭的时候,御琅穹突然睁开眼,深邃的眼眸中,没有半点睡意。

…………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6)

夏瑶仍旧穿着自己那一身艳红的衣袍,她根本没有自己的什么行囊,只身往来便也没再回守君殿。

而是转过几条回廊,到了宫里一处小小的私牢,牢内仅有三间房,人也只有一个。

或许御琅穹早有安排,大门外便挂着钥匙,而走进牢内,并无人在其中看守。

一听响动,牢内的人赶忙转过身来,恍恍中,似乎命运又一次轮转,什么也没变,袭风还是老样子。

“走吧,是时候了。”夏瑶并没多废话,用钥匙打开牢门的锁,重重推开,等待袭风自己走出来。

近半个多月的牢狱生活,让袭风的脸色有些苍白的难看,狭窄的牢房几乎伸不开手脚,让他走起路来有些虚软无力。

“为何此刻才来?”袭风有些不悦问道。

夏瑶一挑眉,“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怪罪我?是你自己没把新主子哄好让他开心,我能怎样?”

袭风抿了抿唇,弯腰走出牢门,身子一晃,撑在一旁险些软倒在地上。

“看来你过得确实不好。”夏瑶无聊评价着,倒极其好心架起袭风的手臂,搀着他走出牢门,“他这么对你,恐怕也是厌极了你,你恐怕得考虑日后能不能还侍奉在他面前。”

“我何须侍奉于他?”袭风闭着眼,一时间还无法接受刺目的阳光,由着夏瑶带他走。

“你既然随嫁君少雅,自然要在他眼前晃,不过,我也只是多嘴一句,你们的事,我不管。”

袭风不再答话,勉力支撑着身体,不愿让宫里的人看到他与夏瑶太亲密。

夏瑶也不见得非那么好心,带着他一路走出宫门,与在牢房中一样,纵然宫门口层层把守的侍卫,对她们两人竟然视而不见,别说盘问,就连多看一眼也没有。

好像早知道她们要来,好像早就安排了要放她们走。

“公主到了什么地方?”

“已经不远了,据说是扎营等着我们过去。”

夏瑶这么说着,却是带着袭风并未买马前往,而是径直走入一家酒楼,甚至订下两间客房。

“这是做什么?何必在此耽搁时间?”袭风一脸不赞同道,脸上的焦急与情切完全不遮掩,虽然在牢里并没受刑,可被禁锢的滋味也不好受,但似乎,完全没想要先歇一歇。

夏瑶轻嘲一笑,挑眉看着袭风,“自然是吃点儿爱吃的,睡个好觉,你忐忑的无非是日后能不能继续追随君少雅,我忐忑的却是能不能做个饱死鬼。”

袭风一阵不自然,“我说过……”

“我不信。”夏瑶果断回绝,在雅间要好了饭菜,满满的一桌,十人吃都够了,还尽是珍馐菜色,山珍海味。

浓浓的菜香让袭风也不禁喉结动了动,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在宫里没吃过这些?”

夏瑶吃得丝毫没有文雅可言,几乎是狼吞虎咽,借了个空隙含糊不清抱怨道:“你以为御琅穹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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