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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世间几多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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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苑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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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莫名其妙的穿越

“你TMD给我滚!!!”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我悠然甩门出去,仿佛处身事外。老妈又抽疯了,我耸耸肩,轻快地踱着步子。她更年期几乎天天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有个头吧?八月傍晚的大街上灯火通明,这才是夜生活人们一天真正的开始。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我一直没找到工作,或许总跟老妈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有些摩擦。而近期这摩擦似是更严重了。
这么些年,老爸你在哪儿逍遥呢?
坐在马路边看着来往车流,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便缩了缩脖子从兜里掏出一枚打火机,在手里把玩。这是昨天跟一群“狐朋狗友”去KTV刷夜顺出来的,小东西挺别致,我一眼就看上了。我本身并不抽烟,那玩意对肺不好。只是好几年没闻到家里的烟味怪想念,拿来聊以慰寄。
还是回去吧!揣好打火机,我站起来掸了掸裤子上的土,正欲转身,顿感一阵天旋地转。本能抱头蹲下,等黑暗散去了我才敢睁开眼。
哎?哎?哎?怎么变白天啦?瞬间天亮啦!抬起头四下张望了一番——青山无碧水,鸟语有花香。这到底是哪个野山沟子啊?我方才是走在大街上吧?
站起来摸摸自己,鼻子眼睛都没错位,好像很正常。身上穿的还是那身T恤牛仔裤,脚踩拖鞋。在我正考虑要不要脱下裤子“验明正身”的时候,听见了一声嚎叫:
“妈呀~!妖……有,有怪!”
这声音吓了我一跳,随即转身看向来人。他身着粗布麻褂,头上裹着块汗巾,扛了两推绑好的木柴坐在地上,食指悬空指向我,“妖……妖……”
妖你个头!知不知道指着人说话非常不礼貌!我嘴角抽动,眼角也突突跳个不停。看见我一脸扭曲,那人扔了木柴就跑,边跑边嚎,乱七八糟我也没听清楚,就听见“啊”了。
靠!莫明其妙!
我完全是胡乱的走着,将近傍晚才看到一条小河和一块能挡风的大石头,之前鬼叫人丢下的木柴也被我派上用场——哈哈哈!我终于能体会北京猿人第一次生火成功的心情了,幸好我有打火机!只是这次的“出走”似乎有点远啊……
躺在火堆边上,我抚着微突的小腹呻吟出声:“原来这就是水饱。”夜里的山风吹得很邪,忽悠着小火苗上窜下跳,再加上肚子里断断续续传来的抗议,我终于忍不住大吼出声。
“啊——!”紧接着我又深吸一口气:“哼——哼——哈——嘿——!”
我做梦了,梦见自己回到了老妈特喜欢蒸包子那会儿。她每天都蒸包子给我吃,白菜包子、茴香包子、韭菜包子、猪肉大葱包子、萝卜羊肉包子……我们那时吃了很久的包子。
半梦半醒中,我觉得自己好像睡在大学宿舍——那个闷热的七人耗子窝;又好像是在自己的席梦思上——尽管我家大咪喜欢用爪子来享受它。
一阵邪邪的风拂过,夹杂着恶臭,我慢慢撑起身,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篝火才刚熄灭,还飘着淡淡的青烟;小河里则一片血肉模糊,各种乱七八糟的尸体残肢飘来荡去。
虽然电影里有不少血腥场面,但今天才是第一次看现场。对于现代人来说,大家对死亡都不再陌生。每天那么多车祸那么多不幸,还有那些冷眼旁观的人们、从尸体边经过却表情从容的人们……是啊!这种事看得太多,心便麻木了。
看来今天的早饭(水)可以省了,反正我也饱了——恶心饱了。不管是制片厂还是案发现场我都不打算久留,转身才走两步,天上就掉下一具大活人,差点把我砸瘪。
乖乖~你要死也别死我脚边啊!我正准备小心地迈过去,就见一只爪子死死抓住了我的脚腕,甩了两下都没甩开。
那人一身刺客打扮,夜行衣,蒙面,好像跟河里那些尸体穿得差不多。他两条眉毛拧得快打结,眼神有些涣散,乌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好像隐忍着万般痛苦,忽又流露出些许疑惑。蒙面布上依稀有血迹,想是方才咳血时溅上的。
同志,我与你素昧平生,自认无愧于你,怎么你要死了还抓我做垫背!?趁他昏过去,我费尽吃奶的力气才掰开他的手,白白的脚腕上立现五爪血印。
看他的穿着,分明就是古装剧里的杀手,从头黑到脚——而且他还穿着皂靴。天~不是让我穿越时空了吧?
正想着,忽听不远处传来对话声,担心惹麻烦,我便蹲进旁边一个草丛。
“二弟,约摸是你眼花了。这附近半个人影也没有,何来妖怪?”一个大胡子男人手握朴刀,粗声粗气好不耐烦。
“不会错的,方才不是还见到我昨天砍的柴嘛!”接话的正是昨天那个尖叫的农民。
“二弟,丢柴就说丢柴,说什么遇见妖怪啊?哈哈哈——”大胡子边睨着农民,边毫不掩饰地狂笑起来,听得对方脸上忽红忽白。
“是我亲眼所见!那妖怪身上挂了好多人骨,蓝指甲又尖又长,她的头发……”越说越激动,他竟跳着脚比划起来:“那根本不是头发!分明是无数条黑蛇!要多可怕有多可怕!当时吓得我魂魄丢了一半,扔下木柴就……”
继续,怎么没下文了?瞧瞧你把我形容成什么样子!说瞎话不打草稿。我身上哪儿挂骨头了?我这是“魔兽世界”的限量T恤好不好?只不过我正赶上亡灵那版。再说指甲,雅诗兰黛的指甲油,孔雀蓝懂不?至于头发,一提这事儿我就心疼,二百大元啊!枉我烫个公主卷,还被这不懂欣赏的土包子当成妖怪!您老夸张的形容词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啊!
气愤地斜了他一眼,我这才发现大胡子正冲这边皱眉头。朴刀在他手里晃来晃去,格外刺眼。农民则缩在他身后,像个王八似的不断冒出头来。
“二弟,我看咱们还是先走吧!”大胡子手微抖,脸色苍白,“死了这么多人,官府要是查问起来,你我如何说清?况且我现在拿着刀!”不等对方回答,他便一手提刀一手提了农民大步退回来路,转眼间没了踪影。
原来不是说我,害我瞎紧张半天,还差点就蹿出来“坦白”。尽管古代官兵不如现代警察的消息灵通,可他们取证的手法也的确落后,说不定就把我当杀人犯砍了。貌似我是穿越了,呵呵~带着个打火机穿越,心里一阵犯苦:人生地不熟,往后要怎么活下去啊?
我从草堆里爬出来,望了眼地上的人。理论上我是真的不想揽麻烦上身,可这座山凭我自己不一定能走下去,不如我救他,然后让他带我下山?
想到这儿,我拽起他两条胳膊拖到大石后面。扶他靠好之后,我才慢慢将“魔爪”伸了过去……
他的衣服好结识啊!想不到古代的衣服做工这么好。呃……其实我只是想帮他擦脸,本应从他身上撕块布的,这下恐怕是不行了。当然也不能撕我的,除了浪费体力,我可不想再赔上一件衣服。于是我灵机一动,揶揄地扯下了他的蒙面布:“卡卡西,露出你的真面目!”
他的样貌虽然不到“颜如宋玉,貌比潘安”的地步,也算长得周正。一头凌乱的黑发,眉间气宇轩昂,眼睛上盖着两扇长睫毛;鼻挺而直,薄唇浅抿,略微干裂的嘴角上扬着,似是在笑。
看样子这里不是清朝。好同志!原来你不是长辫子月亮头……
上游的水流很急,刚才那些尸体已经被河水冲刷殆尽了,现在留下的只是淡淡红色。将那块蒙面布浸湿拧干,我一路小跑着赶回来给他擦脸。
人长得美就是好!做事方便,也没那么多人找你麻烦。上次我在公交车上碰见个大妈,被后面人踩了一脚,刚要开骂,转身见对方是个帅哥,变脸跟变天似的立马和善起来,不停跟人家搭话,末了趁机摸了帅哥一把。就算她什么都不介意,好歹也介意下自己的“芳龄”吧?
想到自己方才也是着了帅哥的道儿,渐渐对他越来越好,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我把那块蒙面布叠好贴在他额头上,就像发烧的时候老妈对我做的一样。突然有点想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找我。
感觉手下的眼皮动了动,他似乎醒了,然后我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把手搭在他额头上。
只是,我好像犯了大忌——看了一个杀手模样人的长相……我做事太欠考虑!也许他不但不会带我下山,还有可能杀我灭口。眼看来不及,我随手就将蒙面布盖在他嘴上。
“你……你好!是我救了你。”看他一睁眼,我就抢着说道。先下嘴为强,希望他不要残忍到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毒手。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上下打量我,用非常复杂的眼神。这让我猜不透他,很不好!我自觉没有先前那么“奇怪”了,因为我早就用根草把头发绑了起来。于是我又试探地问了句:“你没事了吧?刚才我救你差点死掉(累死)哎!”不谢谢我也不要杀了我啊!
依然无话,只是我看得出,他眼神里多了分敬意。他试着起身,那块蒙面布便“有预兆”地掉下来落在了他手里。
“我什么都没看见……”靠!这种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坐在地上我都能感觉到双脚发软,手心冒汗。我把脸别过去不敢看他,这样僵了一会儿,直到瞥见他正打算走了,才不顾一切地猛站起来拽住他的衣角,“能带我下山么?”
他身子一震,不着痕迹地甩开我的手,满脸疑惑。
“我迷路了,找不到下山的路。英雄能否帮我这个小忙?”我干笑。天知道我当时的表情有多狰狞,先不说管一个“杀手”叫英雄,我竟然还不怕死的在后面加了句:“就当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他看了我一会儿,像是在考虑,随后点点头,点得我心里一阵惊喜。
“呃……英雄!”做买卖不光要看商品的性价比,还要注意保修期等一些售后问题,“英雄应该不会杀人的哈……”这问题我问得辛苦,声调也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他眼睛眯了一下,眉毛也舒展了,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我猜他刚才有笑的意思。我仔细盯着他那半张脸,揣测他的情绪,直到看见他摇头,我的心才放下来,“那麻烦您……”没等说完,他手臂一勾便拦腰夹住我飞了出去,开始轻松地在树林里穿梭。
乖乖~原来古代还真有“轻功”!只是他能不能飞慢点,我晕车啊!

第二章 TMD竟然逼我下跪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忽然猛地往下一蹿,带着我撞向地面。
心里想着真不是故意要轻薄谁,我奋不顾身地抓住了他的前襟和后襟。这次他身子又是一震,倒是没拨开我的手,在地面一个蜻蜓点水便窜上对面的高墙,只轻轻一旋,翻了进去。
刚落地他就迫不及待地扯开我的手,面带愠怒。
揪了衣服而已,又没占到什么便宜,有必要反应这么“剧烈”吗?我冲他翻个白眼,转而观察起周围的景色。
这里好像是个后花园,位置较隐秘,中间一池碧波荡漾,池心假山曲屈奇谲,一股清泉顺势而下,却激得池中朵朵涟漪。环视四周,悬山大顶亭亭如盖,上覆青色琉璃瓦,与洁白的粉墙相映成趣。檐柱间装菱花隔扇窗,外有宽敞的回廊,再搭配精雕龙石栏杆,宛如青山绿水之间,给人恬静安适之感。
想必这般清雅秀丽的建筑如今已不多见,取而代之的是钢筋混凝土搭建的高楼大厦。现代化的飞速发展使得城市夜晚的月亮还不如“成人保健”的霓虹灯亮,真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
难得我产生愁世之情,不免愁得有些投入,完全没注意来人。
“今儿个为何迟了?”此人约摸三十上下,一袭月白色圆领大袖罗衫,精琢玉佩悬于腰间,足蹬白革长靿靴,眉眼间一派儒雅之风。虽非俊逸精致,却也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一见来人,黑衣人立刻拱手肃拜,半晌还斜过眼睛暗示我。于是我学着黑衣人的样子也向那人拱了拱手,却换来对方一阵诧异。他上下打量我,尤其看见我光脚穿拖鞋,眼里露出一丝鄙夷,不过只一瞬便消失了。
“姑娘来此所谓何事?”乖乖~听你说话真养耳!我陶醉了片刻,道:“我迷路了,就拜托他带我下山。没想到他把我带这儿来了。”他顿了顿,秋波微转向黑衣人,见他轻叹了口气,便低下头不敢再看自己。
“既然如此,还请姑娘在本府小住几日,我有些问题想请教姑娘。”说罢,便差人来要把我领下去。
等等!怎么没人问我想不想住啊?不过看他衣服质料考究,想必是大户人家,反正我刚“穿”来也没处去,不如就顺他意住几天好了。哼!我看是以小住之名行软禁之实吧?因为我看见了黑衣人的样貌。反正别杀我就行,怎么软都随你。
“等等……”这声音又让我激动了一下,飞快地转过身等待下文。“在下姓赵名怀仁,敢问姑娘芳名?”晕~我最烦这个问题!真不明白,中国字那么多,我爸妈怎么就不挑点诗情画意的,像什么“薇”啊、“子怡”呀、“心如”、“冰冰”的。
我撇撇嘴,不耐烦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于小波!”
跟着家丁在大宅子里拐了快二十分钟,依然没有“到站”的意思。我本来就在河边吹了一宿阴风,加上今天早起这么一折腾,骨头都快散了。家弄这么大多不方便,万一赶上“紧急”时刻还不都拉裤子里!
在我完全转向以后,终于来到一间像是偏房的建筑物门口。
“姑娘歇着,小的先下去了。”见家丁甲转身想走,我忙喊住他:“请问现在是哪年?”
那家丁愣了一下,尔后毕恭毕敬站在原地回道:“回姑娘,现下乃崇宁二年。”
“噢,谢谢。那这是什么地方?”这个家丁如此有规有矩,其主子来头定是不小。他又是一愣,“姑娘言重了。这里是东京汴梁,当朝太师府邸。”
真是可惜啊可惜!崇宁二年已经算北宋末年,错过了最繁华的时期。而且再过个十几二十年又该战火连连,我的命好苦。
退下个家丁甲,又上来个家丁乙。他捧着一叠衣物:“这是少爷交待要给姑娘换的。”说罢他瞥了我一眼,然后趁放下衣服的当儿又瞥了我一眼。小子你想偷看就技术点,没技术就带点诚意直接说,我让你看个够!就烦你这俩贼眼珠子滴溜乱转的信不信我踹你!?
“请姑娘随意。”一听这话我差点厥过去,他关门出去之前我还真以为他同意让我踹呢!
紧接着进来个丫鬟想“帮忙”,被我“好言”劝退。
我用拇指和食指拎起件衣服,抖开了仔细瞧了瞧。是个丝质素色“抹肚”,类似于现代的吊带儿,真所谓“上可覆乳下可遮肚”,只不过背后有点凉快。突然想到“古代露背装”,不禁偷笑出声。
这衣服穿起来真麻烦!里三层外三层,就怕捂不出痱子来。虽然“天资聪颖”如我也看过不少古装剧,还是费了半天劲才勉强穿戴妥当。我迫不及待地扭到屋里唯一的铜镜前,面带陶醉地欣赏着。
小时候就喜欢玩“嘀呖嗒啦”的游戏,把老妈一堆项链手链脚链、耳环耳钉耳线全带头上,一只手五个顶针。窗帘为衣,蚊帐为纱,手执晾衣杆假扮“一代女皇武则天”。
镜中人上身一件白色窄袖短衣,领口、袖口均饰以烫金镶边。下身着青色印花罗百褶裙,质料透明又轻薄,除裙腰和带子以外,全部是印金小团花纹,下摆绣有梅花。
竟然给我穿这么高级的衣服,赵怀仁还挺客气。不错不错,加10分!
真是“人靠衣装,美靠靓装”,连我这种普通长相的都变成清秀佳人了。我再定睛一看,怪不得刚才那小厮直瞥我,原来清晨随便找草来绑的马尾早就散开了。
我扫视了下屋内,还好!随衣物来的还有条丝带,只不过上面为什么要挂个玉环呢?也罢,现代什么头绳没有,想必这也是古人的装饰习惯之一吧!
随便扎了个辫子,就把那丝带绑在了发尾。哎?怎么还有件衣服?我以为都穿上了。拎起来一看,一条开裆素罗单夹裤——我靠!这大热天还让我在裙子里面套裤子!?还是个开裆裤!歇菜~打死我也不穿!
“姑娘,少爷有请。”刚才那个想帮忙的丫鬟估计一直跟外面候着呢!听见屋子里不折腾了才敢出声。
“知道了,马上!”我忙团巴团巴那开裆裤,随手掀起被子掖了进去。
路上,我想起了中学时候的政治老师给我们讲“偶然与必然的联系”,听他讲课就像听外星语言,一学期下来什么都没听懂。
直到有一天他给我们举例解释偶然与必然:“一只苍蝇飞到冷冻室里是‘偶然’,而它被冻死则是‘必然’。”同学们听了很是兴奋,以为他终于进化成人,'奇*书*网…整*理*提*供'不想他后面又加了句:“这是我大学时候一个师兄说的,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大家绝倒……
我被那黑衣人带来太师府是偶然,而从此我将步行十分钟去茅厕则是必然。
随着那丫鬟在府里七拐八拐拐到脚痛,这绣鞋底儿真硬,远不如我的拖鞋舒服。见我一路龇牙咧嘴,那丫鬟掩嘴不禁嗤笑出声:“姑娘要是不嫌弃,赶明儿个翠儿给你秀个鞋垫。”
那敢情好!“恭敬不如从命,小波先谢谢姑娘了。”我从来不玩假客气,免得被人说虚伪。
穿过一道拱门,翠儿毕恭毕敬的停在一扇菱花木隔门前,清了清嗓子:“少爷,于姑娘来了。”她刚才跟我说话时挺正常啊!怎么这会儿发嗲到不行?
“快请进来吧!”又是这把令人想入非非的声音。翠儿像是预备了好久的“猛扑”进去,一双杏眼晶晶亮,双颊也升起一抹赧红。我忙撇过头自动屏蔽她,生平最受不了女人发花痴的样子。帅哥是用来养眼的,收为己用实在不安全。不光要提防女人,还得小心男人,一个字:累!
待到主人发话,翠儿才不情愿地退了出去,于是屋内三人面面相觑。
赵怀仁示意我与他对桌而坐,之后悠闲地执起茶杯轻啄一口。我却注视着摆在自己眼前的杯子,死活不敢伸手。他不会想杀人灭口吧?那还多此一举叫我换什么衣服?
见那黑衣人换了身白布单襦袍站在旁边,我埋怨地瞪他一眼。这臭小子不会还没跟主人说我是他救命恩人吧?
“姑娘不必拘束。”仿佛看出我的局促,赵怀仁推手作揖道:“听说早些时候于姑娘救了琢儿,赵某代家弟谢过。”还算有良心!我睨了眼黑(白)衣人,原来这位也是太师府的公子,可惜样貌不如人,德行也不如人,人家都谢了他倒一点表示没有。
只见赵琢向我一推手,嘴唇紧抿,聊表谢意。罢了!既然公子惜字如金,我也不好强人所难,遂别过头去看赵怀仁养眼。
“有件事还请姑娘见谅。” 语罢,赵怀仁冁然一笑:“琢儿是个哑子,失礼之处请于姑娘多多包涵!”
这样啊?我微窘,那就不跟他计较了。我冲赵琢尴尬一笑,这回却换他别过脸去。
我也不再理他,径自喝起茶来。折腾了一上午都没喝水,渴死我了!一杯进肚我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顾不得“赵先生们”诧异的目光。
“嗯哼~”赵怀仁终于“抱怨”出声,“赵某还有一事相求。”
“公子请说。”我边吹茶叶沫边道。
“还请姑娘不要向旁人提起遇见琢儿的事。”
我睨着赵怀仁,果然有钱人穿着夜行衣也干不了什么好事!“公子放心!我口风很紧的。那个……请问,您就是太师大人?”
“哈哈哈!赵某无官。”他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唇角微微上扬,“家父才是当朝太师。”听口气,他有些莫名兴奋,看似以父为荣,却又不像那么简单。
重要的事情解决了,赵怀仁便安心与我攀谈起来:“敢问于姑娘家住哪里?”
嗯?又是这个俗问题。我掩嘴咽下了一个嗝:“不好意思,我失忆了。”这是谁发明的招?太经典了!“我只记得自己叫于小波……”说罢我假装掩面而泣,还不忘偷偷从指缝里观察他们的反应。
赵怀仁菩萨心肠自然一脸同情,那个赵琢却似有狐疑。于是我立马下了剂猛药:“一些土匪恶霸欺小女失忆,硬是虏了上山强做压寨夫人。小女侥幸才逃出来,路上遇见了赵二公子。如今小女……”我“哽咽”了,“……小女已无处可去啦!”妈的!这话说得我舌头打结,学古人说话真不容易!
似是在消化我别扭的古语,赵怀仁嗫嚅道:“原来如此!现下世道的确很乱,土匪横行……”他斟酌片刻,“不如赵某为姑娘立个寻人启事可好?”
一听这话我差点晕过去,这里堂堂太师府竟连我这天涯孤女都不能收留!?方才夸他菩萨心肠算我瞎了眼!
“可是小女连家乡哪里都不记得,敢问这人要如何寻?”我心一横,起身双腿一弯就跪下了,“还请赵公子收留!小波愿为奴为婢报答您的恩情!”我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居然逼得我下跪!?
“如此这般,只好委屈姑娘在敝舍做丫鬟了。”赵怀仁轻声细语道,拢起眼神中淡淡的轻蔑,一个躬身扶我起来。旁边的赵琢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只是,赵某还有个条件……”赵怀仁迟了半晌,开口道:“至于条件的内容……时机成熟后自然会告诉你。”
好,随便吧!没准等时机成熟我也该回家了。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先保住这个长期饭票再说!

第三章 为奴为婢

卖身契
崇宁二年癸未岁六月十三日,立契者赵琢。今有孤女于小波年方贰拾叁岁,自愿出卖与承事郎赵怀仁等,为奴为婢。雇期贰年,价一百贯。期间,任承赵家男女世代为主,中间有亲性眷表认识此人来者,一仰赵怀仁及弟赵琢面上,觅好人充替。两共面对商议为定,准格不许翻悔。恐人无信,故勒此契,用为后凭。
另,在于小波受雇期间,赵家男女不可将其转予他人。
卖身人于小波(押)
出卖人主赵怀仁(押)
同商量人赵琢(押)
最后那句是我加的,我就这么把自己卖了。宋朝女人的地位可比唐朝差远了,买卖妇女现象颇严重,连姬妾都可以送人,更不要说丫鬟。实在没想到活了二十多年,我也会有签字卖身的一天。望着纸上赵琢苍劲有力的笔体,我狠狠扣上了自己的手印……真是一帮封建迂腐的人!
我顺从地跟着赵琢——当我说自己不认识回房的路时,他自告奋勇为我引路。其实这些事随便找个下人做就好,想他只是急于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不然又怎么会自顾自地往前走,完全没有照顾我步幅小的意思。
赵同志,这种报恩法未免太没有诚意,真着急和我撇清关系吗?我感觉卖身为婢,总比卖身为妾或者卖身为娼强多了。
收起心里的无奈走着,迎面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明眸皓齿、体态婀娜的妇人,看穿戴就知道地位不凡。她后面跟着两个丫鬟,卑躬屈膝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二弟,你大哥可在萃文轩?”那妇人瞥了我一眼,转而看向赵琢。见他微微点头,随即换上一副冷面孔对身后其中一个丫鬟道:“朱儿!还不捂着点燕窝羹?免得到少爷手里凉了去!”吓得那小丫鬟身子一紧,更加卖力地抱了抱怀里的汤盅。
这就是赵怀仁的老婆吧?还挺凶。见她的柔荑小手伸过来,我不着痕迹地往赵琢身后挪去。
“哟!这丫头还不让动?”她的莞尔一笑,在我眼里就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缩回悬在半空的手,她薄唇微翘,语气中透出一股醋意:“你就是少爷今早收留的丫头吧?”
“正是小波。”消息真灵通!我看这种人还是少惹,麻烦能避则避。
那妇人柳眉高挑,上下打量我一番。习惯了~习惯了!自从“穿”到这里,我已经被无数人“打量”过了。我颔首低眉,任她两道“激光”在身上游移。
赵琢有些不耐烦,向美妇一个推手,便避过她径直向前走去。走得好!走得妙!走得真是呱呱叫!我暗自叫好,随即对那妇人施以小礼,快步跟上赵琢,自动忽略背后人有些发青的脸色。
还真小看你了赵琢!想必你也是碍于兄长的面子才忍受这种三八的吧?
“呐~刚才那个美人儿是你嫂子吧?”我嬉皮笑脸的蹭到他身旁,“可是有点凶啊……”本想趁机巴结他,谁知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停下脚步怒眉而立,凤目还白了我一眼。只许你说不许我说?得~你这只马的屁还真难拍!
“走吧~!”见他半天没动,我抗议道。赵琢依然没有反应,只是半倚在石栏上静静望着我。半晌,他勾勾手指示意我过去。干吗?小子!看上我了?我撇撇嘴,不以为意地踱了过去。
什么?什么呀!?“我看不懂!”在看他用嘴唇叽里咕噜比划半天以后,我终于放弃研究他的“唇语”。他叹口气,仍旧不死心地“说”着,末了还用手指了指我的头发。
“辫子?”我狐疑地盯着他,把辫子捋到前面,“辫子怎么了?”
看着他又指了指我发尾的丝带,“这个又怎么了?”我拎起辫梢不明就里地在他面前晃了晃。
于是他又耐心的指着我的发尾的丝带上的玉环:“—#•;@&%!”哇噻!先生请说地球语……呃,不好意思!我不该开他玩笑的。清清喉咙,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我重新专注于他的唇语。
“鱼……换……手,鱼换手!?”我可是近视200度呢!我要是2000度,就算扑他脸上我也看不清啊~~!看着他越比划越着急,脸也罩上一抹温怒。
生什么气呀?他着急我比他还着急!我快两天没吃饭了,还被他硬拉着在这儿比手划脚。
最后,他终于还是比我先崩溃,一把扯下我头上的丝带。
“这个……不对……绑在头上。”我边顺了顺被他扯开的长发,边“翻译”道,“那该绑哪儿?”他见终于能和我沟通,松了口气,示意我绑在腰带上。哦~原来是个腰上的玉佩,还挺长的!
啊~~他是因为这个才跟我折腾这么半天吗!?这东西戴哪儿有区别吗?只要达到方便人类的目的就行了吧?何况我生性不拘小节,把戒指戴脖子上,把手链戴脚上,把脚链戴头上,把头绳戴手上都是我的自由吧?在现代就算我把袜子套手上,把内裤套头上都不会有人说什么!(大不了精神病院见)
可能是我抱头痛苦的模样颇好笑,赵琢还以为是我尴尬所至,便好心地把我随手挂在腰带右侧的玉佩正到腰带中间,换来我一声仰天长啸。
“在我当奴婢之前还请赵公子满足我一个愿望——”我咬牙切齿道。于是赵琢的表情又归于平静,冷冷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双手环着胸等我下文。
“我想吃包子!”
在不知道吃了第几个包子以后,我终于决定:再也不吃包子了。茅厕啊!我可能撑不到10分钟了。这么大个院子,让我怎么找啊!?好不容易见到个人,那人还是赵琢……
就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终于被一个家丁叫住:“原来你在这儿,刘婆找你很久了!”
“兄弟!先别说这个……”我的脸完全不顾形象地扭作一团,“茅厕……茅厕在哪儿?”
其实我真的很想发誓再也不上厕所了,但我知道我做不到。古人啊!他们上厕所都不用纸擦。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用竹片擦屁股,可怜我还有点洁癖,不知用了多少竹片刮了多少次,才勉强觉得干净……
翠儿在茅厕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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