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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元神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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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跳倒不困难,真正困难的,是这一段地道的高度,和前面一段相差无几,没有足够的空间,让他施展凌空飞行的本领,这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低处不能走,高处不能行,想利用“壁虎功”贴顶游攀,又恐怕走到一半,挨上一掌,既无还手之力,又无招架之功,就只有等死了。

想到这里,断指童的精神,由于过度紧张与刺激,已经显得疲倦,干脆闭上眼睛琳息一下吧。

他真的把眼睛闭上了。

睡魔降临在他的身上,使他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梦中,他见到自己的父母,见到自己的妹妹,见到了飞天狐,又见到了遁世一狂,每个人都向他做着神秘的、恐怖的微笑。

最后,他又梦见了两个老人,其中一个是鬼谷的无耳道长,另外一个,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那人拖着无耳道长的手,走到他的面前,笑道:“断指童,这是你杀父逼母的仇人,我给你抓来了。”

“你是谁?”断指童见到无耳道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十分高兴,望着另外一个老人问道。

那老人答道:“我就是你要找的太上老人。”

“太上老人?”断指童惊喜欲狂,连忙跪谢道:“谢谢老前辈,谢谢老前辈!”

太上老人点头含笑,问道:“断指童,假如我现在替你把仇人杀掉,你还想要那部九九归原掌法吗?”

“这个……”

突如其来的问题,断指童一时不知如何答是好,考虑得很久,才坚决地道:“老前辈,仇——我定要亲自来报,请您教我九九归原掌吧!先不要杀他。”

“好!”

太上老人听到断指童的话,似乎非常满意,当下答应他道:“我决定把九九归原掌法送给你了,不过你要自己到我那里去拿,因为我没有带出来。”

“老前辈,您住在什么地方?”

“咦?我住在什么地方,你都不晓得!万丈崖下水火沟啊!你没听说过?”

“听是听说过了,可是晚辈找了很久,没能找到。”

“饭桶,真是饭桶!”

太上老人好像不大高兴,指着断指童继续说道:“找不到万丈崖水火沟,还要什么九九归原掌法,还报什么仇啊!”

言下不胜愤慨,断指童无颜以对。停了很久,又苦苦哀求道:“老前辈,这无耳老魔武艺高强,没有九九归原掌法,是无法制服他的,请您帮助我吧!”

“难道你还要老夫给你送来?”

“我跟您去拿!”

“我也要去!”

断指童转头一看,不知何时,那销魂掌柳青站到他的身侧,瞪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对断指童说,她也要去,同时拉住了太上老人的手,撒娇似的摇头道:“爷爷,好不好嘛?我陪这位公子一起去。”

太上老人很喜欢她那副迷人的样子,用手摸着她的头笑道:“好,好,我带你们两个一起去,哈哈……”

于是,一老二小,腾云驾雾般去了东海。

东海的情景,似乎与现在的地方迥然不同,他们经过许多水,经过许多火,最后,在水火之中,见到了太上老人华丽堂皇的宫殿。

太上老人请他们坐下,给他们吃了些奇怪的东西,才拿出一个漆盒来。

盒上写着“九九归原掌法”六个大字,断指童接过漆盒,用手轻轻打开一看,不禁叫道:“老前辈,掌法在哪里?这个是——”

太上老人哈哈大笑道:“傻小子,这个是《九九归原龟》,我的九九归掌法,被它偷偷吃掉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再把它吃掉,不是自然而然地,就可以懂得九九归原掌法了吗?”

断指童没有了解太上老人的话意,莫名其妙地问道:“老前辈,您叫我把这只乌龟吃掉?”

太上老人笑得前俯后仰,没及答话,站在断指童身后的柳青,趁机一把抢去盒里的九九归原龟,叫道:“你不吃,我吃!”

言毕,一个箭步,跃开当场,急遁而去。

断指童叫太上老人,太上老人已经不见,叫柳青止步,柳青拼命地逃。

“柳姑娘,柳姑娘!”

断指童随后穷追不舍,柳青急欲脱身,趁其不备之际,反手打出一掌,这一掌威力不大,却隐隐地夹着暗器破空之声,直奔断指童而来。

“哎哟!”断指童大叫一声,睁开双眼一看……

啊!梦!一场离奇而荒诞的梦!

危险当前,不知死活,居然做起梦来了。

断指童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那块在梦中被柳青打到的地方。

奇怪,怎么真的肿起来了呢?

再看一看身前的八十一个矮人,站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一个,正在笑眯眯地,用小石头丢他。

原来这些九九小人,见他坐在地上不动,打算试探着过来捉他。

一个一个的,一排一排的,慢慢的,轻轻的,欺上前来,断指童后无退路,前有逼兵,紧急中,忙思对策,突然发现左边石壁之上,现出一条裂缝。

这裂缝很宽很大,足可容纳一人出入,而且上端还歪歪扭扭地刻着三个草字:

——九九门——

断指童无暇思索,无法选择,眼看着八十一个九九人已然来到身前,当即一个闪身,硬从裂缝中,挤进了这个莫测高深的“九九门”里去了。

“九九门”内,是个极陡的斜坡,斜坡又窄、又长、又滑,断指童进来得太猛,一不小心,滑了下去,像滑梯似的,一泻千里。

等到不滑的时候,斜坡已经到了尽头。

尽头处,仍旧是一面参差不齐的石壁,壁上有个小洞,拳头大小,里面射出刺眼的光来。

断指童从洞口往里望去——

一间石室,约有两丈见方,无窗无门,光线是从屋顶透进来的,屋顶一定是通天,屋内中间地上,铺着一张圆形草垫,草垫之上,放着一张方形的石桌。

石桌之上,放着一部清清楚楚可以看得出来的——九九归原掌法。

“啊!”断指童欣喜若狂,得意忘形之余,仰天长啸起来。

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多少挫折,这一回,总算即将如愿以偿了。

“爹,娘,孩儿可以替您报仇了,孩儿可以报仇了。”

“妹妹,我已经找到九九归原掌法了。”

“无耳道长,你等着瞧吧!”

“遁世一狂,还我一掌之债,看你还能狂到几时!”

“啊!断指童!”

“啊!爹爹!”

“啊!娘!”

“啊!九九归原掌!”

断指童像疯了似的,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

也许上苍怀有怜人之心,不然为什么把一部天下第一奇书,偏偏让断指童独得呢?

说起来,似乎是经过了千惊万险,其实,确也算不了什么,因为武林中有数不清的高手,都没有他幸运。

仔细研究一下,真是天赐良缘,当日在海边上,不晓得有多少人要来东海寻宝,论武功,恐怕那一个都比断指童强,可是他们的福气,没有断指童好,他们的彩色丝巾,也没有断指童的真,不然,为什么没有第二个人来到呢?

今日的人们,一致认为中奖券是人生一大乐事,断指童此刻的心情,比中奖券还要高兴,还要激动,还要神不守舍,还要魂不附体。

他太兴奋了,兴奋得忘掉自己应该干什么。

一切事情,发生得太奇特,太突然,使得他的思想来不及准备。

他需要想的事情太多,需要做的事情也太多,千头万绪,不知道应该先做那一件。

半个时辰过去,断指童的情绪稍为稳定。

当前第一个急务是什么呢?

他忽然想通了,不管干什么,应该先设法进去呀!光站在外面傻想,能够解决问题吗?

这洞口只有拳头大小,非有缩身叠骨的本事,是万万进不去的。

一定还有另外的门路。

断指童仔细搜查,终于给他发现了这石屋的秘密。

圆洞的上方,有个铁环,不知是何用途,断指童想伸手拉一下看看,结果,手伸处,离铁环尚差二尺之遥。

断指童望着头上铁环,身形一纵,手握铁环向下一拉,“轰隆”一声,石壁从圆洞中间,一分为二。

松了铁环,断指童想走进石屋,可是,随着手的松落,铁环上开,恢复原状,石壁也跟而合拢。

原来这是一个连环的机关,同开同合,断指童看穿了个中奥秘,准备妥当,提住一口真气,纵身,伸,手,拉环,进屋,一连串的动作,刹那之间,一气完成。

现在,他已经站在石屋中央的石桌旁边,目不转睛地望着桌上那本九九归原掌法,心跳得十分厉害,呼吸也显得不太均匀。

这真的就是武林之中,梦寐难求的人间三宝之一,太上老人的九九归原掌法吗?

奇宝到手,他居然产生了疑念。

太上老人呢?

这简陋的石屋,就是太上老人生前的住所吗?

为什么除了石桌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呢?难道有人搬走啦?

那这部九九归原掌法,为什么会留在这里呢?

这间石屋绝对不会这样简单!

令人怀疑的地方太多了!

那自称不幸的女人,还有那令人望而胆寒的八十一个小老人,都是谁呢?为什么会在这无底洞的洞里呢?

断指童脑海之中,疑云密布,九九归原掌法对他充满了疑惑,不过,他没有立刻去翻阅它,反正石屋之门,已经合拢,不会有外人再贸然闯入,因此,他要先检查周围的环境。

这石屋除了石桌之外,的确没有别的东西。

四周空空的,靠里面的角落处,好像装有一道暗门,断指童走过去,想找到暗门的机关所在,不想那门轻轻一碰,居然掉了下来。

里边是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和外面的大不相同。

屋子也是正方的,中间也是空空的,四周墙角之下——

“啊!”墙角之下,端端正正地,坐着四个人,两手合十,两腿交攀,一个墙角一个,面向屋中央。

这四个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小,已经分不清楚,因为他们俱是皮干肉枯,双目内陷,身上的衣服,亦已化为灰烬,剩下来的,只是副骨头架子。

如此说来,四个墙角之下,不能说是四个人了。

这四具骷髅是什么人呢?

从衣服上看,时间相隔一定很久。

是太上老人的遗体吗?

会有四个?

唔——不对!太上老人的身后事,不应该这样草率。

那么是谁呢?

为什么都坐在角落里,面向中央呢?

也许是来寻九九归原掌法的,被太上老人打死了。

打死了,为什么要一角放一个呢?

也许是太上老人故意弄四具骷髅,来吓唬人的。

也许是——

人的智慧是有限的,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推测出来的。

其实,又何必要那样庸人自扰呢?

九九归原掌法摆在石桌上不去研究,来讨论这些死人骨头干什么,不管他们是什么人,难道还会与自己有关系吗?

断指童忽然灵机一动——想通了。

转身退至外屋,走到桌旁,桌上的九九归原掌法,还是摆在那里,等待他去翻阅。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九九归原掌法来,置于胸前,双自微合,默祷苍天。

“我断指童真有这份福气吗?”断指童手拿九九归原掌法,心里仍在做最后一次的疑虑,希望仁慈的苍天,能够协助他达成心愿。

于是,他重新,睁开眼睛,伸手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页这样写着:

“识得归原掌,

天下第一人。”

接着,他又翻开第二页。

第二页这样写着:

“练功之道,唯忌心急,

逐章勤修,切莫乱翻。”

再下去,就是第三页了。

第三页,他没有马上翻开,因为他知道下面该是修炼九九归原掌的正文了。

他要享受一下这片刻的神秘。

他幻想着自己练成了九九归原掌。

他幻想着自己变成了天下第一人。

他幻想着无耳道长在他掌下丧生。

他幻想着遁世一狂在他面前失魂。

他幻想着柳姑娘。

他幻想着梅姑娘。

他幻想着人间的一切。

他幻想着生命的光辉……

无穷尽的幻想,无穷尽的希望,断指童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了什么,居然淡淡地笑了。

他慢慢地坐了下来。

慢慢地翻开了第三页。

慢慢伸出了双手。

慢慢地闭起了双目。

慢慢地关住了双耳。

慢慢地攀拢了双腿。

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

五元守一,六根清静,七窍生风。

苦命的断指童,为了得报血海深仇,终于开始了九九归原掌的修炼……

一十一

说完了断指童,趁他石屋修炼之际,我们再来看看梅姑娘——

却说梅姑娘得到师父飞天狐的允许,从无边岛坐神鲸登岸,在滨城的平安客栈里,与断指童做纸上谈,两情颇为融洽,没想到中间杀出一个柳青来,破坏了他们的美梦。

从滨城到海边,梅姑娘一直跟在断指童与柳青身后,眼巴巴地看着他们雇舟远去,心里自是难过非常。

她不愿意离开断指童,很想再跟他们到东海走一趟,可是一想到柳青,她的心又凉了半截。

还跟着去干什么呢?

人家成双成对地寻宝去了,自己何必要夹在中间当电灯泡,万一挨上一场奚落,有口也说不清,那才叫自讨苦吃哩!

不跟他们去,就得重返无边岛!

无边岛她已经整整住了八年,八年之中,朝夕与师父相依为命,也曾减少了不少心灵上的创伤,可是现在回去算什么呢?

师父叫她照顾断指童,帮着断指童报仇雪恨,如今她竟向断指童不告而别,回去如何对师父交代呢?

说她讨厌柳青,说她吃醋,这是不可能的!

一个女孩子,别说她不能讲话,即使能讲,她能把这些心底的秘密,轻易地吐露出来吗?

想来想去,梅姑娘犹豫了。

东海不愿去,无边岛一时又不想回去,那么还有那里可以去呢?

她独自徘徊在黑夜的海边上,无情的浪花,打击着沉默的沙岸,声音本来是相当动听的,今夜却没有人肯去欣赏它。

漫无目的徘徊,越来越觉无聊,梅姑娘索性坐了下来,又索性躺了下来,两肘放在头下,仰望着冷清的空中,虫声唧唧,像是为她奏着伤感的回想曲。

于是,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父母死的时候,她已经六岁。

一个六岁的孩子,对于一切的记忆,应该是清楚的。

在她的记忆中,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隆冬之夜,雪花纷飞,狂风怒号。

塞北张家口东城门里,梅姓人家的门前,大雪中,来了两个不速客,急遽地敲着大门。

门开了,两个人一齐冲了进去。

客厅里,主人面色持重,好像对来人颇出意外,但仍微微笑道:“两位师兄,请坐。”

“师弟,不必客气。”

说话的一个,身着道袍,满嘴无须,望着主人阴险一笑,回头看了另外那人一眼,道:“我们找了你整整六年,大江南北都找遍了,想不到你却躲在这里独享清福!”

主人听来人口气,不觉眉头一皱,道:“我梅天与平太观早已断绝关系,两位师兄冒雪忍寒,不远千里而来,不知是为私?为公?”

“为私有私,为公有公。”

另一个稍微矮点的,也是一身道士打扮,讲起话来,两眼翻白,不可一世。

主人强咽住火气,问道:“二师兄,此话怎讲?”

“我看别讲了吧!”

高道士插言道:“三师弟,师父叫我们找你回去,有话还是回去以后,慢慢再讲吧!”

“回去?”

主人一听要他回去,脸色顿时发白,怔了半天,继续说道:“你们要我再回太平观去?”

“那还用问吗?不然,我们来找你干嘛?”

“师父再三交代,无论如何,要你回去一趟。”

“我不能回去!”

主人像疯了似的,两眼直瞪,并向二人哀求道:“两位师兄,你们晓得我是不能回去的。”

“这个也由不得我们做主,师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三弟,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在事情没有弄僵之前,高道人是不希望动手过招的,所以他再三劝导。矮道人是火暴性子,见三师弟这样拖拖拉拉的,心中早已不大耐烦,当时手一扬,对高道人道:“老大,别和他罗嗦!敬酒不吃,我们给他罚酒吃。”

说着,首先欺身上前,摆开了架势,高道人也在同一时间跃至三师弟身后,二人把他前后围住。

那被称作三师弟的主人,也不敢怠慢,一面全神戒备,一面厉声责道:“我梅天自信没有对不起太平观的地方,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何必要这样赶尽杀绝?”

“你敢说没有?哼!”

矮道人道:“你抢去了师父对我的宠爱,又破坏了师父的‘阴阳清修’,自己身为出家之人,居然瞒着师父,弄大了人家的肚皮,罪恶昭彰,忤逆不伦,还敢说没有对不起太平观的地方!太平观的人,你能对得起哪一个呀!”

“正因为太平观的所作所为违反人道,所以我才离开了太平观,正因为我弄大了人家的肚皮,所以我才引咎自责,和她成了亲。”

“成了亲?”

高道人闻言惊道:“那你怎么向师父交代呀?”

“我为什么要向她交代?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要受那淫荡的老妖精支配?”

提起师父,梅天顿觉羞愧不已,自己被她利用了好几年,想尽千方百计,才从她的魔爪之下,死里逃生,谁知道她对自己竟还没有死心!

“我已经改邪时正娶妻生子,不管说什么,我也不会走的,二位师兄,请回吧!”

梅天留意既决,言词间难免有些不留余地,矮道人听不入耳,首先动了手,准备拿人。高道人也挥动道袍,加入战圈,梅天一人抵四手,颇感吃力。

这时候——梅天的妻子,从里屋出来,见丈夫受困,拼命向矮道人扑去。

矮道人反身抽刀,手起刀落,结束了这个不谙武功的可怜女人的性命。

连“哼”都没来得及,就倒在血泊中死了。

“他妈的,引诱我师父的徒弟,还要来找你爷爷的霉气!”

矮道人抽刀抹血,高道人当场怔住。

梅天见爱妻无辜被杀,一时红了眼睛,拔出挂在墙上多年不用的“清心剑”,破口大骂道:“王八蛋,来吧!老子和你拼了!”

梅天的武功,本来是比两个师兄高些,可是离开太平观以后,弃武从农,不免有点懈怠。在他们的心目中,对梅天依然警惕,尤其是那一支“清心剑”,是当年师父送给他的,功力深厚的人,一剑在握,可以随心所欲,制人于无形之中。

梅天拿起“清心剑”,耍了几招,觉得无法得心应手,渐渐急将起来,矮道人看出了破绽,一面虚与委蛇,一面暗提一口真气,一连攻出七、八招,终于把个梅天砍于刀下。

高道人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场毒辣的厮杀,虽觉残忍,然而权衡轻重利害,不得不陪笑赞美矮道人几句:“师弟,你真行,梅天一死,师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矮道人神气活现,举目看看躺在地上的梅天夫妻,突然一个五、六岁大的的女孩子,跑了出来,望着地上的人叫道:“爹……娘……”

女孩子伏尸痛哭,矮道人却瞪大了眼睛,对孩子道:“小杂种,这是你老子吗?”

女孩子只顾啼哭,没有理会矮道人的话。

矮道人心下一狠,阴恻恻地说道:“斩草要除根,找你爹娘去吧,大爷成全你!”

举起钢刀,照准女孩就砍。

女孩吓得全身发抖,大叫一声:“哎呀!”沙哑了喉咙。

矮道人“哎呀”一声,钢刀落地,人随刀倒,四脚朝天,口吐鲜血。

高道人一直没有出手此刻想出手援救,时间已经不及。

矮道人死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光棍见风就转舵。

高道人情知不妙,掉头夺门而逃。

交风呼呼,雪花依旧飞飘——

一老者,弯身探视女孩,脸上微露笑容。

老者指着地上的梅天夫妻,对惊恐万状的女孩道:“这是你的父母吗?”

女孩张口,欲言又止。

“被谁害死的?”

“……欧……”

女孩嘴巴动了几次,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一面哭,一面用小手指着自己的嘴巴,拼命地摇头。

老者不明究竟,又好言问道:“孩子,不要哭了,有什么事对我说吧!”

女孩越哭越凶,头越摇越紧,小手始终不离嘴巴。

老者侧首想了半天,不知孩子到底怎么了。

他看看地上的矮道人,看看矮道人身旁的钢刀,想想方才初次发现他们时的情景——

“哎呀!”

敢情这孩子在矮道人举刀杀她的时候,由于过度惊恐,喊叫之后,变成哑吧了!

你看她指着嘴巴,拼命摇头啼哭的情形,不是这个意思吗?

唉!可怜的孩子!

老者现出一副慈祥的面孔,抚着孩子的头,安慰她道:“好孩子,不要怕,一切由我给你做主。”

女孩听不懂老者的话意,转脸看到自己的父母,又伤心地哭了。

老者道:“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孩子,你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然后跟我走吧!”

女孩很听话,爬起来,到里屋去了。

老者把死者收拾停当,女孩提了一个小包,二人相偕走出屋来,伫立惋惜半晌,飞雪怒风中,朝着南方的官道疾行而去。

这老者就是梅姑娘的师父,神鲸的主人,太上老人的师弟,天外一邪的师兄,断剑追魂的第二弟子,遁世一狂龙天仇未成名前,妻离子散挨了一掌,重伤不起时的救命恩人——飞天狐。

飞天狐带着孤苦无依的梅姑娘,出了张家口,连夜急赶,直往南行。

经过两天光景,二人进入鲁境。

一日午牌时分,天正下着大雪,地上积雪盈寸,飞天狐带着梅姑娘,踏雪前进。

远处两个人影,在雪地上跑着,一前一后,一老一少,那老者被少年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偶然发现了飞天狐,以为得到了救兵,于是,掉转头来,狂奔而至。

老者跑到飞天狐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张口急切说道:“大爷赶快救命,老夫遇到了煞星!”

飞天狐看了看从后面追来的少年,约有十四、五岁的年纪,嘴上还留着一撮小胡子,长得相当英俊,有着一股放荡不羁之气。

到了老者身旁丈余之地,停住冲势,指着老者破口大骂道:“老东西,我看你能逃到那里去,还不快过来领死!”

少年傲气逼人,只顾辱骂老者,根本连看都不看飞天狐一眼。

飞天狐,走遍大江南北,从来没遇上这样一个狂妄的年轻人,居然长幼不分,尊卑无序。

“公子,老夫没有得罪于你,为什么硬要惹是生非!”

老者站在飞天狐身边,胆子也壮了。

少年人锐气不减,扬言道:“不管你有没有得罪我,爷爷看你不顺眼,就要教训你一顿。”

老者望了飞天狐一下,飞天狐暗中对他使了个眼色。

这个眼色十分重要,只见那原已萎靡不振的老者,像打了强心针似的,一改先前神情,干咳一声,慢条斯理地道:“少年人,你也不要太不像话,老夫不愿落个以大欺小的罪名,你倒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大爷不跟你罗嗦!”

少年自负地道:“这样吧!如果你能躲得过我三招,今天放你生路一条,不然,趁早把嘴上的狗毛拔掉,从头再来。”

“好,好!公子,请亮招吧!”

“等死吧,老无用!”

“哗啦”一声,少年人抖开了腰间的花鞭,振臂一划,周围划出一朵花影来。

动作干净俐落,赢得了飞天狐一阵喝采,赞道:“好,好鞭法!”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手,耍得老者呆了半晌。

飞天狐又转向老者道:“老先生,看你的啦!”

老者虽然对于面前的少年人,有些担心,但生人在旁,也不好太失面子。

于是,反手抽出背后一支烟斗——是一支烟斗,长杆的,有一尺多长。

这回飞天狐奇了,暗想:“拿烟斗干什么?人家开始厮杀了,他还要先抽烟袋?再沉着的人,也没有这样的。”

其实,飞天狐奇的,并不是看他拿出了烟斗,而是心里在奇怪,为什么江湖上有个以烟斗为武器的人,他居然会不知道姓甚名谁?

老者手拿烟斗,从腰间皮裘里,抓出捏烟叶塞进烟斗里,又取出打火石来,“喀嚓”一声,着了。

烟一点着,老者不再抬头,自顾自地在那里吞云吐雾。

真是怪事年年有,他真的站在那儿,抽起烟来了。梅姑娘从飞天狐手上,落下地来,躲在飞天狐身后看热闹。

猖狂的少年人怒目猛瞪,骂道:“老烟虫,死到临头还有心情逍遥自在,让你尝尝我‘无影花鞭狠公子’的厉害!”

老者猛吸一口烟,想笑,突然又被烟呛住了,重重地咳嗽了两声,笑道:“我‘烟斗老人’倒要见识你一下这‘无影花鞭狠公子’,来吧!”

言犹未了,狠公子的无影花鞭,在半空中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接着,只见他右手一迎一送,那足有两丈多长的无影花鞭,圈成一个圆形,从烟斗老人的头顶罩下。

烟斗老人抬头瞥了一下绕着自己打转的无影花鞭,又看了看得意的狠公子,肩一耸,头又低了下去。

好像他猜透了狠公子的心意,因为那条花鞭只是绕着他转,把他限制在中间,却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所以他始终悠闲地,在里边继续吞云吐雾。

狠公子一看情形不对,暗中手上使劲,想收缩花鞭,套住烟斗老人的鼻子。

可惜这个念头来得太慢,没等狠公子改招换式,烟斗老人的烟已经抽完,他举起烟斗,毫不经意地向空中磕了一下,想倒出斗中的残烬,这一磕,恰巧碰到狠公子的无影花鞭上。

这一磕,好像是无意中的偶合,然而狠公子却轻叫了一声,握鞭的虎口,一阵痛楚,那条花鞭差点儿脱手而出。

狠公子脸一红,心一惊!

这绝对不是巧合!

这老家伙居然被他看走了眼,算了吧,这才叫有眼不识泰山哩!

自己耍了半天的狗熊,被人家轻描淡写地一敲,几乎敲出笑话来。

碰钉子,是件很令人煞风景的事,尤其对一个猖狂惯了的人来说,更觉得不是味道。

狠公子狠命地瞪了烟斗老人一眼。

烟斗老人若无其事,磕完了烟斗,眯着眼睛把烟斗举得高高的,检查一下透气不透气,随手,又习惯地对着烟嘴吹了一下,看看烟杆通不通——

吹的时候,没有留神,烟斗的口是朝着无影花鞭狠公子的,这一吹,吹出一股残余的浓烟来。

烟气直奔狠公子而去。

你猜怎么啦?

把个狠公子呛得暴咳连天,丢下花鞭,双手捏着鼻子,猛退十步开外。

烟斗老人神秘地侧首斜视,仰天怒笑三声。

“有什么好笑的?”

狠公子狼狈地俯着身子,拾起地上的花鞭,气呼呼地望着烟斗老人道;“老欺小,算什么本事?”

烟斗老人装得颇为生气地道:“我早知道你会说这句话的!所以,我一直不愿意和你动手。”

狠公子愈想愈生气,两手叉腰又道:“我问你,刚才我追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装得像个草包似的,到处乱跑?”

“怕你呀!”

“哼,你还怕我什么?”

“怕你满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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