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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虎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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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小凤——”

“二爷,玩儿假,给她几个打发她走路,到那时候不要白不要,她一定要,当真,您就收下她,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您又不是玩玩就算了,姑娘她不会坚持的。”

潘九又开始踱步了,眉头锁得紧紧的,半天,他突然停了步,猛一点头:“好,就这么办,你去给我分头进行,要快。”

“二爷,收拾别墅,您交给我了,至于那回事儿,我干不了,也不能去。”

“你干不了,也不能去,为什么?”

“真要说起来,干那回事儿一个人就够了,人多反而容易坏事,我有多少您最清楚,我一个人哪干得了。”

“那……你说谁去?”

“这件事非一个人莫属,他是最适当不过的人选。”

“谁?”潘九忙问。

“金刚。”

潘九一怔:“他?”

“他的身手您也清楚,赵总管把花赌两档一总交给了他,姑娘缠着他非学几手不可,这可不是没道理的啊!”

“不行,不行,你不提小凤还好,提起小凤来绝对不行,这还得了,找他不等于我找小凤么,这还得了。”

“哎呀,二爷,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找他跟找姑娘绝不一样,我还会坏您的事儿?我也得敢哪,您放一百廿个心,我担保他绝不会告诉姑娘。”

“您凭什么担保?”

“二爷,‘三义堂’是您的还是姑娘的,他进‘三义堂’来图的是什么,重赏之下出勇夫,他是个明白人,您只要点他一点,向着您,让他人利两得,要不然让他两头落空,一样也得不着,还怕他不给您卖力卖命。”

“可是,可是,这种事小凤绝不会听我的。”

“二爷,您是怎么了,这,您知道,我知道,姑娘知道,他可未必知道啊!”

“可是,让我拿自己的女儿做赏……”

“二爷,姑娘自己愿意,又不是不愿意,您怕什么。”

“这…—真能找他?”

“找他来,我跟他说,晓他以利害,他要是不点头,我把这颗脑袋摘下来给您,行么?”

潘九咬牙点头,“好吧,只有这样了,来人!”

进来一个贴身的保镖。

潘九吩咐他:“请金爷,要小心,别惊动姑娘。”那贴身保镖答应一声走了。

“千手千眼”莫一青还了债了,他采取了报复。

无论这一趟成不成,将来一旦揭开,金刚准成众矢之的。

潘小凤、宋老大、孙老三、韩庆奎的戏班子,哪一个能赎得了金刚!

没一会儿工夫,潘九的贴身保镖带着金刚进来了,潘九摆了摆手,贴身保镖退了出去。

看样子金刚是在睡梦里被叫醒的,脸上还有点惺松睡意,进门一哈腰:“二当家的,呃,莫总管也在这儿。”

莫一青含笑点头。

潘九抬了抬手:“坐。”

金刚微一怔,忙道:“二当家的面前,哪有我的座位。”

潘九道:“我让你的,你坐就是。”

莫一青笑吟吟道:“金老弟,你跟别人可不一样啊,坐吧!”

金刚何乐而不坐?他跟潘九落了座,莫一青却只有站着的份儿,金刚也来个只当没看见。

坐定,潘九示意莫一青:“你跟他说吧。”

“是,二爷,”莫一青恭应一声,笑问金刚:“金老弟,没事儿不会劳动你的大驾,二当家的这是求你赐一臂鼎力,帮个忙——”

金刚忙站了起来:“莫总管这是开玩笑、我怎么敢当。”

潘九抬手往下按了按:“坐,你坐,他还有后话。”

金刚一整脸色道:“二当家的,有什么事儿您只管吩咐,赴汤蹈火,我在所不辞。”

他坐了下去。

“有你这句话,我就好开口了。”莫一青接着把潘九想吃没吃着的事儿告诉了金刚。

金刚一听,胸中雪亮,当即就说:“要不是姑娘反对,二当家的您玩儿个戏子,稀松平常,怎么会——”

“金老弟,你是不是觉得姑娘过了些?”

“我只能这么说,”金刚没让他难倒,不慌不忙:“二爷这么做,算不了什么,姑娘这么做,也有她的理由。”

潘九忍不住道:“废话,你这不等于没说么。”

“二当家的,别怪我这么说,您跟姑娘,我得罪得起哪一个啊!”

莫一青道:“以我看,宁可得罪姑娘,不能得罪二当家的,‘三义堂’二当家的当得一份家,明白么,金老弟?”

金刚看了看莫一青,没说话。

“金刚老弟要是不明白,我可以再说清楚一点儿,跟二当家的站在一边,保你既得人又得利,要不然就会人利两空,充其量只得个人,可是,姑娘她总是二爷的亲生女儿,总不会不要她这个爹吧。”

金刚点了头:“我明白了,莫总管何妨直说?”

“行。”莫一青一点头,把他献的计告诉了金刚。

金刚冷静的听,听完了之后,仍然很冷静。

莫一青说完之后,笑吟吟的望着金刚。

沉不住气的是潘九:“怎么样,小金,你干不干?”

金刚道:“让我想想。”

“你——”

莫一青抬手拦住了潘九:“对,二爷,该让他考虑考虑。”

潘九忍住了,把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下去。

金刚想了半天,突然吁了一口气:“莫总管说得对,我得为自己打算,二当家的这一头,得罪不得。”

莫一青笑了。

潘九一喜:“这么说,你是干了?”

“是干了,可是现在不能干。”

“现在不能干?”潘九一怔:“为什么?”

“二当家的,韩庆奎的班子可是刚离开您潘府。”

“刚离开我潘府怎么了?”

“二当家的,您吃方玉琴没吃着,这件事方玉琴回到班子里不会不说的,韩庆奎班上自班主韩庆奎,下至打杂的小厮,恐怕都知道有这回事儿了。”

“都知道有这回事儿了又怎么样?”

“方玉琴突然半夜里失了踪,戏班子上下要是不马上想到您潘府,您想他们怎么办。”

潘九一怔:“怎么?”

他把目光转向莫一青。

莫一青笑道:“金老弟你多虑了,就算韩庆奎想到是潘府人干的,他又能把咱们二爷怎么样?侦缉处也好,侦缉队也好,他们哪一个敢踩进‘三义堂’的堂口一步。”

“莫总管,侦缉处、侦缉队或许不敢正眼看咱们‘三义堂’一下,可是您想过没有,‘三义堂’可是刚跟‘黑龙会’打上交道啊,要是为方玉琴的失踪,让韩庆奎嚷嚷得满城风雨,招来了天津卫官民的目光,那对‘三义堂’今后的行动,可是不大顺利啊!”

莫一青呆了一呆,竟然没说上话来。

潘九皱了眉:“这倒是,‘三义堂’目下可是大大地不宜惹人注意。”

莫一青定了定神道:“金老弟,那么以你之见……”

“这件事可以干,我也干定了,但不是现在干。”

“那——你说什么时候干?”

“等一两天,韩庆奎班子一两天内还不会走,等他们打算走时前一天夜里,咱们再让她失踪,反正您那海边别墅还要收拾,等您把别墅收拾好了,我准把那位方老板送进您那豪华卧室里就是。”

莫一青忙道:“金老弟,这话可是你说的?”

“放心,莫总管,砸不了的,办不成唯我是问就是。”

莫一青转望潘九:“二爷——”

潘九皱眉道:“一两天,我哪儿等得了啊!”

莫一青道:“二爷,我刚不跟您说了么,心急喝不下热稀饭,欲速则不运,好在那妞儿在您的手掌心儿里,长了翅膀也飞不了,您就忍个一两天吧。”

潘九莫可奈何地猛捶一下桌子,然后指着金刚道:“小金,我可把这件事交给你了。”

“您放心,绝错不了。”

潘九摆了手:“好了,好了,就这样了,你们都去吧。”

金刚答应一声,望莫一青:“莫总管别闲着,别墅赶快收拾,要不然等美人来了,别墅里还是脏乱一团,那可是煞风景的事。”

他欠个身,走了。

潘九又向莫一青摆了手,话说得有点急躁:“派人连夜给我收拾别墅去,快去,快去。”

莫一青不敢怠慢,三脚并成两步走了。

潘九又踱上了步,看样子,今天晚上他恐怕是没法安枕了!

金刚躺上了床。

莫一青还在忙。

想报复,想坑人,结果人没坑成,自己先得折腾一夜,够受的。

金刚躺在床上直笑。

莫一青却笑不出来。

□□□

第二天,吃完了早饭,金刚就陪着潘小凤进了地下小型靶场,练枪、练飞刀。

莫一青却在海边潘九的别墅里忙得不亦乐乎,满脸满身是灰。

就在这时候,马六姐、戴天仇分别进了宋老大跟孙老三的宅第。

马六姐一进宋老大的宅第,径直求见宋大当家的宋山,结果接见她的却是宋府的总管,一身阴森森鬼气,痨病鬼,大烟虫似的,外号“活无常”的董大千。

董大千冲着马六姐一翻老眼,冷冷就是一句:“什么事要见大当家的?”

“自然是有要紧事儿啊董老,要不然我怎么敢随便往大爷这儿跑呢。”

“凭你也配见大爷,有什么事儿告诉我吧。”

马六姐心想:“瞧你老兔崽子那德性,错非是老娘人在‘三义堂’里,为的是更重大的任务,不撂倒你狠命踹你几脚才怪。”

心里这么想,马六姐脸上可却是笑吟吟地:“董老,您恕个罪儿,这档子事儿,我是只有见了大爷才能说。”

董大千脸色一沉:“马六,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大胆了?”

“董老您明鉴,我这是为了大当家的,就是招您不高兴,罚我一顿也在所不惜。”

“我懒得罚你,你要是不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儿,就别想见大爷的面儿。”

“那也行,只请董老您禀知大爷一声,马六我来过了,您忙吧,告辞。”

马六姐施了个礼,要走。

“站住!”

马六姐停住了,望着董大千眨眨眼,没做声。

董大千一双阴鸷、锐利老眼,像要看透马六姐的肺腑:“马六,你真有要紧事儿?”

“哎呀,董老,马六有几个脑袋呀,敢开这个玩笑。”

董大千脸色忽地一沉,冰冷逼人,阴气大盛:“好,我这就带你见大爷去,你要是说不出个名堂来,哼,哼,跟我来。”

董大千转身前行。

马六姐后跟一笑,心想:凭你这活无常再阴,你也翻不出老娘的手掌心儿。

董大千带着马六姐进了后院一间精舍,一进门,烟味儿扑鼻,烟雾弥漫,宋山正躺在炕上抽大烟呢,三姨太捶腿,二姨太给烧烟泡,宋老大眯着眼,看样子浑身骨头没一处不舒服。

宋山拥有一妻二妾,宋大少爷是老太婆所生,这俩姨太太是只供玩乐,不会下蛋的母鸡,宋大少爷别的比不上宋老大,可是好色一途却毫不逊色,他那老娘被打进了冷宫,在西跨院独处养老,小子他不闻不问,一天到晚只知道跟着他爹跑,当然,跟爹跑有数不尽的好处。

董大千把马六姐带进了屋,示意马六一边站着,然后上前禀报,叫了两三声,宋老大才睁开了一线眼:“嗯,大千哪,什么事儿?”

“马六说她有要紧事儿见您。”

宋山眉头一皱,摆手都懒:“叫她滚,叫她滚。”

董大千眉梢儿一扬,就要转回身。

马六急步上前:“大爷,马六已经进来了,是为了您请的客人没请着那回事儿。”

宋山一怔睁眼:“我请的客人没请着?我请什么客人了?”

“您忘了,昨儿个在二当家的那儿,您三位都想请位客人,结果,客人让二当家的抢先一步请了去。”

宋山不知道是一点就透,还是心里还惦记着,马上明白了,“呃,”地一声,睁大了眼:“你是说——”

突然,他住了嘴,要往起坐,二姨太、三姨太忙伸纤纤玉手扶起了他,三姨太顺手递过茶来。

宋山喝了一口茶,在嘴里咕噜了几下,“噗”地一口吐下了地,水星儿四溅,他一脸凝重地摆了手:“够了,你们都去吧。”

两位夫人很温顺,一声没吭退了出去。

支走了两位夫人,宋山探过了身,瞪大了眼儿,嗓门儿却压得很低:“马六儿,你是说那个戏子……”

“是啊,大爷。”

宋山脸色突一变:“你还跟我提她干什么?人已经是老二的了。”

马六姐笑道:“大爷,我掌了这么多年的花档,这还能不懂,人要已经是二爷的了,我还敢来见您。”

“怎么说,老二没吃着?”

“要是吃着了呢,人不就成了二爷的了么?”

宋山诧异道:“怎么回事儿,老二连那么个妞儿都对付不了。”

“大爷,不是二爷他连那么个妞儿都对付不了,而是事儿让潘姑娘知道了,硬是把那个妞儿给要走了。”

宋山一怔,旋即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还“叭”,“叭”地直拍大腿:“老二碰着克星了,老二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怕他这个闺女,管得他死死的,比我那个二弟妹还厉害。”

董大千冷冷道:“二爷的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宋山没理会董大千,笑声一敛,凝望着马六姐道:“马六儿,你给我送这个信儿来干什么?”

马六姐不安地笑了笑:“大爷,马六还不是贪图个赏!”

“贪图个赏?”

“不敢瞒您,昨儿个戏台前您三位的动静,马六儿全瞧进了眼里,当然就看出您跟三爷一脸的不高兴,心想一定不甘心,所以——”

“够了,”宋山抬手拦住了马六:“我们三个是义比桃园的把兄弟,比亲兄弟还亲三分,命都能过,哪在乎一个唱戏的丫头女子,我这会儿要是再伸手,一定会招老二不痛快,岂能为丫头女子伤了弟兄之间的和气——”

马六姐摇了头:“大爷,您可真让马六代您不平,真让马六代您不平啊。”

“你代我不平,你代我不平个什么劲儿?”

“恕马六儿大胆说一句,二爷这是没吃着了呢,不管二爷他有没有吃着,他心里可曾想着您这位大哥?”

宋山沉声道:“马六儿——”

“马六儿不惜您生气。”马六姐面不改色,依然侃侃而谈:“就拿大少爷跟潘姑娘的事来说吧,‘三义堂’里谁都看得出,大少爷对潘姑娘是一片真心,谁都认为大爷、二爷应该来个亲上加亲,给江湖上留下一段佳话,可是偏偏二爷他就不点个头,不吭一声——”

宋山沉喝道:“马六儿,还不住嘴,你这是扯到哪儿去了?”

马六姐话题转了,可却仍是面不改色:“大爷,您别生气,马六儿是一番孝敬之心来送信儿,也冒着二爷、三爷知道降罚之险,可是伸不伸手那还在您,您要是不愿伸手,就请全当马六儿没来过,没送这信儿,马六儿告退。”

马六姐施个礼,要退。

“慢着,”宋山喝一声,道:“韩庆奎的班子还在老二那儿么?”

“不,人家昨儿连夜就搬到旅馆去了,哪家旅馆我不清楚,不过不难打听。”

“嗯,不管怎么说,你这番心意不错,我要是不给赏,往后谁还会向着我?大千。”

董大千欠身答应:“大爷。”

“我有赏,带她出去吧。”

马六姐忙施礼:“谢大爷。”

董大千带着马六姐去了,给赏的时候,董大千盯着马六姐冷冷道:“马六儿,你的胆子不小啊,你安的是什么心哪?”

“您要说马六儿安的是什么心,马六儿不敢。只是大爷平常待我马六不薄,我马六儿替大爷不平而已,就是让马六为大爷把命卖了,马六儿都干。”

董大千深深盯了马六姐一眼,没说话,摆了摆手。

马六姐走了,边走她心里边笑。

她知道,宋老大已经上钩了。

□□□

戴天仇也出了孙宅大门,左脸颊上红红的,似乎是挨了打,可是他嘴角噙着笑意。

挨了打还乐,真是。

□□□

一天工夫,莫一青就把潘九的海边别墅收拾好了,不但焕然一新,而且非常堂皇。

莫一青累得跟孙子似的,可是他回来头一件事,不是洗澡不是歇息,却是进言潘九,让金刚采取行动。

马六姐跟戴天仇消息已经送进了金刚的耳朵里,是故,金刚欣然受命。

午夜十二点过后,金刚一身利落打扮,单枪匹马出了潘府。

只半个小时他就回来了。

带回来的不是人。

是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方玉琴方老板,让大当家的派人硬请去了!

连三当家的都落后了一步。

莫一青怔住了。

潘九拍了桌子,大骂金刚:“都是你,早不动——”

“可不么,”莫一青抓住了机会,落井下石:“到口的一块肥肉,进了别人嘴里,完了,别墅白收拾了,金老弟啊,唉!”

潘九火上浇油,就要发作。

金刚说了话:“二爷,这不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难道怪我不成。”

“要怪该怪大当家的,明知道您已经伸了手,趁准备下手的时候把人抢了去,这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胡说,”潘九猛拍了桌子,还要往下说。

可是金刚没让他往下说:“二爷,我说的是实情实话,您想想看是不是?”

潘九张了张嘴,可却没说出话来,猛拍一下桌子坐了下去。

莫一青忙道:“唉,金老弟,心血都白费了,这会儿再怪谁有用。”

“心血没有白费,该怪谁就怪谁,当然有用。”

“有个屁用,有用。”潘九火儿还没捺下去。

“二爷,”金刚毅然道:“只要您说句话,我马上去把那个妞儿弄回来,送到您面前。”

潘九忙道:“不用,胡闹,你这不是让我跟大爷翻脸么?”

“大爷不仁,就不能怪您不义,您不要白不要,还有三爷等着呢。”

“小金,你——”

“二爷,把人往别墅里一送,神不知,鬼不觉啊!”

“这——一青,你看——”

“二爷,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二爷,要就快,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小金,”潘九一凝目:“你真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能,二爷,就是让大爷知道,又怎么样,他自己不仁,能说出什么话来。”

潘九站起来踱上了步。

莫一青的目光,跟着潘九走动的身形来回转。

显然,潘九还犹豫难决。

金刚浇了一句:“二爷,为个戏子,您三位间你争我夺的,本不值得,要不您就干脆吃哑巴亏,让了。”

潘九突然停了步。

金刚接着又是一句:“只是,这口气难以咽下去。”

潘九脸色陡然一变,张了一下嘴,却没说出话来,突一跺脚,长叹一声,又坐了下去,低着头闷声不响。

金刚又说了话:“二爷,还有什么难下决定的?要嘛您就让,要嘛您就快。”

潘九猛抬头,脸煞白,两眼像要喷出火来:“小金,你去,我上别墅等你去。”

“得令。”金刚等的就是这一句,一抱拳,像乘风似的掠了出去。

潘九站了起来:“给我准备车去。”

“是。”

莫一青恭应一声,也急急忙忙的走了。

□□□

宋山宋老大府那后院里,灯光明亮。

小小一座清雅客厅里,摆上盛宴一桌,有酒有菜。

宋老大跟方玉琴对坐着。

董大千,还有个丫头站在一边儿。

丫头负责劝酒侍候。

董大千则代着宋山不住劝酒。

怪得是宋山的两位夫人,她俩是既没来吵,也没来闹。

倒不是怕宋山。

打古而今,怕老婆的居多。

而怕老婆的人当中,又以怕姨太太的占多数。

绝没有姨太太还怕谁的。

除非,这姨太太让人看腻了,准备打入冷宫了。

宋山这两位夫人正受宠。

可是她们为什么不来闹?

宋山要是愿意离开小客厅一会儿,到他那好儿子屋里看一看,能气得七窍生烟,把肺弄炸。

可惜这时候他舍不得离开这座小客厅。

他那两位夫人,跟他那好儿子,如今正在一张床上开无遮大会呢!

唉,报应啊!

方玉琴方老板,今儿晚上显然是多喝了两盅,面泛桃花,益增娇艳,抬着手儿推开了宋山的杯子,临说话前那一瞟,把宋山的魂儿都给瞟飞了:“大当家的,您饶了我吧,我可是不能喝了。”

宋山骨头都酥了,连董大千都有点儿站不稳,宋山趁机抓住了方玉琴那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玉手:“那怎么行,三杯之数都还没满呢。”

“嗯——”方玉琴这声鼻音拖得长长的:“真要是喝了三杯,我可就回不了旅馆了。”

害得宋山一哆嗦:“回不了旅馆有什么要紧?就在我这儿住一宿,还怕我这儿没你住的地方。”

“是啊,方老板,”董大千道:“喝吧,我陪您喝一杯。”

他抓过个空杯来,让丫头满满斟上,然后一仰而干。

方玉琴跟没看见似的,水灵灵的眸子,直盯着宋山:“哟,干嘛呀,在您这儿住一宿,您安的是什么心哪,要是让您两位夫人知道,怕不撕烂了我才怪。”

“笑话,”宋山英雄气长了,两眼瞪得牛眼似的:“怕她们?谁敢碰你一指头,我就是剁碎了她们,也舍不得让她们碰你这身细皮嫩肉一下。”

方玉琴发了嗔,可带着娇羞:“瞧您说的,细皮嫩肉,您看见啦?”

女的给了颜色,男的还有不打蛇随棍上的道理。

宋山连哆嗦了两哆嗦:“我可是真想看,都想疯了。”

“啐,”方玉琴益发娇羞,轻轻地“啐”了一声。

是时候了,不等宋山发话,董大千冲丫头施个眼色,带着那丫头出去了,没往别处去,两个人去了董大千的屋,进了屋,连灯都没关。

这儿,宋山隔着桌子欠起了身,嗓门儿都哆嗦起来了:“方老板,我里头有个套间,要不要进去歇会儿?”

方玉琴猛抬眼:“您,您说什么?”

宋山站起身绕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方玉琴的手:“来。”

方玉琴怔怔的站了起来:“什么呀!”

“来嘛。”

宋山拉着方玉琴,到了靠里粉墙上一幅山水画前,掀起了山水画,墙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按钮。

宋山伸一指点了下去,这一点,面前的一堵墙竟缓缓的移开了,露出个两人并肩进去的门户来。

再看那边,是间豪华的小卧房,地上铺的,墙上挂的,床也好,摆设也好,全是洋货,尤其那张鼓鼓的床,床头还嵌着一面大镜子。

方玉琴没见过这个,乍开眼界,不由看直了眼。

宋山望着方玉琴的表情,脸上泛起了激动的喜意,他拉着方玉琴往里走。

方玉琴也征怔地跟着脚下移动。

这一下要是走进去,方玉琴就好比落进了虎口,再也挣扎不出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

小客厅的灯突然全灭了,眼前一黑,刹时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方玉琴跟宋山惊叫了一声,随后就归于寂静,什么也听不见了。

可是这份寂静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一道微弱的灯光从里头射了出来,墙壁又在移动,宋山狼狈地从里头奔了出来,只他一个人,方玉琴不见了。

宋山惊叫了起来:“来人哪,来人哪!”

这一叫,惊断了两处好梦。

董大千披着衣裳从他屋里跑了出来,跟着就是那丫头,头发蓬松,脸色带红,掩着衣裳,像只受了惊的小鹿似的,顺着画廊跑得没了影儿。

宋大少爷也白着脸,一边穿衣,一边跑出了屋,后窗,一连跳出了他二娘、三娘,穿得少得不能再少了,衣裳抓在手里,先后钻进了矮树丛里。

有的树,是长着刺儿的,可怜她两个那一身的细皮嫩肉啊!

不过一转眼工夫,小客厅里挤满了人。

“大爷,怎么了?”董大千头一个问。

“怎么了?人不见了!”宋山气呼呼的。

“您别急,谅她一个女流跑不出多远去。”

“你知道个屁,”董大千话还没说完,宋山就骂上了:“是有人进来把她劫走了。”

此言一出,大伙儿惊呼声中都怔住了。

“来人进来先灭了灯,然后把我推进了里头,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大伙儿听明白了,也定过神,宋大少爷说:“这是谁胆上长了毛了?”

可不是么,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拍苍蝇么?

“是啊——”

董大千刚这么一句,宋山跳了脚:“你们站在这儿等死啊,还不快给我追去。”

追?哪儿追去!

如今顾不了那么多了,四下追了再说。

大伙儿刚要动,马六姐奔了进来,进来一怔:“怎么了这是——”

董大千道:“马六,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给大爷贺喜的。”

“贺个屁喜,人让人劫走了。”

马六姐一怔:“人让人劫走了,天呀,难道会是——”

她倏然住口不言。

宋山一把抓住了她,喝道:“难道会是什么,说?”

马六姐道:“我刚来的时候,在外头碰见了金刚金爷,他抱了个黑忽忽的东西。跟我点个头就跑了,我没看真切,他抱的东西会不会是——”

“滚一边儿去,”宋山松了手:“小金怎么会干这种事儿?”

“慢着,大爷,”董大千道:“那么您说,小金这时候跑到这一带来,是来干什么的?”

宋大少爷接了口:“爹,是他没错,那小子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山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活得不耐烦了他,难道他也想要那个妞儿。”

马六姐道:“大爷,恐怕不是他想要啊!”

“那是谁想要?”

“我不敢说。”

“说。”宋山一把又揪住了。

马六姐哪敢不说,只好说了:“二当家的有意把闺女许配给他,而且,他现在就住在二当家的那儿。”

“你是说老二?”宋山叫了起来。

宋大少爷醋劲大发:“好个该死的金刚!”

“不会吧,老二他——”宋山有点不信。

“大爷,”董大千干咳一声道:“二爷不是想吃没吃着么?这会儿您把她弄来了,要是您,您甘心么?”

“好个老二,”宋山信了,脸色泛青,咬牙切齿,猛一拍桌子:“走,跟我找他去。”

宋山大踏步走了出去。

董大千、马六姐,宋大少爷等都跟了出去。

□□□

宋山带着人,浩浩荡荡闯进了潘府,他没往别处找,直闯密室。

密室里却没人,连灯都没开。

宋山一把抓过了跟在身边的一名潘府打手:“人呢?上哪儿去了?”

那打手吓得脸都白了:“大爷,我,我不知道。”

宋山扬手要打,外头来了潘小凤,显然她是被吵醒的,她一见是宋山,不由一怔:“大爷,什么事儿呀,您这么晚——”

宋山打不下去了,对这位侄女儿,他也不好说话,正在那儿为难,马六姐说了话:“姑娘,是这样的,大爷今儿晚上请那位韩庆奎班的方老板吃饭,不料来个人把方老板劫走了,大爷以为是二爷……咳,咳,二爷……”

潘小凤脸色不对了:“怎么见得就是我爹呢?”

宋大少爷冷笑道:“人是金刚劫走的,你说这是谁的主意?”

“金刚,”潘小凤脸色一变:“你们跟我来。”

她扭头走了。

宋山等自是急忙跟了出去。

潘小凤把宋山等带到了金刚住的屋,金刚却不在,潘小凤脸色泛了白,一把把潘府的打手揪了过来:“我爹上哪儿去了?”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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