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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龙腾-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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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阁下要请武馆的师父?”中海问。
“正是。此非说话之所,可否……”
“不必了。在下索酬极高,不知阁下出得起价钱么?”
卫振明脸上有不悦的表情,捺下火气说:“卫某虽说不上富甲王侯,至少也是一方豪
富,尊驾需要多少,何不言明?”
“在下以月计酬,只教三名徒弟,每月白银一千两,先付敬师金。徒弟如若天资不佳,
在下拒绝授艺。”
狮子大开口,卫振明吓了一大跳,暴燥地叫:“什么话?你……”
中海一声狂笑,兜转马头驰出,一面扭头叫:“在下言出如山,决不二价。如果尊驾有
意,在下在店中等候消息,不妨携银前来相会。”
声落,马儿已驰上街口,蹄声急如骤雨,向街北飞驰。
笑里藏刀已来不及相阻,向卫振明急叫道:“大爷,糟了!咱们如不请他,徐家……”
“呸!你这饭桶!这家伙根本就没诚心受聘,故意找咱们开心,他以为咱们不聘他,徐
家便会争着请他呢!见鬼。你带几个人去看看,如果徐家真用重金请他,咱们得想办法除去
祸根,去!”卫振明暴燥地叫着。
街北徐府的房舍,似乎比街南卫府宏丽些儿。府前的广场便约七八亩,具有小校场的规
模。东西有擂台,场中有驰道、箭垛、梅花桩、较技场、石鼓、石担、石锁,一应俱全。
中海的马先在练武场小驰一周,略微打量四周的形势,然后在四周投来的无数虎视耽耽
的目光下到了徐府的大门前。
他向上叫:“喂!听说你们要招请打手,出得起价钱么?”
徐二爷福全的上首,是大爷徐福春,中等身材,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留着三绺长须,
脸上经常挂着故意装出的阴笑,站在阶上问:“老弟。你打了徐某的人?”
“不必,不打不相识,打了才好说话。”中海笑答。
“你可是前来应徵打手的么?”
“就算是吧,徐二爷福全的盛意,在下在考虑接受。”
“你不怕徐某计算你么?”
“江湖是闯出来的,经不起凶险,畏首畏尾,万事不成,在下何所惧哉?”
“很好,请入厅细叙。”
“免了,条件未谈妥之前,在下忙着哩。”
“在门外谈条件?不是太……”
“门外很好,彼此都好说话。同才在下从街南来,卫大爷府中请武馆师父,在下索价每
月酬师金白银千两。尊府请的如果是打手,行情看涨,每月酬金一千五百两。在下于店中静
候佳音,告辞。”
“请稍等。阁下的绰号是大地之龙,肯将姓名见告么?”
“有绰号便成,尊驾可以打听。”
“那么,你姓海名龙。”
“怎见得?”
“尊驾两个月前杀了海宇五雄,到底是真是假?”
“不错,那些家伙早年与在下做案,黑吃黑,不讲江湖道义,吞没了大批珍宝,死有余
辜。唔!
尊驾的消息还真灵通。”
徐福春哈哈大笑,朗声叫:“阁下,月酬一千五百两的条件,徐某接受了。
“很好,请先将酬全送到客店,现金文易,在下即拾夺来报到。”声落,兜转马头便
走。
徐福春注视着中海的背影,向乃弟说:“你立即带银子前往,诱他前来,好好地收拾
他。不妨多带几个人,恐防卫振明先一步抢聘。”
“如果卫家愿出高价争聘呢?”徐二爷问。
“赶他们走。反正咱们早晚要离开湖广听候差遣,如不早将卫家的人赶尽杀绝,他们会
趁咱们离开时下手的。咱们已经准备停当,藉故早日发动岂不名正言顺?”
“好,就这么办,多年来的积恨必须解决,拖下去也不是了局。”
“你记住,千万不可让大地之宠被对方请走,不然大事不妙,咱们很难找出能除大地之
龙的人,卫家如果将他请走,势将如虎添翼。”
“好,我带火龙队的人前往。”
“对,请不来活的,死的也好。”
不久,十六匹马从侧门奔出。徐福全所带人有八名黑衣骑士,每人腰间带了三具红色长
布囊。囊长两尺六寸,粗如儿臂,这玩艺儿叫火龙筒,装入强力的冲天炮喷射药,筒前设有
火石火刀和引线,像个大型的火摺子,火焰可远射三丈外,十分歹毒,利害无比。
由八人组成火龙队,八具火龙筒齐发,足以烁石熔金,大罗天仙也难逃大劫,不但可用
来杀人,更可用来纵火。唯一的缺点是易发难收,烧完为止。
中海驰向客店,远远地便看到店前站着不少大汉,笑里藏刀卫二爷已在店门眺望相候,
街两侧家家闭户,闲人纷纷走避,除了店前的人,街上显得冷冷清清。
他安坐鞍桥,缓缓策马徐行,他在等待机会。
身后蹄声震耳,徐福全的人追来了。
店门立等的笑里藏刀卫存宗看清了徐家的人马,心中一震,举手一挥,十六名大汉立时
四面散开严阵以待。
中海的马到了店前,后面徐府的人马也到了,八名火龙队的人马飞跃下马,向两侧展
开。另七名大汉则与徐二爷同行。
“好啊!丙然料中了,好戏即将上场。”他喜悦地自语。
中海泰然下马,笑里藏刀含笑趋前,指着阶上放着的精美银箱,笑道:“敝主人派在下
送来白银千两,专程邀请至敝舍安顿,老弟台请。”
“二总管的意思,是马上走么?”中海栓好坐骑问。
“是的,敝主人着在下前来促驾。”
徐福全大踏步上前,叫道:“且慢!海老弟,一千五百两聘金,请查收。”
上来两名大汉,抬着一只沉重的皮鞘,放在中海的脚前,打开鞘露出耀目的银锭,然后
行礼告退下去。
双方剑拔弩张,两府的人皆徐徐后退,全用凝重的眼神注视着中海的举动。
中海已看清四周的形势,不动声色,先看看银箱,再用脚拨了拨银箱,抬头冷眼四顾。
四周鸦雀无声,凶险的气氛迷漫在四周。火龙队的人,悄然取下了一具火龙筒。卫府的
人,各举起一把诸葛连弩。双方冷然盯视,恶斗一触即发。
“在下十分为难,看来,在下只能接受一方的聘请了。”中海一字一吐地说。
徐福全桀桀怪笑,说:“千两与一千五百两之间,差距甚大,五百两银子,足够建造一
栋大楼,足敷穷人一家五口的五年衣食。”
“不错,福全兄果是明理的人。俗语说,财宝动人心,天下间决无不爱金银的人。”中
海笑答。
笑里藏刀高叫遁:“徐家心怀叵测,前倨后恭,必有毒谋,老弟台万勿上当。如嫌酬金
过少,敝下再加白银千两。”
“真的?”中海笑问。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笑里藏刀拍着胸瞠叫。
徐福全冷笑道:“在下再加一千,共银二千五百两。”
中海一手抓起银鞘,大笑道:“一言为定,在下接受了。”
笑里藏刀急叫道:“老弟台,三思而行。”
中海笑呵呵,毫不在乎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下不用三思。”又向徐福全
道:“余数白银千两,请立即支付。”
徐福全大概早有准备,向后举手一挥,一名大汉上前递上另一个银鞘。中海将两具银鞘
往店内一丢,高叫道:“掌柜的,替我交柜。”
这瞬间,笑里藏刀一声怪叫,他身旁四名大汉双手齐伸,四具诸葛连弩齐发,三十二枝
劲矢齐向中海集中攒射,急如暴雨。
岂知中海早有防备,银鞘丢出,身随声动,但见人影一闪,已飞越丈余空间,消失在店
门中不见了。
街心大乱,徐福全一声长啸,八具火龙筒连续发射,热浪迫人,烟火飞腾,惨叫声惊天
动地,八条三丈余长的巨大火柱矢矫如龙,烈火熊熊。在大街上使甩这种歹毒火器,危险极
了。
卫家的人不知徐府有火龙队,更没料到对方不顾街坊的安全突在街心使用,风干物燥,
万一引起火灾,太康镇不被烧成白地才怪。
弩箭迎火自毁,卫家的人鸡飞狗走,片刻间便被火龙筒烧倒了六个人,六个人浑身是
火,倒在地上惨号连天。
卫二爷大惊,狂叫道:“快退!”
机伶鬼不等招呼,纷纷夺马逃命,有些撞开店的大门,利用店铺溜之大吉。
卫存宗在四名大汉的保护下,跃上停在关王庙前的坐骑,亡命飞逃。
从街上退走的共有八人八骑,卫存宗一马当先,越过关王庙的南街口,突见街右的小巷
里滚出一张大圆桌,停在街心拦住去路。
木桌来得蹊跷,但卫存宗仍不知大祸临头,马儿向侧绕,狂冲而至。
街南街北锣声震耳,双方都开始召集人手戒备。
相距还有四五丈,圆桌上端升起了中海的头部,仰天狂笑,舌绽春雷大喝遁:“二总
管,下马。”
两侧两名大汉不吭一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两具连发十八枝矢箭齐飞,崩簧响
处,箭如飞蝗。
同一瞬间,银虹破空而飞,中海的飞刀连珠飞射,接二连三划空而过,刀和箭的破空风
异声令人毛骨悚然。
“笃笃笃笃……”箭像暴雨般射到,一一钉在圆桌上,寸厚的桌面坚实沉重,足以挡住
射来的箭雨。
“啊……”惨号声惊天动地,两名大汉翻落马下,马儿仍然向前狂奔。
“秤噗”卫存宗的马倒了,马的胸胁中心,一把飞刀尽柄而没,跳跃着冲倒,像倒了一
座山。
卫存宗身手了得,人已飞跃下马,向擦身而过的后到骑士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跃上鞍
后。岂知尚未坐稳,马儿一声狂嘶人立而起,砰然倒地,两个人全被摔出丈外,几乎被马儿
压毙。
八匹马倒了四匹,另四匹鞍上没有人。八骑士已有四个倒在街上呻吟,另四名包括卫存
宗在内,匣早已丢掉了,四个人四枝剑结阵戒备。
诸葛连弩最大的缺点是不易在匆忙中重装,也经不起抛掷,目下失去了效用,只能用剑
拚命了。
满街都是火,徐家的人一时还不能追来。
中海丢了钉满弩箭的圆桌,一步步进逼冷笑道:“你们是到徐府做阶下囚呢,抑或是想
伤在太爷的手下?”
卫存宗举手一挥,吼道:“快上,毙了他。”
中海在两丈外倏地止步,点手叫:“上吧,太爷懒得和你们动手。”
四个人心惊胆跳向前迫进,举剑的手不住地颤抖。
中海双手一抄,左右手各捏了两把飞刀,若无其事的信手抛弄,虎目中神光似电,半转
身躯徐徐举步走动,目光始终盯视着逐渐迫近的四个人,双脸上泛着冷笑,笑意令人望之心
寒,头皮发紧。
卫存宗心中发虚,被中海的冷傲神情盯得有些发慌,冷气从脊梁心直向上冒,硬着头皮
吼道:“上!毙了他!”
吼声中,四人疾驰而上,长剑前伸,凶猛地扑至。
中海双手齐扬,上身稍挫,然后站正身躯举步向前就走。
中海发出四把飞刀,然后举步向街北走,迎着越过火场率人奔来的徐福全若无其事地
说:“劳驾请派人将在下的飞刀收回。”
卫存宗四个人的右腿跟下,各挨了一把飞刀,踉跄冲出四五步,一一狂叫着冲到。
徐福全率人奔到,喝声:“带走!”老鹰抓小鸡似的将受伤的人捆上,急急打道回府。
入暮时分,徐府堂开盛宴,各处警卫森严,如临大敌。上宾席上,中海带剑高坐,酒到
杯干,身在龙潭虎穴,他竟然毫不在意。
大厅中排下五席盛宴,府中有头有脸的人全到了。主人徐福春得意洋洋,笑口常开。
酒酣耳热,他鼓掌三下,大声说:“五六年来,咱们直到今天才仗海老弟的神成,第一
次大获全胜。举杯,咱们敬海老弟一杯,等会儿我有话说。”
由徐福全二爷带头起哄,吵吵闹闹地敬酒,然后人声渐静。已有七分酒意的福春大爷,
一条腿架在大环椅的靠手上,拉开醉猫喉咙叫。“下月中旬,咱们会友必须到湖广报到,听
候指示。因此,在近期内,咱们必须将姓卫的人从本区连根拔掉,以免有内顾之忧。海老弟
这次适逢其会及时光临,可以说是天意,不然,咱们难操胜算。明天,咱们乘大胜余威,一
举铲除街南姓卫的人,永除后患。今晚,咱们尽欢,后面早春楼有的是女人,各位带了醇酒
前往,务期尽兴。海老弟,咱们先走,我替你找到一位人间尤物,包君满意。”
“且慢!”中海醉意朦胧地叫,打了两个酒呃又问:“徐大爷,你所说的会友是怎么回
事?”
“怎么回事?哈哈!咱们都是龙虎风云会的会友?”“难道那位六盘疯道也是你们的会
友?”
“呵呵!你是局外人,不知其详。咱们龙虎风云会各路英雄互不相识,只知本路的同
道。”
“那……那不是会大水冲倒了龙王庙?自相残杀并非不可能的事啊!”
“这倒不尽然,本会虽然人数众多,包罗万有,如果起了冲突,只消报出路名及各所属
坛号,自己人便不会有麻烦。”
“大爷,你属于何路何坛?”
徐福春拍拍胸膛,得意洋洋地说:“北路会友,金云玉板令虎字秘令属下,地字坛外坛
会友,怎么?值得骄傲吧?”
“恐怕自杀身死的六盘疯道是贵会的人呢。”
“他不亮身份,谁知道他是与不是?管他。”
“哦!下月中旬到湖广有何贵干?”
“不知道,听说是可能入川,那见发现了本会的死对头,对方是谁却无从得悉。”
“赤炼蛇兄弟又怎知日间在下送走的男女,与洞庭王有关?”
“那还不容易?周兄弟来自湖广,早年与分水犀有怨,他这次是公报私仇。本会在上月
已攻破洞庭水寨,洞庭王威了空中之,凡是洞庭王手下的爪牙,一律擒往解送湖广麒麟山
在。”
“呵呵!在下却误打误撞,将分水犀放走了。”
徐福春哈哈狂笑,怪声怪气地说:“老弟,你以为徐某这般没用么?你错了,附近百里
之内,没有人可以不经许可而安全离开。哈哈哈哈……”
中海心中一震,但神色丝毫未变,说:“呵呵!在下走了眼啦!小看了大爷哩。”
“你确是走了眼,两个身受重伤的人,还走得了多远?老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徐某
也确是珍惜阁下的艺业和人才,有心替你引见本会的虎字令令主,加入本会共享富贵,日后
咱们是一家人了。”
中海摇摇头,道:“对不起,在下恐怕令大爷失望了,天涯闯荡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乐
何如之?
在下可不愿供人驱策。”
徐福春哈哈狂笑,干了一杯酒,阴森森地说:“老弟,我不会失望的。”
“你倒是一厢情愿哩!”
“不!两厢情愿。”
“你的意思是……”
“刚才第五道菜是什么?”
“如意凤肝,平常得紧。”
“那里面放了朔望散。老弟,你知道什么叫做朔望散吗?”
“中海心中悚然而惊,但仍沉着地问:“朔望散?请教。在下孤陋寡闻,愿闻其详。”
“初一为朔,十五为望。吃下了朔望散,十五日如无解药,必死无生。”
中海神色一冷,阴森森地问:“阁下,你想到你自己的安全么?”
徐福春呵呵笑,说:“不错,你的飞刀了得,神剑无敌,举手投足皆可置我于死地。
但……呵呵老弟,我并不害怕。你是聪明人,你不会轻易赴死,杀了我你同样是死,智者不
为,是么?再说,我并不亏待你,只要你永远在我身畔做保镖,每半月我给你一次压下毒性
的药,你我共享富贵,彼此息息相关,你会乐意的。”
“我可没告诉你我乐意。”
“唉!天下间的事,难求十全十美,我看你还是乐意算了。如果你不嫌弃,我有十房妻
妾,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四女中任君择其一,以后翁婿相称,那一点不好?你还没成亲
吧?”
中海按下心头怒火,不动声色地说:“十年之后,再谈婚事并未为晚。”
“呵呵……”徐福春大笑,笑完说:“我知道你这种人,眼高于顶,不愿早早成家,被
家所累,以免将壮志消磨在床第间。因此,我知道你会拒绝的。今晚,我会给你一个好女人
快活快活。”
“呵呵!是阁下的妻妾呢,还是女儿?”中海狂放地问,为免引起对方的疑心,他故意
佯放狂意在心中,他已打定主意找机会迫恶贼要解药。
徐福春不疑有他,满以为中海也是个好色之徒,不以为逆,笑道:“我的妻妾和女儿都
不在这儿想在今晚送一个给你也办不到。我所说的女人,就是分水犀带着的村姑。”
“阁下是怎么将他俩人捉回来的?”
“老龙丘下有我的人。”
“是一个姓邹的老人么?这人我见过。”
“姓邹的老人?那老家伙只会养羊,冬日来临时,他会替我准备羊胎供膳。”“分水犀
目下大概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罗。”
“不,咱们好好优待他,要带往湖广呢。那女人是他的侄媳,本来我想留来自用,现在
把她赏给你,走!我已叫人给了她一杯青春露,大概药力已然发作了,祝你快活。”
中海推杯而起,摇摇晃晃像是不胜酒力,含糊地说:“走啊!你……你怎老……老狐
狸,早该让让我快……快活了,故意吊……吊胃……胃口么?”
徐福春架起他的胳臂,高兴得大叫大嚷,在哄闹声中,向后跌跌撞撞地走了。大厅中闹
酒的人,也纷纷退席,从另一道门走向有美女的早春楼。
徐福春架着中海走的是另一道门,前面有两名大汉掌灯引路。佯醉的中海一面打酒呃胡
说八道,一面留意所经的四周景况。
经过不少座重门,穿越不少叠廊,到了一座形如碉楼的两层四方大楼,墙壁全用径尺的
巨型方砖砌造,小窗格全用酒杯粗的铁条所制,内有沉重的木造窗门,露出一线微弱的暗红
色灯光。只有一座门,宽仅三尺,外加铁栅,两名黑衣大汉刀隐肘后,不住地左右巡走。
掌灯大汉在前止步,两名警卫趋前向徐大爷行礼。
徐大爷醉醺醺地向右首一指,道:“老弟,看,那一栋大楼;听,楼中的笑击隐隐可
闻;那就是早春楼,弟兄们正在那儿快活。楼中的女人,都是我从各地弄来的,专用来招待
各地的朋友,算起来大多成了败柳残花了。这儿,是我建来处治人犯的囚牢,是违法的私刑
室。私刑室皇法不容,但谁来管我呢?楼下是男囚房,楼上是女囚房。后端,各有精致的雅
室,是我用来试验人性弱点的地方,多少硬汉与多少烈女,皆难以逃过此关,他们早晚都得
在那儿暴露原形。”
“你……你是怎……怎样试……试验的?”中海醉昏昏地问。
“很简单,他要求死,我给他用金钱、女人、和酷刑,任他选。奇怪的是,嘴上最强
硬;最不怕死的人,在这儿反而最软弱最怕死。老弟,今晚你在楼上雅室快活一宵,不是试
你,而是遗女人很野不能放在别处,如果老弟有兴,享受多少日子悉从尊便,不要便将她丢
入狼坑算了。”
中海向前走,摇晃晃地说:“废话!你走吧,大爷,少陪了。”
警卫打开巨大的铁锁,移开了铁叶门。徐福春将中海往里送,附耳向警卫说:“小心
他,如有异动速行禀报,但不必阻他,他已无能为力不足为害了。”
女囚牢后面的雅室,确是雅,布置得古色古香,粉红色的宫灯映出动人的光芒,牙床罗
帐花园锦簇,幽香满室,令人心动神摇。
室门砰然闭上了,灯光下,床中跃出一个半裸的女人,罗衫半解,酥胸半露,红潮满
颊,瞪着火热的大眼,看清室中的人,突然飞扑而上,婉转投怀。
中海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哈哈狂笑,抓过桌上的茶壶,倒满大杯滚热的茶,挽着人在室
中行走,一面怪叫道:“哈哈!心肝宝贝儿,你……呃……你真……真迷死人了……”
声未落,茶杯一扬,热腾腾的茶水从一座小窗格中激射而出,窗格子像被暴风雨所击。
“啊……”外面有人在狂叫,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急急远去。
中海关上窗,回到桌旁,取饼盥洗用的冷水,不客气地将银凤姑娘放倒在桌上,冷水往
她头脸猛浇。
银凤打一冷战,咕噜噜吃了不少冷水。中海将她往床上一丢,火速将所有的官灯熄了,
方到床前擒住银凤,先制住她的双肩井,低叫道:“禹姑娘,先别挣扎,低声,我是大地之
龙。”
银凤即使想动也无能为力,久久方热泪盈眶地说:“该死,我……我怎么会……
会……”
“恶贼用药迷失了你的灵智,不是你的错。”
“你……”
“我混入恶贼家中,不小心被他用慢性毒药暗算,今晚他将你交给我,想市恩要我替他
卖命。请听我说,你我两人身在虎穴,随时有不测之祸,暂时你不能离开,你我合作共除此
獠为地方除害,也算是剪除龙虎风云会的羽翼。”
“请问恩公,该如何合作?”
“分水犀目下无妨,恶贼要将他解往麒麟山庄,而你的处境却最危险,所以你必须在表
面上与我亲蜜,不能恶贼要将你丢入狼窟,他们至今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呢。今晚我要出去办
点事,你可以安静地在床上养神,并将锦被堆高,像是我确已入睡。我走了,等会儿见。”
“恩公你……”
“我要将卫家的人弄走,唆使卫家的人前来袭击。”
说完,悄然起身。侧耳听听房外毫无动静,他像一头狸猫,溜出房外,摸下底楼的男囚
室。
男囚室分为十数间囚房,两人一间,囚犯们全已入睡,在菜油灯的微弱光芒照射下,他
找到囚在最后一间囚房的卫存宗。
没有钥匙,房门无法打开。一不做二不休,他在大门后端的一座小窗上下工夫。追电剑
可切金断玉,但必须注入内力,他默运神功,全力向铁枝的顶部按去。
铁格子应剑徐断,三根铁枝应剑先后齐顶而折。看看外面没有人,奋力将铁枝向下板,
千斤神力徐发,铁枝被扳得向下弯落。
他一跃出窗,往墙根下一伏,伏地蛇行进至屋角。真妙,一名守卫就倚在墙角的另一
端,贴着墙根伸手抓住守卫的脚跟一拉,另一手扬起就是一劈掌,击中守卫的耳门,应掌而
倒。
还有一名守卫,必须全部解决。听另一端传来了足音,另一名守卫快转过这一面来了。
他将昏厥的人制了重昏穴,塞在另一面的墙根下,自己戴上守护的头巾,右手挟了一把飞刀
防范意外,倚在墙等候。
天空浓云密布,黑沉沉地伸手不见五指,他倚在墙上,如不留心,很难发现守卫已换了
人。
丙然不错,另一个守卫毫无戒心地走近,相距十来步,发话道:“咱们有人质,卫家投
鼠忌器不敢来讨野火。真要命,刚从热被窝里爬出来就喝霜风,真受不了。老四,去拿壶酒
来暖暖身子,怎么样?”
说着说着,已接近至三步内。中海踏进两步,手起掌落,守卫连人都没看清,应掌便
倒。
由守卫的口中,中海知道他们刚换班不久。按规矩,守卫的时刻是搁在灰上点燃的两柱
香,约一个时辰。这是说,假使今晚徐府的人大意不来查警,他就有六个时辰可用;如果有
人查警,他只有两刻至三刻的时辰可用了,必须尽速进行。
搜出了锁匙,他从原窗口进入,带出被点了昏穴的卫存宗,将窗格铁枝扳回原状,挟起
人投入夜色茫茫中。
街南卫府早先闹翻了天,这时三更正的更豉已经响过了,人声已静。卫二总管和几个爪
牙落在徐福春之手,投鼠忌器,卫振明兄弟一筹奠展。这时兄弟俩正在书房中喝闷酒,烦燥
地暗自商量如何救人,如何和徐家一拚。
卫振明一向骄横成性,是个暴燥的霹雳火,猛地一掌拍在书案上,咆哮道:“真他妈的
饭桶,搞出这桩丢人的大事来。二弟,你说,咱们是不是可以不管存宗的死活?”
二爷卫振堂哼了一声,断然地说:“咱们不能为了存宗的安全受制于人,我认为趁他们
踌躇满志时大举进袭才是妙着,过几天狗东西再招来大批党羽,咱们危矣,目下各路朋友皆
已到达,这时进袭不啻表示咱们志在必得的拚死决心。为大局着想,存宗个人的生死,何足
道哉?”
“但……但咱们如何向大家交侍?这会影响咱们的士气呢!向朋友们怎么解说?他们会
说咱们连亲情也置之度外,岂不教人心冷么?”
蓦地,灯影摇摇,书房门突然大开,一个蒙面人挟了一个软绵绵的人,接口道:“当然
啦!你们连自己亲人也置之不顾,还有谁愿意替你们卖命?三思而行,再思可矣!是湖广口
音,有点难懂。
兄弟俩大惊,振堂去拉警铃的拉绳。
“且慢!在下是送人回来的,不必惊动府上的人。喏!这位是府上的二总管卫存宗。他
的刀伤并不太严重,目下昏穴被制,并无大碍。”
蒙面人说完,将卫存宗的身躯放平,半点不假,确是卫存宗。
卫振明不由大喜过望,急问:“尊驾贵姓大名,肯以真面目见示么?”
蒙面人摇摇头,说:“事关机密,恕难见告。在下冒险将人送回,与两位做一笔买卖,
如何?”
“做买卖?你……”
“足下如果送在下值千金的珠宝,在下今晚助阁下成事。”
“成什么事?”
“救出昼间被擒的人,一举除去卫府的死对头。”
“阁下能否详细说明?如何取信?”
蒙面人哼了一声,不悦地说:“在下敢从牢房中将贵总管救出,如无把握,岂肯前来做
交易?”
“这…..”“两位如果心中存疑,在下告退。明日徐府将大举进袭,到那时悔之晚
矣!”
“且慢!尊驾到底是谁?”
“不必问,只须知道在下是徐府请来的人就成。如果阁下能将价值千两黄金的珍宝给
我,在下没有理由再替徐府卖命。”
(请坐下谈谈……”
“不,成功与失败,取决于片刻间,良机稍纵即逝,时辰不多了。阁下,你愿意明晚让
徐府的人用火龙筒来收拾你们么?”
振明向门外走,匆勿说:“请稍候,我去取珍宝来。”
“愈快愈好。”
不久,振明提来一楼金珠宝盒,在桌上打关,刹时宝光四射,耀目生花。
他将宝盆向前一推,说:“三串大珠,八件宝石,十二件珊瑚,四色翡翠,共值黄金千
两以上,咱们这就谈谈交易。”
蒙面人在怀中取出两张素笺,摊在桌上说:“这是囚牢的概略形势,持此可以救人。那
是早春楼的图形,今晚请来的高手大多在那儿快活。今晚徐府大排庆功宴,许多人全醉了。
明晚将倾巢进袭尊府,不如出其不意下手为强。在下在陪中相助,保证成功。”
“那位大地之龙……”
“他醉了,目下正拥美人酣睡。这人由在下负责除去,不劳挂心。”
振明举手三击掌,喜悦地叫:“一言为定,一切仰仗兄台鼎力相肋。”
“一言为定,保证马到成功。时候不早,务必火速进行,救人攻府同时并进,多备火器
以毒攻毒,保证万无一失。”
“好!咱们这就立即准备。”
“在下先走一步,静候光临。”
蒙面人说完,抓起珠宝箱,人影一闪,便消失在房外。到了郊外,他将珠宝箱藏在隐秘
处,拉掉蒙面巾,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囚牢。
还好,查警的人没有来,一来一去,他只花去不到二刻时辰。同到牢中,他不再顾忌,
将分水犀带上雅室,三个人暗中商量了片刻,决定一俟卫府的人到达时,他先将两人送离大
康镇。
四更的更鼓声刚落,远远地,一声惨号打破了夜空的沉寂。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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