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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龙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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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马骏,第一名骑士大环眼,狮子鼻,血盆大口,留着八字大胡。头戴英雄巾,穿一袭天蓝
色劲装,背上系了剑,腰挂百宝囊,脸上挂着傲然的神情。
第二位骑士是个三十左右的年青人,穿一袭绿缎绣小白花劲装,佩剑挂囊,一副脸庞相
当难看,,不仅难看,而且充满不健康而且阴险狠毒的意味,但身材却健壮高大,与身上的
色彩极不相称。
第三位骑士壮得像头大牛,青巾包头,大牛眼,朝天鼻,双耳招风,满脸横肉,络腮胡
根根见肉像剌般。穿一袭青劲装,腰上围了一根九合金丝大长鞭,把粗盈渥,鞭梢仅大如小
指,在腰上围了三匝,定然是丈二春的重家伙。
第一名骑士兜转马头,向两名同伴笑道:“两位先看看,这就是嵩高庄。”
“于兄,他们人呢?”黄白脸皮的青年人冷冷地问。
络腮胡大汉用马鞭向四周一指,哈哈狂笑道:“瞧!这不是人么?有上百之多呢!炳哈
哈!于兄你请咱们兄弟俩来对付这些毛虫?”
于兄呵呵笑这:“符兄,别小看嵩高庄好乡邻,他们当然不能提刀动枪抛头颅酒热血,
但他们会用重金请些三山五岳的英雄豪杰替他们保卫乡土,昨天和咱们在土沟狠拚而送命的
三位好汉,据说还是花了五百两银子请来的呢。据我猜测,俞庄主今日用十六辆大车运走了
大量的麦子和高梁,要变卖成金银再请三两个高手和咱们拚了。”
青白脸皮青年人冷冷地问:“于兄,为何不将车拦下?”
“哈哈!拦下?不必了,让他们把粮食卖光,他们便会自己走路的,咱们是地方上有头
有脸的人了,拦下岂不成了拦路打劫?说出去不光彩哩!”
青白脸皮青年人一抖,健马向龙王庙冲出五六丈,扬鞭大叫道:“叫你们的庄主俞老狗
出答我的话。我山东沂州双煞玉面煞彭业,和你们开诚怖公地谈谈。”
龙王庙内立即闪出五名大汉,保护着一个白发如银的老者,站在庙门口的台阶上,大声
道;“于三爷,不可欺人大甚,你们公然进村来生事,不嫌过份了么?”
叫于兄的人是平邱集庄主的拜弟,老三于镇,他哈哈大笑道:“俞庄主,于某来了两位
朋友,不知宝庄的方向和座落的所在,因此于某伴同他俩前来拜望庄主,顺便来看看贵庄兴
旺的光景。”
三匹马全堵在台阶下.骑士们高据雕鞍,手按在判官头上,半俯下身子怪模怪样地斜视
着俞老庄主,神色中不知包含了多少轻辱,多少藐视。
俞老庄主哼了一声,神色肃穆而沉静地道:“于三爷,老朽请你们立即离开。”
络胡大汉牛眼一翻,吼叫道:“什么?老家伙,你要撵咱们走?”
“撵?老朽不敢,只请诸位离开。”
“哼!谅你也不敢!”玉面煞冷冷地接口。
于三爷哈哈一笑,接着沉下脸,厉声道:“俞庄主,你好生听着。假使今年你们不顾咱
们的警告仍然在这一带田地上播种,对不起,休怪咱们心狠手辣向老少妇孺们下手了。你以
为还可以请到多少高手和咱们一拚,尽避请,反正先后你们已经死了六十六人了,再死千儿
八百又何妨?总之,不管你请人也好,请官兵也好。住下来都没有关系,种庄稼可不行,一
万个不行。言尽于此,你好好地斟酌啦!”
虬须大汉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怪声怪气地道:“老家伙,你好好看清太爷的脸
容,以便日后可以见官报案,我乃山东沂州双煞的老二,叫黑煞符群。一生中不知杀了多少
人,可以说满手血腥的了。平邱集邱大爷是咱们的好朋友,他叫你们滚你们便得滚,不许爬
着走。你如果再不知趣,赖在这儿不走,哼!我宰了你这老山羊,听见没有?”
玉面煞也冷笑一声,阴森森地道:“老猪狗,千万记住,任何人敢出村整田,他将永远
不会活着回村子了。老二,咱们先在附近看看。”
黑煞兜转马头,意气飞扬地叫:“老大,这就走。”
三匹马像狂风般涌入左侧一条小巷中,立即引起了一阵骚动,人群走避不停,鸡飞狗
跳。
黑煞撒下长鞭,领先驱坐骑冲出,立即引起一阵骚动,风雷声大发,鞭影飞腾,一声暴
吼,接着“叭”一声暴响,巷口突出的檐角应鞭折坠,马儿巳狂风似的急卷而过。
龙王庙前的俞庄主咬牙切齿地瞪大老眼,死死地注视着三个人的背影,却是无可奈何,
村中关门叫嚷之声不绝于耳,蹄声久久不绝,毁坏物品的声音震耳欲聋地频频传来。
大个儿先前已将双方的对话听得宇字入耳,直至三匹马冲入小巷,方重新洗他的汗水。
洗掉脸上的尘土,现出了本来的面目,脸色红润,略带古铜色,剑眉虎目,鼻直口方,
留着潇洒的八字短胡,一口整齐而锐利的牙齿,英姿勃勃。
他敞开青直缀的领口,露出一小段壮实的胸膛。他端了一桶水,走近叫鲈,将水桶放在
叫驴前,一面倚在拴马栏上留心驴儿喝水,一面冷眼注意着村中的动静。
小店前,店伙和村夫不住地切齿咒骂,也摇头长叹。
蓦地,右面蹄声如雷,小巷口飞出十来只鸡,鬼叫连天,黑煞驱马疾冲而出。
“叭!叭叭!”鞭声震耳,三只鸡应鞭裂成六片,羽毛纷飞,血肉四溅。
左面不远奔出一群大小绵羊,大概羊栏被毁,被人赶出来了。
接着玉面煞疾马冲出,铁蹄过处,羊群狂窜,后面,巳有五头羊倒在血泊中哀鸣不已。
黑煞怪叫如雷,狂笑震天,居然驱马追逐飞散了的鸡,每次鞭声一响,必定有一只鸡被
他击成了两片。
合该有的事,两只鸡惊得奋起疾飞,居然飞离地丈余,向小店前飞来。
黑煞哈哈长笑,驱马冲来,“叭”一声鞭响,飞得慢的鸡凌空而落,羽毛飞舞,血肉四
溅。
另一只鸡很幸运,飞过了拴马栏,窜入小巷中去了。
黑煞不甘心,在鸡飞跃栓马栏的霎那间,鞭已抽出,可是鞭梢突然一折,一发之间,鸡
逃掉了分之厄。
马儿在拴马栏前刹住了蹄,右面不足五尺,就是倚栏的大个儿,大个儿左方的叫驴突然
骊出一声怪叫,不安静地扭动着。
黑煞还未看出鞭梢的轻微扭动变化,一鞭落空,勃然大怒,正待抖驱坐骑绕道再追,叫
驴的怪声却吸引了他的注意,首先便接触到大个儿那双若无其事的眼睛。
他的怒火全集中在大个儿身上了,长鞭一抖,鞭梢已收在手中。马儿徐移,移向大个儿
的立身之处。
大个儿双肘架在栏上,背倚着栏,平静地抬着头,若无其事的注视着黑煞。
店门口已经没有人了,人退至店中伸出脑袋向外瞧。不远处,玉面煞不再追逐羊群,小
驰而行,驰向龙王庙。
黑煞感到无名孽火上升,全村的人纷纷走避,没有人敢如此大胆在站在室外正眼相视,
这大个儿居然点尘不惊地不躲不闪,而且还大刺刺地看热闹哩!那还了得?他哼了一声,虎
吼道:“小子,你可是嵩高庄的人?”
大个儿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伸手指着驴背上插着的山藤杖,有气无力死气洋洋地
道:“专治疑难杂症,祖传妙药仙方,在下走江湖行医口,爷台可需在下效劳么?”
“混蛋!”黑煞怒吼。
大个儿徐徐站正身躯,歪着头招手叫:“阁下,为何出口伤人?你下来,咱们谈谈。”
这时,庙前广场的玉面煞已发现这儿有变,策马驰来。庙右角,于三爷的马也刚好冲
出,见状一怔,也策马奔来。
黑煞大怒,将长鞭扣好,飞跃下马,双手叉腰,直迫至大个儿身前。两人同样壮实,只
是大个儿要高上二三寸,黑煞似乎要壮些。
黑煞在三尺外站住了,吼道:“好小子,你吃了老虎胆……”
“老虎没有多大用场,吃了胆可以壮胆,那是欺人之谈,只不过能利尿、通便、明目罢
了。”大个儿抢着答。
“混蛋!他妈的你敢在我黑煞符大爷面前卖狂,你也不竖起你的驴耳朵打听打听便在要
大爷面前讨野火,该死!”
大个儿脸色一沉,冷冷地道:“你这家伙简直像一条疯狗,岂有此理。”
黑煞忍无可忍,一声怒吼,伸手就是一耳光抽出,捷如电闪。
会者不忙,忙者不会,大个儿左手疾挥,“噗”一声格开了来掌,右拳疾飞,来了一记
“霸王敬酒”。
快!快得令人眼花,“噗”一声闷响,黑煞的下颔挨了一记重掌,踉踉跄跄地急退了四
五步,几乎坐倒。
大个儿将大拳头伸至口前,向拳头吹了一口气,然后向后一靠,又倚在栏上了。
黑煞被打得口角溢血,牙齿松动,眼冒金星,一声怒叫,飞扑而上,双爪齐出,来一招
“猛虎扑羊”,像一头怒虎般疾冲而至。
大个儿等爪堪堪及身,闪电似的疾出“童子拜佛”,“噗噗!”半分不差的架开了抓来
的爪,上抬、下扣,“噗”一声夹住了黑煞的后颈,全力向下一按。他个儿稍高,这一招用
得很恰当。接着右膝上抬,“噗”一声再在黑煞的下巴来上一记狠击。
黑煞上身一挺,向后仰身暴退,“嗯”了一声,鲜血和几颗大牙往外直跳。
大个儿得理不让人,如影附形急进,左手疾伸,劈胸一把抓住黑煞的衣领向后带,右拳
再提起向下挥。
“噗碰!噗……”一连四声暴响,黑煞的头左摇右摆,两颊各挨一拳,两胁也各接一记
重击,拳拳着肉,记记落实。
“滚!”大个儿沉喝,左脚钩住黑煞的右脚跟,右手送出一掌。拍拍双手,然后叉腰站
在地上不动。
黑煞“叭”一声跌了个仰面朝天,再来一个大背翻,“噗”一声转面落地,仆倒在一堆
马粪上,手脚脱力地抽动不已,爬不起来了。
玉面煞的马狂冲而至,马止人下地,像一阵狂风般卷向叉腰而立的大个儿,掌如开山巨
斧,攻出一招“吴刚伐桂”,掌出有风雷之声,声势汹汹。
大个儿左手一拨,揉身直上,右手伸两个指头来一记“二龙争珠”,迳自掏向对方的双
眼,电射而去。
玉面煞很了得,左手上抬,削向大个儿的脉门。右手收招变式,改掌为爪,反扣向大个
儿的曲池穴。
几乎在同一瞬间,两人的右腿已接着攻出。
“噗!”双靴接触,两人齐向右飘退。
接着,双方再次横上,拳风虎虎,掌势如排山倒海,展开了快速绝伦的狂攻,只片刻
间,便换了四次照面,各攻十招以上.太快了,分不出招式,看不清拳掌,但见人影急剧地
进退盘旋,只看到拳头指掌变化奇疾,风雷声隐隐,动魄惊心。
于三爷到了,飞跃下马道:“住手!停一停!”
“噗噗噗!碰!”小臂接触和掌拳接实的怪响接二连三地传出,两人无法收拾,也不敢
收招。
于三爷伸手拔剑,喝道:“且住手!且……”
“噗拍!”暴响乍起,人影分开了。
玉面煞“哎”一声惊叫,斜飞八尺外,再连退两步方稳住身形,额上大污如雨,脸色泛
灰,以手按住左胁,目中似要啧出火来。
四面蹄声如雷,五匹健马溅起滚滚黄尘向这儿狂驰。小后门内有人喜悦地叫:“五爷将
人接到来了,赶这三个恶贼走路。”
五匹马最右侧的一匹就是不久前奔出西庄门的一人一骑。
大个儿只飘退两步,火速向刚站起身满身沾了马粪的黑煞,“噗”一声一脚将黑煞踢
开,夺了黑煞的九合全丝鞭,“呼”一声鞭啸,划出了一道淡淡半弧。
“来吧,使剑的老兄。”他向挺剑欲动的于三爷叫,神定气闲,只不过是额上见汗而
已。
于三爷心中骇然,不敢上,怒声问:“阁下高姓大名?因何伤我于某人的朋友?”
大个儿扫了众人一眼,淡淡一笑道:“在下姓龙,名嘛,不说也罢。”
“阁下可是嵩高庄请来助拳的人?”
“怪事!谁请谁了?龙某行医济事,途径贵地,正在这儿驴,还未进店买酒进食。这位
什么黑煞什么大爷口出不逊,毛手毛脚,开口就骂举手便打,简直岂有此理?欺人大甚。龙
某既然在江湖上混,如果没有两手花拳绣腿防身,那还了得?”
于三爷看西面来的五人五骑将到,心中一懔,忍下一口恶气,道:“好吧!绑下有理,
得罪了,于某向阁下道歉,后会有期,以后再算。”
“慢走!口说道歉,话中带刺,说走就走得了么?”大个儿欺上叫。
“你想怎样?要于某给你嗑头不成?”于三爷沉下脸问。
“咱们两人聊手,毙了他。”玉面煞撤剑怒叫。
大个儿冷冷笑道:“龙某出门不想生事,但也不怕事。阁下的朋友无礼在先,少不得赔
偿在下些少损失,如果两位想联手行凶,在下奉陪。”
这时,五匹马到了,五骑士飞身下马,向场中走来。最右那人是先前策马出庄的壮年
人,与最左首那位壮汉同一打扮。两人一个是请人助拳的村中子弟,一个是刚才驰出催驾的
五爷。
中间三个男女一表人才,全都是穿劲装的武林朋友。中间那人长眉入鬓,目似朗星,留
了三鲈短须,年约四十出头,身材修伟,腰悬剑,胁挂囊。
左首那人五短身材,结实矮壮,年约四十左右,精悍之气外露,腰带上挂着一只长革
囊,里面盛了一对双怀杖。
右面的人是个女的,徐娘半老,生得粉脸桃腮,黛眉带煞,是个生有七分人才,但令人
看了心中生寒的女人,看一眼不打紧,看第二眼便会害怕,她的眼神太厉害。腰上也悬了
剑,脚下的小蛮靴锢尖儿雪亮。
于三爷心中暗暗叫苦,知道嵩高村请的人到了,必须赶快摆脱大个儿,急问:“你说
吧,你想怎样?”
大们儿瞥了新到的五男一女一眼,不加理会,向叫驴后面的马包一指,道:“在下这次
从开动府赴徐州,生意差,整个月来没有治过半个病人,妙药仙丹也无人问津。刚踏入徐州
的地头,好运就被阁下的朋友撵走了.出门人和气生财,少计较绝不会吃亏,在下不愿多追
究,阁下请解囊买些药,开个利市以换回被撵走的财运,怎样?”
于三爷强忍恶气,问:“阁下的意思是强卖罗?”
“不!强卖强买,不是生财之道,买与不买,悉听尊便。”
“你说吧!卖什么?”于三爷让步地问。
“在下的止丹十分薹光,只卖三包,每包白银十两,便宜得空前绝后。”
三十两银子买三包止药,见鬼!于三爷不吃这一套,怒叫道:“什么话?你……”
“老实话,在下的药从不二价,童叟无欺,信誉保证。”中海幌着长鞭抢着接口。
“如果于某不买呢?”
“在下决不勉强,那么在下就和尊驾的朋友算账。”
于三爷忍无可忍,同时他身上也没有带银子,想买也力不从心,他向玉面煞举手一挥,
咬牙道:“彭兄,咱们拼了。”
中海举步迫近,长鞭一抖,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在下也不甘受辱,奉
陪。”
剑拔弩张,恶斗将起,旁观的五男女互相打一眼色,中间那人突然沉喝:“不许动
手!”
满嘴是血脸色发青弯腰驼背站在一旁的黑煞用漏了风的含糊口音道:“你凭什么?”
“凭陈州三侠的名号和真才实学,我寒剑李如陵蒙俞庄主敦请前来保护地方,怎么能够
不管了事呢?”
大个儿冷哼一声,接口道:“李大侠,破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阁下最好少管。”
寒剑李如陵呵呵一笑道:“老弟台幸勿误会,在下愿与老弟做这项买卖,请放他们走,
俞庄主不希望庄中动刀动剑,以免妇孺受惊,因此请老弟让他们走。”
大个儿将长鞭丢给黑煞,道:“既然如此,在下也没话说,黑煞,咱们买卖谈不成仁义
仍在,下次见面时希望你老兄多多照顾,在下的跌打损伤的药十分灵光,希望下次你老兄能
够用得着,你们可以走了。”
说完,大踏步向小店中走去,寒剑李如陵抱拳施礼道:“老弟台……”
“对不起,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下岂能要足下破费购药?止泻散每包三文钱,足下
如果要,包里中多的是。”
大个儿回礼抢着答。
寒剑李如陵呵呵一笑,并肩随着大个儿走,笑道:“老弟能制服沂州双煞,定非常人,
兄弟以至诚就教,幸勿见拒,可否示之老弟真名号?”
“江湖小混混,何来名号,在下姓龙,就叫龙郎中,天色近午,该是午餐的时候了,在
下须进食后赶路呢,少陪。”
大个儿摆出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迳自进店去了。
于三爷已将不能支持的黑煞弄上了马,与玉面煞死瞪了陈州三侠和大个儿的背影一眼,
驱马转身走了。
寒剑李如陵低响向同伴道:“俞兄与周三随张贤弟先到庄主府上安顿,并烦请庄主前来
一行,我与那龙老弟攀份交情,他将是咱们一大臂助。”
说完,进入店中。
龙郎中在店内找副座头入座,店伙计笑客满面,七手八脚的奉上香茗,像是请到了龙王
爷的圣驾般的高兴。
小店门面不大,但店前的广场倒还宽敞,前面搭了一座凉棚,因此店中相当凉爽。唯一
的缺憾就是店中栽的槐树还未成荫,和卫生条件不够。
龙郎中一个人据了一副匹头,店伙计来了两个,喜气洋洋地伺候茶水,深以能伺候替他
们出口气的大个儿为荣。
一名店伙送上面巾,喜悦地问:“龙爷是小饮呢?抑或是……”
“请来两壶高梁烧,然后上些窝窝头填肚皮。”龙郎中也堆下笑,和气地抢着说。
店伙笑得爽朗,道:“小的自作主张,替爷台张罗了几味下酒菜,咱们掌柜的已经亲自
下厨,笼爷且请稍候。”
“哦!真不敢当,请代向掌柜的致意,小可不惯食用精美菜肴,大鱼大肉就成。”
“龙爷请放心,小的理会得。”店伙接回面巾,笑着走了。
寒剑李如陵到了桌旁,欠身笑问:“老弟台能让在下借一席地沾光么?”
“李大侠请便,别客气。”
李如陵拖张木椅告坐,道:“不敢当大侠之称,如蒙不弃,老弟台叫兄弟一声李兄足
矣,咱们江湖人不惯虚伪客套,老台弟相信也不是俗人,说话时开门见山,相信老台弟也不
会见怪。”
“恭敬不如从命。小可大胆,说问李兄这次到嵩高庄……”
“说来惭愧,兄弟在江湖只算得二流人物,只不过在敝乡小有虚名而已,上月梢俞庄主
派人到舍下,将平邱集三庄之争的前因后果说出,希望兄弟前来助拳,兄弟不仅是为了重聘
而来争强斗胜出风头,激于义愤也不得不前来插手。不久俞庄主将前来与老弟一叙,他将会
把附近三村新田之争一一详告,希望老弟台……”
龙郎中摇摇头,插口道:“李兄,小可只是个走方郎中,不敢轻易开罪人,更不能受雇
任打手破坏行规。”
李如陵脸上一红,讪讪地道:“老弟取笑了。其实,不是受雇任打手的问题,问题是武
林道义,咱们练武人固然讲的是强身养性,但不忘替人排解纷难,行侠仗义,扶弱济
贫……”
“呵呵!李兄,小可惭愧,日夕为生活奔忙,衣食堪虞,自顾尚且不暇,岂敢奢谈行侠
仗义去除暴奸?”
第十一章
“老弟,在下双目不盲,已看出老弟是非常人……”
“李大侠,天下间没有非常人,你我都是极平凡的人,所不同的是,你阁下是武林中声
誉甚隆,有田地有家室的地方名人。而我呢?惭愧,凭一双手一双脚流汗吃苦混饭溯口,闯
荡江湖旦夕为衣食而忧。阁下练武志在英雄豪杰,而小可却只为了免于饥饿不得不练些小技
防身,只求温饱于愿已足,不敢奢望做大英雄大豪杰,更珍惜生命,不想和任何人伤和
气。”
他的话相当不客气,但神情十分诚恳,最后说:“李大侠,小可所说的皆是由衷之言,
决无丝毫讥讽挖苦之意,只不过表明小可对人处世的态度而已。小可在江湖闯荡,宗旨是人
不犯我我不犯人,不生事也不怕事,尽可能不和人妄论活计生意以外的事,以免恩怨牵缠遥
无了期。咱们言尽于此,幸勿打扰。”
最后两句话就不客气了,简直是在下逐客令。
这时,店门口进来了俞老庄主,还有五个地方上主事的人。
寒剑李如陵知道无法再和龙郎中谈下去,只好苦笑着告辞,向俞庄主打眼色,七个人在
左首一桌落坐。
酒菜送上,龙郎中迳自进食,吩附店伙替叫驴安排草料,不再理会。
邻桌的七个人客套一番;店伙送上香茗,寒剑李如陵神色凝重地道:“俞庄主,敝下接
奉手书,既与周大嫂及张贤弟赶来,希能为庄主分忧,对贵庄与平邱集之间的争端,下书人
语焉不详,到底内情如何,尚请详告。”
一面说,一面用茶水在桌上写:“说与这位郎中听听,俾能将其留下助贵庄一臂之力。
须知风尘奇人大多皆有怪僻,请将不如激将。”
俞庄主醒悟,长叹一声道:“真是一言难尽,说起来一把辛酸。去年虞县决堤,形成了
这一带万顷新土。我们都是经官府核准前来开垦的,全都是家境清寒无田无地的人,不然谁
愿意离乡背井到这儿活受罪,来时平邱集的人不但不排斥我们,反而给我们不少方便,谁又
知道他们心怀不轨呢?当时咱们舆泰山村的人挑黄河,老少们全出动,而平邱集的人却袖手
旁观,十来里地的河堤,全是咱们与泰山村的人流血流汗成的。今年初夏麦子收成,他们却
前来赶咱们走,展开枪收的血腥械斗,他们杀了我们十六个主人,泰山村也被杀了十五名。
最后官府出面调停,总算事态不再扩大。月前高粱收获季到来,他们又大举杀人,请来了不
少凶手,我们也旱有防备,但实力仍悬殊,他们不但抢收了本村大部份的高盘,且先后杀了
我们四十四人。敝村派人向衙门投告,官府不予受理。他们更变本加厉,要敝村和泰山村迁
离,不然将全部屠杀。他们已经志在必得,用金银买动了官府,他们会办到的。至目前为
止,为了请人替我们主持公道,粮食已快卖完,只留下种子而已,我们已无力支持,唯一的
指望,是李大侠三位了。”
寒剑李如陵长叹一声,黯然地道:“据在下所知,刚才那沂州双煞,只是平邱集近来所
请的三批职业凶手中的一批而已。另两批都是江湖中的败类,杀人不眨眼的恶贼,只凭在下
三人,我看……俞庄主,这……这……”
“李大侠的意思……”俞庄主焦急地问。
“我的意思是……贵村该早作打算,还是……是……”
“怎样?”
“田地事小,性命事大……”
俞庄主倏然站起,道:“李大侠的意思,是要我们放弃以血汗开垦出来的田地么?不!
我们都是抛弃往昔的家业,离乡背井到这儿落业的,要放弃……”
“俞庄主请别误会了在下的意思,在下之意,是先不必急于冬耕,宁可过些时日辛苦
些,先行忍耐些少时日,由在下至各地召请几位武艺高强的朋友,来和他们理论。”
“唉!但……但……本村的粮食已空……”
“庄主请放心,不必为银钱操心打算,在下自会慎重处理。侠义道的英雄豪滦,不会因
银钱的事而……”
话未完,邻桌的龙郎中已酒足饭饱,离座到柜旁会账去了。
寒剑李如陵放弃了挽留龙郎中的念头,叹口气摇头,向俞庄主低声道:“看情形是无法
挽留他了,任何事也打动不了他,咱们只好另行设法。”
“李大侠,我想,由我出面挽留他,也许……”
“我已试过了,他说过不愿多管闲事,任何人也留不住他的。请稍后十天半月,我往开
封走一趟看看,请几位朋友前来助拳。在下未返回之前.庄主千万不可妄勤,小不忍则乱大
谋,多死无益,务必管束村人忍耐。”
“老朽遵命,翘首静待大侠的消息。”
龙郎中四时出店门,外面闯入一名大汉,同里叫:“平邱集来了大匹人马,二庄主请庄
主至庄门一行,他们要进庄了。”
俞庄主脸色大变,急急向外赶。
寒剑一把握住庄主的手膀,沉声道:“庄主,请记住,忍耐。”
龙郎中出了店门,站在凉棚下举目四顾,四周的村屋前,不少男女老少齐向小店默默地
看望。店门前,一群村人皆用充满希求、可怜、无助的眼光,向他默视着。
他冷然注现看四周,木无表情地排众而走,到了拴马椿前,沉静地解,挟了山藤杖跨上
了驴子背,扭头看了从店门奔出来的俞庄主一眼,一抖,驴儿徐徐地驰上了大道。
东面蹄声震耳,烟尘滚滚,八匹骏马像潮水般涌到了龙王庙前突然停住不动,八匹马一
字排开,将道路全都堵死了。
八骑土中,中间靠左的那位老兄就是去而复来的于三爷,沂州变煞却不在其中。
小驴蹄声得得,直向前闯。
“就是他。”于三爷指着迎面而来的龙郎中叫。
另七名骑土全是精悍壮实的中年大汉,一个个粗眉大眼,恶形恶像,带了刀剑身穿劲
装,一个比一个凶猛,一便比一但狰狞。
中间两人是三角脸,一是高颧骨凸下颚的大汉。
三角脸大汉肓了小驴背上的龙郎中一眼,冷冷地道:“就凭这么一个江湖小混混,也能
将两煞赶跑?我不相信。”
高颧骨大汉鹰目炯炯,哼了一声道:“这人我认我。早些天在归德府小校场旁,他在那
儿卖药,吹得一手好萧。”
于三爷接口道:“那么,他不会是嵩高庄请来的人了。”
“管他是不是,我找他。”三角脸大汉说完,便待下马。
驴儿到了。龙郎中在三丈外勒住,淡淡一笑道:“借光,让我郎中过去。”
他的目光落在于三爷的脸上,又道:“于三爷,阁下叫这许多人来,真要和我走方郎中
过不去?
我看还是免了吧!何苦来哉?”
最左首一名勾鼻大汉抽出插袋里的弓,扣上弦,弓弦徐引,冷笑道:“我神弹子田展要
射他那张臭嘴。”
“嗡”一声弦鸣,一颗银星破空而飞,划出一道淡淡红影,一闪即至。
龙郎中下慌不忙,伸左手一抄,银星倏灭。他食拇两指抓看一颗指头大小银弹丸,装模
坐样地注视片刻,顺手将银弹丢掉,滑下驴背,将驴赶下路左的龙王庙广场,点着挂有药招
的山藤杖,手在怀中掏,掏出一把明晃晃约六寸飞刀。
他用食拇指拈住刀尖扬了扬道:“神弹子田老兄.你的神技果然名不虚传。你听了,大
概于三爷在半路上碰到诸位,没空将刚才的事告诉你们便急急地赶来找场面。我再说一遍,
我龙郎中走江湖混口使吃,决不想称英堆道好汉得罪衣食父母,不惹事生事,但都不怕事,
你老兄神弹了得,给在下一弹。俗语说: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我郎中不愿白挨,来而
不往非礼也。你下来呢?还是马上接刀?”
神弹子田展大怒,一声怒吼,弓弦狂鸣,弹出有如连珠一般,连发三弹,全向龙郎中胸
腹射去,相距只有三丈左右,弦响弹到,想躲委实不易。
龙郎中屹立如山,举杖尾信手连点,“得得得”三声极响,三颗银弹全被震飞五丈开外
弹落在地上。
“下来!”龙郎中冷喝,电芒一闪。
“唏……”神弹子的马突然悲号,发汪地蹦跳,马额中心只露出一星刀柄子,蹦了两下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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