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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龙腾-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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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溪流一线,流向东南,中间形成一道向东南倾斜的山谷,两岸绿草如茵,古林蔽日。对
岸,奇峰插天,绵绵起伏。山谷下游约廿来里,便是南北的顺阳溪河谷,河谷之中,有邵武
至顺昌的小径,经常有商旅往来。
比下的深潭西南,是一座古林参天的奇峰,遍地花香,鸣禽争喧,好一处山明水秀的洞
天福地。
隐隐地,天空中似有神秘的仙乐声,缥缈如烟,与婉转的鸟语相应和,若有若无,真要
侧耳倾听却又一无所闻,一无所见。
三面是丛林,一面是塌崖,正北丛林的末端便是古木参天的奇峰,奇峰的东面近南角之
下,便是那碧波荡漾的神秘深潭。中海地形不熟,奔入了崖上的草坪,还以为是林中的空
地,心说:“这儿正好动手,冷老贼决找不到这儿的。”
他到了草坪的中间,大旋身回头冷冷一笑,举剑立下门户,冷冷地说:“好好地喘息一
下,调和呼吸,咱们在这人兽绝迹的地方放手一决。”
丑女娇喘吁吁,显然疲乏已极,长途以轻功追逐,女人的先天秉赋毕竟要差些,尤其是
含忿追逐最为犯忌,心动气浮最耗真力。
她向侧飘掠,防备中海淬然袭击。她已看清经过长途追逐的中海神定气闲,仅额上见汗
而已,不由心中暗凛,心理上首先便受到无穷威胁。
“原来他是有意将我引来的,我得小心了。”她想,心情一紧,火速在掌心纳了三枚冷
焰镖。
中海大方地让她调息,表现出不乘人之危的大丈夫气概,先声夺人,更加重了她心理上
的压迫。
“啊……”她仰天长啸,山谷为之应鸣。
中海冷笑一声,说:“咱们交手生死须臾,你用不著招引帮手,等神针老贼赶来时,咱
们胜负已分,何必徒然显得心虚呢?你的剑术不错,又有冷焰镖相辅,怕什么?”
丑女一面调息,一面故作从容地问:“你贵姓?为何要到我家骗取雕龙金针?”
中海俊脸一沉,厉声道:“在下正要问你。我,大地之龙。你是冷老贼的什么人?
说!”
丑女脸色一变,问:“你就是赶走龙□雁石镇子午断魂的那人么?”
“正是区区在下,你的消息倒蛮灵通。”
“你似乎妄想横扫闽境哩!野心倒是不小。”
“说,冷冰是你什么人?你们像貌相同,定然是一家人。”
“那是家父……”
“好,找对人了。说,这盒雕龙金针是从何处得来的?”
“你凭什么问我?接招!”
丑女已经调息完竣,开始进招了,娇叱声中揉身而上,走中宫招出“灵蛇吐信”,剑气
迸发,来势汹汹,但见剑虹一闪,已经攻进身畔,烈日高照下,剑上似乎射出一道澈骨冷
流,先剑尖而至。
中海心中一懔,对方所发的剑气有异,其冷澈骨,显然是以一种阴寒歹毒的练气秘学驭
剑,十分可怕哩!
他沉住气,力贯剑尖,护体真气遍布全身,向左一闪让过一招,先看对方的剑路再说。
剑轻轻一拂,便错开对方的剑尖了。
双方的剑相错而过,中海感到剑身传来的反震力十分强劲,更提高了警觉。
八年来,他第一次用剑和高明的对手相搏,大有生疏之感,觉得极为不便。剑这玩意与
别的兵刃不同,尤其是这种武林朋友用的剑,锋窄而轻,且有弹性,与官兵所用的阔锋剑完
全相反,不能砍,不能劈,抓在手中轻如无物,学了记不清楚的招式,交起手来真正用得上
的却为数有限,如果没有机敏的头脑配合上灵活的身手,笨头笨脑比狠此力,准倒霉。
他的剑术确是不登大雅之堂,唯一可恃的是头脑机敏,身手灵活,眼急手快,且神力天
生,弥补了剑术上的不足,所以先不急于还手回敬。
罢错开对方的锋尖,丑女的第二招已到,“刷”一声自下而上,截住他的退向,向上猛
拂。
他连退三步,剑一震,“铮”一声双剑相触,又震开一剑。
糟了!他不还手回敬,先机已失,丑女一声娇叱,进手抢攻的招式如长江大河滚滚而
出,“白虹贯日”跟著是“流星赶月”,把他逼退了十步以上。
他全神运剑,从容左拂右错,化招避招,一面还的留意丑女的左手剑诀,那只手掌心有
三枚寒光闪闪的冷焰镖。
只片刻间,他接了十余招,开始稳下来了,一声暴叱,乘对方“织女投梭”最后一剑将
出未出的刹那间,欺身直上。
丙然不错,对方的最后一剑捷逾电闪,一闪即至。
他剑向下一拂,“铮”一声暴响,将来剑震偏,乘势切入,“刷”一声剑尖便贴身递
入。
可惜,丑女也不弱,反应也快,向左一闪,反而攻到他的右胁下,双方皆险之又险,一
发之差,两人皆从死神之手逃出来了。
一沾即走,两人倏然分开,双方的胁衣皆有剑孔。
丑女沉不住气,一声怒叱,疯狂上扑,剑出如狂龙怒飙,拚全力抢攻了。
两道剑虹急剧地吞吐、冲错,盘舞,交击。“铮铮铮”一阵暴响,剑影飞腾中,响起中
海一声沉雷似的暴喝:“发镖!”
丙然不错,在绞扭的剑虹中,三枚冷焰镖突然幻化三道淡淡寒芒,锲入剑影中。
剑虹、镖芒乍合,立即人影倏分。
“哎哟……”丑女尖叫著退出丈外,踉跄站稳,左小臂衣裂血出,右胯外测血如涌泉,
脸色泛灰,大汗如雨。
中海退出丈外,右大腿上端开了一条四寸长血缝。左手食中两指挟了一枚冷焰镖,胸襟
也有两个镖孔,但镖已跌落在草地上,原来这两枚可破内家气功的冷焰镖,全打在中海怀中
的针盒上,针盒是白金所打造,外面镀了金,坚硬无比得足以挡住轻巧的冷焰镖,更可挡沉
重的打击。
中海已洞烛丑女的心意,冒险露出空门,诱丑女发镖,居然敢用针盒挡镖切入,被他抓
住机会给了丑女两剑,他自己也受了轻伤。
丑女左小臂难伤势无碍,但右胯可受不了,只有一条腿可用了,死神已向她伸出了双
手。
中海左手持镖,右手剑斜指,一闪即至,冷冷地说:“如果不吐实,我必定杀你。”
丑女人挣扎著后退,脸色死灰,持剑的手不住发抖,依然顽强地说:“我无实可吐,上
吧!等什么?”
两人激斗处已接近空地的北角,丑女退的方向,已接近北面树林近东的断崖。中海心无
旁骛,居然也被他看出这儿是绝地,崖对面的山远在三五里外,他知道上面如不是山崖,也
将是陡坡。
山风掠过草梢,呼啸作响。丑女已面临生死关头,似乎已忘了身后的危险。这一带她不
陌生,可是没有她分心留意生死以外的余地了。
中海一步步向前迫进,疾冲两步叱道:“丢剑!”
“铮”一声暴响,丑女的剑脱手而飞,幻化一道长红,飞出三丈外,声息全无,落下右
方的断崖去了。
中海是有心人,久久未听到长剑的落地声,心中一懔。
丑女连退五六步,右膝跪下了,但仍然挣扎著站起,瞪大著眼,死盯住追迫咽喉的剑
尖,恐怖地叫:“你……你到底要……问什么?”
距北面的密林已不足五丈,密林这时在两人的侧方,丑女仍向崖顶退,中海也没留意左
面密林中有人。
左面密林下,巨树干的荫影中,坐著一个青袍人,神目似电地向两人注视。
包远些,奇峰下的密林中,三个青影如同鬼魅,向峰下的深潭徐徐下降。
中海不愿丑女死,站住了。丑女不知危机临头,仍向后退。总算不错,她知道处境危
极,即使退也退不出中海的剑下,所以脱离剑尖近尺,她不再退了。她身后不足三尺,便是
断崖的边沿,山风飘起她的裙袂,猎猎有声。如果她回头瞧,定然吓得支持不住,自会往崖
下掉,用不著推。
中海沉住气,冷静地说:“我问你金针的事,令尊这盒针从何而来。”
“我不知道。”她绝望地答。
“笑话,针盒由你保管,你岂有不知道之理?冷姑娘,冤有头,债有主,这盒金针关乎
一件残忍的灭门血案,在下踏破铁鞋,走遍天涯,就为了这件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血案,只
有在针盒上可以找出其中的真凶。令尊为人残忍狠毒,口蜜腹剑,竟在大厅论医道时用寒冰
掌暗算在下……”
说到这儿,他机伶伶打一冷战。但他仍未在意,吸入一口气,往下说:“以令尊的为人
来说,极可能是凶手,你虽然是他的女儿,但在下认为找你非我所愿,令尊的罪行,子女没
有理由分担罪责,你坦白说出,在下不为己甚。不然,你便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是你先逼
我,我有权向你报仇。”
丑女摇摇头,强打精神说:“家父从不向人说他的事,虽子女也毫无商量,我怎知道他
的事?”
“废话!说,针从那儿抢来的?”
“不……”
“你还替您尊隐瞒?简直不知死之将至,你不妨回头看看,便知你今天的处境了,
说!”
丑女扭头一看,“哎”一声惊叫,摇晃著侧著身子,向下倒,惊得魂飞天外,魄散九
霄,一条腿再也支持不住了。
中海手急眼快,丢掉剑俯身一仆,在千钧一发中抓住了丑女的足踝,猛地向后一带,喝
声“起”将丑女向后抛出三丈外。
丑女跌了个手脚朝天,昏厥了。
中海将她弄醒,剑指在她的眉心上冷冷地说:“你如果坚持不说,我只好杀你再找令
尊,自会水落石出。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先后用六枚冷焰镖打我,无一镖你都想要我的
命,该你自食其果了。”
丑女躺在地上战抖著死盯住悬在眉心上的剑尖,绝望地说:“你即使将我凌迟,又有什
么用呢?我只知道四年前家父将金针交给我收存,必须有值得使用这盒针的人方取出应用,
四年来我知道还没有用上十次。家父从不和任何人多说,整日里难得说上十句话,我怎知道
针的来源呢?”
“你说四年前,不是五年?”
“确是四年,那是我赘婿大喜的一年。”
中海沉吟片刻,收了剑,说:“我会找令尊说话,你走吧!我不杀你。”
丑女狼狈地坐起,意似不信地问:“你……你放……放我走?”
“是的,在下虽恨重如山,但冤有头,债有主,只向真凶索回血债,胡乱杀人有伤天
和。请转告令尊,他若不将金针的来历交代清楚,那么就必须付出可怕的代价,他将被认为
真凶。令尊的功艺比在下强得多,但凭功艺强没有用,他将永远生活在恐怖中,寝食难安,
总会有精神崩溃的一天到来,你告诉他,我将像个索命的冤魂,缠住他永不放松,直到他将
真像供出为止,你走吧!”
说完,徐徐向林中退。
丑女挣扎著站起,找到一段树枝支撑著急急逃命。
中海目送丑女消失在对面的密林中,方吁出一口气。接著,机伶伶打一冷战,他悚然而
惊,心说道:“我得赶快将寒毒放出,冷老贼可能不会找来了。”
这时,他已退至林缘,正侍转身入林,突然心生警兆,一声沉叱,大旋身一剑猛挥而
出。
“呼”一声剑啸,一剑落空。五尺外的一株巨树前,站著一个风神绝世,飘逸出尘的中
年人。剑尖几乎擦中年人的胸衣拂过,但中年人却视如未见,背著手含笑向他注视,那泰然
潇洒的精神,令他悚然而惊。
中年人黑发似墨,剑眉虎目,团团脸,鼻直口方,三绺黑髯随风瓢拂,红光满脸,一团
和气。穿一袭青布袍,腰悬长剑,含笑背手而立,和蔼可亲。
“你……”中海吃惊地问。
中年人含笑点头,温和地说:“小老弟,你很难得,江湖人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岂不
永庆升平了?你自称大地之龙,贵姓?”
“小可姓海,单名龙。”中海冶静地答。
“你出道多少年了?令师的大名,可否见告?”
“小可初出江湖,艺自家传。”
“哦!据我看来,你不是江湖人。”
“小可本来就不是江湖人。请教大叔尊……”
中年人大概不愿通名,岔口道:“入世愈深,使变得愈机诈狠毒,你释放那位姑娘,足
证你不是江湖人,如果她回去将你的话告诉那位强盗郎中,将有无数高手在冷府等你,你想
到了么?”
中海哼了一声,说:“只有千日做贼,岂有千日防贼,我不信冷府永远有无数高手替他
保镖,也永远不会知道我何时向他下手。俗语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可并不操之过
急。”
“你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要报?”
“不错,家破人亡,原因不明。”
“你只找真凶?”
“当然,多杀无补于事,冤怨相报何时可了?谁无妻儿?谁无父母?我已身受其痛,自
不能重蹈覆辙。”
中年人不住点头,笑道:“很好,你很明事理。雁石那位姓李的坐地分赃大盗,果然是
你将他撵走的么?”
“小可无意撵他,只是他太过凶狠,大叔请看。”他拉开胸襟,展开火焰的疤痕,又
道:“对一个陌生人,他竟做这种残忍的事,不能怪我。”
中年人突然闪在树后,向前一指,说:“有人来了,你打发他走,咱们再谈谈。”
中海吃惊地转身,心中火起,原来是替冷冰解穴称为钊儿的英俊年青人,背系长剑,从
西面的密林进入草坪。丑女是从南面走的,显然钊儿是从另一方向搜来了。
钊儿还未发现中海,中海却叫道:“老兄,这边来。”
钊儿急掠而至,并未撤剑,在两丈外站住。抱拳行礼,面显喜色地道:“兄台请勿误
会,兄弟决无恶意。”
“你不是冷冰派来搜我的人么?”中海冷冷地问。
“是的,但兄弟却并无恶意。”
“阁下贵姓大名?”
“兄弟姓岳,名钊。冷冰是兄弟的泰山丈人……哦!错了,我是入赘的,不该叫泰山丈
人。”岳钊自我解嘲地说,语气中有些少愤懑。
“哦!失敬。说你的来意吧!”
“兄弟四年前因好勇斗狠,被人暗算身罹死症,千里迢迢前来求医,一入冷家便出不了
门,被冷家的独生女看上了,要我入赘冷家,在我身上弄了手脚,告诉我答应便罢,不答应
他便另招一个,我便要死在离冷家百里内的路上。我当然不能葬送在异乡,只好忍辱偷生,
从此不许擅离冷家十里之外,我虽恨之入骨,但却无可奈何。”
“你想离开?”中海问。
“不错,老家伙自命不凡,号称神针。不想今天碰上你,你比他高明百倍,难怪他要用
寒冰掌暗算你,免得你抢他的生意。因此,我知道惟有你老兄可以救我,了解在下被制
的……”
“这……这……”
“他在我身上用的是金针定时制穴术,气血不过穴,无法逃生。我带了他的寒冰掌独门
解药,咱们交换。这老贼可恶,日后我若不灭他的门就不算是岳家的子孙……”
中海脸色一冷,抢著说:“你听了,在未察看你的受制经脉前,我还不知道是否能助
你。但话讲在前面,如果替你解了受制经脉,你得发誓。”
“发誓?发什么誓?……”岳钊吃惊地问。
“是的,发誓!发誓不向冷家报复。冤仇宜解不宜结,你该原谅一个古怪老人的自私,
这种自私基于亲情,替丑陋的女儿找一个终身伴侣。苦心孤诣值得同情。你如果不答应,请
另找高明,救了你而让你去杀别人,我罪孽深重。”
“兄台……你……你怎么还同情他?他居心可诛,只为了一丝猜忌之念,便向你下毒
手……”
“但我原谅他,我登门炫露医术,有失忠厚。当然,我也是不得已,为了雕龙金针的血
案,我不得不如此做。”
岳钊垂看头,久久方说:“我……我真惭愧,你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向你发誓,决不向
冷家报复。皇天后土同鉴,我的话字字出自肺腑。”
中海将剑植于草中,上前说:“岳兄,但愿我能为你尽力。”一面说,一面在怀中取出
针盒放在地上。
蓦地,七八丈外的密林中闪出四个人影。领先的是神针冷冰,另两人是冷冰的爪牙,最
后一人是天罡星。
“且慢!”冷冰大喝。
四个人飞掠而来,中海火速收起针盒,拔剑叫:“你来得正好,姓冷的。”
敝,冷冰竟不拔剑,在三丈外站住了,死死地向两人注视,颊肉更在不住地痉挛。
岳钊有点手足无措,但片刻就平静下来了,徐徐伸手拔剑。
“你们的话老夫听到了。”冷冰阴沉沉地说。
中海徐徐的逼进,冷笑道:“那就该你我两人说了。”
天罡星满头大汗,脸色泛灰,摇手叫:“老弟,有话好说,你……”
冷冰接口道:“你为何不杀我女儿,却放了她?”
“我找的是你,这事与令媛无关。”中海答。
冷冰黯然地垂下头,缓缓地说:“雕龙神针确是四年前得来的。事已至此,我只好告诉
你。我得先申明,我并不怕你前来找麻烦,而是你的气量令我折服。四年前,一个在江西做
案的独行大盗,名叫千里旋风闻达,身罹痨症前来求治,以这盒金针相送作为诊金。这就是
我得到金针的经过,其他一无所知,假使你能找得到闻达,相信他会告诉你其中详情。老夫
为人愤世嫉俗,十年来未离开本乡本土,对江湖事不闻不问,绝不知金针会隐有如许复杂的
内情。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
说完,探手自怀中掏出一包丹药,抛过说:“这是解寒冰掌毒的独门解药,发作的时辰
快到了,赶快服下,可减少痛苦,相信你对放毒的手法比我高明,你自己用三□针好动手
了。”
他转向岳钊,黯然地说:“钊儿,我对你十分抱歉,正如大地之龙所说,我的私心确是
太重了些。钊儿,当你像我一样,身为一个二十三岁无人敢要的丑女父亲时,你就会体会到
我当年留下你的痛苦心情。四年来,我确未亏待你,婉儿也对你一往情深,只怪我一念之
私,难怪栓不住你的心,也难怪你恨我,这是我咎由自取。我感谢你刚才所发的誓言,四年
的怨恨是很难获得谅解的,金针定时制穴术可以远届十年后,那是我骗你的,我怎会向你下
针呢?我能不为女儿打算?你可以走了,不信你可以让大地之龙仔细检查。婉儿已有两月身
孕,这次她又受伤不轻,她的心碎了,你如果向她辞行,她会受不了的。日后你如果念在骨
肉亲情,可以暗地来看看你的孩子……”
他说不下去了,这位冰山似的怪老人,老泪纵横,扭转身急举步欲走。
“爹……”岳钊弃剑狂叫,泪流满面地跪倒。
冷冰止步转身,挥泪道:“你多保重,孩子。”
岳钊叩头叫:“爹,等婉妹伤愈,能准钊儿回一次故乡么?”
冷冰急步上前,颤声道:“孩子,你父亲如果不嫌婉儿丑陋,接她走吧!我会去探望你
们的。”
岳钊摇摇头,道:“父亲不是俗人,不会的。钊儿在故乡已无处容身,想将父亲接
来……”
冷冰一把将他抱入怀中,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久久方老泪纵横地说:“去谢过那位老
弟,我们走吧!婉儿多盼望你这时在她身边呢!”
但中海已退入林中,叫道:“不必谢我,小可祝诸位家室和乐,后会有期。前辈务请替
那位天罡星洪兄一施妙手,虽则他是个无恶不做的狠贼,但愿他今后能够改过从善,重新做
人。”
天罡星大叫:“海老弟,请等等,在下有消息见告。海宇五雄已经到了建宁府,可能在
松溪碧云谷做案。上次在梓潭山你不许我劫运金队,你却戏弄了劫金的潜山九虎,九虎恨你
入骨,已前往通知疤眼老三,你千万得小心了。”
“谢谢你!洪兄。”中海感激地答。
冷冰突又叫道:“老弟,建宁府梦江出产的独短蛇,也就是大大有名的蜮,含沙射影,
十分歹毒,中者必溃烂而死,无药可救。出门人小心为上,有暇请光临寒舍,我那儿有解毒
妙药,带些防身岂不甚好?”
中海远远地长揖到地,谢道:“至迟明日,小可当造府拜谒前辈,并向前辈参商针炙之
学,望勿见拒。”
冷冰像是换了一个人,脸上的冰冷神情已经消失,呵呵大笑道:“老弟,一言为定,不
要令老朽望穿秋水。老朽届时必向老弟请益,尚请不吝赐教。”
“不敢当,晚辈告辞。”中海行礼告退,闪入林中。
他目送众人去远,立即吞下冷冰给他的丹药,坐下脱掉上衣,用三□针放出毒血。这
时,他已冷得发抖,脸色灰白,持针的手不住颤抖。
身后突然伸来一只大手,接过他手上的三□针,说:“我助你一臂之力,老弟。”
“谢谢你!”他战抖著说。
毒血放出了,药力亦已行开,脸色渐渐开始红润。
不久,他挺身站起,接过青袍人递来的三□针纳入盒中,说:“好厉害!寒冰掌果然歹
毒,名不虚传。”
青袍人注视他,不住摇摇头,苦笑道:“天下间竟有你这种人,委实难得。你怎知冷冰
给你的是解药?”
中海泰然地笑道:“小可信任他。心存奸诈的人。眼神和神色瞒不了人的。”
青袍人淡淡一笑道:“你看我的为人如何?”
中海打量他好半晌,说:“大叔目正神清,满脸正气。但勿怪小可直言,大叔虽身怀绝
技,侠胆慈心,可是却吝于管事,只求独善其身,行径与心念不一,青年与中年判若两
人。”
青袍人吃了一惊,讶然问:“你……你有何所据?”
中海指指他的剑,笑道:“不是小可未卜先知,世间所谓相术亦未必可靠。剑靶上有大
篆文『天玄』二字,小可猜大叔定是天玄剑施前辈。”
天玄剑吁出一口长气,苦笑道:“好家伙!可被你作弄个够了。”
中海本想将与施姑娘在陕甘的事说出,但却又忍下了,他用不著讨好这些江湖名人,他
有难以言宣的自卑感,也有想形于表面的自尊心,所以决定忍在心中。
“小可怎敢?大叔剑靶上的字,小可是最后才发现的。”
天玄剑微喟,感概地说:“做人很难,想讨好天下的人的确不易呢!某实,我何尝不想
管闲事?只是天下事太多,管不胜管,江湖鬼蜮,有时不易分清是非,所以只好知难而退
了。目下,我已入是非之中,欲罢不能了,眼前恐怕将有麻烦,连我也无能为力。唉!不说
也罢。刚才天罡星那恶贼说你要找海宇五雄,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查问他们,看是不是小可要找的真凶。”
“难难难!以你的功力来说,不啻自寻死路,那五个恶贼你怎么对付得了?刚才我看你
和冷姑娘动手,她比你强,但你却将她击败了,只能说你的机智与大胆幸胜而已。来来来!
相见也是有缘,我指点你一些运剑的秘诀。”
中海大喜,行礼道:“多谢前辈的盛情,感激不尽。”
两人到了草坪中,天玄剑披剑出鞘,立下门户说:“你先攻一剑,我要你一招便受制,
好好上。”
中海心中有点不信,一声轻叱,一剑点出。
“铮”一声轻吟,中海的剑向外一崩,对方的剑影飞旋而入。他向侧一闪,没闪开,剑
如影附形轻贴在他的右肩窝,他的剑尖却伸在天玄剑的右耳外侧。
天玄剑收剑后退,朗声道:“天下运剑秘诀之多,有多至三十六诀,其实,生死相拚时
真正派得上用场的却聊聊无几。”
他将剑伸出,说:“我已立下门户,你试全力进攻,便可体会其中妙处了。”
中海依言展开了快攻,点、拂、错、拦、冲、刺、毙、削……可是,不管他从任何方向
进攻,天玄剑只在原地转动,暴起阵阵锵锵撞击错剑声,剑只在天玄剑的身躯左右弄影,根
本近不了身。
天玄剑只是上拂下撇,斜震轻错,眼看一剑刺入,但只从天玄剑的外侧错过,从顶至踵
的身前一尺长径之内,中海的剑根本无法进入。
“住手!”天玄剑笑著叫。
中海满头大汗,苦笑道:“前辈封得太紧,腕力惊人,不愧……”
“呵呵!少废话,你能用得上多少诀。”
“确是少,花招全用不上。”他由衷地答。
天玄剑呵呵大笑,笑完说:“不是花招用不上,只是我没给你用上的机会而已。攻守皆
须侧身出招,剑必须攻入径尺的中宫方可有效。而剑却不能自行折向攻偏门,所以封易攻
难。因此,首先你必须具有雄浑的内力,方可将对方的封势化解,震不开对力的剑,你永远
无法攻入。其次是快,机会是稍纵即逝,抓不住电光石火似的空隙一举攻入,就毫无用处。
然后是要稳要狠,决不胡乱出招,沉实冷静,不可妄发,不发则已,发则必中。狂攻只有浪
费精力。不仅唬不住人,反而自陷死所予人以可乘之机。至于准与不准,反而次要,临敌以
神驭剑,除非你根本无法心意神合一,不然取鼻尖不会误中嘴部。我的天玄剑法其实妙诀在
此,世间绝无所谓过玄的绝学,惟一可靠的是经验与机智。剑术经数千年来的研究发展,上
承春秋游侠的技击,下迄本朝的武当的后学高人,虽日益发扬光大,但基本要诀仍然改变极
微。来!折枝代剑,你我一面拆,一面解说,你会很快就领悟的。小心了,我一面是喂招,
一方面也下手不容情,多捱一次揍,多一次经验与教训,怕痛失手,百事无成。准备了!”
足足练了近半个时辰,中海身上大概挨了百十几次打击,他感到浑身火辣辣地不是滋
味,但他毫不叫苦。可喜的是,愈往下练,挨揍的机会愈少,证明他的进境惊人,心领神
会,获益匪浅。
两人停手坐在树下歇息,天玄剑额上见汗,中海则浑身上下全湿了。
天玄剑丢掉手上的树枝,笑道:“教你这种人,十分吃力费劲,一点即会,简直要将我
压箱底的货色全掏出来才应付得了你。你很聪明,但内力太差,气功的火候不够,震不开江
湖一流高手的剑,你很难和一流高手争长短,取胜的机会不多。因此,你必须在气功上痛下
苦功。你的气功基础打得不够好,虽是正宗练气术,也难望练臻炉火纯青之境。你听,天宇
中琴音缥缈,老家伙意兴未尽,还有些少时刻,我指点你练气的心诀,怎样?”
中海顾不得擦汗,连忙整衣下拜。
天玄剑一把将他擒住,笑道:“我不许你行重礼,我是个不重世俗的人,而且年未半
百,不敢妄言收徙,更不好为人师。我之所以指点你,只因为发觉你的为人值得指点而已。
坐下啦!听,琴声中充满杀伐之机,老家伙已有所发现了。”
天宇中,缥缈的琴音逐渐清晰可闻,三两个凌乱的音符跳动,令人闻之悚然发冷。
“那是……是什么人?”中海悚然自语。
“六指琴魔杜元坤,在下面的魔湖草庐隐居。”天玄剑若无其事的说。
“哦!难怪琴艺如此玄奥。”
“别理他,定下心神听我指点你的练气心诀。你必须排除杂念,不为外魔所侵,练气最
忌分神,定力不够会岔气伤身,不残即废。”
许久,天玄剑一跃而起,匆匆地说:“不错,你值得爱惜。今后务必持之以恒,必能日
有进益。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好自为之。走!我带你去看看元老。”
元老,是指六指琴魔杜元坤。中海火速结束,将针盒藏入汗水淋淋的怀中。
“带上剑。走!”天玄剑说,领先便走。
两人从高峰向下面攀降,天玄剑一面说:“六指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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