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搞定那个昏君-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全是一群蠢材!朕已经连着两年免了开封的赋税,又是给他人手又是给他钱粮,竟然还能让开封再次河决!那些大臣居然还厚颜无耻的为他争辩!”皇帝回到逸性堂还是怒气未消,说完这番话还忍不住砸了一个杯子。

作者有话要说:哦对了后面还有些关于朝政的部分和养娃的内容会交替出现,嘿嘿

第100章 异想天开

开春以后,秀兰拗不过皇帝,曾带着阿鲤跟他到秋塘里的大宅住了一段时间,可是此事后来被大臣们知道了,少不得又上奏劝诫,加上天渐渐热了,外面确实没有西苑里面凉爽,秀兰就劝着皇帝,一起回到了西苑住。

大臣们可能是觉得之前没有好好看住皇帝,才导致他又偷跑出去住,所以这些日子天天都有人跑来求见,虽然皇帝多半不见,还是被他们给烦的够呛,现在开封又有洪灾,也难怪他烦躁的不行。

秀兰摆手让人去收拾打碎的残渣,自己拉着皇帝出门:“屋子里怪闷的,咱们游湖去!”

等上了船,吹着湖面上的风,皇帝的火气也慢慢消了些许,文人小说下载却仍是蹙着眉头不开颜。

“我记得去年五郎曾命人举荐治河能才,好辅助白昂的,怎么举荐的人也没有派上用场么?”秀兰没有直接替白昂说话,而是从侧面着手。

皇帝听了就从鼻孔哼了一声:“举荐?他们一共举荐了没有五六个人,叫过来我一问,知道的还不如我多!最后只派了一个去给白昂做助手。全是蠢材!”

秀兰想了想,笑道:“这个么,朝廷开科取士,考的尽是四书五经,写的也是时文策论,又不考这些杂务,也只是一些学有余力或博览群书的人才能略懂一些罢了,你要专才恐怕是很难。”

皇帝一想,秀兰说的很有道理啊,不由叹息一声:“是啊,这么考出来的进士,都是笔杆子功夫厉害,做点实事就难。”

他这是被大臣们给骂出来的心得吧?秀兰暗笑,主动去牵住皇帝的手,说道:“你既然看到了这一点,为什么不想法子改一改科举的应试制度?”

“你说得容易,这话我一提出来,不知有多少人又要跳出来说不合祖宗章法,我才懒得与他们打这些口舌官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才懒得见那些大臣们。

秀兰无语,决定用他喜欢的方式谈起:“我记得前一阵子读书,你说唐时科考比我们如今要多很多门类,有什么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算等科,考的内容也很不同,这样能招收到不同类型的人才,有专研律法会断案的,也有专研史书能编史的,这样不是很好,为何现在不能这样考了?”

皇帝听了叹口气:“唐时科举科目虽多,最重者也仅是进士科罢了,还是以诗词文章取胜。只有进士科的人才能做大官,后来别科自然渐渐凋落取缔了。”

“可是进士这样难考,总有些人读了书却考不中一辈子蹉跎,为何不能另开一些专门的科目,令这些人有个别的出路能做官?也好专才专用,免得许多能做得锦绣文章、却不通经济事务的出去地方祸害百姓。”虽然历史上不乏做得八股文章又能经世济民的奇才,可是奇才毕竟只是少数,秀兰觉得培养专门人才很有必要。

皇帝有些心动,却又觉得麻烦,一时没有开口应声。

秀兰那里理顺了思路,也就越说越顺了:“我听说,不止是进士难考,就连那举人都难得紧,尤其在我们直隶境内,再加上闽浙一带,俊才何其多也?每三年一次进士科,每科不过取三百人,有多少人十年寒窗苦读,都无出头之日?更有许多全才,仅因文章做得不够四平八稳,就中不了举考不了会试,多可惜呀。”

皇帝倒对秀兰有些刮目相看了,“难得你能想到这么多。”

“那是我的皇上先生教得好。”秀兰笑眯眯的捧了皇帝一下,“你带我读了那么多史书,我要是再看不出些东西来,岂不是脖子上安了个榆木疙瘩?”

皇帝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你别说,你脖子上这个榆木疙瘩还挺好看的。”

秀兰做娇嗔状:“谁是榆木疙瘩?刚夸了人,转头又要笑话我!”

她侧着头,脸上颇有些娇憨之气,笑容里也有少女的明媚,怎么看都不像是为人母的样子,皇帝看得心里一动,伸手揪了揪秀兰的鼻子,凑近她耳边笑道:“我这就是夸你呢,要连这个都没听出来,可真就是榆木疙瘩了!”

秀兰不依,拉着皇帝耍了半天的赖,终于把皇帝哄得满面笑容,然后才叫把船开回岸边,两个人回去逸性堂用膳。

“其实若科举不好入手,从各级官学着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酌情在各级官学加开算学、律法、天文、史学、农学等科目,然后要求学生在科考前必须参加相关科目的考试才能结业,也可以让他们多学一些实际应用的知识。”用过膳两人对坐下棋,秀兰又提起了前话,“甚至医科也可加入。”

皇帝头都不抬,评道:“异想天开。”说着落了一子,“底下各级学官为了政绩或者人情等,总会想法子帮学生通过那些考试。再说一个人精力有限,如何能全学得了这些?又有志不在此的,岂不是空费时光精力?”

秀兰蹙眉跟着落下一子,又建议道:“那就让学生从中自选一两科嘛,而且不考试也可以,这些科目单独作为加分类目,在学生参考乡试和会试的时候,可以视别的科目学习情况酌情加分……”说到这里秀兰自己也觉得有些不靠谱了,科举又不是高考,根本不会打分啊!怎么衡量又是凭主考官的主观臆断了。

皇帝看秀兰自己收了声,知道她是想明白了,就笑道:“也不是全不可行,这事等我和几个大学士商议商议吧。其实我倒觉着,与其这样,不如现在就从严考校官员,今年恰是京察年,我得好好盯着他们。去年大计,他们就考的过于宽泛了。”

哟,怎么忽然来了动力了?秀兰觉得有些惊奇,却也不敢调侃皇帝,怕他又反悔,就说道:“如此甚好。你自己多看着些,也省得下面人蒙蔽你。”

“我心里有数。”皇帝又落下一子,抬头看着秀兰笑道:“你输了。”

秀兰低头仔细一瞧,可不是么,索性把手中棋子一扔,说道:“正好我想去瞧阿鲤,他也该睡醒了。”说完抬脚就走。

皇帝失笑的跟在她后面去了东厢,果然阿鲤刚睡醒,吃饱了奶,正挣脱了乳母的手,摇摇晃晃的要自己走路。看见他娘和他爹一前一后的进来,阿鲤兴奋的就想跑过去,可惜他刚学会走,腿还软着,没几步就要摔倒,幸亏秀兰见机快,紧赶着去抱起了他才没摔着。

“呜,哇,啊,呀。”阿鲤兴奋的讲了一串,秀兰却一个字都没听懂,戳着他的额头笑道:“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啊?”

皇帝也走过去戳阿鲤的胖脸蛋:“莫不是自南洋来的鬼话?”

阿鲤使劲往后躲他爹那只骚扰的龙爪,见躲不过就将脸埋在秀兰颈间嘻嘻的笑,秀兰看不过眼,推开了皇帝的手:“又欺负我们鲤哥儿了,走,我们不理你这个坏父皇,我们出去院子里玩去。”

此时正当黄昏,日头已经渐渐西沉,外面也没那么热了,又不晒,正合适带着孩子出去玩。秀兰跟皇帝两个带着阿鲤到了廊下,然后一人拿了一个小杌子坐,让阿鲤从秀兰这边走到皇帝那边,再从皇帝那边走回来,以锻炼他的小短腿。

阿鲤很喜欢这样的游戏,噔噔噔一来一回的乐此不疲,高兴了还嘻嘻哈哈的笑,笑的满院子都是他的声音。秀兰就有些无语的看着他说:“他这么跑也不累!”

“我们鲤哥儿身体壮实,这有什么累的?”皇帝笑眯眯的拥着儿子,说道:“我小时候也是这个样,怎么上树爬假山都不累。”

秀兰有些惊奇:“你在宫里还敢爬树上假山?就没人管你?”

皇帝指挥着阿鲤跑回秀兰那边,答道:“没人有那个空闲管我。”

……,这家伙怎么说的他跟个孤儿似的?明明是嫡出皇子好么?秀兰接住撞过来的阿鲤,看见他头上出了汗,就抱住他不让再跑,自己掏出帕子给他细细的擦了汗,又叫乳母端温水来给阿鲤喝。皇帝坐在对面,看秀兰温柔仔细的照顾阿鲤,心里不由得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又玩了一会儿,天渐渐黑了下来,秀兰就抱着阿鲤回了正房,让他坐在榻上玩。

“这孩子好像又沉了一些。”秀兰揉揉有些酸的胳膊,说道。

皇帝坐在阿鲤身边,摸了摸阿鲤的头,笑道:“他一天一个模样,长得可快呢。”

秀兰看他待阿鲤十分亲昵,就问出了一个憋了很久的问题:“都说抱孙不抱子,怎么我瞧你好像挺爱抱鲤哥儿的?”

“就像你说的,谁常哄着他玩、常抱着他、对他好,他才和谁亲近,我做什么要理那一套规矩?这个小东西,能和我们亲近几年?到了读书的时候,便是你我想跟他亲近,他还不乐意呢!”皇帝说着话又去捏阿鲤的脸颊。

阿鲤正自己玩铃铛玩的专心,嫌弃皇帝打扰,十分不乐意的扭头爬到了一边,还对着皇帝的方向使劲挥了一下手表达不满,把秀兰笑的前仰后合:“不用等过几年,他现在就嫌弃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女主终于产生了点穿越女该有的觉悟做点改变历史的正事了~嘻嘻~

话说不知不觉又100章啦乃们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给个长评啥的啊~(^_^)~

第101章 他转性了

最终皇帝并没有处置白昂,而是又把他扔去了开封治河抗洪,同时内阁举荐了郎中娄性同去协助。皇帝把秀兰的建议仔细思量了一下,在见内阁大学士的时候,跟他们提了一提。

罗严听了不作声,其余诸人看他不说话,也都沉默不语,只有王恕接口:“若仅在官学开设这些科目,只怕会受学子冷待。”

皇帝就冷笑了一声:“是啊,学子们都声称读书是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心里头还不都是想的‘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若然这门科目于进学考科举进而为官无益,又哪肯花这个功夫去学?于是朝廷开科取士,取来的就都是这么些不通实务、利欲熏心之人!”

几个大学士都觉面上火辣辣的,他们侍奉的这位君主一向懒散,难得在一件国家政事上用心,偏偏他们这些大臣都没做好,一时都有些讪讪,低下了头。

“陛下此言未免有些偏颇。”敢说这话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王恕,老先生七十多了,又教导过皇帝读书,所以什么话都敢说。“若然国家取士都取的是些不通实务之辈,则国家早已动荡不安,何来眼前之盛世?科举取士,取的本是熟读经史之人,能通经史者其资质、恒心、毅力必然远超常人,待履职之后,再按需修习各类实务,必收事半功倍之效。”

皇帝听了还是冷笑:“是么?那先生猜测一下,若是朕命陈一凡就任开封知府,与白昂一道治河,他几时能弄懂如何筑堤建坝?”

王恕噎了一下,这个陈一凡是去年那一科的榜眼,今年已经五十岁了,他读书读得久了,眼神不是很好,在代写诰敕的时候,眼睛都快贴到纸面上了,据说他平常走路都会不小心跌跤,何况是去治河?皇帝单拿他出来说事,虽然算是个例,但王恕还是无话可答了。

到此时罗严也不能不说话了:“陛下,白昂也是进士出身。”以个例对个例么。

“陛下,依臣之见,这河工一事首要并不在人。”兼管户部的高明镇也说话了,“去岁白昂曾上奏请从山东东平至青县开凿十二条月河1,可将河水分流引入山东大清河与小清河入海,以便在有更大洪水到来之际派上用场,避免淮河流域再发水患。此议本是虑及深远之计,奈何国库自对鞑靼用兵以来,又经连番治河,实在是再无余钱可供使用……”

皇帝恍惚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他正在和几个大学士争这口气,当下就问:“若如白昂之议,所需治河之银在多少之数?”

~~~~~~~~~~~~~

“你说我是不是上了他们的当了?”皇帝回来跟秀兰用膳的时候,越想越不对,“我明明跟他们说的是选拔人才的事,怎么到最后我要贴自己内库的钱去治河了?”

秀兰笑得伏倒在案上:“几位大学士果真都是能人,居然能哄得你自掏腰包去治河!”

皇帝越想越憋气,又看秀兰笑话他,更不高兴了,就哼了一声说道:“我是答应出内库的银子,可是我也不知内库到底有多少,还有没有别的用途,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也是有的。”

听他真的恼了,秀兰忙忍住笑劝道:“瞧瞧你这吝啬的劲儿,堂堂一国之君,富有四海,居然还跟臣子计较这个!你说你一应吃穿供给都不缺,内库里存着那么多钱做什么?治河是正事,若真的能解了水患,以后河南等地都不发洪灾,也就不需要朝廷赈济,还能收上来钱粮,这不比你眼下花出去的这一点划算多了?也算是一本万利吧!”

内库又不是银行,也没有利息,还不如拿出去做点正事。

皇帝对秀兰这精打细算的口吻表示惊奇:“你倒真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可是事情哪有你想的这般简单,没有洪灾还有旱灾,没有旱灾还有蝗灾,别看我大明地域广阔,一年能收上来六成税赋就算不坏。”

“可是若在山东开挖月河,不只能分流解了水患,不是也一样有利灌溉么?你也不能光想着一蹴而就,事情总得慢慢来,一步一步的做才是。”秀兰这段时间跟着皇帝专看有关水利的书,也约莫学到了一点知识。

她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皇帝想想要拿自己的钱出来,不免还是肉痛:“这笔钱我要是出了,内库可也就差不多空了,我们再想做些什么也难。”

秀兰无语:“我们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啊?阿鲤还这么点儿,你也没有别的子女要成婚;秋塘里也是刚盖好的,西苑更没有需要修缮的地方,你要钱做什么?”

“怎么没有花钱的地方?不说别的,陵寝也该开建了。”

……,这有什么好急的?秀兰决定转移话题:“那么你们最后只说了拨款的事,没有再提培养选拔专门人才么?”

说到这个皇帝总算脸色好看些了:“怎么没说?拿了我的钱,自然也得听我的话。我让他们回去商议了,过几日拿个章程出来我看。”

还行,没忘了最初的目的。秀兰笑眯眯的拍他马屁:“这不就是了?你若是不出钱,他们就会一直说‘咱们河治不好可不是没有人,实在是没有钱啊’,现下有了钱了,人自然就也得跟得上才行。”

皇帝哼了一声:“你就帮着外人来哄我吧!”

“这怎么是帮着外人?我这明明是为了你的臣民,你还冤枉我!”秀兰撅起了嘴,“以后我再不多嘴了还不成么?”

皇帝看她佯作委屈的转过头去,就笑着坐到秀兰身边,将手环在她腰上把她揽进了怀里:“都做了娘的人了,还跟我撒娇?”手还故意在她腰上搔痒,等她笑出来了才又说:“今日我不只提了你说的那几科,还让他们仿文科制,开设武科乡试、会试。”

秀兰听了很感兴趣:“好事啊,大学士们怎么说?”

“我又不是跟他们商量,我是让他们去拿章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帝抬眼看向窗外,“自太宗仁皇帝继位以来,朝中一向推崇以文治国,文臣渐渐凌驾于武官之上,各级卫所也渐渐松弛腐坏,我虽然想法派了许多守备出去监管,可还是没有什么起色……”说着皱起眉,自己陷入了沉思。

你那些守备不是太监么?秀兰心里很不以为然,那些太监懂什么?不捣乱就不错了!不过皇帝说这些明显也不是想要听她什么意见,只是碰巧说起来,想找个人倾听罢了,所以她也就老实听着没有答话。

皇帝虽然跟秀兰发了一通牢骚,最后倒还是爽快的把内库的钱拿出来给白昂治河了。而内阁几个大学士也很快拟出了章程,建议在各级官学开设相关科目,并在乡试里增加这些科目的单独考试,取中者也可以给与特殊的功名,并许之参加该科目的会试,会试若然取中,才可直接授官。

至于武举,则参考了唐宋旧制,考弓马策试,于文科会试同年的两月后考试。

皇帝看了都不满意,批复:对入官学修习这几门专门科目的学生降低门槛,不需通过院试即可入学;另乡试增加单科考试时,同样对参考者放宽要求,不像正常乡试那样,一定要求有生员的功名、并需事先通过考试,而且取中即可得该科目举人功名,并可直接入各级衙门为吏;会试若取中则可得该科目进士功名,由吏部安排授官。

另外武举考试,不只考弓马策试,还要考其余各种兵器的使用及搏击,再加试营阵、地雷、火药、战车等项,最后考校兵法、天文、地理等项。又亲自定了取中后各名次可获封的官职,以便能真的吸引到人才投考。并将考试时间与文科会试错开,在文科会试前一年开考。

这份批复发回去就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整个朝堂吵来吵去,一直没能形成定案,吵着吵着到了八月,京师地震了。

据后世史书记载,这一日京师“动摇屋宇,继而风雨晦冥、雷电大作”,要说这次地震造成的人员伤亡倒也没有多严重,就是特别吓人。震完了就风雨雷电交加,迷信的古人们不免就寻思着,是不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引得上苍震怒发威了。

偏偏很快扬州淮安二府急报称,在京师地震同一日,两府也地震了。

然后又过了不久,北平布政使的奏折送到,言说北平大旱,已经连着三个月不曾下雨了。

秀兰冷眼看着,皇帝估计很想辞职不干,只可惜他辞不了,只能整日焦头烂额的跟内阁大学士们开会。

就在这时,有一位翰林院侍讲学士摘《孟子》七篇大义,附以时政得失,累数千言。连皇帝看了都不由得不称赞(除去让他勤习经文,以诚意动天意的部分),此人名叫李东阳2。

“李东阳?”秀兰觉得这个名字莫名的熟悉,好像明朝名臣里是有这么个人来的,“陛下看了奏疏没有生气?”她问的是当时跟在皇帝身边的范忠。

范忠答道:“陛下虽然面色不愉,倒也没有生气,还召见了李大人。”

事实上皇帝不仅召见了李东阳,还询问了他对于增加专科考试和武举的看法。

作者有话要说:注:1“月河”系指二闸间的储水河,它利用适度打开的上闸引水注入月河,当水位抬高到一定程度时,打开下闸,通放漕船;2李东阳,弘治、正德朝名臣,。时内阁大学士刘健、谢迁颇有刚直之名,刘健善断,谢善持论,东阳性温而多智谋。一时有“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之赞。

其实我一直没说,王恕也是一位明朝的名臣,这位最爱进谏,以致于烦的朱见深不得不让他退休(还是搭了别人的顺风车~感兴趣的亲可以自由度娘后面应该还会有明朝的名臣出来打酱油,比如上马治军下马治民的阳明先生~~(我是不会说我留着夏起就是为了让他“龙场悟道”的!

第102章 故态复萌

夏起这几个月的日子不太好过,失去了刘群振这个帮手,他做什么都有点不顺当。不过他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此事不成,又折损了人手,也就立刻审时度势,蛰伏了起来。他心中有数,只要皇帝对他的情分还在,就不愁没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更何况,他还坐着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子,在皇帝身边仍然举足轻重。黄国良和章怀云以为投了王贵妃就能跟他抗衡?笑话!不过是做点放归宫女的小事,能有什么好处?那些宫女能给他们前途?不如把精力放到朝堂上才是正经。

可是今年皇上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忽然勤快起来,也肯常见大臣们了,连京察都亲自插手,罢黜了许多投靠夏起不学无术的官员。夏起措手不及,本来想提拔的人也暂时没有敢动,不得不就此停手,先听皇上的意思。

以前朝政诸事皇帝多是从夏起口里听到,夏起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做只要暗示一下,皇帝也多半会如了他的心愿,所以他才能顺风顺水、只手遮天。可是现在不成了,皇帝肯见大臣们,就能从大臣们口里听到事情的另一面,就算他心中更相信夏起,也不可能不考虑大臣们的说法,若是万一再起意让人去查,夏起可就露馅了。

所以夏起也不敢再肆意妄为,本来想借京察贬斥的,也只能暂时留着,只酌情悄悄往自己有利的一面使使劲,在皇帝面前给自己看不过眼的人稍稍上点眼药,旁的事就冷眼旁观了。剩下该奉承的就奉承,该支持的就支持,反正只要跟皇上站在一条道上总没错。

他以为皇上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总有厌烦的一天,却没想到皇上竟然不只对朝政有了兴趣,居然还有很多新的为政举措,虽然这些科考取士之事与他干系不大,可却实在不是一个好苗头。万一皇上真的从此勤勉起来了呢?万一皇上对掌理国家大事真的有兴趣了呢?

那还有他夏起什么玩头啊!夏起暗暗咬牙,这个王贵妃竟然没把陛下迷住了,还让陛下有心思管朝政,可真是没用!他决定另想办法,打发义子出去买了二十多个小丫头,回来让人调教着学唱昆山腔,打算等她们学会了,就送到皇帝在秋塘里的大宅去,给皇帝增添点新的娱乐项目。

可惜事与愿违,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些小戏刚学得差不多的时候,京师地震了,北平大旱了,皇帝的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夏起万般无奈,为了不惹麻烦,让小戏们暂停了演练。

恰好这时跳出来一个李东阳,上疏劝谏也就罢了,竟然还指桑骂槐,以为他是内官就看不懂里面说的奸佞是自己么?还敢暗骂陛下怠惰!夏起存了半年多的火气一朝爆发,立刻指使他的义子和朋党们上疏弹劾李东阳。

皇帝收到一堆弹劾李东阳的奏疏,却根本没打开来看,只跟秀兰笑言:“……这些人怎么忽然出来打抱不平了?早先比李东阳写得还刁钻的,他们也没动静。”

原来他是觉得李东阳写得比较温和……,秀兰心里默默吐槽,“是陛下您心胸宽广,不与臣子计较,倒可怜这些没摸清楚你心思的,不管不顾就上了奏疏,连个声响都没听见。”

“……,你的意思是,他们弹劾李东阳,只为了讨好我?”

秀兰瞪着眼睛看皇帝:“不然呢?连五郎你自己都说,李东阳所言甚是中肯,合臣子之道,难道这些弹劾李东阳的大臣都是傻子,连这个都不懂?”还不就是想让你在昏君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么?

皇帝有些无奈的笑了:“其实他们也是想让我有个地方发火罢了。”

秀兰摇摇头,低头跟怀里的阿鲤说话:“鲤哥儿啊,听见了没有,刚才你父皇说的那些人都是坏人,以后可不要理会他们哟。”

阿鲤:“花花花。”他刚会吐字,手里抓着一把桂花,总想往秀兰头上插。

“……,你说了他也听不懂。”皇帝伸手从阿鲤手里抢过了桂花,“好好一个男儿,抓着一把花做什么?”

阿鲤不乐意了,从秀兰身上爬起来,伸手去皇帝那里抢,够不着还干脆爬到了皇帝腿上,皇帝就把花举得高高的不给他拿,父子两人闹了个不亦乐乎。

秀兰也不管,就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还打趣皇帝:“他这才是有乃父之风呢,谁让他爹就是个喜欢花花草草的呢?”

皇帝跟阿鲤嘻嘻哈哈的玩,也不忘了跟秀兰还嘴:“我可没喜欢那么多花花草草,只专心喜欢兰罢了!”

不一会儿父子两个就都累得气喘吁吁了,秀兰这才上前抱起阿鲤,把他放在地上让他自己玩,自己继续跟皇帝说话:“那你是打算采纳李东阳的建议,今年先在直隶试武举?”秀兰没想到李东阳还能想出先做试点的法子。

“嗯,他说的也有理,只是却不能在直隶试。江南文风昌盛,却少有习武之人,要试也得在北面试,我想先在山东和陕西试一试。今年若是有能取中的,再在北平、河南、山西一带连开两年武举,到三年后在京会试。”等会试以后,选出来人才直接授官,才能让世人知道考武举的好处。

秀兰听了赞叹:“还是陛下想的周全!陛下真是少有的明君圣主。”

把皇帝夸得颇有些不自在,上前去拧秀兰的脸:“你又取笑我!”地上的阿鲤看见他爹欺负他娘,忽然来了正义感,噔噔噔跑回来抱住了皇帝的腿,要把他拖走。

秀兰笑得整个人都软倒在皇帝怀里,还不忘夸奖她儿子:“哈,乖,鲤哥儿真懂事,好孩子!”

皇帝万般无奈,放开秀兰,弯腰抱起阿鲤将他举过了头顶:“你这个偏心的小东西!”

阿鲤觉得很好玩,咯咯咯笑个不停,等被他爹放下来时还不依,伸手还要抱,皇帝却不理他了,“自己玩去,那么沉手,我都抱不动了!”秀兰只得让珍娘和乳母带着阿鲤去院子里玩,自己跟皇帝继续说话。

至此皇帝决心已定,第二日就下旨命山东和陕西准备今年的武举乡试,还特意派了李东阳和另一个侍读学士各自奔赴两地做考官。同时命各级官学加设算学、法学和天文地理(含了水利)三门课程,并将于明年乡试开设这三门考试科目,各地学子可提前报名。

因有李东阳的个例在先,再加上天灾频仍,皇帝就下旨广开言路,命群臣多多进谏。虽然最后他并没有看几封,但姿态是做出来了,而且天灾的影响渐渐过去,皇帝故态复萌,又开始不愿见大臣了。

等到过了重阳节,更是干脆悄悄的带着秀兰和阿鲤又搬去了秋塘里的大宅。夏起察言观色,在半个月后,将他那班小戏送去了宅子里。

秀兰跟皇帝坐在凉亭里,看池塘对面唱戏,戏里由女孩反串的渣男娶了丞相之女,却还自认忘不了原配妻子,种种作态实在令人生厌,偏偏皇帝跟旁边的夏起似乎还看得很入神,她不便当着夏起搅乱,也只能忍耐着听完了一出。

“你从哪找的这班小戏,唱得还真不坏,尤其那个扮牛小姐的,嗓子好,生得也好。”皇帝兴致高昂,连连称赞起来。

夏起一脸谦恭状:“臣前些日子闲来无事,特意命人去寻来调教的,这还是头一遭演呢,难得陛下看得入眼去。”又叫那演蔡伯喈和牛小姐的两人来给皇帝叩头谢恩。

两个小戏还没卸妆,穿着戏服来拜见皇帝和秀兰,秀兰冷眼看着,两个女孩儿年纪都不大,应不超过十五岁,可是不论走路还是说话,都自带着一股风情,她脸上的笑容不由就淡了一些。

皇帝也没跟这两个女孩多话,只是让给了赏赐,叫她们回去再好好排演,然后就命她们下去了。

夏起本来想趁此机会跟皇帝单独说几句话,不料秀兰抢先开口:“阿鲤也该睡醒了,陛下答应了要陪着他玩球,再不去他可要发脾气了。”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走吧。”皇帝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也就顺势起身,要跟秀兰回去看阿鲤。

夏起并没有如秀兰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